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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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意的挑拨
这天下午，程爷爷就办补习班的事情，问了孙静言许多问题，幸好孙静言有过一些经验，而且此次的补习班计划是很早之前就有了设想的，所以回答的还算顺利。
程爷爷越听越满意，别看有些地方孙静言回答的不够漂亮，但是她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够想到许多大人都想不到的问题，已经很了不得了。
两个人聊了许久，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眼看着又到了晚饭时分，程奶奶就说：“静言，都快六点了，我那菜也快做好了，你就在这儿吃饭吧。”
孙静言犹豫了一下，才说：“当然好啊，您的手艺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了。我可以先打个电话给我妈妈说一下吗？”
程爷爷立马把电话座机拿过来：“打吧打吧。”
孙静言给家旁边的小卖部打了个电话，尹爱莲接了电话，表示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程颖慧的爸爸妈妈都在，程爷爷便在饭桌上说起了办补习班的事情。
“这个补习班啊，虽然静言你设想很不错，也考虑到了很多问题。只是，真正操作起来，还是会遇到很多问题的。”
程颖慧立马就说：“爷爷，我们不是还有您嘛！有什么问题，您帮帮我们呗。”
程爷爷无奈地看了孙女一眼，自己太宠爱这个孙女了，所以她一遇到什么问题，就想找自己了。看来以后要注意培养这孩子靠自己的意识。
于是，程爷爷说：“帮你们当然是可以，不过，我可不能事事代劳啊。”
倒是程爸爸明白了程爷爷的几分意思，帮着说：“是啊，小慧子，这么大热天的，你总不能让爷爷陪着你们出去跑吧？”
程颖慧撅了撅嘴，有点不开心，眼睛溜了一圈，看到身边的孙静言，立马又说：“就算是爷爷帮不了忙，我还有静言，没有什么是静言做不成的，反正我听静言的就是。”
这下程爸爸和程爷爷更加无奈了。
不过，这次办补习班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锻炼的机会，不为赚钱，就为培养一下程颖慧的独立处事的能力，也可以尝试一下。
吃完了饭，休息了一会儿，孙静言就准备回去了。
程颖慧说：“你走回去挺累的，不如你把我的旧车骑回去吧。”
程颖慧的旧自行车虽然骑了几年，但是依旧完好无损，对于身高高出孙静言半个头的程颖慧有些矮了，但是孙静言正适合。
孙静言也没多客气，说：“那下次我骑回来还给你。”
程颖慧表示没问题。
正准备出门，程奶奶又提着一个袋子出来了：“静言，这是我做的卤猪蹄，你带回去吃吧。”
孙静言说：“这多不好意思，上您家一趟，又吃又拿的。”
程奶奶笑眯眯地说：“你是小慧子的好朋友，就不要跟我们家客气啦。”
孙静言便没有推辞了，接过了小袋子，里面是一个饭盒装着的猪蹄。
程奶奶的手艺非常不错，做家常菜十分好吃。
程颖慧把孙静言送到楼下，孙静言便自己踩着单车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到处都飘着食物的香气，家家户户都在做饭，享用晚餐，落日的斜晖洒在这一片矮矮的民居上，让这些灰扑扑的民居有了一点亮色。
到了家门口，孙静言回到家门前，就听到尹爱莲在跟别人说话，这个声音孙静言认得，是隔壁修车修鞋店的女人。
刚准备进门，孙静言突然就听到那个女人说：“静言怎么老是不回来吃饭？是不是你家的饭菜不好，所以不回来啊？”
语气带着揶揄的笑意，似乎只是开玩笑。尹爱莲听了，顿时有些冒火，说：“我家穷，每天都是一样的菜，人家不爱回来吃也正常。”
孙静言不由得心里冒火，自己在朋友家吃顿饭，也能够被歪曲成这样。邻居那多嘴多舌的女人这么说就算了，自己的亲妈也是这样，真是让人生气。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继续说：“我觉得，虽然在外吃顿饭是小事，但是说明了一个问题啊，女孩子越长大，心就越大，心大了，就不听话了。”
尹爱莲问：“这是什么事？”
“女孩子家，长大了就要帮衬家里啊，不然生出来养那么大干什么？心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哪里还会顾着娘家？女生外向嘛。”
孙静言真是越听越生气，干脆进了门，说：“妈妈，我回来了！咦？张阿姨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在说女生外向呢。虽然前面我没听着，但是我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对，比如说张阿姨您，您也是女人，但是您对您兄弟可好了，你侄子侄女来住的时候，餐餐鱼肉不断不说，给零花钱比给丹丹他们多。而且您兄弟找您拿钱也没少啊，五百的，一千的，从没断过。再说我妈，对我外婆也是十分孝敬，年节从不落下不说，还常买东西去看她老人家。就您两个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非常不赞同女生外向这句话。”
孙静言一进门，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让那个女人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而尹爱莲也是一脸惊讶，似乎没回过神来。
等到孙静言说完，尹爱莲就立马训斥说：“大人们说话，你这个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嘴，一说起来还没完了，没礼貌。”
孙静言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张阿姨，我一激动，就说得多了，您别见怪。反正，我还是觉得女生不会外向。”
那女人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跟尹爱莲说：“静静还真是伶牙俐齿的，难怪能够考区第一。”
孙静言笑眯眯地说：“能说会道这事儿上，我还是最服气阿姨您，每次都把我妈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女人被噎住了，干脆站起身来，说：“爱莲，你家姑娘真能说，我说不赢她，我要回去了。”
说完就抬屁股走人了，留下孙静言独自面对着黑脸的尹爱莲。
“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在大人们面前，要文静点，不要咋咋呼呼的。作为一个女孩子，要爱惜点自己的名声。”
孙静言点头：“我知道了，妈妈。主要是我不能赞同那句女生外向嘛，谁能比家里人更亲呢？张阿姨难道觉得丹丹会跟外人亲？我可不觉得。”
尹爱莲见孙静言似乎一心想着家里，根本不是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心向着外面，不由得心绪也好了一些，放柔了口气说：“人家随口一说而已，那么在意干什么？”
孙静言故意说：“可是我也是女生啊，她这么说不就是冤枉我咯？我当然要反驳了。”
尹爱莲终于没有一点脾气了，说：“好了好了，别人的话你那么在意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孙静言顺利度过此劫，松了一口气，将袋子放在桌子上，说：“今天程奶奶做了卤猪蹄，我觉得味道很不错，就厚着脸皮要了一点，给连胜和你们吃。”
现在猪蹄那么贵，尹爱莲是绝对舍不得买的，但是孙连胜还挺爱啃猪蹄的。孙静言故意说是自己要回来的，也算是证明自己刚刚说的话。
尹爱莲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说：“在别人家吃了饭就算了，还要打包人家的菜，下次别这样了，太没礼貌了，让人瞧不起。”
孙静言忙说：“下次不会了，这次是觉得你们真该尝尝。”
等到了餐桌上，孙连胜抱着一个猪蹄啃得十分开心，尹爱莲更高兴了，将邻居那些挑拨的话语抛到了脑后。
对于邻居那个女人，孙静言是十分了解的，她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不受婆家和丈夫待见，日子过得不顺心，再加上孙静言跟她女儿丹丹是同龄，同年级，每次考试以后，两个人的成绩对比十分明显，所以她十分不忿，便故意来挑拨孙静言和尹爱莲的母女关系。尹爱莲如此急切地攥紧女儿，也是因为她在后面挑拨。
这一次，孙静言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绝不能让尹爱莲受那个女人的挑拨了。她不能天天守在家里，所以，每遇上一次就要拆台一次，哪怕被尹爱莲训斥不懂礼貌。
家人的这层关系，是挣不脱也逃不开的，那就要抓紧机会，将它稳定在正常的轨道上，不能让这份本应该亲密的关系，变得畸形扭曲。
趁着吃饭的时候，氛围很好，孙静言说：“爸爸，妈妈，这个假期我没什么事儿干，所以我决定出去打暑假工。”
尹爱莲含着一块猪蹄，问：“打什么暑假工？你不在家里看着你弟？”
孙静言看了孙连胜一眼，说：“妈妈，连胜都这么大了，已经很有能力了，他肯定能够照看好自己的。”
孙连胜吃得满嘴油，吃了孙静言的嘴软，所以点头说：“是啊。”
尹爱莲嗔怪地白了儿子一眼，说：“你还真信得过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许多家长，是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第5章 补习班场地
说完了儿子，尹爱莲也不听孙静言后面的话，直接了当地说：“你这么小的年纪，能打什么暑假工？能赚几个钱？好好看着你弟是正经。趁着假期，好好辅导一下他。你自己学习成绩好，也要带一下你弟不是？”
孙静言知道，尹爱莲这是恨不得自己的成绩能够变成弟弟的呢！
只是，孙连胜玩性极大，平时读书期间都不肯好好学习的，到了假期哪里会乐意坐在家里读书？
于是，孙静言说：“那我带着连胜去打工吧！正好可以让他看看赚钱有多辛苦，看看能不能转转性，明白学习的重要性。”
尹爱莲惊讶地问：“你想你弟也去打工？！”
这个语气，好像是孙静言要带孙连胜上战场似得。
孙静言无奈地说：“当然不是，他只是跟着我而已。这样吧，我肯定会找一个可以带着他的活儿，不会让你们操心他的。”
孙二华此时因为看了孙静言的成绩单，心情正好，见孙静言的要求一再被驳斥，就觉得对不住孩子。更何况，去打暑假工也不是什么坏事，便说：“静静最懂事了，肯定不会出错的。只是静静啊，你可不要去干什么发传单之类的，天气太热了，你扛不住，连胜也扛不住。要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干活。”
得到了父亲的准许，孙静言顿时开心多了，连忙点头说：“我会的，爸爸，这个你放心。”
见人家父女两个已经说好了，尹爱莲也不好反驳了，只是一再强调说：“你一定要看好你弟弟，不要让他热着了。”
对于跟着姐姐出去打工的事情，孙连胜有些兴奋，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实在是有些无聊，他不想做作业，看电视又会被妈妈唠叨，还不如跟着姐姐出门呢！
第二天，孙静言就按照新的计划，开始联系一些成绩好的同学，问他们有没有暑假的计划，想不想做家教。
孙静言联系的同学中，不仅有本班的，像陈唯这样成绩优异的人，还有外班的。
当一个人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的时候，就很容易交到外班甚至是其他年级的朋友了。
有些同学表示没兴趣，因为暑假要出去玩或者拜访亲戚之类的，还有些表示天气太热，不想出门，不过幸运的是，孙静言还是约到了几个同学。
这些同学大多跟孙静言一样，家境一般般，也想赚点钱。像程颖慧这样，只为了锻炼能力的，还不多见。
联系好了同学之后，接下来还有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找场地了。
孙静言准备下午出去看看，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场地的话，就更好，如果不能够找到，那就用备用方案，去学生的家里补课。
下午，睡完午觉后，太阳依旧热烈，孙静言正准备出门，结果就接到了程颖慧的电话。
“静言！我有个特大好消息，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你猜猜是什么？”程颖慧在电话里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
孙静言想了想，问：“关于咱们补习班的事情？”
“嗯嗯，方向很对，快猜快猜！”
孙静言一时之间有点摸不到头脑，便试着问：“难道你已经招到学生了？”
程颖慧说：“不是这个，再猜。”
补习班的事情，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不是招到学生了，那就是别的事情了，既然是特大好消息，那肯定不一般。
“难道是你弄到场地了？”
孙静言听到程颖慧在电话里很大声地啧了一声，说：“静言你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确实是这样的。”
孙静言顿时觉得十分惊喜，忙问：“你是怎么找到的？”
程颖慧得意洋洋地，给孙静言描述自己的绝顶聪明的办事过程：“今天我爷爷无意间提起，我有个表哥家有个空屋子，他还要去帮着照看一下，我就问了一下地址，发现交通很方便！关键是！屋子里比较空！没什么家具！因为我表哥一家现在大多住在上海，这个房子空置着，东西也搬走了不少。然后我就问我爷爷，可不可以给我们做补习班的场地。”
孙静言嗯了一声，让程颖慧继续说。
程颖慧越说越得意：“我爷爷说，那房子不是他的，他做不了主，我就软磨硬泡，甚至许诺赚了钱，要给他买件礼物，我爷爷才松口说，他把表哥家的联系方式给我，让我自己去说。幸亏我姑妈疼我，听说我要用来弄暑假补习班的事情，就答应我了。只有一个要求，别把她房子里的东西弄丢了弄坏了就成。”
孙静言听完，顿时觉得程颖慧真是太单纯了，她肯定是被程爷爷给套路了。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刚好她们需要场地办学的时候，她姑妈家的房子就可以出借了。
肯定是程爷爷提前跟程姑妈打了招呼，然后引导着程颖慧主动去借房子的，不然事情哪有那么顺利。
当然，孙静言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程颖慧的，她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从昨天起就为这个事儿发愁呢！颖慧你真是太能干啦！”
“那是！”程颖慧颇为得意地说。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房子呢？”
程颖慧问：“你想什么时候去？我姑妈已经答应了，钥匙就在我爷爷手里，我随时都可以跟爷爷拿了钥匙去。”
“今天下午吧！事情宜早不宜迟。咱们早点开班，就能早点赚一些钱。”
程颖慧听了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嗯…这样吧，你现在方便吗？我想现在就去找你，我已经联系了同学，找了好几个可以做老师的人了。如果今天能够确定场地，明天就能够开始招生，招到学生就可以开始上课了。”
程颖慧性格也是风风火火的，听到孙静言这么说，觉得十分合心意，立马就说可以出门。
于是，两个人顶着热烈的太阳，骑着自行车，朝着程颖慧姑妈家所在的小区去了。
到了小区门口，程颖慧已经在等着了，看到孙静言便问：“怎么样？自行车骑得还习惯吗？”
孙静言跳下自行车，说：“挺好的，你这个我以前也没少骑。”
“那就好。”
两个人说着，一起进了小区。
这个小区不如程颖慧家的高档，但还是比孙静言家住的地方要好多了。
据程颖慧说，她姑妈家搬家走了，房子也没舍得卖，就一直空置着，程爷爷隔个一两个月过来看看，确保房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没有住人，又常请人打扫，所以房子还挺干净的。
孙静言听着觉得很不错，而且这个小区地理位置也不错，交通便利，小区门口就是公交站。
房子在四楼，虽然不是电梯房，但是爬上去还能接受。
等到了四楼，程颖慧喘着粗气，忍不住问：“静言，你怎么怕个四楼喘都不喘一下啊？”
孙静言说：“我这半年来一直在锻炼，每天早上慢跑一个小时，体力锻炼出来了。”
程颖慧竖起大拇指，说：“厉害！我早上起不来。”
“刚开始是有点难，但是坚持下来之后，就成了习惯，到点自然醒了，就不会起不来了。”
程颖慧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难怪老师说你有毅力，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孙静言不在意地应了一声，跟着程颖慧进了门。
这个房子显得很空旷，不明亮是因为窗帘都拉着，就算是这大下午的，也觉得有些暗。程颖慧去拉开了窗帘之后，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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