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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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几个人脸色大变，拼命大呼冤枉，称自己没有骂，是被误抓，有的人甚至信誓旦旦地赌咒发誓说自己无辜，拼命向帝拂衣磕头，求他为自己主持公道。
帝拂衣终于又瞧了他们一眼，这一眼如同冰流，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他笑了一笑，笑容挺温和：“本座只给你们一次机会，都给本座听好！指出你们背后指使者，本座可以做主只割舌头，其他惩罚取消。再多说一句废话，本座会让惩罚再加倍！”
那十几个人：“…”
没有人敢质疑左天师说话的真实性，所以那十几个人虽然心不甘，但还是有志一同地把手指向一个人：“就是她！”
他们指认的人正是顾天衣，顾天衣脸色煞白，噗通跪倒，她本来想要出言狡辩一下，但上面那位左天师的气势太厉害，她一句囫囵的谎话也不敢说，身子哆嗦成一团。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其实刚才顾天衣尖着嗓门带头骂的时候顾谢天就听到了，只不过他那时在皇帝这边的台上，不能跑过去抽人，但心里已经有了回家就对这混账执行家法狠狠抽一顿的念头。
此刻见她那可怜巴巴求救的样子，又是不忍又是愤怒，想了一想，向帝拂衣跪倒：“左天师大人！”
第290章 家事？国事？
帝拂衣轻轻一笑：“你要为她求情？”
极简单的词儿被他说出来让人后背无端发凉。
顾谢天咬牙磕头：“老夫非是为她求情，她辱骂自家妹妹，不顾念一点同胞之情，老夫想亲手教训她…”
“随意。”帝拂衣就说了两个字。
顾谢天向宣帝告了一声罪，这才跳下高台来到顾天衣身前，不等她说话，先噼里啪啦抽了她一顿嘴巴：“你这个混账，惜玖是你妹妹，你居然不顾念一点姐妹亲情，如此辱骂于她，自己辱骂还不算，还拉了人来骂！”
他是武将，又实实在在用了力气，这一顿嘴巴抽完，顾天衣那一张俏脸已经不能看了，又红又肿，唇角鲜血长流。
这还不算完，顾谢天打完嘴巴又一脚踹过去，直接将她踢飞出去，肋骨也踢断了一根。
这次她是真站不起来了，伏在地上凄声大哭，连说自己知道错了…
顾谢天怒道：“知道错了还不向你妹妹赔礼？！”
顾天衣其实也吓坏了，她一向口无遮拦，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口无遮拦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她也知道父亲此刻亲手惩罚她其实是为她好，是在给她机会找个台阶下，忙连滚带爬地向着台上的顾惜玖连连磕头，说着‘我错了，求妹妹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饶我这次’之类的话。
她拼命磕头，磕得头皮都破了。
顾惜玖淡淡瞧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她不是圣母，对顾天衣这样的所谓‘姐姐’的赔礼道歉不感兴趣。
原主顾惜玖当年没少受这顾天衣的气，被她呼来喝去地打骂。
大冷的天踹小顾惜玖下水，在父亲面前说小惜玖的坏话，在姐妹之间煽风点火让众姐妹都远离小惜玖，甚至有一次把小惜玖骗出去差点卖到窑子里！
这种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却是最该死的。
每逢踩人时她蹦在了最前面，没仇没怨踩人也踩的不遗余力。
她的一些行为看似小打小闹，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杀人于无形，面目极为可憎。
顾惜玖原先不杀她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刀，现在如何肯救她？
她如果不吐口风，那顾天衣势必会受到极酷烈的惩罚，生不如死…
对顾谢天来说，顾天衣这个女儿再不讨喜，但毕竟也在身边承欢膝下这么多年，还是不忍心她受那样的惩罚的，忍不住看向顾惜玖：“惜玖…”
顾惜玖淡淡一眼看过来，那一眼冷锐如刀，让顾谢天心中骤然一寒，后面想说的话说不出来——
帝拂衣闲闲开口：“顾将军，你的家法执行完了？”
顾谢天顿了一顿，最后没有底气地说：“这…这是老夫家事…”
帝拂衣声音冷淡：“顾惜玖如果只是你的女儿，她无论怎么被你其他女儿侮辱都是你的家事，本座懒得过问。但现在顾六小姐是圣尊的门人，她被你的女儿如此算计侮辱，你认为还是你的家事？”
顾谢天脸色苍白，被他问的无法接话：“这…”
帝拂衣懒得再看他，直接对宣帝开口：“陛下，顾将军的家法已经执行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执行国法了？”
第291章 被人当了一回枪使！
宣帝立即下旨：“顾府顾天衣罔顾人伦，陷害其嫡妹，暗中指使人侮辱圣尊门人，不惩罚不足以平民愤，来人，将顾天衣割舌刺脸，废武功，断筋脉，贬往雪域原。其他人则一律割舌，驱赶出城，终生不得再入京城一步。”
自有御林军轰然答应一声‘是’，过来拉了人就走——
顾天衣吓瘫了，她想要再求饶，无奈架着她的御林军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用破布堵了她的嘴架下去了。
这一招很有杀鸡骇猴的效果，下面曾经跟着起哄骂顾惜玖的看客人人觉得后脖颈发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一场测试大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顾惜玖临下台的时候路过千玥冉身边，轻飘飘说了一句：“你中蛊了。”
千玥冉一僵，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什么？”
顾惜玖笑了一笑，再没说话，转身去了。
千玥冉愣了片刻，肩头上被人一拍，帝拂衣悠然的声音响起：“本座说你脑子进水了你还不服气，回去好好查查吧！”
他既是天授弟子，又混到一派宗主的位子，其见识修为自然不同凡响，略怔了片刻，想起自己刚才的二缺行为，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了！被人当了一回枪使！
他思索了片刻，能将他短暂控制还能不为他所知的蛊这世上并不多。
水声蛊！
这蛊如水，能随血脉进入人的脑子，控制人一部分思维，说一些平时绝不会说的话！
他手指骤然握紧！
哪个混蛋敢控制他？！
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这种蛊？！
这个世上真正的蛊师并不多，也就那么千把人而已，但这千把人却都会下这‘水声蛊’！
他要查无疑是大海捞针…
冷香玉失魂落魄也跟着众人一起下了看台，同看台的人对她冷嘲热讽她也似没听到。只觉腿一阵阵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迎面正碰到顾谢天，差点撞个满怀！
她腿更软了，下意识曲膝：“将军！”
顾谢天看到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和冷香玉这个夫人有极大的关系！
如不是她教唆娇惯，顾天衣能是这个脾气？
顾天晴能做出那样的丑事？！
如不是在人前，顾谢天几乎要大嘴巴子扇过去了！此刻他一甩袖子：“回家再和你算账！”扭头上了自己的车驾，也不顾愣在那里的冷香玉，让车夫挥鞭赶车直接走了。
冷香玉更失魂落魄，她今日是同女儿们一起来的，倒是有自己的车驾。
这些庶女中，也就顾天衣和她真正走的近些，其他庶女已经和她关系越来越远了。
她脚软的厉害，但顾天衣被抓，其他女儿压根没有搀扶她的意思，站在不远处看她笑话。
她抖着腿儿自己上车，无意间一瞥眼，蓦然像被雷劈了似的僵住！
在不远处的一幢屋檐下，那名红衣女子又出现了！
依旧是那套打扮，头上戴着帷帽，让人看不清面目。
第292章 你鬼叫什么？
那红衣女子站在那里，似正冷冷地看她——
冷香玉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从车上跌下来！差点摔个狗啃泥！
“夫人！”侍从忙上前将她扶起：“您怎么了？”
冷香玉也是有武功的，虽然只是花拳绣腿，但平时走路也是风风火火，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无缘无故上车也能掉下来。
冷香玉脸色煞白，一句话脱口而出：“罗星蓝！”她声音尖锐，甚至有些凄厉。倒把众人又吓了一跳。
她不顾狼狈，骤然抬头又向那个方向望过去。
他们自然也跟着她的目光向那处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那里只有三三两两路过的行人。
冷香玉自然也再没看到那红衣女子，这让她更肝颤。
罗星蓝这是冤魂不散来找她复仇来了吗？
她正心神不定，身边的侍从忽然全部跪下去：“将军！”
冷香玉吓一跳，尚没来得及抬头，衣领便被人扯住：“你鬼叫什么？！”声音雄壮有力，还带着厉色，正是顾谢天的。
冷香玉怎么也没想到他还会回来，惊慌抬头，脱口道：“将军…贱妾看到她了…”
“她？谁？”顾谢天声音急切。
冷香玉终于回过味来了，呐呐地道：“是…大概是贱妾看错了…”
“本将军问你到底看到了谁？！罗星蓝？你刚才鬼叫了她的名字…”顾谢天目光四扫，但目力所及，没看到任何和那个女子相似的人影。
冷香玉眸光微动，立即否认：“是贱妾一时眼花认错了人，罗姐姐早已…早已不在人世，怎么会再出现呢…”
顾谢天狠狠地看了她半晌，还不死心：“认错了人？那人在哪里？是何打扮？”又环顾左右的仆从：“你们可看到了？”
众仆从自然摇头，他们压根毛也没看到，再说他们这些人来顾府较晚，只听说过罗星蓝的名字，压根没看到过人，就算走个对面也未必认识…
冷香玉自然不承认，含糊了两句，只说猛一看身材很像，其实不是云云…
顾谢天眸中原本如烈火般燃起的光芒黯淡下去，将冷香玉随手一丢，转身去了。
他原本还想吩咐身边的侍从各个街道搜搜看，却忽然想起这些侍从也不是曾经的那些侍从了，他们压根不认识那个女人——
他还是不死心，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各个街道乱转了一大圈，不要说罗星蓝，就连个相似的人影也没看到。
他颓然站在大街上，秋风吹面颇凉，他的心境也如这秋风般寒凉。
“阿星，我们的女儿很有出息，可是她也正面临一个大难关，你难道不想回来看看？”他对着空气低语，没有人回答他。
他站了片刻，颓然离去，那背影甚苍凉甚萧瑟。
在不远处的一处高高屋脊上，一名红衣女子迎风而立，秋风吹得她帷帽上的轻纱飘飘而舞。她面朝的是顾谢天离去的方向，不言不动，如一尊雕塑。
“会主，您不下去和他见见？”有两名青衣少女站在她身侧，也同看那个方向，其中一名少女开口。
第293章 破镜重圆是个好故事
那红衣女子声音浅淡：“我和他已无相见的必要。”
破镜重圆是个好故事，但不是每一个破镜都能重圆，许多事许多人一旦错过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看到那个女人占了您的位子还如此嚣张，让人真的很不爽呢！”青衣少女愤愤不平。
那红衣女子似轻轻一晒，没再应那少女的话。
“会主才不在乎那个位子呢！”另一名少女勾唇浅笑：“那个人压根配不上会主！”
“也是，会主现在只关心惜玖小姐，可惜先前会主失忆，要不然哪能让惜玖小姐受这么多年活罪…”
那红衣女子一抬手，制止住两名少女的叽叽喳喳：“你们两个哪来这么多话？我让你们做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一切妥当。”
那红衣女子微微点头，转身：“那我们走了！”
三道身影如电般掠走。
转眼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将军府门庭若市。
朝中的那些大臣皇子，以及那些大臣的家眷，王妃等等都纷纷前来拜访，将军府不是一般的热闹。
这些人自然是来拜望顾惜玖的，但顾惜玖懒得应酬这些人，一律扯了身体不舒服的理由不见。
冷香玉回府以后顾谢天以她教坏女儿为由，将她关进一个冷清清的小院软禁起来。
虽然看在儿子面上没有废掉她的正妻之位，但也将她掌管后宅的权利全部拿走，另提拔了一名和顾惜玖关系比较好的小妾来掌管这些。
因为那些大臣的家眷前来，自然不能让一位妾侍身份的人来招待，顾谢天干脆将那名小妾提拔成和冷香玉地位平等的平妻，让她出面和那些大臣家眷们寒暄招待，倒也不失体统。
顾谢天的这些妻妾们到了现在终于明白谁才是将军府最该讨好的人，对顾惜玖那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如不是顾谢天明令禁止大家不能随意打扰顾惜玖，这些人恨不得晨昏定时去给她请安。
冷香玉虽然还占着正妻的身份，却被彻底冷落，被软禁在那院落中，身边服侍她的也不是她的心腹，而是一位年老的嬷嬷。
这嬷嬷当年因为一点小过错被冷香玉派人险些打断了腿，直到现在腿脚也不那么灵便，现在来侍候她自然不甘不愿，让冷香玉几乎连个热乎饭也吃不上…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蛤蟆找青蛙。
冷香玉当年被扶正后将将军府中那些主事的全换成她自己器重的人。
她自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她换上来的那些主事也和她的性格差不多，两面三刀，见高踩低，见风使舵得厉害。
她当权时这些人对她唯恐巴结不迭，现在她一旦失势，也是这些人踩她最厉害，为她预备的饭食还不如普通的仆从好，甚至还是凉的馊的…
当年罗星蓝被冷落被软禁的时候，虽然冷香玉暗中让那些主事的苛待她，但还是有一些忠仆义仆偷偷向里送饭送衣。
而冷香玉现在被关，一个偷偷来看她的人也没有，不是一般的凄凉。
第294章 风水轮流转
偏偏她的儿子顾天潮还出外办事了，要不然他在家时还能好一些。
风水轮流转，她终于也尝到了当年罗星蓝所受的那些苦楚。
不同的是，顾谢天当年一直是爱着罗星蓝的，之所以将她软禁是想让她学个乖，心里对她还是很放不下的。
就算是和冷香玉在一起，梦中也会偶尔呼唤罗星蓝的名字，说什么‘星儿，你只要向我低个头我立即就将你放出来’这样的话。让那时的冷香玉暗中恨得牙痒痒。
而冷香玉现在被软禁，顾谢天对她已经没有了一点情意，见了她也是满眼的厌恶…
入夜，冷香玉披头散发地坐在自己小床上，又是一个失眠夜，她一直睡不着。
“罗星蓝，你现在可看了笑话罢？！你的在天之灵也应该很开心吧？！哼，你开心又怎么样？是我占了他二十多年，而你…你在他身边不过十年…他是我的！再也变不回你的，我的儿子以后会是将军府的主人，而你的儿子却跑进暗黑森林失踪了…不，他一定是死了，早做花肥了，顾谢天那老东西找了这么多年，连他一块骨头也没找回来，哈哈哈，他死了！老娘被关在这里又怎么样？等我孩儿回来立即就能让我出来，这将军府还是我冷香玉的天下…”
她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嘟囔，说到后来却越来越大声，最后干脆狂笑起来。
窗子那里传来‘哒’地一声轻响，有风吹开了半掩着的窗扇，冷香玉抬头向外一看，蓦然僵住了身子！
夜色如帘幕，月光半朦胧，在她院中的小亭上，飘然站着一位红衣女子——
“啊——”冷香玉发出刺耳的尖叫：“鬼啊——”
冷香玉的尖叫声震四野，响彻了整个将军府，自然也惊动了刚刚歇息下的顾惜玖。
她侧耳听了片刻动静，觉得外面有些纷乱，她披衣出来，让外面的侍女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片刻后侍女回来禀报，说关在别院的冷香玉不知道被什么吓到了，疯了似的尖叫不休，一直在叫罗夫人的名字，还说有鬼…
那侍女说到最后，还忍不住猜测：“小姐，您说会不会真的是罗夫人的鬼魂来向她索命了？”
顾惜玖轻笑一声，没说话。
罗星蓝在顾惜玖一岁多时就跳崖自尽了，此后罗星蓝的事在将军府就成了禁忌，没人敢提起。
所以原主顾惜玖对母亲的记忆少了可怜，几乎是没有。
顾惜玖被动接收了这具身体自然也接收了她的记忆，她知道罗星蓝的事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她也懒得再打听再去寻找什么事实真相。
在她的心目中觉得那大概是一出很有些血雨腥风的宅斗戏，罗星蓝是失败者…
不过她对鬼魂索命一说嗤之以鼻，罗星蓝已死十多年，她如果真恨透了冷香玉来索命那早该来了，而不是等到十多年后…
顾惜玖又躺回被子中，略略思索了一下，心中忽然一动！
难道罗星蓝并没有死？！
她终于又回来了？
第295章 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不对吧？以她对儿女的疼爱程度，她如果不死应该早就回来了，最起码她会探望一下饱受欺凌的女儿或者干脆将女儿带走！
要知道前些年原主顾惜玖生活在一个破院中，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要想带走很容易的！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猫腻？
她轻轻敲着床板思索。
冷月，清风，小院萧瑟。
顾谢天又来到当年软禁罗星蓝的小院中，他今夜彻底失眠了！
他刚才去看了冷香玉，冷香玉披头散发的，才三天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看到他如看到救星，拼命揪着他的衣袖让他不要走，不要把她独自扔在破院中，不然罗星蓝的鬼魂会来找她，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形象全无，让顾谢天烦不胜烦，扯回自己的衣袖扭头出来，只吩咐叫个大夫来，给她开点安神的药让她静静，别再鬼哭狼嚎的…
顾谢天这几天并没有在其他侍妾那里歇息，而是一直在这小院中。
或许也就在这里，他才能依稀找到点关于罗星蓝的东西，觉得她其实并没有远离。
“星儿，是你回来了吗？你为什么不来见我？我其实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想能再见你一面，哪怕是梦中见一面也好，但你从来没有来，连个梦也不没给我托一个…”
他深深叹息，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想了一想，走了出来…
顾惜玖刚刚培养出一点睡意，外面侍女禀报：“小姐，将军来了，想要见您…”
顾惜玖本意不想见，但后来心中有所触动，便起了身，吩咐人请将军进来。
顾谢天进来后就坐在那里猛灌茶水，让顾惜玖忍不住怀疑他是渴了顺腿到这里来蹭茶的，正琢磨他的意图，顾谢天已经开了口：“玖儿，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我和你娘的事情？”
原来这位将军不是来蹭茶的，而是来做情感倾诉的——
顾惜玖原本不想做他的情感倾诉垃圾桶，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罗星蓝的事情，于是她为他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想啊，讲吧。”
于是，满腔郁闷无处倾诉的顾谢天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地方，竹筒倒豆子一样把那些陈年往事都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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