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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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凡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楚凉音似笑非笑的脸，下一刻猛的张嘴大哭。抱着他的杜意凌被吓了一跳，赶紧拍着楚月凡的后背，一边责怪的看着楚凉音，“楚姐姐，你看看，吓他干嘛啊？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干嘛吓他？”简直难以理喻。

楚凉音负手站在那里，唇角挂笑的看着他们俩，而后悠悠道：“既然你觉得他不懂事，那么为什么能听懂我的话？”

杜意凌闻言一愣，而后低头看向怀里的楚月凡，同一时刻的，他的哭声也慢慢的停了下来，三个人站在山巅，气氛怪异。

楚凉音说把楚月凡送到山巅，果然第二天就送去了。就连月离风也是在从山下回来的时候发现孩子不见了才知晓此事的。

“虽然他有点奇怪，但是毕竟太小了，送到师公那里，要师公如何照顾他？”月离风暗暗摇头，当初也不知是谁把他当宝，现在却想丢弃麻烦一样给扔到山巅去了，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我刚出生，就被师父捡到了。一直照顾我长大，你觉得有什么不行的？”楚凉音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月离风哽了哽，而后道：“既然夫人已经决定了，那么，就这样吧。”暗暗叹口气，心下为那可怜的儿子惋叹，谁叫他摊上这么一个娘。

斜睨了一眼月离风，这货风雅的要死，在这雌性有限的山上还这么骚气，是要勾引谁。

“你这几天都下山，外面可好玩啊？”刷的一下换了一个翘腿的方式，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依旧帅气。

月离风垂眸看着她，眼角眉梢间是淡淡的温柔，“还是这里清静。”当然，说的是把楚月凡送到山上之后。

“只是清静？”某人稍有不满，清静的地方多了。

“清静不说，还有一个我这辈子侍奉都侍奉不够的人在这儿啊。一天不侍奉，我就浑身难受。”自己说着，还忍不住的笑，他说的这些话，很得某些人的心意。

楚凉音挑起眉梢，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你要时时刻刻把这些记在心头，一定要告诉自己，这辈子都要这样。”抬起腿，碰了碰月离风的大腿，她姿态妩媚。

月离风低头看了一眼勾搭自己的腿，眼里的笑更深了。

“夫人所言极是，相公我定然时刻记在心头。”话落，他猛地一把拽住她的腿，向自己的方向稍稍用力，楚凉音整个人顺势站起，下一刻，她落入他的怀中，旋转着相拥着，好似跳舞，又像是魔术，眨眼间，两个人消失在原地，残影留在卧室的门口，卧房的门咣当一声合拢，遮掩一室春色。

哇哇…。

如此高亢激昂的声音在每个早晨的云妄山都能听得到，无论你在哪个山中的哪个角落，那有节奏的哭声都如同魔音灌耳一般，折磨的人恨不得自毁听觉。

然而，日复一日，每天早晨被这高亢激昂的声音折磨习惯了，就觉得没有任何影响了。甚至邹玉为此改了起床时间，每每他干儿子在山巅上狼哭鬼嚎之时，他就会悠然转醒，然后起床，给他的弟子授早课。

但也不知何时，突然的在某一天清晨，从山巅之上传下来的声音不再是有节奏的哭号声，而是一声清脆的喊声，犹似黄莺初啼。挣破了束缚，拨开了云雾，终于见到了光明。

这一嗓子不得了，几乎整个山上每天都指着楚月凡哭声起床的人都惊讶了，这孩子今天的声音怎么和以往不一样了。

燕赤峰上，月离风悠然起身，然而，待得睁眼才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山巅之上，一道青色的人影在葱郁的树木间快速闪过，像是一阵青烟，过去了便寻不到踪影。

跳跃上山巅，随后跃过两座山峰间的深崖，转瞬落在了对面，而后进入阵中，半晌，她的身影出现在石屋前，入眼的是小不点的楚月凡正站在门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瞅着突然冒出来的自己。

瞧着他那样子，楚凉音的心头也稍稍的有些不适，走到他面前，而后蹲下身子，拉着他的小手拽到自己面前，“儿子，还认得我不？”

楚月凡看着她，然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娘。”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到现在他已经一岁半了，终于算是开口说了话，尽管有些口齿不清，但足叫楚凉音开心半晌了。

一把将他抱在怀中，而后站起身，抱着他进入石屋。

松山道人早就坐在屋中等着她了，看着她抱着楚月凡进来，眉目间慈祥和蔼。

“师父，他的嗓子没问题了？”抱着楚月凡进来，楚凉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松山道人点点头，“寒气差不多已经全部逼出，音儿不用担心了。”松山道人的话很俱安慰性，他说完，楚凉音的脸色明显轻松了很多。

抱着楚月凡坐下，将之放在腿上，要说她不爱他那是不可能的。那时楚月凡每天哭，只要开口就是有节奏的哭声，她觉得他是想说话，只是说不出来。他聪明她知道，从那些点点滴滴就能看得出，可是这么聪明却不会说话，她心里的焦急有谁知道。所以，后来才把他送到了松山道人这里，师父内功浑厚，又不会对他这小小的身体造成伤害，这是唯一的办法。

“没问题就好了，生下你是为了让你做哑巴说不出话的，不求别的，能正常就好。”摸着楚月凡软软的头发，楚凉音颇有感慨，不做母亲是不了解这种感觉的。

楚月凡抬头看了一眼楚凉音，而后低头默不作声，自己扳弄自己的手指头玩。

“无碍了。这孩子聪明异常，倒是喜欢说话，只是你来了他便不说了。”松山道人笑道，可见对楚月凡的表现觉得好笑。

楚凉音闻言冷哼，抬手拍了拍楚月凡的小脑袋，“我知道，他喜欢漂亮姑娘，却偏偏不喜欢我。”

楚月凡扳弄自己的手指，听到楚凉音的话略有停顿，而后继续扳弄。

松山道人目光慈爱的看着不做声的楚月凡，而后略有无奈的摇摇头。

“那么我带着他下山了，师父你还要闭关么？”抱着他站起身，楚凉音问道。每到这个时节，松山道人都会闭关两个月，他愈发的年长，却也愈发的精神矍铄。

松山道人点点头，那银色的须发氤氲着岁月的雾气，挥挥手，他起身走回密室，那道石门滑上，好似两个世界。

看了看怀中的楚月凡，他也正在看着那道滑上的石门发呆，瞧着他那小脸，好像有很多不舍似地。

“跟老娘回去吧，太爷爷不能照顾你了。”那口气虽然温和，却有点像威胁似地。抱着他离开山巅，返回山下。

楚月凡打从山巅上下来了，不少的人来看他。

几个月的时间，他长高了，脸蛋也瘦下去了多，但看起来更像个大孩子了。

他不喜欢的人很多，但喜欢的人也不少，但是通过他喜欢的人可以观察出一个规律来，这货喜欢长相漂亮的。

他学东西很快，虽然他现在年龄不大，有时自己走路都会摔倒，但是现在已经能够自己穿衣了。这让楚凉音很是得意，可在别人眼里，她这个做娘的着实够心狠。

云烈召家的那两个娃娃整天的跑来跑去，双胞胎，一男娃娃一女娃娃，云烈召整天得意的不得了，儿女双全，他可是别无所求了。

那两个娃娃要好的时候像一个人，吵架的时候吵翻天。特别那那女娃娃，因为她是妹妹，所以，外号云二，骄纵的不得了。

每每吵得要翻天的时候，她就自己一人倒腾着小腿儿跑出来，然后一溜烟的跑到燕赤峰上来找楚月凡，到哪儿都拉着他，整个儿一女流氓。

每每他们俩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时候，一众人都看的笑呵呵，调侃他们俩这么小就知道拉拉扯扯，比他们这帮二十好几了还单身的强多了。

而每每此时，细心的人都会看到楚月凡皱着脸蛋满眼无奈，被云二扯着到处跑，被吃尽了豆腐。

楚凉音看着笑而不语，倒是月离风有些不忍，瞧着自己的儿子被扯着的无奈的身影，叹着气，“如此下去，清白都被毁了。”

楚凉音一听扑哧笑出声，转头瞧着他乐不可支，“你这当爹的操心的有点多，从小就受欢迎不好么？”

月离风淡淡的摇摇头，“如此明目张胆，声誉都毁了。”他想的颇为长远。

楚凉音眼角抽抽，“所以你月公子都是从小洁身自好么？”

月离风想当然的点点头，“不然夫人能得此大便宜么？”

“切！”楚凉音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臭美。

月离风浅笑着抬手搂着她的肩头，眉目间荡漾的是浅浅的温柔。

两个人共同凝望着远处，云二蹦跳着跑向坐在石头上的楚月凡，手里掐着几朵野花，然后跑到楚月凡身边，硬往他的头发上插。

楚月凡小小的身影如同磐石一般一动不动，任凭云二折腾他，远处看着的人们都不禁发笑，这两个小孩子感情倒真是好。

然而，就在云二折腾的差不多累了的时候，只见楚月凡慢慢的一下一下将自己头上的野花烂草摘下来，一边一字一句的嘟囔道：“唉，像你这样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云二坐在地上，鼓着小脸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楚月凡，“为什么？”

“你这脾气长的多漂亮也不会有人要你。月离风能娶楚凉音就是个奇迹了，但是奇迹就此为止不会再有，所以，你这辈子嫁不出了。”说完，他站起身，软软的头发乱七八糟的，但是那表情却十分老成。

云二眨巴着眼睛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但是远处，诸多的人都已经石化了，这俩孩子说什么呢！

然而，最无语的当属楚凉音，看着那从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小东西在背后如此损自己，她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反应了。

“呵呵，如此聪明倒是像极了我。”月离风笑的开心，拍了拍自己夫人僵硬的肩膀，安慰她别想太多。

楚凉音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猛的一把掀开月离风的手，霍的站起身，“楚月凡，你给老娘滚过来！”

这一声高亢有力，响彻整个云妄山。

那边，两个孩子同时眨巴眨巴眼睛，随后楚月凡嗖的朝着山下跑下去，云二愣了愣，而后也跟着跑下去，眨眼间没影了。

“呵呵。夫人，你就别气了，小孩子都说实话，待得他长大了…。”

月离风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夫人也瞬间不见，再看之时残影掠过下山的小路，已然追了下去。

宫观前，十三少笑的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他身后，一截石墩上，柳陌予坐在上面脸色沉静。

“她要是知道她儿子说这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估计他那小屁股就得开花。”柳陌予荡着双腿，一板一眼的说道。

十三少一听直耸肩，“何止开花，小命都会不保。”

柳陌予斜睨了一眼十三少阳光灿烂的侧脸，冷哼了一声，“不然你十三少找个时机去给她普及普及，让她知道自己生了一个多神气的儿子。”

十三少闻言肩膀抖得更厉害，“我还是留着自己乐吧。”想起几天前楚月凡独自自言自语抱怨的那些话，十三少就乐得不行，公子继承有人了！

番外番 儿女情长I

江南之地温婉纯良，亦是养人之地，又是养心佳处。

每年都有无数的人从东西北慕名而来，在这宜人之地养心静神，观山观水，美不胜收。

热闹的街巷人头攒动，叫卖声热络声不绝于耳，街上的人有平民百姓，亦有从远处而来特地观山观水的公子少爷，同样也有走江湖的侠士，各色人等汇聚一堂，形成了江南特别的风景。

明月楼，在这小城里分外有名，绝对算得上这城里最上乘的酒楼。凡是过往这里的富贵公子少爷均会下榻在此。装修豪华大气，矗立在主街上，高三层，在这城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得到它。

三楼，一扇半开的窗子，隐约的能看到一少年的身影。他静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俊俏的脸庞散着温润的气息。月白色的长袍勾勒出他颀长却挺拔的身形，优雅清爽，不浊于世。

“月凡，你一直站在那里不累么？过来坐下，吃点东西嘛。”屋子中还有一个姑娘，巧目倩兮，年约十五六，很是漂亮。她看着楚月凡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但却很快的掩饰掉，笑着说道，声音悦耳。

楚月凡转过身，勾唇一笑，煞是风雅。几步走过来，撩袍坐下，看着女子笑道：“走了好些天，表妹也应该累了，不然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表妹？没错，眼前这姑娘是当今武林四大世家中萧家家主萧禹诺唯一的掌上明珠，萧禹诺自称他老娘的表哥，看到他开口侄儿闭口侄儿，尽管他老娘从来没承认过，但是楚月凡却一直以一个小辈来对待他，毕竟，外公外婆都是承认的。

小姑娘皱了皱眉头，“月凡，你是不是嫌弃我烦了？”

楚月凡赶紧摇头，“怎么会？只是你一个姑娘家，又不会武功，走了这么多天自然累了。但是我和云二有约定在先，要在晋城相见一同参加牡丹花会。再频繁赶路，怕你的身体会受不了。”楚月凡说着，不禁想起云二来，那火辣的性子，他若是去晚了，指不定她会发什么脾气呢。

一听云二，小姑娘立即冷了脸，看着楚月凡满眼委屈怨怼，“又是她？哼，我就知道，谁也比不上那个没教养的疯丫头。”

楚月凡欲言又止，心下自是有些不高兴，但又不能训斥她，毕竟她年纪小。

“表妹，云二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不能这么说她。”楚月凡口苦婆心的，生怕惹了这个小祖宗。

小姑娘站起身，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冷哼道：“那你去找云二吧，我不用你陪了，我去找爹爹。”说罢，小姑娘转身就走，背影写满了愤怒。

楚月凡站起身，“柳儿，柳儿。”叫了两声，萧柳儿如同没听到一样，转眼间就不见了。

本想追出去，刚迈出去一只脚却又收了回来，唇边漾起一抹笑，他潇洒的坐下，如释重负啊！

这女人啊，真是不能多，多了累心又累身。还是月离风有先见之明，只娶那一个，哄够了就吵吵，吵够了再接着哄，充满了生活情趣。

这要是真像皇上似地，弄个后宫三千，还不得累死。

“少爷，萧小姐离开明月楼了。”一人从外走进来，一张脸淡漠如水，这是楚月凡走到哪里都会跟着他的护卫。十三少的手下，张广，武功一流，话不多。

“嗯，我知道。差人暗中护送她，别出了什么差错。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得赶紧走，不然等到萧柳儿反悔，再来缠着他，就指不定哪天才能到晋城。云二说不定都已经到晋城了，若是让她等烦了，有他好果子吃。

“是。”张广答应一声，而后转身离开，这边楚月凡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必要干净整洁才行，云二有洁癖！

一路赶往晋城，天高云淡，一路骑马，既赶路又能欣赏风景，可谓一举两得。

楚月凡很喜欢这样东南西北的走，有时甚至在外一年，新年的时候都赶不回家。惹得他那老娘对他怨言颇多，逮着他一次，就要训上半天，一个字不会重复，使得他更不喜欢回去了。自己要挨训不说，她还累够呛，多不划算，所以为了她老人家的身体，他就少回去几次。

张广骑马跟在后，一言不发的，不该说话时他从来不会说一个字，有时简直到了和空气融为一体的境界，使得楚月凡很喜欢带着他东奔西走。

官道人烟稀少，偶尔的，能碰到从对面过来赶路的行人车马什么的，除此之外，陪伴眼睛的都是青山绿水。

马儿一路向前，蓦地，前方，一个清瘦的人在官道上悠然前行，朴素的长衫，那清淡的气息，还有那略有飘渺的步伐，使得楚月凡一诧。而后打马快速追上去，果然。

“诸葛叔叔。”楚月凡喊了一声，而后从马上跳下来，潇洒帅气。

前面的人影停下，而后转过身，优雅又飘逸的动作，还有那好似与生俱来的微笑，是诸葛无梵。

“月凡。”看到楚月凡，他脸上的笑多了一抹慈爱之色，走过去，上下的看了看他，“长大了。”几年前见到他时，个头还没这么高呢。

“真的是你，诸葛叔叔。你这是要赶往晋城么？”楚月凡是比较高兴的，这么多年了，可是诸葛无梵看起来依旧还是那个模样，好像有点都没变。不过，也有变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眼睛，蕴藏千千万万的智慧与包容，只是一眼，心中所有的繁杂都抛却了，心静神静。

诸葛无梵笑笑，神态平和又有几分出尘之气，“嗯。”

“我也要去晋城，不如咱们一起走。”说着，将手里的马儿缰绳递给了一旁也已经下马走路的张广。张广接过，之后牵着两匹马儿退到他们身后。

“若是着急，月凡先走也无妨。”诸葛无梵平静的说道。

楚月凡摇摇头，俊俏的脸庞还有些许稚气，但是却毫不损他身上的优雅贵气。“这距离晋城也不过几里的路程，天黑咱们就能到达。”云二在等她，不过她若是看到了诸葛无梵，就不会有任何怨言了。

“有人在等你？”看了一眼楚月凡的脸，诸葛无梵状似无意的问道。

楚月凡笑笑，“是，云二在等我。”

“云二？”诸葛无梵有些疑惑，云二何许人也。

“哦，就是六师伯的女儿。”云二这名字现在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有一双江湖有名的爹娘，还有个霸气的舅舅，再加上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当下武林可是有名气的很。

“哦。”诸葛无梵明了了，是云烈召与宁昭然的女儿。

“诸葛叔叔许久没见到父亲和母亲了，不如你们寻个时机聚聚如何？”说这话时，楚月凡特意的看着诸葛无梵的脸，果然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无奈，这让他心底里那些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惑他的问题有了答案。

“不了，他们也很忙，知道他们很好就可以了。”诸葛无梵笑笑，如果细看，那笑容之中，有些苦涩与叹息。

楚月凡眨眨眼睛，“其实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们了，楚凉音那性子啊，也就月离风能受得了。”他边说着边叹气，对于他那老娘，他是无可奈何。

诸葛无梵听闻不禁笑，看了他一眼，笑道：“所以，能够陪着你娘天长地久的，还是月公子。”

楚月凡若有所思，最后笑笑，“诸葛叔叔看到的都是长远的，以后月凡还得多学习学习才行。”

“你很好，无需再向我学。”诸葛无梵摇摇头，眼角眉梢除了淡然就是一片荒芜，有些东西，只有他才了解，也只有他才知道，那种扎在心头永远拔不掉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儿。

楚月凡看了看他，而后暗暗叹口气，有些事情虽然他不了解，但是他却感觉的到，一切都是无奈的。

“诸葛叔叔要何时停下来呢？”他好像永远都是在东南西北的走，从他儿时第一次见到他，一直到现在，他好似都没有停歇过。

诸葛无梵淡淡的摇摇头，“心停下来的那一天，我就停下来了。”

闻听，楚月凡是真的只能给予一声叹息了。

天黑之时果然到达了晋城，尽管已经夜幕降临了，但晋城内却是人头攒动。街道两边的店铺无论是做什么买卖的，门口皆摆放着一盆盆绽放的牡丹。算不上是名贵的品种，但是却给这个以牡丹闻名的城池添上一抹亮色。

“诸葛叔叔，您打算住在哪里？”到了晋城，他就要去明月楼找云二，他们约好了，在明月楼相见。

诸葛无梵转头看着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朦胧的灯火照在他脸上，让人看着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无需管我，忙你的吧。”话落，他抬手拍拍楚月凡的肩膀，而后转身离去。清瘦的背影渐离渐远，楚月凡张了张嘴，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唉！”叹口气，他回身看了一眼张广，“咱们去明月楼。”

“是。”张广回应，这是这一个下午以来，他说的第一个字。

明月楼建在晋城的第二主街上，适逢牡丹正艳之际，明月楼前亦是百花争艳。各种牡丹齐齐绽放，在光亮的灯火下，煞是漂亮。

楚月凡直接走进大门，掌柜便看到了他。快步迎上来，“少爷，您来了。”

楚月凡露齿一笑，俊俏非凡，“云二小姐到了么？”

掌柜赶紧回话，“回少爷，云小姐已经等了您两天了。”

“哦？是么。”走向楼梯，楚月凡一边问道。

掌柜跟在后，“没错，云小姐就在天字二号房。”

“好，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忙吧。”说完，楚月凡快步的上楼。

三楼，寻到了二号房，在门前先是暗暗的深吸一口气，而后抬手敲门，“云二，我来了。”

过了一会儿，从里面传出脚步声，而后门被从里拽开，披头散发的云二出现在眼前。

楚月凡被她的造型吓了一跳，顿了顿，他说道：“很累了？”

云二撩开遮住脸的头发，露出一张艳丽的小脸来。尖尖的下颌，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儿，还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怎是一个惹火了得。

“还好，今天在外走了一天。”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往回走，楚月凡也走进了房间，顺势把房门关上。

似乎在楚月凡的面前，云二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又或者是，她根本不在意。穿着薄薄的中衣，房间里烛火的光线打在衣服上，都能够看得透里面。

她大咧咧的躺在床上，双腿夹住被子，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楚月凡慢步走到床边，瞧了瞧她，而后直接坐下，“你来了两天了，怎么这么快？”

云二闭着眼睛，头发散乱，“把翠梨送到师公手里，我就下山直接来晋城了，又没有别的事。”

楚月凡点点头，“云一还在山上？”

“不知道。”云二含糊的回答，可见对她那个同胞的哥哥，没一点关心。

“好吧，你睡吧，明天我们去欣赏牡丹王。”瞧着她那样子估摸着是又要睡着了，楚月凡站起身打算要走。

云二睁开眼，“不行，先给我揉揉腿，酸的要死。”她指挥的很随意，可见这等事情她没少做。

楚月凡听到了也没有任何的诧异，反而真的坐下给她揉起了腿来。

“嗯，舒服。”被伺候着，云二舒服的哼唧，微透的中衣下，凹凸有致的身体若隐若现。

“这么舒服？哪天你也如此侍奉侍奉我？”楚月凡笑道，手中的小腿儿软软的，如此捏着，不禁觉得有点热。

“哼，等着吧。”云二斜睨着他，狭长的眼角妩媚妖娆。

楚月凡看了她一眼，不禁脸颊有点发热，垂下眼帘不再看她，继续给她揉捏着小腿儿。

一瞧他躲开自己的眼睛，云二来了精神。霍的坐起身，吓得楚月凡手一顿，看着那几乎要贴上自己的脸，“做什么？又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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