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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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你有纸巾么?”梁绍禹松开他,用手嫌弃地抹一把腮部。
胜男的大眼睛瞪得比月亮还圆。
“哈哈哈,”那个男人笑声充满西南人的自由与不羁。
“给你们介绍,这是胜男,这是我的丽江兄弟阿火,摩梭族的帅哥。”梁绍禹笑说,说完之后,挥腿踢一脚阿火:“去院子里生火去。”
阿火的大皮鞋亦是踢在梁绍禹的西装裤子的腿上:“进屋搬精神食粮去。”
胜男问:“我做什么?”
阿火指着里间的屋子:“你去衣橱找三件大衣。”
胜男点头,便进了那间屋子,只见一台笔记本屏幕闪着光微微作响,一张床,一台简单的一层式冰箱,两个古老的木制大衣柜。打开第一个,里面花花绿绿什么衣服都有,果然是少数民族。第二个,尽是冬衣,胜男找到一件长羽绒服,一件军大衣,一件短休闲羽绒服,抱在手里,走出去,却见门外桐红,腾出一只手开门,却见院中间已生起一堆篝火,阿火手里抱一只吉他,梁绍禹坐在一堆架子鼓中央。
梁绍禹见胜男抱着衣服出来,挑一件最长的,从胜男的手臂抽出,轻轻披在胜男身上,扔一件军大衣给阿火,自己披上短羽绒服,指着一个木头方板凳,胜男便坐下。看一眼穿着青春而普通的羽绒服的梁绍禹,胜男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与自己的亡夫竟是不同的。
吉他弦被拨弄几声。
梁绍禹扔下架子鼓,刚坐在胜男的身边,伸出长手烤一阵子火,便起身去了屋里,转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三个大竹筒。
“喂,我的米酒!”阿火扔下吉他,抢上去,梁绍禹已抄起一筒,微笑着慢悠悠饮下一大口。
微白的米酒从那张微笑的唇边流下,滴在阿火的羽绒服上,阿火耸耸肩:“怕了你了。”
梁绍禹便递一个竹筒给胜男。
胜男接过来:“米酒?你不是血压高么?“
梁绍禹摇头:“几乎没有度数。暖暖身子。“
胜男便接过来,喝一口,果然清甜中带着米香。
阿火开始唱他们摩梭族的民歌,一股雪山下的悠扬、暧昧、空旷、原始便伴着雪花声声入耳。
“他是个小说作者,或者说是个作家,也是个歌手,同时也是GAY。“梁绍禹轻轻凑在胜男耳边说。
胜男的耳朵痒痒的。
“他躲在这里写一部小说。“梁绍禹继续说:“他是个性格很开朗的人,能在这种幽静的地方呆半年,少不了我们这帮人的骚扰。”
“你。。。。。。经常骚扰他么?”胜男问。
“是啊!”梁绍禹笑说:“你不觉得他的歌声让人内心安宁么?“
梁绍禹慢慢自饮,米酒下肚,篝火映在他脸上,将那微带落寞的俊脸映衬得越发生动,明丽的水,青石板路之上的天。。。。。。胜男渐渐被阿火的歌声和那张生动的脸融化了。
雪花继续飘。
阿火一曲歌毕,梁绍禹起身,休闲的黑羽绒服套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像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他拾起鼓锤,阿火拨弄吉他,一首70后才喜欢的歌便从阿火的嗓子里冒出来: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纵使罗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决心冲开心中挣扎,亲恩总可报答,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
胜男头一次知道,原来美大叔也可以会打架子鼓。
打架子鼓的梁绍禹美目略带寂寥,目光时而遥远,时而陶醉,这是梁少游从来没有过的神情。
暂时不需要架子鼓的时段,他再饮一口。
“妈不要你了!谁让你总生病,去找你的有钱的爸去!”
“妈,我要在你身边,求你不要赶我走。。。。。。”
“你又要读书,又要吃药,妈妈养不起你,你走吧!”
年少时光如梭般穿回去。
“妈,今天是周末,我可不可以回来住一晚。。。。。”
梁绍禹的仰头,再饮一杯,头上晕乎乎起来。
“以后你不会再听到我叫你一声爸,我也不会再踏这个家半步!“
。。。。。。
一曲下来,一筒米酒已空。
梁绍禹坐回胜男身边,双手凑近火堆,冲胜男微笑:“很老的歌了,不过,可能你听过,是唱给所有伟大的女人的。“
“你母亲一定很伟大,很慈祥吧?也很漂亮?“胜男好奇地问。
梁绍禹淡笑:“很漂亮,很了不起的女人。我十岁前是她独自抚养我的。直到我的一场大病,她才把我送给我父亲,因为那是那个男人出医药费的交换条件。”
梁绍禹说着,夺过胜男手中的米酒筒,仰脖饮下去。
胜男心下一疼,原来,他的童年是这样的。
胜男本想夺下去,觉得米酒的度数不高,手在空中,没有去夺竹筒,捧起一鞠雪花,目睹着梁绍禹一口饮下大半桶米酒,阿火又一首歌又悠扬入耳。
一首胜男完全听不懂的、少数民族风情十足的,静静的歌。
“好听么?”梁绍禹喝了酒,又没带眼镜,一双大眼睛迷蒙着,发出十万伏特电力。
“好听,从来没听过那么好听的歌。”胜男点头。
梁绍禹微笑:“所以,我醉了。”说着,便将捧着胜男的脸,将自己的唇凑上去,胜男本能地一闪,梁绍禹一个趔趄,整个人压在胜男的身上,胜男一倒,两个人便仰倒在雪地里。
“哥们,没事吧?”阿火急忙放下吉他走上前。
梁绍禹似乎是晕过去了,又似乎是睡过去了,整个人贴在胜男的身上,胜男挪都挪不开。
“喂,哥们,你再不起来,哥要爆你的菊了?”阿火嘻嘻哈哈地扶起他。
梁绍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糟了,他喝那么多酒,该不会犯病了吧!”胜男紧张地拍拍梁绍禹的脸蛋:“还是酒精中毒?送医院吧!”
阿火颇有深意地看一眼胜男,一把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先送医院。”
正文 第三十章
雪依旧下着,飘飘摇摇落在车窗上,继而融化成水珠,顺着玻璃滴下去。
汽车后座上,胜男将梁绍禹的头端正地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枕着,他呼吸均匀,面色却展现出醒着的时候从来未有过的痛苦,胜男想起自己亡夫那张因肝癌折磨而扭曲的脸,心下钝痛迟迟未消。
阿火一面飙车,望着前方,淡淡地说:“你很紧张他。”
胜男低头端详着梁绍禹微蹙的额心,咬唇道:“他不是有高血压的毛病么。“
阿火一笑:“对了,他今天有点相当反常,你察觉到了么?“
胜男点头:“好像是不太一样。“
阿火长叹一声,“认识他好几年了,他每次来找我,就证明他心情已经非常差,这时候,他要不是和那个臭医生一起,就是一个人。像他这种男人不缺女人,甚至不缺男人,他带来和我们一起发飙的女人,却只有两个,一个现在嫁给中学教师了,另一个就是你。“
“他像所有能担当的男人一样,自己有事都会憋在心里,又身体不好,不管怎么说,对他好点。”阿火继续说。
胜男心下一颤,嘴上却说不出什么,窗外,壁立千仞,像是奇幻片里的高山似的。
“不然,我可是要掰弯他喽。那么帅的男人,不当gay多可惜。。。。。。”阿火说着说着,便又戏谑起来。
窗内,车里黑黝黝一片,透过月光,胜男看不太清梁绍禹的脸,只觉得一切那么不现实,虚幻得像一场梦。
“阿火。。。。。。。医院快到了么?”胜男问。
“快了吧。大兴(北京西四环外的一个区)我不熟,不过四环内医院倒是不少。“阿火说。
梁绍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
扬眉,眨眼,眼前的东西清晰起来,只见胜男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再看看四周一片白,敛起的眉毛刷地舒展开来,梁绍禹抬起自己正在注射点滴的手腕,微笑:”喂,我不过喝醉酒而已,至于送医院么?“
胜男见他眉毛舒展开,知他正强将满腔的心事强压下去,也不便揭穿他,便问:“好些了么?“
梁绍禹便要扯下自己的点滴:“完全没事,我们走吧。“
胜男一把按住他扯点滴的手:“你干什么?你今晚在这里休息下好了!“
梁绍禹眸子含笑,将自己的身子往一侧挪了挪:“好啊,那你要不要也休息下?上来吧。”
胜男摇头:“你别乱动,打完点滴好好睡下,你拔了针我就回去。”
梁绍禹轻摇手指:“让女人独自回家,我办不到,一会儿我开车送你,”说着,望一下四周:“阿火呢?”
胜男说:“他说反正你又不是这一辆车,见你没事,开你的车回去了。”
梁绍禹无奈地笑笑,思索了片刻,微微撑起身子:“也不错,走,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说完,便又要拔自己的点滴针。
胜男握住他的手腕不放。
梁绍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原来,你还是把我当成那个人。“
胜男便觉心痛,提高一声嗓门说:“才不是,你不是有高血压么。”
梁绍禹盯着胜男心虚的眼神,一股逞强之心便泛滥开来:“胜男,我想喝水。“
胜男便去找热水瓶,发现床头柜子上的热水瓶里居然是空的,杯子亦是水垢满满围着,便提了暖壶,刚走几步,却感觉有人和自己并行,扭头一看,居然是梁绍禹。
“妞,跟我走!“梁绍禹说完,便抓住胜男的手臂往外跑,跑出大厅,跑出并不算长的院子,踩着尚未被践踏过的白雪,雪压在脚下,化成一滩水迹,激起泥点子,落在他和她的长裤上。
“空气真好。”胜男深呼吸一口。
梁绍禹的脚步也停下来。
大约北京空气最好的时候便是雨雪之后吧。
两人正说着,远远开过一辆公交车,梁绍禹兴奋地拽起胜男的手继续跑。
胜男不知为什么,就跟着他追起了末班车,空气凉丝丝的,沁着雪后的清甜,两人跑地喘着粗气,赶上了,两人随便找了位置并排坐下,梁绍禹望着周围空荡荡的座位淡笑:“果然没有什么人了呢。小时候每次赶上末班车都特别开心。”
胜男打量着梁绍禹脸上满脸的兴奋,好奇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坐过公交车呢,怎么你很喜欢坐末班车?”
梁绍禹摊手:“为什么没坐过?我小时候和一帮朋友组织乐队,常常表演到深夜,有时候换场子遇到末班车,都会特别开心。好多年了啊。”
胜男打量着梁绍禹那张黑暗中依旧线条秀雅的脸,更好奇了:“那你为什么没有一直做鼓手呢?”
梁绍禹刮一下胜男的鼻子,抬起头望着大马路上刚行驶过去的一辆qq,再一辆奔驰,笑说:“人总是要长大的。“说完之后,俯视着胜男,黑曜石似的眸子在黑暗中亦能发电。
“阿嚏——“
公交车冷,胜男忍不住下了个喷嚏。
刚好,路过一个公交站点,梁绍禹牵着胜男的手:“下车。”
两人便换上出租车,刚上车,一阵热浪滚来,胜男迷迷糊糊睡过去,梁绍禹将胜男的脑袋按到他的肩膀上,微笑。
这一夜,胜男梦见梁少游了。
当太阳照在胜男的脸上,胜男睁开眼睛时,挪开自己脖子上贴了一块胶布的手腕,看到一张在睡梦中依然略带享受的脸,心下一慌。
两人盖的是一条被子。、
胜男的心狂跳起来。
忽地坐起身,毛衣,外套扔在地上,胜男一把抓起自己身上的睡衣,陌生的,周遭的环境,亦是陌生的,心慌之下,冲着睡中人的胸口就是一拳。
“呃。”
一声闷哼,梁绍禹揉揉眼睛,懒懒地摸索着,终于摸到眼镜,架在鼻梁上,浅浅地冲着胜男笑说:“早啊。”
“早你个头,你你干什么!“胜男结巴道,其实,他的胳膊感觉不赖,只是。。。。。。
“没干什么啊?“梁绍禹坐起来,摊手:”昨晚你在出租车上睡着了,我家比较近,直接把你带到我家来了。“
胜男跳起来,心虚地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你有没有做过什么!“
梁绍禹微笑着摇头:“昨晚折腾得很累,也没心情呢,你放心,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做任何事情,”梁绍禹收起笑脸:“包括吻你。”
说完,起身,哼着他喜欢的爵士乐悠哉游哉进洗手间,胜男抱着毛衣,心里痒痒的,手里痒痒的,睡衣摩挲着的脖子亦是痒起来,痒得她想咬人。想换衣服,还怕梁绍禹忽然冲出来,想出去。。。。。。嗯。。。。。没穿外衣。
突然,胜男又庆幸起来:还好,bra还在。
“喂,那只粉色的牙刷是给你的,黑人牙膏你用的习惯不?”梁绍禹挥舞着一只牙刷,一面刷牙,一面含糊不清地说。
“或者,你想和我用一只?“梁绍禹满眼笑波。
“梁绍禹,你大爷!“胜男脸刷的一红。
“呵呵。“梁绍禹宽和一笑,将身子缩回洗手间,胜男气得热汗淋漓,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只听洗手间里水花生激荡,有个男声夹杂其间:“后天带你去见区仲衡。”
胜男没有回答。
这个诱惑太迷人了,让她拒绝不得,她抓着自己根本谈不上什么牌子的毛衣,突然意识到,她现在无论睡做什么,都像是孙悟空一般,任你七十二变,却终于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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