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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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笑了笑，回道：“我是这座岛的主人，你说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沈云姝微微一笑，没再多说，转身走入通道之中。艾尔瞥了那黑影一眼，眉头紧皱，赶紧追上沈云姝。

巨龙在二人身后咆哮：“你们快点！”

通道里应该有魔法照明，没有光源却不暗，二人慢慢往前走去，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沈云姝在想的是那黑影的身份，按照一般剧情发展，那黑影肯定就是魔王岛的魔王了，不知道被谁封印在这儿，然后他们到了，就给了他脱离封印的机会。

不过，按照刚才那黑影的表现，解除封印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集齐九十九个祭品强行以外力破除封印，一种是拿到卷轴破坏封印的完整？

沈云姝转头看向艾尔，他微微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艾尔，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沈云姝道。

艾尔迟疑着说道：“我总觉得，我们不该去碰那个卷轴。”

沈云姝道：“你怕封印解开之后把他放出来，他会危害这个世界？”

艾尔眨了眨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的恐惧来自哪里。

沈云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关于这一整件事，她其实有很多猜想。首先，她很怀疑那“九十九个祭品就能解除封印”的真实性——这就要涉及一个问题，她之前所受到的精神类攻击究竟是来自哪里？她比较倾向于是那黑影弄的，那么她就可以合理猜测，所谓的九十九个祭品能解除封印其实根本就是假的。否则，那黑影不是可以直接抓了她当祭品，用得着跟她废话那么多么？

这样一来，他先前特意在她的第一次幻觉里植入九十九个祭品的事就有用了。他这会儿先提九十九个祭品的事，他应该知道她一定会拒绝，这只是他为提出真正目的的一个幌子罢了，他一开始想要的就是那个卷轴。再深想，那黑影看上去似乎来无影去无踪，要拿到那卷轴本来应当不是难事，他却偏要费尽心机让他们去拿，可见以他自己的能力拿不到卷轴，也就是说，那封印的力量保护着卷轴不让他接触。这封印的事应当是真的，毕竟那蠢龙说过它飞不出去。

“艾尔，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沈云姝认真问道。从野外被艾尔救下的那刻起，她就觉得他与这个岛关系匪浅，要不是那黑影的出现，她肯定会坚定不移地认为艾尔就是被封印之后失忆的魔王。但现在，她有点觉得他是魔王岛的孤独守护者，监视着封印的完整，所以他才会对这个神殿如此了解。

艾尔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坚定地说：“我们去拿卷轴。”

沈云姝点头：“好，那就走吧。”

她还是决定要相信艾尔的话，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草绳，她可不想让别人造的孽影响到她一贯以来为人处事的态度。

二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沈云姝突然停下脚步道：“这里我们好像走过了。”

艾尔原本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听沈云姝这么一说，他才看向四周，半晌后道：“这里好像有魔法…我们沿着右边走。”

他说着，便将手扶在右边墙壁上往前走去。沈云姝紧跟在他身后。

如此走了大概两分钟，前方豁然开朗。

沈云姝扫了一圈这房间，表情有点懵：“这怎么跟先前的那个房间那么像？”

这里的布局，跟他们之前经过的高台上有捧心石雕的那个房间十分相像，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这儿的石雕还是完好的。

艾尔说：“不太一样。”

他走上前，在那石雕前摸索了几下，房间四周突然发出咔咔的声响，吓得沈云姝立刻退回到进入房间的那个通道里。

然而，并未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房间周围墙壁上出现的，是一些壁画。

沈云姝鼓起勇气又回到房间，从离她最近的壁画开始看起来，正好她右手边的壁画正是故事的开端，她慢慢看慢慢往前挪动，渐渐明白了这壁画说的是这座魔王岛和封印的来源。

不知从何时起，魔王出现在这世界上，开始四处杀人放火，人们处于随时会遭遇灭顶之灾的恐惧之中，却无人能与他相抗衡。就在这个世界即将被魔王统治或者毁灭之时，出现了一位伟大的贤者，他在海外的一座岛上设下强大的封印，又设计引魔王入岛，以自己生命为代价将他封印。而封印的关键，则是一个承载着贤者生命与魔力的卷轴。成千上万年的时间过去，魔王醒醒睡睡，封印的力量依然强大，将他牢牢封锁，没有外人的帮助，他无法逃出去，只能被困在此处。

壁画的内容便到此为止，沈云姝也是看图猜意思猜了个大概，看完后她心中忍不住冒出了个疑惑——这些壁画是谁画的？

按照壁画所说，封印完成的那一刻贤者就死去了，他应当没时间画，魔王倒是有时间，他被困在神殿之中出不去，但他也没必要画这种东西吧？她从壁画里感觉到的只有平静，她并不认为那个黑影能平心静气地画下当初他失败被封印的全过程。

“这些…都是我画的…”艾尔忽然抚摸着墙上的线条，喃喃说道。

沈云姝迟疑道：“可是这些壁画看上去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她这还是保守的说法，这种完全褪色连线条都不太清晰的壁画，她觉得说是上千年的都有可能。

艾尔看着墙上的画，慢慢往前走去，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云姝有些不安，难道艾尔果真是封印的守护者？但壁画里并没有提起他啊…还是说，他是后来才进入这岛上，自动自发地承担起了看管魔王的重任？那么他究竟多大了，他说壁画是他画的，他究竟怎么知道那些旧事的？

艾尔纤细的手抚摸过墙上的那些线条，在绘着魔王被贤者封印的那副画前停下，只见他的手拂过壁画上贤者手中一样长条形的东西，下一秒，那壁画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艾尔那纤弱的身体立刻被弹开，撞在高台上软倒下来。

沈云姝惊呼一声，忙走过去道：“艾尔，你怎么样？”

艾尔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视线却未从壁画上离开，没有回答沈云姝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地说道：“封印卷轴就在那里。”

沈云姝顺着艾尔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壁画上贤者拿着的东西正泛着饱满的白光，像是隐藏着充沛的魔力。

“那我们要怎么拿？”沈云姝迟疑道。

艾尔道：“你可以去拿的，不会跟我一样。”

沈云姝点点头，起身来到壁画前，先是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在那白光处点了点，正如艾尔所说，白光对她来说似乎是不存在的，并未伤害到她。她心中一定，伸手一抓一缩，手中便多了一个三十厘米左右长的卷轴。

她转身望着艾尔，表情有些凝固：“艾尔，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拿卷轴没事，艾尔拿却被弹开了，这说明什么？恐怕是因为卷轴防的人就是他！也就是说，什么守护者都是她自己乱猜，艾尔根本就是魔王吧！

艾尔望着沈云姝，面上并没有被拆穿的恐慌，他的双眼一如先前般茫然无措，面对她的质问，他捂着胸口退后了一小步，呆呆地说：“我…我才刚想起来，原来我是魔王…的分身。”

沈云姝微微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艾尔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缓声说道：“几千年前，我与魔王还是不分彼此的存在，被封印之后，我渐渐从魔王身上剥离出来，与他不同，我可以在这座岛上自由行走。我画了这些壁画，想让魔王忏悔他过去造成的伤害，及早弃恶从善。但他心中的黑暗却更深沉了，反而想来影响我…后来，我开始厌恶这座神殿，我不想再看到他，所以我离开了神殿，再也没回来。在岛上，我日复一日地过着简单平静的日子，觉得累了就睡上一觉，几年几十年就过去了，时间越来越久，我能记得的事也越来越少，到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回到这座神殿，我才想起一切。”

沈云姝像是听天书一般听完了艾尔的自述，她实在没想到，这座岛上的魔王居然有两个！

虽然艾尔没有明确地说，但她想，他这个从魔王身上分离出来的生命，应该就是代表了魔王的纯真与善良，没了他，魔王当然就是个纯粹的坏蛋了，自然令人厌恶。

沈云姝问道：“那这卷轴…该怎么办？”

艾尔道：“那过去吧…我跟他之间，该有个了结了。”

沈云姝垂下视线盯着手中的卷轴，一时间有些犹豫。

她虽然相信艾尔说的，但这事毕竟关系重大，一个不好就危险了，因此她必须慎重考虑。从艾尔的表现来看，“魔王”碰到这封印卷轴必定会受到严重伤害，现在艾尔的脸色还白着，她本不用担心把卷轴带过去的后果。可那黑影明说了要让她带回卷轴，也就是说他应该是有办法处理它的，因此她这会儿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艾尔见沈云姝半晌不动，忽然握住了她没拿卷轴的那只手，在她看过来时淡淡笑道：“安娜，请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魔王伤害无辜的人。”

沈云姝心下一叹，她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艾尔。

二人拿着卷轴，沿着原路返回，不消一会儿就回到了跟巨龙分开的山洞之中。

见沈云姝和艾尔回来了，巨龙立刻叫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卷轴呢？拿回来了吗？”

随着它那咋咋呼呼的叫喊声，黑影在几人面前现了形，似乎有些激动：“卷轴呢？”

沈云姝笑道：“我要先看魔法原石。”

沈云姝的目的只是魔法原石而已，可在那黑影和其他人看来，她这一行为是收点儿利息，提前要点好处。

对于黑影，也就是魔王来说，魔法原石与自由相比自然算不了什么。他的手部位置一阵抖动，漆黑的魔法原石便出现在他手中，他抬手一挥，那石头便落入沈云姝手中。

她抓紧了魔法原石，感受着石头之中蕴含着的充沛能量，心中有些激动。这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就看她吸收异变源头时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沈云姝原本抓在另一只手中的封印卷轴突然脱离了她的掌控，向那黑影飞了过去。

那黑影的手紧紧抓住了卷轴，竟然没有被弹开，黑雾渐渐退去，从与卷轴接触的地方开始，黑影渐渐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张跟艾尔一模一样的脸，然而气质和神情却有着天渊之别，让人不会认错。

她飞快地转头一看，却惊讶地发现，此刻艾尔的神情竟也变得与魔王一样…

只见艾尔慢慢向魔王走去，两个外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起握住了卷轴，在温和的白光中，二人渐渐合为一体，白光过后，新生魔王半漂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云姝，嘴角带着令人战栗的微笑，勾唇浅笑：“多亏了你，我才获得新生…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将诅咒你所做的一切。”

沈云姝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这是被骗了？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那魔法原石，不去理会魔王所说的一切，心念一动开始吸收异变源头。

跟前一次一模一样…

这竟然又是幻觉！她是从第二次幻觉之后直接开始了第三次幻觉，还是中途开始的第三次幻觉？

沈云姝将魔法原石用力往旁边一丢，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幻觉一个接一个的，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魔法原石落在地上，啪的一下碎成了粉末状，与此同时，沈云姝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是一亮，刚刚那个合体后的魔王不见了，她的面前还是那个黑影，而她的身侧，站着的依然是神情总显得有些茫然无措的艾尔。

她微微低头，就见自己手中正拿着那块魔法原石。身旁，艾尔慢慢向那黑影走去。

“我们该有个了结了。”艾尔看着那黑影平静地说道。

黑影嘿嘿一笑：“了结？不，那不是了结！”

黑影周边的浓雾骤然变稀变大，如同触角似的向外延伸出去，目标正是艾尔！

艾尔飞快地说道：“安娜，打开卷轴，诵读它！”

黑雾飞快地缠绕上了艾尔的四肢，如同蚕蛹一般渐渐将他裹成一团。

沈云姝猛然间退后一步，却发现似乎是因为卷轴的作用，那些黑雾并没有靠近她。巨龙身体庞大，那黑雾很快就缠上了它，它急得大叫：“这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恶心！”

刚从幻觉里出来的沈云姝还有点儿懵逼，然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握紧了魔法原石，吸收异变源头。

磅礴的力量汹涌地钻入沈云姝的手掌心，最终消散在她的身体之中，她感觉到了，这一次吸收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也就是说，现在是现实世界！

沈云姝稍一回想就明白了自己前一次进入幻觉的时机应该是接住魔法原石之后，那后面关于魔王的合体，都是她的幻觉，而主导者，正是那黑影。对方为什么此刻还要让她产生那样的幻觉？

她看着几乎已经看不到的艾尔，他全身都淹没在黑雾之中，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想起他刚才说的，他让她打开卷轴，诵读它。而在她前一个幻觉之中，卷轴帮助了他们的融合，最终他们成为了一个新的邪恶魔王，再也不受封印束缚。

那么现在她要做出的选择是，相信幻觉中的一切，还是相信艾尔说的话？

沈云姝不过犹豫了片刻，便选择了相信艾尔，打开卷轴。她能利用异变源头分辨真实与幻觉这件事，黑影一定不清楚，他利用幻觉给她不少心理暗示，让她在现实中也因为幻觉中经历的事那不经意间的影响而走向他所希望的方向。第三次的幻觉，他想让她觉得卷轴能帮助他和艾尔融合成新邪恶魔王，艾尔和他一样邪恶，让她别用卷轴别信艾尔的话…还好，她还有异变源头帮助她认清现实，让她能在清醒之后立即做出正确的判断。

卷轴中是一些沈云姝并不认识的文字，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能念出来，她张开嘴，陌生的音节便从她嘴里缓缓发了出来。

白光渐渐从卷轴上升起，一点点如同星辉一般贴到了将艾尔裹住的黑雾上，那黑雾仿佛被烫伤一般猛地搅动起来，嚣张地四下扩散的黑雾立刻猛地往回收缩，片刻之后就缩回到了只剩下那黑影和艾尔。艾尔身上的黑雾渐渐散去，他那张稚嫩的脸露了出来，此刻他脸上是平静的神情，他轻轻往前一撞，身形跟黑影交叠在一起，你我难辨，白光裹在二人身上，最终光芒大盛。

光芒渐渐暗淡下来，沈云姝睁开双眼，她看到面前只有一个艾尔，或者说，一个魔王。但这个魔王，并不是她上一个幻觉里看到的那个邪恶魔王，而是另一个跟艾尔更像一些的魔王。

他慢慢走到沈云姝面前，握住了她紧握卷轴的手。卷轴的力量并未将他弹开，他看着她，真诚地说：“安娜，谢谢你相信我。”

沈云姝心下一松，这是艾尔的语气。若是那魔王，他也没必要这时候还伪装。跟她幻觉中的不同，艾尔和魔王是融合了，但不是魔王“吃”了艾尔，而是艾尔“吃”了魔王。

她浅浅一笑，庆幸自己这次并未信错人。

“我‘看到’了，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艾尔问道。

沈云姝点头：“是的。”她的第一个幻觉回到了自己的宇宙，黑影应该是知道的，而艾尔跟黑影融合之后，也知道了这点并不奇怪。

艾尔笑道：“那我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吗？”

“或许有的吧…”沈云姝也不确定。

艾尔摊开手，手中是一颗小小的浅蓝色药丸：“谢谢你，请收下这个…或许它能治好你的妹妹。”

沈云姝双眼微睁，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艾尔：“这…这真的可以治好我妹妹？”

艾尔点头：“应该是可以的。”

“谢谢，谢谢！”沈云姝连忙道谢，小心地收下它，拿防水塑料袋子装了，再藏在背包中。之前去找卷轴时，她把背包留在了洞穴里，只带着些许必需品。

“那我呢？我要立刻离开这个洞穴！”巨龙咆哮道。

艾尔抬头看向巨龙，轻声问道：“你愿意陪我一起周游世界吗？我会付给你丰厚的报酬。”

当他和那黑影融合之后，他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被封印的邪恶魔王，封印如今已经失效，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你当我们伟大的龙族是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被人类所收买？”巨龙愤怒地喷出了一大口火焰。

艾尔道：“我不是人类，我是魔王。你想要黄金建造的洞穴吗？”

巨龙的眼睛猛地瞪大：“真的吗？黄金建造的洞穴？！你没有骗我？”

“不骗你。”

巨龙脖子一点就想答应下来，可眼角瞥到旁边沈云姝还在，它就冷哼了一声，矜持地说：“容我考虑考虑。”

沈云姝背好背包，便跟魔王和巨龙告别，她面上带着笑，身影渐渐消失。

等沈云姝不见了，巨龙立刻说：“我考虑好了，既然你是魔王又不是愚蠢卑鄙的人类，那我这伟大的龙族当然可以跟你合作！…我要一个很大很大的黄金洞穴，必须比我现在的洞穴大两倍…不，大三倍！”

熟悉的时空转换过程之后，沈云姝刚一睁眼，就听到耳边有激烈的狗吠声，近在咫尺。腥臭味扑面而来，她条件反射想用线刃，然而却使不出来，这才想起这是她的宇宙，异能在这个世界是用不出来的。情急之下，她猛地一转身，将她的背包送到狗嘴底下。

周围仿佛是个小林子，附近的狗不只一条，咬住她背包的显然是只大型犬，死死咬住背包后就死活不肯松口，眼看着旁边又一条狗扑了过来，沈云姝只得暂时弃了背包，就地一滚。

这一滚，竟滚出了那小林子，滚入了灯光照耀的范围，而外头的嘈杂声也陡然清晰起来，听到那些意味不明的呻吟声，沈云姝微微一怔，抬眼看到前方那些足以打马赛克的画面，猛地呆住了。

后头的狼狗紧追不舍，飞身向她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沈云姝陡然回神，前冲两步跳进了无人的泳池中。

狼狗在池边咆哮，她在水池中懵逼——她这次又随机穿回到哪儿了啊！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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