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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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我？”庄伟凡望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问她：“我待你不薄。”
其实他是想问，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有没有拿他当过亲人，或者…好朋友。庄伟凡的心绪有些混乱，他十分讨厌他们现在之间那种莫名的疏离感。
“老庄，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独一无二的，不是萧煜林那个大傻能比的。所以…我喜…”
糖糖的话还没说完，被庄伟凡打断：“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你喜欢我的话。”
他心肌梗塞，小糖糖说喜欢他，他觉得异常别扭，怎么都有种…被儿童喜欢的错觉。
擦！到底是他变态还是老天爷变态？口味这么重！
他一直拿糖糖当亲人，那种感情类似于亲人。如果小糖糖一脸天真烂漫的跑过来告诉他“老庄我喜欢你，要嫁给你当媳妇”，他会有一种一直以来养了一个“儿童妻”的错觉，那感觉…怎么想怎么怪异。
他是一个三观正常的直男，他接受不了小糖糖跟他表白！一想到大唐跟小糖是一个人，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崩溃了…
无论如何…他接受不了。
糖糖眨巴着眼睛，问他：“怎么了老庄？”
“别叫我老庄！”庄伟凡声音忽然变大，起身跳开一段距离，伸出手挡住她。
他一起身，身上被褥滑落，结实的身板再一次暴露在空气中。在明晃晃的白炽灯下，他胸脯起伏的厉害，似乎每喘一口气，呼吸都不顺畅。
糖糖被他一惊一乍的摸样吓坏了，她安抚他：“老…庄大哥，你淡定点，淡定点，我又不是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变大变小多有萌感？人家柯南不也是成人变成了小孩吗？你在害怕什么啊？”
不行了，不行了…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快到临界边缘，他得好生平静一下。庄伟凡凝眸沉思半晌，拿起行李包，取出一件衬衣穿上，回身对她说：“跟我走。”
“哦…”糖糖跳下床，回隔板后换了衣服。
穿上原先的衣服，她明显瘦了不少，原本紧身的牛仔裤现在变得宽宽松松，乍一眼看去像是穿了条运动裤。套上羽绒服，发现自己由原本的“好大一坨”变成了“小小一坨”。
她变瘦虽然没了双下巴，包子脸却还在。她从小婴儿肥，即使身材再瘦，也逃脱不了圆润可爱的包子脸。
庄伟凡带她去车棚取了车，想趁着夜色回a市；这丫头一夜之间瘦了这么多，要是给老爷子他们看见，估计得吓得白眼一翻晕过去。
大概是因为昨天的撞击，车子不堪重负，在国道上抛锚，熄了火。庄伟凡下车在轮胎上狠劲儿踢了一脚，立在原地望着鱼肚白的天空发呆。
好一个四十五度的忧伤…糖糖摇下车窗，下巴磕在窗框上，弱弱喊了他一声：“老庄…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庄伟凡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感，那种烦躁让他失去了基本处事能力。他面对着路边的小树林发了半个小时呆，糖糖就盯着他的背脊看了半个小时。
糖糖抱着枕头睡了一会儿，等她四十分钟后醒来，发现庄伟凡仍旧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真心不懂他，当日萧煜林怎么没像他一般？当日萧煜林的反应，跟庄伟凡现在俨然成为反比，他现在分明就是一个受了刺激的忧郁蛇精病啊！
“老庄…我饿了。”糖糖趴在车窗上，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褪却了童稚音色。
庄伟凡不理她，大概又过了十五分钟，才打开车门进入车内，给在a市的助理打了一通电话。之后他又拿出平板电脑，打开绘画面板，问她：“你回忆一下，那天是个什么场景。”
糖糖趴在他的椅靠上，伸手：“你把电脑给我，我来画。”
庄伟凡将手中电脑递给她，她拿过电脑边回忆边画：“我猜测这件事能跟你扯上关系，八成是因为出事前一晚，你送我回家时说的那句话，你说我‘变成小孩就好了’，第二日我当真变成了小孩，恰好又被你撞上。之后你的…腹肌能让我变回来，应该不是巧合。”
糖糖将当天的场景模拟画好，递给庄伟凡：“喏，你看，当时你从这条岔路口开过来，我就坐在这条路的路口，之后我就被你撞上。这段时间我翻阅了很多资料，发现有许多令人费解的奇怪现象都会伴随恶劣的天气原因，然而那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环境天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庄伟凡盯着她的模拟画蹙眉：“环境变化不是重点，我才是重点。”
庄伟凡抬眸看向她，对上她的目光又慌忙避开：“你变成小孩时，我在场；你变回大人，也需有我的帮助；环境天气不是关键，而我才是关键。”
“…”这不是废话？糖糖看着他点头：“这我都知道啊。”
庄伟凡又说：“所以，在你没有找到彻底恢复的办法前，和我在一起才能维持？”
糖糖点头：“我也知道啊。”
庄伟凡凝眸，压抑着怒意：“所以你还要跟我住一起？”
糖糖认真望着他：“对啊，只能跟你住一起。”
“…”庄伟凡叹了口气：“我不能再接受你跟我住一起。”
“为什么啊？我们一直都住一起啊！”说出这句话，糖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是要赶我走？你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管我了？”
庄伟凡没有做声，当是默认。
糖糖有些难过，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抛弃。想想也是，庄伟凡不是萧煜林，也不是她的竹马，甚至算不上她的朋友，凭什么要帮助她？
他收养小糖糖，可算是做善事，为社会福利署减轻负担。可他没有义务继续收养那么大只的她，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屋檐下，那算什么？
庄伟凡望着她：“你先回家，让我静静。”
“你就是不想管我了，是不是？”糖糖委屈的想哭，心里很难受。她不经意间看了一下表，发现又快到两个小时了，她又该…变身了。
她的声音瓮瓮得：“那行，你脱衣服，再让我看一眼，免得等会又变小。”
“…”庄伟凡扶额，忽觉一盆滚烫的热水从他头顶灌下。
顿了好一会，他才咬牙道：“你拿手机，顺便拍一张。”
糖糖拿过他的手机，打开照相功能，等他脱衣服。庄伟凡微微抬起下巴，露出性感的喉结，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缓慢拨开衬衣扣子，露出锁骨、胸脯，直到露出腹肌，动作才停下。
他犹豫了一会，只用手指掀开一小片，露出半片腹肌。大好身材掩在白色衬衣里，若隐若现，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直接脱了吧，你这样若隐若现没有用的。”糖糖拿着手机指挥他。
庄伟凡脸一黑，纠结要不要全脱…总觉的，有点怪啊。
两人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腹肌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车停下。
老常特意带人开了两辆车来，其中一辆车上装了四个维修汽车的工人。一到指定地点，老常就带着维修工人下了车，指挥他们拿了修车的工具，排队整整齐齐走了过去。
哪儿知道一过去，看见那么一副劲爆的画面！
擦擦擦，车震啊！
老常瞥见车内画面劲爆，一张老脸都红了；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头，不慌不忙的指挥修车小分队转过身，手拉手，替他们少爷铸就起一道人墙。
第43章 累爱
国道上时不时驶过轿车跟大巴，路过的司机瞥见几名年轻男子手拿修车工具，跟一老头手拉手，挡在一辆车前面，不免有些奇怪：做什么呢？
一个路过的热心司机，专门将车靠边停下，询问他们发生何事。里边庄伟凡正在系衬衣扣，热心司机正好瞥见他那结实的胸脯，瞥见此番情急，司机怔然往后一退，冲着老常几人尴尬笑了笑，扭身走了。
热心司机感叹：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啊，怎就不知矜持为何物呢？
看见车外的人墙，庄伟凡边系扣子边心塞，偏偏某人还拿着手机在一旁碎碎念：“老庄你别扣啊，我还没来得及拍照呢。”
方才庄伟凡撩开衬衣，露出八块腹肌，糖糖虽然眼快，可手却不快；还没来得及拍呢，他迅速把身子给盖上了。
活了二十几年，庄伟凡从未如此刻这般，想去撞东墙；他当真要被某人，折腾成蛇精了啊！他系好扣子下车，打开后车门，一把将糖糖从车上给拽了下来。
这速度好快哦！见车上的人下来了，老常忙绕过车头将自己的钥匙递给庄伟凡：“少爷，您开我的车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庄伟凡点头嗯了一声，拽着糖糖上了另一辆车。上了高速，庄伟凡超速行驶，糖糖系着安全带，弱弱提醒他：“老庄啊，超速了！”
庄伟凡盯着前方，专心开车并未理她，这让糖糖心底直打鼓，这要是出了意外…
半路的惊心动魄，糖糖一个手捂着胸，一个手捂着肚子；导航提醒三公里外有休息站时，糖糖再次开口：“老庄…我饿…休息会吧。”
“忍着。”庄伟凡终于开口了。
可糖糖宁愿他沉默着，说了话不如不说。想以前老庄对她多好啊，从不会让她饿着累着渴着，可是今天，连早饭都不给她吃！太过分了啊！
“我肚子疼！想上厕所！”这句话糖糖几乎是吼出来的，庄伟凡吸了口气，将车驶入休息站方向，靠着便利店的位置停下。
车停后，糖糖解开安全带飞一般跑下车。庄伟凡在车里等了她半个小时，她都没回来，哪怕是掉厕所，也该爬起来了吧？
他真想扔下她开车走人，眼不见心不烦，可想着她是那个呆萌可爱，几十个日夜陪伴他的小糖糖，就心软狠不下心。
他下车在女卫生间门口拉着买纸巾的大娘，给大娘塞了一百块钱：“大婶，麻烦进去帮我找一个穿黄色羽绒服的女孩，眼睛很大，齐刘海，娃娃脸。”
收了钱大娘就喜滋滋进去了，十分钟后，大娘出来告诉他：“帅哥，我每个隔层都找遍了，没找到你说的黄衣服，娃娃脸。”
“麻烦了。”烦躁感油然而生，难不成糖糖出了什么意外？没见人出来，他靠在厕所外的石柱上，不甘心的又等十五分钟，大概是真的急了，想冲进去自己找，却被大娘拦住。
平静下来他又想，休息区内车多，大概是糖糖记不得他们停车的位置了吧？
庄伟凡往停车的地方走，想将车开出来，直接停在厕所门口。
当他路过便利店时，余光瞥见橱窗后的桌子上；上面趴着一个穿黄色羽绒服的女孩，她正津津有味抱着泡面桶喝汤。
看见糖糖躲在便利店吃泡面，庄伟凡心里一颗石头落下，走过去杵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脊沉默。
感觉到背后有人看她，糖糖含着泡面扭过身，慌慌忙忙吞了泡面，傻傻望着他：“老庄，来，坐下，我给你也泡了一桶！本来想等会吃完给你端过去的…可是我…实在太饿了。”
庄伟凡看着她，目光挪到她手边的蛋黄派、沙琪玛、薯片上，又看了一眼她正在吃的泡面，蹙眉从她手上夺过垃圾食品，二话不说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喂！你不吃也别扔啊！浪费食物是很可耻的！”糖糖望着一垃圾桶的食物，心疼死了，她的薯片沙琪玛啊！
庄伟凡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她一路揉着肚子抱怨：“昨天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早上一口也没吃，泡面我才刚吃了一口…人是铁饭是钢，糖糖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懂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啊？你自己不吃减肥就算了，可是没必要折腾人家吧。”
什么‘糖糖一顿不吃饿得慌’，她倒还学会编顺口溜了？到了停车位，庄伟凡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关上车门后他并没有绕过车头回到驾驶位，而是去了车尾，打开后备箱，拿了一些食物。
坐回车内，他将水果、牛肉干、手工全麦面包递给她，又从副驾驶位前面的小储物箱里拿了一瓶水给她:“水果有点冰，放一会再吃，先吃面包和牛肉干。”
糖糖拆开牛肉干，口水垂涎三尺，车内空调的温度暖暖的，连着她的心都是暖暖的。她拿出一块牛肉没有急着塞进自己嘴里，而是递给庄伟凡：“喏，老庄你先吃，你也什么都没吃呢。”
庄伟凡摇头拒绝，自顾自伸手拿了一片全麦面包，撕开一小块，塞进嘴里。
车内沉默的只剩下两人咀嚼食物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未免有些尴尬。糖糖伸手将音乐打开，气氛这才缓解了许多。
吃过东西，垫过胃，庄伟凡对她说：“糖…小姐，我们谈谈。”
“老庄，你还是叫我糖糖好了。”糖糖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她说：“老庄，我知道你一时没办法接受我是小糖糖的事实，可能你会觉得有些膈应。”
庄伟凡点头：“我一时难以消化，那种感觉就跟…小糖糖凭空消失一般，我多少会有点，难过。”他说这话时，眼睛望着车窗外，语气有些伤感。
“老庄。”糖糖忽然叫他。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撇过头，她却突然将橘子塞进他嘴里。
一曲温馨的音乐在车内响起，伴着小小的幸福感萦绕着他，心里某块柔软地带被戳了一下，那种非疼非痒的触动，让他一个大男人鼻尖有些发酸。
那种感觉，正如平常小糖糖将棒棒糖塞进他嘴里一样。氛围莫名温馨轻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缓。
“老庄，我一直都在，并没有消失。我不是白眼狼，你曾经对我好，我以后也会对你好。这样，以后如果我保持大人身，你家里的家务，我都帮你做了！衣服我帮你洗，床我帮你铺，你说好不好？以后每天中午，我可以给你送饭…实在不成，我免费帮你工作！”
庄伟凡轻轻叹息一声，微微点头，撇过头似有似无笑了一下：“先回a市，回家之后再做打算。”
糖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咕噜噜一转，语气嬉皮：“这么说，你不赶我走了？”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赶你走，是不是显得太无情了？”庄伟凡发动汽车，将车慢慢开出停车区域：“在你没有彻底恢复之前，照旧跟我住一起。我帮你想办法，变回去。”
糖糖满嘴的食物，腮帮子鼓鼓的，笑起来有些傻气。庄伟凡看在眼里，将心里的包袱暂时卸下。
在某些方面，糖糖还是那个糖糖，在性格上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为了生活上的方便，回到a市后，庄伟凡吩咐老常不用再来为他收拾家里了，嘱咐他没事尽量不要去他家。
老常乐得清闲，他猜想啊，少爷一定是金屋藏娇了！
回到家后，庄伟凡带着大版糖糖去吃了点东西，顺便去逛超市，买一些她要用的东西。
进入超市前，糖糖经过一家卖冰激凌的店，她望着不肯走，拽住庄伟凡的袖子，眼巴巴望着他：“老庄，我想吃这个…”
大冬天的吃冰激凌显然不太好，尤其是女孩子。庄伟凡要了一个小甜筒给她，她拿着小甜筒舔了一口，转过身喃喃道：“真小气…”
庄伟凡盯着她的脊背，真想和她理论，内心翻腾了一下，才无奈解释道：“大冷天，少吃点这些东西。”
糖糖鼓着腮帮子，心里还是有些委屈。她发现庄伟凡知道真相后，待她就越来越苛刻了。先是不给她吃饭，然后不让她吃泡面，现在连冰激凌都苛刻她了！
要不是她身上没带钱，才不稀罕他给买东西呢！
庄伟凡走路向来很快，她以前短胳膊短腿的时候追不上，现在拥有一双大长腿，依旧追不上，不怪她腿短，只怪庄伟凡腿太长！
她一手握着甜筒，一手拽着庄伟凡的衣服，她挺害怕一抬眼他就不见了，扔下她不管了。庄伟凡被她拽的难受，想要跟从前一样扛着她走，回头一看她的身高，很快灭了这个想法。他想拉着她走，又觉得有些男女暧昧，索性也就随着她，让她拽着自己的衣服。
殊不知在路人的眼中，糖糖拽着他衣服，那才叫真暧昧！身材瘦小的女孩，拽着一个身姿伟岸男人的衣服，男人面容英俊，表情冷酷，被女孩拽着丝毫不生气，反倒很享受；反差萌油然而生，两人之间莫名生出一种让旁人羡慕的温馨感。
进超市后，庄伟凡取了推车，带着她前往洗漱用品区域。走到半路，他转身问她：“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
糖糖对护肤品向来不讲究，她不暇思索道：“大宝。”
“…”大概知道了她对洗漱用品的要求，庄伟凡看了眼她的皮肤，在护肤专柜里要了一套倩碧的套装。
“先买一套你的穿的睡衣，明天我陪你回家拿行李。”说着又带她进入服装区，他照着她以前的风格，找到几件粉嫩的睡衣，问她：“你喜欢哪一件？”
庄伟凡一回头，发现糖糖已经不在了。他个子高，推着推车，在四周环绕了一圈，最后在男士睡衣区找到了她。
她正拿着一件男士性感睡衣，杵在穿衣镜前美滋滋的照。
庄伟凡立在一旁紧着眉头望着她，原来她的审美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吗？喜欢男人的衣服？
糖糖从镜子里看见了庄伟凡，拿着睡衣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笑嘻嘻的递给他：“老庄，你穿这件，好帅的！这件能袒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说道结实的胸膛，糖糖还特意挺起胸脯，比划了一番。
庄伟凡看了眼她手中的睡衣，无论是做工或者款式都可以用丑陋来形容。他伸手夺过那件看上去十分丑陋的男士睡衣，随意扔在货架上，拉着她走了。
路过女士睡衣区，他也懒得问她的意见了，直接给她拿了一件看起来很舒服的黑色睡衣，拿去付了款。
付款时，糖糖大致瞥了一眼那件睡衣，注意力集中在了蕾丝领口上。她低头自己比划了一下，领口似乎有点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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