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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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莱斯特的时候,就已经是后半夜了,后来两人打了一场,又经过一番折腾,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艾菲不得不催促接吻后还未说过一句话的莱斯特,“莱斯特,天快亮了,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吧。”

“好。”莱斯特低低地应道,似乎有些暗哑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性感,惹得艾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如果她现在不是十四岁…艾菲摇了摇头,提醒着自己。现在可是在试炼啊,她在想什么呢?

两人根据地图找到了最近的据点,在阳光出来前躲了进去。

这次的据点是一个小木屋,没有窗户,里面也挂满了窗帘,不会让任何的阳光漏进来。

艾菲和莱斯特进了屋,各自找地方坐下。

经过这么久的耽搁,艾菲相信就算天又黑了,莱斯特能得到莉莉两人的位置,也无计可施了。

艾菲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竟慢慢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艾菲打了个呵欠,看向莱斯特时,眼里忍不住带上了丝警惕。

虽然莱斯特现在想要追到莉莉二人已经有些不可能,但艾菲不想出一丝差错。

莱斯特似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像是看清了艾菲此刻的想法道:“我不会去追他们。”

艾菲顿时松了口气。莱斯特向来话少,他说出的话就像别人郑重许下的承诺,是不会轻易违背的。

时间将尽,两人一起向终点赶去,快到时,艾菲又执意与莱斯特分开走。莱斯特没有勉强她。

到达终点时,艾菲远远的就看到了莉莉和罗斯福。她心中高兴,立刻飞奔过去。

“拿到家徽了吧?”艾菲问。其实她这是多此一举,如果没拿到的话,两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就见莉莉拿出个小小方方的盒子,在艾菲眼前打开,“你看。”

艾菲看了眼,确定这就是他们要的东西,这才长舒了口气。

此刻来到终点的小组不多,算上艾菲这组也才总共两组。

莉莉在艾菲出现时就往她身后看过,等艾菲安静下来,她又偷偷看了她好几眼,忍不住问道:“艾菲,你也认识莱斯特?”

艾菲这才想起当时见到莱斯特的时候,莉莉也叫出了莱斯特的名字。

“是啊。”艾菲点头道,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莉莉用的是“也”,这说明她也认识莱斯特。这是一种相当没有道理的嫉妒心,她和莱斯特相熟,就不希望还有别的女孩也跟莱斯特熟悉。

莉莉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艾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起来有些激动,眼神闪烁着。

艾菲皱皱眉,疑惑道:“我怎么了?”

“你还装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莱斯特,为什么还要跟我抢?”

“我什么时候知道你喜欢他了?”艾菲心中一跳,顿了顿又道,“你喜欢他?”

莉莉的神情因为艾菲的话而变得有些狰狞,“好多年以前,我就告诉你了!”

艾菲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脑中实在没有这样的记忆。或许是莉莉说的时候太委婉,她没能听明白,或许是当时她在发呆,任何信息都没听到。

“对不起,但我想不起来你说过。”艾菲的神情平和严肃,“但就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莱斯特,又怎样呢?你喜欢他,就去向他说明,让他接受你,你根本不用管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艾菲对自己对莱斯特可是相当自信的。莱斯特身边从未出现过其它的女孩,恐怕这一切都是莉莉的单相思,所以她想做什么,艾菲都不怕。她喜欢莱斯特,莱斯特显然也是喜欢她的,他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她有这个自信。

“艾菲,你怎么能这样?”莉莉气得发抖,“你明知道你是拜登长老的养女,我的身份跟你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又怎么可能抢得过你?”

艾菲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在你眼里,莱斯特就是这样一个贪慕权势的人?我开始怀疑,你真的喜欢莱斯特吗?如果你的喜欢是这样廉价的东西,我看不起你,也不允许你用你这所谓的喜欢去侮辱莱斯特!”

莉莉喘着粗气,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那么多年来,她只是远远地看着莱斯特,便喜欢上了他,可以她的身份,她没有勇气去向他表白,便一直将这份喜欢放在心底,她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她会勇敢起来,终有一天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心意告诉莱斯特,并最终得到他的回应。她一心编织着这样遥不可及的梦,却没想到回过头来,她梦中的那个男人,身边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孩。在林子里遇到莱斯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莱斯特早就认识了艾菲,并且两人关系匪浅。她忍不住想,一定是因为她曾经在艾菲面前提到过她喜欢莱斯特,艾菲便注意到了他,两人才会变成了现在这样。以艾菲的身份,想要跟莱斯特搭话甚至更进一步交往,太容易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拜登长老的养女?艾菲将她的身份说得那样轻巧,她根本就不知道,在一个等级森严的家族,她这养女的身份到底意味着什么!

早就存在的裂痕逐渐扩大,莉莉望着艾菲的眼神变得阴鹜。她知道,她再也无法伪装不在乎两人的身份差距,她们这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完了。

“你看不起我?你以为我就看得起你吗?”莉莉仰着头高傲地说,“你不过就是个借着拜登长老养女身份欺压人的无耻之徒,我等着看你有什么下场!”

说完,她走到终点登记处,将家徽交给了达尔老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艾菲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没有想到,这一场试炼竟然会让她失去一个朋友。她跟莉莉认识了六年,几乎是朝夕相处了六年,两人的关系虽然还称不上闺蜜,但她确实是真正待她为朋友的。

艾菲知道,因为莱斯特的关系,她跟莉莉是永远不可能和解的,情绪不禁有些低落。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莉莉跟她决裂恐怕是必然的,她以为莉莉不在乎两人的身份差距,可她今天知道了,莉莉不是不在乎,而是将那些都埋在了心底。那些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炸弹,在今天终于以莱斯特为导火索,完全爆发了出来。

试炼结束后的那个夜晚有个毕业典礼,伊马德大人抽空来说了几句话,并为所有通过试炼的年幼血族颁发家徽。

艾菲和莉莉是一个小组的,自然站在了一起,但两人间跟着无措的罗斯福,他亲眼看到了两人的决裂,此刻站在两人中间,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安。

毕业典礼并不算盛大,人不多,但气氛很是庄严肃穆。

艾菲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伊马德大人身上,看着他一个个给通过试炼的年幼血族发放佩戴家徽。

学校毕竟是设在伊马德大人城堡中,艾菲见到他的次数不算少,不过她每次都是恭恭敬敬行礼,然后飞快离开,根本不愿意跟他多说话。很显然,她讨厌他。

伊马德大人很快就到了艾菲跟前,他姿态优雅地从侍从手中托着的盘子里取出一个家徽,微笑着道:“艾菲,恭喜你通过了试炼。”

艾菲讨厌他摆出仿佛跟自己有那么熟悉的语气,但她又不可能直接对他说,让他称自己为艾菲莉亚。

“谢谢您。”艾菲没办法摆出笑脸,只能板着脸严肃地说,以免不小心露出对他的厌恶神情。

伊马德大人眸光微闪,似是完全不在乎艾菲的语气态度,慢慢地将家徽佩戴在艾菲身上,他低着头,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艾菲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是强忍着才没有无礼地推开他。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伊马德大人终于将家徽佩戴好,最后又对艾菲笑了笑,才走向下一个。

艾菲长舒了口气。

试炼并不是吸血鬼教育的终点。在基础教育过后,便是高等教育。但高等教育并非基础教育般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有些吸血鬼在完成试炼后,便开始享受属于吸血鬼的漫长生命,开始享受美妙的生活,不再对学习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但也有些吸血鬼想要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那么高等教育便必不可少了。

基础教育期间,艾菲迷上了植物学,所以选择了达尔老师作为自己接下来的导师后,艾菲就开始专心地进行自己的研究。

这个世界上,植物的种类数不胜数,如果她还是人类,肯定对此望而生畏,但生为一个吸血鬼,她有那么漫长的时间,还害怕什么呢?

“莱斯特,我今天找到一个珍藏典籍,上面说有一种花叫做白蓝花,花瓣白色,边缘带着浅浅的蓝,但这种花只在夜色将尽天光乍亮时开放,所以又叫日月花。真是太不公平了啊,为什么这种花的开放时间会那么奇葩呢?那我有生之年岂不是看不到它的开放了?”

艾菲絮絮叨叨地对莱斯特说着话,半晌又失落地叹了口气,“算了,就算它的开花时间是在夜里,我也看不到啊。这种几乎灭绝的花,根本就找不到了吧。”

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莱斯特专注地望着艾菲,时不时因为她的生动表情而露出浅浅的笑意。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动作,他都记在心里,无法忘却。

日月花么…

莱斯特遥遥地望向远方,那是包围着城堡的巨大山林的黑影。他又将视线转回,望着依然在不停说这话的艾菲,眸中是经久不变的笑意。

日月花

在别人看来枯燥,她自己却相当喜爱的学业之中,艾菲慢慢长大。

有时候,她会呆呆地盯着莱斯特的脸,然后心里计算着还有几年,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宣布她对他的所有权。她现在才十五岁,谈什么都为时尚早,在她当年还是人的时候,她的计划是二十五岁结婚,三十岁以前生孩子。现在成为了吸血鬼,她的寿命有那么长,太早结婚失去了自由可不那么美好。如果换算一下,她至少应该二百五十岁再结婚。

几百年的时间艾菲想想都头皮发麻,更何况莱斯特这种好男人,不好好抓住的话,万一被别人撬了墙角可怎么办?其他人她不知道,至少莉莉就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虽然她对自己和莱斯特都有信心,可边上总有人觊觎的感觉可一点都不美好。

艾菲算了算去也得不出个结果,只得暂时作罢。

因为三天前莱斯特要出门,和艾菲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因此一到点,艾菲便等在了秋千下。不一会儿,莱斯特便到了,同时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日月花!”艾菲一看清楚瓶中的东西,便惊呼出声。

天啊,居然是日月花!

艾菲激动地捧着日月花,细细观赏。这小玻璃瓶一手便能握住,里面是带着泥土的白蓝色花,花瓣上甚至还是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清晨阳光出来前摘下。

艾菲足足捧着这花看了五分钟,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抬头望着一直安静地等着她的莱斯特,忽然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莱斯特,你是从哪里得到这花的?”

莱斯特扯了扯嘴角,却并不回答,“你不是一直都想亲眼见到日月花吗?我没找错就好。”

“确实…但…”艾菲低头又看了眼那娇艳欲滴的日月花,犹豫道。此刻,这日月花正是盛开的时候,但艾菲知道,据记载,日月花只在日夜交替时开放,并且开放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而且,日月花生命力很弱,只要从原来的土壤中挖出来了,不管栽培到多肥沃的土壤中都无法再度生根存活。也就是说,莱斯特摘下花的时间是在夜色尽日头起的时候,让这花的状态定格在了盛放的状态。

可对于他们这些吸血鬼来说,日光是致命毒药,莱斯特他…没事吗?

艾菲又仔细地盯着莱斯特看,发现他只是脸色比平常苍白些,并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才稍稍安心。

“谢谢你,莱斯特!”艾菲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踮起脚尖在莱斯特脸颊上亲了一记,在他拉住自己前飞快地笑着跑开。自从那次试炼他亲过她之后,他时常会吻得她几乎窒息,对此艾菲很是羞涩,时不时总要避开。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艾菲将日月花做成了标本,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这将是她今后最重要的藏品。

但艾菲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的后续并未完,有人找到了她。

“您是?”看着眼前虽然样貌年轻,但无法掩盖其成熟魅力的女性,艾菲疑惑地问道。

来人脸上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艾菲的眼底甚至有不易察觉的厌弃。

但她的行为举止却是无懈可击的有礼,仿佛她是来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我是兰蒂尔长老的贴身侍女,阿黛。”

闻言艾菲立刻露出了笑容,连忙道:“黛姨,您好!”她听莱斯特提起过这个看着莱斯特长大的长辈,只不过前段时间她频繁去看兰蒂尔长老时,黛姨出了远门,她也就一直无缘得见。

“艾菲小姐不用客气,叫我阿黛就可以了。”阿黛疏离有礼地说,并未再多客套几句,直奔了主题,“此次来,我是想跟艾菲小姐说些话。”

“您请说。”终于感觉出阿黛对自己并不友好,艾菲也变得拘谨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会让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讨厌自己。

阿黛道:“我知道艾菲小姐和莱斯特关系非常好,你们之间的感情如何,我一个外人无从评判。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艾菲小姐能答应——请您与莱斯特保持距离。”

艾菲心中一沉,不由道:“为什么?是兰蒂尔长老的意思吗?”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阿黛道,“我知道这件事说来很唐突,但如果我告诉艾菲小姐下面的事,或许艾菲小姐就能理解我这样请求的心情了。不知您最近是否受到一份珍贵的礼物?”

礼物?

艾菲脑中第一时间闪现的便是那株已经变成标本,美丽被永远镌刻的日月花,迟疑地说道:“您是指…日月花吗?”

“应该就是了。我并不清楚那株植物的名称。”阿黛说,“我想您可能并不知道,为了取得那株植物,莱斯特被日光严重灼伤,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过来。”

“灼伤?”艾菲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忽然便想起了那时候莱斯特显得极为苍白的脸。因为吸血鬼的脸色总是苍白的,那时候她也就没有很在意,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不过就是随口说的话,莱斯特却记在了心里,还花那么大力气,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帮她寻访摘到日月花…艾菲的心像是被填满了,无法抑制的温暖弥漫开来。她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莱斯特,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都记在心里。只是像这样的事,她却不想再看到了。

艾菲站起身,郑重地对阿黛鞠了一躬,“我很抱歉,当时我只是随口提到,并没有想到莱斯特会瞒着我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同意您的请求。”

阿黛的脸色沉了沉。

“我跟莱斯特相识已经十五年,或许在您看来这段时间太短,可对我来说,这是我的一生。莱斯特在我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占据了很重要的分量,没有他,我不知道我的人生将会是多么枯燥无趣。抱歉,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能离开他。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会再让莱斯特做那些危险的事。”艾菲一口气说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真诚地望着阿黛。

阿黛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神情依然令人捉摸不透,“我明白了。艾菲小姐,我希望您不要食言。”

“我保证。”艾菲坚定地说。

“那么告辞。”阿黛向艾菲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艾菲像是打了一场大仗,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身冷汗。

该说不愧是跟在兰蒂尔长老身边,连莱斯特都敬重的人么?现在想来,能在阿黛面前说完那些话,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天下午,艾菲便去找莱斯特,但在那之前,却先遇到了伊马德。在这条通向兰蒂尔长老城堡的路上遇到伊马德,怎么看都是概率低到可以忽略的事。

“艾菲,你这急匆匆的模样,是要去哪儿呢?”伊马德对艾菲笑道,但他的笑容令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艾菲退到一旁做出恭敬的模样,不想将自己和莱斯特的事告诉别人,便道:“不,我只是随意逛逛。”

“即使如此,不如去我那儿坐坐吧。听说前段时间你一直往兰蒂尔长老那儿跑,却从未见你来我这儿。同为你的长辈,这可令我相当寒心哪!”伊马德的声音向来阴冷,又因为升调而更显尖利。

艾菲退后一步,心里自然是一万分不愿意去,只是却要找个好借口。她稍稍思索一番,便道:“我去兰蒂尔长老那儿,是因为我们同为女性,有更多的话题,并非其他原因,大人请不用挂怀。更何况,大人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我不敢去打扰。”

艾菲本是低着头,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双鞋子,接着她的手便被人握住,她一个激灵,抬头望去,就见伊马德笑得意味深长,“如果是艾菲的话,我不怕被打扰。我想,拜登长老一定也乐于见到我们俩相处融洽。”

艾菲想缩回手,却发现伊马德握得太紧,如果不动用武力,她根本拿不回自己的手,可对伊马德,这个阿森迈特家族现任的主事者,她能那么做吗?莉莉羡慕她的身份,可说起来,她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养女而已,跟拜登长老的感情也是淡淡的,如果有什么变数的话,或许会相当无能为力。

艾菲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沉了下来,她强忍着几乎泛到喉咙口的恶心感,对伊马德笑得勉强,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是,大人,以后我一定常去拜访您。只要您不嫌我打扰您就好了。”

“当然不。”得到艾菲的承诺,伊马德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艾菲,记住你的话,我等着你的大驾光临。”

“当然!”一得到自由,艾菲急忙退后几步,嘴上不忘回道。

伊马德又看了艾菲一眼,才笑着转身离去。

等伊马德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艾菲才长出了口气。去他妹!她怎么可能“大驾光临”?让他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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