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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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徐依怀是秦征的喜好之一,他得意地回头:“可以啊,但是抹茶怎么办?”

看着秦征越跑越远,徐依怀只得追上去,她本想敲他一下,秦征却像在后脑长了眼睛一样,灵活地躲过了过去。

秦征伸手捏她的脸蛋:“偷袭?你还嫩了点。”

他下手不轻,徐依怀疼得哇哇直叫:“我要告诉秦奶奶,你又欺负我!”

他们打打闹闹的,将近半小时才跑到关宅门前。看门的大叔认识秦征,他很爽快地跟他们放行。

关磊还没有起床,佣人到楼上通传,十分来分钟后,他才慢吞吞地下来。走到楼梯转角处,关磊就看见穿着同款运动服的秦征和徐依怀在客厅等自己,徐依怀坐在沙发上喝茶,秦征在一旁使坏,看上去真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他不自觉地想起昨晚那幕,若非亲眼目睹,他怎么也不相信秦征这混世小魔王为一个女人做这种纡尊降贵的举动。

走进客厅,关磊语带戏谑地说:“这么早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秀恩爱吗?”

闻言,徐依怀和秦征双双转头。徐依怀知道关磊这是玩笑话,不过她还是有点介怀。秦征自然读懂了她的脸色,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说:“这丫头担心你虐待她的抹茶,所以大早就找上门了。”

关磊打量他俩的目光仍然很暧昧,秦征提起抹茶,他便说:“抹茶不在我这里,你们都不知道吗?”

一走神,徐依怀的舌头就被热茶烫着了,她还空理会,满脸焦虑地问:“那它在哪里?”

秦征也皱起眉头。

关磊对徐依怀说:“昨晚你走了以后,抹茶就一直吠,连羞花也被它吓得缩到角落。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们谁的话它都不听,但阿行一出声,它竟然就不吠了。”

徐依怀追问:“后来呢?”

“后来阿行就把抹茶带走了,不然我们昨晚都不用睡了。”关磊觉得奇怪,他问徐依怀,“他真的没告诉你吗?”

徐依怀摇头,但心情快速地由阴转晴,而坐在她身旁的秦征,脸色却隐隐地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江哥江哥,你干嘛偷了我家怀怀的心肝宝贝…

说话秦家哥哥的人气好像很高耶,是不是你萌都知道我喜欢江哥,所以特地把他留给我吗?

你萌忒贴心了!!

第二十章

回到秦宅,秦老太太正在院子里进餐。看见小年轻们回来,她高兴地向他们招手:“快过来吃早餐!”

昨晚秦老太太睡的早,徐依怀被秦征带回来那会儿,她已经入梦了。今早起床,三姐就把这消息告诉她,她便喜上眉梢,心里感慨着秦征终于开窍了。

秦老奶奶的笑容让徐依怀很郁闷,她觉得自己有要必跟秦征保持距离,万一身边的亲友真以为他们有什么,这可麻烦大了。

三姐准备的早点是白粥和杂粮馒头,秦征光是看看就没有了胃口。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他立即吩咐:“两份培根肉卷,一杯蓝山。”

对于饮食,秦老太太很讲究。秦征刚说完,她就嗔道:“说了你多少遍,少吃这些垃圾食品。”

“没事的,我就偶尔吃吃。”秦征大大咧咧地倚在椅子上,在自家姥姥面前,他向来表现得像个长不大的男孩。

秦老太太略带责备地盯了他一眼,继而她又看向徐依怀,和蔼地问:“怀怀,你要不要吃培根肉卷?”

“姥姥您也太偏心眼了吧。”秦征嚷嚷道。

徐依怀笑起来,她想了想,说:“我也要两份吧。”

秦老太太有意给他们提供独处空间,她跟徐依怀聊了几句就回了屋里休息。徐依怀有滋有味地吃着粗粮馒头,秦征问她:“你不也吃培根肉卷吗?”

徐依怀说:“我帮抹茶要的,那家伙好像也喜欢吃呢。”

秦征失笑,过后他说:“阿行不住这边,等下我载你去找抹茶吧。”

“不用呀。”徐依怀干脆地拒绝,“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

秦征的额角抽了抽,他本想劝说,但他的手机却不适时宜地响起来。这通电话是秦绩打来的,秦征对自家父亲向来敬畏,因此接听时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都是一本正经的。

说着说着,秦征就开始皱眉,挂电话的时候,他对徐依怀说:“怀怀,我不陪你吃早餐了,等下我让才叔送你去阿行那边。他应该在大宅那边,才叔认得路,如果不在的话,你再找我。”

他走得急,徐依怀连问他发生什么事的机会都没有。吃完早餐,徐依怀带着培根肉卷,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才叔是秦征的老司机,他从小看着徐依怀长大,路上也时不时跟她闲话家常。

秦家的住宅是靠山而建的,而江家的住宅则是临海而建的,这两区都是琼京市的风水宝地,虽然不靠近最繁华的市中心,但风景独好,是一流的居住地点。

秦家的车牌向来比较特殊,稍微有些许眼力的人便会看出其主人身份不一般。才叔只跟看门的大伯简单低说明来意,他就爽快低放行了。

江宅的前院很大,车子刚驶进去,徐依怀就透过车窗看见正在草地上乱跑的抹茶。她让才叔停车,随后就打开车门,欢快地喊:“抹茶,我来咯!”

夹着晨风,徐依怀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抹茶动了动耳朵,一回头就看见主人从不远处走来。微风乱起抹茶那身雪白的长毛,它四肢矫健,跑起来英气十足。

听见熟悉的吠叫声,徐依怀的焦虑与担忧便已消失无踪。抹茶跑到它跟前,瞪起前腿攀到她身上,还伸出舌头拼命地舔她。她揉着它的脑袋,笑得声音也有点发抖:“别舔了抹茶,好痒呀。”

抹茶还调皮地围着主人转圈,刚才帮忙看管它的佣人走过来,徐依怀跟她打招呼,然后问:“江誉行呢?”

没等佣人回答,抹茶已经像一头脱缰的野马,一个劲地往主屋跑。徐依怀担心它闯祸,于是连忙追了上去。刚跑到转角处,一团人影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她刹不住脚步,一头就扎进了那人的胸膛。

这胸膛健实且充满阳刚气息,尽管隔着衣料,徐依怀仍旧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与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她茫然地抬头,看见江誉行的脸便立即灿烂了。

对于徐依怀的出现,江誉行并不惊讶。他把徐依怀拉开,声音不喜不怒的:“当心点。”

这时,佣人已经将抹茶牵了回来,江誉行接过牵绳,然后将它转交给徐依怀:“你的抹茶。”

抹茶的情绪似乎尚未恢复,它看上去还是很兴奋,现在正挤到徐依怀与江誉行之间。

徐依怀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她说:“谢谢你帮我照顾它。”

江誉行点了点头,客套地问了句:“进来坐坐吗?”

“好啊。”徐依怀立即尾随他进屋。

佣人沏好茶就退下去,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徐依怀和江誉行,以及正用爪子扒着地毯的抹茶。徐依怀担心它会损坏地毯,她低喝了声,而江誉行则说:“没关系。”

徐依怀将保温盒拿出来,她笑眯眯地说:“你吃早餐了没?我带了培根肉卷过来。”

江誉行瞄了一眼,拒绝。

徐依怀有点失落,她问:“为什么呀?”

江誉行没有回答,他从保温瓶里拿了一条肉卷,然后递到抹茶眼前。

嗅到肉香的抹茶立即抛弃徐依怀,它殷勤地对着江誉行摇尾巴,眼睛带着浓浓的渴望。

江誉行有意逗弄它,几次它都要咬到肉卷了,但是江誉行就是不给它,惹得它发出低沉地呜鸣声。

徐依怀急了,她说:“别这样惹它,它会咬人的。”

江誉行漫不经心地说:“我还真没被狗咬过。”

最终抹茶还是被惹毛了。

江誉行早有防备,他原本灵活地躲过抹茶的袭击,但徐依怀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手拽抹茶的牵绳,他们的身体便狠狠地撞在一起。

徐依怀站不稳,江誉行却在千钧一发间拉了她一把,她腰间一紧,慌乱间似乎被他扯进了怀里。

培根肉卷滚落在地毯,抹茶立即扑了上去,与此同时,徐依怀和江誉行双双跌在沙发上。

欧式沙发宽大而松软,但徐依怀仍然被摔得天旋地转的,她的大半个身子被江誉行压着,她转头,江誉行那张表情隐忍的脸就放大在自己的眼前。他们的视线相互交织着,贴在一起的身体正暧昧地交换着体温,徐依怀在他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有那么一秒钟,她只觉得惊心动魄。

第二十一章

客厅相当安静,徐依怀能够听见他们交叠的心跳声以及稍稍凌乱的呼吸声。他那温热而厚实的手掌还贴在腰间,那处酥酥麻麻的,她不自觉地绷紧小腹,看向他的目光迷离了几分。

江誉行悬在她身上,她脸上每个细致的表情变化,他亦看到一清二楚。视线从她额头、眉头、眼睛、鼻梁一一略过,最终停在她嫣红的唇上。

也许是因为紧张或者其他缘故,徐依怀的唇瓣微微张开,她的唇形很漂亮,此际正无声地引人犯罪。江誉行脑子一热,接着俯身凑近了她,她的睫毛轻抖,眼中闪过欣喜却又娇涩的光芒。

最终江誉行还是没有亲下去,他低语:“很紧张?”

被江誉行以如此亲密的姿势困在身下,她早已不懂得如何思考。他的声音就像魔咒,她竟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脸认真地问:“江誉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的手很凉,但掌心却铺着一层薄汗,江誉行的喉结隐隐地动了一下,但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下次不要在这种状态、用这种方式,问男人这种愚蠢的问题。”

江誉行的一呼一吸都喷在脸上,徐依怀觉得痒,但又不敢伸手触碰。他的话说得隐晦,她还没理解透彻,原本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便果断地撤离。

在徐依怀的错愕而不解的注视下,江誉行从容地坐回刚才的位置,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失去了他的体温,徐依怀的心都凉了半截。从沙发上起来,她走到江誉行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江誉行舒适地倚着沙发靠背,他说:“你或许不知道,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讨论喜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答案通常会让你高兴,但结果往往会让你后悔。”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非常后悔。”

作为男人,江誉行自然清楚男人的劣根,在生理需求面前,任何事情都有妥协和将就的余地,包括口是心非地说一句爱。

徐依怀就算反应再迟钝,也不可能不理解江誉行话中的意思。她的心情复杂起来,她仍然看着他,追问:“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江誉行微乎其微地翘了翘嘴角,然后轻轻巧巧地吐出一个字:“不。”

徐依怀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半晌,她才心有不甘地问他:“你真的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没有?”

江誉行偏着头,此际正由上而下地打量着徐依怀。今天她穿了一套浅粉色的运动服,未施粉黛,头发简单地束成马尾,看上去就像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徐依怀咬着自己的下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他无意伤害她,于是避重就轻地回答:“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徐依怀虽然失望,但也不至于绝望。她抿了抿唇,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反正不是你这种不懂事的丫头。”江誉行目光幽深地扫了她一圈,语气平静且冷淡,“我没有照顾妹妹或者当保姆的习惯,像你这种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小女生,我不会碰。”

徐依怀理解他的潜台词,她的脸瞬间都红了,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朝他低吼:“如果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不懂事的丫头,你就会喜欢我?”

江誉行挑起眉角,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坐过来。”

其实话刚出口,徐依怀就后悔了。

事到如今,徐依怀算是开始看清楚江誉行的真面目了。原来秦征所说的已经是有所保留的,江誉行的杀伤力,应该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他跟秦征不一样,秦征充其量就一个花花公子,而江誉行的段数显然就比他高百倍不止,而且早已修炼成精。毕竟,能够做到他这样深藏不露,还收放自如的玩家,应该只在少数。

像江誉行这种天之骄子,定必是挑剔又放肆的肉食动物,根本不会简简单单地谈一场恋爱。徐依怀的心七上八下的,她站着不动,脸色变了又变。

江誉行等得不耐烦,他将徐依怀拽了过来:“你站着说话,我脖子累。”

刚坐下,徐依怀就看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就算是这样简单的小动作,江誉行也有本事让人心乱如麻,她被盯得心底发毛:“你看什么?”

江誉行只是笑笑,直到她局促地低下了头,他才说:“我们来聊聊,你要怎样懂事…”

徐依怀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不说话,江誉行故意靠近她,并在她耳侧说:“不会是吧,我来教你?”

心中警钟大响,徐依怀下意识躲开。

江誉行却先一步堵住她的去路,他将手抵在沙发靠背上,几近是将她圈在怀里:“想从哪里学起?”

徐依怀不自觉地揪住衣领,江誉行的声音低哑又阴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像往常那么平静。他的目光笼罩下来,她觉得自己像只大意又迷糊的兔子,傻乎乎地踩进了猎人的网。

虽然他们靠得很近,但江誉行始终没有触碰她任何一处。她的目光闪闪躲躲的,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你不说,那我就随意了。”

徐依怀终于忍无可忍,用力地将眼前的男人推开。

那点力气根本撼动不了江誉行,他单手钳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地制住她的后颈。他稍稍使力,她就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徐依怀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只在上面流连了半秒,江誉行已经挪开了眼睛。指腹在她后颈摩挲,他敛起神绪,淡然地对他说:“知道害怕了?以后离我远点,我不是你幻想中的那种男人。”

就在他们沉默互望之际,不远处传来一把困惑的声音:“阿红,哪儿来的狗?”

闻言,徐依怀第一反应就是抹茶,连忙挣开江誉行的手。她还没挣得开,抹茶已经跑了进来,而跟在它后面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

看见他们动作亲密地靠在一起,那中年男人似乎掩饰得很好,但眉梢眼角间仍旧透出惊讶。而跟在他身后的少妇,早已惊讶得睁大了杏目,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江誉行这才松开徐依怀,接着倚在沙发上,并没有搭理来人的意思。

抹茶已经跑到徐依怀跟前,调皮地蹭着她的小腿。虽然江誉行什么都没说,但她大概也猜到他们的身份,她站起来,神色有点尴尬:“叔叔、阿姨好,这狗是我的,它就喜欢乱跑,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碍事,这狗挺可爱的。”江先勇一边说,一边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子。

刚才在前庭看到秦家专有的车牌,江先勇以为是秦征过来了。然而,屋里并没有秦征的踪影,他亦不觉得这个女孩子跟秦家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因而问她:“小行很少带女孩子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依怀。”徐依怀如实回答。她快速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况,看样子江誉行跟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养,否则碰了面也不会这样不理不睬,即使有外人在,亦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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