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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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走吗？”司机问。

三炮说等等，他得看着老大进去才行，不然谁知道那个女人又会搞什么飞机。

钟晓明打开门把外面那个摇摇欲坠的人拉扯进来，然后把他推进沙发里。

“唐破晓你别太过分了，你自己不能开门进来吗？”钟晓明拉拢拉拢自己的睡袍，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人就是他。

“不能。”他说的很坦然。

“那你就别回来了，我不介意你在外面睡，真的。”

唐破晓眯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照片，放在自己的唇上亲了亲。

“我如果去别的地方睡了，我睡着我的嘴会不老实的，那这个怎么办？”

钟晓明非常乖觉地转移了话题，踩着拖鞋就仿佛把那双鞋当成唐破晓来踩。

“我去给你倒杯水。”

看着钟晓明的背影离开，唐破晓唇角噙起一丝笑容，有那么点意思。

钟晓明扯着被子要睡，结果后面的手顺着她的衣服摸进去，她有些疲倦的推着他。

“我今天很累，上了一天的课。”

她以为自己这话说了也是白说的，却没有想到他真的松手了，并且送给了钟晓明一个大大的礼物。

“生日快乐！”

钓鱼最高的境界就是你不可以让她知道你的鱼钩上到底是有鱼饵还是没有鱼饵，那样那条人鱼才会在好奇的驱使下去咬钩的。对于某个人，早已走出我们心里，可一想起依然会隐隐地心疼；对于一段情感，觉得早已荒芜，可我们依旧会在回忆中黯然神伤；对于一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还会在梦幻中寻找出口…很多时候，我们说放下了，其实并没有真的放下，我们只是假装很幸福，然后在寂静的角落里孤独地抚摸伤痕。

曾经我们一起上课，曾经我们一起逃课，曾经一起逛街一起回家，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寻找梦想。一辈子，就做一次自己。这一次，我想给你全世界。这一次，遍体鳞伤也没关系。这一次，用尽所有的勇敢。　这一次，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只是这一次就够了。因为生命再也承受不起这么重的爱情。愿意为你丢弃自尊，放下矜持，不管值不值，不管爱得多卑微。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

钟晓明无数次的想起过朵湛，想着他会不会恋爱了，结婚了，或者孩子都有了，也许就算是没有孩子，和另外的女孩子也同居了吧，每次想到这里心就特别的难受，记得有一个故事是说，如果在街上看见你的前任恋人牵着他现任新欢的手，千万不要心酸。

可是钟晓明想，如果是那样的，那么她就宁愿再也不见朵湛了，就把他保护在自己完美的回忆里，永远留着，那么想着，至少它永远都是美好的。

有那样的一种人，他已经消失在你的生活里，可是他却活在你的生命里。

今天钟晓明之所以想到这些是因为拆开唐破晓给她的东西，很简单，唐破晓知道的够清楚，在丝丝的线索里，他知道了朵湛，并且把眼前的事实告诉了钟晓明。

她拿着东西离开卧室的时候，他亲着她的耳垂说：“祝你生日快乐。”

是啊，这个生日过的果然快乐。

钟晓明有一瞬间真的很希望能用刀把唐破晓的心给豁开，看看里面的血到底是不是红色的，她想应该不是的，应该是黑色的。钟晓明很傻，她还是迫切的按照上面的地址去了，有人曾经说过的，一份恋爱里，女人付出的一定远远比男人多，同一时间不在一起，男人可以靠着和哥们玩耍忘掉寂静的黑夜，可是女人却不行，她们会宁愿哭花刷得很漂亮的睫毛。

“谢谢你。”冰冰凉凉的声音，钟晓明终于还是看到了朵湛，二年之后见到的朵湛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漂亮的孩子，也许他们都长大了，钟晓明曾经无比后悔自己的任性，如果不是她，今天朵湛也好，爸爸也好，每个人都好都不会是这幅光景。

如果给她一台时光机，她想她会回到和朵湛恋爱的那个年月里，她会告诉那个钟晓明，不要去喜欢朵湛，不然带给自己的，带给他的都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伤害。

隔着城市的灯火，他和她之间是两颗心的距离。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远，还是近？

他们之间相隔的是两个城市，还是两颗心的距离？

钟晓明想不明白，她想朵湛也是一样的，她转身离开就如来的时候一样，她知道后面还是会有人跟着自己，她清楚的很，不过既然唐破晓敢把东西交给她，就应该知道她会来的。

她只想确定朵湛是不是好好的，现在看见了也就放心了。

朵湛把手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点亮屋子里的灯，只是坐着，然后看着那个蛋糕。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够了解她，是因为她总是藏得太深，让他永远走不进她的心里去。可是如今才知道，只不过是自己没有用心罢了。那些曾经以为离自己十分遥远的东西，如今才知道，近得触手可及。

那时候的争吵如果他能避免，他和钟晓明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也许他们已经结婚了，也许已经迎来了第一个孩子，又或许他们不想爱了，简单和平的分手，然后等对方结婚的时候自己在说一句恭喜，可是现在这些都成了泡影。

钟晓明偷渡走的时候，朵湛觉得整个世界都被抛弃了，他甚至玩过自杀，因为生存下去的信念没了。

可是他爸求他，求他给他妈一条生路，做儿子的，能为父母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这些年他爸妈对他不管不问想必也是失望，每个月的通话不过就是确保着他依旧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朵湛拿着打火机，可是没有点蜡烛，他甚至没有去揭盖蛋糕的盖子，他只是来回的打火，闭火。

哪火光烧亮了他的眼睛，朵湛在拨打一个永远都打不出去的电话。

钟晓明回来的时候三炮的脸色很不好，也许相较于唐破晓，三炮更像是钟晓明的买主。

“嫂子，你这样风尘仆仆的赶过去看前任男友对大哥很不公平吧？不要忘了这几年你花的钱是谁给的，你的命是谁给的，还有如果没有大哥，你那天早就…”

三炮缓缓地说，暗示着钟晓明，做人应该有些分寸，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你主子都没有发话，你生什么气？”钟晓明凝视着三炮，吐出这句话，她说的很是认真。

三炮就想，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嫂子，他明天就拉她出去喂狗。

唐破晓今天看来没有出去，最近想必过的很苦恼吧，脸颊微微消瘦了一些，但是更加显得五官深刻。

“见到了？”

唐破晓起身，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那副惯有的嘲讽笑容。

钟晓明视而不见。

“见到了，也安心了，这不是你所希望的？”

唐破晓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着钟晓明的眼睛，最后只是笑笑，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唐破晓走出这间房间的时候门缝下飞蓝白光顺着门缝滑泄进来。

唐破晓在外面结了不少的仇家，树大在怎么样都是会招风的，这个城市不是很大，晚上唐破晓被抬进来的时候，钟晓明只是一眼看过去，然后叫三炮自己处理，自己转身就上了楼，三炮搞不懂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还是她是瞎子？

唐破晓两天以后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只有三炮能接近他，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见，他在家里休养了，最麻烦的就是钟晓明，因为不得不一天到晚的面对他这张脸。

钟晓明堵的是律师，唐破晓每次听见这个都会觉得可笑，一个流氓的老婆是律师，你觉得能听吗？

“我渴了…”

钟晓明不理，自己没张手？

唐破晓的胸前围着几层的白纱布，看样子受伤不轻，可即便如此，你在他的身上也找不到一丝属于狼狈的神色。

狼狈的人永远只是钟晓明。唐破晓见她不动也不生气就拖着下巴看着她的脸，一直看看到钟晓明投降为之。

带着火气的将水杯摔倒他的面前。

“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说你的命怎么就那么大呢？”

唐破晓耸肩，也许是扯到了伤口，他重重出口气，然后拉住钟晓明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唐破晓，你别太过分了…”

钟晓明的威胁对于他来说无疑就是挠痒痒一样的存在。

唐破晓把玩着她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说着。

“也许是有人不想我死呢，也许是有人日日祈祷希望我活着来危害她呢…”

什么叫不要脸，今天钟晓明真算是长见识了。

她是见过不要脸的可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唐破晓抱着她起身往卧室里去，钟晓明抓着他胸口的纱布。

“你受伤了…”

她试图点醒他。

唐破晓还是那副脾气样。

“你可以看看剩下的有没有受伤…”

折腾一番被子上面都是血，他身上的纱布已经渗出来血了，钟晓明推着他的胸膛。

“晓明，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狠狠照着我的伤口用力，这样我就不可以了…”

他笑的有些像是狐狸，是的，他料准了钟晓明不敢。

“嗯…”

钟晓明的手伸出去按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知道哪里应该是了，唐破晓抓着她的手在那个受伤的位置要下手，钟晓明的手想要挣脱。

“你心疼我？”他永远都是那个样子。

钟晓明别开脸，唐破晓摸着她的脸，咬着她的眼皮，笑了。

…

“我说过的，你的伤口不能在裂开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医生有些无奈的说着。一个医生最最无奈的就是遇上一个不合作的病人。

“我有跟你说过的，你不可以做剧烈的运动。”医生脸红脖子粗的对着他吼。

钟晓明穿着一件长衫坐在窗台上看书，从这里看出去一片绿油油的茶山，心情很好，听见医生的话，耳垂有点红。

唐破晓还是那副死样子。

“我没有做运动啊，哦，对了，是别人在我身上运动来着…”

医院的一张老脸顺便成了紫黑色，那边的钟晓明目光如刀子一样的落在唐破晓的身上。

“那也不行…”

唐破晓点点头。

“知道了，下次我换一个姿势…”

医生觉得自己和一个外星人沟通很有问题，出去的时候他特意请钟晓明送自己出去。

“钟小姐，请不要在让他做剧烈的运动了，这不是谁在上谁在下的问题，请你们忍忍。”

钟晓明的脸恨不得都埋进土里去了。

048

有句话是很经典的，是这样说的的，春天我把老公重在土地里，那么秋天就能够收获很多的老公。钟晓明看着医生那个眼神，你就不能忍忍，什么女人，她就想去死，一切明明都是唐破晓自己搞出来的，结果被说口口的却是她，她要去找谁报仇啊？

三炮的老婆是个风尘女子，是的，出身不好，一般这样的人钟晓明是会觉得自己看不上眼的，可是美丽除外，她很善良，人也热情，虽然有点三八。

因为医生的眼神，钟晓明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就想着，想必唐破晓的伤势根本就没有那么重，不然他还能乱来？她故意往唐破晓的伤口上用胳膊肘寸了一下，唐破晓当时的脸就白了，钟晓明想，就算是伤在重也不会有那一年重吧，那年三炮逼着自己给他去子弹的时候，她完全一个外行的人，钟晓明想，他不过就是装样子，不然怎么跟自己乱来，当着医生的面也是毫不在乎，他们都在骗自己玩是吧？

不过现在看着他的脸，钟晓明有点担心，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

“你…没事儿吧？”

唐破晓又是用那种阴狠、狠毒的目光看着她，就像是一条毒蛇，钟晓明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和他在闹着玩，平时她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唐破晓勾着唇：“吓到你了？心疼我了？”

钟晓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果然。她甩头就出去了，结果美丽和三炮一起来的，美丽现在管着一家舞厅，平时那些地方钟晓明是不会去的，可是今天心情不好，美丽说了，嫂子我给你找个清静的包间，就我们俩。

钟晓明答应了，也是半推半就被美丽给拉去的。

“美丽姐…”美丽的衣服永远是那种风尘出身的女子喜欢的，钟晓明搞不懂，她不是时刻想脱离那样的出身吗，那为什么还要这么穿的？钟晓明到底还是没有受过多少的苦，美丽的出身就不说了，早早爹妈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从小各种抢偷的好不容易长大了，结果被人给骗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被人威胁，怎么样才能赚钱？结果可想而知，美丽为堕过几次的胎，以至于现在都不能生了，就是这样的情况，钟晓明就恨纳闷，你说三炮娶美丽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钟晓明求其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

美丽的身世坎坷，三炮也是一样，抱在一起不见得是因为爱情，人有时候有了温暖才能活下去的，以前的哪些生活都是他们不愿意去想的，没有人愿意去偷去抢的，没有人愿意去回想自己不堪的过去。两个人喝着酒，结果半途有人推错门。

“我X，谁的门你都敢推，给我滚…”

美丽一出口果然有大姐的范儿，钟晓明皱眉，拉拉美丽的胳膊袖子。美丽坐下身，看着那人鼠头鼠脑的离开，她大声的说着话喝着酒，她就是这个德行了，其实美丽在私下也羡慕钟晓明。嫂子会读书，穿衣服又品味，大哥很多事情都会过问她，这是美丽求不来的，美丽想，如果有下下辈子，她想成为嫂子那样的人，真的很想，哪怕就是做一天也好。“嫂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不骂他们不会害怕的，不用怕，三炮虽然人没在，可是外面有兄弟在看着…”

刚才出去的人，推开另一间的包厢，在自己老大耳边嘟囔了两句。

“老大我看见美丽在陪着一个女人喝酒，看样子挺恭敬的，而且我听着她叫那个女人是嫂子…”

鼠目男的老大眼睛一眯，他们本来就跟唐破晓有过，今天来本打算是跟唐破晓过不去的，结果叫他遇上这些女将了。美丽他是听说过，嚣张的很是吧？以为后面有个三炮就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吧？对鼠目男钩钩手，然后鼠目男带着几个兄弟拿着家伙就出去了。这个国家很乱的，政府乱套就不说了，下面的各种政治斗争，实力斗争进行的如火如荼，本来这地盘是有分的，结果唐破晓出现，被他抢走了一半的地盘，自然有人会不高兴的。钟晓明起身，劝着美丽也走吧。

“嫂子，嫂子，你跟我说说被，你念书的那些书，你都看得懂吗？如果我杀人了，是不是你就能让我无罪释放？”

美丽有点喝飘了，今天真是高兴啊，她多有面子，嫂子陪着她喝酒。钟晓明无奈，看着美丽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喝多了。

“我们走吧，这里看着不怎么安全。”

美丽大手一挥。

“安啦，嫂子我会保证你安全的，你放心，就是我自己命不要了，我也会保证你安全的…”

话都还没有说完，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美丽站起身才要发飙看清进来的人，她顿时就清醒了，手马上要去按铃，进门那边的人马手脚很快，几波人马上把美丽按住，按在玻璃板上。

“熊哥，你这是做什么啊？要是三炮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美丽虽然脸贴在玻璃板上，可是该说的话一句没少，这熊哥明显是踩线了，这里是晓哥的地盘，熊哥过来算是怎么回事儿？钟晓明要去救美丽，可是她也被人给按在墙上，那些人本来就都是小混混，手也不怎么干净的摸着钟晓明的口袋里好像是在找钱，不，是在找一切能联络外界的东西。

“你们放开她，熊哥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她不过就是我的客人而已。”

美丽心里有点发抖，熊哥今天来，看着不像是没有准备的，外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店里的人是都被熊哥给收拾干净了，是她大意了。前几天晓哥被人埋伏，三炮就把大部分的人都调去保护晓哥了。今天嫂子是她给领出来的，出来的时候特意让保镖不要跟着自己来，要是嫂子出点事儿她就不用活了。美丽后悔死了，可是现在保住嫂子才是关键，嫂子怎么出来的，她就得怎么给送回去。熊哥笑了，走过去捏起美丽的脸，手揉着美丽的胸，美丽觉得有点恶心。毕竟从良了，她的身体过去怎么样了，她顾不上可是现在她是三炮的人，她不想别人碰她。

“熊哥这样不好吧，你可以在我店里找其他的女人，任何一个都可以…”

那熊哥又笑了，觉得美丽说的好像是很有趣的话，他一向是喜欢重口味的，跟过他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非死即伤，所以大体就是干那个行业的女人听见熊哥的名字都是倒退几步，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给多少钱都不会干的。熊哥退了一步收回自己的手，不过这次他走到钟晓明的身后，把钟晓明按在墙上，钟晓明要动，可是有两个人把她按死在墙上，双腿被人分开背对着一切，她都看不见。

“放开我…”

熊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笑了，笑的很是怪异。

“外国人啊，外国人玩起来更可口，我记得唐破晓的老婆是个外国人对吧…”

美丽心彻底凉了，熊哥应该已经猜到了，美丽想着，自己身边肯定是出奸细了，不然不会偏偏是今天熊哥找上门。

“熊哥，你让他们先放开人家了，手好痛啊，这样怎么谈啊？”美丽是风月老手，她有都是办法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怜惜一点，熊哥让手下把美丽放开，确实比起美丽钟晓明他还看不上呢，太瘦了，而且也不是他好的那口，美丽嫁给三炮之后就退出去了，想当初她在五月花那也是一双玉臂万人枕，熊哥就喜欢这样的。他看着美丽丰满的身体，这样的玩起来才带劲儿呢，看他今天晚上不折腾死她的。美丽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熊哥的目地很简单，美丽懂，可是要怎么保住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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