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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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颜第二天要动手术的，结果向引素到了十点多才联络上秦思朗。

“你去哪里了？欢颜要动手术，阑尾炎…”

秦思朗一晚上没有睡，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自己下班就过去。

向引素挂了电话回到楼上，等着秦欢颜回来。

今天周六，朵湛大清早五点就给保姆叫起来了，保姆纳闷，他这又是为了那般啊？

“家里不是有鱼片嘛，做点鱼片粥，算了算了，我去买吧…”

可是干等田园就是不开门，这给朵湛急的，又让司机送自己回家，打开冰箱就是一通折腾。

保姆说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朵湛信任不过她，知道保姆根本就没有吃过，他想着自己那么聪明，做一次应该不难，拿着刀在鱼身上划来划去的，你说这鱼冻的跟什么似的，你能划动吗？

保姆看的眼睛疼，说小祖宗啊，你赶紧放下那刀把，她怕把他手给划了。

朵湛想来想去还是不行，给他妈打电话。

叶师盈陪着丈夫在外面谈事情呢，看着电话抱歉的看着对方起身说自己出去接一个电话。

“宝贝，怎么了？”

叶师盈听完朵湛的话叹口气：“你就等到十点钟，然后在去吃不就行了，这么早一定要吃？”

朵湛说就要现在吃，叶师盈也没招，她是吃过，可是她不会做啊，让身边的的助理找一个厨师来，这才算是安抚了那小祖宗。

朵湛跟着电话那头人的指导下手，人家做出来的那肯定是鱼片粥，他做出来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愿钟晓明同学吃了不会挂掉，保姆看着他拿刀一下一下片着鱼肉，朵湛做的特别的认真，用手比这。

不过这粥做出来也就只能领了心意了。

朵湛在拎着保温桶在楼下喊钟晓明。

“钟晓明…”

钟晓明听着是有人喊自己名字，可是一探头就没人了，自己收回头又有人喊，听着那声就知道是谁，自己穿了衣服下去。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白刷刷一片，白茫茫的。

她从楼洞里走出来撑开手中的伞，外面的雪下的有点大，左右转转没有人，难道真的是听错了？

雪花落在了脸上，一下子又化了变成了水顺着脸淌了下去，钟晓明伸出手摸摸脸。

在雪天有人悄悄地进入了她的伞下，像孩子一样的眼睛，在雪中，有些潮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慢慢伞上倾，露出一张叫人过目不忘的漂亮脸庞。

041 露点了

朵湛踱着脚，护着她的双手自然地往她手上哈着热气，双手给她搓搓。

“冷吧，上去，走。”

钟晓明无奈地笑，这到底是来谁家了？

漂亮，这词用在男生的身上是多么的矫情啊，可是偏偏正衬他，朵湛自己也不要脸，看着她看自己的脸，笑眯眯的把脸凑到她的眼前给她看，让她尽力看。

“你说男生长成我这样容易吗？”

钟晓明伸出手一巴掌推开他的脸，她转身要进楼栋里可是没转好，脚下滑了一下手里的伞就扔出去了，朵湛拽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他咧开嘴笑：“投怀送抱是吧…”

钟晓明也露出笑，今天下的这场雪实在是太美丽了，钟晓明想是这场雪蛊惑了她，让她觉得朵湛很漂亮，很漂亮的一个男人，有趣儿。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楼，朵湛的嘴巴就没有闲着过，一边走一边喊着她的名字，就好像自己不说话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

“钟晓明…晓明…明明…晓晓…”

钟晓明站住脚，他跟着站住，她转过头乌黑的眼眸里面全都是无奈。

朵湛说我给你煮了粥，洋洋得意的瞪着钟晓明夸她，钟晓明拧开保温壶的盖子一闻到那味道就想吐，别提了，很腥。

这位哥哥第一次做，自己都被自己的得意淹没了，哪里还闻得见鱼的腥气？

他都认定了自己绝对是天才，他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呢，腥气完全都被他的高兴冲散了。

钟晓明看着桶里的粥，都粘一块儿了，看着就够没食欲了，加上这个味道，他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她：“怎么不吃啊，试试吧，我早上就起来做了。”

钟晓明的偶像是周润发不是演上海滩时期的发哥，那时候的发哥太瘦了，她喜欢的是赌神里面的发哥，胖瘦正好，她喜欢高个子稍微胖点大脸盘的男人，她喜欢吃巧克力，因为喜欢发哥所以喜欢吃巧克力，朵湛呢，高是高可是很瘦，脸也小，发哥那种是有男人气，朵湛这种是漂亮，相差太远了，钟晓明想，她的脑子是出现短路的问题了。

强逼着自己吃了几口，根本吞不下去，太难吃了，里面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的盐，她吃一口就想吐，是被他逼着看没有办法硬往下咽的。

“哇，我做的肯定好吃吧…”

朵湛看着眼看着里面的粥就要没了，自己咋咋呼呼的，他果然就是天才。

钟晓明最讨厌的就是嘴巴不停闲的男人，她喜欢话少的，可是偏偏没有一样他符合的。

朵湛站在钟晓明的身后，她挑起眉眼看了他一眼问他：“想吃？”

朵湛就着她的手把勺子含进口中，一股子的腥气涌上来，这是什么玩意儿？不好吃他就想退，钟晓明按住他的手，脸上还是那个表情，朵湛都服了她了，到底是不是女人？

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干嘛不吐出来啊？

她轻轻推着他的下巴，指尖簌簌悉悉，如同她的嗓音在蛊惑着他：“朵湛，吃下去。”

朵湛就想，他算是明白了，以前那些个妖精为什么会弄的国破家亡的，这种时候魂儿都飞了，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还管得了其他的什么？

本来很难吃的东西因为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地没味。

朵湛想，关系进一步了哦，他们吃的同一个汤匙。

钟晓明起身去卫生间漱口，她压住把想吐的欲望压下去，天知道她昨天才闹肠炎，这样下去明天会不会挂掉。

朵湛给钟晓明带了一瓶酸奶，本来是打算让她喝的，结果习惯插到一半就进不去了，天太冷这东西又是放在外面的，里面结冰了，他这个生气啊，好不容易才献了一把殷勤，就坏他事儿啊。

咬着牙一狠心把瓶子就放自己衣服里去了，太凉了，他龇牙咧嘴的，钟晓明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觉得收回自己对他的评价，他就是个笨蛋，缺心眼。

她还真没有见过这样解冻的，他是第一人，抱着胸看着他问：“冷吗？”

朵湛满脸的得意，关心他是吧。

“不冷…”

钟晓明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动静了，自己跑一边做卷子去了。

解决了两道题转头看着他，屋子里热他穿的少，可能是里面的瓶子还是凉，那衣服又薄竟然凸出来两点。

“咳…”

钟晓明把衣服扔给他，朵湛说自己不冷，钟晓明指指自己的脸：“我冷，穿上。”

她在学习的时候朵湛是知道的千万不能去骚扰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她学他就跟着学，朵湛现在学习是为了讨好钟晓明，她有不会的他就给她讲，要不干脆就自己给她卷子都做了，然后自己的对付对付就那样了，然后自己给她一道一道讲，讲到她明白会了为止。

大刘之所以肯劝钟晓明也是就因为这个，朵湛要是喜欢的人，哪个人说什么他都会听的，这个比家长说出来的效果还要好，可是大刘的理解不代表老马。

弄完了卷子两个人看碟，钟晓明家里的碟就那么几张，赌神一二三。

朵湛看着手里的碟片：“周润发？”

现在没人喜欢发哥了吧，他妈那辈才喜欢发哥呢。

没等看呢，钟晓明吃的那点带着腥气的鱼片粥就都奉献给马桶了，朵湛的脸哇绿哇绿的，进了她的卧室把被子给她铺上拉上窗帘，粗声粗气出来让她进去睡觉。“我不困睡什么啊？”

经事实证明只要是朵湛想做的没人能拦得住，钟晓明还是上床了，他找出来昨天秦思朗开的那些药看了说明然后喂她吃，钟晓明本来是不困的，谁知道躺着躺着竟然就真的睡了，朵湛看着她睡的很香，自己就蹲在床边双手捧着脸看着她。

042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秦思朗在单位小睡了一下才去了医院，向引素有些埋怨他来的晚。

“欢颜都找了你几次了。”

本来还想着叫秦思朗低头的，可是她现在发现如果等他上门来接自己还不如自己回来呢，算了，何必跟他置气呢，这些年了也都过来了。

秦思朗进了病房，秦欢颜还在丝丝倒抽气，拉着秦昭昭的手在撒娇，看着秦思朗进门就哭了。

“爸…”

秦思朗抱着亲欢颜说这话，秦欢颜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模样。

晚上向引素让秦思朗带着秦昭昭回家，她在医院守着就行了，秦欢颜对向引素笑笑：“妈，你也回去吧，陪了我这么久也应该累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向因素听了拍着秦欢颜的头说：“你还生病了，要是我不在，那别人会说这孩子一定是后带来的。”

秦欢颜听了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抱着向引素的腰身说着还是妈妈心疼我，不像是爸爸，都不着急。

秦思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带着秦昭昭就走了，向引素送秦思朗出去的时候就在想，今天也就是欢颜，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晓明，她说这样的话保准钟晓明会想到别的地方去，算了她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她就好自为之吧。

秦欢颜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向引素怕她一个人无聊陪着她聊天，秦欢颜小心地看着楼下离开的背影，因为她不能动，所以看的有些模糊，她想爸爸还是关心她的，这样就满足了。

“妈，晓明最近生活的好吗？我也不好去看她…”

秦欢颜慢慢地说着，向引素讥讽地掀唇角，秦思朗要是知道了钟晓明早恋说不定这父女俩怎么闹腾的，这些孩子当中她一直以为昭昭会是最先处对象的，毕竟昭昭的个性开朗，却没有想到会是钟晓明。

向引素说不出心里的感觉，钟晓明一定要一个人出去住，难道是为了这个？

关于钟晓明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向引素也不确定了，她想，她还是少操心的好。

向引素和秦欢颜俩一向是没有秘密的，秦欢颜撒娇让向引素躺在自己的身边，向引素闹不过她，就躺在她身边了，不过向引素很小心地偏离了自己的身体，将腿放在床下。

“之前昭昭跟我讲，我没信，据说是恋爱了。”

秦欢颜傻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秒。

钟晓明她…早恋？

秦欢颜被秦思朗抱回秦家的时候她还小不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秦家没有人刻意的隐瞒，一直到钟晓明回来，秦欢颜心里的那点不安上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表面帮着晓明可是背地里却想看着她走出这个家。

钟晓明逃跑的时候其实秦欢颜看见了，那一天晚上她口渴出去倒水喝，看着钟晓明跑出去，可是她没有吱声而是水也没有喝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还在熟睡的秦昭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是想钟晓明不要来代替自己，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在一起了。

钟晓明和秦家的血缘关系这是秦欢颜最恨的，无论钟晓明在哪里，她身上流的是秦家的血，而自己呢？

她淡淡地勾着唇笑了一下。

“爸爸知道又该翻天了…”

向引素跟着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向引素晚上在医院里租了一个搭床，自己睡在秦欢颜的下面，病房里的灯都灭了，向引素也许是累了已经睡了，可是秦欢颜却睡不着了，她是应该对爸爸说还是不说呢？

秦欢颜有些浮躁，说了爸爸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故意的，可是不说爸爸就会对钟晓明还有眷恋的，她是爸爸的女儿，爸爸又怎么会放弃她呢？

越是深想秦欢颜越是难受，她扯过被子，眼泪无法控制地流淌下来，心里都被害怕侵袭着，钟晓明虽然是走了，可是爸爸妈妈还是有去看她，如果有一天她要是回来了，跟自己挣她要怎么办？

这种担心远比现在就失去爸爸妈妈让她更加的害怕。

秦欢颜住了十天的医院就出院了，出院的那天秦思朗和向引素双双来接她，和她同病房的病人笑着说。

“欢颜走了啊，你可跟你爸爸妈妈一点都不像，你那姐姐和你爸爸倒是挺像的…”

一句话让秦欢颜脸上的笑容僵住在了脸上，向引素也没有听出来什么，笑着说他们就走了，秦欢颜这一路脸色都有点不稳定，心思也不集中，向引素跟她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见。

秦欢颜的学习成绩一直是中下，她和秦昭昭一样学习成绩都不好，秦思朗有时候还会说秦昭昭两句，可是从来却没有说过秦欢颜，秦欢颜以前觉得是自己讨秦思朗喜欢，可是在医院的两天听着别人闲聊，她就不那么想了。

爸爸说昭昭那是因为昭昭是他的亲生女儿？

而不说自己，不是因为她撒娇，不是因为爸爸喜欢她，因为她不是爸爸亲生的？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长的不像爸爸，昭昭学习成绩在差，可是昭昭却是爸爸的亲女儿，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是，怎么办？

向引素看着秦欢颜煞白的小脸。

“这孩子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有听见。”

秦欢颜只是托说自己累了，回到家里就上楼休息去了，她上了床抱着被子浑身发抖，她还小，要是离开这个家，她要怎么生活？

钟晓明，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你为什么不继续呆在那里呢，为什么要回来和我抢爸爸呢？

043 女人的心思

秦欢颜晚上做了一个梦，吓醒的，浑身都是冷汗，她抖着身体抱着胳膊。

向引素半夜口渴出来去厨房喝水，听着楼上有哭的动静，本来夜深人静的，她狐疑的放下杯子上了楼，推开门，果然秦欢颜抱着被子哭呢。

秦欢颜看着进门的人，努力忍着哭，可是还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向引素坐在床上把秦欢颜拉拢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叫她不要哭，说一会儿把昭昭给吵醒了。

这大半夜的她这是怎么了？

向引素看着秦欢颜，问她：“你跟妈妈说，你怎么了？”

白天的时候她就看着欢颜有点不对，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她也没有注意。

秦欢颜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向引素，抓住向引素的胳膊。

“妈…”

秦欢颜说的话叫向引素心一凛，其实欢颜有些话说的挺对的，秦欢颜脸上闪过失望，难过，她扑进向引素的怀里，脸贴在向引素的怀里抱着她的腰哭着：“妈，我害怕…”

向引素好半天叹口气，伸出手拍拍秦欢颜的肩。

“好了，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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