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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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为夫自个儿解决,不叫娘子操心。”待把帘子放下,步惜欢揉着暮青的手心儿,眸波缱绻,春意替了秋凉。

马车进了相府,步惜欢和暮青在相府中用了午膳,直至傍晚时分銮驾进了城,两人才乘上马车从偏门进了宫。

马车沿着黄瓦红墙的宫廊奔行,经两宫一殿、三阁一观,转了个弯儿便驶进了御花园。浓霞似火,烧红了半园奇花,步惜欢见暮青倚窗赏景,眉心舒展,不由缓缓地松了口气。

这口气刚松,马车忽然一颠!

暮青猝不及防地撞向前去,步惜欢眼疾手快地将人往怀中一揽,华袖之风蓄起山崩之力,拂落之间,颠起的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侍卫喝道:“放肆!何人惊驾!”

摔倒的小太监一脸懵色,待看见从马车里下来的人时,脸上顿时爬满了死气儿,磕着头哭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奴、奴才不知…不知…”

小太监身边倒着个食盒,热汤翻洒了出来,食材尽是这时节难得的山珍奇味。小太监的指尖通红,手指肿得跟萝卜似的,上头青淤带血,伤得不轻。

暮青见那淤肿集中在中指和无名指上,皮肤上有浅表裂伤,其下的淤斑呈大面积的块状,连指甲里都是大块的青紫淤血,不由皱了皱眉头,对步惜欢道:“碾压伤,但从伤痕的形态上来看,不是被车轮碾的,倒像是被鞋底碾出来的。”

暮青举目远眺,西边晚霞落下之处坐落着一座大殿——宁寿宫。

高祖打下大兴的半壁江山后,在汴河行宫里度过了十三个春秋,后经历代帝王下旨修葺,行宫的规模并不比盛京宫小,前殿后宫一应俱全,宁寿宫乃是太后的居所。

宫中没有太后,却有一位“太上皇”。

恒王被步惜欢安置在宁寿宫中,与其说是安置,不如说是幽禁。宁寿宫里被布置成了佛堂,大殿之中供有母妃的画像和牌位,颁布封后诏书那日,步惜欢一并追封了母妃,却未提生父恒王。

恒王虽未坐过皇位,但因是帝王的生父,本该有太上皇之号,步惜欢却命宫中上下仍称其为恒王,将其幽禁于宁寿宫中,令其忏悔思过,守灵至终。

步惜欢知道恒王贪酒好色的德行,故而未拨宫女去宁寿宫中服侍,只拨了侍卫和太监。銮驾出宫前一日,恒王砸了偏殿的东西,步惜欢索性命人将宫中的摆设全收了,只留床榻桌椅,素如冷宫,任恒王在宫中如何怒骂,步惜欢都不再理会。没想到,这才出宫十日,他竟把气撒在了宫人的身上,把服侍他的太监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他伤的?”步惜欢负手望向宁寿宫,晚风拂袖,余红遍地。

小太监下意识地点头,忙又摇头。

“这汤是怎么回事?”步惜欢见小太监不敢答,便道,“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回陛下,是、是午膳不合王爷的胃口,王爷嫌寡淡,指名要御膳房做山鸡竹荪汤,不要温火膳,要用红泥小罐儿现煨的,佐以明前的嫩茶尖儿…奴才在御膳房里候了两个时辰,没想到回来的路上惊了驾,奴才罪该万死!”小太监磕头如捣蒜,声音里带着哭腔。

有的话,他还是没敢说。

圣上不在宫里的这十日,恒王日食三四餐,顿顿不合心意,不是打砸碗碟,就是打骂宫人。恒王爷和圣上不和,知道圣上今日回宫,恒王爷的脾气越发阴晴不定,中午说温火膳没滋没味,把午膳全砸了。他在御膳房外候了两个时辰,因手上有伤,提着食盒路过御花园时便偷偷地放下稍歇,没想到这一歇,竟因累极而睡了过去。虽只是打了个盹儿,但被马蹄声惊醒时,他欲躲已晚,这才惊了驾。

今儿也是他倒霉,没想到本该从东门进宫的帝后会出现在御花园里,更没想到皇后娘娘只瞧了他一眼,便看出他的手是被王爷给踩伤的。圣上问话,他不敢不回,可回了圣上的话,回到宁寿宫里,也只怕要被恒王爷给打死。

今儿横竖是个死,更别提惊驾之罪了。

步惜欢嘲讽一笑,转头对暮青道:“我去宁寿宫一趟,你先回大殿歇会儿。”

暮青道:“我陪你一起。”

“这添堵的事儿,你何必去?为夫去去就来,你先回去歇着,饿了就先传膳。”步惜欢牵起暮青的手来拍了拍,随即便命小太监起身,随他一道儿往宁寿宫去了。

暮青看着步惜欢的背影,叹了口气。

也好,他们父子间的恩怨总要有个了结,他若不亲手处置,憋了二十多年的心结便永无解开的一日。

*

步惜欢说去去就来,却到了晚膳的时辰还没回来,暮青在乾方殿中命太监出去打听,人前脚刚走,侍卫后脚就进殿呈上了一封密奏。

密奏中所奏的正是她下午命隐卫打探的事——一份名单,所列皆是朝中的名门士族,足有八家。

暮青冷笑了一声,尚未把密奏放下,宫人便回来了,身后领着的人是范通的徒弟小安子,在太极殿当差。

小安子没把他师父那张死板的脸学去,反倒见人便笑,甚是讨喜。

不过,今日回禀的事,他可不敢笑。

“回皇后娘娘,恒王跟陛下一通大闹,陛下撤了在宁寿宫中服侍的一干太监,只留了御林卫。”御林卫个个武艺高强,恒王身边没了服侍的人,若想拿御林卫撒气,那肯定是撒不成的。

唉!

小安子心里直叹气,也不知恒王跟陛下较哪门子的劲,他若是老老实实地为太后诵经守灵,陛下兴许还能心软,毕竟血脉相连。可他这么闹,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那被打的小太监如何了?”

“回皇后娘娘,陛下宣了御医,准宁寿宫里挨了打的太监们去御药局拿药,日后回原处当差,这个月领双份儿的月例。”

“陛下在太极殿?用过晚膳了?”

小安子一听这话,更是唉声叹气,“回皇后娘娘,陛下刚处置了宁寿宫里的事儿,兵曹尚书大人便与几位大人一道儿进宫陛见。陛下在古水县斩了岭南刺史的胞弟,几位大人心忧岭南之局,正与陛下在太极殿中商讨军政要务呢!陛下担心皇后娘娘久等,得了空儿就差奴才过来传句话,要您先用晚膳,切莫久候。”

传罢这话,小安子的脸上才见了些笑意,“陛下还说了,今夜难料几更能回,眼下已是掌灯时分,您早些歇息,就别看那些卷宗了,仔细熬坏了眼。”

暮青一言不发,待小安子告退时才道:“你回去时去趟御膳房,端碗参鸡汤递进去,他这一日少食,你们少让他喝茶,伤胃。”

“奴才遵旨!”小安子笑弯了眼,几乎是飞奔而去。

待小安子走了,暮青看着摆在桌上的晚膳,顿时没了胃口。一转头,她瞧见放在一旁的密奏,不由想起了白天在马车里的戏言,缓缓抿了抿唇。

外局未安,内争不休,这人都忙得连用膳的时辰都没有了,还想着事事都自个儿解决。

罢了,有些事儿,还是她来吧。

于是,白天还声称没空的英睿皇后把密旨往桌上一拍,头一回下了懿旨,“来人!传旨!宣这八府的嫡小姐明日午时进宫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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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开年碰上了件神转折的事儿,起因是有篇新文抄袭仵作,经读者举报,我联系了对方的编辑,当天就删文处理了。

第二天,又经读者举报,有人自称是我的米分丝代表,说我要去杭州总部,骗了读者的钱。我赶紧在微博(鳯今)、微信公众号(xxfengjin)和群里辟谣。

第三天,某作者在微博私信我,问我是不是要去杭州总部,并对抄袭表示歉意——我懵了,执事团帮忙一查,更懵了。

——我是真相的分割线——

原来,读者举报抄袭,骗子找到了抄袭者,自称米分丝代表,说我买了去杭州的机票,不想事情闹大就花钱打点关系,一番威胁恐吓,抄袭者私信我道歉,托朋友来查证,我以为有人骗读者的钱,赶紧辟谣,哪想到真相是这样。

这真是开年首场神转折大戏,现实果真比精彩。

第五章 皇后授业

汴河宫内廷以乾方宫、翠微宫为主,另有宁寿宫、万春宫、芷芳宫、千秋殿、蓬莱殿、合欢殿、三清殿、玄真观等三宫六院、宫殿院阁四五十所。<

中宫翠微,英睿皇后却没住在翠微宫里,而是住在乾方宫。

乾方宫乃帝王居所,前殿立政殿为天子下朝后批折理政之所,东西配殿春暖夏凉,后殿为寝殿。当天子未纳妃嫔,三宫六院仅皇后一人,天子称夫妻同体,分宫而居着实生分,故而自亲政之日起就召皇后居于乾方宫后殿,帝后同食同寝,分殿理政。

英睿皇后提点天下刑狱,常召刑曹班子于乾方宫中一同复核大辟卷宗,有心将一身所学授与臣子,为朝廷培养验尸断案的专才。

圣上为此让出了立政殿,搬去了外廷金銮殿东的太极殿批折子,这般迁就看重,可见皇后圣宠之盛。

一大清早,一场雨洗了汴河宫,朱墙明黄瓦,玉阶玄青砖,宫阙庄严,使得西崇门外的八顶轿子落地时都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响。

懿旨中虽然说的是午时,但依礼法,拜见皇后需早早就来候驾,故而才辰时,八家贵女便到了宫里。

宫门内站着个大宫女,身后跟着几个宫人,见贵女们下了轿子便福身道:“奴婢承乾殿掌事宫婢彩娥,迎候诸位小姐。”

承乾殿乃乾方宫的寝殿之名,一听是天子寝宫的大宫女,贵女们连忙福身还礼。

“彩娥姑娘久候了。”为首的贵女笑着福身,一抬眼,眉黛夺尽烟雨色,眸波柔婉,佳人似水。

“此乃奴婢的差事,应当的。”彩娥侧过身去,笑道,“几位小姐请随奴婢入宫。”

宫道深青如洗,一行米分黛步入宫门,金辉东洒,丽影映上宫墙,幻若走马灯。

西崇门离后妃寝宫近,贵女们行经翠微宫而未入,又被彩娥领着往东走了两三刻的时辰才停了下来。只见巍巍帝宫坐于金辉里,琼宫大殿,帝气非凡。

见是帝宫,贵女们既惊喜又不是滋味儿,彩娥引路在前,众人忙理鬓整衣而入。

寝殿华阔,九重梨帐尽处置着龙凤雕案,其下宫毯瑰丽,花梨生香。两排小案置于下首,盘中果香清淡,地上摆了蒲团。

“时辰尚早,皇后娘娘正在立政殿中与刑曹的大人们审阅卷宗,诸位小姐请入殿奉茶,恭候凤驾。”彩娥将贵女们领入殿内,命宫女们奉上了春茶。

皇后提点刑狱一事已天下皆知,但立政殿就在前殿,在如此近的地方听闻此事还是叫人觉得不可思议。贵女们心里不知钻着什么滋味儿,不约而同地望向立政殿的方向。

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谁也不知凤驾何时能来,只好一边奉茶,一边候着。

*

外廷,太极殿。

一只茶盏碎在地上,小安子瞄了眼师父范通的眼色,麻溜儿地进殿收拾,出来时轻手轻脚地关上殿门退去一旁,一口大气儿都不敢喘。

殿内帝音慵懒含笑,笑声却是冷的,“瞧瞧这些奏折,他们联名奏请选妃倒也罢了,还道皇后出身微贱,难掌中宫!这哪是奏请选妃,这是奏请废后啊!”

左相陈有良领着一班心腹跪在殿内,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吭声。

“敢情朕去了趟古水县,他们在朝中净琢磨废后的事儿了,还费尽心思在茶馆里安插了个门生,宣扬皇后专宠祸国。你们猜猜,是谁的门生?”

陈有良道:“何老都督处世圆滑,这次联名请奏的人里就没有他,只是跟他过从甚密罢了。微臣以为,茶馆里的人定非他的门生,不过江南士族以他为首,他也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嗯,有长进。”步惜欢坐着龙案后,明黄案上摆着一堆翻开的奏折,他拿起最上头的一本掷了下去,“林幼学!”

陈有良眉头一皱,兵曹尚书?

“他昨夜提起岭南时还一副难色,跟朕说岭南军中多异士,江南驻军久不经战事,恐难平岭南,劝朕与岭南议和。”步惜欢冷笑一声,“听听!朕和朕自个儿的臣子还得议和了。朝廷用人之际,个个都把脑袋往回缩,倒是对朕的后宫用足了心思!朕要这兵曹尚书有何用!他们真以为朕刚亲政,寒门尚未成势,朕就动不了他们?”

步惜欢抬手一拂,龙案上的奏折哗啦啦地全扫去了地上。

一干心腹之臣俯了俯身,一人道:“陛下亲寒门,他们盯着后宫,往远了说是为了荣华久长,往近了说是为了阻挠取仕改革。日后施行改革之策时,若前朝后宫一同使力,新策推行的阻力会大很多。”

陈有良问:“陛下想现在就动?”

步惜欢不置可否,“朕自有治他们的法子,卿等无需操心,只需把心思放在取仕之策上。否则,朕就是治了他们,朝中一时半会儿的也无人填补空缺。”

众臣心中咯噔一声!

林幼学原是淮南道总兵,陛下将其调至朝中封了兵曹尚书,看似加官进爵,实则是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把他和嫡系兵马分开,以扼其兵权。

兵权之重,陛下怎能不知?士族之中亦有良臣,这些年来,陛下借魏家之名在江南结交士族,淮南道、黔西道、关中道经过十余年的渗透,安插培植在军中的人已然成势,淮南道的兵马副使都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如今不过是在等一道圣旨,圣旨一下,兵权即可收归朝廷。旨意未下是因为一旦大动,必有狗急跳墙之辈,到时要除小股余孽,淮南、黔西、关中必定会乱上一阵子,眼下岭南未平,陛下要提防岭南趁乱生事。

平岭南才是当务之急,陛下比谁都清楚,可听他方才的意思似乎是想现在就动?

现在就动…是不是急了点儿?反正江南的兵权已大半在握,废后选妃的折子不理不就是了?否则,岂不是打草惊蛇?

众臣偷偷抬眼,殿内似有暗流涌动。晨光洒进殿内,年轻的帝王仿佛融在一团红云里,沉眠未醒,眉宇之间波澜不兴,众臣却禁不住心头惊颤,赶忙齐声道:“臣等遵旨!”

陛下素怀乾坤之谋,有凌云万丈之才,这一场与江南士族的较量,是杀伐是隐忍,想来他心中必有权衡。

陈有良将奏折拾起,齐整地呈回龙案上,而后才与众臣退出了大殿。

小安子瞄向陈有良,陈有良摇了摇头,小安子立刻蔫头耷脑地把端来的春茶递给了宫女,宫女把放温了的茶端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换了盏热的来,小安子端着茶在大殿门口一声也不敢吭地继续候着。

约莫这盏茶又放温了时,大殿里传来了步惜欢的声音,“李朝荣呢?”

“臣在!”李朝荣在殿外应了声,随即进了太极殿。

步惜欢负手立在窗边,“朕去古水县前命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李朝荣道:“回陛下,都已查到了。”

步惜欢扬了扬唇角,“不必呈给朕看,直接送皇后那儿去。”

李朝荣道声遵旨,刚要退出去,又问:“陛下之意是现在就送?”

“宜早不宜迟。”

“可皇后殿下在乾方宫中召见臣女,现在…”

“嗯?”步惜欢转过头来,眸中尽是诧色。

李朝荣这才想起此事忘了禀奏,“陛下恕罪,昨夜您回寝宫时已过了四更,五更要早朝,微臣便没回禀。昨日下午,皇后殿下从福记出来后曾命隐卫查过西雅间里的人,隐卫昨夜将密奏呈入殿中,皇后殿下连夜下了召见臣女的懿旨,还赐了午膳。”

李朝荣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奏呈上,其中所奏之事与暮青昨夜看的那封一字不差。

步惜欢的目光落在八府贵女的闺名上,在为首的“何”字上顿了顿,掌心缓缓握起,密奏顷刻间化作一把齑米分,只见他抬袖随意一洒,齑米分落在奏折上,仿佛蒙了层陈灰。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隅中。”

步惜欢扬了扬眉,眸底溢出笑来,转出龙案便往殿外走去,“这等稀奇事不可错过,走,瞧瞧去!”

*

闺秀们在承乾殿中候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凤驾,为免频频出恭,连茶也不敢多喝。

坐着干等甚是熬人,几位贵女不停地隔着庭院往立政殿瞧,神情有些不耐。

彩娥笑道:“今儿日头好,诸位小姐不妨移步殿外赏赏园景。”

游园赏景虽也无聊,但好过坐着干等,一干贵女头一回入宫,倒也想赏赏帝庭美景,于是纷纷移步殿外。

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帝庭中却不见一株名花,只见细草小竹丛生,花繁似星,溪石秀雅,意境恬静,却不衬帝宫的气派。

“瞧帝庭之景如此别致,想来应是皇后娘娘命宫匠栽置的吧?”一名贵女噗嗤一笑,其余人暗笑不语,皆当听不出这话里的嘲弄之意。

贱籍出身到底是贱籍出身,纵是贵为中宫,也掩不住小家子气。

说话的贵女及笄之年,孔雀罗裙,榴花步摇,眉梢眼角飞扬着一股子骄阳之气。彩娥记得在宫门前,她的婢女递来的牌子上写着林字儿,便猜想这应是兵曹尚书林幼学之女林玥了。

“林小姐此言差矣。”彩娥也当听不出林玥话里的嘲讽,只笑着回话道,“皇后娘娘爱民如子,心思都在刑狱要务上,从不理会宫中琐事。”

林玥一愣,其余贵女皆露出疑色。

英睿皇后不理宫中琐事,难道宫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帝庭栽置成这样?

彩娥笑道:“诸位小姐眼前所见之景乃是宫匠谨遵圣意而为。”

“…”圣意?!

贵女们杏目圆睁,见彩娥的笑里尽是神往之色,不由觉得古怪。

听说圣上乃惊才绝艳之人,怎会…

噗嗤!

这时,一人笑了声,打趣林玥道:“你呀!叫你平日里与各府姐妹多相聚赏园,你偏嫌无聊,今儿走眼了吧?这帝庭之中,一石一木为山,一砂一叶为水,化繁为简,境高至极,可谓方圆之地见千倾万壑。这一方帝庭纳尽了万里江山,名花佳木若在此庭中,才是俗物。”

这话既抬高了其他贵女赏园的眼力,也给林玥方才之失找了理由,更将帝庭之景褒美了一番,可谓八面玲珑。

贵女们纷纷笑着称是,林玥面颊飞红,嗔道:“陛下胸有丘壑,姐姐腹有诗书,妹妹甘拜下风总行了吧?日后一定与各位姐妹多走动。”

林玥边嗔边往立政殿的方向瞧,何初心哎了一声,忙使眼色叫她住口,却也忍不住往立政殿的方向睃了一眼。

彩娥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笑道:“陛下胸中的丘壑奴婢不敢妄猜,只知帝庭中的花草并非凡物。”

“哦?”林玥睨眼看来。

“这帝庭中的一花一木都是陛下向瑾王爷求教而来,女子久居于此,疏气驱寒,最是养身。”

什么?

众贵女怔住。

“立政殿和寝殿中摆设的花都是陛下亲自从庭中摘选修剪的,陛下待娘娘体贴入微,多年前便是如此了。”彩娥望着西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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