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水何采采作品琉璃海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齐总,您听错了。是咱们的项目还需要她写广播稿。”王建胆战心惊地改口道。

“广播稿?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不是让你们一周写三篇吗?你们倒是写了没啊!”齐家琪的嗓门又高一度。

阮馨吃惊地望着arron,明明自己有每天写两篇的!

Arron低头将苹果咬得嗤嗤地响。

“算了,今晚就这样,明天必须出两篇!”齐家琪在电话那头大吼。

王建放下电话时,一脸义正词严地对阮馨道:“听到了没?今晚齐总请客吃饭,你可以现在就回家换衣服。”

Arron一脸的岸然:“她去不合适。”

王建白了他一眼道:“听不出来么?今晚齐总要见的就是她!”

阮馨本能道:“我不去。”

“你想甲方投诉我们吗?”王建一脸的心安理得:“你以为接项目容易?不用说是对方请吃饭,关键时候,他就是吃几下豆腐,还不是得忍气吞声的?”

阮馨气得抓吸管的手指一阵又一阵的发麻。

她饮一口冰柠檬汁,就觉得自己的牙齿笑得一脸灿烂:“谢谢你没让我三陪。”

她笑完之后,觉得自己体内的岩浆正在沸腾,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她的声音忽然就颤抖起来,脸也霎时涨成茄紫色。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像是即将就义的刘胡兰,又像是古代的花木兰,她站起来,瞪大眼睛怒视着王建,以自己最坚定的语气:“可是,我不卖笑更不陪酒。我不干了!”

说完,她掉头就走。

“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王建喝止着。

阮馨头也不回,大步走到门口。

“哈?她现在有薛冰撑腰,齐家琪又见她有几分姿色,她就蹬着鼻子上脸了。”arron冷笑。

阮馨推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薛冰,公司里的巧克力肤色的型男,那个打羽毛球姿势潇洒的男人,申婕的上司。

他什么时候为自己撑腰了?

前面就是红绿灯,过后就是自己公司的写字楼,她得上去拿东西。

下午三点,路上的人并不多,她大步闯红灯过马路,像是一个向生活撒娇的孩子,她大步回到公司,刚走到门口,又是一帮人打羽毛球和做第八套广播体操的时刻。

薛冰一记狠扣,将球扣在她脑袋上,生疼。

好足的力道。

打得她前先是一黑,然后满眼金星。

“馨馨?”

薛冰似乎是怕把她打坏了,凑上前,黝黑的大手略过她的刘海,摸摸她的脑袋,以温柔到极致的语气道:“没打傻了吧?算了,没打傻也被那帮蠢材欺负傻了,到我们组吧。”

“谢谢好意,我已经辞职了。”

阮馨忙避开那温存的眸,脑袋里像是一片大片的泥石流涌下似的,不停地砸击着她,冲刷着她的脑,她的心,冲刷得她几乎要陷入泥石流中,再也上不来了。

薛冰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谁欺负你了?”

申婕正眉目盈盈地欣赏着薛冰打球的英姿,见阮馨眼泪汪汪地冲出电梯间,冲向楼梯口,急忙追上去:“怎么了?王健和arron又欺负你了?“

阮馨再也忍不住,将“陪饭”、“栽赃”“背黑锅”的事情统统告知申婕,一边说着,就泪如雨下,申婕愤愤然递给阮馨一张面巾纸,道:“真不要脸,这些人想做什么?不过——”

阮馨哽咽道:“不过什么?”

申婕道:“不过,薛冰已把你调到他们组,从下星期开始,你就是我们的拍档了。”

“是吗?”阮馨无谓地道。

正说着,见薛冰推开楼梯口的门进来:“怎么了?”

阮馨站起身来,郑重地道:“谢谢你帮我一马,可是,我真的受不了这里的一切,等不到你亲自教我了。”

薛冰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去跟脏老师说把。”

申婕宠溺地拍他结实如石头的胳膊:“那不是脏,是臧!”

薛冰不屑地道:“操,都他妈的够脏!”

阮馨勉强笑笑,冲出楼梯口,就去找那七十多岁的臧老师,此时,那老头子正端坐在茶几的茶盘前悠然地玩着茶道,慢条斯理地嘬着紫砂小盅里香气四溢的铁观音。

“臧老师,我来辞职。”阮馨强颜欢笑。

那臧老师急忙将她让进董事长室。

董事长室千年万年的无人,那兢兢业业的三十五六岁董事长致力于不顾一切的找项目,以至于这里成了最安全的聊天谈话室。

“怎么了?馨馨?”一脸菊花褶子的老人家满眼关切。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都告诉我把,可怜的孩子,受苦了。”老爷子“悲悯”地道。

泪雨,就像开了闸的大坝水,再也没了阻塞,千里如泄。

阮馨刚要说话,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双腿不停地发抖,手脚冰凉,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冤情都哭出来似的。

哭着哭着,却被一个充斥着老年人体臭的怀抱结结实实地拥住了。

“孩子,怎么了?别哭别哭?”

气势多岁的老人家笑得一脸皱褶绽放成菊:“我借给你一个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老年人特有的腐朽气味越来越近。那是陈年的梨花木埋在地底下的味道,浓郁,扑面而来,阮馨喉咙里一阵翻滚。

她想一脚踩碎这老淫棍的小脚。

她想像往常那样,攻其下盘,之后指着他鼻子大骂一场,可她深知,在这人家的地盘,这样做毫无疑问非但没有好处,还会将自己全盘搭进去,包括她一周通宵几次的餐费、车费补贴,还有她的血汗钱。

她依旧是浑身发抖,当那双干豆腐皮似的老手试探着爬上她的后背时,她被泪水模糊成一团混沌的眼前终于一亮。

“臧老师,我知道您是好人,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啦!”说着,她一把推开这老淫虫,“您别拦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那老淫虫依旧是笑得慈祥和蔼,眼皮松弛耷拉的老眼闪烁着冰珠子似的华光:“孩子,你是很优秀的,也是很要强的,就这样被欺负走了,你甘心么?你想辞职的原因不就是要换组么?我给你换到薛冰那组,怎么样?”

阮馨一时间被这攻心的上上词封住了口。

阮馨摇头,眼泪依旧是止不住的:“谢谢您的好意,我多呆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老淫虫笑道:“那我现在就给你换组,怎么样?“说着,竟去拉阮馨瑟瑟发抖的手:“你看,你手都冰凉了。“

阮馨急忙借着抹泪的机会把手抽走,他却笑道:“好孩子,受苦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今天下午什么事情也不要做了,等你休息完了,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新组长,好不好?”

阮馨十分失败地发现,自己在这老头子面前招招失败,丢盔弃甲。

那臧老爷子笑说:“孩子,我这就走,你先在这儿休息把,里屋有洗手间。”

阮馨再抹一把眼泪,忽觉浑身无力,却又不敢休息,兀自在董事长室泪如泉涌,哭了一个小时,终于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淌溢完毕之后,脱力地趴在沙发上,脑子就清醒起来。

不对。

她忽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的就被拉入了集团斗争中。

申婕说,薛冰是三老板的人,那么,自己既然被薛冰收留,那么,自己无形中就被划进了三老板的方阵,而这老头子,却巧妙地将自己纳入他的旗下,现在,她像一个吃里爬外的不知趣者似的,扯着东,挂着西,怕是哪边也不属于自己了。

阮馨摇头自言道:“好复杂。”

袁瀚说得没错,这个公司将办公室斗争玩到了极致,这是用漫画描绘格子间的最好素材。

阮馨洗手间草草地洗一把脸,她抬起头,头一次发现,自己红肿着眼睛,竟依然干净清爽,然而,另一件事却如洪水猛兽一般向袭入她疲惫至极的心底。

她被抛弃了。在自己献出贞操之后。

可是,他喜欢过自己,她坚信。因为,真正的喜欢,往往有凄楚的眼神,沉醉的注视,直到分手之前,他依旧都把这些给过她。

难道,他结婚了?

难道,他还有别的难言之隐,或者是自己配不上他?

她反复追问着,找不到不爱之外的任何明确答案。

她反复追问的那个人,此时心里也没有答案。

此时,袁瀚将所有绘画相关的书捆成一摞又一摞,将他的所有画作也打包好,简单的活动,已消耗掉所有的力气。

“袁瀚,你真的那么不济了么!“

他躺倒在思想者雕塑之下,心道,如果她知道这思想者是他一手打造,该会多么舍不得。

双颊莫名其妙的又发烫了。周身也开始发热。

他知道,这绝非偶然,而是一个陷入泥沼的开始。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周雯雯的号码,略带沙哑的声音澹然如水:“雯雯,麻烦你下班后来我家一下,好么?”

雯雯沉默了几秒钟。

“师兄,有事么?”

袁瀚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静得像依旧是平静的:“来了就知道了。”

雯雯笑说:“师兄不是爱上我了吧?”

袁瀚自嘲地一笑:“晚六点见。”

挂掉电话之后,袁瀚越发觉得周身热汗直流,跌跌撞撞地打开游戏室的门,从一只铁制麋鹿玩偶的头上摘下红色的小帽子,这是他的药盒,治疗胃痛的、感冒发烧的、消炎的,他盯着那白色的、蓝色的红色的包装纸盒子发呆,心道,以后这玩偶怕是要装满了吧。

说着,将那退烧药吞下去,未加糖衣的药片又白又苦地黏住了他的舌苔,却没有急于找水冲下那口腔中满满的苦涩。

他躺倒在无限地黑暗中,人骨手枪、坦克、十字架、匕首、船舵在冲他咧嘴;千本樱,洞爷湖,斩月冰冷地横躺在原处,似是静坐示威,牛头,镶钻面具,法老人偶、罗马骑士统统以一种狰狞的姿态凌驾在他的视野上方,他闭上眼睛,渐渐进入另一个狰狞的梦乡。

他梦见,自己在奈何桥前被孟婆拦住了。

孟婆说:“你回去吧,游魂野鬼,能投胎的都是解脱了的,你依旧要在心狱中承受煎熬。”

袁瀚奇怪地问:“我犯了什么错误么?”

孟婆说,你去问牛头马面吧。

红绿头脸,獒牙外露的牛头马面就飞来将他逮去了地狱,拷打。

袁瀚问:“我这断断的三十年一年似乎没有作奸犯科,偶尔参与办公室斗争,却不置人于死地,孝顺父母,对得起朋友,为何下了地狱?”

马面冷笑:“你错了,这里不是地狱,是心狱。你所看到的受到的,都是你的心里幻化出来的。”

袁瀚更奇怪了:“为什么我要入心狱?”

那牛头摇头道:“因为你没有遵照你的内心而活。”

袁瀚舔舐着自己唇边被拷打出的血液,吃惊地望着这相貌奇丑的怪鬼。

牛头继续道:“你对艺术的追求和你已达到的境界,有你自己想象不到的高度,所以,这些年来,你投身建筑设计之后,将内心压抑到了极致,你痛苦,你恨不得解决掉你的生命,却越来越光鲜的活了下去,尤其是你得到大奖之后,你更加痛苦,你在想,如果你尊重你的生命赐予你的灵力,你会活得多么好。”

马面接下去说:“你内心的压抑已经达到了极致。你对那个女孩一见钟情,你爱她,却要修理她,折磨她。你认为自己对她的折磨会让她迅速成长,却心疼她,你把她的贞洁夺走,除了实在想要她,更是想让她坚强,可是你又放心不下她。其实,你又何必如此拷打自己的心灵。”

袁瀚若有所思,莫名其妙的,他手上、脚上的枷锁就消失了。

袁瀚说:“其实,贞洁这两个字,都是虚情假意的古代人造出来的。女子为什么非要从一而终?女人为什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男人女人都有享受爱情、享受生活的权利…”

“可你还是觉得对不起她。”牛头继续说:“我们在阴间的人尚且看电影,我爱看布拉德皮特的《燃情岁月》,电影里说,一个人遵照自己的内心而活,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活成传奇。你亲手扼杀了你的传奇,现在即将连疯子也做不成,你不下心狱,谁下?”

袁瀚忽觉脚下一沉,那镣铐枷锁又飞了回来,结结实实地将他铐住,牛头马面化成一阵黑烟离去,夜叉挥鞭直逼他的胸膛…

疼。

胸口异常的疼。

他睁开眼睛,心狱、夜叉随之消失,然而,这游戏室的黑,却一如又一个心狱。

袁瀚慢慢地坐起来,直视着自己游戏室的一切,若有所悟地撕下那漆黑的窗帘,将那许久未开过的灯打得大亮,那灯是在意大利获过奖的飞鸟灯,倒挂宝塔似的的形状本是无奇的,那每只灯泡上,却都生着白色的翅膀,展翅欲飞。

他打开许久未开的游戏室窗户,深呼吸一口,望着窗外的夕阳和流水,觉得自己也在飘忽飞翔。

正在这时候,一阵怯懦而犹豫的门铃声将他从夕阳中拽回,他开门时候,门外的娇小女子羞怯而双颊生焰。

“师兄。”雯雯柔声叫道。

“请进。”袁瀚将她请入书房,将两摞厚书搬到她面前:“这些绘画书籍是阮馨的,麻烦你帮我代交给她。其余书柜里的书,任你挑选,送你。”

  如果觉得琉璃海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水何采采小说全集你有病我有药琉璃海快走踏清秋姐夫寂寞太近而你太远回首又见他茶花男子女汉子大改造,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