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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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长,你居然没走。”笑着走出来,在田里一阵奔跑,她的靴子沾满了泥。

看见岳楚人完好无损的出来了,里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您没事就好,刚刚我还想着是否去城里找官兵。但是这么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没事,其实有人在接应我。喏,他来了。”转身,阎靳正好从田里走出来。这青山绿水间,他的出现似乎抢走了所有的色彩。

看见了阎靳,里长微愣。丰延苍与岳楚人的身份他知道,眼前这人气势不凡,恐怕也是个大人物。

拱手一礼,里长依旧是书生气十足。

阎靳面色不变,同样拱手回礼,因着他满身的冷漠与收敛起来的煞气,他的回礼看起来很没诚意。

“咱们走吧。”酒窝浅浅,岳楚人挥挥手,先一步走在前。

田岗很长,三人分先后的走着,岳楚人在前,阎靳随后,里长跟在最后,距离很远。

“不得不说我这人命大,好像遇上什么危险都能碰到人及时解救。这次我就谢谢老天,不谢你了。”走在前,岳楚人步伐轻松。修长的背影窈窕有致,女性气息浓厚。

阎靳走在后,步伐稳健,听到岳楚人的话,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柔化了整张脸。

“好。”简单一个字,却也藏不住他回答之时语气之间饱含的愉悦。

“对了,你可回皇城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岳楚人低声问道。

“嗯,见了太子与苏儿。”阎靳亦是低声回答,声音很好听。

“那见没见着北王裴袭夜?”就算阎靳回来是个秘密,裴袭夜也肯定会知道。

“没有。”阎靳回答的很简单。

“你可能已经知道裴袭夜真正的身份了吧?张冰就是他的部下,他毒蛊之术高超,他才是巫教的教圣。他对付你,大部分就是觉得你命大,怎么都不死,他觉得好玩儿。这次你回来了,他也在皇城,见着了你,没准儿他又兴起想看看你能不能死。阎靳,你把这个吃了,保证他出任何馊招儿都对付不了你。”停下转身,岳楚人手里一个黑色的大药丸。捏开,从里面滚出来一个白色的小药丸儿,捏着递给阎靳,她也曾给丰延苍吃过。

看着她递过来的药丸,阎靳有一秒的愣怔。随后接过放进嘴里,看了一眼笑得眉眼弯弯的岳楚人,他也微勾起唇角,“谢谢。”

“不客气。”看着他那几不可微的笑,岳楚人还是蛮新奇的。人长得俊,就是扯扯唇角也好看。

回身继续在田岗上走,岳楚人悠悠道:“我与他交手数次,都未分出胜负来,那人确实有真本事。不过说他喜怒无常吧,在我看来,他或许没传言中的那么变态。”讨论裴袭夜,阎靳在边关这么多年,他了解的其实更多。

“我听说了,城郊跑马赛,勤王和你与他堪堪平手。”阎靳应道,这些事沸沸扬扬,虽他回来不久,但自然也听说了。

“才不是,他中了我的毒。虽然我也被他暗算肩膀疼了一天,不过在我们这个圈子来说,他就是输了。”尽管就是输了半招儿,那也是输了。

“你还好么?”阎靳低沉的声音响起,算得上是关心的问候,听得岳楚人很满意。算是没白给他药吃,懂得先过问她的伤势。

“我没事,他那些雕虫小技还不能奈我何。”挥挥手,岳楚人轻松回答。

走出田岗,顺着平坦的官道进入城门,青邈郡是个不大的郡,而且也算不上富裕,但胜在安逸。

走进城里,不用里长带路,阎靳就带着她走向了衙门。

“你昨儿进城之后就来了衙门么?”看他轻车熟路的,岳楚人歪头看着他问道。

转头看了岳楚人一眼,他点点头,“半夜时潜进了衙门,本来打算看看勤王与你是不是住在了衙门中。但是没找到你们,监狱那里又出了事儿,从凌晨一直到太阳初升,我都在山里看着他们大吃大喝。”

“我们刚进入青邈郡的境内就分了几路分别到个个村子行走,我与小苍子在东洼村借宿,那个带我进城的大叔就是东洼村的里长。”她自顾自的说着,没注意到在她说小苍子三个字的时候阎靳看了她一眼。

走至衙门,门口除了值班的衙役外还有穿着普通长衫的勤王府护卫,见到岳楚人来了,立即迎上来。看到与她一同来的阎靳,护卫略略愣了一下,随后拱手躬身,“见过将军。”

“行了,阎靳是秘密前来的,你们低调点。一会儿派人去往麟州给你们王爷传口信,阎字军五百亲兵在青邈郡待命。”不用阎靳说,岳楚人尽数吩咐了,很干脆。

阎靳扭头看着她,她却已经回身去请里长了。一大早的把她送来,遇到危险自己害怕还要给她挡着,岳楚人自是不会怠慢了他。

进入内衙,驻扎在衙门中的护卫带着岳楚人与阎靳直奔太守孙忠义所住的房间走去,走到房门前还未进门,从里面出来一妇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岳楚人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她身后就是阎靳,撞到他身上差点踩着他的脚。

“奴家见过勤王妃。早闻勤王妃医术精湛,奴家恳求勤王妃救救我家大人。”女子三十几岁,不似皇城中的夫人们保养的那么好,有些面黄肌瘦的,但胜在有一股傲气在。

“夫人请起,我就是为孙太守的伤来的,走,咱们进去看看。”弯身将孙夫人扶起来,随后走进了房间。

阎靳也在岳楚人迈开步子的同时放下了手,或许她没注意,刚刚她后退一步撞到他时,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室内,空气中飘荡着药汤味儿,绕过小厅直奔卧室,普通的双人床上,那位被石头砸了头的孙太守躺在上面。

也不愧丰延苍说孙忠义是个难得的耿直之人,瞧这面相就知是个直脾气,下巴那儿还翘着一抹胡子,冷不丁的看上第一眼,岳楚人觉得他很像只山羊。

孙夫人亲自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岳楚人坐下,随后给孙忠义切脉。

孙夫人站在床头看着,眼眸里盛着担忧,但挺直了脊梁很坚强。

阎靳站在岳楚人身边,瞧着孙忠义头上包着的纱布,眉目沉敛。

半晌,岳楚人放开孙忠义的手腕,然后揭开他头上的纱布查看伤势。

脑门上肿起大包,破皮的地方有化脓迹象,随着纱布揭开拉扯掉一块皮肤,脓水和着淡淡的血水一同流了出来。

“脑袋里有血管破裂出血,才导致孙太守昏迷。算不得大事,我给他针灸几次,再喝些散瘀的药,他就没事了。”拿石头砸他的人肯定很有力气。

“那太好啊,多谢王妃。不知大人何时能醒过来?”孙夫人松口气,眼睛也亮了几分。

“给他针灸过之后吧。我先开药,然后你派人去抓药,我给孙太守针灸。”站起身,岳楚人与阎靳对视一眼,随即走向书案开药。

开过了药,孙夫人拿着药单出去派人去抓药。房间里,岳楚人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一边笑看着阎靳悠悠道:“元帅大人,搭把手把孙太守抬坐起来。”

点点头,阎靳没多说什么,直接跨上床榻,将孙忠义推起来固定,要他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从腰侧拿出袖珍的卷镇铺开,里面是整齐固定的最小尺寸的毫针,金银材质都有,用处也不尽相同。

手法很快的捏着金针扎在孙忠义的天灵盖四周,随后又用银针扎在他后脑后颈处,孙忠义的喉咙里发出声音,岳楚人也适时的停了手。

阎靳蹲在床里侧单手抓着孙忠义的肩膀,仅仅用一只手,就能保持孙忠义坐姿端正想躺下都躺不得。

“元帅大人,你可以放松点,这位太守大人脆弱的肩膀要被你捏碎了。”一边卷着卷镇,岳楚人一边斜睨着阎靳抓着孙忠义的手。指节泛白,可见用了不少的力气。

闻言,阎靳顿时放松了力量,随后微微摇头,“习惯了,倒是忘记了别人可能受不了我的力气。”

“是啊,在油菜田的时候你差点把我的腰捏断。”回身背对着床,岳楚人把卷成两指粗的卷镇放回腰带里侧的夹缝中,一边抱怨道。那时候她还处在斧子突然来袭以及他突然出现的惊讶中,忽略了腰间的疼痛。但是他松开之后,她才感觉到疼。

阎靳的眸子有瞬间的僵滞,随后垂眸,俊朗的面孔无过多表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人,我随口说一句你又道歉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认真?”回过身来看着他,他说什么都一本正经,让她总觉得好像自己很过分一样。他与裴袭夜完全成两极,在裴袭夜面前,岳楚人觉得自己说任何狠毒的话都不够味儿。

阎靳抬眼看着她,几乎过去了一分钟,他慢慢的颌首,“好。”

挑眉,岳楚人无力了,以前他还能说个不搞笑的冷笑话,现在完全是惜字如金。

大约一刻钟过后,岳楚人开始取针,取针的顺序与施针时呈相反,从落下的最后一根针开始取。孙忠义后颈后脑再加上天灵盖周围差不多共有二十几根针,顺序她却记得清楚。

“让他躺下吧。”取走了针扔掉,那边阎靳放下孙忠义,身子一转从床上下来。

“还需做什么?”一直在帮忙,阎靳也似乎没有任何不快。

“没有了,让他休息就成了。对了,你不是说昨儿半夜监狱被砸了么?咱们去看看。”仰头看着他,岳楚人的眼睛很亮。

“我本是要去的,昨日打砸的那伙人应当已经都带回来了。”就是在油菜田里制住的那帮流氓,自是要盘问一番到底是谁命令的他们。

“走。”她自然也是要问问,况且戚峰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到底在干吗。

走出衙门,两人顺着巷子走向监狱。青邈郡的监狱建在城郊,四周都是高墙,然而有一面高墙已经塌了,这就是昨日那帮小流氓的杰作。

官兵聚集在这里,还有王府的护卫在其中,这里现今都是他们的做主。

两人出现,护卫眼尖看到他们立即迎上来,“王妃,阎将军。阎将军的兵将刚刚带回来六十多人,七人已死,其他人送进了刑室。”

岳楚人点点头,有人死了她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死了七个呢。

迈过倒塌的墙,在护卫的带领下走进刑室。

刑室乱七八糟,本来不太大的地方因着绑了一堆人更显得狭小。站在门口,岳楚人环视了一圈,这帮人都伤的不轻。

阎靳面色冷冽,只看一眼就不禁的让人心生畏惧,视线一扫,无人敢迎着他的视线与他对视。

“可询问出带头的是哪个?”阎靳出声,声音如鼓。

负责将他们带回来的阎字军亲兵抬手一指某个络腮胡男人,“回将军,正是他。”

岳楚人自然认得他,在树林里扬言要抓她的就是他啊。

“你叫什么名字?”岳楚人双臂环胸,挑着眉尾颇为凌厉。

那络腮胡男子虽看似凶悍,但此时却是惊惧的厉害,一听岳楚人的质问还哆嗦了下,“我、、、、我叫陈北,人都叫我陈老二。”

“陈老二?陈老大是你什么人?”这名字,够简洁。

“那、、、那是我亲兄。”陈老二回答,无意识的往后缩。

岳楚人扭头看向阎靳,“戚峰去抓陈老大了,只是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无需担心,戚峰护卫武艺高超,对付一个武功平平的莽汉绰绰有余。”阎靳安慰,虽在别人听来没什么安慰的作用,但岳楚人却是相信。

“陈老大受何人之命要你们到处闹事打砸啊?”岳楚人扭头继续质问陈老二。

“这、、、这我们不知道。”陈老二摇头,同时转头看着其他人,其他人也跟着摇头。他们并不害怕城里的官兵,官兵的杀伤力还不如他们。但今日这帮人可是不寻常,而且还死了七八个兄弟,尸体就从他们眼前被拖走,胆小的都已经尿裤子了。

略有不爽的叹口气,“只能等戚峰回来了。他昨日先到城里与书生张见面,而后才去柳庄找陈老大。”

阎靳点点头,“安心等着,不出晌午,他肯定会回来。”两人走出刑室,他一边沉声道。

“现在麟州的情况还成,虽然依旧不断有人还在宣扬三王如何,但多数人都不予理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岳楚人通过书生张知道一些麟州的情况,同时也肯定,三王确实是不老实。

阎靳看了一眼好似掌控所有的岳楚人,随后道:“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有千里眼。”笑,酒窝浅浅,眼角眉梢间略有得意。

阎靳的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可有顺风耳?”

“有啊,还听得特真切。”扭头看着他眉眼弯弯。

阎靳的眸子隐隐含笑,“那你听听,是不是有人的肚子在叫。”

岳楚人挑眉,眼睛转了一圈,这才恍然,他在说她呢!

“确实饿了,今儿的饭吃得早,现在都消化没了。”摸摸肚子,的确是她的肚子在叫唤。

看着她揉肚子,阎靳脸庞的线条很柔和。

“这儿的事快点处理完,五哥与阎苏的婚礼也马上就要到了。小苍子说五哥要一切从简,你这将来的国舅爷也不要挑理,到时封后大典有的阎苏风光。”按私人交情,他们俩是朋友。若是按着丰延绍那头,他们还是亲戚。

“一切按太子之意,再说苏儿也愿意,我自是没有什么可说的。”阎靳微微垂眸看着脚下的路,说的轻淡。其实阎苏能够有今天,又何尝不是因着他的关系?若是阎苏没有这个大元帅兄长,那太子妃之位又怎会是她的?

看着他一切看淡的模样,岳楚人还是很敬佩的。阎靳这人没有私心,更不会因着功高而盖主。在这个时代,她所见过的这些朝臣官员中,他很特别,也很让她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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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好事不出门,没有拒绝

孙忠义醒了过来,得知勤王妃与忠域元帅都在这儿,着实吓着了他。

头上裹着纱布就冲出了房间,孙夫人拦都没拦住。

那个时候,岳楚人与阎靳正在内衙后园的亭子里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因为戚峰带回来了陈老大,还有另外一个人。

孙忠义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话,共同扭头看着脚步蹒跚头上裹着纱布面色苍白的孙忠义,都有一瞬间的愣怔。

“下官见过阎将军,见过勤王妃。”孙忠义直接在亭子外深鞠躬,因为昏迷了几天水米未进,鞠躬那一瞬间还有些踉跄。

“孙太守不必多礼。你身体还未好,应当多休息才是。”站起身,岳楚人笑看着他,倒是觉得这个孙忠义挺有意思的。这是个典型的读书人,讲究礼仪,一点都不偏差。

“拙荆告诉下官,下官能够醒过来多亏了勤王妃施救,下官在此多谢勤王妃大恩了。”直起了身子,他又再次鞠躬,身子几乎成了九十度。

“别再行礼了,血液倒冲,你会又晕过去的。”岳楚人轻笑,这人的确是个直脾气。

孙忠义直起身,然后走进亭子,又冲着阎靳拱了拱手,随后道:“阎将军远在边关,为了麟州之事千里迢迢赶来,实是麟州之幸。”阎靳大名无人不知,阎字军的厉害更是无人不晓,阎靳一来,相信能很快解决麟州的事。

“奉命而来,无功可言。眼下最好能尽快解决,耽误越久恐横生枝节。”阎靳面色冷淡,说话亦是一板一眼,凡是听他说话的人,无不条件反射的警醒着。

“阎将军所言极是,听闻勤王也在麟州,不知需要下官如何配合?”孙忠义满脸认真,脑袋上的纱布缠了好几圈,配上他的表情以及下巴上的胡子显得格外好笑。

“孙太守你养伤便好了,瞧瞧你的脑袋,出来吹了这么久的风,你就没觉得头晕么?”岳楚人忍俊不禁,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这人可是比朝上那些官员搞笑多了。

“勤王妃这么一说,还确实有点晕。”可能因为阎靳在说话他过于集中,岳楚人这么一问才觉得晕。下一刻眼睛就有点迷蒙,岳楚人反应神速的往后退了一步,那边阎靳也快速的伸手一挡,将朝着岳楚人的方向倒下去的孙忠义接住。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这位晕倒的样子也太好笑了。”忍不住,岳楚人笑出声。

阎靳单手扶着孙忠义,听闻岳楚人的话也几不可微的扬了扬唇角,“我把他送回去。”

点点头,然后看着阎靳与孙忠义眨眼间消失在眼前。

亭子里剩下她一人,又一个人凭空出现,正是戚峰。

“他晕过去了,王妃,可还要继续盘问?”戚峰的脸上明显的有些疲惫,他昨日连个瞌睡都没打,一直在跟踪陈老大。等着陈老大与另一人会面,他几乎都不敢有片刻分神。

“晕过去就算了,知道了他是谁就好办了。反正早晚都要解决了他,有个理由就成了。”岳楚人悠哉悠哉,她所说的那个人是三王丰延芷,那个被戚峰抓到的人是他府上的二管家。

戚峰点点头,岳楚人有此决定,想必是定下了下一步的计划。

夕阳斜照,阎靳返回,挺拔的身姿淡漠的气息,就算此时阳光照在他身上,好像也融化不了他身上的那层冷漠。

看着他走近,岳楚人微微眯眼,她觉得阎靳这人绝不是个冷漠的人。但是,此时满身的冷漠却那么真,只能说他习惯了这样,以至于天长日久的,那伪装的冷漠也与他融为了一体。

“说说咱们刚才讨论的,你觉得偷偷潜进去给他喂点‘好货’如何?”刚刚他们俩就在讨论这事儿,这是岳楚人的提议。之前丰延苍也是这个意思,不管三王丰延芷是否有意造反,丰延绍与丰延苍俩人是都准备拿下他的。但是又不能杀了他,所以直接毒倒他最为利落。

“真的确定这麟州几个郡闹事打砸事件不是他幕后主使?”依岳楚人所言,幕后主使另有其人,三王丰延芷只是想浑水摸鱼,只有青邈郡这几起闹事打砸是他主使的。

“确定。本来小苍子也不是冲着他来的,他平日作风不良喜好美少男,五哥的意思也是顺带着把他收拾了。皇家的名誉,都是被他这种人损毁的。”看着他,岳楚人眼睛亮晶晶,说的话更显真诚。

“若真如此,那依你便是。”看着她,阎靳微微颌首,剑眉星目,怎是一个俊俏了得。

这件事很愉快的决定了,一夜过去,岳楚人与阎靳先行上路,戚峰则带着阎字军兵分四路的朝着麟州进发,与书生张汇合。

书生张带着丐帮的人混迹城内,尽管才短短一天两夜,但是却安置了四五个据点。以前那都是乞丐聚集地,也鲜少的会有人往那地方走,所以戚峰带路,阎靳所有亲兵皆从书生张他们打造出来的小路进城,不经过城门,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岳楚人与阎靳骑马奔向麟州,马儿是青邈郡衙门的,算不得上乘马匹,但胜在比人跑得快。有些颠簸,不过也承受得住。

宽敞的官道上,阎靳在前,岳楚人在后。马儿过去尘烟飞扬,岳楚人不住的歪着身子躲避从前面迎面飞来的灰尘。

风向不定,就是她骑着马顺着路边走,灰尘也能飞过来,岳楚人无奈,遂勒住马缰,“阎靳,停下。”

被点名,阎靳一拽缰绳瞬时停下,调转马头看向岳楚人,不解。

“你不要走的那么快,我在后面吃灰都要吃饱了。”抖了抖缰绳,马儿朝着他走过去,她坐在马上嘟囔,不满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爱。

阎靳眸子轻动,随后一抹笑自眸子里划过,“你在前吧。”

挑眉,岳楚人摇摇头,“保持一致,这样谁也不用吃灰了。”抬手摸摸脸,感觉脸上都有一层的灰。

看着她的动作,阎靳脸部线条柔和,“放心吧,干净的很。”

“你在笑我?你这人啊,蔫儿坏。”摇摇头,所谓交友不慎便是如此。

阎靳唇角上扬,“真的很干净。”边说着,他边抬手触向岳楚人的脸,在马上要摸到她脸颊时猛的停住,下一刻收回,那轻松的神色也消失了。

看着他,岳楚人也有片刻的愣怔,瞧着他恢复淡漠的神色,她笑着摇摇头,“我不是那种被摸了一下就要你负责的人,所以请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么?”

阎靳也轻轻摇头,“在护国寺清修数年,以为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但今日才知,我还没修炼好。”如此一番话很轻淡,却是没注意到这话的画外音是他情不自禁。

岳楚人自是也没往那个‘情不自禁’的方向想,酒窝浅浅一笑,随后悠悠道:“你本来也不是和尚,过分控制自己干嘛?”也怪不得他身上的冷漠那么真,与数年的护国寺生活脱不了干系,他总是无时无刻的在控制自己,这很难。

“若是一切随心所欲,那不是要天下大乱了?”看着她,他的眼睛里写着你不懂,如同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过分控制自己,很容易心理变态。”眨了眨眼,好在他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

阎靳略有无言,“我很好。”

点头,“还成。”岳楚人觉得他虽算不上不好,但也绝对称不上好。

摇摇头,“走吧。”一拽缰绳,马儿进发,不过此次他放慢了速度,保持着与岳楚人同速。

进入麟州,进入城门时官兵查看身份牒,岳楚人与阎靳身上都有,而且还都是假的。

便是假的,那也绝对真的让所有人都看不出假来,二人顺利进城,牵着马儿先到一酒楼用饭。将马儿交给小二牵到后院照看,多给几文钱,马儿今天下午就放在这儿了。

酒楼里用饭的人不多,俩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些小菜和米饭,如同寻常的过路人一般。

街上,不时的有乞丐走过,岳楚人看着窗外,每每看到乞丐都要多看上一眼,基本上走过五个乞丐有三个是她丐帮的弟子。

阎靳自是也听她说过了丐帮,此时瞧着她盯着过路的乞丐,觉得她确实不是在说大话,乞丐也能有大作用。

“这都是你的人?”街对面,有两个乞丐从别处过来,那里背阴不会被太阳照到,两个乞丐破衣烂衫直接躺在了阴影处,看起来很自在的模样。

岳楚人摇摇头,“我丐帮弟子就算躺下也会睁着眼睛。”那明显就是刚刚吃饱要找个舒适的地儿睡一觉,哪是她的人。

阎靳略有些诧异的模样,好看的眸子带有几分饶有兴致,“帮规甚严,可还有其他的规矩?”

收回视线,岳楚人挑着眉尾瞅着对面的他,“你要加入?”

阎靳唇角微扬,“可需要缴纳入帮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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