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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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平也头疼，小婉着性子太倔了，老婶这一刻倒是喜欢极了林小婉，好孩子就应该这样。，对她那狼心狗肺的爹就应该装作看不见，她支持了。

她忘记了，刚才还想说林小婉太绝情了呢。

张敏看着林小婉，突然开口了。

“你老叔你老婶都在这里，我怎么对你了？我是虐待你了，我还是打你了？”

是她自己不回来的，跟自己有关系嘛？

林小婉看着林丹阳那张酷似林方平的脸，看着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这才叫一家人不是嘛？

“是啊，没虐待我，你不过是先打了我一顿，然后这位林先生也跟着打了我一顿，然后将我扫地出门而已，你们没资格…”

051

林小婉记仇。

没错。

那一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亲生父亲和继母轮流上阵，她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那颗叫亲情的心在那个家死绝了。

张敏有些尴尬，林方平的脸色也不好，林立平拉着妻子要出去，这些个破事儿还是都别说了，说了也没用。

“小婉啊，走吧。”

林小婉就站在中间跟众星捧月似的，眼睛里的恨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对您没有任何的话想说，我是姓林，姓的是我爷爷的姓，养大我的是我奶奶，吃的是老叔和老婶家的饭，不欠您任何东西，我上大学没有花过您一毛钱，当您给别人的侄女拿着学费的时候，您这个所谓的没有家教的女儿，我在寒风里挣钱，不是因为我脾气傲，奶奶给的我就不要，我是要证明，林小婉没有谁都能活，我活了之后，我要孝敬我奶奶，我老叔我老婶，对我小弟好，因为是他们给我爱的…”

虽然那时候老婶对她不好，可是毕竟没有虐待她，只是嘴巴上讨讨便宜，甭管是因为怕老太太以后不给钱，还是怎么着，可是老婶过年过节吃的，穿的都没有给她落下过，所以林小婉记得老婶的都是好的，那些不好的都忘记了。

林方平举起手，他作为一个父亲这样让女儿当着面数落这。

“打吧，也不是第一次了，打一个没有家教的人，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林小婉无奈的叹口气，除了会打自己还会什么？

她以前还说自己比曲岩幸福呢，都是一样的，难怪她们两个这么好，都能理解啊，都是变态的家庭。

林立平去拉林小婉的手，想将孩子带走，可是拉住林小婉的手才发现，孩子的手在抖，你再外面看不出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林小婉。

其实他对林小婉远远没有她讲的那么好，孩子是老太太照顾的，买什么老太太也都是后来给钱的，他这个老叔不过就是嘴上关心关心罢了。

林小婉故意的抬起头，林方平都被气抖了起来，他的手半天没有落下。

倒是林丹阳看着自己爸爸被气成这样，骂着林小婉。

“有娘生没娘教的…”

张敏捂着自己儿子的嘴，不让他说。

老婶指着林丹阳就骂了起来。

“你骂谁呢？她是你亲姐姐，她为什么没娘教？你娘把人家的位置挤没了…”

很快两家人又纠结到了一起，林方平看样子是要打，张敏和老婶缠在了一起。

张敏不愤的说着。

“谁让她没有娘教了？我怎么就挤她娘的位置了？是林小婉她妈自己耐不住寂寞马上嫁人了…”

啪！

众人都傻了。

啪！啪！

林小婉被打歪了头，她的头发垂落在前面，脸微微扭转着，林方平用了很大的力气。

林小婉的力气也不小，张敏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孩子给打了？

她捂着脸，林丹阳看着他妈被打自然不能干，嗷嗷的哭着骂着林小婉。

林方平还要下手，林立平握住他哥的手。

“差不多就行了，你们进来到底要干嘛？”

老婶也觉得这家人有病，没人欢迎他们，他们进来了，进来就开始找茬，不是有病是什么？

林小婉慢慢的将脸扭正过来，老婶拦在她面前，像是一头母狮子，就怕张敏会对林小婉做什么。

她将手从自己的脸上落了下来，看着前面的人。

“以后别让我听见你说我妈，不然我听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林小婉身上的气场很有震慑性，张敏愣是没敢说话，就连林方平都被镇住了，一直到人都走了，他们才反应过来。

张敏抱着儿子就快速出去了，林方平在后面追。

＊

张文文一路上嘟着大嘴。

“行了，不就是一顿饭嘛，爸爸妈妈陪你去吃，想去哪里吃啊？”

张文文的妈妈看着女儿不高兴就知道因为什么。

张文文当然不是因为一顿饭，她是因为林小婉。

不是都不来往了嘛，那干嘛还要过去吃饭啊？

“妈，你说林小婉那时候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

张文文一直很好奇这个，可是事情的保密性做的很好，好像很少人知道，知道的也不说，不知道害怕什么。

张文文的妈妈笑笑。

“谁知道了呢，女孩儿漂亮点的，到了大学就随便了被，说不定怎么回事儿呢…”

张文文将头靠在椅背上，一想也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

在说林小婉这一头，就没有一个痛快的，本来出来是为了高兴，庆祝的，结果饭没吃两口，吃了一肚子的气。

林奶奶脸色铁青，林立平和老婶脸色都不好，老婶还一边走一边嘟囔，老叔受不了的吼着老婶。

林立平偷偷的去看林小婉的表情，倒是觉得这孩子不一样了，眼睛里一点哀伤都没有。

当时林小婉出手打张敏，他都傻了，下手那么狠，说话的时候就好像要跟人拼命似的。

林立平不清楚，方梅虽然不是一个好妈妈，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可是她心里有林小婉，林小婉上大学的时候，她给林小婉买了很多的衣服，这些姓林的都不知道，林小婉是一个比较知足的孩子，她不奢求什么，只要心里有她就好。

当张敏开口说她妈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她只想狠狠的将巴掌拐在张敏的脸上。

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不要乱说话，谁赋予她乱说话的权利的？

打车回到家里，老太太也累了，今天林小帅就跟他爸妈回家了。

晚上林小婉跟老太太一起睡。

“你恨你爸？”

老太太问了一句，她虽然跟林方平关系很差，可是林小婉不同啊，是林方平的女儿，她不希望林小婉这样。

林小婉没有回答，她只是拉着奶奶的手，她将头贴在奶奶的腿上。

“奶，我头疼…”

林奶奶知道她不想说，逼着问也没用，用手在她太阳穴上一圈一圈的给按摩。

“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你走之前来家里的那个男生是谁？”

林小婉闭着眼睛，感觉奶奶的手在头上来回的转动，奶奶的手很粗，可是那么舒服。

“奶奶，她是女生，是我朋友，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帮我的…”

林奶奶皱着眉头，女生？

怎么一个女生跟个男人似的，再来她为什么要对小婉好啊？

天底下就没有平白无故对你好的人。

“小婉啊，你长大了，自己得张心眼啊，别到时候人家…”

林小婉知道奶奶是不放心，可是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曲岩了。

曲岩对她，她对曲岩，那是一种信仰，一种相互扶持永远走下去的信仰。

“奶，我真的好累…”

－－－－－－题外话－－－－－－

昨天参加了一场婚礼，一场叫做选择的婚礼，他们是大学时候的恋人，后来分手了，后来又在一起了，其中的艰难作为外人不会有人看得见，作为她的朋友，我们哭的很惨，为她来之不易的幸福，爱情有时候就像是那样的动容，爱情有的时候真的就像是一颗苦涩的糖果，吃掉表皮那层苦涩才会体会到里面的甜味，就如他对她说的，我怕会陪着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会跟你到海枯石烂，话是老话，可是里面的情盛载着他痛苦的内疚，愿你们幸福，我的朋友们！

052

“奶，我很累…”

说完这句话，她狠狠喘了一口气，那样的无奈，那样的悲凉，那样的寂寞。

林奶奶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掉在孙女的脸上，可是林小婉没有睁开眼睛。

“当初我就叫你好好学习，这样也让张敏看看你出息了，可是你就是不听话，你说说你因为一个男人闹的现在没有学历，你以后要怎么办啊？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吃青春饭，奶奶要是死了，谁管你？小婉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啊…”

老太太说起这个就气，她是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在学校里做了什么？怎么会被开除？

大体的细节林小婉一句都不肯说。

那些往事像是破空，奶奶一提，终究所有都破水而出，被奶奶先抓住一步，迎面而来是那个冬天里她所有的无助的。

从来没有那样的无助过，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林小婉不喜欢哭，也讨厌别人哭，她闭着眼睛，可是眼泪一条一条的流了下去，胸口渐渐的开始疼，绷得双肩很疼，心口苦涩，嘴巴里都是苦涩，品尝不出别的味道。

林小婉上大学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喜欢的人，她喜欢上了些年纪的男人，喜欢看温润如水的男人。

遇见江培年那是她记忆里最美好的过往。

开始只是欣赏一个人，慢慢的陷进去了，只要看着他就会幸福，只要看着他幸福，自己就高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喜欢不是，不是喜欢还是。

每一次路过他的办公室，林小婉都会站在外面看着他的门板，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对于江培年林小婉相信，其实那种父亲的感觉多过爱，崇拜多过喜欢。

那样如水的一个人，他每次总是淡淡的看着她，告诉不，不是应该是这样做的，他像是父亲，他回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这里不对。

林小婉从父母离婚以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直面的温柔，所以她陷了进去。

她发疯一样的喜欢江培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寄托的那份东西会给江培年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她只是喜欢，只是希望他幸福，只是希望离他在近点。

江培年是一个很有学养的教授，林小婉在他身上看见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他给她的都是父亲一样的爱，像是包容一个女儿慈爱的父亲。

事情怎么闹出来的，她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找到她，说是她跟江培年走的过分亲近，问她知不知道江培年是有家庭有妻子的，林小婉慌了，她不知道。

她只是渴望一份属于父亲的爱，所以她变得疯狂，什么都不在乎，慢慢的靠近他，却从来没有想到，会因为这样带给江培年麻烦。

全部的压力就像是潮水一样向着她冲击过来，她还发懵呢。

林小婉沉默以对，江培年找到她，告诉她不用担心，不关她的事情。

林小婉带着内疚的目光第一次在江培年面前哭了。

她对江培年说：“老师，我喜欢你…”

外面飘着细细的雪花，落在旁边，落在她的脚下，她知道不应该说的，可是终究还是贪恋了。

江培年对她笑笑，可是他越说，林小婉越冷，一丝丝渗进骨子里的凉。

江培年说他和他太太结婚生了孩子就分居了，可是他不喜欢林小婉，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他说他儿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他的眼睛里都是哀愁，林小婉的脸冻得红红的，她闭上眼睛，在江培年走后抱着头一直哭。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开始就不会弄成这样。

她是一个坏女人。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林小婉真的以为忘记了，结果遇见了周一围，这些事又全部想了起来，她哭的头疼，抱着奶奶，要将心里的委屈都哭出去。

“我没有想怎么样，我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奶奶…”

那样的大哭，脸上都是眼泪，心头一阵阵的发疼，就是曲岩知道的都不是全部，只是一点点。

林奶奶看着孙女哭成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现在也不想问了，问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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