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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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玥心中思绪万千,纠结在一处,怎么也想不分明。
趁景言晕睡之时,她出屋去寻殷玦。或许这个时候,真到了该说分别的时候了吧。
“我要回璧珩宫。”
“怎么,出事了吗?”
琉玥只是摇头:“不清楚,景言中了月无掌,只怕镜诛出尔反尔了。”
殷玦心往下一觉,想起景言方才所说的话,道:“若真如此,只怕你真该听景言的话,莫要再回那璧珩宫。镜诛或许已在那里等着你。”
琉玥苦笑几声,道:“那又如何,即便是送死,我也非去不可。倒是你,别再搅这趟浑水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走得了吗?置身事外,并非像你所说的那样容易。更何况,若非我带你去那灵玖岛,也不会惹出这么些事情来。”
“我与镜诛的恩怨,十三年前便已存在,与你无关。”
殷玦伸掌往那旁边的廊柱上一打,一个五指印赫然出现。“即便十三年前与我无关,如今,也非有关不可了,你以为,镜诛会轻易放过我?既然你要送死,我便陪你送你。”
“宫主,不可。”景言不知何时醒来,听得两人的谈话,冲上来阻止道。
琉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露凶光,喝道:“告诉我,璧珩宫究竟出了何事?”
景言咬紧双唇,只是死死盯着琉玥,一言不发。
琉玥手一用力,景言便疼得满头大汗,可她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分毫,她知道,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琉玥去送死。
琉玥扔掉她的手臂,道:“说不说随你,反正我必定会回璧珩宫。你若说出真相,我或能准备一二,多分胜算。你若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大不了让人给暗算了,赔上性命罢了。”
“宫主。”景言跪倒在地,失声痛哭,“璧珩宫,已是血流成河了。”
景言哭着说出了事情的始末。自琉玥离开璧珩宫后,大小事务皆由她处理,本是一片太平,并无异事。不料前几日,一帮人冲进宫内,见人便抓,稍遇反抗,便取人性命。璧珩宫内人人习武,且功夫不弱,可却难敌那帮恶人。为首那人功夫极为厉害,景言自恃在璧珩宫内,她的功夫只弱于琉玥,却不料与那人交手,几下功夫,便败下阵来,受了他一掌不说,还得靠着下人拼死保护,才逃出璧珩宫。一路上被那人的手下追杀,逃入那破庙内躲避。幸得那鹞子忠心护主,出外找到琉玥,才算捡回一命。说到此处,她已哽咽难语,扑到琉玥怀中大哭。
琉玥抱着景言,心中已知,那镜诛果真是个小人,寻不着她,便拿她的宫人出气。琉玥虽杀人如麻,心狠极硬,对着自己的宫人,也是说杀便杀。但若真轮到外人欺人头来,却又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当下便要去牵马,赶回璧珩宫,与那镜诛大战一场。
景言只是大哭,抓着她的手不放,不愿她再做那无谓的牺牲。
琉玥只觉心烦意乱,抬手一掌便将景言打晕,交给殷玦,道:“你照顾她几日,我去去便来。”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殷玦将景言交还给琉玥,道,“是到了做了结的时候了,那些未解之事,便趁这次问个清楚,也算死得其所了。”
琉玥知道殷玦虽是个和善之人,却也固执异常,既然他已决定,便不会再做更改,无奈只得同意他随行,将景言交予一农家妇人照顾,与殷玦骑上快马,日夜兼程,往那璧珩宫赶去。
杯墨,若这一次再能相见,我必要将事情问个清楚。
☆、死别
璧珩宫似乎与往日无甚分别,永远都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宫殿。入口大门紧闭着,门口无人守卫,不见丝毫的血迹。一切都与琉玥离开前一样,可她的心却紧张地厉害,她明白,当她推开这扇门,只怕便没有出去的时日。
“你,想清楚了?”琉玥两眼注视前方,对身边的殷玦问道。
“走吧。”殷玦将剑握在手中,快步向璧珩宫走去。如今的他,没有了岚烟,却依然有那一股
不畏强敌的气势。琉玥知道,他一定会陪自己到最后一刻,哪怕是死,也会抢在她的前头。
琉玥追上前去,拉住殷玦的衣袖,问道:“你我是否曾经见过?”
殷玦站定身子,回头道:“这个时候,为何要问这种话?”
“只想在死之前,将心中的疑问搞清楚罢了。我总觉得,我与你,并非是在那五峰山第一次相识。你,在那之前,真的未曾见过我?”
殷玦看着琉玥满心期盼的眼神,只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琉玥的神色瞬间暗淡下来,一层冰霜罩在了脸上,那模样,又似当初在璧珩宫与她初次相见时一般。
琉玥走到门前,抬手刚想打暗号,却又停了下来,她知道,里面已被镜诛控制,如今的她,回到自己的地盘,却得受制于人,那所谓的暗号,不打也罢。
思及此,她便胡乱在门上用力拍了几下,未料想,这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琉玥用力太猛,便将它推了开来。
尸体,满地的尸体。琉玥即使有再硬的心肠,看着满地残破的尸体,也只觉恶心与愤怒。这个天下,敢上她璧珩宫来杀人的,只怕也只有曜仪殿了。果真,玉与剑,是一对亘古不变的冤家。她曾听前人说过,玉族与剑族,皆是因人族而诞生。所不同的是,玉族吸人真气,幻为人形后不会为害人族,更有甚者,会牺牲性命是保护主人。
而剑族则大为不同,一把剑,只有在沾满人族的鲜血后,才会具备灵气。于是,剑族生性好杀,它们原本便是人用来杀害同类的工具,在形成人身后,又反过身来对人族加以杀害。这种冤报,便是人族自己种下的恶果。只可惜,不管是玉族还是人族,皆对剑族知之甚少。若非因为杯墨,琉玥与他们,只怕一生一世也不会有所交集。
可是她错了,她做错了,她背弃了璧珩宫原有的信念,非但没有保护人族,反倒是年年与五峰庄激斗,用那个残忍的方式杀害人族。于是今天,她便遭到了处惩罚,要由人族种下的恶果,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一个她爱过的男人,值得她牺牲如此多的族人,来寻求他的踪迹。而最后,那人却又背叛了自己,联合他人来取她的性命。她看着那些断肢、头颅以及墙壁上的血迹,感到了深深地懊悔。如果她今天不死,要如何再面对族人?
殷玦看出琉玥神色的异常,拉起她的手,一同往里走。
那条平时不长的走廊,此刻在琉玥的心里,只觉一眼望不到头,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眼前忽然一亮,琉玥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跳了出来。这个大厅,便是她平日处事所在之处,殷玦曾在这里,亲眼看她对玄风冷眼相向,毫无开恩的意味。
那一日,她坐的宝座,此刻正被镜诛霸占着,而那些原本是璧珩宫人所站的位置,如今,也站满了曜仪殿的人。杯墨站在镜诛身旁,却没有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正厅的中央,璧珩宫人们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一起,一看到琉玥,眼中满中焦急的神色。
“言而无信的家伙,想不到,你竟然找上门来了。”琉玥口气十分平静,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只因她不想让人看笑话。
镜诛眼里露着凶光,手按在扶手上,重重地捏了下去。那扶手在他手里,瞬间变成一堆碎屑,酒在镜诛的脚边。
琉玥见他不言语,心中有些着急。殷玦见状,上前一步,对镜诛道:“你来此必有目的,何不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我来此,只为一个目的,”镜诛终于开口道,“那便是,要你的命。”说罢,从那宝座上跳起,直冲琉玥而来。
琉玥身体一侧,避开了他那一掌。镜诛见一招制不住她,顺手又是一掌挥出,琉玥人向后一仰,抽出鸳鸯钺,便往镜诛的手上砍去。镜诛却似没看到一般,根本不管自己的右手,趁琉玥砍向自己之际,左手一出,一把抓住琉玥胸前衣服,将她拎到自己面前。
两个人,便如此面对面地注视着,四只眼里都写满恨意。
“呃。”琉玥轻轻一哼,便见胸口衣袖染满血迹。镜诛的五指都伸进了她的皮肉,那神色,恨不得要将琉玥的心肝都挖出来。
“究竟发生了何事?”殷玦心下着急,冲到一旁的杯墨身边,质问道。杯墨却不回答,直直跑到镜诛身旁,拔剑便在砍。殷玦大怒,来不及抽出剑来,直接挥着剑鞘去挡。杯墨却猛然停住了手,用剑指着殷玦,道:“这与你无关。”
殷玦也不示弱,道:“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使与我无关,我也非取你性命不可。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要她偿命!”镜诛听得殷玦的话,大吼一声,手便要用力往琉玥身体内扎去。
“呲”,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弱的几乎让人听不到,可是空气却像凝固了一般,人人都维持着自己的一个动作,没有出声。
镜诛慢慢地将琉玥放下,转头望向杯墨。他手中的岚烟,正插在镜诛的腰上,虽只是浅浅的一节没入他的身体,却也让他大为恼火,怒道:“你,居然背叛我。”
杯墨将剑从他身体内抽出,转而护在了琉玥身前,道:“我本便不属于你,何来背叛一说。”
琉玥只觉胸口疼痛,站立不稳,殷玦赶忙上前扶住她。可她却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来,只是望着杯墨的背影,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叫道:“杯墨。”
杯墨转回头来看着她,眼里却满是绝望的表情,他略带不满道:“你的心里,是否就只有杯墨一人。”说罢,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是啊,无论他做什么,伤的你多深,你的心里,始终都有他的存在。就如我一般,无论你心里想的是谁,即使你从未记起我,我还是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你。”
琉玥和殷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杯墨,竟慢慢地撕下了自己脸上的一层人皮,露出了本来的容貌。
“左经白!”殷玦叫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左经白苦笑一声,道:“为了她,我不昔将自己卖给镜诛,我做了那么些事情,帮着镜诛将你们引入圈套,可到最后,她还是对杯墨恨不起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便要一辈子压在我的头上,不管是爹也好,琉玥也罢,都是他的,我永远都争不过。”
左经白突然发起癫来,旁若无人的大笑不止,笑到最后,眼里便流出泪来,举着岚烟,对镜诛道:“放过他们。”他明知自己的话是如此无力,却还是要拼死救下琉玥。
镜诛丝毫不理会身上的伤口,一掌便将左经白打了出去,骂道:“就凭你,也配开口求我?”
左经白被那一掌打在墙上,又跌落了下来,嘴里的血流个不停,咳道:“是啊,我永远也代替不了杯墨。可是,你也不见得便是赢了,到最后,你依然没有留住他。是你,把他逼到了绝境,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留在你身边,哈哈哈。”
“杯墨死了?”琉玥喃喃地重复着左经白的话,感觉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跌坐在地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眼前的一切,她都看不分明,她只看到,杯墨慢慢地冲自己走来,依然是那一脸的笑意,多少次,她一回想起这个画面,便只觉得人生还有希望,可现在,她却觉得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和意义。她只恨不得镜诛赶快上前来,一掌将她拍死。
殷玦跑到左经白身边,将他扶起,问道:“杯墨死了?他怎么死的?”
“那一日,你们脱困后,他便自杀了,当着镜诛的面,死的无牵无挂。对他来说,去曜仪殿无非便是为了寻找医治月无掌的方法。琉玥既已得到那秘籍,他便也无所求。我想,他是想用死,结束这一切,只可惜,他还是不了解镜诛,不明白他的死,会给琉玥带来什么。”
“你话太多了。”镜诛显得很是不耐烦,手掌一起,便将一股内力挥了出去,只朝左经白而去。左经白自知难以活命,也不做抵挡,只闭着眼睛,等待那最后的一击。
却不料,他手中的岚烟忽然飞起,冲那股内力直扑而去,硬生生将其挡了回去。旋即,岚烟在空中摇摆几下,转而变成了一名男子。
镜诛看着那男子,止不住地放声大笑,道:“很好,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来了,绺夜呢,为何不让他一同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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