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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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谢谢。”葛薇说。

“那好,明晚你有空么?”钟少航继续款款而问。

凌欢夺下,挂断。多年来习惯如此。他知葛薇一百个不情愿,却阻止不了这强烈的占有欲。

葛薇再次冷笑。笑着笑着,眼泪哗哗涌下,滑入自己的喉咙,又咸又涩,像最劣质的味精一般不断刺激着她的味蕊,舌头被这泪灼烧得火辣,嘴唇迅速起了一个水泡。

“跟我回去。”凌欢道。

“如果我不去呢?”葛薇两双泪簌簌落下。

“不去不行。”凌欢道,背部像是被无数蚂蚁噬咬着,他有些站不住,一只手努力撑着车门,另一只手去拖葛薇的手。

葛薇却再后退几步。这个决定,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情愿的,这个人,她深知一旦错过了,这辈子也没有更好的,此时,她却觉得自己是像被这人剥光了羞辱了一遍又一遍似的,追出租,温梅的合照,他梦中的呢喃,无一不像是他赋予她的一道道刀伤,她像是一丝XX不挂着被割得体无完肤,他用的,却是最好的刀。最伤心的名剑。

两人的一幕幕甜蜜场景再度闪现在葛薇的面前:那团认真撰写了作者书名甚至出版社的纸条,那条纯洁的白连衣裙,半夜时他搂着自己的大手,他灵巧的手和唇,他架双拐来找自己时艰难的前行…

葛薇的喉咙像是被强行堵住了,想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冰凉的雨滴不知什么时候又大了些,砸得她周身哆嗦着,她盯着凌欢的姿势,那斜倚在车上的衣架子身材标准而完美,然而,不知他伤情,她却想到了倨傲一词,这决定,终于更果断了些。

“不行,就分手吧!“葛薇说完,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凌欢只觉得脚底一阵发软。

“闹够了么?”凌欢问。

“不是闹。我们分手吧!”葛薇大声控诉道:“女人一辈子不是要自己的男人多英俊多有钱,再帅的男人总的会老的,钱多了也花不了,女人要的是一个温暖和家和爱自己尊重自己的丈夫,你懂不懂!”

这一夜,凌欢辗转难眠。

许是雨下了一夜,他的脊背不断滋事,许是今晚的事太超乎意料,总之,他的脑子里混沌成一部纷繁的小说,他理不清头绪。

温梅的形象和葛薇的形象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重叠,三个耳光也像雪崩一样在他的脑海内震颤崩塌着。

温梅临行前的耳光,葛薇面试时的第一个,今天的第二个。因为这个火爆的丫头是第二个打自己脸的女人,所以,一开始自己就注意她了么?凌欢记得葛薇 面试时那个耳光贴面时的圆眸。再这小辣椒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是耳光是爱的极致表达。凌欢苦笑,自己似乎爱上她的耳光了。

凌欢试图理解葛薇的想法:订婚是男人对女人的第一个承诺,她不是应该开心么?邀她同居的确没有提前通知她,不是为了给她个惊喜么?挂掉别人的电话,不是因为那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魅力与他旗鼓相当的男人么?难道说,这就是不尊重?当年将钥匙按在温梅手中时,当年强硬对待温梅的所有男性电话时,她笑得像月光一样美。

晚上的一幕再次抓心挠肝地折磨着他。

葛薇说,“女人要的是一个温暖和家和爱自己尊重自己的丈夫“时候,凌欢倚着车身,强支撑着疲惫的身子,她却扭头跑开。

凌欢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冲进住宅楼,想追上去,脚下却有千金沉。他不敢追上去,他怕想当年一样,追上去,依旧难逃别离,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说:“你给我站住。“喉咙却像是被这湿冷的空气封住了一样。

透明的玻璃楼门被狠狠一甩,BRUCE抢上一步去,楼门却已关阖上,凌欢就这样目送着葛薇的背影消失在雨夜中,周围的景物,仿佛就与自己无关了。

他在雨中整整站了半个小时,BRUCE就这样站在远处,再是旁观,然后从车后掏出一把伞,两人默不作声举伞站在水中,直到凌欢尚未伤愈的脊背再也支持不住这负荷,高大的身材摇摇欲坠了,BRUCE急忙将他扶到车里。

BRUCE说什么,放佛声音早已在天之外了。

手上,似乎还残存着她的体温。唇上,似乎依旧还有她甘甜嘴唇的味道。

自己似乎是有点爱上她了吗?

凌欢在床上不知烙了几千只“烙饼“之后,透过窗帘望着那冷雨,自问。

另一处,葛薇亦是失眠了。

ADA的“送客”,凌欢的“”,像是一块又一块冰砖砸在她身上,她在床上瑟瑟发抖着,蒙住脑袋,盖两条被子,再围一条毯子,沉甸甸的身上依旧没有半丝暖意。

她乖巧,顺从,几个案子从策划到撰写文案,甚至PS图片、统计表格、做PPT,ADA全部压在她肩上,换来一句“你比我大一岁,管理的时候不太方 便”,她每每加班到晚上十点甚至凌晨两点,将所有的事从时间到质量完成到凌欢都刮目相看,却换来一句“客户为你的事一状吿到AKIRA那里去了,实在是影 响不好。我们觉得你和客户的沟通能力有问题”。

葛薇想到被辞掉之后,工作竟由完全没有做过策划的NANA代替,只觉得这个世界是疯了。想起NANA那无助凄清的眼,葛薇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你示弱别人才不会断你的路子。可是,自己不会示弱,连向男友哭诉都没有学会。

她听话,她体恤他。他挂她电话,他强行要求同居。他深爱着别人,他父亲刁钻,他大男子主意…可是,如果身边没有个女人,谁能体恤他胃不好伤未愈。葛薇将身子蜷缩得更紧了些。

就这样,她一直赖在被子里,睡不着,不愿醒。黑暗中,就没有这些真实的梦魇。然而,种种思虑依旧因绕着她,她痛苦地哼着,直到艳阳高照,直到,一条短信轻轻叮咛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打开短信,却是ADA的:“可能你现在心里会怨我。我真心地和你说句对不起和谢谢,其实你这段时间的认真和辛苦我是了解的。在工作中理智来看,这样对大家将来都好,我也是纠结很久做的这个决定。你在文字方面的表现确实很优秀,相信和你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一定会有好的发展。 我自身也还有很多不足需要改进…像你说的,成不了同事,还可以做朋友。我请你吃饭吧?一个人在上海不容易,好好照顾自己。“

葛薇坐在床上,扯着唇角,轻笑。径直将将短信转发给广州的姐姐云,并恶作剧地发给了钟少航,然后,抱着笔记本蜷缩在被窝里,开机,发给云一个呲牙笑脸。

云问:“这是你上司发给你的?她辞掉你还挺内疚的嘛。“

葛薇回复道:“是啊。“

云说:“看来,你对她造成威胁了。她怕你取代她的位置啊。“

“阿?“葛薇一惊:“我还以为,她只是看不惯我比较受欢迎。”

云说:“应该是两者都有。你看不明白短信么?”

葛薇再研究了一遍,讽刺地笑笑,使劲敲着键盘回复道:“云云,是这个意思么?葛薇你很无辜,也很有工作能力,可是,你挡了我的路,所以,你必须TMD滚蛋,对不起。理解正确吗?”

云回复道:“正解。”

“她居然把我的工作给一个完全不会策划的人。那个女孩子相貌平平,资质平平。只会可怜巴巴的看着别人。”葛薇将苦水倾倒着。

“向她学习。你太锋芒毕露,太坚强了,显然,更适合受伤害。因为,伤害你不会死人。“云教导着。

正说着,钟少航发来短信:“薇薇,你非池中之物,勇敢前行吧,今晚可否有约,我问小师弟借你一晚上?“

葛薇有气无力地回复道:“对不起,我状态不好,改天我请你吃饭。”

发完这条短信,葛薇将笔记本推到一边,蒙头,继续睡。睡到下午三点时,终于饿得再也安生不下,只得爬起来出去吃了拉面。去杭州。

葛薇去杭州玩了两天,去苏州玩了一天,回来之后,又睡了一天,闷头在家里写小说。一周之内,葛薇没有出过家门一步。买了两大包泡面,几包挂面,两斤鸡蛋,上午十点半煮一包泡面加鸡蛋,下午四五点就着汤煮一点挂面,饿不死,撑不坏。人也瘦了一圈。失业了,葛薇虽账户上还有结余,消费起来却觉得好没脸。

一向早起的葛薇开始睡懒觉。不是醒不来,蒙着被子,耳朵却堵不上,邻居们一个关门去上班,她听得一清二楚,便更不愿和这帮人一起抢洗手间洗漱。于是,经常整整一天都坐在被窝中,笔记本前。

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可是,凌欢再也没有联系她,段峰也没有。

葛薇一面记录着她和凌欢的一次次交锋,有时边敲字边笑,笑着笑着,竟笑出眼泪来了。回想着那个霸道男脊背处的新伤,葛薇将手机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再忆他少年时瘫痪的经历,敲键盘时,葛薇觉得自己的手骨也跟着疼痛不已,号码调出,却终究没有勇气将电话拨出去。她知道,两人的关系就此结束。可是,她不后悔。葛薇坚信,那是她的尊严。可是,小洁告诉她,好男人都是教出来的。她的男人大学毕业的头一年是不工作的,靠她养着,天天闷头打游戏,在她的感化下,他现在成了年薪三十万的绩优股。可是,对她不好也算优么?葛薇无法下定义。

葛薇开始加同城的交友的Q群。参加K歌聚会。第一次聚会时,周围人都是用她听不懂的上海话交流,她觉得自己完全像一个人群中的怪物,半小时之后,仓皇逃跑。不同与北京那边的饭聚,上海的酒吧人群更广泛,每周都有酒吧聚会。葛薇参加过一次,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帅气黝黑男孩子一直坐在她对面,摇骰子,葛薇微笑着配合,心却飞了。那次酒吧的聚会,足足去了不下50个人,高的矮的长的短着,美的丑的,有海龟,有房地产老板,却没有一个男人有凌欢一 半的风度,葛薇轻呷着黑啤,忍不住怀念起凌欢的霸道。

那一夜,葛薇跟着一帮年轻的男女玩到凌晨四点。打桌球,葛薇不会,扔飞镖也扔不到靶心,喝可乐,喝黑啤,离开酒吧,再去K歌,从人民广场打车回家时,整个外滩都睡着了,各种建筑物的灯灭了,金光外滩灰了,只剩孤单的路灯。回到自己的屋子,厕所的马桶又堵了,葛薇十下八下通开,忽然意识到,他提出同居不过是怕自己住的太苦。想到这里,葛薇心下一阵钝痛。他提前出院,莫非,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自己有个好的住宿环境么?可是,自己却是和另一个男子有说有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和他的师兄通电话。无怪他火冒三丈。

葛薇扔掉皮搋子,无力地倚在门上。回想起凌欢和自己交往的一幕又一幕,终于意识到,他不是不尊重自己,不过是个被宠坏的爱人。

那天之后,钟少航又约过葛薇几次。葛薇推脱不过,终于简单打扮了一番,赴宴时,钟少航轻啜一口铁观音,笑说,ADA新请了一个策划,和NANA分工合作,现在却手忙脚乱,时常加班到深夜,累得她伏案大声哭泣过。红酒网站险些和他们中止合约,S泳装那边,周翎更是将所有人指挥得团团转。美国老板已隐隐对她表示不满。葛薇大块人心地笑了,问钟少航为什么告诉她这些,钟少航认真道:”因为怕你失去对自我的正确认识。“

葛薇抬头吃惊地望着钟少航。

钟少航潇洒地冲葛薇来一个西式敬礼:“没有向山姆大叔替你说话,不过是因为你不属于这里,小妹妹,我看好你。”说完,伸手,钢琴家似的大手掌与粗糙的小一号手掌相击。

葛薇想问钟少航,你的面瘫师弟伤好了么,现在身体怎么样,终究将话咽在一杯又杯玫瑰花茶中,这一晚,葛薇起夜跑了四次洗手间。

被解雇的第一个星期,葛薇外出游玩,聚会,第二个星期写小说,真正打起精神来时,已是第三个星期一。既然不是工作能力问题,她就没什么好怕的。投 简历,风风火火去应聘,回到出租屋继续写小说,公交车、地铁上埋头看广告课本和案例。可是,巧的是,面试的那几家统统都是女主管,更巧的是,一旦通过初试,女主管的复試每次都宣告难产加流产。葛薇投简历的范围便一步步扩大,先是投200人以上的企业,再投100人以上的,最后,降至50人以上,不知不觉,时间已蹉跎至一个多月之后。

每到周末,小洁的男友总会拿出一个中午请小洁的好友们吃饭,葛薇知道,两人是好事近了,那男人要堵一干女孩子的嘴。葛薇开始陪着小洁逛商场:淮海 路太平洋百货,徐家汇太平洋百货,来福士,目睹小洁自掏腰包购置一件件新装:毛的,棉的,雪纺群,自购婚纱,甚至是泳装,珠宝,胸针,香港广场的卡地亚店,两人只能干看不买,连带的勇气都没有,目睹小洁在周大福和普通珠宝专柜前犹豫时的艰难,她实在无法祝福这段婚姻。

葛薇在小洁家试穿了她的婚纱,圣洁的白裙拖地时,葛薇打量着镜中分外美丽的自己光洁的肩膀和凸出的锁骨,便想起自己的那条白裙。那个人刚认识自己时,便给自己买裙子,要不是自己不接受,他的那块江诗丹顿的腕表似乎也会送给自己,相比之下,他竟是有心了。难怪曾有人说,男人的爱不能只看物质,但是,不付出物质的一定不爱自己。想到这里,葛薇忽然觉得,自己开始慢慢懂他,在他离开之后。可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能接受他狮王般的独占欲和君临天下般的 霸道么?葛薇依旧是摇头,叹息一声。

小洁的喜酒宴订在这个周六中午。下午葛薇还有一场面试。小洁说,周六工作的公司一定是小公司吧。葛薇笑说,没关系,我参加你酒席就是,于是,中午 包了红包,只涂了眼线就抱着简历去参加婚礼。下公交之后迷了路,姗姗来迟时,酒席已开始了半小时。一片红光中,葛薇急匆匆地找位置,一眼就看到那那高挑的影子。

葛薇不觉呼吸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久石让之爱

如果我们还可以重来,那是没有愧疚的、阳光的、互相吸引的、灵魂包容的爱。

正文

他瘦了。

他端一杯茶轻抿着,优雅大手的每一个关节突兀而清矍,高挺的鼻梁越发如刀琢剑磨。

他不是胃不好吗?喝茶要不要紧?

葛薇失态地站在原地,直到一身红妆的小洁过来招呼:“薇薇,你看什么呢?”

葛薇方才回过神来笑笑:“新婚快乐!永结同心!”想再说几句祝福,却实在开不了口,小洁拖着葛薇的手来到女宾的位置,葛薇坐下来,随手胡乱抓起一块巧克力,和女伴们胡侃着,目光却粘在一处了。看位置,那似乎是上宾的座位,那一桌的人看气质谈吐和年纪,也是最有身份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熟悉的男宾。

简单的高领灰毛衣,却被他穿得优雅不凡。他淡淡与另一个秃顶的男人交谈着,似乎还在浅笑,葛薇方才知道,原来他竟是通人□□故的。

有人给他敬烟,他淡淡衔在唇上,居然掏出一把银白色的打火机为对方点上,葛薇觉得自己是低估他了的入世能力了。忽又想起两人交往时候,自己总被吃得死死的,觉得自己对他的形象竟是全然不了解。

许是自己的眼神太过灼烈,葛薇看到他猛地扭头,吓得她急忙闷头吃东西,凉拌鸭舌,大闸蟹,乳鸽,海蜇皮,水晶虾仁,匆匆往口里倒,没有喝水,几口之后,开始打嗝,就咕咚咕咚喝饮料。柳橙哗哗冲刷着她的喉咙,痒痒的,甜腻腻的,像鹅毛在恼她。葛薇捂住嘴狠狠憋一口气,以为终于将嗝强压下去,一个饱嗝却将甜腻的橙汁从胃里顶上来,喉咙就开始生疼。葛薇再饮一杯橙汁,觉得自己被灌饱了。

看一眼手中的简历夹,匆匆向这一桌的熟识朋友道别,招呼一声小洁,轻轻递上红包,葛薇便要离开,临行时,没有忘记瞥一眼那曾经熟悉过的人,那人正在吃红烧辣肉,葛薇暗骂他不知自己胃的深浅,却不得不转身离开。从洗手间出来,下电梯,走出酒店的大门时,葛薇因为不熟悉路,便要张望着要打车,一辆熟悉的车子却忽然在她眼前停下。

车内的一双幽眸逢着葛薇迷茫的双目,隔着玻璃,忽然就生出阵阵火花。

玻璃窗慢慢滑下,车内人淡淡道:“去哪?我送你。”

多日没有在耳畔响起的声音忽然又回响入鼓膜,葛薇先是一怔,然后,本能地说:“不用了,我打车。”

凌欢一翻眼皮,道:“面试去晚了不好。”

葛薇看一眼自己抱着的文件夹,终究拒绝不了这人,却见车门已被推开,只得坐了副驾驶座,刚一上车,便觉得一股异样的氛围四面八方地扑上来,将自己团团包围了,默不作声地望着前方,凌欢发动起车子,葛薇忍不住看一眼他的后背,见他脊背挺直,轻轻地问:“伤好些了么?“

“完全好了。”凌欢双目紧盯着前方,透过反光镜打量着多日不见之人,见她开始一下又一下啃指头,眼梢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你怎么知道我辞职了?”葛薇继续问。

S泳装十二月的文案的质量忽地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内容空洞无物,创意乏味,你要是做出这样劣质的创意,别说你认识我。

凌欢心道,却忆起之前自己的强势对她造成的伤害,沉沉地道:“我看不到你的文字了。”

葛薇心头一热。

上海的冬天游客少了些许,交通更通畅了些,车子驶向高架桥,葛薇看到了熟悉的豫园,熟悉的建筑物和陌生的,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着,凌欢亦是没有开 口,只是将车内的音乐打开,又是熟悉的《幽灵公主》。缠绵、凄美、悲壮、豪迈、深情,一时间就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可是,这次葛薇没有想到洁白的狗,双颊血红的公主和倒下的绿巨人,倒想起TVB拍的《天龙八部》来。记忆中,黄日华版萧峰自杀前的音乐就是这个,何等壮烈,何等气壮山河。葛薇觉得自己也是会降龙十八掌的萧峰了,想到萧峰与阿朱的“塞上牛羊空许约”,想起自己的种种伤,眼角热得发烫。

一曲《幽灵公主》结束,下一曲却换成了欢畅的《菊次郎的夏天》。依旧是久石让的曲子,夏日、童年的感觉便跳跃着传入葛薇的鼓膜。葛薇听着这音乐,心情又舒畅起来,正想着那个叫菊次郎的傻大叔,凌欢的车却在一幢熟悉的双子大楼前停下:洛可可风格的写字楼原始质感的石头层层堆砌,有十分气派的写字楼名字,A楼B楼相通,中间还有许愿池式样的喷泉,天使石像的翅膀在水中招展,水流澄澈,源源不绝。

葛薇叫出声来:“你的写字楼!“

凌欢转眸望一眼葛薇:“没错。“

葛薇看一眼手机时间:“可是,这里是静安,不是徐汇啊!要迟到了!“

凌欢看一眼自己的腕表:“刚好。“

葛薇心里就突突狂跳起来。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不管你去打杂还是当纯文案,三个月后再来面试。”

三个月前的冰冷声音就轰然在葛薇的耳间回响。

“记得几楼么?“凌欢问。

葛薇点头:“十七楼。“

凌欢道:“很好。“

说完,就向大门的方向走去,葛薇默默望着凌欢的背影,心跳得几乎要破胸腔而出。

“动作太慢,跟上来。“凌欢回头。

葛薇便跟在身后,两人上电梯,进凌欢的办公室,宝蓝色的八爪章鱼一如三个月之前,架子上的各种奇怪器物一如三个月之前。葛薇想起温梅曾送他一只蓝色的章鱼布偶,狠狠地掉进了醋缸。

整个屋子,一成不变。

葛薇打量着四周,努力捕捉着哪怕是一丝和自己有关的信息,失败,于是狠狠地咬着唇:豆腐也被吃过了,他的父母也见过了,自己就没有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一丝痕迹吗?

凌欢已坐在八爪章鱼之前,一言不发地望着东张西望的葛薇。葛薇迎上那眸子,坐下,只听凌欢说:“二十七岁,不算很老。“

葛薇一愕。

“结婚了吗?”凌欢继续追问。

葛薇摇头。

“事业单位,工作四年?出过书?”凌欢继续道。

葛薇已被他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被潜?”

俊美而冷漠的男人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姿态优雅地端坐着,一面用修长的手指淡淡地敲着海蓝色章鱼形状的老板桌桌面,眼神淡漠得像是秋夜的半月。

“当然不是!”葛薇被迫回答着,一如三个月之前。

“愿意被潜么?”凌欢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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