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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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船头摆弄他的东西,连带沁竹上茶,都没再问过,他是不是新来的了。

这种诡异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上京,在一片秋日的肃杀之中各回各府。

分开的时候,小王爷还喊了声“阿衡”,奈何沈小姐走的太过匆忙了,终是没有听见。

一旁的桂圆小声对他说:“王爷,人都已经走远了。”

苏月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道身影瞧着。

他不觉得自己现下的样子有多落寞,惹得桂圆又忍不住说了句:“您要解释,也该早些啊。”

别扭了一路,到地方了才想着叫人,哪里还来得及。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很确定沈姑娘不是无端矫情的人。

苏月锦转脸看他,挺认真的说:“我这不是要面子么。”

每当他想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会如惊弓之鸟一样的避开。如是几次之后,他也不太好意思去“吓”她了。

沈府后宅。

躺在自己松软的大床上打了个几个滚之后,沈衡几乎有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终于回来了,这趟差事,她出的比她老子还要艰辛。

剿山贼,睡野地,活捉野猪都试过了。

要不是庆元朝没有女捕快的先例,她真的想去衙门谋个差事了。

道道一边嚼着刚出锅的酱肘子一面问她:“小姐,你同端王爷怎么了?”

两人不是关系很好的吗怎么回来的路上连话也不曾说过。

一句话,闹的沈衡前一刻还欢乐的小手很快欢乐不起来了。

“什么怎么了,我们本就没有多熟稔。”

“还不熟稔?”她惊呼“您跟王爷不是都睡过了吗?”

沈衡哐当一声坐起身,险些咬到自己的下牙“谁跟你胡吣的,没有的事。”

“是王爷自己说的啊。”道道眨巴着眼睛,不过他的原话是:“阿衡晚上的睡相不好,你记得给她盖被子。”

这话还是回来的路上他对她说的。

她也不知道王爷既然都走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还傻乎乎的问了句:“您不去看看我家小姐吗?她还未歇下呢。”

他当时十分坚定的摇头:“阿衡生气的时候,很凶。”他不想去触她的霉头。

这般想着,不由又问了一句。

“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您就非得对王爷不理不睬的。莫不是,您心里惦记的,其实是顾侯爷?您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

说起来,这两个人倒是一直有说有笑的,莫不是她家小姐又发展出了什么新的□□?!

可是她并不想做侯府的陪嫁丫鬟啊,他们那里的伙食肯定不如王府的御膳好吃。

沈衡盯着她鼻子底下瞬间胀大的鼻孔,挺温婉的说:“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嫁给门口卖酱肘子的,就闭嘴。”

道道偷眼看她:“小姐,您嘴硬的时候,瞧着特别像老爷。”

她从五岁开始跟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脾气秉性。真遇上难过的事情,反倒会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沈衡抬头看着被风吹乱的璎珞穗子,轻声道:“像我爹有什么稀奇,我本来就是亲生的。天冷了,将窗户关上吧。”

潜意识里,她是很不愿意提及这件事的。并非觉得这事有多么过分的了不得,而是单纯的觉得失望。

苏月锦是那样一个不韵世俗的男子,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一样的,至少,同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哥是不同的。

但凭什么她认为的就一定是对的呢?

氏族子弟本就有些风流性子,由来只闻新人笑,可谁知道新人又能笑到何时呢?

苏漾的事,还轮不上她来哀婉。她只是叹息,他竟会如此薄情。

上京的天,依旧如过往一般清澈,街道一如既往的繁华。充斥着真金白银的奢华皇城以它庄重的容颜迎接着回归。

朝堂应卯,泰山之行的功绩让圣上龙心大悦,除却对自己最宠爱儿子的褒奖,同去的大小官员都得了相应的封赏。沈括被提拔了一级,就连沈衡,也因着保护殿下有功,得了一对碧翠如意和一柄八宝鎏金扇。

她老子身穿三品朝服,人五人六的回府时,沈衡正在对着一干下人们哭穷。

就快要到月底了,他爹的俸禄大半都用在买土特产上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多余的银子发工钱。

沈括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大气的一甩朝服“银两照发,另外每人中午再多加一个肉菜。”

一时引来诸多欢呼以及拥戴。

每个阶层都有它独有的生活轨迹,就如沈府这般,临时加个菜,或是天家随便的一件封赏,便是一件足够光耀门楣的事情。

诚如沈衡当初所想,她同苏月锦果然没再见过。除却晚上出去转上一圈,她大多数时间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偶尔背两首酸诗,缝两只麻雀,以维持她端庄无比的闺秀形象。

然后在上京有铁嘴婆婆卢婆子的介绍下,去相了几场亲事。

她的年纪不小了,终是要找个本分的男子过日子的。

“今日给小姐介绍的这位,是咱们上京出了名的富户,张百万张员外家的公子,人是很憨厚的,眉宇之间都透着一股富贵之相。沈小姐看了,必然会满意的。”

沈衡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来相亲了,反正每次来的路上,媒婆卢总会将对方夸的天花乱坠,但“验货”之后,总免不了让她一阵神伤。

前些天介绍了个书生,说是庆元三十二年的进士,学问是极渊博的,人也长得清秀。

结果去了一看,那人站起来还没她坐着高。沈衡本着善良淳朴的心态,就说了句:“您能够得着椅子吗?需不需要我找人抱您上去?”

结果就惹的他拂袖而去,半点风度也无。

还有一次,介绍了个武馆的教头,听说是个能脚踩猛虎的壮汉。

谁知道看了才知道,脚踩猛虎说的是腿没瘸的时候。还记得他拄着个拐棍,手持一只青瓷海碗当作见面礼送给她时,她几乎动用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往那碗里丢上一枚铜钱。

沈衡被人退过婚,而且还是在花轿吹吹打打饶了半座城池之后,被原封不动抬回来的。

丞相嫡子的婚事,那是朝中但凡有些脸面的人都会参加的,都见证了她尊严扫地的样子。

这样被退回来的女子,有身份的官员不愿意再娶,没身份的官员不敢娶。二十出头的年纪,即便不找官宦子弟,也是不好嫁了。

这一次的富家公子,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

那一张被“富贵”充斥的没有一丝瘦肉的脸上,险象环生,抱团的五官像是彰显着他们家的财运一般,纵横的四通八达。

落座之后,他上下打量着她,笑眯眯的说道。

“听说你二十二了?我瞧着倒是不像,比我爹新纳来的那个十六岁的水嫩丫头还灵透三分呢。”

沈衡微笑着点头,觉得相亲这事,还真他妈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没靠在谱上。

第三十六章所谓“房里人”

“卢婆子说你三岁能文,五岁能舞,还绣的一手好女红。”

张富贵用手抓了抓几日未洗的油头。“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会识文断字的,有易趣。”

三岁能文吗?

沈衡眨了眨眼睛,三字经确实字数满多的。但是卢媒婆可能没告诉他,她到现在能背全的,还是只有这一本。

五岁能舞?

如果拎着裙摆转圈也算的话,她舞的还是挺好的。

至于女红。

她从腰上的小荷包里掏出昨天晚上绣好的帕子,真诚无比的说。

“张公子觉得这绣工如何?”

张富贵瞪着眼珠瞧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针脚辨认了半晌,十分敬佩的拱手。

“沈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女子,竟然如此别出心裁的在上面绣了一只蜈蚣,实在另在下大开眼界。”

沈衡学着他的样子也拱了拱手。

“公子真会开玩笑,奴家绣的,分明是一条灵蛇。”

昨晚她绣完了之后,还被道道夸赞了很久。主仆两的绣工都是半斤八两,真不好说谁更胜一筹。

一般家里的女红,都是母亲手把手交给女儿的。奈何沈衡的娘除了知道银针是暗器之外,压根不知道这东西穿了线之后还是可以用的,以至于沈大小姐长到十六岁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能有现在这绣出点图样来的本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啊,哈哈哈哈哈。”张公子硬挤出几声不尴不尬的讪笑,颇为理解的道“灵蛇也好,也好。其实女子嘛,也不用什么才情,长得好看才是最关键的。沈小姐长得水灵,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会差了。”

孩子长得好不好,貌似爹也是关键吧?

沈衡看着他油光满面的脸出神,试图在那上面找出一点能看得过去的地方。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样,真的是太难为自己了。

他们所在的这处临枫阁,是上京茶楼酒肆最文雅的一处所在,临窗而立便能映入满眼的好景致。

秋日枫叶正红,摇曳在风中的叶脉随风轻摆,泛起阵阵红浪。

一旁的张公子说:“这枫叶长得多好,跟泼了盆狗血染上去的似的。你若是喜欢,等我们成亲了,我在你院子里也栽上一片,瞧着也喜庆。”

沈衡听后满认真的点头,觉得狗血这两个字,用的甚合她意。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想是又有客人来了。

临枫阁的老板丘掌柜的亲自带路将人请上来,腰弯的像一只煮熟的龙虾。

在抬眼看到几名身穿便服上楼的大人时,沈衡觉得这是一出反应“官民一家”的惬意画面。

在发现满头珠翠的刘雅君也混杂在其中,且一眼便发现自己的时候。她觉得这是一出有可能会引发口舌之争的热闹画面。

待看到那群人躬身迎着一名轻袍缓带的公子上楼时,她觉得自己坐不下去了。

那一席月白的广袖长袍,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可以穿的这般慵懒出尘。

苏月锦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沈衡,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怔愣。只是在看到她对面那“一团肥肉”时,又转成了迷茫。

那个东西,是什么?

刘雅君本是听说父亲要同端王爷商议朝中政事,死皮赖脸的跟来倒茶混脸熟的,没想到沈衡也在。思及方才看到媒婆卢婆子坐在楼下吃茶,心里便了然了个大概。

清了清嗓子,她走上前来,故作惊讶道:“沈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哟,这位公子真是一脸的富相,你们难不成是在。。。”她做了个捂嘴的动作。“相亲呢?”

张富贵没听出那话里的嘲讽意思,笑呵呵的应到:“是啊是啊。这位姑娘真是有眼光,在下是做猪肉生意的,大至上京,小到周边县城,用的都是我们庄子上的猪肉。就连宫里的吃的,也是咱家供上去的。”

刘雅君未及对方这样健谈,当下笑的花儿一般:“原是养猪的,难怪我瞧着公子穿的这般体面。沈姐姐平日最爱吃猪肉,嫁到你家真真是合了心意的。”

“沈姑娘爱吃猪肉?”

“可不是嘛。”刘雅君摆弄着手腕上的璨金镯子。

“沈大人没坐上礼官之前,家里一直生活的挺拮据的。除却给些贵人送礼,家里总留不下什么银子。能吃上一顿猪肉,那就是比过年还开心的事情。如现在这般,能穿着织花缎面的料子出来,也算是不容易的了。”

沈衡本来是想走的,听到刘雅君的这番奚落反倒坐了下来。

张富贵泪眼婆娑的说:“沈姑娘,我只当你爹在朝为官,你必然生活的不错,不想竟有这样的过往,实在是苦了你了。”

沈大小姐一面将绣着“灵蛇”的帕子拿给他擦眼泪,一面轻叹:“为官之人,难得做到的便是清廉。我爹当年同刘小姐的爹比邻而居,刘小姐流着鼻涕看我家吃肉的时候也没少咽口水。现如今她爹也富足了,一身行头也都是体面的,你也无需太过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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