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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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女声,公事公办地“喂”了一声:“请问找谁?”
“我找方响方先生。”
那边顿了顿,又问:“请问您哪位?”
成韵一时猜不透这女人是谁,只能往秘书那种地方猜。她不好意思把自己跟“方响”的关系塑造得太暧昧,只能这么说:“您好,我叫成韵,和方先生之前见过几面。能麻烦您让他接一下电话吗?”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这次时间略长。就在成韵以为电话坏的了时候,那女人又道:“不好意思,方先生现在不在,你有事情可以同我说,我是他秘书。”
“是这样,我有些事情想找方先生谈,方便约个时间见面吗?”
“什么事情?”
“是公事。”
然后成韵听到对面似乎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很快那人就回道:“可以,我帮你安排。成韵小姐是吧,明天下午五点在镜湖船坞,你有时间吗?”
“可以可以。”成韵松了口气,觉得和秘书谈似乎比和本人谈更轻松一些。
那边见她答应便没再多话,说了声“再见”便挂断电话。
成韵坐在车里仔细回忆了刚才的情景,总觉得那位“秘书”小姐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她多心了?
成韵没有多心,接电话的女人叫任瑶,名义上是方响的秘书,实际上两人算是朋友关系。当然方响拿她当朋友,她对方响却有另外的想法。
除了当朋友外,她更希望当少少的妈。可惜少少这孩子非常精明,防范心高得一塌糊涂,平常那些拉拢小孩子的手段对他根本没用。任瑶努力过很久,想通过孩子来掳获方响的心,可惜这一对父子都对她没意思,搞得她相当恼火。
现在又莫名其妙来了个女人说要见方响,听起来似乎两人关系还不一般,任瑶立马打翻醋坛子,酸得都没边儿了。
她看看那手机,不由冷笑。也不知道那狐狸精从哪里弄来了方响的电话,以为直接打过来就能约到人。她难道没打听清楚这个号码一向是她在用吗?她作为方响的秘书,最大的责任就是替他过滤各种不三不四的骚扰。
刚刚那女的一听她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大概很意外吧。谈工作什么的肯定是后来现编的,要是接电话的真是方响,她肯定不是这个语气,估计那声音能把人甜死。
这女人声音挺好听。任瑶想了想皱紧眉头,却又很快笑了起来。
想见方响,做梦去吧。她本来可以直接回绝的,偏偏咽不下那口气。不是想见面嘛,那就送她份大礼。
明天方响确实会去镜湖船坞吃饭,但他绝对不会见这个女人。天气预报说明天黄昏有大雨,湖边风又大,就让那个女人在那边好好淋淋雨吹吹风,把那点子非分之想都给淋没了才好。
任瑶忙完这桩事情十分得意,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和走过的孟青和撞了一下。孟董事长身手敏捷,任瑶刚碰上他衣服他就立马侧身,动作快得带了几分嫌弃的意味。
若不是知道孟青和天生这样,任瑶那一颗玻璃心铁定要碎成渣渣。
她认识孟青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早摸透了他的脾气。要知道当年她最开始看中的可是他,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连晚宁姐都没成功,更不用说她了。
于是她迅速转换目标,盯上了玩世不恭的方响,本以为能轻松拿下,没想到…
任瑶轻叹一声,赶紧给孟青和道歉。对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手插袋大步走了过去。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全都面色紧张地跟上,那气势那派头,简直无敌了。
望着孟青和挺拔的背影,任瑶禁不住又是重重叹息了一声。这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人啊。
成韵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查镜湖船坞的地址,又听了天气预报知道明天下雨,特意在车里放了把雨伞。
到了第二天下午她事先跟阿姨通了电话让她去接多多,自己则穿戴整齐前去和“方响”见面。从公司到那边大约花了一个小时,到门口的时候成韵本想把车开进去,没想到那里规矩很严,因车位有限,她没有预约也不是受人邀请,门口保安就不许她把车开进去,只能让她把车停在路边,步行进去。
成韵看看天色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就没拿伞,停好车拎着包沿着九曲十八弯的林荫小道往湖边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天色渐渐变暗,阴冷的风不知不觉便刮了起来。
☆、第22章 暴风雨
成韵走在风里,身上慢慢有了凉意。
她抬头看看天色,觉得有下雨的迹象,但又懒得回去拿伞,只是拉上了外套的拉链。走到湖边时差不多正好五点。她抬眼望去,水面上建了一条如九宫格一般的路,正通往湖中心的大船。她刚要往前走,没想到入口处守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见到她直接伸手拦住。
“对不起,请出示邀请函。”
成韵有点为难,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我是来找人的。”
“你找谁,是青和的人吗?”
“是,我找你们方总经理。”
站在左手边那个个头略矮,听到这话点点头,扔下一句“等一下”更转身往船上去了。大概十来分钟后他又折返出来,一本正经道:“方总这会儿有事,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吧。”
成韵没办法,只能站在风里干等。前半个小时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冷风吹得她身体发僵,她只能轻轻跳着脚取暖,结果还没跳几下,零星的雨点子就落了下来,密密麻麻打在她脸上。
成韵没办法,琢磨着要不要回去拿伞,又怕走了之后“方响”叫她进去,万一错过了再约可就麻烦。
幸好一开始雨势不算太大,她退后一点找了个小凉亭,站在里面躲雨。这凉亭就是个摆设,迷你得只能容下一个人站立。雨不大的时候还能遮挡一下,等到后来过了六点雨渐渐下大了,便什么用都没有了。
成韵有些进退两难,想不好要不要去拿伞。就在她犹豫间,突然听到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她扭头一看,一排十来辆车依次开过来,轮胎在水潭里开过,溅起一片水花和泥点子。
成韵下意识地往里面靠了靠,不小心撞在了一根长出来的树枝上。树叶上的雨水立马汇聚成流,顺着她的脖子全流进了后背。成韵倒抽一口凉气,扭头去摸脖颈,等她再回头时那排车已经停下,她正巧看见“方响”从第一辆车里走出来,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恭恭敬敬地打着伞,两边围上来一帮子像保镖一样的人物,分立两旁替他开道,颇有点黑/社会老大的派头。
成韵看着这一幕不由好奇。看样子孟青和今天应该没来,“方响”是这一帮人里来头最大的一个。青和影业的二把手来尚且如此,如果董事长亲自来会怎样?
然后她又想,原来他刚才根本不在,那那个人为什么这么说?她哪里知道那个人刚才去见的是任瑶,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任瑶虽然没被孟青和记在心上,但她在青和内部也是有点声望的。毕竟她握有一小部分股份,当年成立青和影业的时候,她的父亲是出过大力的。
而成韵在他们眼里,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任大人小姐想要整这个女人那就整呗,也不费他们什么事儿。
成韵站在亭子里,眼看着“方响”抬脚渐渐走远。他走路的样子很好看,即便迎着风雨也丝毫没有瑟缩气,整个人依旧极具气势。
那一边孟青和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不是那些今天来这里一起吃饭的人,而是很特别的一种眼神。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却只看到手下们乌鸦鸦的人头。
隐约间他透过缝隙似乎瞥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像是成韵又觉得不大可能。他想自己一定让这个女人下了蛊,才会走到哪里都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成韵因为看到了“方响”,心里又升起一股希望,于是继续等在那里。天越来越黑,很快就只剩下路灯在瓢泼大雨里艰难地露出些许微光。
那两个守在入口处的保安还在,不过穿上了雨衣,就像两根柱子一般。成韵站在那里被雨淋了个透湿,冻得嘴唇发白脸色发紫,几乎有些支持不住。
她犹豫再三终于上前去问对方:“请问方总什么时候能见我?我和他约的五点。”
现在都过七点了,她在雨里站了两个小时,他若再不见她,她不肯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还是之前的那个保安,立即又进去向任瑶请示。任瑶假装上洗手间出来见那保安,轻描淡写了一句:“给她把伞。”
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等,既然如此她就得给她一点希望,好让她再多等一会儿。
如任瑶想的那样,成韵在拿到伞后果然又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每当要走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躺在床上的秦思璇,心里总是不落忍。
雨水在她面前连成雨幕,几乎看不清远处的风景。她只能遥遥看到零星的灯光,似乎这昏黄的光亮能给她一丝温暖的感觉。
真不知道这个“方响”在干什么,怎么能把她就这么撂在这里呢?
船上最大的宴会厅里,孟青和正跟朋友们吃饭。今天在场的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青和影业的核心成员。他偶尔会请他们吃饭,一年大概一两次,还都是方响耐不住寂寞提议的。他总是恶心巴拉地说:“你要经常出面跟大家联络感情啊,他们都很想你啊。”
所以今天他来了,却不巧挑了个下暴雨的日子。好在船里十分温暖,连最小的少少都只穿了一件单衣。
少少很粘他,不客气地占据了他一边的位子,把另一边让给了自己的爸爸。吃饭的时候他话不多,但每次开口肯定是跟孟青和说话。任瑶厚着脸皮坐他旁边,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一心只想跟他搞好关系。
可少少真心不待见她,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这世上不是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当他妈妈,但绝不能是这个女人。
吃到一半的时候,少少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孟叔叔,多多的妈妈今天好像也来这里。”
“你肯定?”
“不肯定。”少少仔细回忆着放学时的一幕,“我出来的时候撞见多多。他阿姨来接他,还在打电话,我听她电话里提到这个地方。后来我跟多多说再见,他还问我这是哪里,说他妈妈一个人跑来吃好吃的。”
孟青和不由皱眉。今天这里除了他们外没有别人。这是青和名业的产业,大部分时间不对外开放,成韵怎么可能来这里,难道她和这里的某个人约好?那他刚才看到的身影不是幻觉?
那边方响听到儿子的话后,接嘴道:“你最近跟这个叫多多的很好嘛,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你还跟人交朋友了。他妈妈你也认识?”
孟青和在旁边解释:“他妈妈叫成韵,是林风的人。”
“成韵?哦,就是那个经纪人啊。”
“少少说她来了,我们这里有人约了她?”
其他几个人原本还在说话,后来见孟青和和方响交谈便都住了嘴,认真听两人的谈话。他们中的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一听孟青和问便集体摇头。
只有任瑶愣在那里,紧张地咬着唇。她开始后悔给她那把伞,希望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要不孟青和追究起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孟青和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可以干脆利落拒绝别人,但不喜欢耍人玩。她做的事情是触犯他的底线的。
任瑶的表情没有逃过孟青和的眼睛,他几乎不用问什么,就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成韵有他的电话,但那是方响的办公电话。那部手机常年握在任瑶手里,她掌控着方响的一切日常事务。
如果成韵打电话打他的话,她最有可能接触到的人就是任瑶。
他现在可以肯定,今晚下车时无意间看到的那个身影,绝对是成韵。只是雨下得这么大,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会在吗?
孟青和突然起身,动作大得吓了所有人一跳。在场诸人和他认识多年,没有一个见过他如此不寻常的表现。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孟青和一言不发迅速离去,快得如同一阵狂风。
方响夹着筷肉没回过神来,喃喃说了句:“他这是去干什么?”
孟青和去找成韵。来不及过多的思考,他现在只想确认她还在不在那里。包厢外头等着的手下没料到他突然出来,愣了一下后迅速跟上,开路的开路打伞的打伞,个个脸上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孟青和只管往前走,也不理会那伞有没有遮在头上。走出大厅时他看了眼黑色里的大雨,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从湖心到湖岸大概五分钟的路程,孟青和却只花了两分钟。他几乎一路小跑着过去,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停下脚步仔细打量,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亭子下蹲着一个人,就像蹲着一颗大蘑菇。
两个保安早就走了,成韵也不知道自己傻站了多久。只觉得雨越来越大,伞已经不够用了。偏偏这时候起了一阵风,一下子就把伞给吹走了。她想去追,奈何脚里没力。想想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白等一个男人几个小时,她就忍不住伤心。
那一刻她只想蹲在那里,抱着膝盖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哭着哭着似乎有人来了,头顶上的雨也像是小了许多,成韵下意识地抬头,路灯微弱的光线照出一个人的半张脸来。
那真是一张特别好看的脸。
☆、第23章 四分五裂
孟青和转身看着给他撑伞的男人,说了一个字:“脱!”
那人显然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他面前,直接解他西装上的扣子。
大老板亲自给他脱衣服,对方受宠若惊,赶紧自己动手,将把伞在手里换来换去,顷刻间就把外套脱下来恭敬地交过去。
孟青和一把拿过,将衣服在空中甩了半个圈,然后蹲下罩在成韵身上。
她全身都是水,摸上去跟冰一样冷,简直没有半点温度。那一刻孟青和又觉得她真的是个傻瓜,这样的天气换了别人不早该走了?
成韵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就靠着那股子怨气一直支撑着。这会儿看到了人,最后一点生气也没了,吐出一口冰冷的气息后,她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孟青和直接伸手把她抱住,一个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旁边围上来几个手下,一见孟青和的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出,纷纷低头听命令。
“把车开过来。”
孟青和语气平和,不露半点怒意,只在抱成韵上车前转头看了一眼雨夜中的船身,那点点的灯光在他看来格外刺眼。
车子是他亲自开的,成韵被放在了副驾驶上,紧闭着眼睛一直没醒。孟青和开车的时候几次伸手去摸她的脸,都只摸到一片冰冷。他眼里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冰冷起来,搁在油门上的脚不知不觉便加紧了力道,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只花了二十分钟便把车停在了家门口。
这是他所有产业中最常住的一套,位于城中心的某处古桥边,原本是处老宅子,被他买下后重新修葺,成了他在这个城市安家的地方。
房子外表看起来古朴,内里却是装饰一新。
他把车停在院子里,抱着成韵下车来,穿过滴雨的长廊,一脚将门踢开。那门有点年头,被他这么一踢便发出木头碎裂的声音,飘忽着撞回到门框上,却又微微弹了开去。
孟青和没去管那扇门,径直抱着成韵进了客房。把人放在床上后,他转身又进了洗手间,拿了条白浴巾出来。
结果出来一看,成韵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不客气地扯过被子就盖在了身上。孟青和听着外头汹涌的雨势,本想让她就这么睡过去,却又控制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原本冰凉的额头这会儿却烫得厉害,显然是淋了雨的后果。
于是他就想,该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来才行。他掀开被子,就见成韵像只猫似的缩在那里,整个人不住地发抖。他毫不犹豫直接就把那件湿透了的大衣脱了,然后是里面的毛衣,再然后…
孟青和手一松,原本被他拉着勉强坐着的成韵像摊烂泥般倒回床上,依旧一动不动。看着成韵那样子,孟青和有点犹豫。
她上身现在只穿一件贴身的内衣,白色,很薄,湿了之后贴紧身体,露出里面浅蓝的bra来。衣服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显出玲珑的曲线,是很美丽的女人的身体。
可他却有点拿这样的成韵没办法。他拿起被子的一角,想着要不要就这么盖回去算了。就在这时成韵身体一动,连打两个喷嚏。
孟青和不由失笑。什么时候连杀人都不怕的他,居然会对一具女人的身体感到棘手。他对自己的犹豫吃惊,不自觉地就伸手摸了摸唇。
到底是什么何时开始,他对成韵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就从那一次她吻自己开始吗?
明明已经淡忘了,这会儿记忆却又清晰起来。那种四唇相接微热的感觉袭上心头,竟不像他从前想的那样不堪,甚至有点微微的留恋。
和女人接吻就是这样吗?从前令他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却开始慢慢有了点心瘾,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叫成韵的女人造成的。
孟青和还在回忆那个吻,那边成韵躺床上又是接连三个喷嚏。随即她人便抖得更厉害了,手在空气里胡乱抓着,似乎是想要抓被子。
孟青和一甩手,将被子兜头盖在她脸上。然后他拿起那条浴巾,站在床前弯下腰来。他的两只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替成韵脱衣服。内衣很紧身,吸了水更是紧贴着皮肤。他隔着被子看不见也使不上力,试了几次都没脱下来。
成韵大概因为他手太冰的缘故,还一个劲儿地躲,到最后向来沉着冷静的孟青和也有些上火,直接两手抓着布料,“呲啦”一声就给扯开了。
这下子脱起来便方便多了。他三两下把那内衣扯成许多片,从被子里扯出来往地上扔。很快他的脚边便散落了一圈白色的碎布,看上去有种破碎的美感。
接下来是脱那件小的。孟青和把成韵的身体推了两下,令她背对自己,然后解开背后的爪扣,又是一阵粗暴的撕扯。可怜的小bra瞬间四分五裂。
脱完上身是下半身。成韵下面穿了条牛仔裤。孟青和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太过暴力,好在裤子好脱一些。他解了扣子扯开拉链,将裤子褪到膝盖的位置后便起身走到床尾,从后面摸索进去,扯着两条裤脚管一用力,裤子便剥了下来。
被子里的成韵此刻除了一条巴掌大的小内裤外,已是不着寸缕。
孟青和做完这一切后面无表情拍拍手,丝毫不脸红心跳。他头一回这么近距离接触女人的身体,还是裸/体,心跳却依旧平稳如常。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是他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还是…
他懒得往下细想,现在他在琢磨另一件事情。最后那一点遮蔽,还有必要脱吗?他对女人的身体真的不熟悉,万一碰到哪里似乎不大好。
于是他将那个想法抛出脑后,将浴巾塞进被子里,胡乱给对方擦拭身体。擦的时候他的手无意碰到了床单,感觉也是冰凉潮湿一片,不由微微皱眉。
肯定是刚才放她在床上的时候弄湿的。在这种地方睡一晚上,她会不会直接死掉?
方响总说女人是很弱的,从前的陆晚宁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生少少的时候她几乎死掉,这让孟青和充分意识到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要知道他曾经最高记录是一次从身上取出十一枚子弹,可也依旧活到了现在。
成韵看起来不比陆晚宁强壮多少。孟青和思考片刻,用浴巾将人一裹,直接抱出被子,转身去了隔壁的主卧。
他把成韵放在床上,这才留意到刚才浴巾裹得不好,她大半的身体都露在外面,皮肤沾了水之后似乎更白了,有种清透的感觉。
那种棘手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孟青和扯过被子,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他抬手看表,已过八点。外头的雨看起来要下一整夜,哗啦啦的响声包围了整个世界,显得房间里更为宁静。
他在房里翻了半天没找到药箱,又去了客厅还是没找到,无奈只能给方响打个电话。对方听说他在家,还在找药有点奇怪,便问:“怎么,你不舒服,要我找医生给你?”
“不用,我现在要感冒药。”
“你感冒了?刚刚没看出来啊。对了,你怎么突然走了,就为了回家吃药?”
孟青和手下的人嘴巴很严,没有他的吩咐,刚才带走成韵的一幕谁也不会知道,连方响都不例外。
“告诉我药箱在哪里?”
“真不舒服啊,要我去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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