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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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珍和从小就卖身青楼女子不同,她是十四岁才被夫家卖到青楼的,那时候她的女儿才刚半岁,魏珍十三岁就嫁给青梅竹马的同村夫君,只是因着她生的太过美貌,村妇们嫉妒,村子里闲言碎语很多,时间久了,夫君也总觉得她是个不安分的,水性杨花,因着吃醋,喝醉了酒赶路,结果掉进河里淹死了。

夫家说她是克夫之命,把他卖给了青楼,魏珍那时候才知道空有美貌,没有同样的权势地位,这就是个卖身的命运。

后来魏珍成了青楼的里头牌,赚了银子,也认识了不少权势之人,就想办法把女儿从夫家抢出来,公婆对这孩子十分的不好,总觉得是魏珍这个狐狸精才害死了儿子,连带着把怒气撒到了孩子身上,更不要说这孩子生的越来越像是魏珍一般美貌。

况且这孩子也不过是个赔钱的女儿。

魏珍就把孩子托给了自己的弟弟照顾,每年都会给丰厚的银子,又怕是夫家那边找人难为弟弟,索性把孩子姓氏改成了魏,改名叫翠儿。这样就和夫家彻底没了关系。

只是前阵子那边大乱,她早就和弟弟失去了联系,同样也不知道女儿的下落,这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

魏珍冷笑,说道,“就算是我想要留着这个孩子,你以为周先生会答应?在他们眼里,我不过就是一条听话的狗而已。”

那药剂入喉,魏珍脸色发白,那之后腹中剧痛,等着到了晚上身子就已经干净了,只是因为小产,少不得要修养几日。

魏珍想着,就算是如何的痛苦,好在是周先生答应要为她寻找女儿魏翠儿,也不枉她付出这许多,和王狗蛋虚情假意一番,也是十分的磨人,不过现在算是熬出了头。

另一边,杨九怀和周平山喝了酒就去歇了一觉,原本以为醒来就能得到胜仗的消息,结果却是几个残兵败将跑来告诉他,他们五千多人,死伤五百多,另有四千多人被廖世善活捉当了俘虏。

廖世善放了几个人过来,就是要告诉他,想要赎人可以,一个将领就要一千担的粮食,一个士兵就要三十担的粮食。

之前杨九怀知道孙乐栋拿了许多粮食去赎了自己的兄弟,当时还觉得孙乐栋太过软弱,这点伎俩就认输了,嗤笑廖世善是个土鳖,眼睛里只有粮食,好笑的很,但是轮到他自己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养了这许多兵士,一天就要不少的粮食,粮食可都是他的命根子。

但是比起这个更让他愤怒的是,廖世善居然早就有防备,而且还是将计就计,他觉得就像是傻瓜一样被人耍了,而且从来都非常的信服周平山,但是这一次突然就觉得,或许是太过信任他了?

不然为什么每次遇到了廖世善的事情,就这样不顺畅?

任是杨九怀如何有涵养,这会儿也是气的七窍生烟,把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的稀巴烂,正好遇到余含丹来送果品,她一直都仗着自己有了身孕,又是正妻,只要生了儿子就是嫡子了,家里的地位自然就是稳固的,很是自得。

外面丫鬟因为杨九怀发脾气,瑟瑟发抖不敢进来,还好心的拦着余含丹,叫她等会儿再来,毕竟杨九怀在发脾气,余含丹却是觉得,杨九怀虽然生气,但是只要她跟杨九怀说,今日孩子终于有了胎动,也就消气了。

谁知道屋内一片狼藉,这还是余含丹第一次看到杨九怀这般狂躁,失去了平日的风度。

余含丹很是惊愕,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恐怕这一次杨九怀,是真的气的不轻,后悔自己不该进来。

只不过已经是晚了。

杨九怀看到余含丹就想起余青来,想起余青自然就想起廖世善。

“贱人,蠢如猪不说又傲慢自负,我当初怎么就娶了你?”杨九怀红着眼睛骂道。

杨九怀平时日就算是生气,也不过就是冷冷的看你两眼,那之后就是冷战,只管冷落着你,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全无理智。

“夫君…”

“就你这样,如何能生养我的嫡子,给我滚,明日我就休了你。”

余含丹吓哭了,伤心的不行,道,“夫君,你当初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你不是都知道,我本是看中你妹妹,谁知道被易婚,呵呵,就你这容貌,就是给我伺候笔墨的丫鬟都比比漂亮,你就没点数?”

冲动的要去娶余青为妻,算是杨九怀一生屈指可数的冲动之一,结果却是没成,但是等着余含丹抢了这婚事,他后来接受了许多支助,又是觉得这婚事也算是妥当,就是这个余含丹脑子太过空荡荡,全无东西。

周平时是这时候进来的,忍不住皱眉,说道,“快把夫人送回去。” 又生气的对杨九怀说道,“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余含丹哭哭啼啼的走了出去,回去之后难受的不行,这还是杨九怀第一次这般羞辱她,她本就是余家的大小姐,从小父亲疼爱,继母纵容,就是嫁给杨九怀之后,他也是十分的温柔,等着后来王姨娘入门,最多也就是见面的机会少了,生气时候也不过冷落她而已。

但是像今天这样,直接撕破脸开骂还是头一次。

余含丹哭着睡了过去,晚上就小产了。

王姨娘在一旁听了这件事,生出一身冷汗来,她这会儿肚子也不小了,很是显怀,但是想到杨九怀居然对着自己的正妻都那般无情,就觉得这日子实在是没有盼头,犹如走在刀刃上一般,整日的战战兢兢。

王姨娘对小丫鬟招儿说道,“好歹是结发妻子,又是有了身孕,这生下来就是嫡子不是?就这还不依不饶的,只是因为夫人没有了用处,再也没办法她身上榨出好处而已。”

招儿很是害怕,问道,“那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姨娘道,“能怎么办?已经没有退路了。”又去问昨天晚上事儿,“你可是把纸条递过去了?”

“过去了,这件事我办的很仔细。”

“那就好。” 王姨娘没想到这一次杨九怀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至于她怎么知道的,她可不像是余含丹那般不动脑子,她知道几个兵士入了府,又知道杨九怀大发脾气,自然就知道这一次败了。

“以前还当廖世善太过耿直,空有气节,在这条路上走不远,可是如今看来,他身旁卧虎藏龙,咱们大人恐怕不是敌手了…”

“夫人,您这又是如何知道的?”

“就算是你昨日递了消息,也不见得能帮着他们,毕竟大人提前找人下了毒,这毒难道一下子就能解开?可见这是廖世善他们早就有准备。自然是身边有高人,早就猜出来而已。”

“我当初让你那么做,也不过就是想尽人事,但是猜测廖世善也多半不成了,如今看来,说不定这是我们的一个机缘。”

招儿觉得她越听越是迷糊,王姨娘看了道,“不懂就别想了,只记得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杨九怀知道余含丹小产之后,很是后悔,又听说那流出来的孩子已经成了形,还是个儿子,更是心痛的不行。

那酒一下子就醒了。

周平山也显得有些无力,说道,“当初就不该放那顾芳走,按我说,不为我们所用,就应该直接杀掉。”又道,“大人,是我没用,没把事情办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亲们,明天开始正常多更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杨九怀想起周平山从少年时期对他的呵护教导, 觉得自己过于失礼了,道,“不怪先生,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肯定还是那个王狗蛋没有注意, 露出的蛛丝马迹。”又道, “还是我太过着急了,想要尽快除掉廖世善。”

两个人一直在廖世善这里碰钉子, 这会儿已经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周平山道, “我又何尝不是小看了顾芳。”虽然知道顾芳是个不简单的,但是想着不过一个小姑娘,能翻出多少浪花来,他吃的盐都比她多, 就多少带着轻蔑的心思,谁知道却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碰壁。

要是以往的做法, 就算是知道中了毒, 也肯定要小心翼翼的刺探一番,这一次太过心急, 又或者他们想到廖世善这样的人在身侧就觉得如鲠在喉,十分的难受,这才冒进了。

但是不管如何, 每一次的对决都是这样惨败,就说明短时间内已经不适合再次交战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各种懊恼苦涩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这会儿真是有种,拿了廖世善没办法的想法。

更叫杨九怀呕的事情,他不得不学孙乐栋要把将领和兵士赎回来,他和孙乐栋还不同,孙乐栋是怕寒了兄弟们的心,他则是因为名声在外,要是不管那些兵士,倒是要叫人说他以前都是做戏,实则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周平山安慰杨九怀,说道,“他们也是根基不稳,根本就不敢有所妄动,认真说起来,虽然我们没办法收复宁谷郡,但是左右茂林和锦州都是我们的地盘,他也被夹在中间难以发展。”

廖世善虽然现在很强势,但无论兵力还是武器装备都是不如他们的,不说别的,光是杨九怀的兵力就超过廖世善好几倍,廖世善真要想扳倒杨九怀,恐怕就是要来个两败俱伤了。

说白了廖世善是无人能敌的悍将,但杨九怀这边虽然没人可以应对廖世善,却是在兵力上可以压制廖世善,总之两个人都拿对方没辙。

周平山又道,“大人声名在外,这一次少不得辛苦大人,做个表态再去赎人,到时候世人都会知道人的仁义,想来大人的美誉又要被人夸赞,也不坏事。”又道,“不过一些粮食,那白家不也同意要拿出一半家资来,协助大人。”

白家就是锦州的那位新姨娘家。

杨九怀心里终于释怀了一些,两个人又商议了一番,都觉得以后不可在盯着廖世善了,也没必要跟他较劲,毕竟是…确实是打不过,何必要弄的两败俱伤。

“下一步,应该是想着如何收了泉州了。”

锦州和茂林夹着泉州,而他们三洲下方就是泉州,这泉州素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杨九怀得了这地方,他就算是坐稳了。

但是这个泉州和旁的地方不一样,因为朝廷向来重视,镇守这一地方的将领都不是无名之辈,旁的地方都是大乱,唯独泉州还是秩序井然,可见这将领的厉害。

“我和郝谦也是打过交道,也算是有真本事,就是性格有些过于固执,一直想着复国。”杨九怀交友广泛,茂林和泉州又离得近,自然是认识这位郝将军。

周平山说道,“我听说辽王派了人过去说项,想要收为己用,那郝谦居然斩杀了来使,说辽王忘恩负义,辜负了先帝对他的期望。” 捋了捋胡须说道,“真是软硬不吃,还是要从别的方面下手。”

杨九怀说道,“说起来这个人和王姨娘家中还有些姻亲关系,他的填房正是王姨娘的堂姐,虽然隔了几个房头,但是也算是有些联系,到时候我再去问问王姨娘。”

杨九怀对王姨娘很是放心,毕竟自从嫁进来开始,王姨娘就十分的知情识趣,想来也是个水晶心肝之人。

他最喜欢这种聪明人,打起交道来也不累。

“也好。”

两个人说完这件事,周平山就苦口婆心的劝道,“毕竟是发妻,就算是做给旁人看,也不可这般轻慢,大人还是要多宽慰下夫人。”

杨九怀的处世之道就是爱惜名声,这才有了今日这基业,那些乡绅们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争先恐后的想要依附过来,觉得女儿就算是个妾,但是杨九怀这个人宅心仁厚,也是会看顾他们的。

杨九怀一想到成型的儿子没了,心如绞痛,难受的抚着胸口说道,“你说说她到底能做什么?不过几句话就气的小产,以后我们还要经历更多的事情,能受得住?一点主母的样子都没有,也罢,嫡子出在她身上也管教不好。”

话虽如此,但是期盼了多少年的孩子,还是心痛的不行。

周平山道,“夫人虽然有些愚蠢,更是娇蛮任性,却也是因为如此,更容易掌控,毕竟心思浅薄,一眼就能看透,大人不过几句好话就能哄住,要是像余青那般性子可不就是几句好话就能过去的。”

周平山以前一直都觉得余青也不过是个愚蠢女子,但是自从上次撞柱自尽,断了气息,以为死了,但是几息功夫又被救活,那之后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实在是叫人瞩目,刚柔并济,果决的时候不输于男子,温柔的时候又能绕指柔,更重要的那种魄力十足气度,说跟父亲断绝了来往就真是断个干净。

居然一点都不留恋余家的富贵产业,跟着廖世善风吹日晒苦过日子。

周平山虽然自己做事不折手段,但是对于那些宁折不弯的人,也是佩服的,就好像是黑暗永远都会贪恋的那白光一般。

杨九怀自然懂周平山的话,他自小被周平山教导,几乎是继承了他的意志和思想,两个人所思所想几乎是不谋而合。

两个人心里对余青也都是颇为欣赏。

杨九怀想起余青来,不知道怎么就浮现当初的初见来,那时候当真是惊为天人,他也算是看尽繁花,但是唯独余青这般样貌,估摸着找不出第二个。

那魏珍也是少见的好容貌,但是比起余青,还是差了许多。

但那只是样貌上的吸引,就好像是对好东西的喜爱,不过一转眼就能忘记,真正让他觉得异样的应该是后来,余青不顾廖世善贫苦,就这样拼尽全力扶植他,做个贤内助,冒着危险去湖州购买棉花,又倾尽私房钱去帮着外家收购了玲珑阁,让外家为自己所用,说服了顾芳去了那才几百人的哨所,为廖世善出谋划策。

现在…更让一直对他爱护有加的岳父余开,一心一意的围着她。

杨九怀忍不住想着,当初要不是余含丹换了婚事,他要是娶了余青,她的才貌无双,她的一颦一笑,是不是都是自己的?

就连如今让他头疼的廖世善也不会存在,说不定早就为他所用。

而余青所出的孩子…,杨九怀不得不承认,廖秀章的出众,那简直就是每一个做父亲,最想要的孩子。

那么小,但是冷静自若,上次周平山还帮着廖秀章算了算命盘,却是被反噬吐了血,说这孩子不简单,身上有神器护身,算出来来,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显得不寻常。

这一念头在脑子里就有些收不住了。

杨九怀自我安慰,想着他不急,虽然现在没办法对付廖世善,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会打败廖世善,到时候余青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么一想就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杨九怀收拾了一番心思,就去了余含丹房内,少不得下了功夫哄着她,不过一会儿,两个人又和好如初。

那之后杨九怀虽然因为余含丹在做小月子,不能同房,但是白日里都回去看望,也算是做足了功夫。

王姨娘听闻没有以前的的嫉妒,反而觉得越发的心寒,对着招儿说道,“这又是在做戏而已,夫人恐怕是真的对大人情根深种。” 也只有这样,才会即使流了孩子,即使遭受了辱骂,也能毫无芥蒂的原谅杨九怀,“只是恐怕… 大人心里根本就不在意,也或许某一天,他才会明白,唯一真心,且不顾一切真爱他的也就夫人了一个人了。”

另一边,哨所里渐渐的忘记了王狗蛋的事情,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士气,每日都是精神奕奕的。

四千多的俘虏,里面虽然因为燕贵星的归顺,愿意跟随他的兵士也有二千多人,如今正是住在了哨所了,但是也有一千多人的俘虏,每日就不少粮食。

李猛看着减少的粮食,很是心疼,说道,“他娘的,那个杨九怀真的会来赎人吗?”

其实俘虏的待遇也不好,每天只能吃一顿,只要不饿死就行,也耗费不了多少粮食,但是李猛就是心疼,觉得就是发给外面的灾民,也比喂这些俘虏强。

顾芳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放心吧,那个杨九怀极为爱惜名声,就算是做戏,肯定也要做足了,必然回来赎人的。”

廖秀章已经是被顾芳和余青影响许多,不会动不动就说要杀人,这会儿听了李猛心疼的粮食,说道,“那些人光坐着也是浪费粮食,哨所不是在扩建房子,正好让他们去干活儿,只有干活才给饭吃,不然一顿饭都不给。”

廖世善听了大笑,道,“好儿子,这个主意好。”

余青想着不过几天,那些俘虏就饿的面黄肌瘦的样子,忍不住想着,这孩子那狠劲儿算是用在别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是八点更新哦。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就如顾芳所言, 不几日杨九怀就亲自上门来赎人,他姿态放很低,甚至为那些死去的兵士做了路祭, 一路上很是高调, 许多不明真相的人, 看杨九怀这般伤怀, 也都忍不住跟着落泪,道, “杨大人实在是仁义。”

余青见这场景, 觉得这杨九怀要是生在现代,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影帝呀,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

顾芳趁机教导廖秀章,说道, “你看,这假仁假义的, 却是叫许多人看到了, 在为之传颂,倒像是真的, 所以有时候你听到和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一定要自己去探明虚实。”

结果廖秀章却是说道,“顾先生, 你看那些人。” 廖秀章指着感动的哭泣的公孙胜和那些被俘虏的兵士,说道,“不过装个样子, 就可以让这些人这般死心塌地,他们也够傻的,不过倒也省事儿。”

余青听了这话,虽然廖秀章答非所问,但是终究是一个态度,说明他开始看中名声了,这也是一个好的改变。

结果廖秀章又道,“那还不是因为杨九怀自己不够强,像爹爹那样,根本不需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只要爹爹在战场上,李叔他们就能为了爹爹拼命。”又道,“假的总归是假的,能演的了一时,还能演一辈子?就算能演一辈子,自己过得不痛快,成就了大业又有什么意思?”

余青居然觉得儿子说的很有道理…

顾芳忍不住哈哈大笑,摸了摸廖秀章的头,说道,“你虽然答非所问,但是说的也不错,所以咱们以后要更加勤奋练武,更加努力读书,成为这世上谁都不能超越的人好不好?到时候你自己拳头够硬,谁也没办法欺辱你,还能保护你娘。”

顾芳发现,只要每次提到余青,廖秀章就会特别的努力。

廖秀章觉得前面那些话不过小事,但是唯独后面那句话很让他蠢蠢欲动,成为一个强权之人,让谁也没办法欺负她娘,从容的道,“这有何难,我肯定能超越他们,我现在就是还小,等我打大了,我肯定会保护我娘的…”

余青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的延伸,“…”

廖世善那是百分之百的惯儿子,说道,“哈哈哈,这才像我廖世善的儿子!”

原本余青觉得这杨九怀太能演戏,无耻到极点,但是听了廖秀章的话,居然觉得整日这样戴着面具过日子,也是憋屈的很,再看杨九怀,也就十分的平静了。

杨九怀和廖世善现在都知道,彼此交战不过就是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便宜,经过这一次也算是达成了一个没有明说的默契。

所以也没有那种见仇人一般的愤怒,都是各自公事公办一般,杨九怀一手交粮,廖世善这边交人,只不过让杨九怀心惊的事情,那燕贵星归顺廖世善就算了,居然还有二千多的兵士也跟着一起投诚了。

他自问对兵士十分的仁厚,无论军饷还是物资,都是给足了份额,在这附近也算是顶尖的了,谁知道还是被廖世善弄去这许多人。

其实他也明白,像廖世善那样的悍将,世所罕见,上次那一仗,让这些兵士是被给彻底折服了,一个有能力的人,总是像个发光的球体一样,被旁人追随。

这是他没办法事情,但是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找到合适的将领了,这件事不能在耽搁了。

公孙胜看到杨九怀亲自来接,感动的的落泪,跪着说道,“杨大人,我惭愧呀!”

杨九怀也是做戏十足,亲手将公孙胜扶起,说道,“公孙将军受累了。”这话说的公孙胜越发的愧疚,只恨不得战死,才能报答杨九怀的知遇之恩。

就在两个人很是感情澎湃的时候,李猛哐当一声把哨所的门给关上了,杨九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站在李猛旁边的廖秀章,小孩子的目光里带着点鄙夷。

甭管怎么样,杨九怀的戏是做足了,那手下的兵士就更加爱戴他了,只觉得为了杨九怀,就是战死沙场也是乐意的。

还有文人歌功颂德,毕竟杨九怀养了大量的文人,那些人总是要为杨九怀说话,写了诗句传颂,愣是把一个打了败仗的杨九怀,说的就像是刘备在世一般的存在,说他宽厚仁义,知人善用,为人真诚。

这时候杨九怀之前的广结善缘的人气就起作用了,许多人都附和,说茂林杨九怀确实是个英杰,三人成虎,慢慢的杨九怀的名气就越来越大,来投奔他的人也不少,也收了不少的将领,他开始迅猛的发展了起来。

顾芳知道后气的不行,但是也无可奈何,他们还没有杨九怀那样的人脉。

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哨所发展极好的居然是女兵,一开始不过就是想着让那些流离失所的女人有个归属而已,谁知道许多人闻名而来,乱世出英雄,要是和平的时代,女子也就安心的相夫教子了,可是这时候并不是女人退让就可以好好存活的时候,很多人家一旦危机自身的生命,第一个被舍弃的都是女人。

家里没粮食了,第一个要卖掉的自然是女娃,丈夫病重,没有钱买药,婆婆就会卖了儿媳妇,又或者有人家就把女儿嫁给老头子当媳妇。

这些女人发现就算是顺从,也是一条不归路,就会为了活命爆发出潜力来。

再后来,哨所的女兵数量已经直逼男兵了,又加上宋志武创出的武功,一时女兵的锋锐无人难挡。

随着女兵的强势,余青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更不要说青学堂的学子们也都极为崇拜余青,孩子们不懂是非,但是一旦植入这种推崇的思维就很可怕,也许这些孩子现在还小,但是一旦成长,将会是哨所最忠诚的中坚力量。

这当然是后话,杨九怀把将领赎走之后,被耽搁的婚事也被提了上来,就是顾芳和刘义坚的婚事。

刘义坚每天醒来,都觉得做梦一般,看着家里一点点的采买婚事需要的东西,就觉得要被幸福撑满,爆炸,美滋滋的不行。

见不到人的时候牵肠挂肚,见到了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就是每天说两句废话也是觉得高兴的不行,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顾芳却很忙,鲜少有时间陪刘义坚,有一次刘义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两个人能独处下,刘义坚忍不住问道,“你也答应了婚事,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心悦我。”

这话其实刘义坚老早就想问了,但是又觉得没必要,像顾芳这样的一个人,能同意婚事肯定是喜欢他的不是,虽然他娘马氏说他简直就是撞大运了,要不是祖坟上冒青烟,怎么能娶到像顾芳这样大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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