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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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订婚,去年解除婚约,今年忽然又订婚,任是谁听到了都会觉得这事儿可笑。更况且,你哥的身份不一样,我又是个没靠山的小女子,自然会引得人们议论,不奇怪。你也别跟着生气了,又不是在笑话你。”秦栀不甚在意,这个时代消息闭塞,只有帝都这百姓算是有些见识,可听闻这种消息他们居然还能如此热烈的讨论,可见这种事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有多新鲜。

“说的轻巧,听见了能不气么?这帮碎嘴,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来讨论。你呀,真拿你没办法,非得和他再搅和一起,吃亏了吧。”元烁瞪了她一眼,好像在嘲笑她是傻瓜。

听他这论调,秦栀不由笑,“被人在背后说了几句就是吃亏了?你这脑子呀,什么都装不下。既然一上午没闲着,那不知二爷饿不饿呀?若是饿了,我这叫厨房给你准备饭菜。”

闻言,元烁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要吃饭。”

“走吧。”笑看了他一眼,这穿着禁军的衣服,还真是挺帅的。

回到客厅,秦栀吩咐了一下小厮,随后走回来。将茶煮起来,她的动作倒是也很熟练。

以前这种事都是别人在做,不过她现在做起来也挺顺手的。

元烁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然后缓步的走到主卧前,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没瞧见元极的影子,他稍稍放心了些。

“我大哥呢?”元极不在,他整个人显得轻松多了。

“你想他了?”扫了他一眼,秦栀面上笑意浅浅。

“你就不能和我正常说话么?谁想他了。就是他不在,我问问罢了。”在她对面坐下,元烁身体舒展开,那样子,好像终于解开了锁链的狗。

“闲不住呗。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太过高兴,不出去走几圈,他难受。”调整着火候,秦栀一边说道。

“瞧你现在说起我大哥时这语气,我听着就是不舒服。算了,我也不说你了,反正你没眼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天给了你一个聪明的脑子,却没有给你一双明亮的眼睛,也怪不得你。”边说边摇头,元烁好似十分惋惜似得。

秦栀也很无言,他这话若是被外人听到了,肯定会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如果要外人来评断的话,肯定会说那个没眼光的人是元极,那么多身世好的女子没挑选,反而又和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女人在一起了。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会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很快的,饭菜送来了,元烁指示着小厮直接将饭菜放到面前的小几上,他懒得挪动。

瞧他那副大爷的模样,秦栀也懒得理会。若是元极在这儿,他才不敢这么放肆。

动手吃饭,他专门挑拣自己喜欢的吃,不喜欢的扒拉到一边去。

秦栀看着他,视线在盘子和他的脸上移动,最后实在忍不住,“把青菜都吃了,你这样只吃肉,小心上了年纪三高。”

“我不吃,只有牛羊才吃草。”他嫌青菜口感不好,才不要吃。

秦栀皱眉,“你知道什么叫三高不?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到时不止身体难受,你的脸会无时无刻的冒油,毛孔粗大,身体发福。那个时候,你可就没这么帅了,与你同龄的人站在一起,都得管你叫大叔。”

听她说的那些话,元烁觉得嘴里的肉都没了滋味。

“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么?秦军师就不要再训斥我了。”和秦栀在一起吃饭,他总是要被上课,若不听她的话,就会一直说很恶心的东西给他听,直至他没了胃口,她才不说了。

夹起青菜放进嘴里,元烁吃着,虽说不好吃,但也比听着秦栀说那些恶心的话要好得多。

茶煮好了,秦栀倒了一杯放到元烁面前,“把这杯茶都喝了,刮一刮你肚子里的油。”

放下筷子,元烁听话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怎么这么苦?”

“因为你吃肉吃的太多,所以用浓茶刮一刮油,效果最佳。”秦栀说着道理,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

元烁很无言,但也只能接着喝了,太苦了,苦的舌头都要掉了。

看着他那表情,秦栀不由轻笑,别的不说,捉弄元烁还是很有意思的。

以前在军营里,他有时也特别的倔强,无法直来直去的骂他,就只能用迂回的法子。他这个人,用这种迂回的法子是最有效的了。

“对了,你想不想去看看莯妃娘娘?知道她有了身孕,我也想去看看她,顺便说一下我何时回朱城的事儿。”元烁是着急的,这帝都繁华归繁华,可是不适合他,已经腻了。

“进宫去?倒是也好,瞧瞧这皇宫到底有多华丽。”想了想,秦栀点头,她也很想看看元莯现在情况如何。

“华丽?一般吧,看久了,其实也没什么。”元烁想了想,随后摇头道。

“因为你是元二爷呀,元二爷自小便见多了富贵之物,儿时又来过帝都,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小女子就不同了,也是去年才开始四处游走见识,还没见过皇宫呢。”秦栀笑看着他,一边说自己见识短浅。

“成,这回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那时还说要带你去大禅寺呢,说了好几次也没去成,这回总该有时间了吧。我们元家人订婚都是要在帝都的,眼下距你和我大哥订婚之日还有半个多月,你们应该不会再忽然之间匆忙离开了。我明儿就带你去大禅寺,还有观景园,皇家静心之地,景色很好。”元烁想了好几个可赏玩之地,要带秦栀去瞧瞧。到时他回了朱城,也无法带着她去玩儿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秦栀点点头,同意了。这帝都好玩之地众多,她还真是从未见识过呢。哪次来了帝都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只在这一亩三分地转悠过。

两人正说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缓慢的从外走回来。两人看过去,元烁也在同时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不再那么懒散张扬。

看着他回来,秦栀上下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不再理会。

这个家伙,明明身体不适,可非得强装着出去。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就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做推脱,外人还能怎么笑话他?

装相的时候人五人六,私下里难受的要死要活,都是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随着他走进来,元烁也站起身,“大哥,你回来了。”

元极扫了他一眼,微微颌首,脚下却不停,直接走到了秦栀的身边。

俯身,他一手捧住她的下颌施力让她抬起头来,他也正好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谨遵秦小姐规定的时间限制,一个时辰,不多不少。”

看着他的脸,微微发白,看他好像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世子爷放心,下回我给你规定两个时辰,时间不到,你不许回来。当然了,如果无法竖着回来,那就不要回来了,外面宽敞,哪条街都能睡觉,你随便找个地方躺着,何时能站起来了再回来也不迟。”打开他的手,秦栀随后站起身,瞧他这样子,还能坚持个一时半刻的。

元极忍不住弯起薄唇,同时点头,好像很听她话的样子。

但秦栀却并不领情,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拖着他往房间的方向走。

两个人从元烁面前走过,他看着他们俩,以一种奇异的眼神儿。

说真的,他还从未想过,元极有这样的一面。看着,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极其讲道理,连脸色都不冷了。

刚刚盯着元极看,他还怀疑是不是被调包了。但是吧,如果被调包了,凭秦栀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来的。

那么,可能性就剩下了一种,原来,他这个大哥,五官是好使的,是可以动的。他一直都以为,他练功练的,身体上一些零部件都失灵了呢。

回到房间,元极坐在了床上,便不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胸肺之间还是有些瘀滞的感觉,随着呼吸时,更觉得费力。

看他那样子,秦栀也不由得哼了一声,“躺下吧,一会儿药送来了,喝了之后睡觉。去了一趟宫里,让所有人都瞧见了你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是不是心里也舒坦了。”

“你我在帝都订婚,内务局为我安排在情理之中,因为我姓元。但,你身边无人,所以,只能叫内务局将你所需要之物一并办了。我若不出面,这事情指不定会办成什么样子。有些人生性便是如此,不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是不会好好做事的。”元极进宫,自是有理由的。

他说起这个,秦栀才想起来,订婚之事,男女双方家庭做准备。元极姓元,本就是与皇室有分不开的关系,归内务局管。

而她就不是了,上次和他订婚,所有的一切都是元霖宗命令的,而这次,可没人帮忙了。

不过,元极这厮想的也是周到,居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也兴许是因为本来就知道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所以也让她无意识中的形成了一种惯性,就知道他会做的很好,自己也就没有再想那么许多。

“好吧,那这次是我错怪世子爷了。瞧瞧你这脸色苍白的样子,好像我看过的某本书里,元气满满的公子被妖精引诱吸光了精血似得,真是可怜。我大发慈悲,准许你躺下休息了。”抬手捧住他的脸,用手指摸了摸,这脸色还是苍白着,说明他的身体根本就没好。再这么折腾几次,估计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抬手扣住她的腰,元极微微施力,让她站在了自己双腿中间,“若说被哪个妖精引诱,那就只能是眼前的这个了。整日在我面前转悠,却又看得见动不得,十足的折磨。”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若说谁最狠,只能是她了。

“你是色心泛滥,和我可没关系,别赖在我头上。还有,你的脸离我的胸前远点儿,真要来了瘾头,我去给你找奶娘。”压低了声音揶揄他,这人是色欲熏心,身体不适也拦不住他,可见已到了走火入魔之势。

用力的扣住她的腰,她被他强硬的弄到了他的腿上来坐着,捧着他脸的手转而摸着他的耳朵。

“若真找来了别的女人,你不会生气的掰断我第三条腿?”这是她经常恐吓他的言辞,还要他蛋疼,言语之狠毒,估计这世间哪个女子都做不到。

“难说。兴许,会把你们奸夫淫妇用一根棍子串在一起,扛出去招摇过市。”用力的捏着他的耳朵,她压低了声音放狠话。

“应该将你安排到刑部去,专管那些男盗女娼伤风败俗的通奸之事。”圈住她的腰,一只手缓缓向下,然后若有似无的轻拍。

抿唇,“谢谢世子爷看得起,我这人别的不说,想象力是很丰富的。不过呢,我也没什么心思管别人的私事,你提议之事无法胜任。但你放心,若是对象换成了你,我肯定不遗余力。”略用力的扯他的耳朵,实则是报复他拍她屁股。色胆包天,他曾说他占有了她的上半身,这回开始打她下半身的主意了。

任她发威,元极的手依旧固守在那里,他只是薄唇和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脸上却仍旧是一派正经。

秦栀自觉在这点上没办法和他比,长了一张在哪儿都占便宜的脸,这是天生的差异。

“快休息吧,你这不成样子的身体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松开他的耳朵,秦栀拍拍他的肩膀,隔着布料,肌肉紧绷绷硬邦邦的,可见他一点都不放松。休养身体,最好的就是放松,否则即便躺着一动不动也仍旧会很累。

她的话元极并不喜欢听,他只是受伤了而已,身体怎么就被叫做不成样子了?

拥紧她,他蓦地一动,直接将她放倒在床上。他欺身而上,动作迅速,和他刚刚做什么都缓慢的样子大相径庭。

躺在那儿,秦栀盯着他,刚想警告他不许乱来,他的脸就压了下来,继而吻上她的唇。

轻吻了下,他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下一刻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呼吸缠滞,他似乎也有些失控。扣在她腰间的手向上游移,惹得秦栀不由发出软软的嘤咛。

客厅里,准备要和告别的元烁最后喝了一口浓茶,然后起身快步的朝着主卧的方向走过来。

他步子大,行走如风,一副谁也挡不住他的架势。

三两步就走到了门口,那门也没关,他一步踏过去脚还未落地,一眼便瞧见了正对着门口的大床上上下纠缠的两个人。

“我的老天爷!”眼睛瞪得像俩核桃,他那只还没落地的脚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儿,身体也跟着扭过去。

姿势太过奇异,再加上眼观之物的刺激,他那只脚就踢到了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架子晃动,上头的花瓶随即掉下来,落地即碎,发出巨大的响声。

元烁是看也没看,立即便溜了,真是闪瞎了他的两只大眼睛。

近水楼台先得月 177、有缘来相会(二更)

床上,元极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因为刚刚花盆碎掉的巨响,她也有些回神儿了。但那小脸儿上却仍旧一片迷蒙之色,脸红红的,眼睛被蒙了一层水色。在元极看来,她这个模样完全就是在勾引他。他那点浅薄的自制力,要控制不住了。

“是不是被元烁看到了?真是够可以的,这回可有他笑话我的了。”不说别的,这次绝对算是她在元烁面前最丢人的一次,他绝对会记到死,估摸着等到了他们都进了棺材的那一天,他还会记得。

也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个,元极弯起薄唇,随后低头又在她嘴角和下巴上轻吻了几下,才略迟缓的从她的身上翻下来。

躺在她旁边,他长出了一口气,看那样子好像终于支撑不住了。如果他还能再坚持个几分几秒,估摸着他也不会下去。

没有他的压制,秦栀也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好热,她觉得自己的脸要炸了。

元烁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小孩儿,可如今,她却忽然生出一股在这个小孩儿面前会尴尬的感觉。他一直在外面,她居然都给忘了,也不知到底是自己的智商急剧下降,还是元烁真的那么没有存在感。

“刚刚好像有一声巨响,是不是什么东西碎了?”她就是被那声巨响吓得回了神儿。

“花盆碎了,不用管,自有人收拾。”元极告诉她,一边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捏着。

翻身坐起来,秦栀往外看了一眼,门口那儿,果然散碎着泥土,那棵本来长得好好的绿植也歪斜着趴在地上,真是够可怜的。

不由得摇摇头,她也无话可说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可见是真的把元烁给惊着了。

“你还好吧?”转头看向他,他的脸色虽并不似之前那么苍白了,可明显是用力过猛,现在全无力气。

“无事。”元极捏着她的手,一边淡淡回答道。

微微撇嘴,秦栀抬起另外一只手覆在他的胸前,隔着布料抚摸他的前胸,她一边挑眉看向他,“有感觉么?”

“你所说的感觉,是什么感觉?”笑看着她,元极倒是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她说话时含义多层,所以不能轻易回答。

“当然是问你疼不疼?你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我告诉你,今天这种事儿不许再做了,这里总有外人在转悠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被他人看到了。你能丢脸,我丢不起。若是不听话,小心我对你大刑伺候。”说着,她用力的在他的胸上戳了两下,那样子颇为吓人。

元极微微皱眉,做出一副难受的架势来,“看来,我也只能谨遵秦小姐的命令了。”别无他法。

秦栀哼了哼,“好好躺着休息,我去看看那花盆。”下床,穿上靴子,秦栀缓步的走到门口。或许是因为元极的‘攻击’,她刚下床走出的两步,还有些头晕。

“你不要碰,小心被碎片割伤了手。”床上的人看着她走向门口,一边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回答了他一句,秦栀走到门口,看着那散碎一地的花盆泥土,不由叹口气,这玩意儿一直摆在门口,与世无争的,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会遭此劫难。

如今变成这样,她和元极倒是算得上罪魁祸首了。

举步迈过散碎的泥土,秦栀走向外面,元烁早已不见了影子。倒是甲字卫依旧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口,但显然,他们若是想听,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们肯定会知道。

“找个人过来收拾收拾里面,把那棵绿植重新找个花盆,看看还能不能成活。”总是不能因为花盆碎了,而让那盆绿植白白送了命。

“是。”甲字卫痛快的答应,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转身缓缓的走回门口,她不由的再次摇头叹气,今日一定是诸事不宜。

一夜过去,元极与秦栀再次订婚的事情依旧还是城中的头条,一大早做完巡视的元烁再次出现,不过今日他较之昨日要更严重些,因为嗓子都有些哑了。

进府后,他先询问了一下元极所在,得知他还在府里,没有出去,他想了想,直接进了前厅,没有向后走。

顺便的,吩咐小厮去后头通知一下秦栀,他在这里等着她,一会儿去游玩。

小厮领命而去,他靠坐在椅子上大敞四开的,想起昨天瞧见的事儿,他就不由得一阵鸡皮疙瘩窜过全身,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瞧见秦栀和他大哥的活春宫。

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若只有秦栀,他倒是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但是,还有元极、、、他只觉得十分惊悚。

这事儿不能想,只要回想起来,他就浑身发冷。

而且,他觉得自己短期内不能再见元极了,说不定自己会被他敲死。

等了许久,那个人才出现,看着她走进来,元烁就不受控制的弯起了眼睛,“嫂子,早上好。”

就知他会是这幅嘴脸,秦栀神色自若,“小叔子不用客气,平身吧。”

元烁轻笑,站起身,浮夸的朝她拱手作揖,“当下真是有嫂子的姿态,给你请安,我心服口服。当然了,如果嫂子日后能更收敛得体一些就更好了,不要在小辈面前做出那些吓人的举动来,小叔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你这小叔子才得收敛些,我心胸宽广,不与你这小辈斤斤计较。但是,你大哥可就未必了。你若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我可不敢保证,他会留你的左腿,还是右腿。”瞧他那样子,秦栀就不禁想踹他一脚,可算是逮着她的把柄了。

说起元极,元烁的唇角抽了抽,“那就不说他了,你准备好了么?咱们今儿去城里转转。帝都太大了,大禅寺距离这儿很远,如果走路的话,咱俩得走一上午也未必能到。所以,今儿咱俩骑马游城。”

“走吧。大方的世子爷也给我放了假,真是难得。”元极知道她和元烁今日去游玩,并不是很乐意。在他看来,她若是想游玩的话,他可以带她去。这帝都哪个地方她会喜欢,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秦栀拒绝了他,说自己和元烁早就商量好的了。他不甚开心的点头答应了,然后看着她离开,一直都保持着怨妇的样子。

元烁忍不住大笑,笑着笑着似乎又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儿,然后又迅速的闭了嘴。

“走吧,赶紧离开这儿。”若是元极忽然出现,指不定会怎么对待他。他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但是对上元极,他就没什么信心了,胜算不大。

瞧他那怂包的样子,秦栀不由轻笑,随后两个人一同离开了府邸。

外面,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各自上马,后面还跟随着数个甲字卫。他们穿着便服,没有骑马,看样子好像和他们不相干一样。

“走,咱们直奔大禅寺。”元烁轻夹马腹,很是高兴。

随着他前行,马儿慢跑,清风吹袭,无比的舒服。

到了长街上,人来人往,碰见了马儿,他们也自动的避开,很是熟悉帝都的这种套路。

果然,大禅寺是很远的,几近晌午的时候,两个人才抵达。

大禅寺矗立在山上,在山下就闻得到上头飘下来的香火味儿。不少的人上山下山,看起来无比的自在。

两个人也下马,顺着甬长的台阶往上走,与那些来进香的人擦肩接踵,秦栀倒是真的感受到了这帝都寺庙的热闹与气派。

由此,秦栀不由得想起在吴国时,她和公冶峥逃难,也是躲进了寺庙中。这香火的气味儿正是吴国那些特有的毒物所不喜的,所以十分安全。

而在大魏,佛寺很多,香樟也很遍布,所以那些毒物根本存活不了。

“看那些人,他们应该就住在这大禅寺附近。听说,这附近的人每天都要上山进香,特别虔诚。”元烁边走边说,即便嗓子有些哑了,但他明显不甚在意。

“你怎么知道他们住在大禅寺附近?”秦栀看了一眼,随后笑道。

“多明显呀,他们带着孩子呢。这么长的阶梯,带着孩子上上下下多累呀。只有住在这附近的人,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以及时间。所以,我认为他们肯定住在这附近。”元烁高高的扬起下颌,十分自信的模样。

秦栀笑看着他,然后点点头,“真是有长进,二爷,你变聪明了。”

“那是,别以为只有你们的脑子好用,我也不差。”双手负后,他的得意可不是一点半点儿。

“那你看,那几个人呢?”说着,秦栀指了指,与他们相差数十个台阶,一行人也在缓慢的上山。前后各两个穿着布裙的女子,中间的那个则是一个衣裙较为华丽的女子。

元烁看过去,随后微微眯起眼睛,“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秦栀抿唇,“你若真猜不出来,可以去前头瞧瞧,那女子到底是谁。”

“我不去,你告诉我,那是谁。看着眼熟,我应该认识。”元烁说着,一边打量,越看越觉得眼熟。

“曾见过数次,你还明嘲暗讽过人家多次,那是明珠郡主。虽然她前后只跟着四个丫鬟,但是你往周边看,那些衣服不同的人,都是保护她的。”秦栀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明珠郡主。原来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帝都。

闻言,元烁立即翻了个白眼儿,“我说嘛,瞧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她。我告诉你,新年那天的宫宴,她和屠郡王也在。那个糟老头子,我给他请安,他居然不冷不热的,气死我了。”

闻言,秦栀看向他,“为何对你不冷不热?”

“谁知道?反正,我觉得那糟老头子可能是因为和我大哥结亲失败,所以对我们家心生不满呗。”元烁边说边冷嗤,这里若不是帝都,他非得教训教训那个糟老头子不可。

秦栀想了想,却微微摇头,怕是没那么简单。

屠郡王可不是没头脑的小年轻,混了这么多年,那是个人精。

如果说他能做出当众撕破脸皮之事,就应当是心中有了什么算计。

很快的,两个人踏上了最后一阶台阶,大禅寺的山门也进入视线当中。很有岁月积淀的痕迹,地砖光滑,显然是天长日久被踩踏的。

元烁说要带秦栀顺着旁边的小路往山上走,能一直走到山巅上去。然后,再顺着山巅上的小路往下走,就能走进大禅寺。一路走,一路赏景,是最快的方式了。

“不,我们跟着明珠郡主。”秦栀摇头,瞧着累的腿都软了的明珠郡主进了山门,她随后便跟了上去。

寺里很热闹,进香的人真的很多,明珠郡主在丫鬟以及那些便服护卫的保护下,径直的绕过数个大殿,最后进了供奉观音大士的大殿。

两个人也跟着进去,缓步挪到了边缘的功德箱附近,装作拜佛的样子,却在听着那明珠郡主叩拜祈福的声音。

人太多了,而且但凡跪拜的人都在嘟囔许愿,秦栀听得并不清楚。

反倒是元烁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无声的笑。

秦栀不知他在笑什么,很是好奇。瞧着明珠郡主叩拜完,又叫身边的丫鬟往功德箱里放了一大笔钱,然后他们才转身离开。

“走,继续跟着。”秦栀抓着元烁的衣袖赶紧走出去,继续跟着明珠郡主。

元烁笑的脸上都要开花了,边走边小声的说道:“你知道她许什么愿么?可笑死我了。”

“说说。”扫了他一眼,他这是明显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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