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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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真是难以搞清楚其中内情,但看宇文玠的模样,他并不是很焦急,看来发生这种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不由得有些犯困,但很冷,却是让她也恢复了些精神。试探着苏昀曾说过的调动内息,这样能使丹田之气更为稳固,从而在身体四周游动,这样身体也不会冷。

闭上眼睛,不过片刻,倒是有了些效用,还真是不觉得那么冷了。

看来,真正的武功高手,即便赤身裸体于冰天雪地之中也不会死,最多将外皮冻得个剥离,但总是不会死的。

就在迷迷糊糊间,猛地听到响动,她下一刻就睁开了眼睛,只见宇文玠坐直了身体,距离她不过二十几公分,而且正在不眨眼的盯着她。

四目相对半晌,白牡嵘松了口气,“你睡醒了。觉得怎么样了,还痒不痒?”

宇文玠看着她,“你的功夫是跟苏昀学的?不过短短几个月,却是一日千里。”到底是她骨骼清奇,进步叫他也十分惊奇。

“这你都知道?”白牡嵘却是稀奇了,看那苏昀的样子,总是不能自己跑去和宇文玠交代了这些事儿。

“本王的功夫便是苏昀教授,当然了,也不过三年罢了。而且,只有姜家的秘药才有如此功效,让人的经脉以最快的速度被打通。”宇文玠自然了解,因为最初他吃的也是一样的秘药。

“姜家?苏昀不是你的人么。”虽然不知苏昀当初犯了什么错,才会落到看后门的下场。

“你还真是不学无术,嫁到大梁之前,你就没打听一下未来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宇文玠觉得她实在是没将这婚事当回事儿。当然了,他也没当回事儿。只不过如今知道她不甚在意,却忽然觉得心气不平。

“我一定要知道么?这些日子我接收的信息已经超量了,哪有时间打听那么多。”白牡嵘随便搪塞,这皇城权贵多如牛毛,她要是把所有人都打听一遍,脑细胞得统统剿灭。

“姜家便是本王母妃的母族,十年前,舅舅战死沙场后,姜家无后人,遣散了仆人,便也没落了。”宇文玠给她解释,倒也算是难得的耐心了。

白牡嵘眨了眨眼睛,原来如此,他母妃也是出身将门。但,看来人丁真是凋零,这般就没落了。

“将门秘药,秘方难寻,所以我的进步才这么快。你因此而看穿,倒也不足为奇。”白牡嵘摇摇头,还以为是苏昀自己去招了呢。

“但也不能不说是你资质过人,本王也连续吃了三颗药才成事。”她的确很让人惊讶,奈何是个女子。若是个男人,没准儿也能有一番成就。

听他说的话,白牡嵘却觉得这并非好事。联想到苏昀给她吃药那日自己的反应,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后腰处。那里曾挖出一颗痋虫来,自从吃了药开始练功后,后腰处倒是不再让自己不适了。

但莫名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后腰痒痛发作,忍不住想要抓一抓。

就在这时,两个人同时听到一些不同于寒风的声响从山洞外传来。

视线一致的看出去,虽是什么都没看到,却发觉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近。

白牡嵘当机立断,快速起身,同时把盖在宇文玠身上的披风扯下来甩到自己身上,“来人不知是谁,咱俩还是先躲起来吧。”说着,她扯着他也站起身,然后快速的朝着山洞里退。

虽说往外走是条更好的出路,但鬼知道外面有几路人马,还是先躲着为宜。

宇文玠随着她往山洞里退,他行走之时已不再僵硬,完全能够自己行动。但白牡嵘扯着他不放,手如同黏在他披风上了似得,他也就只得跟着她走了。

因为刚刚摸过一遍地形,白牡嵘拽着他一直走到了山洞的最深处,那里低矮且石头杂乱。她扯着宇文玠登上一块畸石,后面就有一块空隙,两个人正好翻过石头落在了下面。

“不许出声,不然我就把你扔了自己跑路。”想也不想的威胁,倒是忘了之前她还觉得宇文玠知道这里的地形,仰仗他走出这里呢。

宇文玠被她塞进了角落里,实不是他软弱可欺,而是她气势堪比九牛。

就在两人稳固了身体,就听得有人进了山洞,下一刻,有人说话的声音响起,“这里有一条围巾,看来刚刚有人来过这儿。”

白牡嵘一听,就立即扭头看向宇文玠,之前围在他脖子上的围巾果然不见了。

伸出两指欲插瞎他的眼睛,宇文玠也在瞬间抬起手用两指夹住了她的手腕。

见此,白牡嵘不由皱眉,手上用劲儿,他也随之用劲儿。

第一次以真正的力量相搏,两个人却是超乎寻常的势均力敌。他两根手指修长而有力,尽管还有些微微浮肿,却根本不碍他发力。夹着白牡嵘的手腕,他看起来十分轻松,又觉得她手腕很细,他两指夹住绰绰有余。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3、首次联手

两个人僵持不下,那进入山洞里的人却也在朝着这边接近,过于安静,能清楚的听到他们走路以及呼吸的声音。

各自发力,但同时也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白牡嵘觉得这小屁孩儿完全不知感激为何物,同时也不知何为自责,若不是他丢三落四,那些人怎么可能往这里头搜,定然是稍稍看一下就走了。

这会儿还在跟她搏力,骄傲自大的小屁孩儿。

看他这样儿,白牡嵘自然心气不顺,即便外头还有威胁,但仍旧不想让他得意。

宇文玠则显得很淡然,虽是在发力,但也好似只是在逗她玩儿罢了。倒是一直在集中注意力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们已经搜进来了。

听着脚步声,能判断出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应当功夫很高,因为脚步声极浅。

这深处很低矮,他们进来也不是特别容易,白牡嵘还在和宇文玠搏力,两个人盯着对方,耳朵注意着外面,一时间此处情形也紧张异常。

蓦地,宇文玠忽然两指一转,从她手臂下方绕到了上方,直接握住了她整个手腕。白牡嵘还未有所反应,只听得一声破空之音从石头后射出,直接盖过了头顶。

低下头,一柄大刀的刀鞘由他们二人的头上飞过,撞在后面的石头上,迸出无数火星子来。

宇文玠扯着她迅速的由石头后方跃出,跃起落地仅仅几秒,下一刻便与围在外面的四个人交手一处。

这里过于低矮,对于白牡嵘来说都有些艰难,更何况宇文玠。

他本就长得高,此时此刻不得不弯腰低头以免被撞。当然还有那另外四人,这里对于他们来说都显得十分拥挤,各自低头弯腰又围攻宇文玠与白牡嵘二人,风声四起。

白牡嵘手劲儿很足,招式奇特,二人围攻她一人,她也足能应付。扣住其中一人肩膀,她仗着身形纤细较对方在此地更为游刃有余,劈开腿,直接从那人腋下转到了后方,将他的手臂拧到了后背上。膝盖直直的顶在他的腰椎上,直接将他押解跪在地。

另一人重拳挥来,白牡嵘偏身闪躲,那拳头擦着她鼻尖而过。她顺势一脚飞出,另一手扣住那挥到眼前的手臂,那人身体倾斜,她身体旋转而起,把那人也压倒。三个人成了汉堡包,而她是汉堡最上层的面包。

就在她想随便抽出自己身上一件衣服把这两个家伙捆起来时,宇文玠一步退到她身边。大概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两手恍若游鱼,循着白牡嵘胸前的空隙伸过去,分别扣住那两人的后颈,也不知他是如何发力,只听得两声骨头碎裂的脆响,那两个人当即脑袋耷拉下去,没了性命。

他一系列举动让白牡嵘大为惊诧,眼见着那两个人没了性命,她条件反射的咽了口口水,随后翻身而起。

还不等她有更多的想法,就见还有一人与宇文玠缠斗一处,她深吸口气,弯着腰疾步过去帮忙,二对一,那人仍旧不落下风。

不过因为此处太过狭窄,三个人难以施展,周边的石头都因为撞击而碎裂了。

宇文玠的招式狠厉且霸道,自生出一股劲风来,吹得人睁眼睛都困难。

两个人最初还有些配合不得当,但几招过后,他们俩似乎也对对方的出招方式有了基本认知,从而开始配合。

三人成一列,对敌当中,侧边二人翻飞而起,探手而出,各攻上下。

那人眼见自己不利,身体瞬时矮成一坨,循着那狭小的空隙直奔山洞外,眨眼间已是没了影子。

站稳身体,白牡嵘一手向后扶着石头,这还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动手对敌,而且还出了人命。虽然以前就觉得人很脆弱,但今次却更觉得人脆弱无比,宇文玠仅仅用两只手一捏,就解决了他们。

一共四个人,跑了一个,其余三个都躺在地上死的透透的了。

“跑了一个,估摸着还得搬救兵来。咱俩赶紧撤吧,我看你也行动自如了。”白牡嵘看着宇文玠,他就站在自己眼前,虽朦朦胧胧,她却好像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杀气,那种由骨子里迸射出来的。

“走吧。”宇文玠回答,声音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像他也没做过什么似得。

白牡嵘深吸口气,转身往外走,却忽然说道:“杀人偿命,若是以前,我应该直接把你拷了。”而且还是在她眼前杀人,还真是应了那句杀人不眨眼。

“看你便是下不去手,他们不死,我们也活不成。”他自然瞧见她刚刚明明控制住那两个人却打算要捆绑他们的模样,简直匪夷所思。

“理是这个理。不过你回答我,杀人时,你有没有快感?”他太轻描淡写了,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杀人为什么要有快感?”宇文玠也是不懂她哪儿来这么奇妙的想法,简直不似人该有。

“没有快感便好,有一种人心理变态,杀人时最有快感了。不过,还不清楚他们是受谁的指派来杀你的呢,就此杀了岂不可惜。”留活口还能拷问拷问。

“问也未必会问出答案。”宇文玠觉得她此时天真的可以,问就会说实话么?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无需问,直接杀了了事。

“看来你真是经验丰富。”白牡嵘也佩服他,也不知他遇到多少次这种情况了。

这回宇文玠没回答她,只是当先一步走出了山洞,外面仍旧漆黑无比,高处的寒风在吹,那种呼号声犹如猛兽在哭泣,无比的瘆人。

“来,把这围巾围上,兜帽戴上。别到时出去了,你又肿成猪头了。”手里拿着捡回来的围巾,白牡嵘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他这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太严重了,谁知道他在冷风肆意的地方会不会又肿的像猪头一样,连身体都动弹不得。

宇文玠把围巾围在了里面,将大部分的脸包裹住,随后戴上兜帽,他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眼睛像有水似得,根本看不出他刚刚还杀了三个人。

若他是个连环杀手,必次次成功,谁也逃不过他的毒手,因为真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什么都没说,宇文玠武装好了便举步前行,朝着林子左侧走去。白牡嵘跟在后面,瞧着前头宇文玠那样子,那时还拒绝严密包裹自己,说自己是个男人。这会儿倒是不言不语,看来脑子还是好使的。

宇文玠走的不疾不徐,而且走一段路会停下来听一听动静。除了寒风吹袭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声音了。

白牡嵘亦是格外小心,那些人来者不善,各个下死手。而且,她刚刚也算是开启了新世界,在这个世界杀人,还真不是一件大事儿。人如蝼蚁,踩死就踩死了。

她曾经倒是也把人打的半死进医院躺半个月不能动弹,但却真没杀过人。

想想这个世界,粗野残暴的让她大开眼界,同时也明白若是有人想杀她的话,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而且逮着机会就杀,可不会如她这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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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除夕,听风在此祝福亲们开开心心,猪年发大财!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4、自作多情

黑咕隆咚,宇文玠一直带路前行,诚如白牡嵘所想,他的确是很熟悉这里的地势。

不过,跟在他身后,白牡嵘却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倒也不是有意为之,更是条件反射。虽说之前他因为过敏严重而连动弹都很难,但是若是有威胁,很明显他也是能瞬间集起杀气的,那种情况下他也是不会坐以待毙,并且杀伤力极大。

人强需要九分狠,马壮要加十八鞭,但宇文玠却完全是反着来的。一个年轻的身体里,有一个孤老而狡诈的灵魂。

顺着一个斜坡上去,都是雪,所以也并不好走。且走路时不可避免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让人觉得无比的吵。这若是附近有人,定然会听到这走路的声响,于安全不利。

费了半天的劲儿,终于登上了斜坡,但上了斜坡后,宇文玠就停下了脚步。挪动身体避让到一棵树后,他仔细倾听,果然有动静从前头传来。

白牡嵘也缓慢的挪到他一侧,站在一棵树后,听着那边的动静。许是顺风的缘故,声音也显得很清晰,有人在说话,但却充斥着诸多的责骂与呵斥。

仔细听着,同时还有小孩儿说话的声音,吵吵嚷嚷。

但有小孩儿,白牡嵘估摸着是那几个小孩子被找到了,大家一样是被雪推下去的,但为何分开的那么远?这里的地势她不太清楚,所以一时之间也很难搞明白。

听了一会儿,白牡嵘看向宇文玠,“我听明白了,他们是在找该负责人的人,所以这个罪人就得那个壮奴来担着了。”

宇文玠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而且他好像也没打算过去,尽管那边是驻兵,他完全可以随着驻兵一块离开这里。

“给此次事件定上个意外也不为过,毕竟雪又不受人的控制,他们急着找替罪羊实在太过分了。那壮奴要把几个主子从断崖下面拉上来,累的跟狗一样,还得做替罪羊。走,过去看看。”白牡嵘不能忍,这群乌合之众,为了自己不受责罚,什么丧良心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宇文玠看向她,只露出来的眼睛透着极多的不赞同,“莫管闲事。”真不知她哪儿来的激情,这会儿还想管别人的闲事儿。

“你要做什么?驻兵就在那儿。而且,依你的身份和地位,你到那儿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将情况扭转,那个壮奴也不会被牵连。”白牡嵘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是真的冷血么?

“与本王有什么关系。”话落,宇文玠转身走下斜坡,他并不打算过去。

白牡嵘发出一声嗤笑,真是冷血,虽说莫管闲事是对的,但是面对这种不平事,她是看不过去的。

深吸口气,她最后又听了听那边的动静,那群驻兵已经将那壮奴捆起来了。吆喝着捉拿罪魁祸首什么的,好似一个个都是皇帝的忠臣良将。

转身,跟着宇文玠离开,他分明是朝着龙摆尾的尾端走的,难不成是打算从那边绕过去么?

那些小孩子找到了,不知楚郁如何了。他也不是个弱鸡,总不会死在积雪里头。

夜越来越深,走的路好像也越来越长了,古树高壮,积雪厚重,完全的原始感,充满了野性。这若是停下来,非得被冻死在雪里头不可。

踩着雪,路开始变得十分不平,雪很厚,同时又被风吹得出现了一个倾斜的雪沟出来。宇文玠就走在这雪沟的前头,白牡嵘不得不跟在后头。

看他被包裹成那个样子,但显然效果是有的。若是不舒服,他应当早就停下来了。这人之前总犯病,大概也跟他装帅耍酷分不开关系。因为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所以冬天出门就露着脸。这会儿也忘记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儿了。

大概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在前的宇文玠忽然止步,下一刻他淡然开口,“在这里。”

白牡嵘停下脚步,听着动静,只听得有人从左上方的雪坡上疾步行走。也只是两三秒的功夫,一个一个人影从雪坡上跃下来,如同风中落叶一般,飘然而急速。

落在雪地上,不可避免的发出一些声音,但凡是人,就没有能做到踏雪无痕的。

“王爷,您可无碍?”来人正是宇文玠的护卫,他们终于找到他了。

而宇文玠显而易见也是在等护卫前来,他除了自己的人,谁都不信。即便是那些驻兵,他也一样不信。

“情况如何了?”宇文玠更直起肩脊,包裹严实的同时,他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具威严一些。

“回王爷,太子爷正在处理此事,派出多人在找人。目前为止,十公主与楚少爷还下落不明。”护卫回答,声音压得低,不过白牡嵘也听到了。

楚郁和那个十公主还不见影子,真是怪了,按理说,就算是被雪推得和其他人分开,也不会离开太远的。

宇文玠却很平静,似乎那两个人至今没找到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琢磨这事儿不太寻常。记得大杨说过,当然了,楚郁自己言辞之间似乎也流露出过,他和太子的关系不错。

这会儿楚郁不见了,那太子爷应当很着急才对的吧。

楚郁又不是个弱女子,必会有法子自救,怎么还没动静。

“王爷,这会儿可回去?”护卫询问,似乎不知宇文玠作何打算。

“先将王妃送回去吧。”宇文玠开口道。

王妃?白牡嵘听了他话之后过几秒才反应过来王妃说的是她。这个词儿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奇怪,明明走了一身汗,却又无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个护卫快速的走到白牡嵘面前,“王妃,请吧。”

他们说话的口气更像是要送她去坐牢了,白牡嵘想了想,“小王爷,即便你不把我送回去,我也不会耽误你做事的。”

“天寒地冻,你回去休息吧。”宇文玠却拒绝,在白牡嵘听来他好像正在酝酿什么阴谋。

“天寒地冻算什么?我已经在外冻了大半天了。再说了,睡觉没什么意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喜欢在外头奔波。”白牡嵘依旧拒绝,鬼知道他和那个太子在搏什么,她总是不想做了炮灰。

宇文玠很无言,她鬼话太多了,不过听着却莫名的很顺耳。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真是这么个理。

“两个时辰后我便回去,你无需担心。”他说,之后便带人离开了。白牡嵘迈步要跟上,站在她前面那两个护卫却伸出手臂挡住,严禁她跟随,他们十分听从宇文玠的交代。

白牡嵘无法,轻嗤一声,谁担心他了?她担心的是自己,害怕被他算计变成了炮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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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新年快乐呀!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5、替代出头

那两个护卫一前一后,将白牡嵘围在中间,朝着营地的方向走。他们知道白牡嵘有功夫,所以采取这种近乎于押解的形式带她回去。

显而易见,宇文玠的命令于他们来说就是圣旨,可能真的圣旨都未必有宇文玠的命令有效用。

走的路很偏,雪也很深,有的地方能看到脚印,但分不清是谁走过的。

而且,这路是迂回的,能听到风声换着方向的在吹。古树参天,积雪厚重,人走在其中渺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走的流汗,白牡嵘却不敢脱下披风来,那时让给宇文玠是好心作怪。但现在可是不敢,因为风吹得太猛了,若是风寒,这小命可危险。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瞥见火光,但是,情形也很紧张,能看得见驻兵在来回的走动。他们也举着火把,因为走动,那些火把闪闪烁烁来来回回,看起来像是在天上快速移动的星辰,透着一股危险不安之气。

护卫带着白牡嵘迅速的朝着他们所在的营地而行,很快的,避过了来回走动的驻兵,在原地留守的护卫掩护下,回了大帐。

暖气扑面,白牡嵘不由得眯起眼睛来,还是大帐里暖和。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您都不知道,从下午到现在,已经来了三拨人了。先前两拨还挺客气,护卫没让进,他们就没进来。一个时辰前来的一伙人根本就不听,硬闯了进来,吓死奴婢了。”流玉两步迎到白牡嵘跟前,接过她脱下的披风,一边噼里啪啦的委屈道。

“那些人来干什么?”白牡嵘脱衣服,一边问道。这大帐里就燃了一盏油灯,所以也十分昏暗。不过也能瞧清楚流玉委屈的小脸儿,她是真害怕了。

“来找小王爷啊。外面守门的护卫都以小王爷已歇息了做借口,但刚刚那拨人闯进来,根本没瞧见小王爷,想必也知道护卫在撒谎的事儿了。”流玉说着,也不知是怎么了,反正她到了这儿来之后,就总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知道了便知道了,若是真有罪,一会儿还会来人的。外面冷死了,这在外头转悠一夜,非得被冻死不可。”脱了身上套着的多件衣服,白牡嵘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就是这头发已经不成样子了,被雪埋过,头上的首饰都丢了几件。

流玉翘脚帮忙给她拆头发,一边嘟囔道:“奴婢还以为今儿来了就能瞧见观花嬉冰这寻常人难得一见的盛会呢,哪想到半路却出了这么多事儿。那皇上也不知在做什么,怎么一直拖到这么晚?”

“皇上在享乐呢,哪有时间理会我们。给我弄些吃得来,饿死了。”白牡嵘坐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挡在那儿的屏风上还有一个窟窿呢。折腾了这么晚,谁放的箭也没找到,半路还生出事端来,真是不平静。

流玉立即去取食物,白牡嵘则思量着宇文玠到底去做什么了。这头有人在找他,一个劲儿的确定他在不在,意欲为何,也是难猜。

而宇文玠的心思则更难猜一些,不过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人身危险,倒未必会有。

很快的,流玉将吃的送了来,在这个地方,饭菜居然还不错,四菜一汤,松软的蒸包,也是叫人惊叹。

跟着皇帝老子,就不愁吃穿。

“你也没吃吧,坐下一起吃。我看今晚是甭想好好休息了,保存好体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吃饱可没力气干活。”白牡嵘挥挥手要流玉坐下,她可不在乎这些。

流玉想了想,然后便坐下了。在王府的时候,倒是总见小羽和白牡嵘坐在一处吃饭,自己羡慕归羡慕,但没那个胆子。

如今看着这些食物顿感很饥饿,小王爷又不在,所以她也便不顾忌了。

两个人一同吃,白牡嵘是真的饿了。在山里待了那么久,饿的她觉得一头牛都能吃进去。

就在两个人差不多要吃完了,忽然听得大帐外有声音传来,特别大的声音,在吵着要见宇文玠。

护卫还在以宇文玠已歇下的借口抵挡,但明明上一拨人来时已经用过这个借口了,真是无言。这撒谎就不会找点别的借口么?还是只会撒这一种谎。

但那些人却根本不听这个,扬言护卫不让开他们便要来硬的了,护卫也厉声阻止,看样子这回得打起来。

白牡嵘皱了皱眉头,随后将嘴里最后一口汤咽下去,起身便朝着帐门走了过去。

流玉赶紧起来,拎着白牡嵘的披风跟了过去。再看白牡嵘长发披散,很是不雅,但想叫她回来重新挽一下已经来不及了。

打开帐门,白牡嵘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在护卫围挡之外的是一群披着黑色大氅的人,大约七八个,着装统一。

和护卫剑拔弩张,大有接下来就动手的意思。

“闹什么呢?什么时辰了,还在这大帐前吵吵嚷嚷,这里岂是容你们吵闹的地方。”披着大氅,白牡嵘走出来,看着那群人,迅速的扫了一圈他们的手里,各个都拿着真家伙呢。

“王妃,这是太子爷的人。他们要请王爷过去,但王爷身体不适已经歇下,无法受邀。”护卫开口,将这些人是谁向白牡嵘说了个明白。

原来是太子的人,白牡嵘反手示意流玉将门关上,隔绝了大帐内的一切。

“不知太子爷有什么指示?小王爷身娇肉贵,太子爷想必也知道的,见了寒风就不能动弹。正巧今儿吹了一天的寒风,已经冻得下不了床了。太子爷若是真有大事,不如明日再说。”护卫还在坚持着宇文玠在休息的谎言,她不顺着说都不行了。真是服了他们了,哪怕说宇文玠现在去厕所拉屎都行,就算他们闯进去没找到人也没关系。但现在,还真不能让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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