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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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逸推推眼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从来不喜欢打牌的人，今天偏偏把乐天给挤了下去。

杨子逸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处处跟林小婉过不去，明显是在堵林小婉的牌。

一张也许是凑巧，可是两张，三张呢？

胡国良看着杨子逸的脸，对乐天走了一个眼神，这人今天看着怎么这么怪异啊？

乐天耸肩，他上都里去知道啊？

林小婉也不在意，本来就打的不好，杨子逸为什么会这样，她心里请楚的很，她也不愿意卷进这个漩涡里，可是现在她没有的选择。

“碰…”

杨子逸直接推牌，看着林小婉，林小婉看着杨子逸，蒋晨瞟了一眼杨子逸，杨子逸和蒋晨还有周一围的关系比其他两个要稍微好点，留学的时候杨子逸是和蒋晨一起，工作之后是跟周一围在一起，感情很复杂。

杨子逸脸上流畅的优雅，重新洗牌再次来过。

胡国良现在是看明白了，蒋晨是在放水，杨子逸在截水。

情况怎么这么诡异呢？蒋晨扔出去一张牌，林小婉吐吐舌头，是她想要的，才要推牌，那边杨子逸又推牌了。

周一围搂着林小婉闷声的笑。

“看来我们子逸是注定要跟你过不去了，你怎么得罪他了，嗯？”

他的那最后一声轻轻的嗯，弄的林小婉耳朵有些发痒，蒋晨在笑，杨子逸也觉得差不多了，他今天过分了。

“林小姐，承让了…”

林小婉看着杨子逸在心里轻轻叹口气，相信她，她是最想离开这个场合的。

继续之后是吃饭，慢慢的吃着，吃的她快要堵死了。

林小婉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白，苍白。

“身休不舒服？”

周一围扔了筷子，胡国良挑着眉头，可是杨子逸的脸色也不好，乐天看到现在算是看明白点什么了。

子逸不交女朋友，是不是心里喜欢周？

这么一想似乎杨子逸对林小婉的态度就能看透了，不会吧？

杨子逸一直洁身自好，他和周一围不同，周一围身边多得是女人，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儿别人不知道，可是杨子逸身边那真是一个没有。

林小婉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行，周一围带着她就先离开了，上了车子，林小婉没忍住。

“你又想干什么？”

说完话在心里骂着自己缺心眼，有点二。

周一围握着她的手，淡淡的说着：“我上次说的话，也许你可以仔细的想想…”

*

周一围他们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了杨子逸和蒋晨，蒋晨依旧是那副样子。

“子逸没有必要那样对她的，跟她没有关系…”

蒋晨想，这个事情里面林小婉是最无辜的。

杨子逸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推推自己的眼镜。

“女人就是祸水…”

蒋晨自己坐在椅子上，杨子逸离开了，他也没有离开，想念着那个高中的午后。

其实林小婉那么好看，只要是男人就会注意到的，不，是男孩儿。

那时候年纪不算大，脾气不太好，留过两次级，其实就是留八次他也不怕，他迟早是要出国的，在外面反正得重新来过，学与不学有什么分别？

那时候蒋晨和他母亲何云冰发生了很大的争执，所以他才会跑离开那个城市，选择了一个小城市去念书。

那时候林小婉很努力吧，记得她身体不太好，其实男孩儿和女孩儿就那么回事儿吧，喜欢的感觉一旦有了，那时候也流行交男女朋友，所以蒋晨每天放学会跟在她的后面。

她小时候头发就长，蒋晨撑撑头，她现在也不是很大，还小时候。

上高中的时候林小婉的头发很长，他穿着校服脚下踩着帆布鞋，肩上晃荡着一个书包就跟在她的后面。

记得回她奶奶家那条路很长，她一直是不看后面的，跟了她半个学期，她才注意到他，蒋晨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他喜欢静静的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慢悠悠的走着，像是在思考，有时候会捡起地上的树叶，反正挺有趣的，和别的女孩子有钱不和，可能漂亮的都会被孤立吧，不过也没有觉得她不开心。

关于林小婉的家庭，他是多多少少听见了一些，心里更是觉得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可以同日而语。

班级里出去游玩，学校包的大巴，本来是老师带认的，可是他们班主任临时有病进医院了，没有了山中的老虎，那些猴子们自然就疯狂了。

男男女女之间那些事儿也不需要挑明了，慢慢的车上开始变化了，不再是男男坐在一起，或者女女，而是变成了男女。

林小婉身边的女孩儿显然是有主儿的，坐到后面男孩儿的身边，大家都在换位置。

也不知道她是太纯洁了还是怎么样，身边的位置一直没人坐，蒋晨觉得有趣，怎么能让美女这么没人缘呢。

起身坐在她的身边，他起来坐下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好像是在看书，真的那么认真？

车子里乱七八糟的说话声，别的班的班主任上来说了一声，虽然看见了不过也懒得去管，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行程。

车子启动了她还在看，蒋晨闭着眼晴，悠悠闲闲的说了一句。

“会伤眼晴的…”

后来林小婉还有没有继续在看，蒋晨就不知道了，他醒的时候她在睡，他们坐在后面，窗帘挡着，可是挡不住外面直接透射过来的太阳光，林小婉斜倚在车窗上，闭着眼晴，微微的呼吸着，外面的太阳光影时明时暗的从她脸上流动过去，即使在沉睡中，安静的小脸也显得生动无比。

那时候蒋晨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只是感觉心，微微那么一动。

少男的心思总是复杂的，看着看着自己就沦陷进去了。

班上没有人以为林小婉和蒋晨有什么，毕竟林小婉是出了名的冰山，而蒋晨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学习成绩很糟糕，女孩子都喜欢学习好点的，虽然他们班上学习好的外在条件都不算是好，可是还是最招女孩儿喜欢的。

车子在颠簸着，林小婉侧着头顺着椅背头就搭在了蒋晨的肩上，她睡的很熟，因为离着很近，能清清楚楚看明白她眼晴下面的阴影，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足造成的。

放在旁边的手紧握着，克制住想伸出手的冲动。

看来坐车坐最后一排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没人会回过头看后面的人在做什么。

林小婉醒过来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撑撑脸，特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然后又加了一句谢谢，她的脸很红，因为摸到唇角有流口水，蒋晨原本是打算说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咽了回去，什么都没有了。

林小婉有些觉得热，整张脸都烧红了，拉开窗帘想吹风才发现她坐在最后一排，没有窗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有光，蒋晨有些不适应，想移开眼晴，正准备移开的时候因为阳光的关系，她身上的白衬衫有点透光。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尤其是男孩子，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构造和女孩子不同，会好奇，看见漂亮的女孩儿心里会有骚动，会朦胧，女孩子也是一样。

林小婉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都是开着的，其实大家都是这样穿，可是阳光照进她的皮肤里，只是偶然的一眼，他快速的移开自己的头，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这样的情形不应该出现的。

那一天的蒋晨，眼晴一直围着一个叫林小婉的女生在转，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次做梦梦遗，有点恼怒，早上起来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他的母亲。

他是出生母亲就和父亲离婚了，对于父亲江培年，蒋晨心里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十岁以并他都不知道他爸叫什么，后来知道了，他不想管大人之间的事情，那个姓氏被恶意的遗忘，也许是他母亲耍惩罚他父亲的手段，可是江培年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年都是何云冰一直找江培年麻烦。

蒋晨心里看不起他妈，一个女人活到这种程度真是够了，他想远离那个让他窒息的家里。

“起来的这么晚？”

何云冰看着蒋晨子里的东西眼神一沉，都是从年轻过来的，儿子走的路她也有走过。

何云冰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是明白肯定是有人在勾搭她儿子。

一个才这么大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何云冰的眼神有点，慌乱。

“洗什么东西，妈妈给你洗把。”

蒋晨坐在沙发上，挑着腿看着他妈的脸。

“你给我洗？你怎么不忙啊？”

话说了出来，母子俩之间很是安静，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外面偶尔发出来的声音。

“蒋晨…”

一般何云冰这样说话的时候，就说明她在生气，可是蒋晨不在乎，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以要激怒他妈为乐趣。

“你知道嘛，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唾弃你…”

啪！

挨打已经成了习惯，可是他现在已经很高了，比他母亲的身高还要高的，何云冰第二巴掌还没有下来，蒋晨就伸出手给按住了。

“你有资格打我嘛？我的好妈妈…”

何云冰只觉得浑身冰冷，她这辈子被两个男人根根伤害过，一个是江培年，一个是江蒋晨。

何云冰捂着脸，她红红的指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手指头上带着硕大的宝石戒指，如果不熟悉她的人一定会以为她的婚姻很幸福。

蒋晨在外面逗留了一夜，不知道在做什么，白天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倦意和睡意，何云冰坐在椅子上，显然是一整夜没有睡，她打了蒋晨就后悔了，可是现在的蒋晨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蒋晨…”

何云冰的心里忍不住微微发酸，为什么他就不能替他自己的妈妈想想呢？

蒋晨一眼也没有看他妈，准备进屋子的时候扔下一句话。

“你要是不走，我走…”

何云冰看着咣当一声摔上的门板，她站在原地，捂着脸。

这样的情况只从蒋晨十五岁以后就开始频繁的出现，他打架斗殴，什么坏事儿都做，她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这一切都是江培年的错，都是他的错。

何云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钱放在桌子上，拿着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她不走，蒋晨到时候真会跑的与其找不到他，还不如就放任吧，只要不出大事儿，都能解决的。

她现在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

蒋晨有些焦躁，就是看见了那一眼开始，其实看见的不多，可是扰乱了他的心，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在林小婉的班里，蒋晨不算是一个好学生，跟他走的进都几乎都不是什么好学生，老师也管不了，只能让大家远离。

林小婉有时候会骑自行车来上学，可是不知道得罪谁了，车子被人给放气了，一看就是。

后面的车带扁扁的，觉得做这个事情的人很无聊。

推着车因为后面没有气，推着很累，可是这附近要走到那边的路口才有修车的。

蒋晨就吊儿郎当的跟在她后面，也不记得从此以后是怎么开始说话的。

反正那个阶段的少男少女很纯洁，就那样偶然下课之中对看一眼，小心翼翼的，放学背着老师和同学，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走了很远，一直到高二的时候才第一次拉手。

蒋晨一直到现在都记得拉着她手的时候，他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其实心里怕。

何云冰中间催促过他多少次让他现在出国，可是蒋晨不肯，初恋的喜悦将一切他心里的阴霾都给冲开了。

蒋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知道看见一个人笑，他会高兴，看着她的脸那就是幸福。

他的年纪已经超了，挨理说早就应该走了，可是他没有。

每天跟随在她的身后，同学看着也不会觉得奇怪，都是以为他家在她的那一侧。

偶然他从后面赶上她，悄悄的握住她的手，什么都不说，两个人眼晴里都只有笑，满足的笑意。

蒋晨上课一向就是那样，睡觉，什么都不管的睡觉，老师早就放弃他了，林小婉因为学习压力很大，他怕自己掏太多的钱给她买东西她会不收，每天下课她的书桌里会多一个苹果，或者柚子之类的水果。

班里已经开始出现了很多早恋的，老师不见得不知道，不过没有抓到把柄也不能说什么。

只有他们这对是最隐蔽的。

何云冰一次司机送着她过来，偶然看见她儿子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做母亲的是敏感的，联想到哪一天早上他子上的东西，就明白了。

蒋晨的性格发生了一点变化，这是叫何云冰觉得高兴的，所以即使她看见了，不赞同，可是她没有管。

蒋晨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林小婉的身上，两个人偶尔也会闹脾气，因为他家的条件放在哪里，林小婉又是一个有点小自卑的女生，所以矛盾开始出现，两个年级小的孩子都撑不住。

慢慢的裂痕开始出现，蒋晨想高中毕业就结婚，他迫切的想拥有那个女孩儿，可是偶然回家一趟，就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一天下去，他站在门口几个小时，看着那道门。

然后慢慢的离开。

少年的心是敏感的，打架开始又再次充斥在他的生活中，抽烟，交更多的女朋友。

这样的变化使得他和林小婉的关系越来越差，而林小婉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她开始大把大把的吃药，她的胃开始不断的出现问题，胃炎，胃下垂。

何云冰是一位非常懂得打击别人的人，她对林小婉采取的完全是漠视，是侮辱。

林小婉的心本就敏感，就这样，蒋晨走了，连个解释都没有，就这样断了和林小婉的缘分。

再见也许是她还记仇吧，所以像是不认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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