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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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出了这事,梁家那边,肯定要处理好。还有那范力聪竟然也追来了京城,真闹大了还不知道会闹出啥事儿来。正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家里有两宗子大事要办,梁凤娘的事要是闹出来,名声扫地丢脸面的也是她们家!

忙催着行运赶车,回家和梁氏,窦三郎商量这事如何善后。

梁氏一听梁凤娘竟然是打燕麟的主意,一下子气的跳起来,当即就破口大骂,要撕烂了梁凤娘,“那个小贱人,我只当她爱慕虚荣想攀高枝儿,却不想这么下贱浪荡,竟然打小燕的主意!简直撕烂打死她都活该!”

窦三郎早想过这些事,燕麟身份转变,之前因为身份隔绝的这些事,也会随着他正名之后迅速冒出来。他又想到窦清幽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他天天下了衙就去都督府,碰上的说话避闪可疑的人。若不是燕麟像天塌了一样,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只怕真有人上门抢着当两个玩儿的后娘了。

窦小郎和他对视一眼,都想到以后的局面。

梁氏骂着骂着又忍不住哭起来,“开始是个太监,赐婚的事,让四娘受尽屈辱!后面不是太监了,怀个身孕也偷偷摸摸的,进了大牢进天牢,好日子还没看见,就有贱人想来捡漏儿!老天爷都不长眼,不看看我四娘受的啥罪!过的啥日子!?”还有那背地里算计的人虎视眈眈!

陈天宝忙把燕麟承诺的事说出来,劝慰她,“只要燕麟把四娘捧在心尖尖,那就不会让四娘受那委屈!”

四妹肯定不会受那个委屈!窦三郎握了握拳头。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梁凤娘的事,那范力聪追过来,他本就性格暴戾,只怕干出个啥事儿,我看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窦小郎可不想让他们出来把家里两宗子大喜事给捣坏了。

“不去!干出下作事的是梁凤娘那个小娼妇!凭啥叫咱们过去!?”梁氏气恨的身子都在发抖。真要让她成了事儿,不仅仅是丢面子,四娘月子里能伤心死,以后也会恶心的过不下去!黄氏那个贱人还撺掇加劲儿,打她女婿的主意,简直不要脸至极!这比算计她们家生意钱财更让她气恨万分!

陈天宝和窦三郎看着,也就都没有动。

而他们最担心的事,却是范力聪最想干的事。他为梁凤娘费尽了心血钱财,连本儿都没有回,现在还给他戴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让他一次捞够本儿,休想他罢休!

“三十万两!?你抢劫呢!?”梁三智也震怒万分。

“哼!那你们就不出,梁凤娘这个下贱浪荡货,交给我拉到街上去!”范力聪反正这会不怕,他丢脸,梁家和窦家,和燕麟更怕丢这个脸!所以他们一定会筹钱!

第二百九十五章:拘禁

三十万两银子,不说梁家才刚刚起势,这几年参加斗酒大会,又因着酒镇名声远播,生意也没好到伸手就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来!三十万两,不是三万两,三千两!

梁贵看着范力聪一副不拿这个银子誓不罢休,必要捣事坏事的无赖嘴脸,气的浑身发抖,两眼一阵阵的发黑。

黄氏叫骂着就不给,“别说三十万两,三千两都没有!当初是你算计我们家,骗了凤娘嫁给你的!你个禽兽畜生快把凤娘打死了,现在还有脸敢要银子?!还狮子大开口!?你当你是个啥玩意儿东西呢!没有!凤娘是被诬陷的!你要是也敢诬陷,我们不怕你!”

范力聪是一点不怕,“当初我花银子给她置办嫁妆娶她进门,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敢做出勾引男人这样下贱放浪的事!那你们就无权过问我怎么对这个荡妇!怎么行事了!”他就不信梁家真的敢不顾忌!这个银子他们家底儿也差不多,不管愿意拿不拿的,窦孝征马上娶皇后娘家的小姐为妻,那窦清幽的龙凤胎也快满月,她们绝不会不顾忌!三十万两拿来,他再考虑饶过她们!

梁凤娘想再昏死过去,可又怕家里不给钱,不救她,真把她扔给范力聪带走,到时候她一定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看范力聪狮子大开口,凄惨沙哑的哭着她没有勾引男人,又说她的陪嫁都在范家,她一个子都不要了,都给他!又哭喊着让梁贵和樊氏救救她,不然她一定会死的!

范力聪已经被愤恨狂怒冲昏了理智,他现在只想痛快的报复,只想拿到他这几年谋划却没有得到的利益!再弄死梁凤娘这个下贱的荡妇!

梁三智气的脸色铁青,“三十万两不可能!你当我们梁家是什么?”

“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黄氏也叫喊。

范力聪阴测测的奸笑着,“你们没有?自然有人家有!你们能弄来!否则你们别管我如何教训我们范家的媳妇儿!”说完看黄氏又要叫,就唾弃着又道,“别跟我在这冲娘家人!当初我娶这个荡妇的时候,你们可没出陪嫁,嫁妆花的老子的银子!”

黄氏一句话被堵在心口,疼了她半晌,怒恨的咬牙,说不出话。

“银子就算有,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梁三智本就性子比两个当哥的阴,看着范力聪,眼底闪过杀意。

范力聪脸色微僵,看出梁三智这是恨毒,只是他却这会却是不怕,一副有仰仗的架势,“你们真有那个能耐要我的命,自有你们这些人给我一起上路!”

梁贵就是考虑到燕麟结仇的人多,暗中对付她们家的人也多,所以范力聪说起,才想着私下解决。现在看他这个架势,气的头脑一阵阵的嗡嗡响。

梁三智怒极,“那你不妨算算范家多少口人,我们来碰个试试!”

范力聪又说他只求财,便要把梁凤娘拉走,“我在京城也是有宅子的,刚就有下人回去叫丫鬟婆子,这个荡妇一天没有被休,一天占着我范家人的名号!让人好生伺候着,给她医治,可不能死了!”也告诉他们,甭想把他私下弄死或者拘禁,他的人在外面,他这边出事,那边就把梁凤娘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梁三智一听这话,更是恼恨,但却仍不放他,强留他在梁家这边,说是商量。

范力聪却要走,他人在外面,才好想更多法子,主动权也掌握在他手里,“你们想是做什么?现在想弄了我?别以为你们背靠权贵,我范家无人!”

梁贵却真怕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了别的事,想拿话先权宜着。

梁三智不同意,直接做主,让人上来抓了范力聪,“先范大爷的,进屋洗漱洗漱,歇一歇!”这事刚出来,他就算外面有人手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还妄动起来。有范力聪在他们手里,他们也有个把持,更好说话把控这个事。

因为走南闯北,暗地里对付他们的人也不少,梁氏和陈天宝提过几回醒,所以梁家也花大价钱请了护院,这次来,就带了两个。

范力聪虽然也带了人,却很快不敌,也被制服关了起来。

“这个事我们得赶紧过去跟大姐说说,梁凤娘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法去请罪,我们就先过去一趟吧!”这事根本瞒不住,姐夫又是跟着过来都听见了,刚才只怕也是去了都督府。

出了这种事,虽然梁凤娘和孙怀玉和离时说了她不准回娘家,可她毕竟顶着姓梁的姓氏,怎么都躲不掉是梁家的闺女。竟然做下了那种事,梁贵和樊氏都觉的丢尽了脸面,也没有那个脸过去。

梁三智自然知道,他说的也是赵氏,他们俩先过去,等先商量问问,再说下面的。至于梁凤娘,让黄氏自己拿药给她治治,不让请大夫。

黄氏哭骂他狠心毒辣,看自己侄女快死了,大夫都不让请。

梁三智头上青筋冒了冒,握着拳头,阴声道,“请大夫来,让人都知道知道二嫂生的好闺女,攀高枝儿攀到了表妹夫身上!?”

这话说的黄氏蓦然脸色涨红发青。

“不许请!她要是死就死了!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下贱不要脸的事,还有脸面找大夫!?”樊氏叫骂。

梁凤娘心里也不想找个大夫过来丢人,可她的手被砍断了,她流了那么多血,伤的那么重,樊氏还这样辱骂她,让她心里更恨。

赵氏让婆子照顾好闺女,要是儿子回来也叮嘱好他,匆忙忙的扯了扯衣裳,和梁三智赶往窦府。

之前来只觉得窦三郎做了官,派势是越来越高上,今儿个出了这事,现在再来,虽然不是她闺女,但这事落她来说,也依旧觉的抬不起头来。

不过这事却不能不解决,范力聪正赶过来,连瞒过去都瞒不过,还是个无耻无赖的,摆明了要那么银子他们家拿不出来,让他们找大姐家。她心里有些忐忑,又忍不住有些期待。以燕麟那个凶残的名声,随口一句就能砍了梁凤娘的手,会如何处置这个事?

第二百九十六章:办法

梁氏已经快气死了,看见梁三智和赵氏过来,连自己弟弟也怨上了,“我看那个她梁凤娘就是打好了算盘,故意算计着跟上我们的!要不是你非说话,也不会把她带到京城来,让她做下那种不要脸的事!自己一家的脸面丢尽,还欺辱我四娘没死!”

梁凤娘的确是悄悄跟着,不过她是走在前面,等着她们一行人。有黄氏这个当娘的在,她又一身没好下去的伤,纵然再气恼,也终究是自家出去的娃儿,让黄氏闹了一场,梁贵和樊氏也不好说啥,梁三智看着爹娘为难,就说了两句带着。

只是梁三智完全没想到梁凤娘打的燕麟的主意,还那么巧范力聪就找来了,现在这个摊子,却是他也不知道咋收场才能坏处降到最低。只能先听梁氏骂了一通。

陈天宝等梁氏骂完一通,就拦住了她,“那人心隔肚皮,再说这都多少年了,三智也不知道梁凤娘变成啥心思,更不知道她算计燕麟和四娘。咱们自己当爹娘的,还不是没想到!你就别气了!”

赵氏也赔笑的劝她,“好在燕麟警醒,又一颗心全扑在四娘身上,没有酿出大事来。我冷眼瞧着,两个可人儿的娃儿都比不上四娘在他心里重。大姐该高兴才是!这么好的女婿,又新得两个外孙子外孙女。四娘也一天天转好了!这三郎也要娶媳妇儿,你也快当婆婆了呢!”

梁氏也就是心里气不过,朝自家弟弟发泄几句,错的又不是他们两口子,她素来跟赵氏关系好,自然不会也给她下脸子,哼哼一声,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梁三智也赶紧赔不是,又说了范力聪的事,说了他的担心。

梁氏刚消下去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他还敢要三十万两银子?放他娘的狗屁!让他出去闹!让他拉着梁凤娘去闹!想要三十万两银子,没门!看他有几个胆子敢闹!”

陈天宝刚才就在跟窦三郎和窦小郎兄弟商量这个事,范力聪娶梁凤娘是为啥,都很清楚,但他们严防死守,从不给机会,他是一点好处也没占走。现在抓着这个机会,肯定要闹一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开口要那么多银子!三十万两,就是她们家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我们来一个就是为了商量看这事咋办!这眼瞅着四娘快出月子,真要闹出这事,可是不好!”梁三智也是没了注意,他想的把人关起来,等京里两宗子事儿办完,就把他们两口子带回正阳县,到时候他再说啥,事也已经过去了,燕麟本就闲话多,再在外面多说道说道,也就只当个流言过去了。可现在就怕还有其他知情人,悄悄躲在暗处,把事情宣扬出来。三郎可还得娶亲呢!底下五郎六郎也都到年纪了!

几个人商量半天,这事还是得找燕麟先问问,就算不问主意,也别他们把事办砸了。

看天已经暗下来,陈天宝让梁氏别去了,“我们过去就算了,这个时辰,四娘和两个娃儿肯定都该睡了,你去了还得折腾她起来,这大冷的天。明儿个再过去吧!”

梁氏不放心,可想想还是忍住了,阴沉着脸在家里等着。

赵氏自然也没去,留下来陪她说话,开解她。

李妈妈安排了饭菜,两人也都没啥心思,略吃了点,又坐在一块说话。

梁氏心里气愤恼怒,赵氏也不想她从此把娘家人都恨上了,只顺着她说话。

陈天宝几个再次赶到都督府,燕麟刚给窦清幽换了干爽的睡衣裤,哄她睡觉。

窦清幽这个月子里做的最多的就是吃和睡了,就算不用她喂奶,半夜里俩娃儿醒来吃奶,她也跟着醒来,也会被再喂一顿。今儿个白天却是没有睡大会儿,很快就听着燕麟念游记的声音,睡过去。

看她睡熟了,燕麟停了声,缱绻的吻了吻她微微撅起的小嘴,这才起身出来,到前院厅堂见陈天宝他们。

“四娘和娃儿都睡着了吧?”陈天宝见他过来忙问。

“嗯,刚睡下。”燕麟淡声回,还记着他下晌时高兴着脱口而出让他有悖誓言断子绝孙的话。

陈天宝也顾不上那点讪然,把范力聪要闹事,要三十万两银子的事跟他说了,“…肯定不能让那个杂碎闹起来了,咱家眼下两宗子大喜要办呢!你既然身份正名了,也不能像以前不顾名声,任由那些人乱传乱败坏了!”

燕麟微微眯着眼,锐利的鹰眸在寒灯中幽深阴厉。

梁三智看他这样,心里忍不住有些发寒,忍不住的胆怯感觉。想他杀伐凶残,又是领兵打仗的都督,身上都带着杀气和煞气,之前本就见得少,又没对着他们发。看来那些人对他闻风胆寒,都是真的!动了两下嘴,这才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只要回了汝宁府,任由他们在说啥,也只当是个流言了。”

他的身份正名了,就算名声再凶恶,手中握着大权,还独得圣上恩宠,这样的事以后肯定不少,流言那就会更多,梁凤娘和范力聪的流言埋在其中,也就对她们没太大影响,不会像现在就曝露出去好。

燕麟没有抬眼,沉冷的声音透着寒意,“算计到我的头上,我怎么也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不是?”

梁三智听这话,他是有打算的,松了口气又提起来,“那…”

“那姐夫打算咋办?有啥差遣,只管差遣我!”窦小郎嘴快的的嘿嘿笑,以姐夫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梁凤娘和范力聪都落不到好。

“我这有个人,给你们用。”燕麟直接道。

他话音落,外面黑英就领了个人进来。

见他进门,就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在燕麟跟前。不仅梁三智,连陈天宝和窦三郎都惊疑了。

眼前这人,分明就是范力聪啊!一模一样!

窦三郎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自己私底下都收拢了不少各式各样的人手,说是幕僚的在家手下给他办事。而燕麟手底下能人异士更多,要易容成范力聪,易如反掌。他已经多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燕麟点头,也不多说,直接送客。

后面的范力聪跟着他们一块回了。

梁三智有些摸不清,回到窦府又问询。

假范力聪直接简单说了几句,告知他们就先自行离开了。

梁三智和赵氏对视一眼,没有多做,也回了住处。

家里假范力聪正骂骂咧咧的被两个下人拉着出来,后面还跟着想要打人的梁五郎和梁六郎。

范力聪带着下人转了一圈,没有回下榻的院子,而是去逛花街了。

在花楼里喝了一肚子酒,还要招花楼里的名妓,被拒绝之后,说她一个妓子也一样看不起他,小心让她也没有好下场,然后骂了一通,被老鸨赶出来。

骂骂咧咧的又换了一家喝到酩酊大醉,两个随身小厮也都跟着窑姐儿进了屋,他自己晃悠出来。

路上还跟摆夜摊儿的老婆子骂了一架,刚被诅咒倒水坑,没走很远,就真的掉进了水坑里。

第二百九十七章:手软

等到天擦亮上,拉夜香的两个人在水坑里发现了冻成一块冰的范力聪。

“哎呀!不会死了吧?”

“看看还有没有气儿!”

这边一叫喊,有那勤快起早的人听见也赶过来。

刚开始以为人已经死了,毕竟看他摔在水坑里,虽然头在上面,可京城的腊月天,不说滴水成冰,也冷的很,他那身上的衣裳都上冻成一坨了。

有人去报官,有胆大的上去把人拉出来。

结果试了试,竟然还没有死,吊着一口气儿,赶紧给抬去了附近的医馆。

看他穿戴,锦缎的灰鼠皮袄子,腰间还戴着玉佩,手上戴着扳指,也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医馆里倒也没推辞,接了给他救治。

忙活了大半天,这边人没救过来,那边衙门里听说路边水坑有死人,也很快赶过来。听人还有气,不愿意白跑了一趟,看了范力聪的穿戴,就打听他的家人。

大夫忙活半天,把药给他灌进去,又把脉,出来,“也算是他命大,数九寒天醉死在水坑里一夜没有给冻死了,保了条命!”

“那这人是谁啊?看着也不像穷家户的,就是不认识。”

然后就着范力聪身上那身酒气脂粉气议论他是哪个富户家的爷,到花街去喝花酒,醉倒在路边水坑里了。

几个衙差听范力聪不知道啥时候会醒,就说去花街上查问情况。

只是花楼里的迎来送往那么多人,哪有记住的。倒是摆夜摊阿婆说昨夜见过范力聪,喝的酩酊大醉,走着骂着,“说啥荡妇该死,砍了手脚小教训,要打死的!还抓着我老婆子骂我,我气的骂了几句,把他撵走了!只看到往东边去了。”至于诅咒他掉水坑的话,婆子没敢说,怕这真死了,她脱不了干系得吃官司。

而两个随身的小厮从花楼里醒来,还有些两腿发软头发懵,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主子,打听了昨晚就走了,赶紧出来找。

那边梁家也派了人悄悄在找人。

最后几头牵到一块,都找到了范力聪,但他却快不中用了。

两个随身小厮哭着喊着是梁家报复,把他们大爷给害死了。

衙差听这里面还有猫腻,一问话,范力聪娶了梁家闺女,怪她没有生出儿子,就天天殴打辱骂。梁家闺女偷跑了,她追到京城,昨儿个见面闹了一场,范力聪又把梁家闺女打了一顿。

梁家出来找人的都脸色涨紫着,辩驳说根本不是报复,找他还要跟他算账,但就是不说详细的。

那边范力聪还醒过来,这边两厢下人争论不休,衙差一打听是长平县主的外祖家,那也就是燕都督的外祖家,这还摸到了个大鱼!赶紧就到都督府来报信儿,又找梁家详问。

红绸这边早得了信儿,鄙弃梁家胆小,路全给铺好了,竟然还留了那范力聪一条命,要是救活了,指不定又要翻什么浪。

梁三智带着人过去医馆看了,脸色难看了半天,还是拿了银子,让人把范力聪抬去大医馆,又吩咐家里的下人,“给我盯住了,要是人跑了,我拿你是问!”

众人看这又给他医治,又让盯死了人别跑,都纷纷猜测是出了啥事。

昨儿个范力聪在花楼里喝酒说的狂话和刚才两个随身小厮的话也都传扬议论,说范力聪把梁家闺女打死了,这是遭了报应,自己喝花酒栽进了水坑。

有说梁家闺女没死,但被他打的不能见人了,但这是丢丑的事,家丑不外扬,所以梁家的人死不说。

范力聪就留在了医馆诊治,他的两个小厮伺候在一旁,还有两个梁家的人盯着。不少人打听,却再没打听出旁的来。

梁三智把外面的流言说给家里,目光凌厉的盯着黄氏和梁凤娘,“这件事我给你善了后,你们谁要是敢乱说一个字,就别怪我不顾念情分!”

黄氏暗自撇嘴,不过面上丝毫不敢多松懈,连连保证,“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老三你放心!”

“这也是为了你自己闺女,为了整个梁家的名声!我看谁敢乱说一个字!”樊氏怒喝。才一夜过去,她两眼凹陷,仿佛又老了几岁,只还一股子怒愤气撑着。

黄氏连忙说不敢。

梁凤娘也说不会,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害怕恐慌。范力聪明明被关起来了,家里又咋把他放了?还有他在外面差点就死了,现在都没有救回来太过蹊跷,是不是被下暗手了?那解决了范力聪,下一个是不是还要对付她?

她现在都已经成这个样子,被砍了手,成了残废,她们要是再对她下暗手,但她自己靠她娘,根本躲不过去。梁五郎个孽障,现在估计也不把她当大姐,嫌恶她,根本一句话都不帮她!

梁五郎一听到事情始末,都快气急羞愤的哭了,觉的再也没脸待在京城了!虽然银钱上他们花的自家的,可他们能在京城学堂里安稳念书,靠的都是大表哥和都督府。结果梁凤娘就干出勾引表妹夫的事!

梁六郎本就不好说话,也没吭声,不过脸色很是不好。

连着三四天,范力聪都没好,即便醒来,也就睁开眼说不出话,醒了一会,又昏了。

医馆里反正拿了银钱,也好好的给他治着。

都督府这边已经热闹起来,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人,女眷那边依旧找了刘夫人几个过来帮着招待,梁氏来压着场子。

前院的倒是不用操心,燕麟成亲办过一回,也都不手生,很快就把满月酒宴席的事都筹办妥当。

窦清幽已经不用人扶,把庄妈妈几个都赶出净房,她拿着镜子在里面照,她虽然没生过,却也是见识过的,顺产的多会有个侧切的口子,不裂开的就不一定伤口在哪边了。所以事先就跟庄妈妈交代过不止一次。

她生俩孩子的时候虽然人昏着,可下了猛药,又是姜老头和庄妈妈用非常手段催生出来的,也裂了个口子,没有给她缝针,虽然说是长好了,但都不让她看,她总是心里惦记着。

出月子,她这非要看看不可。

庄妈妈知道她怕是会膈应有个那样的疤,笑笑让她自己去看。

瞅了半天,都只看到一个浅浅粉红色的印儿,窦清幽放了心,虽然她相信庄妈妈,但毕竟不是后世现代化先进医术。

燕麟大步回来,见连庄妈妈也都在房门外,“夫人呢?”

庄妈妈指了指净房那边。

燕麟剑眉顿蹙,立马推开门进去。

窦清幽已经穿戴好从净房出来,“你回来了!咋样了?明儿个的事都查好了吗?”

“看见了?”燕麟长臂搂住她。

因为昏睡了十多天,伤口长的慢,刚醒过来她还疼了几天。

窦清幽仰着头看,笑道,“我还以为多大,庄妈妈的药很好,已经快消没了!大多数人都会有的!”

看她是真的没在意了,燕麟低头吻了吻她,“明儿个我给你洗头,但你要乖乖听话,好好在家多坐一个月。”

“好~”窦清幽顿时泄气的球一样,秃噜在他怀里,嘟囔他哪有坐月子坐俩月的。

可这个决定她不当家,他提出来的,梁氏坚决支持的,全家表决同意的,她只是个被强制执行的。

梁氏还没办过那么大的事,忙的团团转,晚饭吃了赶紧过来看窦清幽和两个娃儿,抱着吃饱的诺儿叮嘱窦清幽,“…别以为出了月子就能松懈了,你可跟别人不一样!人家生完好好地,你没生就差点丢了命,可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

“好好!我都记着呢!说了好几十遍了!”窦清幽都应着,伸着手指头让儿子抓着玩儿。

娘几个被早早安置睡下。

次一天,天不亮,家里已经热闹起来。

燕麟收拾着等娘仨都喂饱,给窦清幽洗了头,洗了澡,换上衣裳。

“把那火蚕绵可穿好了!”梁氏忙的还没顾上吃饭,生怕这么大的喜宴,出了差错。就算家里之前摆过酒,可最多也就几十桌,这可是三百多桌,她想想就咋舌了,更何况还让她来管事。忙里偷一点闲,过来惊醒窦清幽。

日头高升起来,暖洋洋的,各家来客也都络绎不绝的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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