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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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滔滔的话,却很由衷的…明珠此刻正在追人呢,她怎么出脚的,反正王永强是看清了,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太血腥了,太暴力了,哪能就这么一脚踹过去?整个人的重力都倾注到了那条腿上,跳起来去踹的,当时追的人就趴在地上了,脸直接朝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呢,出手太狠了。明珠的这个狠劲…

永强喊了半天的叫对方站住,如果不站住的话…可惜对方压根鸟都不鸟她。

明珠上前扭着趴在地上人的手,她斜着眼看着王永强。

“我建议你,下次直接上手。”

王永强:…就路人来看,如果不知道这人是谁的话,这警察办案的手法有点凶狠,看起来怎么有点不像是警察呢?认识的话,现在松山是真的很多人都认识明珠,名声响当当的在外头,看见了,就恨不得给鼓鼓掌。原来办案,是真的下来的,原来也真是这么厉害的,和传说的有点像。至于传说了什么,这还是传着吧。

王永强穿着粗气,明珠调侃他:“你这肺活量也不行啊。”

“是没你强。”

我能和你一个女阎王比?说句不当的形容,王永强觉得明珠就永远都像是喝了兴奋剂似的,这人一有案子,她就高兴,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浑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了,就像是发情期的公牛,反正他就这么认为的,有跑不完的力气,有使不完的劲儿,不知道她妈怀她的时候都吃什么了,和她一比,什么男人都得甘拜下风,这是真的。

一个大写的服。

晚上王永强回自己家,他还问自己妈呢。

“妈,你怀我的时候吃什么了?”

王永强他妈愣愣,然后好半天想了想,说吃了不少的冻梨,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水果好吃的,只有冻梨,也挺好吃的。

“难怪我不如一个女的吃什么冻梨啊,到是吃点跑的快的。”

“她插上翅膀她就能直接上天,这样的女人,怎么就和我分配在了一起?”

“我看着永强是不是黑了,也壮了?”王局低着头看着报纸,唇角向上扯扯,这是显而易见的变化,外在的变化而已,现在他儿子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儿子了,说出来也不再是王局的儿子王永强了,王永强是个独立体,他也知道了永强和明珠干的那件事儿,把老K就愣是钉死在了警局里。

“永强要走了?”

王永强和自己哥嫂在门口碰了一面,他嫂子朝着他笑着道。

“嫂子,嗯我得回去了,有工作。”

“你站着。”王永辉唤住弟弟,他有些话想对永强说,他最近这是怎么搞的?人家乱来他就跟着乱来?

王永辉的妻子扯扯丈夫的袖子,是想让丈夫不要管那么多的事儿,虽然永强是他弟弟,永强都这么大了,她当嫂子的心里是明白的,那兄弟俩的感情超过了和老大的感情,永辉是付出还不得好。她嫁的人是王永辉,自然是和丈夫一条心的,偶尔也会挑公婆,挑下面的两个小叔子,你们感情好抱成团,就把你们哥哥给孤立了,是对不起你们了,还是抢了你们的什么?

“你进去吧。”王永辉让妻子进去,他和永强说话,用不着她在这里听着。

“哥你有事儿啊?没事儿就改天聊,我局里还有事情要做呢…”

王永辉冷笑着:“我听说你这班上的挺忙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加班。”

传出来的话那就精彩极了,离开警局都是后半夜,你想干什么啊?该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你都得罪了,这是不想好了吗?你上面有父母,下面有侄子,一个人活就不管不顾了?怎么活的和小孩子似的?你还是刚上小学的小学生?

“…你在松山能干几年?走个形式,过几年就调你回来了,你乱来什么?她不怕死,她一个命贱的,你和她一条河搅?”王永强有点反感王永辉的话,其二反感他高高在上的感觉。老大走的是什么路子,他又不傻,还能不知道,整天的陪人吃吃喝喝,玩着算计,扯着面子,这样的生活他觉得累,他又没有那三寸之舌,他现在觉得生活挺好的。

“那明珠你离着她远点,没有徐太宇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徐太宇能护住她多久?人家现在结婚了,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她算是什么…”

“你这样八卦一个人不好吧?她都结婚了,和徐太宇又有什么关系?”

这哪儿跟哪儿啊?王永辉慢慢道:“她的那点破事儿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结婚怎么了?你见有几个女人能爬的这样快的?还不是因为后面…”

“哥,你没事儿我真走了,我局里真有事情。”

讲句不好听的,王永强是宁愿待在松山,和局里的那些人吧,可能是混熟悉了,比亲兄弟都亲,这样说呢也不见得就是他和王永春的关系僵硬了,都长大了,各自有一摊子的生活,没必要天天腻一块,又不是要结婚。

“你现在一个月开多少钱?”

这脑子就是石头,一点弯都不能转,结婚了生了孩子,有了各项开销以后,你的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你为别人卖命,能换回来什么?别人歌颂你一句大英雄,又能怎么样?别活的那么傻那么天真。你不是雷锋,这年代哪里还有学习雷锋的。从什么方面要为自己找最佳的好处,有些钱不能拿,但要看怎么处理,不拿钱我还能拿到关系,拿到别的,这都是动动脑子分分钟的事情,你过去也当了很久的副局长了吧,你干出来什么名堂了?就和明珠胡闹,两个人和过家家似的,愚蠢,幼稚!

“我真有事儿,我先走了。”

王永强扬扬手就跑了,和王永辉起争执没有必要,因为他也讲不过他,说了等于白说。王永辉的老婆进门,提着几样礼品,这都是别人送的,挺好的东西,才给公婆拎来的,因为平时公婆有些不太喜欢他们买东西,大部分都是往娘家搬。

怎么说呢,公公非要玩公正清廉,那她不往家里带就是了,这些东西还怕没人要吗?

“不是不让你拎东西的,怎么又拎?”

当婆婆的拧着眉头,家里有个老顽固,一会儿就得发话,到时候又和老大两口子闹的不愉快。有些时候她也认为老头过于谨慎了,这怎么说也是孩子的孝心,可老头儿讲的话也是,这永辉她就没有一天不担心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盯上了,下面的那两个小的还好。

“妈,永辉说你前些日子一直咳嗽,脸色也不怎么好,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没什么毛病,就是季节病,东西一会儿拿走,不然你爸又要出声了。”老太太压低声音,儿媳妇点头,让拿走就拿走吧,不要就不要吧。

“妈你留着,这是干什么?我买不起这些东西给你吗?”王永辉进门,正好听见母亲的话,他就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当了B子还要立牌坊,这样更让人觉得恶心,很多事情你要么就一条路黑到底,可你似乎也并不是这样做的吧,你还留有余地,那现在摆出来这幅姿态给谁瞧呢?给自己家人瞧?

亲儿子亲儿媳妇能害你们吗?

“你买得起,你一个月开多少的工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用什么买得起的?”王局突然开嗓。

燕窝?

他们还真吃不起。

“爸,我们带走,下次再也不买了。”儿媳妇赶紧回话。

她是当儿媳妇的,当着公公的面,怎么样也不能表现出站在永辉一侧的,不要就算了,明天拎回娘家去。

给她妈吃,她妈喜欢吃。

“爸你…”王永辉要说话,老太太拼命的眨着眼睛,可别说了,说了又要炸锅了,好不容易安静一点,你说这回来又干架,她都要愁死了,人说儿多热闹,她看着是儿子多了,就找病。

“你自己的那点事儿你自己门清,我也懒得说你。”

王永辉摔了门就离开了,他妻子和公婆又说了两句,才去追丈夫。

“你这是何必呢,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每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这永辉两口子也没什么吧,你自己要清廉,那老二老三不是学你了,这样还不满足?

非得见面就掐,见面就掐。

心累!

“你们就不能让我有个消停的日子过。”老太太往屋子里去,她这把年纪了,真不在乎吃什么,家里有多少钱,谁来看她,带什么礼物,她就盼着,一家人好好的,客客气气的,兄友弟恭,老头子别脾气这么大,你说他在外面脾气都不大,怎么回家就对着儿子这样呢?不是她私下说,这老头子偏心,偏老三偏的厉害。对她来说,手心手背那都是肉啊,那一块戳了她都会觉得疼。

“消停日子?你那大儿媳妇就没打算让你过消停日子,她总往她父母家跑,总送东西,你以为别人都是眼睛瞎呢?看不见?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息的都得被人追回来。”讨这么一个老婆,早晚有的瞧的。

王永辉两口子回了车上,他老婆劝永辉消消气。

“爸,就是那样的脾气,下次不带了就是了,都怪我,总觉得空手来不好。”

谁家的公公婆婆不希望儿媳妇和儿子回来的时候买点东西的?偏她公公婆婆玩的就是另类,这高尚的也没谁了。

“他就是老做派,总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傻不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好不容易爬上来,就为了当一个清官?”说他傻,他还不认,把下面的那两个都带歪了,永春永强早晚都得折这老爷子手里,一点形势分不清楚,这样活着,累死你们。

王永辉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住在本城最高档的小区里,房子呢,反正他们是没花钱,房子怎么来的,他们也不问,反正姑娘说了给他们住,先住着,月月呢姑娘给送东西,家里的东西都摆不下的摆,应有尽有,吃不完要么送人,要么就摆着等着放坏,不然怎么办?吃都吃不完的,什么水果,一来就一堆,上个月不知道谁送的车厘子,家里十多箱,吃的他们最后碰都不愿意碰了,干脆就送亲戚,亲戚也是有数的,不行就送邻居了,反正养个好女儿就是各种好。她女儿工作单位也好,丈夫也好,什么都好,满意的很。

“…昨儿我和永辉回去,我公公又是一通的教训…”

“你公公呀,就是当官当的,时不时要训一个人,偏心嘛这是正常,谁家的手指头一样长?永辉不招他们待见,招我待见,我姑爷我稀罕,晚上叫永辉来家里吃饭…”

就算是附近的邻居,谁不知道这家的女婿是王永辉,是求不到他去办什么事情,但知道这个人就知道走的是什么路子了。*

滔滔正在办公,助理进来给他换水。

“给我一杯热的。”陈滔滔的胃有些不舒服,最近时间有些紧,吃东西不应时,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慢慢的毛病就出来了,养病不容易,填病是很快的。

助理接了水递给他,刚刚还想打趣打趣陈滔滔呢,他们的陈大律师不抠了几天又恢复过来了。公司员工的生日福利,原本是没有的,这回添了,之前都是送蛋糕劵的,那么贵的也送了,这过生日让大家好一通期盼,觉得也许会超出意料之外的惊喜呢,今天有人过生日,喜呢是没了,惊肯定是有。不知道他脑袋瓜子里面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怎么去省钱。当时所有的同事都看傻眼了,大家还想着分一块吃吃呢,粘粘喜气,毕竟是生日嘛,结果蛋糕送过来,全傻眼了。两块蛋糕摆在一起,然后插了一根蜡烛,点上你自己吹灭,就算是给过了。没有这么晃点人的,你干脆买几个豆沙包放在一起算了?助理幸亏这是没调侃,你以为滔滔没想过?这是经过试验才得出的结论,豆沙包一袋七块多呢,个数不是很好听,他如果送就一定要送成双的数字,等于说要掏出去十四块多,虎皮蛋糕卷就不同了,看起来高大上,两个才十块多。不知道他哪里得出来的高大上的结论。“我看着你脸色不是很好,最近是不是案子接的太多了?”讲句良心话,你拼命赚钱,你也得有命去花,不然钱赚到了,命没了,给谁花?

“没事儿,你出去吧。”

陈滔滔晚上十点下班的,他累陶克戴也跟着他累,不过老陶这是过命的交情,绝对不可能说什么,体贴滔滔他绝对是第一人,比明珠有些时候想到的还要多,滔滔不是讲过嘛,陶克戴也就不是女人,他是女人,他一定娶他。陈滔滔上了车,滴眼药水,自己翻着眼睛滴呢。

“眼睛还不舒服了?”看了一天的卷宗,看的眼睛都花掉了,抓紧时间的看。

靠着椅背。

“到地方喊我。”

“你这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他就顺路送他去医院了,过去有点风吹草动自己就认为马上要挂的人,现在怎么这么能挺呢?

“累的。”陶克戴送陈滔滔回家路上,经过路边的店,还出去给他买了点吃的,怕明珠晚上不回来,陈滔滔这么懒的人,他是不可能下厨的,有些时候吧,作为朋友来讲,他真的认为陈滔滔应该和自己一样,找个能照顾家的女人,至少这样什么都不用你来操心。送到家门口,陈滔滔提着袋子往里面走,陶克戴开车回去,路上还是给医生去了一通电话。陈滔滔开门呢,就接到朋友的电话了。

“听说你眼睛不舒服?”

他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滔滔就过来看看。

“看东西看的时间有点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过来吧,打车钱我给你出。”

陈滔滔:…

滔滔换了鞋,今天实在是没力气了,鞋子也没有摆,径直进了房间里,灯也没开,上了床直接抓过来被子那么一盖,西装都扔地上了,没有力气去挂,明天叫保姆送去洗吧。闭着眼睛就睡着了,他缺觉。他回来的晚,明珠回来的也不早,她去医院看了看老曹,老曹的情况…让人觉得焦心。活是活下来了,情况也没有想象当中来的好,这种事情看着很难受,所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去探病,对个人不说,对家属那就是一种伤害,可这样的伤害,她见的太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自己的身上来了。王永强送她回来的,顺路嘛,到小区门口把她放下了,王永强开车就走了,明珠上了电梯,回到家里,按开灯,看着地上的鞋,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可以说,陈滔滔一直活的很有原则,也就是说,他要么身体不舒服,要么是有什么事情了。

明珠把他的鞋子放起来,进了客厅,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她没开灯,借着门口的灯光还是可以看清楚屋内的格局的,她推开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站在床边。

“身体不舒服?”

“觉得累,别管我了,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明珠撸起来袖子,用胳膊试试他头的温度,稍稍的有点高。

带上房门,陈滔滔就又睡了过去,明珠去厨房煮粥了,有些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艺都要不存在了,都要忘光了,现在一上手,该有的还是有,技能这种东西,想要捡起来估计认真两三秒就可以了。现在这情况,只能吃点清淡的。忙活了半天,端进去叫他起来吃,滔滔就嫌她有点烦,身体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做,非要叫他干什么?你想吃,你就都吃了,你想睡你就睡,非要折腾我做什么呀?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的鸡粑粑味儿,反正看着就是要发飙的样子,明珠也瞧出来了,他就是发飙她也忍了,生病了嘛,就当照顾儿童了。

“拿来啊。”

不是让他吃吗?他赶紧吃了,好睡觉啊,别折腾他了,她就是他的活祖宗。叫他一天给她上三炷香,他也同意,只求别来烦他了。明珠想告诉他很烫,结果陈滔滔几口都喝进去了,带着赌气的味道,空碗递给明珠,拉着被子又躺下了,明珠接着空碗看了半响,自己默默带上门就出去了。反正陈滔滔睡的有点不爽,中间明珠又折腾他一趟,让他起来吃药,给他喝了汽水,喝了汽水心里觉得舒坦多了,他也就没在摆脸色。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神清气爽了,彻底好利索了,觉得浑身都是劲儿,没有地方可以施展,家里找了一圈,可能她上班了,厨房有饭,陈滔滔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没什么事情可干,擦了一圈的地。保姆来上工,看着家里的地板,她就想问问,这是谁擦的?还不如不擦呢,擦的都花了,等于增加她的工作量,恨恨的蹲在地上,开始上工。陈滔滔进事务所,见他脸上亮了,不再发黑了,终于有人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陈律,买馒头不是更省钱?”

说的是那个生日礼物,省钱我们大家一起帮你省呀,馒头一元钱三个呢。

“我觉得你应该多读书。”

陈滔滔扔下一句话就上楼了,买馒头然后插蜡烛过生日吗?*

上庭之前,死者的父母没有单独在找过陈滔滔说什么,现在对这个案子,他们也不知道最后还会怎么判,但他们希望是对杀人,合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外孙子他们已经准备养了,至于说年纪的问题,他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外孙子还小,这也是没有办法当中的办法,绝对不能将孩子交给父亲去抚养。对方的律师认为孩子的话不可信,因为孩子的母亲有引导之嫌疑。陈滔滔一侧将死者的尸检报告递了上去。对方又说死者的公公报案自首,属于有悔过情节的,应该酌情轻判,陈滔滔一侧又将当时报警中心所接到的报警电话,以及死者的公公口述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报警的递了过去。

反正对方律师说什么,这边就是各种递资料,今天陈滔滔似乎表现得很少有话说的样子,这有点不符合他的风格。对方的律师也知道自己干不过陈滔滔,但这样就有点侮辱人了,是对他不屑吗?所以话都不说,他只要一开口的,对方就是各种递资料,有那么多的资料要递交的吗?死者的公公说儿媳对他们经常打骂乃至动手,但从死者的周围以及朋友圈同事,乃至邻居了解到,死者是一位非常温和的女性。对方负责说,这方负责打脸,你说什么,我就能拿出来和你说法完全相反的资料来证明你说的都是放屁。陶克戴觉得陈滔滔也是够毒的,一般人早就被他玩疯了。

他手里有那么多的资料,他就是不肯一口气的拿出来,人家说什么,他拿什么,就好像打麻将他贴着人家打,这种是很让对方会觉得不爽的一种方式。

“我只强调一点,死者的丈夫婚内出轨在前。”

“反对…”陈滔滔翻着白眼,我管你反对不反对的,他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死者丈夫婚外情的女子现在已经临产,还有他要重申一点,现在死者父母所居住的房子乃死者所买,包括她丈夫现在所居住的房子也乃死者所买,死者过去两个月左右,死者的丈夫要求变更房子的所有人,陈滔滔拿着资料。

“当时死者六岁的儿子曾经亲耳听闻,爷爷奶奶以及爸爸密谋,要将母亲骗回来,然后打残,随后爷爷动手掐死母亲…”

“反对…”

“事实上,这个爷爷也确实就是当着孙子的面亲手掐死他母亲的,一定要判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五马分尸,五马分完了在剁剁剁,剁完了喂狗…”

“对方律师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举止…”基本这次开庭,法庭否决了对方所提出来的什么儿媳需要负责的说法,至于说合谋,就目前来看,证据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口供,这…死者的丈夫青着脸,他没料到陈滔滔竟然会关注房子的事情,这房子是妻子买的,但妻子现在过世了,就应该属于他不是吗?难道还要归还吗?

死者的父母原本也没想起来这个房子,但律师一说,他们宁愿送给社会,也绝对不能便宜那个白眼狼。法官会不会相信孩子的证言啊?会怎么判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依旧不是想要的结果…

法庭这边也是很难做出来抉择,陈滔滔说的有理,问题证据方面还是欠缺了一点,从人道上来说,法官是力挺陈滔滔的说法的,但是…

“…我陈滔滔啊,想和您一起吃顿饭。”

“可别,陈滔滔我们现在一点都不合适见面。”

“怎么会呢。”滔滔笑着说,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马屁也是要看谁来拍,别人拍的话,一准就是拍在马蹄子上,有些东西他可能要给对方看看,人到底还是出来了,不过对方很谨慎,什么都没有说,这场饭局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好在陈滔滔选择的地方…死者的婆婆盯着儿子看,问出声:“现在你爸一个人抗不下这罪名吗?”她怎么听着对方律师的意思,还要把自己儿子牵扯进去?

死者的丈夫黑着脸,都怪这该死的陈滔滔,将银行的账户也封了,房子对方也是打算走官司这条路要回去,那岂不是自己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只要我爸咬死了,没有问题的,他都这把年纪了,我们国家的法律对待老人是有缓情一说的…”身体不好,将来还可以慢慢的活动活动,也许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只要到时候没人盯着看,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当时是三个人密谋,为什么密谋,就是因为儿媳妇太过于有主见,完全不听他们的摆弄,儿媳妇是提出来过离婚,但离婚?你一个女人说离婚就想离婚?是我们家不要你的,嫁进这个家,没有为这个家付出过,奉献过,你现在想拿着钱就走?没等他们商量出来结果呢,陈滔滔那边的动作已经行动起来了,先是属于女方的房产,这显然的是不属于婚后财产,全部都是婚前财产,双方夫妻的婚后财产,所消费情况,陈滔滔大概也有了了解,死者的丈夫经济条件是可以,但没达到可以所心所欲花钱的地步,这几个月当中他所消费的那些金钱,陈滔滔怀疑这属于夫妻财产。死者的父母不想闹,就想等着法院宣判,但陈滔滔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是什么样的人,就需要怎么样的对待。有些事情需要专业的人员去做,比如搬家这种事情。陶克戴负责监工,这是何必呢?

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扔,对方报警,警察也赶来了,但符合正常程序,警察最多也就是劝一两句,没有理由拦着不让人家扔。

“这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杀了人,还住着人家买的房子,你们也不怕晚上死者来找你们报仇…”

现场都是男壮丁,据说都是女方的堂弟堂兄们,到底是不是,这谁也说不好,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一大堆的人,是谁看着都眼花。这边扔的到处都是,东西不是一包一包的扔,而是拆开一件一件的扔,整张床就摔在下去的下去,下面还有人负责哭,人就死在这张床上的,被公公活活给掐死的。这边婆婆和儿子见情况不好,不管怎么说,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一多,听八卦的人多,指责的声音就大。他们俩没好,那边给死者丈夫怀孩子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地址,就找上她了,在她单位大闹特闹,说她合谋害死人了,她是有苦说不出,捂着自己的肚子,就想说,她现在是怀孕呢,也不能欺负孕妇吧?

她是不该抢别人的丈夫,但他们的感情不是已经破裂了,还有她现在这情况,是不是有错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她?不然一尸两命,谁能负责?

“少和我提一尸两命,你死了都是应该的…”反正无论你怎么说,对方都是有词儿回答,这女的原本是想装柔弱,她捂着肚子是想吓唬眼前的这些人,现在他们这么一闹,搞的自己以后怎么上班?谁知道捂来捂去的,她就真的动胎气了,肚子真的疼上了。

“我肚子疼…”

那些人依旧不管,等到已经打了120,他们又等了十分钟左右,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传单贴的到处都是,单位所有的楼层都发布到了,然后拍拍手走人,管你肚子疼不疼的,你生不生也不是人家的孩子。这合谋杀人到底是真是假?这没人知道,抢人丈夫这点也不说,只说婚内出轨的这件事情,这是坐实了,然后那边妻子就被杀了,这边怀孕了,怎么就那么巧呢?

“应该不会吧,那边不是已经生了儿子了?”

“生儿子有什么用,看着你顺眼,你生一百个儿子也没用,她能是无辜的?这件事情就算是她不知道,也不见得里面没有她的推波助澜…”女的进了医院,生孩子,可是找不到任何的人,那边电话已经关机了,为了防止别人骚扰,有很多的记者想要采访他们,现在的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过去是将死者的资料全部披露出来,现在不走这个形式了。罗颖琳看着手里的报纸,敲敲,然后觉得满意。男人的名字虽然隐去,但工作单位,一些重要的细节全部披露,还有他的家庭,父母,报道的都是男方的情况,杀人者的情况,死者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姓名也好工作单位也罢,一个字没提,就好像这人没存在过一样,这是媒体对死者的尊重,至于死者丈夫外面的情人,不好意思的很,现在社会是开放自由了,但你这样的行为,就是破坏家庭罪,离了婚在一起,不会有一个人讲一个不字,婚内出轨,那就是大错特错,更加不要说,现在扯上人命官司了。指责来自各方的指责,现在的网络传播速度,比想象当中的要可怕的多,人们变得冷静是因为媒体存在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但一旦确定了确实的消息,网上的传播速度还是很可怕的。谴责,抨击。不属于你们的,通通拿回来。

丈夫殴打妻子到不能动,全身多处骨折,只判九个月?死者胃里检测,竟然一点食物的痕迹不存在,这是什么罪?第二次开庭,陈滔滔喝着水,慢悠悠的喝着水,对方的律师瞧着他这幅样子,扭开头,他不和这人一般见识。但今天的庭上,陈滔滔拿出了所谓的证据,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所谓密谋杀人的录音。

“我反对,录音这种东西可以作假…”

如果有的话,一开始为什么不拿出来?

死者当时的情况是不存在录音的能力,孩子那么小,这个东西哪里弄出来的?天外神来一笔,这要谢谢事件的扩大,孩子因为太小,很多事情不能理解,他的爷爷不让他见妈妈,天天饿着他妈妈他也不知道,很久之前,就在一家人商量密谋的时候,小孩子曾经拿着手机不知道按到了哪个毽子,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出去,原本的并不是一段录音,而是一段视频,视频上摇摇晃晃的,三个人说这话,时而大声,时而小声,但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死者的丈夫绝对不是无辜的,包括死者的婆婆。这段视频呢,孩子错发给了亲姑姑,也就是说发给了死者的大姑子,亲大姑子,死者的事情闹的这么的大,大姑子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弟弟,现在已经有人负责了,她辗转反侧,夜夜难眠,觉得自己不能那样做,一旦做了,她这个当女儿的,是不是就要等着天打雷劈呢?她不敢和任何人讲,没有对丈夫讲过,没有对弟弟和母亲讲过,她独自一个人受着煎熬。

然后到事件发酵,她的弟弟否认,她的母亲否认,她的父亲认罪。来自四面八方的网友骂着,查找着证据,她弟弟出轨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包括一些网友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数据,将她弟弟的工资,弟妹的工资对比。陈滔滔来找过她,找过她很多次,她避开了很多次,可还是被他给堵到了。最后她将这段视频给了陈滔滔,陈滔滔转换了形式,现在它则以一段录音出现。现场庭上的人哗然,真的是合谋?这未免心肠太狠了。法官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休庭,公安机关逮捕嫌疑人,有了证据一切就好办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片面得到的口供,里面是有这样的一段对话。死者的婆婆说,女人杀男人会判的很重,男人杀女人就不一样了,因为法律就是这样的,当时问询的警察问她,这是哪里看见的法律?她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听见的报道也是这样的,女的杀了男的会被立即执行,男的杀了女的,是不会的。警察嘴上没说,心里想着,看看你丈夫是不是会被立即执行死刑,就知道了,这次你们真是作死了。

法庭上宣判,这是一起情节较为严重,影响较为恶劣的案件,死者被丈夫公婆三人合谋有计划有目的的加害,在死者的儿子面前爷爷亲手掐死了孩子的母亲,法律上人人平等,杀了人就要负责,而合谋害人也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警局的人从座位上离开,来的时候也没料到会判的这样的重,以为会…

所以就说了,千万别存了害人的心思,不要以为看见谁谁谁杀了老婆判的轻了,轮到你指不定就是怎么回事儿了,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过不下去可以离婚,不要动杀心,不属于自己的,千万不要贪恋,和谐社会,和谐生活。

合谋的这三位,一个死刑缓刑两年执行,婆婆和儿子被判十三年。

官司打的对方的律师脸都绿了,死刑这个没有可说的,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毕竟都出了人命,缓刑两年也等于是维持了原来的判决,但婆婆和儿子同时判了十三年这是什么鬼?

合谋也分主次,明显主为公公,主已经承担了全部的责任,死刑,为什么次还会判十年以上呢?正常的案例,从犯都分情节也是要从轻判决的,最高也不过十年,哪里来的十三年?

这是怎么判的?

一家三口直接都傻眼了,一个要去死,两个要蹲十三年,十三年后出来,他们还有以后吗?特别是婆婆,她这把年纪,进去蹲监狱?

不公平啊。

“我冤枉啊…”

不就死了一个女人嘛,女人这么多,嫁到她家命就属于她家的,她儿子不追究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打官司?

按照儿子之前所想的,认为他可以通过其他的渠道,让自己的父亲缓刑变有期徒刑,然后身体不好保外就医什么的,想象的很美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这样的可爱,空气清新,但老天不如他愿,缓刑两年以后,死者的公公被执行死刑,可能到他死的前一秒,他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当他真正即将要被执行死刑的那一瞬间,他才会意识到,所谓的公平平等,在法律面前,每一条命都是鲜活的,是有权利存活的,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做事之前,要考虑再三。

陈滔滔伸伸手,他打着哈气,看着蓝天,他就不会那么蠢的去杀老婆,如果不想过了,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认为去诱导,让对方犯错就好,点点头自己就是这样的聪明。

转着椅子过来,对着陶克戴:“克戴啊,有一天你要杀老婆之前告诉我一声,我教你一个方法…”

陶克戴吐掉口中的热水,我靠!

谁告诉你我要杀老婆了?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他过的好好,为什么要杀老婆?

“陈滔滔你有病!”

陈滔滔开着药盒,嚼了两粒药,嘎巴嘎巴的嚼着,嚼糖豆一样的嚼着,觉得味道还挺好的,吃的次数多了,这个味道也习惯了,这是开的胃药,时不时吃上一粒保身体平安的。

“我有药!”

“你这是…”王永强瞧着前面走的人像是明珠,但没敢把这个时不时敲敲自己后背的人和明珠联想到一起。

穿着内裤的女超人一类的形象比较合适明珠,现在这有些弱的…贴不上边吧。

明珠一边走一边用拳头砸砸自己的后背,不知道是老了还是怎么地了,以前没这样过,现在来例假后背会觉得酸,麻烦死了,还伴随着一丁点的不舒服,要是出去办事吧还好,这种难受可以忽略不计,不出去的话,坐在办公室,就找上门了。

午饭也没吃两口,上午一直没歇,来来去去的有人找她,结果这人走了,她这身体开始矫情上了。

试着挺直挺直背,勉强觉得舒服一点。

“背酸?”王永强调侃,不会吧,您老还会觉得背酸呢?这太现实了。

放在别人身上他信,放在明珠身上他不信。

开开玩笑就算了,不至于闹过头。

“不舒服就多歇一会。”

经过自己办公室就推门进去了,明珠回了办公室,下去又折腾出去一趟,晚上九点多下班,也没开车,王永强顺路送她回来的,有一阵子王永强都住在松山这边了,可能是打算不折腾了,毕竟开车来来回回的还要时间,现在不是因为交女朋友了嘛,再麻烦也得折腾。

“你这找个时间得去医院看看。”

“自带的。”明珠道。

永强点点头,得,自己白操心了,忘记了,坐在身边的也是个女的,总是容易忘记她的性别,你说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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