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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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骗阮筝穿上婚纱而不自知。徐天颂已经借口替她定做孕妇装量了她的三围尺寸,交给知名的婚纱设计师,让她的团队做了至少二十套风格各异的婚纱出来。所以从一上到岛上,他就拉着阮筝来回试这些衣服。
他给这个事情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拍婚纱。用他的话说难道来一趟海岛,等孩子生了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来,不如趁这次机会好好拍几套婚纱照。这个借口相当诱人,阮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虽然对顶着个大肚子办婚礼不感兴趣,却对照相十分热衷。现在很多女人怀孕时都拍孕妇写真,她也很想拍一套。更何况还是穿着婚纱拍的,更加令她感到激动。很少有女人能抵挡得住婚纱的诱惑力,对于拍婚纱照更是从姑娘时起就有的美好梦想。
所以徐天颂才稍稍一勾/引,阮筝就立马上钩了。这一个月里她在十几个海岛上来回折腾,做了不下二十个造型,拍了几千张照片,被炙热的阳光晒黑了一圈,心情比之前好了几倍,人也变得精神了很多,连胃口都大了起来。
她实在很享受这种生活,真恨不得天天这么充实才好。所以在真正婚礼举行的那一天,当徐天颂又让她早起换衣服化妆时,她几乎没有思考,立马乖乖配合,装扮一新后跟着徐天颂上了一艘小型游艇,向着某个海岛进发。上船的时候阮筝愣了一下,因为船上的情况跟以前点不一样,到处装扮着蓝色的气球,看起来十分梦幻。这气球让她想起了那一次徐天颂在沙滩上教她打枪的情景,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竟还能看到同样的东西,她不由心头一暖,因为怀孕而容易激动的情绪,简直要把眼泪都生生逼了出来。
她赶紧把头一偏擦了擦眼睛,没话找话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阮筝岛。”
“什么?”
“就是我们第一次办事儿的那个小岛,也就是侯文彬带你去的那个岛。那个岛现在有名字了,我用你的名字命的名,就叫阮筝。”
这还真是个爱妻模范啊。阮筝嘴上表示着惊讶,心里可美得冒泡儿了:“就用我的中文名命名吗?我还以为会用英文名呢,毕竟让老外说中文有点费劲儿啊。”
“既然用你的名字命名,就得用你身份证上的,学什么假洋鬼子用英文名啊。那些老外既然上了岛就得守我的规矩,我取什么名字他们就得用什么。你放心,你的名字发音不难,老外应该能说个七八成像。我本来想用阿琛的名字命名另一个岛的,找了个老外过来教了半天,放弃了。”
“那阿琛岂不是很郁闷?”
“他有这个岛群百分之十的股份,他郁闷什么?他现在数钱都数得抽筋儿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
阮筝一下子就乐了,想想徐启琛这个人,他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他的老外partner混在一起,然后手里有花不完的钱吧。要不怎么说他命好呢,投胎还真是个技术活。
两个人边聊边吃东西,很快就到达了那座小岛。初见那岛时阮筝真愣了一下,不到一年的时间,这里简直是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从前的影子。什么乱树丛什么石子堆,通通都不见了,有的只是一处处精致豪华的海边别墅,到处都可见跟船上颜色一样的粉蓝色气球,浪漫美好到简直不像是现实。
阮筝从来不知道,徐天颂也是可以这么浪漫的。她扭头望着对方,眼里满是惊讶的神色。徐天颂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庄严教我的。从一开始气球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看不出来他人冷冰冰的,还懂这些个?”
“你也知道他是个gay嘛,还是一对里面扮演女性角色的那一个。他跟女人的很多思维是很合拍的,所以他比较懂女人的心思。”
阮筝敢打赌,如果让庄严听到刚才那番话,他一定会翻个白眼傲娇地走掉。不过现在面对沙滩、阳光、别墅、气球的小岛时,阮筝完全没空再去想庄严的问题。摆在她眼前的东西已经足够令她吃惊。而当她被徐天颂领着走到一间完全原生态甚至有些简陋的小木屋前时,整个人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座小木屋头一回见的时候就像三层别墅那般高大,可现在在周边这些建筑的衬托下,寒酸到简直怪异。关键是这屋子的风格跟周边完全不搭,在一片用料考究风格时尚的建筑里,它就像是一个异类。阮筝甚至觉得小岛上随处可见的公共厕所都要比它豪华得多。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不是临时的建筑吗,你怎么没把它拆掉?”阮筝去过其他的小岛,当初那些岛上都建有这么一座木屋,等到小岛开发起来后就全都拆了。唯独这里保留得相当好,除了周边的杂草灌木丛被清理了,四周围上了一圈原木色的篱笆外,整个房子看起来没怎么变动过,连漆都没新刷过。
徐天颂拉着她的手跨着台阶走了上去,在伸手推门的时候笑道:“因为这里特别值得纪念。我后来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居然还留了这么块东西,实在不应该抓掉才是。”
顺着徐天颂的手望过去,阮筝发现地板上有一块深褐色的污渍,大概也就半个手掌心那么大。刚开始她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愣了十秒后才反射弧超慢地尖叫了起来:“你疯啦,这东西你留着干嘛,赶紧擦掉!”
那是她第一次跟徐天颂做那事儿的时候流的血。这家伙真是个变态,哪有人把这种东西以这样的方式保留下来的啊。
但徐天颂直接一口回绝:“当然不行,这整座岛什么都不值钱,就这间房子最值钱。它记录了我们最美好的瞬间,太有纪念意义了,我怎么可能拆掉它。”
阮筝挺着个大肚子,身上还穿着设计简单梦幻的婚纱。她脚上踩了双五厘米的中跟鞋,整个人有那么点发晕的感觉。她赶紧扶住徐天颂,咬牙切齿道:“你想气死我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破羊水。”
“我还真不知道女人有这个功能,你打算怎么破,是自己上还是求我帮忙?”
阮筝都被气糊涂了,她不过随口这么一说,想不到徐天颂立马来了这么一大串,害得她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人就晕得更厉害了。
徐天颂赶紧扶着她在早已准备好的沙发上坐下,同时递来一杯水:“你先冷静一下。其实仔细想想,你不觉得这很有意义吗?留着我们相爱的证据不好吗?那天晚上如果没有这间屋子,我们两个可能都会没命。在那个时候你一定觉得它特别可爱,简直是上帝给你的礼物,是不是?”
阮筝边喝水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但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她心里还是暖暖的。有没有这间小木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徐天颂的表现完全令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意。这是女人最在乎的事情,而他竟然把这份感动完全保留下来,似乎更证明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仔细想想,徐天颂还真是做得很不错呢。
想到这里,阮筝不由气顺了点:“这木屋留着也没什么,可这块东西还是不要留了。你就不怕我看了不好意思,血压瞬间升高啊?你这突然袭击搞得有点大啊。”
“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亲爱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抗压能力挺强的,这么点事情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就是一会儿我们走出去后上千人过来向我们喷礼炮开香槟,祝我们新婚愉快什么的,你也完全不必吃惊,只要幸福地享受就可以了。”
阮筝的反应依旧慢了半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现在这个岛上所有的人都是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作为婚礼的主角,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要保持微笑,不要失态。”
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孩子亲爹的份上,阮筝真的很想把手里的水浇他头上。她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嫁了怎样一个独断专权的男人。这个男人表面上什么都依着你,实际上主意大着呢,任何事情到最后都得称了他的心才行。
到了这个时候,阮筝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就在他的陷阱里没爬出来。大概从他头一回给自己热敷时,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自己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一头栽了进去都没察觉,难怪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根本就是智商直接下降为零了。
但阮筝还保留了最后了一点智慧,当徐天颂拉着她的手哄她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血渍,坚定地要求:“把地上这块擦了,我才办婚礼!”
临了还被人将了一军,徐天颂略有些不爽。但不爽过后很快又高兴了起来,他立马拿起阮筝喝剩下的半杯水倒在了地板上,然后抽了几张纸巾蹲□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污渍给擦干净了。
阮筝满足地重新被他牵起了手,走出了小木屋的大门。外面果然已是礼炮喧天,欢呼声喝彩声鼓掌声不绝于耳,岛上的人都像疯了一样,瞬间被狂热的喜悦完全感染了。阮筝站在门口看着底下那些人的笑容,猛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污渍这么容易擦掉,怎么可能会是那天留下的血渍!
这一次,她竟又着了徐天颂的道!
第78章 番外二:包子篇
小小徐出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徐天颂都看不出他到底长得像谁。
阮筝躺在床上翻报纸,对这一问题懒得理会。她现在很不爽!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她就被禁止观看一切有辐射的东西。电视信号给拔了,手机PAD让没收了,连MP3都不给听了。每天徐天颂就塞两页报纸给她,看完拉倒。
其实照徐天颂的意思,阮筝就应该多睡觉才是正理儿。生孩子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人都累虚脱了,就应该从早睡到晚,除了睡奶和吃饭外,其他时候都处于深度睡眠才比较好。
可阮筝哪里睡得着,涨奶涨得厉害,胸前总是湿溚溚的一片,怎么都睡不踏实。徐天颂坐在婴儿床边一边拍孩子一边说:“你这还算幸运的。老郑家那位奶水没你多,他家崽子又是属狼的,把他老婆咬得嗷嗷直叫。老郑心疼老婆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找了三个奶妈回来,让他老婆彻底解放了。要不咱们也找几个回来?”
“我们家的又不属狼。”
“也是。”徐天颂又看了正在熟睡的小小徐一眼,自言自语道,“他到底长得像谁?”
这个问题很多来看望小小徐的人心里都有疑惑。刚出生的小孩子本来长得就差不多,硬要说长得像谁很不现实,鼻子眼睛都小小的一团皱在一起,既不好看也不帅气,跟父母差了十万八千里。
只有徐启琛某天抱着弟弟在那儿逗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厚着脸皮道:“我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像我。”
要不是看着他抱着小小徐,徐天颂当场就想抄起拖鞋打他。这浑小子说话完全没个准调儿,他跟小小徐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孩子哪怕长得像顾知桐,也不可能长得像他。
于是他很不客气地给了儿子一记白眼。徐启琛有点委曲,又忍不住添了一句:“搞不好我亲爹跟你长得挺像的。我妈的口味一直以来都差不多嘛。”
“你亲爹,你见过吗?”
“没有,你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见过。”
“谁说我没见过?”
徐启琛一听就两眼放光,差点把弟弟扔地上。阮筝看得心惊胆颤,赶紧把孩子接了过来。徐启琛来了兴致,缠着徐天颂不放:“爸你说说我,亲爹长什么样?”
“老男人一个,没什么特色。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帅,基本上让人留不下深刻的印象。”
“爸,你这话说得很不够意思。我妈那是什么人,要我亲爹真长得像个土豆似的,她会看上他?好歹她的备胎是你啊,这差得也太远了吧。”
徐天颂顺手给了儿子一个爆栗子:“你懂什么,老男人嘴巴甜会哄人。你妈那时候才多大,脱了开档裤都没几年呢,哪里经得住别人的一番哄。当然是那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你别看你妈现在一副过尽千帆的老辣样,年轻的时候跟时下那些中二女青年没什么两样。”
“爸,你这么说我妈真的好吗?你们虽然分开了,好歹嘴上留情嘛。不要因为年轻的时候斗不过一个老男人,现在就跑来打击报复嘛。要知道你在阮姐面前也就是个老男人,是不是阮姐?”
阮筝正在哄孩子,听见这话不由乐了。不过她没说话,只是朝徐启琛努了努嘴,示意他看他爸爸的脸色。徐启琛原本有点high过头了,这会儿经阮筝一提醒扭头一看,吓得立马一哆嗦。
只见父亲大人手里拿着的铅笔原本还是好好的,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断成了两截。他的脸上带着一点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活脱脱笑里藏刀的感觉。配着那张妖艳无双的脸,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杀器啊。
徐启琛愣了愣,刚要开口就听父亲大人漫不经心道:“最近这一年我真是没怎么管过公司的事情。你慕叔叔一个人到底是不行,听他说老客户跑了好几个,生意额下降得厉害啊。现在你阮筝阿姨又生了个弟弟,家里的开销就更大了。我觉得开源也得节流,家里的一应开销都要从简。所以是时候取消你的信用卡了,美国索性也别回去了,反正你也不是念书的料,念了这么多年也没毕业,倒不如早点回来我公司帮忙,替自己赚点生活费吧。”
原本徐天颂刚开口的时候,阮筝和徐启琛都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可越听越觉得他口气严肃认真,似乎青膺真的发生了财务危机,需要节衣缩食一样。徐启琛到底太嫩,心里防线几乎瞬间崩溃。他愣了三秒后立即扑上去抱住了父亲大人的大腿,放声嚎哭起来。
“不要啊爸爸,我已经很认真地在读书了,脑子不好真的不是我的错啊。你看在我把阮姐带到家里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再敢叫阮姐,就让你出去自生自灭。”
徐启琛一个激灵立马改口:“不不不,是我说错了,不是阮姐,是阮阿姨。不,是妈妈,是我妈妈。”
阮筝简直无语,看来嫁给徐天颂真不是个好主意,平白无故就长了一辈。本来徐启琛一口一个“姐”地叫她就够让人不爽的了,现在居然管她叫阿姨,不不,是直接管她叫妈!她哪里来这么大的便宜儿子啊。气得她把小小徐往保姆怀里一送,抄起一个本子就往徐启琛脑袋上打去。
“赶紧给我出去,别在这儿嚎,吵着你弟弟睡觉了。”
徐启琛如获大释,赶紧抱头逃蹿,溜得比老鼠还要快。他一走保姆也把孩子抱了出去,屋子里很快就只剩阮筝夫妻两个人。徐天颂把断成两截的铅笔往旁边一放,拉着阮筝坐到了自己腿上:“你这后妈当得还挺合格的。都知道给这小子打掩护了。”
阮筝这么随便一发脾气,徐启琛趁机脚底抹油,停不停信用卡的事情也就就此揭过了。阮筝尴尬一笑:“算了,他还小嘛,你也别总为难他了。他有一点没说错哦,没有他你未必遇得上我。”
“没有他我照样能娶你。你当时一心想向我报仇,总会想到办法接近我的,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罢了。”
“那因为他我早点来这个家不好吗?”
“嗯,听起来有点道理。这次就放过这小子,下次再说。”
阮筝拍拍他的肩膀,关心地问道:“公司最近情况真的不太好吗?那家里是不是辞掉几个佣人。保姆也不用雇六个这么多,两个就够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剩下的事情我做就可以了。”
徐天颂立马露出一个“你很傻很天真”的表情。阮筝只看了一眼就全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耍诈啊,可怜的徐启琛啊,你这辈子注定是斗不过你老爹的了。
不过令阮筝感到欣慰的是,虽然小徐斗不过他爹,但小小徐同志却极大地发挥了作为一个小婴儿的主观能动性,简直能骑在他爸头上拉屎拉尿为所欲为,而且老徐同志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比如说小小徐刚出生没多久还在月子里的时候,某一天徐天颂心血来潮要当奶爸,非要给儿子喂奶。阮筝当时正睡着,奶水一早挤出来冰在了冰箱里。徐天颂让保姆给热了奶,替小小徐系好围兜,然后把奶瓶往他嘴里一塞,站在小床边看小东西喝奶。
小小徐身体不大,就一只小猫的大小,胃口倒不小,一百的母乳喝了下去居然嫌不够,哭着闹着还要喝。徐天颂在这方面就是个文盲,完全不知道这么大小的孩子一顿要喝多少,见他要马上就让保姆再去热五十过来。
保姆是专业人士,知道小小徐哭闹只是想有人抱。但徐天颂这人她们不敢惹,虽然看起来美得不像话,平时脸上也时常挂着笑容。但大家都知道他从前是干什么的,手上沾着人血。她们平日里别说反驳他,就是话都不敢跟他多说一句的。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人家好不容易爱心泛滥一次要当个好爸爸,又何必打击他的积极性呢?
于是保姆手脚麻利地又热了五十奶过来,把奶瓶往徐天颂手里一塞就默默退出了婴儿房。徐天颂听着小婴儿的哭声直觉很刺耳,奶嘴一放进他嘴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顿时觉得这东西真是不错。
小小徐傻不拉叽得又喝了五十的奶,喝完之后眼睛就发直了。徐天颂见他安静着不哭,还以为他喝饱了,刚伸出手来想拍他睡觉,没想到小小徐目光呆滞神情木然,本能地打了个嗝,随即就开始了他惊天动地的吐奶狂潮。
徐天颂愣了两秒后迅速反应过来,赶紧抽旁边的纸巾去擦。可小小徐吐得太厉害,简直像是有人在他肚子上压了一下,刚刚喝进去的那些奶几乎全都喷了出来,真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徐天颂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对某件事情难以掌控。从前不管做什么,砍人也好谈判也罢,就算是收服阮筝都没让他觉得有多困难。但现在面对这个只会拉屎不会生产的小东西,他竟有些搞不定呢。
他手里拿着纸巾,看着还在往外喷的奶汁,犹豫着还要不要去擦。要不索性就等他喷完吧。小小徐也不含糊,一口气喷了个干干净净,最后满足地躺在那里,似笑非笑望着徐天颂。
成年人吐成这样不都会很难受吗?怎么他像没事儿发生一样。看起来他似乎比自己还要淡定啊。
徐天颂简直哭笑不得,赶紧转身去开门,想叫保姆过来收拾。结果门一开就看见阮筝披着衣服站在那里,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怎么是你在这儿?”她边说边往里面探头,“你在干什么?”
徐天颂转头看了看小床:“刚刚看了一场精彩的喷泉表演。”
这次乌龙事件后,阮筝再也没让徐天颂给孩子喂过奶。失去了喂奶的乐趣后老徐同志又转而盯上了换尿布。在他看来换尿布这种事情相当简直,脏的尿不湿脱下来,干净的穿上去就可以了。所以某天当他闲着无聊的时候,就想起要帮儿子换尿布了。
当时阮筝在旁边看报纸,歪过头看徐天颂在那里忙活觉得挺乐,就示意保姆们先不要上前。徐天颂轻松除掉了脏的尿不湿,正准备拿干净的往小小徐屁股下垫时,阮筝忍不住轻咳提醒他:“其实你不应该先去掉尿不湿的,孩子的屁股要先清洗一下。”而旧的尿不湿留在那里,正好可以接清洗时流下来的水。
可惜老徐不懂这一点,他完全就是个新手。
好在他钱多无所谓,直接拿块干净的垫下面,从保姆手里接过沾了水的纸巾就来擦,边擦边问:“为什么不用湿纸巾?”
“医生关照不要用那东西,容易红屁股。这么做也是医生的指示,沾了水的卫生纸洗屁股最好。”
“那不如直接洗个澡?”
“你要不嫌麻烦也可以这么干,不过我想你儿子会有意见,下次他洗澡时你真该听听,哭得跟死了亲爹妈似的。”
徐天颂失笑,这么个小东西真会折腾人。他拿着纸巾认真地擦着儿子的小屁股,为了擦得干净特意把头凑近了些。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小小徐龙门大开,小*一个打挺立了起来,一条细细的水柱呈弧线型喷了出来,兜头兜脑浇了徐天颂一个透心凉。其实那尿液还是温热的,只不过从头上流到脖子里又钻进身体里时滑滑的痒痒的,那种感觉真是怪透了。
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抬起头来盯着尿布台上的臭小子哑口无言。小小徐正一脸得意地望着他笑,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几个保姆已经冲了过来接手了余下的工作,阮筝在那里笑得简直直不起腰来,欢乐地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几个保姆面上保持着冷静,其实心里也笑得快抽抽了。她们还是头一回见威武帅气的男主人这么狼狈,忍笑都快忍出内伤了。
屋子里只有徐天颂一个人脸色不大好看。阮筝看他这样赶紧安慰他:“童子尿,好东西好东西。回头青膺肯定更旺,你最近运气肯定也不差。不如去买彩票吧,说不定能中大奖。”
徐天颂一边拿纸巾擦头上的尿渍,一边吐槽:“作为妻子,你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劝我去洗个澡吗?”
阮筝吐了吐舌头:“好吧,那你赶紧去洗澡吧。”
徐天颂哪里是会轻易吃亏的人,儿子犯了事儿,他就要从老娘身上找补。当下他就把阮筝从闲上拽了下来,直接往浴室拖,边走边冲保姆们道:“这里弄完后就带孩子去婴儿房睡觉。”
保姆们心知肚明连连点头,个个目不斜视神情严肃,好像给个小屁娃换尿布是件多么神圣的事情似的。
阮筝被徐天颂推进了浴室,整个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你干什么?”
“儿子欠了债,你这个当娘的当然要替他还债。你以为我能白淋这一头尿?”
“我还在坐月子,不能碰水。”
“没让你洗澡,不过就是让你在旁边看我洗澡罢了。我先冲一下然后泡个澡,你在旁边侍候我,递毛巾什么的。敢临时走掉,管你是不是在做月子,出去就直接放倒。”
阮筝越来越觉得,嫁个法西斯丈夫是件特别倒霉的事情!
小剧场
小小徐大概一岁左右的时候,晚上睡觉开始认人了。
原先谁拍他都行,可突然某一天就认准阮筝不放了。家里的保姆个个轮番上阵都没用,阮筝一旦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大哭大闹,吵着叫着要妈妈。
阮筝没办法,每每硬着心肠走掉了,在楼下都能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而且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会叫妈妈了,那一声声“妈妈”叫得她心都化了。所以最后她总是得投降,乖乖回楼上来哄孩子睡觉。
徐天颂对儿子的这种坏习惯相当看不惯,几次劝阮筝狠狠心让他哭个几个小时。但阮筝总是赏他一记白眼,转身就扑向了儿子小小的怀抱。
于是乎徐天颂决定亲自上场,绝不能继续惯着孩子。那天阮筝离开后他替代保姆走进了婴儿房,把小小徐摁在小床里强迫他睡觉。一岁多的孩子活动已经相当灵活,他手刚一松开小小徐立马站了起来,大有要从小床里爬出来的走势。
徐天颂看这样子没办法,只能把孩子从床里抱了出来,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孩子的脑袋搁在他肩上,咧开了嗓子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妈妈。徐天颂就当听不见,嘴里一边念着听不清的话一边拍他睡觉。
小小徐哪里肯睡,挣扎着简直要从徐天颂的手里跳出来。这孩子年纪不大力气极大,徐天颂感觉自己竟有些制不住他。又不能真的使用武力钳制住他,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稍微一用力就断了,回头阮筝非活劈了他不可。他只能凭巧劲儿取胜。
父子两个在偌大的婴儿房里来回折腾了有半个小时,阮筝实在听不下去了,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于是她赶紧冲了进来,刚一露面儿子立马张开双手,边叫“妈妈”边冲她怀里扑,一副见到祖国亲人的模样。
徐天颂在一旁气得直咂嘴,本想再说几句,被阮筝一记眼刀直接赶出了房间。他气得转身回了自己的屋,拿出手机来犹豫了半天要不要给李默打个电话,问问这情况怎么办。但一想到李默的嘴脸,他觉得不问都能知道他会说什么,他一定会这么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儿科大夫,你们全家还真准备奴役我到死啊。”
他拿着电话在房里来回踱步,过了大约七八分钟阮筝就推门进来了。徐天颂愣了一下,只见阮筝冲他做了个yeah的手势,满脸得意之色。
那一刻徐天颂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在这个屋檐下的所有的雄性,都得归阮筝领导。
作者有话要说: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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