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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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考试的时候不小心让我踢了一脚，结果小心眼跑去跟班主任说我们俩作弊那个是吧。”
他一口气说老长的句子，旁边柳叶听得入神，嘴里咬着的鸡翅都没拿下来，那造型特别奇怪。
宋真都看笑了。
“那你说，你到底有没有？”
“这谁说的，不会又是她说的吧。老子就去找她对质，让她别乱说话，她就造谣我打人。你们女人张嘴就扯谎是吧。”
“她是她我是我，你别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我也是。”柳叶终于放下鸡翅，举手附和，“校草你别误会，我们都是不会撒谎的人。”
江洋对校草这个称呼很是蛋疼。
“看来还得找那个姓张的好好谈谈。”
宋真赶紧拦他：“别去，这话应该不是她说的。她今天请了病假没来，估计是被你给吓病了。你到底怎么跟人说的，你凶她啦？”
“凶啦。”
“有多凶？”
“就生气嘛，生气的时候语气肯定比较凶，挥挥拳头瞪瞪眼睛什么的。她什么胆子啊，还不如你呢。”
宋真现在对江洋已经有点免疫。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个人好像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恶，她有时候刺他两句，他也不生气。打女生更是没有的事儿。
当然打起男生来还是很勇猛的，她都替周俊蛋疼。
真的蛋疼。
张丽被吓得不敢来学校，一连请了好几天假。到周五的时候总算来了，宋真上体育课的时候看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江洋到底骂了她什么，把她吓成这样，感觉她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饭啊。
上了一会儿课，张丽忽然跑过来跟她道歉。陪她一起来的是沈芸。
她眼睛有点肿，像是哭过的样子，先是就考试作弊的事情跟她说对不起，说自己不小心误会了。接下来又关心她的手。
“我这里有支药膏，给你用吧，我妈妈说对去疤特别灵。”
宋真的手早好了，也不留疤，但张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她也不能不收。
“谢谢。”
她收了药膏，想跟柳叶去打球，沈芸又在那里插话：“宋真，你就原谅她吧，张丽知道错了，她跟我说了她以后再不会欺负你了。”
宋真压根没想原谅张丽。她就想跟张丽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少接触就行。这个沈芸，故意的是吧，想借人多给她压力，亲口说出原谅张丽的话。
这两人合谋诬陷她作弊的时候，可没想过她会有什么下场。现在不过被同学说两句，就急巴巴跑来洗白自己。
当她傻吗？
宋真想了想笑了：“我跟张丽从前一直挺好的呀。我们三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嘛，那时候张丽常上我家玩呢。不过她现在跟你比较好。”
女生们心思总是很多的，跟谁好不跟谁好，都是有讲究的。宋真早过了计较这种的年纪，但在场其他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十几岁少女，一听这话都有了想法。
三个好朋友，张丽和宋真现在闹成这样，沈芸在其中是不是也起了什么作用？
范亭亭话最多，本来想看宋真笑话，这下立马调转枪头跟人小声嘀咕：“肯定是沈芸搞的鬼，张丽跟她关系那么好，举报作弊的事情搞不好就跟她说过。”
“还有推人。那天张丽推宋真，沈芸一句话也不说。好朋友不是该拉着点嘛。”
一时间，焦点都落到了沈芸身上。
宋真嫌吵，拉着柳叶打球去了。柳叶天真归天真，也看出了点门道。她一面捡球一面道：“宋真，我发现你挺厉害的啊。”
“我哪里厉害，我的球都让你扣死了。”
羽毛球，宋真好多年没打了。不过她本来也打得不好，胖嘛。
“不是说这个，是说你说话。你刚刚把沈芸和张丽说得那样，她们肯定气死了。”
“那你气不气？”
“我不气啊，我高兴着呢。”
宋真喂了她一个好球：“你高兴就好。”
她就想让喜欢的人一直高兴下去。
至于不喜欢的人…
最近这段时间，唐玲带沈芸来她们家很频繁，几乎每个周末都来。来了也不提借钱的事儿，帮着做饭打扫卫生，还说要带宋真出去玩。
宋真哪里敢跟她们出去，借口要复习功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来得多了，唐玲母女的生活现状她也就都知道了。
唐玲现在一个月挣不到一千的工资，到手的钱除了租房吃喝付账单外，几乎剩不下什么。难怪她有一机会就带女儿来宋真家打秋风，能省一顿是一顿。
唐璇被姐姐言语间的痛苦打动，又动了帮她的心思。有天吃过晚饭就在那里和宋达生敲边鼓，问他厂里的会计吴姐是不是要走。
“是要走，年纪大了不想干了，又说小儿子生了孙子，要她回家去带。也不早点跟我说，我都来不及找人。”
“会计可不能断，要不账就乱了。不如找姐姐去吧，她懂这个啊。”
宋真记得，唐玲以前在厂里确实是做会计的。但她下岗多年，现在找的工作也跟会计不沾边，她还能懂做账吗？
关键是，怎么能让她进自己家的厂呢。隐患太多。
宋达生皱着眉头不说话，显然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唐璇就想加把劲，可话头被宋真截了去。
“妈，大姨工作干得好好的，干嘛让人换。不如你自己上吧，你以前也是会计吧。”
“我都多少年不做了，手生了。”
“大姨也很多年没做了吧，我记得她下岗有些年头了。”
宋达生一听这话立马打消了之前的念头：“是，你姐跟你一样，这么多年不碰账，肯定不行。”
“对啊，万一大姨辞了工作，结果去了干不了怎么办？我们不就害她丢饭碗了。她现在跟表姐挺好的，特别稳定。”
持续稳定地没钱。
唐璇有点丧气，不悦地看了女儿一眼。
“妈，你别这么看我。我说认真的，要不你上吧，你跟吴阿姨学两天，把厂里的账管起来。这样一举两得。”
说着还冲她妈眨眼睛。
唐璇有点不明白，又觉得女儿最近说的话都挺有道理，就不打断她，由着她继续往下说。
宋达生不赞成：“上班太累，你妈身体不好。“
“您以为在家做家务就不累吗？一会儿吃完饭爸爸你洗碗吧，顺便把地拖拖。”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留言最有可能拿到大红包呢？
我们问问女主角。
宋真：拼命夸女主？
陆知行：错。
宋真：拼命夸男主？
陆知行：可以。
宋真：拼命夸作者？
陆知行：这个本人不发表意见。
第25章 秋波
宋达生笑着瞪了女儿一眼：“你爸我上一天班了。”
“那挑一天周末, 您干一天家务吧。上回我妈让你洗点猪蹄, 你一直喊累, 还记得吧。”
“嘿，你现在是教训你爸是吧。”
宋达生拿筷子指指宋真，心里也承认女儿说得对。猪蹄好吃洗起来真费事儿, 淖水之后烫得要命，除了洗掉浮沫还要拔上面的细毛。
拔得他手都快断了。
家务活确实不轻松。
“可你们还小，你妈要是去上班，谁给做饭呢？”
“雇阿姨啊。我妈的工资可以少给一点, 剩下的钱雇阿姨吧。爸, 我们家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
宋真的激将法挺有效果, 宋达生一下子就上钩了。
“雇阿姨没问题, 但也得找老实可靠的。钱不是问题, 关键人品要好。家里有孩子呢。”
唐璇这会儿有点明白女儿的意思了, 也在那里附和：“要不这样, 我先去跟着吴姐学学，看能不能再把老本行捡起来, 吴姐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她儿媳妇下个月的预产期。”
“好，那就先试试。这两天我去打听打听钟点工的事儿，其实家里事情也不是太多，阿姨每天来个几小时也就够了。”
唐璇离开职场多年，突然又要回去上班，还有点小小的期待。吃过饭洗碗的时候，她看厨房里只有她跟宋真两个, 就把她悄悄拉到身边。
“你个鬼灵精的，你倒跟我说说，你这一举两得是什么意思？”
“妈，这你还不明白嘛。我都让爸给你开工资了，这就是你自己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是吗？”
言下之意，她想拿工资接济唐玲母女，也显得名正言顺。
这是宋真目前想到最好的法子。她还小，得先稳住那对母女，逼太急了反而不好。所以她刚才故意那么说，让他爸少给点工资。
这年月他爸厂里的会计，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块钱的工资，少给她妈一点，那就算一千吧。凭她跟宋诚的本事，至少得从她妈的工资里啃下几百块，剩下的几百块她妈愿意给唐玲那就给吧。
给狼时不时喂点吃的，才能压制住它们的野性，要不得跳起来咬人了。
不过宋真还是留了一手，悄悄和她妈说：“妈，要我说你这钱最好先别给大姨。”
“为什么？”
“存着啊，以防万一。大姨现在挣的工资够养活她跟表姐，你给她也不过是多吃点东西，没什么意思。你就存着，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也不必问爸要钱。”
“你说得有道理，小芸还要上大学呢。我看她那个爸是不可能给她出学费的，你大姨存款也不多，我还是先未雨绸缪吧。”
宋真看她妈高兴的样子，心里长长叹口气。
没办法，慢慢来吧，能骗一阵是一阵。先把钱拢手里再说，以后有的是办法让她妈把钱花别地儿去。
不是还能买房嘛。
她大姨聪明着，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这不才离婚立马就找好了新男朋友。
那天听她的意思是别人介绍，可这离婚才几天，就已经处上对象了？宋真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
突然想起前姨父骂大姨水性杨花，谁对谁错，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期中考过后，大家都逐渐适应了高中的学习节奏。宋真的体重在下降的同时，成绩也在稳步上涨。
虽然上涨得速度很慢。
智商有限，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和前两次大考比起来，宋真的第二次月考成绩就没那么亮眼了。总分虽然有所提高，但因为大家都有所进步，她的全校排名非但没涨，还往后掉了几名。
虽然只是几名，但却落到了沈芸后头。
沈芸心里又喜又气，自己怎么不是这一回跟她打赌呢。
欠的那个要求宋真一直没提，沈芸也就装糊涂，盼着她赶紧忘掉。因为这事儿，沈芸去宋真家的次数也少了。但偶尔还是会去。
什么目的彼此都清楚，宋真也不拆穿她。
反正沈芸喜欢陆知行跟她没关系，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如果陆知行真的眼瞎到跟沈芸在一起，那她估计也不会再喜欢他。
因为那会让她想起上辈子那些恶心的相亲男。
进入十二月后，班里的学生都有些蠢蠢欲动。因为十二月有圣诞节，少男少女们心里的粉红泡泡们每到这个时间，就会跟火山暴发似的喷涌而出。
离圣诞还有大半个月，班里的气氛已然不同。那些互相看对眼的同学开始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暗恋了几个月一直没有表白的也是小动作不断。
有个男生居然跑来找宋真，问她柳叶的喜好，摆明了是要给她买圣诞礼物。
宋真有点意外。上辈子她不记得这个男生喜欢柳叶啊，是因为隐藏得太好吗？
她没跟人说柳叶的隐私，只是私下里把这事儿跟柳叶提了。柳叶当时正吃饭，塞了满满一嘴巴的饭菜，听到这话差点喷宋真脸上。
她赶紧捂住嘴，咳得跟什么似的。
宋真把自己盛了没来得及喝的汤推到她面前：“缓缓吧，也不用这么高兴啊。”
柳叶被噎得脸色通红，喝了半碗汤才算缓过来。
“你哪里看出来我高兴了。那个那个蒋峰，谁会看得上他啊。”
“他不好吗？”
“他哪里好。成绩一般长得一般，关键是说话还结巴，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宋真却挺被蒋峰感动的，一个明显有点自卑男孩，却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虽然时间地点选的不太合适，但至少是真诚的。
等出了校园，多碰上几回渣男，柳叶就会明白蒋峰这样的多么难能可贵。
学生时代的感情，多纯多美啊。
她一个人在那里感叹，江洋端了饭盒坐到她对面，瞅了她一眼：“大中午你不吃饭，感慨什么呢？”
宋真现在已经习惯江洋动不动跟她坐一桌吃饭了。反正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过，只能由着他了。
班里似乎有点流言，她也没太在意。青春期躁动的年轻人，对这种事情既好奇又害羞，就喜欢拿别人的事情来讨论。
柳叶不想让江洋知道，赶紧冲宋真眨眼睛。宋真听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三个人安静地吃饭，宋真偶然抬头，看到远处的食堂门口，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
一男一女，女的像是沈芸，男的…
怎么那么像被江洋暴揍的那个男的，叫周什么来着？
江洋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扭头往那边一看，脚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宋真一下。
“你看什么，周俊那种人渣有什么可看的。”
真的是周俊。那刚才那个女生是沈芸吗？
离得太远看不清，而且两人没说多久就分开了。宋真低下头去继续吃饭，心里盘算着校运会那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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