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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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如此沸腾的环境之中,她的眼中只有他,耳边只回荡着他的声音。

“我没有花,献吻可以吗?”

话毕,一手将她的腰搂住,将她从舞台拉了下来,圈在怀里,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应是为此狂热与激情所影响,他们吻得特别动人心魂,唇齿交缠,越吻越深,味蕾尽被□的气息所缠绕,巴不得用唇舌将对方侵占。耳边的叫声和鼓掌被他们自动屏蔽,除了他们的彼此脉搏与心脏跳动的声音,他们通通听不见。

他紧紧地拥住她,贴在她的耳朵说:“这是我做过,最二的一件事。”

他带着她逃离了人群,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压住她。他像是从未看清楚过她一样,那专注而炙热的眼神让她笑容更深。

“我们算是什么?”他声音嘶哑。他知道她的前戏做得已经很足,接下来应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你说呢?”她反问。

他沉默。他觉得她这样的笑容,难以捉摸,就像她的心。

“是缘?是情?还是意外?”她一字一句地说,嗓音温软,但敲在他心上,却是别让的重,让他的胸口发闷。

“我还以为,是罪。”他声音隐忍,双手压住她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的一个细微表情。

“谁知道呢。”她伸手将他的手拉下,他正想挥开,她动作快且狠,一个翻身,与他交换了位置,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身上。她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你知道多少?”

他的手随意撑在腰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不喜欢他此刻的目光,像是想将她看透,让她一点的情绪也无处可逃。

“说呀!”她伏在他身上,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上,他的气息瞬间便涌入她的鼻息,那样熟悉的感觉,她眷恋无比。他灼热的肌肤像是带着魔力,她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用牙齿轻轻撕咬。

他身体一抖,旋即恢复。她听到他轻笑,却不说话。

像是泄愤,她倚着敏感的舌,找到他的血管,狠狠地咬了一口。

“找死,嗯?”他拉开她,伸手在脖子上摸了

一下。目光依旧腻在她身上,唇边笑意不减。

她挪到了一□体,恰好碰到他已经僵硬的欲望,两人也低呼了一声。

“别乱动。”他的声音又沙哑了几分。

她像是不怕死,与他对视数秒之后,居然解他的皮带。她将皮带一点一点地扯出来,他却适时制止了她这样疯狂的动作。

“你够了!”他手上的温度吓人,按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几乎要将其熔掉。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收录于Beyond的专辑《乐与怒》。

歌词:

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 我不想留底 你的心空虚

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 你不必痴醉

你可知 谁甘心归去 你与我之间有谁

是缘是情是童真 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 还有忍耐

是人是墙是寒冬 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 没法等待

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 每一天相对

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 我即使离开 你的天空里

多少春秋风雨改 多少崎岖不变爱 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

64、醉生(下)

“知道我为什么会吉他吗?”她声音如常,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

他深思了一下,不言语。他记得她对乐器不感兴趣,貌似会弹钢琴,不过也是卢考玲逼着她学得,当然,她也怎么也学不精。

“我在N大学着一门很无聊的专业,我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但是我很努力。努力到什么程度,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我这一生最刻苦的时光了。后来,我选了一样我都没有兴趣的东西去学,看能不能反衬一下。所以,我又学了吉他。”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去攻读MBA?”她轻轻巧巧地问,看着他变换的表情,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她知道他不会问,于是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因为我要依靠我自己的力量,将施氏拉下来。”她慢慢说,“我以前不懂,都是别人替我动手的。看着施氏快要倒的时候,发现不如我预期中的痛快。”

果然,他的身体一僵。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果然知道真相,不完整的真相。“你以前一定认为,卢考玲与安家是一伙的,而我,刚好牵涉其中。于是当年她跳楼自杀以后,你只是迁怒于我。前段时间,你或者知道我也有份参与,但是你却不知道,我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事情应追溯到八年前。

那年她刚满十五岁,她以很僵硬的口吻告知安翊龙,她要出国。

安翊龙对她是有求必应,尽管不舍,但还是如她所愿。“那好,想去那里?我来安排。”

“不用你安排。”年少轻狂,说句话也是该死的骄傲。“我的人生是我的,你凭什么插手。”

正值夏季,每个人的情绪也显得暴躁,他们两个更是如此。

“这是你的老师教你的吗?跟长辈说话也这样没大没小吗?”安翊龙皱眉,平时她也是口气不善,其程度也非今天那般。

她最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有些原先是跟安海融混的不良青年,他们每天在一起逃课、飚车、抽烟、喝酒、赌博、打架…所有的不良行为无一不精通。她的生活已经无法摆脱激情和低俗,每天都在摧残自己的灵魂,脱离着自己的本性。遇到问题总是有最尖锐最伤人的方法去解决,譬如现在。

“别人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您可是言传身教了。要是以后我做了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您可是功不可没。”

r>他的脸一下子黑了,“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试想一下,假如不是您那么厉害,我又怎么会存在呢?”她浑身充满戾气,“我还没说,您用不着这样紧张。况且,知道的人也不多。您不是很努力地将事情压下去了吗?只可惜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丑事早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八卦的资本!”

“闭嘴!”他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闭嘴事情就会被掩埋了吗?”她讥讽道,“我讨厌极我这个尴尬的身份,我的父亲厚颜无耻地强迫了别人的妻子?我的母亲身为□却为前度生孩子!你们真是一样的肮脏,一样的恶心!不过没有关系,我比你们更恶心,因为我是你们两个恶心的产物!”

家里每个人都对她百般迁就,可惜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种可笑而自私的补偿。对于她对别人善意的扭曲与误解,家人也见怪不怪。但她这次更是放肆,居然拿起了卢考玲说事。家里就连修葺花园的佣人也知道,这个名字是一个禁忌,提及或是议论,后果也会很严重。

安翊龙大手一扬,她知道他要打她,更是倔强地扬起了脸。

她已经感受到那掌风扑面而来,没料到他的手在离她的脸两三寸的时候顿住,反而执起桌上的镇纸用力地扔了出去,刚好砸在了裱在墙上的名画上,玻璃瞬间碎了一地。

“混账!”他声音像是从喉咙深深出吼出来的,她看到她父亲的眼眶几近迸裂,额上的青筋暴露,突然之间觉得痛快。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点胆怯。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这样没出息,于是她大胆地说:“我就是要离开这个混账的地方。我巴不得我是一个孤儿,我也不愿意有你这样龌龊的父亲,更不愿有一个那样□的母亲!”

“你那里都不能去!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尽管试试!”他的怒火冲天,全然能将整片的山林焚烧成灰碳。他第一次对她讲如此重的话,也是第一次觉得她无可救药。

“你这算什么?我不愿意留在这里,你就困住我?我肯定会走的,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打断我的腿了。”她根本不怕他,甚至还不顾一切地挑衅他。叛逆期的女生确实是顽固到了偏执,她要做的事,会义无反顾不择手段地达成。

安翊龙几乎要将书桌给掀了,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锤了数拳,那痛疼蔓延至全身。他一直百般呵护的掌上明珠居然视他为禽兽,还一

心要离开这个家。

“你真以为我舍不得!简直…”

门此时被推开,安海融刚从外面回来,经过书房便听到争吵的声音。他看了看他们两的模样,又看到地上那躺在玻璃碎片之中的镇纸,心中也有个数。

“不要吵到妈。”他淡淡地说。

“带她出去,马上!”安翊龙怒气不减,大吼道。

“我现在就走,省得您看着碍眼!”她的脸上浮现出讥诮的笑。

“你这副样子,在外面能够生存吗?就凭你这点大小姐脾气?别人看看你的脸色吗?你何德何能让别人信服?”他真被她气炸了,闹脾气也要有个谱,说走就走,荒唐!是谁教你离家出走的!他现在就拿枪崩了那谁!

被他说得一无是处,她更是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怎么才算有本事呢?”她冷冷地说。

安海融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两人的战火看似怎么也压不下去。

“你以为这个社会就是你所想象那个简单?没有一点手段你就等着被人踩到脚底下吧!”安翊龙当她在讲笑话,“我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能够把施氏整垮,我从此就不再管你,要是你不能够,你就乖乖的给我呆在香港,那里都不能去!”

她最受不了旁人这样看不起她,尤其是在这个如此自我的年纪。“你等着。”

看她跑了出去,安海融也跟着她离开。他在她关门的前一刻挡在了门板,淡淡地说:“放手。”

由于安海融的眼色阴霾的恐怖,她不敢再与他置气,便松开了手,让他进来。

他几乎是拖着她走进去了,听到她暗暗抽气,他放开了捉住她的手臂的手,拉起她的衣袖,不出他所料,她的手臂又青又紫。

“那里来的?”他面无表情。

“我从机车上摔了下来。”她抽回自己的手,“要怎么才能将施氏弄垮?”

他坐到椅子上,“就凭你,不可能。”

“那你帮我。”

“我不同意你做这种事。”

她不断深呼吸,却无法将情绪平复,满腔的怒气将她所有的理智尽数摧毁。

“你出去!”她连声音也在发抖,突然觉得众叛亲离,孤独得无可复加。

r>他不言语,果然离开。

房间恢复了死寂,她缩在角落,身体发抖。

她果然没有理会安翊龙的警告,第二天便离家出走了。她连衣服信用卡什么也没带,身上只有为数不多的现金。她还没抵达机场,已经有人将她追回。她自然不肯回去,那些人被下了死命令,每个人都不敢松懈,出的招式都是快准狠,她一个根本无法招架。

安翊龙看到她被带了回来,拿起棍子二话不说就对准她的腿狠狠地扫过去。

那一棍让她卧床半个月,她知道安翊龙并不是与她开玩笑的,她到现在还记得他那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她不知道那一棍他用了多少力气,无论多少也好,她的心彻底凉了。

她稍稍康复,又想着离开。这次她还没有走出家门,安海融已经将她拦住,他捂住她的嘴便将她往房间里拖。

“你是不是疯了!”他简直不可置信。“爸爸说过会打断你的腿,就会做到。”

“你这是想代劳?”她浑身是刺,拒绝任何的关心。

“难怪爸爸要打你了,你简直就是欠抽得很!”他压低了声音,但怒气不减。

她一下子安静了,低着头。

别的事情他能够很好地处理,但摊上他这个偏执的妹妹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哥哥。”她幽幽地叫了一句,他示意她说下去,她的声音更是哀怨,“我一直以为你是理解我的。”

为什么现在你不能给我一点支持呢…

他慢慢压下怒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两人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说:“你先离开家里吧,我查了一下施氏,根基很稳,但并无无法打击,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你需要做的事情不多,就是等,等到我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就照做吧。”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与他父亲交涉的,总之她很快就安然地离开了香港。

抵达G市,她轻易地找到施宅。之后的一切,就全凭演技了。

开始的时候,她只当施家是她的一个中转站,她自由的中转站。她冷眼地看着这一家人温馨和谐,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妒忌得很。

那明明是她的生母,施浩晨凭什么霸占了她的母爱?

卢考玲总是对她不咸不淡,那感觉就是陌生人一般客套与疏离。但卢考玲与施浩晨的感情极好。卢考玲会为他织围巾和毛衣,但从来都不会给她添置衣物;卢考玲会记得他的喜好与口味,但从来不会问她喜欢什么颜色;卢考玲会对他体贴入微,但很少会给她格外的关怀。她越到后来,发现日子越是难熬。

离开香港后的第四个月,她第一次接到安海融的电话。他让她破解施泽文电脑的密码,并将某份投标意向书窃取。她静静听着他教她的步骤,神色淡然,她连半分的罪恶感都没有。

这种事做多了就变得麻木,有一次安海融问她,在施家过得如何,她笑了笑,淡然说还可以。

他在电话那端像是忧郁了许久,才说:“你这样越陷越深,很快就不能回头。”

“你想说什么?”她不愿与他兜圈。

“施氏活不久了。不过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停手?”她反问。

那端只是沉默,她觉得烦躁,将电话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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