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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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借钱
王导早上给了周旋两百块钱，孩子念书就肯定需要结交朋友的，把钱塞到周旋的手里。
“我听你爸说你想考一中？”
周旋一听母亲这样说，就知道江耀年肯定是跟母亲谈了，并且结果不是很好，不然也不会现在这样问自己。
“怎么了？”
王导推了女儿的头一下，你没有那个本事你还敢夸海口，你能考上一中吗？想起来昨天江耀年对周旋的不屑，王导也是来气，但是不能当着孩子说，本来那就不是亲生爸爸，到时候更加恨江耀年了，这不是她想要的。
“你爸现在就在这位置肯定就不能托人用人情，你就老老实实的，考个普高吧。”
周旋不说话了，如果只是为了上普高，她何必复读一年？
自己蹲在地上系着鞋带，王导看着她这样子，话也不说，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姑娘越大越不好养，心里有点什么也不跟你说，小秘密就太多了。
“妈，我爸从来就没有当我是他的女儿，江筝江筝…”周旋突然就把书包砸在地上了，如果自己是江筝，他会这样对自己吗？目光有些森冷的看着母亲：“那时候妈你还不如就把我留给我亲生父亲了呢。”
周旋长大被江奶奶刁难的过程，就有那么想过，自己亲奶奶家里是有钱的，那时候那么贫困家里钱都有，可想而知，以后也不会太差，要是母亲没有坚持把自己给带出来…
王导被她气的有点头晕，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你爸那时候都不要了，离完婚连夜就搬走了。
“你闭嘴，旋旋啊，这就是你做的不够，为什么奶奶喜欢你，爸爸却不喜欢你？你爸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可是你非要在他的面前玩弄你那些小聪明…”
你说考一中，除非你真的有那么本事，不然江耀年在心里就只会嘲笑你的，这点你还不懂吗？
周旋也是一时被气的，现在冷静下来，捡起来书包，背对着王导。
“妈，你说如果有一天江筝要是回到这个家了，家里还能有我的位置吗？我觉得我就像是这个家的佣人，外人。”
周旋就离开了，在学校她很吃得开，所有同学都跟她好，因为周旋爸爸是当官的，总是在电视上能看见，而且周旋人很好，很好相处，周旋的妈妈就特别漂亮，有的同学去周旋家做过客，回到家对家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周旋家很普通，就连自己家都不如，没有特别装修过，很节俭。
江耀年二婚这事儿一般的都差不多知道，因为周旋姓周。
“老师…”
班主任老师也很喜欢周旋，因为之前周旋的妈妈就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很大的忙，她怎么感激都感激不过来呢，周旋开始进初中她就一路护航到现在，哪怕周旋复读，跟班级里的同学相处的也特别好，这里面班主任老师的功劳可一点不小。
中午周旋请几个要好的人去肯德基吃东西。
“周旋，不会是你妈妈给的钱吧？”其中一个同学就问，跟另外一个没去过周旋家里的同学说着：“旋旋她妈可漂亮了，简直比那些明星都好看，身材还好，一点都不像是妈妈，像是姐姐…”
周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所有人对自己妈的评价都很好。
放学的时候一个同学的爸爸过来接孩子，就顺路叫周旋上车。
“谢谢叔叔。”
同学的爸爸就觉得周旋这小丫头很爱说话，并且你看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是家教很好。
送到楼下，周旋关上车门。
“叔叔再见，今天谢谢叔叔了。”
同学的爸爸往里面看了一眼，住的这好像是市政府分的房子吧，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时候自己也曾经住过这里，同学推推自己爸爸。
“爸，你看什么呢？”
“没，江书记家挺俭朴的…”
同学就替自己同学开始说上了：“那是，你没见过江叔叔，人就可和蔼可亲了，我妈就说江叔叔是个好官儿，之前发大水电视上不也演了，多少天不睡觉就守着，要是像江叔叔这样的好官多点就好了。”
周旋他们班就都知道江耀年是个清官，因为他身上没有名牌的衣服，穿的就是那些一般的衣服，早出晚归的，而且对谁都很客气，电视上总是演，领着一群人去探望孤寡老人，给下岗员工争取福利待遇，这样的书记就真的很少有。
周旋翘翘唇，知道同学跟她爸爸心里在想什么，觉得这些人就真是笨。
周旋小时候就知道江耀年身上不干净，自己十一二岁的时候就撞上过有人往家里送钱，江耀年从来不亲手接那个钱，都是王导事后接的，周旋觉得做人就应该这样。
背着书包回到家，王导挑着眼皮子看着女儿，她拿着车钥匙，这就是要出去接江安了。
江安从出生到现在，王导就没让儿子单独走过，生怕儿子出点事情，她千苦万苦的才得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看着女儿。
“中午请同学吃饭了？”
周旋点点头，知道自己妈要出去接江安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嫉妒的，江安是她弟弟，亲弟弟。
王导人才下楼，对面就开过来一辆奥迪，她自己也开的是最最普通不过的车，就生怕别人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王猛推着车门下车，今天就是过来堵自己姐的。
“姐…”你说王猛这形象，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大光头带着黑超。
王导看了一眼旁边，自己就赶紧上车了，不是叫他没事儿不要过来的？
江耀年最恨的人就是王猛，这些年他跟王导说了多少次，跟这个小舅子自己肯定就不走了，王导面上答应，可是真的能看着弟弟不管？这后背就往娘家贴钱。
家里到底有多少钱，江耀年不知道，只有王导才清楚。
王导她妈住着三百多平的复式，两弟弟就都给买房子了买车，靠什么啊？不就是江耀年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
“我说过什么了？”
王猛摸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可这手里没钱了，不来找自己姐，还能怎么办。
王猛现在也鸟枪换炮了，身份不一样了，毕竟有江耀年这个姐夫，出去别人都得捧着他，他是江耀年的小舅子啊。
其实江耀年这个形象欺骗谁呢，欺骗的就是纪委外加那些老板姓被，接触过的，怎么回事儿，心里门儿清的很。
哪里就有当官的不要钱的？不是没有，十万里出一个，你说这是什么概率？
王导瞪了王猛一眼，王猛呵呵的笑，还是跟自己姐姐要钱，王导拍开弟弟的手。
“我就纳闷了，我给你找那么多营业，你怎么就没有一个份儿赚钱的？月月跟我要钱，我手里有多少钱啊？我家里开银行的？”
王导不是怕给弟弟钱，不然也不能给他们这么买，就是怕他们接触到什么别的人了，到时候在一得瑟，把话就说出去了，江耀年现在就是在关键的位置上呢。
王猛就嘀咕：“那些也不赚钱啊，再说姐，你手里还能没有钱嘛，你可是我亲姐，不能看着弟弟过的这么悲惨，再说我不也想让妈的日子过好点嘛，我好孝敬孝敬老太太，过两天老太太过寿，指望你家江耀年是肯定没戏了，我就这么一个妈…”王猛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看着自己姐姐，她家没钱？
这话可就真的只能骗骗外面那些人，就王猛知道的，他姐家的钱海了去了。
王导也只是嘴上说说，千交代万交代的，家里就指着一个江耀年，他要是真的闹出来事情了，以后就真麻烦大了，警告王猛不许跟不那些不靠谱的人接触，要是被自己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缺心眼。”
王导叫王猛送自己去银行，一看时间，都这个点了，去银行也取不出来了。
“你放我在路边，我去接江安，明天你过来找我。”
王猛就想顺路把江安给接了被，王导办事很细心，江耀年讨厌王猛，她就不让王猛出现，都没有叫江安认识过王猛，孩子的嘴说不好的，万一要是说露了呢？
“姐，我去看看我外甥吧，当舅舅的也得给外甥买点零食吃…”王猛打趣的说着。
“不用，你就把我放路边，你还见江安，等着他回家跟他爸说啊。”王导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说起来也是他不争气，要不然江耀年能把自己两弟弟都鄙视到了门缝里？
想起来就火大。
王导就盼着家里两个弟弟别拖后腿，能干出来一些叫江耀年刮目相看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脸面上不也是有光嘛，结果他们俩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自己怎么搭钱就等于白搭。
王猛也看不上江耀年，表面装的跟什么似的，你看在电视上那个样子，心系民众似的，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不堪了，他要是不贪污，他姐哪里来的钱搭他，就瞧不上江耀年那样子，真当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德行。
说起来王猛跟王豹对江耀年抱怨颇多，从来就没见过他去岳母家坐坐，也没见过他请岳母过来坐坐，跟王导结婚这些年了，好像就不认识一样，两家人还是两家人。
“妈过寿你的好丈夫还是不出现？”王猛嘲讽的看着自己姐姐。
王导叫他赶紧的找路边把自己放下去，江安那边已经到点放学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他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耀年的脾气就是这样的，死活不肯上门，自己妈也不能过来，毕竟这么多双眼睛就都看着呢，王导夹在丈夫跟母亲之间，她也是没的选择。
王猛冷哼一声：“你还是看着他点，别以后就忙女人身上去了，他现在有本事了，叫我知道，他要是敢对不起你，我就废了他…”
王猛不是说说而已，江耀年要是真的敢对不起自己姐，他就一刀结束他，监狱自己也不是没有进去蹲过。＊
“江筝呢？”校长是知道的，因为学校靠着成绩出名的一共就那么几个孩子，江筝还是重点中的重点，见名单里没有提江筝的名字看着江筝班主任老师一眼。
这个奖学金是按照困难发放的，也就是说，家里条件好的，还不能得到，现在需要叫那些孩子拿着文件回去签名，家里大人都是做什么的，学校需要了解，虽然过去几年也经常。
班主任老师对江筝的评价，就四个字，桀骜不驯。
“江筝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她舅舅舅妈不是在学校门口开饭店，初二二的何璐是她大姨家的孩子，何璐的父母也是有钱人，我觉得江筝够不上这标准。”
校长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江筝这孩子有问题自己知道，别人也对自己讲过。
校长是跟物理老师一届的，一起工作的老同事了，两家还是亲家，所以有些事儿吧，他看了江筝的班主任一眼，那上面写的很清楚，他们班推荐的人就是魏华。
你可以喜欢魏华，但是没有理由就妨碍江筝成长的，Michael先生所说的要的就是公平，如果连这点自己都办不到，他这个校长当的也太窝囊了。
批评了江筝的班主任，老师跟孩子之间有冲突不怕，你是老师你负责教育引导孩子的，你怎么可以就跟一个孩子赌气呢？
班主任老师当场就哭了，校长一听，这孩子确实有点不像话。
“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找过她的家长，不行就让江筝转学，校长你也听说了吧，江筝从入学开始，她就每节课都在睡觉，即便她聪明，以后她也成不了一个优秀的人，不服从老师管教，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耍心计…”
班主任老师一说完，校长心里也是犯为难了，老师的情绪他总要顾虑的。
叫班主任老师回去，把江筝叫进来。
江筝在门上敲了一下，推门进来，校长就冷眼看着这学生，自己接触的不多，对她的名字比较熟悉，因为确实给学校里带来很多的荣誉，但是她以为，如果想用这些来威胁学校，那她就想错了。
“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有点不服管教，跟老师对着来？”
江筝懂得见好就收，明摆着有人来告状了，一脸的憨厚，嘿嘿的笑着，挠挠自己的头发。
“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对我有意见，事情的起因就是老师劝我考一中，然后没有给我一个理由，在教室里从讲台把我打到后面门的位置，并且我当时鼻子流血了…”
江筝说这些是想叫校长明白，也许她上课睡觉不对，但是老师把她打到鼻子穿血，是不是老师的做法更加欠妥一点？
做校长的就肯定是不愿意听见这样的话的，不管是不是老师对，你当学生的说出来这样的话，不算是威胁嘛？一个才满十六周岁的少女，这样的嚣张，或许自己真是就错怪老师了，自己也当过班主任，对这样的学生是最没有办法的，她就仗着自己那点小聪明。
“你回去吧。”
学校抱上去的名单，等Michael拿到了，既然管惕说的是江筝，那就直接定那个孩子好了，无论如何一定就有她就成了，结果找了半天，那名单上面并没有出现江筝的名字，是因为她没有报名？
觉得家里贫困是一件不太好开口的事情？
江筝的处境变得有些难堪，班主任老师的态度拿了出来，在学校她跟那些人是同事，江筝不过就是一个学生，有老师在喜欢江筝，可江筝上课睡觉是事实。
“魏华这孩子吧，懂事有礼貌…”
按照班主任老师的意思，就是想扶着魏华上位，这个钱魏华将来就能用上，当老师的不能说用心险恶吧，她会有自己的喜欢，江筝不听话但是魏华不一样。
“你们班抱上去的名字就是江筝？”
班主任老师眼里压不住的笑意：“行不行，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溜溜，光说那不是真本事，要是魏华没有这个本事，我推也是白推。”
卷子没有江筝的，上课直接就忽略她，甚至老师就亲自上门了，找了江筝的外婆谈，因为这孩子上课睡觉就是事实，自己打孩子也发生过，总要给家长一个说法的，不然以后闹起来，对自己没有好处。
“孩子我是打了，因为当时她就太不像话了，江筝在学校完全就是没有组织没有纪律，要是阿姨您不信可以去学校问问，所有老师就能帮我作证，是，江筝人很聪明，但是聪明并不是这样卖弄的，即便她上了最好的大学，我也不认为她有什么值得叫我觉得骄傲的地方。”
外婆气的浑身发抖，老师就明说了，成绩不错，可是为人品质方面就很有问题，当然这可能与从小没有父母有关系，因为缺少人教导，教养不太好。
外公听了老师的话，觉得老师说的有些过分，孩子再怎么样，不至于教养就出问题了，你老师可以打，家长也能理解，毕竟江筝做错了，但是说这样刻薄的话，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外公起身。
“这孩子吧也不是从小就没父母，爸妈过世的早，可孩子的爸爸也是文化人，那时候还是大学生呢，我女儿也是不差的…”
班主任老师的脸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与此同时外婆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发青。
全家人对外说，都说江筝的父母都死了，可是现在外公提起来，外婆就想起来袁湛是怎么死的。
江筝背着书包四点四十就到家里了，才推门进去，那边外婆手里的鸡毛掸子就照着江筝的脸上打了过去。
“我打死你算了，你可真本事啊，上课还睡觉，一睡就是几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江筝自然不能乖乖的站着被打。
“你给我站住…”
江筝就跑楼下去了，自己还是挨了几个，后背觉得隐隐的有些疼，外婆对她下手从来就是不留情的，自己叹口气，也没有地方去，找能去找管惕了。
“行了…”外公吼了一声。
养条狗被，养八年也应该有感情了吧？动不动不是骂就是打的，外公就不愿意看，你说一个楼住着，邻居就都是睁眼瞎子？人家当着你的面不说，背着你说什么你知道吗？
要是这样，当初何必接回来呢，陈有利说他养，不如就让他养了。
外婆气的直哭，觉得这个死老头子就胳膊向外拐。
“就她这样的，我不打她，将来弄不好就得出去卖去，站在大街上卖，你以为她不敢？成天这个懒啊，就知道睡觉，一天睡那么多觉干什么？谁年轻的时候就没吃点苦…”
外婆认真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外公想跟她讲道理，可是这个死老太婆她是不讲理的，自己是既无奈又没有办法，干脆也不说了，甩手就下楼了。
“怎么就是我家袁湛生的孩子，根本就不像是她妈，浑身上下就没一点像的…”
毛丽芬晚上看新闻，突然就喊了一声：“妈…”
袁湛跟江耀年有一张照片是放在家里的，毛丽芬看见过，这照片外婆没扔，可能也是忘记了，跟过去那些老照片就都放一起了，毛丽芬看着电视上的人，指着里面，自己瞪大双眼。
这是江筝的爸爸？
拍着大腿：“妈…”
“鬼喊鬼叫的，喊什么喊。”外婆的心情有些不好，毛丽芬拽着外婆来到电视机前，江耀年的脸就闯进了外婆的严重，外婆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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