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凤今作品一品仵作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外头,老熊驾着马车,暮青坐在马车一侧,章同看着她身旁的空位,正犹豫着坐去她身旁还是坐去对面时,听见月杀道:“这边!”

月杀已坐去暮青对面,冷着脸挪了个空位给章同,章同看了眼他,脸色有些难看。这人不是他们伍的,但属同一陌,湖边演练那晚是他手底下的兵,当时没注意此人,直到他自荐当诱饵去引呼延昊。他似乎跟这小子没仇,他这张冷脸是为何?瞧他不顺眼?

若平日,章同定去与暮青同坐,不与这讨厌的小子挨着,但…

章同瞧了眼暮青的背影,终是转头,一跃上了马车,与月杀挤在了一处。

背对着她,他望前方巨大的黄砂岩,想男女授受不亲,既知她身份,终是再难将她当男儿待。

马车缓缓行了起来,向着,上俞村。

*

上俞村离新军扎营地有五百里,一路驰去,路经马匪寨时,只见延绵高踞的黄砂岩将西北荒原切割成道道蜿蜒的黄沙路,一些寨子的瞭望哨就建在黄砂岩上,一眼望尽荒原,一辆马车独行在路上,不可能不被瞧见。

但,一路都没有劫道儿的。

能雇得起马车的百姓都是有些家财的,马匪遇见马车行路,不可能不劫。鲁大乔装成归乡的员外,本想着路上若遇打劫,正好能确定哪个寨子里有人,未曾想途中竟一人都未瞧见,那些瞭望哨里,风沙漫漫,过时刮着哨音,悠远,如作古之城。

空寨?

六人心头都有些古怪感,一路行了三日,所经七寨,竟都无人劫道,就这么在第三日傍晚到了上俞村口。

六人乘的马车未敢用军马,找了匹普通的马,脚力不成,五百里路行了三日,到了上俞村时已是傍晚。马车停在村头,见黄土砌成的矮墙绕了半村,墙身道道风痕,塌了几处,村子里约莫有两三百户人家,大多黄土房子,唯一家加了青瓦,围了院墙,瞧着有数间房,想来应是村长的家了。

村中其余人家屋少,要借宿自是去村长家。

傍晚正是饭时,家家户户飘着炊烟,有百姓从家中出来抱柴火,瞧见进村的马车,目光一梭,便飞快地进了屋。一路见了几户人家都是如此,暮青坐在马车外,捕捉到那几户百姓的神色,深思不语。

到了村长家门口,老熊去敲门,他是西北汉子,说的是此地方言,借宿应容易些。

开门的是个小童,扎着两髻,圆嘟嘟的雪白可爱,瞧着不过五六岁,声音嫩得叫人心软,“你们是谁?找我家爷爷?”

老熊顿收了那身粗汉气,挤出个笑来,蹲下身欲与这小童说话,屋里忽然急急忙忙奔出个人来,对那小童呼喝道:“谁叫你出屋的?”

那人是个青年汉子,神色紧张,一把将小童抱起藏去身后,戒备地扫了眼马车。

老熊起身问道:“小哥,此处可是村长家?俺家老爷自外归乡,要去葛州城,天晚了想在村中借宿,不知家里方不方便?呃,小哥放心,俺们不白住,只要借间屋子给俺们,整几碗饭填填肚子,俺们明天一早就走。”

那青年汉子不说话,又往马车里瞧。

“哦,车里有俺们家老爷和账房先生,再加车外这几个,一共六人。俺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瞧见村中大多屋舍不够,只有小哥家中挤得开,还望念在同乡的份儿上行个方便。”

“家中只有一间屋可用,你们不嫌挤,便进来吧。”那男子说罢,匆匆让开身。

老熊露出喜意,回身望了眼马车上暮青三人,暗暗使了个眼色。暮青的目光只盯在那男子身上,但未说什么,只下车来打了帘子,让鲁大和韩其初下了车。

鲁大浑身英武气度,那男子顿露惊色,面生戒备。

鲁大却似没瞧见,扫一眼村中,豪爽地对暮青几人笑道:“走了有些年了,西北还是老样子,让老子想起当年吃不上饭跑去外乡筑河堤的年头。”

那男子一听鲁大也是西北口音,原先干的力气活计,这才消了些戒备,将人领进了院里。

马车赶不进来,老熊便把马拴在了外头,六人被带去了西屋,屋里一张床,一张榻,一张圆桌,两把椅子,摆设简单。

“家中有些被褥,今夜怕要你几人睡地铺了。”那男子道。

“不碍不碍,有地儿睡就成,俺们都不挑。”

“那晚饭过会儿送来,今日未曾想有人借宿,饭得再做些。”

“多谢小哥!”

老熊在军营里多少年没说过客套话,待那男子走后,他顿时脸色有点苦,觉得还是在军中好。

房门一关,屋里安静,屋外也安静,烧火做饭的声音听得清楚真切。鲁大原本想跟几人交流下想法,瞧这气氛也没开口,但几人心里都能感觉得出这村子里的人对外人的戒备。

几人不约而同去瞧暮青,她说这一带村子有问题,果真没说错!

暮青坐在圆桌旁,屋中六人,只她坐着,虽不合规矩,但鲁大和老熊都是粗人,没人在意。章同瞧着,却觉得她脸上略有疲色,那眉眼本就平平无奇,又被黄风吹得灰扑扑的,越发显得单薄,只一双眸清亮如那月上霜色。

这三日她坚持坐在马车外,跟着他们风餐露宿的,一声苦累都没喊过,但女子体力终究不比男子,她还是有些累吧?

这般想着,晚饭送来时,见馒头和菜旁还放着壶水,章同便倒了杯水给暮青递了过去。

鲁大在,他不先给鲁大倒水,反倒先给暮青倒,纵然鲁大和老熊都不在意,此举还是显得有些怪。韩其初瞧了章同一眼,月杀狠皱起眉头,暮青抬手往那杯口上一覆。

众人一愣,见暮青的目光在桌上的饭菜以及水里扫了一圈,摇了摇头。

那意思,很明显。

饭菜有问题。

*

饭菜端进屋时,外头的天色已黑,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黑尽。

村中虫鸣声渐起,院里几声低低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压低着嗓子在说话,听那声音,一名老者,一名青年人。

“屋里没声儿了?”

“没了。”

“里头有俩汉子颇壮实,可别没睡死。”

“放心吧,爹,刚才从窗子瞧了眼,都倒下了。”

那老者一时没说话,半晌叹了口气,“唉!去吧…”

青年汉子低低应了声,推开门,进了屋,月光照在他手里,依稀拿着捆麻绳。

屋里一灯如豆,光线昏黄,照见桌上趴着两人,地上躺了四人,饭菜吃了一半,一杯水洒在桌上。

青年汉子拿着绳子来到桌前,先去绑那老爷,绳子刚要往脖子上套,那看似睡死过去的人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青年男子连惊惧的时间都没有,只觉那手力道如铁,一握便听喀嚓一声,未喊叫一块馒头便塞来他口中。

与此同时,地上四道人影刷刷起身,离门口最近的两人速奔去屋外,只听屋外也没能起声音,那老者便被一人押来了屋里!

稍时,另一人回来,道:“六间屋,只一间屋有人。小童睡了,女人打晕了。”

说话的是月杀,押着那老人的是章同。鲁大将青年男子交给老熊,韩其初和月杀将门关了守在一旁,暮青和鲁大站在了老人和青年男子面前。

那青年男子惨白着张脸,望那桌上只剩一半的饭菜。

暮青道:“别瞧了,你们家的饭菜都喂了床底。”

鲁大问:“你咋知道饭菜有问题?”

“我不仅知道饭菜有问题,我还知道很多。”暮青看了那老者和青年男子一眼,冷不丁地问,“说吧,前些日子有三拨人来你们村中借宿,人迷晕了,送哪儿去了?”

------题外话------

看见妞儿们都问元修,嗯,大概还有两章。

至于陛下,剧情到了自会出来。嗯,也快了

今天依旧有文推,古言,喜欢中医的妞儿们可瞧瞧。

药香之悍妻当家/农家妞妞

第六十四章 鬼寨

鲁大倏地回头,老熊、章同、韩其初和月杀都望向暮青。

那村长父子脸上露出惊色。

“不说?那我替你们说。”时间不多,暮青只说结论,“人迷晕了,送马匪那里去了。”

鲁大等人顿惊,但见那村长父子神色更惊,便知暮青说中了!鲁大一把揪起那村长的衣领,怒道:“娘的,你们跟马匪串通?老子的人都送哪个马匪窝去了?”

那村长吓得直哆嗦,连连摇头。

“将军。”暮青将鲁大的手拉开,道,“他们是被马匪所逼。”

鲁大转头看她,那村长父子哆嗦得更厉害。

将、将军?

暮青看向村长父子,接着道:“你们并不愿做这些事,但马匪以家人性命或是全村人的性命威胁你们,你们不得不做。此事全村人都知晓,你们做这些事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了,凡是路过借宿之人,你们便将人迷晕送给马匪。”

暮青顿了顿,见那村长父子惊恐的神情渐变成惊异,这才道:“那说吧,人都送给哪个寨子的马匪了?那些马匪要过路人做什么?”

那村长父子依旧惊异着,一时回不过神来。

鲁大等人也瞧着暮青,都不知她是如何看出这些来的。

“处处是破绽。”看出鲁大想问,暮青索性解释,挑着简单的解释,“一进村,那些见到我们的村人全都闪躲归家,我们只是过路人,又非打家劫舍的,手上未带兵刃,他们闪躲是为何?我想不是为了躲我们,而是一有过路人来村中,就表示马匪要来了。”

“还记得来给我们开门的小童吗?那孩子雪白可爱,不觉得不对劲吗?五六岁正是喜欢在院中玩耍的年纪,西北烈日炎炎,风刀割人,孩子脸颊应是红的,有日晒风吹之痕才对。这孩子如此雪白,定是在屋中养着,不许他出门玩耍。瞧他说话走路,应是身子没病,为何要养在屋中?他爹见着我们,赶忙把孩子藏起来,生怕我们把孩子抱走或是伤了他一样。边关正逢战事,令百姓如此害怕的,除了胡人就是马匪,胡人攻破边关了吗?没有,那就是马匪!”

“他明明如此戒备生人,还肯让我们借宿,不觉得有问题吗?小心点饭菜是应该的。”

“还有,我们乘着马车来,这家院门低矮,连马车都进不去,可见家中未养牛马。他家里一共四口人,女人孩子不算劳动力,就凭他父子两人,绑了我们六个人,要如何把我们送走?我们有马车,但不见得来村中借宿的人都有马车吧?那么,人被迷晕后要如何送出村?答案是不需要他们送,会有马匪来接。”

“为何是马匪?很简单!迷晕我们,不图财,不害命,只为绑起来,闲的?自然是有人授意,而他们为何听从?自然是出于惧怕。谁能令他们如此惧怕?马匪!”

暮青看着那村长父子,“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那些马匪何时来?有多少人?马上回答!”

没人回答。

那青年男子已忘了手腕的剧痛,只张着嘴,嘴里的馒头都掉出来了。这少年看着平平无奇,在马车外坐着时,瞧着只是普通小厮。自院外至屋内,她未曾说过一句话,怎知是如此厉害人物?

鲁大看看暮青,又看看那村长父子,如果不是不合时宜,他真想说一句——这小子,脑子怎么长的!

比起鲁大,韩其初就不合时宜地笑了笑,他以为在青州山中听她推论凶手之言已令人惊叹,今晚再听高见,还是令人惊叹哪…

“脑子怎么长的…”章同咕哝,从进村到借宿此家,他只觉得这村子古怪有些问题,但具体哪里有问题,还真是说不出。他敢保证,便是其初也没瞧出什么来,事情在她眼里竟然就全都清楚了?

他瞧着她,想起她平时的清冷寡言,再瞧她方才的滔滔不绝,那眸底的清光似能解世间一切疑团。

这世上…竟有如此聪慧的女子。

屋中,人人惊叹,唯独月杀冷着脸,这世上怎有如此爱显摆的女子?她就不能少说两句!

暮青推论完了,确实话也就少了,见这对父子不说话,她便交给鲁大审了。

鲁大道:“老子实话告诉你们,老子是西北军副将,这屋里的都是西北军的兵,前几日被你们迷晕的也是西北军的兵!大将军忙着前线战事,听闻这半年马匪有异动,派人来查,哪知人一批一批的失踪,老子只好自己带人来了。既然今晚你们叫老子发现了,你们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么告诉老子马匪的事,老子念你们是被胁迫的不予追究。要么老子绑了你们去见大将军,日后剿匪,你们就以通匪罪论!”

那村长父子哪能想到鲁大竟是西北军副将?西北军是西北百姓的守护神,十年戍守,百姓爱戴,家家户户为西北军、为元修供着长生牌位,哪知今夜险些迷晕送给马匪的竟是西北军?

那父子俩噗通一声跪下了,老汉痛哭流涕,“将军,俺们村人真的不知那些过路人里有西北军的将士,要知道,俺们绝不肯干这事!”

不必鲁大问了,那青年汉子便全说了,他瞧了眼暮青道:“将军,您手下这位军爷真乃神人,说得一点也不差!是马匪让俺们干这事的,那些蒙汗药就是马匪给的,他们不杀过路人,只是把人抓走,男女老幼都不放过!自胡人打过来开始,已有大半年了,旁边几个村子不知道啥样儿,仅从俺们村抓走的就有上百号人!”

鲁大回头看了暮青一眼,又问:“可知道他们把人抓走干啥用?逼良为匪?”

西北的马匪以前被西北军剿平过,年前五胡联军叩边,他们才又聚起来的。当时杀了一批,又招安了一批,剩下的那些人数只是三三两两,不足以前的半数。他们觉得人少势微,所以抓过路人逼良为匪?可老人、妇人和孩子有啥用?

“俺们也不知,这些马匪也不与俺们说…”那青年汉子摇摇头,想了会儿道,“不过,俺知道,他们其实只要男的!”

“怎么说?”

“那是俺无意间听见的,那晚村里有对走亲的小夫妻来借宿,马匪来接人时说…又有妇人尝、尝鲜了,另一人说,男的单薄些,当劳力指不定几天就死了。再多的…那俩人也没说,把人捞去马背上就走了。”

那青年汉子跪在地上,捂着折断的手腕,低着头。

屋里一时无声,老熊站在那汉子身后,气得蹲下身一把勒了他的脖子,怒道:“你家中也有妇人,怎忍心干此事!”

那青年男子低头痛哭,旁边老汉颤巍巍哭道:“将军,俺们也是被逼的!全村人的性命哪!那些马匪凶残得紧,西北军没来的时候,这附近村子被马匪欺辱怕了,说杀就杀,俺家还有个孩童…实不敢不从啊将军!”

“放你娘的屁!此处离葛州城只三百里,马匪猖獗,你等不会去州城报官?那刺史他敢不管,大将军宰了他!”

“可不敢报官、可不敢报官哪!”老汉连连摆手,面有惊恐神色,“那些马匪,在附近有瞭望哨,村子里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哪个村子,来了几个人,他们都知道!夜里来领,他们来几个人,咱们就得交几个人,从来人数没差过半个!若敢藏起一个来,这、这全村人的性命…若敢报官,指不定俺们人还没回来,村中妇人孩子已遭了马匪毒手了!”

鲁大眯了眯眼,“即是说,今夜有六个马匪会来?”

“是,他们每回都是夜里子时来,骑马!俺们村子里一有外人来,夜里家家都关门闭户,大家伙儿听见那村口的马蹄子声都怕。”老汉压低声音道。

屋里一时无声,鲁大又忍不住瞧了暮青一眼,这小子说的,竟全中了!

“那些马匪是哪个寨子的?这附近十三个寨子,哪些寨子里有人,你可知道?”鲁大问。

那老汉竟摇摇头,屋里一灯如豆,照着他那双浑浊的眼,压低的声音夜里听着有些诡气,“将军错了,那些寨子里,没有人!”

没人?

鲁大愣了愣,面色沉了,“方才你还说马匪在附近有瞭望哨,村子里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现在又说寨中没人,你当老子是三岁孩童,好哄?”

他们一路行来,路过七座寨子都没碰到劫道儿的,那些寨子瞧着确实像空寨,但这村子既然有马匪来,附近又有瞭望哨,必定是寨中有人的。

“瞭望哨里有人,可寨子里白日无人!早些年,这附近匪祸重,那些马匪要附近村子每月都往寨中送米粮吃食,年前回来,却没叫俺们再送过。那些来村中借宿的,都说路上没遇着马匪劫道儿,有人不知那些马匪又回来了,还以为寨子里是空的,好奇上去瞧过。都说寨中无人,可晚上那些马匪又会出来,进村的方向瞧着却是从寨子里出来的。俺们附近这几个村子,都传言说、说那些马匪寨子是…”

“是啥?”

老汉跪在昏黄的光线里梭了眼窗外,喉咙里咕嘟一声,挤出俩字来,“鬼寨!”

屋中又静,暮青知道老汉说的是实话,但那只是他的所见所闻,不代表真相。她是不相信鬼寨之说的,方圆五百里,除了村庄和寨子,便是道道纵横的黄砂岩,马匪能住在哪里?只有寨子里!只是他们白天不出来,晚上才现身,行事有些古怪。那些被抓的男子是去做劳力的,马匪在寨中有工事在修?

这些疑问从这村长父子口中是无法得知了,要问只能问马匪。

马匪既然子时来,那他们就在这院中等到子时,抓了人一问便知。

老熊和章同把那父子绑了,堵上嘴看在屋里,六人就这么在屋里等。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村口传来马蹄声。

村中虫鸣声都静了,月色照着死寂的村庄,家家户户闭门熄灯,唯见村长家中一盏幽烛,引着那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来。

院门口,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老树旁,一匹瘦马不安地踢踏着马蹄,打了个响鼻。

弯窄的村路上,六匹神骏的高头大马在夜色里渐行渐近,到了院门口,六名黑衣人下了马,只听有说话声传来。

“这马车一会儿也拉回去。”

“这瘦马,拉回去白废马草,连他娘的肉都老!拉回去不如宰了!”

“也是,瞧瞧咱们的马!哈哈…”

“咦?”

后头人正笑着,听前头咦了一声,那人在最前头打门,开门的人颇壮实,不是常来开门的那村长的儿子。月色清亮,那人却立在门檐下,一时瞧不清脸。

正是这一愣神儿的工夫,门檐下那人忽然一伸手,提着衣领便把他给扯进了院子!

那马匪也人高马大,竟被拽得一个踉跄,门后忽然闪出两道清瘦人影,伸手齐拽,后头两人也冷不丁被拽进了院儿!最后三人乍惊,有两人去摸腰间的刀,另有一人袖口一扬,似有响箭要射出。院门口停着的那马车帘子忽然掀开,一道寒光射出,正刺那人腕间,血花一炸,那人还没来得及惨嚎,腰间便生挨了一脚,被人猛踹扑倒。那人正扑在前头拔刀的两人身上,两人踉跄一步,马车里忽然蹦下一人,身量颇高,一手提了一个丢进院中,顺道脚下一勾,将那手腕受伤的马匪也踹了进去。

院门啪地关了,里头几道闷声,眨眼工夫便安静了。

*

月色照着老村,夜深漫长。

屋里,审讯刚刚开始。

那村长父子瑟缩在窗下,不敢瞧那被绑起的六名马匪。

  如果觉得一品仵作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凤今小说全集一品仵作重生之天才神棍,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