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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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哥儿的又被扎了一阵,一大滴血落进水碗里。梁二郎盯着窦二娘,她一直哭着喊着摇着头。

黄氏抓着他的手,也狠扎了一针,挤出血来。

赵氏看向脸色极度难看的梁大智,“大哥也来吧!亲生父子血相融的!”

梁大智抬眼暗沉的看了眼梁二郎,伸手扎自己手指头上,也滴进去一滴血。

三滴血在同一个碗里,很快梁大智和梁二郎的血融在了一起,而另一滴和这两滴互相排斥开来。

马氏正过来看到,两眼仇恨万丈的死死盯着,怒恨的全身发抖,指着窦二娘,“你个贱人!”嘭的一下就倒下去。

梁大郎也正震惊,没有扶好,让她倒在了地上,急忙拉着拽着她起来,“娘!娘!?”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都是在骗我!你们肯定是使了诡计,要对付二娘!对付我们!你们想要害死二娘!”梁二郎脸色煞白的摇着头往后退,不相信。

“事实摆在眼前,梁二郎你还不信?”赵氏惊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

黄氏愤愤道,“梁二郎你是被那个贱人灌了多少迷魂汤?事实摆在眼前都不信,还怨我们对付你们!?使了诡计?你说使了啥诡计?要是这碗和水有毛病,为啥你和你爹的血都融了,就跟那个小野种的排斥了!?”

梁二郎答不出来,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那么爱二娘!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看她喃喃念着不会,黄氏哼了一声,“啥不会!都告诉你她给窦大郎下药,拜堂成亲,你以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就真的迷药住窦大郎,就能跟着嫁进秦家做少奶奶了!?那怕是早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正好赶上秦家的人找来,人窦大郎成了秦家少爷,不要她,她没有脸在外面承认她已经是个破鞋了!所以才拉了她你替死鬼!做个绿毛龟!”

那边琦哥儿被扎疼了,还在扯着嗓子哭嚎。

“你要不信再验一遍!看看你儿子和你的血,还有他娘的血是咋样的!”赵氏吩咐婆子一声。

窦二娘疯狂的挣扎叫喊,耐不过被捆的结实,还有两个婆子制着她,被狠扎了一针,滴出一大滴血。

琦哥儿和梁二郎的血再次滴进碗里。

梁二郎死死的盯着,看着碗里琦哥儿的血和窦二娘的血融合到一块,他的那滴血,和另外相融的两滴,互相排斥开,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一片。

马氏疯了一样冲过来,“我杀了你个贱人!杀了你个该死的贱人!”要冲上去打杀了窦二娘。她恨死了窦二娘勾引了小儿子,毁了他,害了他!现在更加恨毒窦二娘,她还是个破鞋,怀孕了勾引小儿子,连真心都不是,一个该死的贱人!她瞬间满腔仇杀。

常月梅立马和一个婆子拦住她,不让她的冲动。

窦二娘恨毒的脸色几乎扭曲狰狞,她没想现在就揭开的!现在根本不是时候!根本不是时候!她还啥都没有拿到手!难道仅仅看大房的俩蠢货怒恨了梁氏那个贱人就行了!?不!坚决不行!

她大声哭喊,凄厉泣血,喊着冤枉,喊着有人要害死她,“二郎哥!她们要害死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为你受尽委屈,吃尽了苦,她们要害死我了!你难道任由她们害死我!?二郎哥!我死了你就不会后悔!?等真相揭开,你就不会后悔吗!?”

“贱人还在狡辩!等啥真相揭开!现在就是真相!要是不信,找那窦大郎对峙一下不就行了!相比那窦大郎之前被囚禁了好几天,也是被下药,被你个贱人强上的吧!怀上了野种,就算计到了梁二郎这个蠢货头上!一个阴险下贱的算计,一个狗眼昏花,一拍即合,当即就脱了衣裳野合了!”黄氏撇着嘴,满面讽刺鄙夷。

梁大郎怒喊,“二郎!你还执迷不悟吗?”现在出了这个事,正要留下娘,也转移了爹要纳妾的事。也正好可以处理掉窦二娘和她生的野种!他有秀才的功名,又是梁家的子孙,只要处理掉窦二娘,现在回头还不晚!

梁二郎抬起眼,两眼慢慢聚焦,看着家里的众人,耳边又听着窦二娘声声泣血和他疼爱的儿子的嚎哭,心里仿佛窒息了般,死死梗住。脸色从煞白变绀紫。

赵氏看不对劲儿,连忙叫婆子,“快给他拍背!”

婆子看了看,上来朝他背上连拍几下。

梁二郎噗的一口血喷出去,直直的倒了下去。

家里顿时一片混乱,梁大智死死咬着牙关,该干啥的干啥,捋顺家里。

一阵鸡飞狗跳,梁二郎被抬进主院厢房里,窦二娘被锁进了柴房,琦哥儿暂时教给婆子带着。

梁郎中过来看过,说都没大碍,扎了针,开了两味药,让煎水服下。至于梁家的事,没有多打听,就走了。

梁二智和梁大郎坐在正堂里,看着梁大智和梁贵,商量这件事到底咋处理。

反复的滴血认亲已经证明了,窦二娘生的根本就不是梁二郎的,也就不是他们梁家的子孙!就算梁二郎再废物,也还是梁家的人!窦二娘算计着嫁给他就算了,竟然还是失贞给别人,还怀了野种又找的梁二郎,简直是对整个梁家的侮辱!

黄氏可是对窦二娘没有一点好印象,梁二郎她也没有!他自己娘怒恨窦二娘缠着他放浪,让他没考中举人,打的时候一点不手软,他个孬种不找他娘,却怒恨她!怨恨她!果然只有蠢货,才会被窦二娘给骗的团团转!

问这事儿该咋办,她直接张口就来,“这种淫荡贱人,还生了野种,不是浸猪笼,就是打板子流放!那小野种自然也是赶出去!”

“可这事只要透露一点出去,梁家就丢尽脸面了!”梁大郎凄然道。

“梁家丢的脸面还少吗?我们整个一大家子挣了几辈子的脸面,都让你那好弟弟丢光丢尽了!”黄氏撇嘴。

梁二智横了她一眼,不让她多嘴多舌。

想到还有个没处理的小君,黄氏忙绷住嘴,不再多说。就怕他也找借口纳个小。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实在是这个事,他们知道后果是啥,也知道该咋办,可却不好办!

窦二娘是肯定不会让她留在梁家,更不能轻饶了她!那小野种也不可能留在梁家了!还有梁二郎…

商量的很慢,很大一会才有一句话,一直到天都黑了,也没具体商量出个章程来。

马氏是恨死窦二娘,非要弄死了她不可!把她和小野种一块弄死!

常月梅一直拦着她,“娘!你先别冲动,不能轻饶是一定的!但也不能就打杀了她们!否则咱们也要背上人命,背上官司了!”

马氏恨死了,想到梁氏当初假仁假义的来撺掇让小儿子娶窦二娘那个阴毒贱人,她果然就是没安好心!她个贱人怀恨在心,就毁了她小儿子!害了他们一房!

看她狰狞的怒恨着脸,常月梅也不好多劝。婆婆恨大姑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是她当初劝话,梁二郎怕也没可能娶了窦二娘,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公公也不会要领个女人回来纳妾。当爹的都带头了,她现在肚子没有动静,只两个闺女,梁大郎…岂不是效仿也纳妾回来了!?

梁贵快熬不住了,樊氏就让大家都回去,等心平气和了,再想出个万全的办法来。

可是办法哪有完全的,窦二娘是个活人,总不能真的弄死她!还有老窦家,也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闹腾。

梁氏也一夜没有睡安生,就是怀了身孕有些嗜睡,早上陈天宝没有叫她,悄悄的起来,又让她又睡了一早上。

“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叫醒我!?”梁氏洗了脸出来,随便吃了点粥和包子。

程妈妈笑着道,“是老爷不让叫太太起来的,让你多睡一会。这有了身子的人,也就是得多睡!”

梁氏想找个借口,让人去梁家沟看看情况,昨儿个家里肯定闹的不安生,还不知道爹娘都咋样了。

陈天宝看她实在不放心,吃了晌午饭,就找了个由头,拎着两条鱼到梁家沟去。

“你到了咋说啊?”梁氏叫住他,走的那么快。

陈天宝回过来,笑着道,“这不马上就快过年了吗?大哥年前要上京送酒,我请他帮忙在京城贡院旁边租个小院子,过了年三郎和四娘进京赶考,也正好住!京城我没去过,不熟悉!”

这个借口好,家里整合好了那些贡酒,不日就要送进京了。梁氏点点头,“那你去吧!”

陈天宝笑着摸了一把她的脸,赶紧走,“我走了!”

梁氏红着脸看看,暗骂一句‘不正经’!

赶到梁家沟,陈天宝把来意一说,一副完全不知道梁大智纳妾的样子。

梁大智听他提前为窦三郎准备,一口答应下来,“我去了就先租个小院子放那!”

陈天宝高兴感激道了谢,又看看家里,“我看气氛不对,家里是不是出事了?”就算大哥要纳妾,家里也不该人人都这样。

反正她们家早晚要知道,黄氏解释窦二娘生的是个野种,不是梁二郎的告诉他,梁大智几个都没有拦着。

陈天宝不可思议,“窦二娘在跟着梁二郎之前就怀上了!?梁二郎能不知道吗?”

“要不咋说狗眼昏花呢!被狐狸精灌了迷魂汤了!还怨恨我,怨恨你们呢!”黄氏一时嘴快就都说了。

梁大智顿时脸色有些不好。

陈天宝听的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梁二郎怨恨她们家,怕不止梁二郎!现在弄出个窦二娘不是跟梁二郎生的儿子,当初秀芬怕污害到四娘,赞同梁二郎娶窦二娘的事,也会被怨恨!

看他神色不对,黄氏也知道说的话不太好,抿着嘴,“那窦二娘可真是阴毒又下贱,奸诈!玩的一手好手段!现在家里都还想不出个万全的法子解决这个事儿呢!”

暴露出去了,梁家丢尽脸面。不暴露出去,窦二娘和那小野种是肯定不能留的!可她们都是大活人,总不能真的悄无声息的弄死!

陈天宝看看梁大智,叹了口气,“这窦二娘阴险狡猾,秀芬吃了她多少亏了!”那种情况,都能算计的差点让秀芬丢了命,害死小娃儿。

樊氏从东间里出来,“天宝!你过来一趟!”

“哎!这就来了,娘!”陈天宝忙招呼一声,到东间来。

“爹!娘!”

樊氏问了他梁氏的情况,又问他进京不进京,“家里乱成这一套,你大哥二哥他们没经过大事儿,也应对不过来。你要不今年也跟着进京,提前打点打点,皇商由你们家接手过去!”

陈天宝愣了下,“娘!?爹?不是干的好好地,咱又不是大本生意,这好好的差事,哪能不干了?大哥二哥之前没管多,现在这几年可都进步神速,都得心应手了啊!”皇商这个,得了他高兴,她们家酿酒坊出的酒好!也该有相应的名头!不枉费四娘和秀芬她们辛苦这么多年!不得他也没啥想法,她们家现在不差钱,好好地供几个娃儿出息,她们家的劲儿在后头呢!

随即一想,直接找他说这个,是不是为了试探,看她们家有没有挣皇商的心?

樊氏眼眶就红了,“你爹身子不好,小辈没有争气的,咱们家根基浅,家里还没有能酿新酒,把酒酿好的,这皇商就算再选,怕也选不上!不如你们接手过去!”

陈天宝皱眉,“娘!我们家三郎要走仕途呢!”

樊氏愣了下,“当官了家里不能做生意?”

也不是规定那么严苛,哪个世家大族都有产业,也参的有生意,不然谁的俸禄也不够养活自己吃喝花销的,更何况一大家子的。

梁贵摆手,“明年甄选到了,我们家肯定会被那些酒皇商给挤下去!皇商必须落在咱们这边!有能者居之!你们该当之无愧的!咱们酒镇马上就起来了,皇商必须得落在咱们这!”他这几天就一直在想这个事,不是他们家,那就是闺女家!总是皇商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否则他们这辛苦几年,投那么多心力建起来的酒镇,就成别人取酒捞钱的超大作坊了!

“这个事还是再商量商量!等大哥去送了这一批的贡酒,回来再说!都这个时候了,大哥也肯定留家里过年的!”陈天宝沉吟道。

梁贵点点头。

那边黄氏忍不住过来,“爹!娘!你们跟妹夫商量出章程没?”

樊氏脸色难看,她其实也想问问,到底咋个才好。

陈天宝想了想,“爹!娘!老窦家的人奸恶本性,似是而非的风言风语,无风都能刮起三尺浪。我多嘴一句,此事宜光明正大,不宜私下解决,否则暗潮难挡。”

家里商量了这么久,也没有商量出个章程,也是因为下不了决心。事情一旦揭开,梁家将遭受多少!?而梁二郎…

“叫大智他们过来!”梁贵终于下定决心。

第一百四十九章:小产

陈天宝提完意见,就在一旁听着不再插话,看着梁大智和梁二郎几个都过来,商量着对策。

窦二娘是肯定不能再留了,还有她生的小野种,根本不是梁二郎的,那就不能再留在梁家。

梁二郎从醒过来一夜都没有合眼,这会两眼中布满了血丝,一片黯淡死寂,整个人憔悴的全无一丝生气。沉寂的听着几个人说着如何处置窦二娘。

见梁二智和梁大郎几个说了半天,而他一直都没有吭声,梁大智阴沉着脸,“叫你来不是来当橛子!你自己娶回来的,你自己解决办法!”

“爹…”梁大郎叫他一声,让二郎自己解决,他要是听了那窦二娘的狡辩,一时心软,处理的不彻底,或者有其他差错咋办?

“他自己惹下的大祸,必须自己解决办法!”梁大智怒声斥责。

梁大智一听顿时不敢多说了,让梁二郎赶紧想个解决办法,“二郎?”示意他说话。刚才都已经商量好了,他只要照着说就是了。

梁二郎一脸灰败,仿佛全部的精神气和心气都被浇灭了一样,两眼黯淡无光的抬了抬,却是说不出话来。

可这件事如果他自己不解决,全仗着家里,永远都是这副德行,事事靠家里,连考功名都靠家里,考不上还能怨别人!自己惹的祸端,必须要自己会解决!

“我想去见见她!”梁二郎想亲口问问她。

梁大郎脸色一变。

“让他去!”梁大智沉冷着脸道。

梁大郎叹了口气,带了他去柴房看窦二娘。

寒冷的天里,柴房只堆放了干柴和几捆麦秸秆,窦二娘被捆了绳子,解不开,又冻又饿,脸上还有被打的印子,头发散乱着,很是狼狈的靠着几捆麦秸秆,满脸恨毒狰狞。根本不该是这个时候!可是却在这个时候那个赵氏竟然趁墟而入,要给琦哥儿滴血验亲。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梁家就赵氏那个闷不吭声的,最阴毒!

可是她又是咋知道?仅靠常月荷那个贱人骂的几句话就联想到,还会给琦哥儿滴血验亲!?肯定不是!窦二娘不相信赵氏能精明到那一步!肯定是梁氏和窦四娘个该死的贱人!是她们指使挑拨的!

听到脚步声传来,她仔细一听,不是看守她的婆子,立马全身戒备。

梁大郎上前把门打开。

看到后面的梁二郎,窦二娘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幅受尽冤屈磨难心神崩溃呆滞的模样,“二郎哥…”

梁二郎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心里一痛,抬脚下意识的上前半步又停了下来。

“二郎哥!?”窦二娘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挣扎着就要起来,朝他过来。却因为被捆着,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梁二郎痛苦的看着她,并没有上前扶着她,“二娘!你说,琦哥儿到底是谁的种?”

“你竟然不相信我?你信她们的诬害?”窦二娘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失望绝望又痛苦悲凉到万分,“你当时娶我时,口口声声发的誓,你说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也相信我!就因为她们的诬害,你现在就不相信我了!?”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的种?你亲口告诉我!”梁二郎无法接受她背叛自己!两个人明明已经私定终身,她却把身子给了别人,还怀了别人的种再找的他!?

窦二娘绝望的脸色惨白,失望透顶的看着他,“你竟然这么不相信我?好!我告诉你!琦哥儿不是你亲生的!他是我偷人生的!我都承认!是我水性杨花,银荡下贱,偷了男人生了野种,还算计着嫁给你的!你杀了我吧!呵呵!反正我已经活够了!再也没有啥能让我活在这个世上的了!”

她这样决绝求死,说着反话,让梁二郎暗生疑心,怀疑她是被人诬害的。侥幸的想着,那水碗有问题,水也有问题!或者有问题的就是针!因为扎他们的不是一根针扎的!

看着梁二郎深情和反应,梁大郎危险的眯起眼,“果然耍的好心机!故意说这话,以为你这样说的反话?以为我们会信你?我们已经让人去找窦大郎了!等窦大郎过来,你给他下过几次药,同过几次房,都会真相大白!”

窦二娘猛地惊恐的瞪大眼,死死的瞪着她。

“不过你放心,秦家的子嗣自然是会被认回秦家的!至于你这个行为下作连外室都算不上的,怕是没有机会再当任何一家的少奶奶了!”梁大郎冷哼。

“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想要害死我,直接杀了我吧!”窦二娘凄厉的叫喊。

梁二郎看着她这个样子,后退了一步。

梁大郎看了看,继续炸她,“你说你们囚禁这窦大郎,你天天给他下了药去他屋里奸淫,怕不止你们老窦家的人知道吧!?琦哥儿也已经快一岁了,当年窦大郎被抱回清水湾的时候也是一岁多,亲父子俩怕是长的很像吧!”

“你血口喷人!你们就是想要害死我!”窦二娘尖叫,凄惨的呼唤着梁二郎,“二郎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不要相信他们!你三婶和你爹,你大哥他们都被人挑拨了!这是一条针对我的毒计!是要害死我啊!二郎哥!你就算相信了她们,难道你真的要眼看着我被她们诬害死吗?”

梁二郎满脸悲戚痛怒。

“二郎哥!你要是真的相信她们的诬害,你就杀了我吧!我丧失所爱,已经生无可恋了!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我最后的心愿了!”窦二娘凄绝的流着泪,看着他。

见她这样,梁二郎想起往日恩爱,有些不忍心,“我再问你一遍,琦哥儿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他是谁的种?”

窦二娘痛哭,“他是你的!他是你亲生儿子啊!二郎哥!”

“二郎!你到现在还相信她?事实都摆在眼前,你是魔障了吗?”梁大郎怒道。

看了他一眼,梁二郎上前去扶起窦二娘。

窦二娘殷切可怜万分的看着他,“我只有你,如果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就杀了我吧!”

梁大郎气急败坏,“二郎!二郎你是想被逐出族吗!?都到这一步了,你娶了个残花败柳,竟然还怀着野种嫁给你。你竟然还相信她!?”

梁二郎一时没有吭声。

而他们的谈话也很快被外面的婆子传到了上房。

“无可救药的逆子!让他给我滚!滚出梁家大门!从此再也不是我梁家的人!”梁大智勃然大怒。

马氏也正过来听见那些话,两眼一黑又要昏过去,一旁的常月梅急忙扶住了她。

“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二郎竟然还相信那个该死的贱人!?”马氏是如何都不相信,她小儿子竟然到了这一步,还相信窦二娘。

婆子看她一眼,应声,“是。”她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觉得这大房的二少爷真是吃屎长大的!一个那种贱货,还生了个别人的野种,头顶一片绿了,竟然还相信她!

马氏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瘆人,正要赶去柴房看看真实的情况。

那边梁大郎气冲冲的甩袖过来,看她和常月梅赶来,阴沉沉的叫了声,“娘!”

“二郎呢?他是咋说的?他竟然还相信那种破鞋的话?”马氏迫不及待的上来抓住他问。

梁大郎阴沉着脸,满脸的怒火,“到现在了,滴血认亲,那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竟然还相信那贱人!看来不把窦大郎叫过来,他是铁了心当个魔障了!”

马氏简直接受不了,她最得意的小儿子,供养了那么多念书,是要考功名光耀门楣,出人头地做大官的!咋会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她跌跌撞撞的过去,“二郎!二郎!”

家里不准放窦二娘,梁二郎把窦二娘的绳子给解开了。

这边立马就变成了一场打杀大战,马氏疯狂一样扑上去,就要撕吃了窦二娘。

窦二娘的一边躲着,一边拉着梁二郎寻求保护。

看马氏拿了棍子,常月梅连忙上去抓住马氏,“娘!别冲动!”

马氏恨毒到了极点了,见她上来阻拦,死死拿着棍子猛地一下子把她推开,一棍子狠狠朝窦二娘砸过去。

结果窦二娘急忙尖叫着躲到了梁二郎身后。

这棍子就打在了梁二郎的额头上。

马氏真的下了杀心,想要打死了窦二娘。这个该死的淫荡贱人!只有她死了,小儿子才不会再被她勾引!她把小儿子毁了,把他们一房害成了现在这个下场!她只想打死了她!

下了全劲儿的狠戾,一棍子猛地敲在了梁二郎的额头上。

一下子剧痛传来,梁二郎只觉得一瞬间,头疼的钻心,接着就懵了,有热热的鲜血流下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马氏看打到了小儿子,一下惊呆了。看他脸上流着血,急忙上前一步,“二郎…”

窦二娘一看,也吓到的惨叫着,“二郎哥!二郎哥!你不要吓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不独活了!”

梁二郎踉跄着蹲坐在地上,头被打的懵的抬不起来了一样。摸了一把,半边脸全是血,一抹一手。

血腥味儿越来越重。

梁大郎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月梅!?”

常月梅倒在干柴旁,一脸痛苦,脸色煞白煞白的冒着汗,死死的捂着肚子,而她身下,是流出来的一滩血,浓重的血腥味儿,是从那传来的。

小腹钻心的疼痛,一股一股的血水流走,常月梅惨白着脸绝望了。她盼了几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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