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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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方驰手指在他面前的习题集上敲了敲,“趴着闻半天了好闻么?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嘴啃啊?”

方驰终于反应过来了,坐直了身体:“你直接说不行吗?”

“那多没劲,”孙问渠啧了一声,“你居然不近视?”

“不近视。”方驰说。

“你这三年也就这几个月用功了吧?”孙问渠笑了笑。

“差不多吧,”方驰叹了口气,想想又看着他,虽然觉得不像,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挺用功的那种学生?”

孙问渠笑了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往外走:“怎么可能,但是我聪明。”

方驰不会的题,孙问渠用了差不多一小时都给他讲完了,题都在当天做完了,这对于方驰来说是比较少见的事,他一般都是不会做就扔着,第二天老师讲的时候他凑合听一下,听得懂就懂,听不懂就拉倒。

“谢谢,”方驰把东西都收拾到书包里,“感觉你做老师挺合适的,讲得还挺清楚。”

“算了吧,”孙问渠又窝回了沙发上,“满眼的小鲜肉能看不能…”

“当我没说!”方驰赶紧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走吧走吧,困死我了。”孙问渠挥挥手。

方驰戴上耳机准备出门的时候,孙问渠又叫住了他:“哦对了,我这伤…”

“嗯?”方驰回过头,就看到孙问渠唰一下把自己裤腿给扯上去了,挺白,然后再把腿往茶几上一架。

“能见水了吗?我昨儿晚上洗澡高抬腿洗的呢,差点儿打滑劈个大叉。”孙问渠说。

方驰叹了口气,过去看了看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没什么问题了,洗吧,洗完把水弄干消消毒就好了,这种事还要问我吗?”

“我不是自理能力能负值么,”孙问渠说,“晚安。”

“晚安。”方驰转身出去了。

没有晚自习的两天,方驰晚上都待在孙问渠家复习,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和不自在,但孙问渠给他讲过的题却意外地记得很清楚,再碰到类似的时候一琢磨就都顺了。

所以就算全家对他都没有任何要求,但既然能听得进孙问渠讲的,那就多听听好了,也许这半年再折腾一下还能再有点儿收获。

不过每个星期天的训练他还是会去,这是他最大的兴趣,他想家的时候最好的排解方式,也算是孙问渠说的积极休息吧,反正每次训练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很放松,也很享受。

“这段时间复习得怎么样?”陈响问。

“还…”方驰正爬到岩墙最高的地方准备做一个大的跨跃,话还没说出口,手就从岩点上滑脱了,人挂在了安全绳上,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哎!”

“注意力还是不集中啊,”陈响笑着说,“是不是有点儿累了?累了就歇歇。”

“我歇…”方驰腿蹬着墙正要滑下来,回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会员区的攀岩墙前面坐着个非常眼熟的人,正靠在椅子上冲他这边看着。

孙问渠?

“你怎么来了?”方驰走过去,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我…去办点儿事,路过这里,”孙问渠看了看手机,“约的11点,早了,就在这儿待一会儿。”

“哦,”方驰应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感觉今天孙问渠脸色似乎不太好,他顿了顿,“你没病吧?”

“哎你说话怎么这么欠抽啊。”孙问渠乐了。

“没你欠抽,”方驰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是说你脸色有点儿难看。”

“是么?”孙问渠摸了摸脸,“愁的。”

“是闲的吧,”方驰看了看岩墙,今天人不多,他指了指墙,“你要玩会儿吗?”

“你教么?”孙问渠笑笑。

“我不做教练,”方驰说,“没时间。”

“哟这么拽,”孙问渠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行了你训去吧不用管我,我到点儿就走了。”

方驰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了训练区。

“这是罗鹏他们那帮富二代一块儿的吧?”陈响问了一句。

“嗯,”方驰喝了口水,蹲下重新把鞋整理了一下,“说是路过来看看。”

“刚问你最近复习怎么样还没回答我呢。”陈响说。

“挺好的,”方驰笑笑,“反正没挨批。”

“训练量要不要减减?”陈响问。

“不用,”方驰摇头,“就这点儿乐趣了。”

“那行吧。”陈响笑着拍拍他的肩。

方驰重新挑了一条线路,准备往上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孙问渠还坐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方驰手抠着岩点开始攀的时候,有点儿紧张,也说不好是为什么,按说平时训练,看的人挺多的,他都没什么感觉,但被孙问渠这么一盯着看,就有点儿不自在。

腿挺长的啊。

老琢磨着这句话。

长么?

不过没几分方驰就恢复了状态,回到了攀爬过程中那种享受里。

新挑的这条路线难度大,中途他停下来几回,边甩着手边琢磨下一步,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不过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到达终点的松开岩点时那一瞬间的成就感能让他美滋滋老半天。

不过在他边下滑边往后有些得意地回过头想看看孙问渠的时候,却发现孙问渠已经没在之前那儿坐着了。

走了?

方驰下来之后又往四周看了看,最后还走到室外场地瞄了两眼,都没看到孙问渠。

真走了。

方驰坐到椅子上喝了两口水,突然有点儿失落。

居然没得瑟成功…

“你到了没有?”孙遥打了电话过来。

“快了。”孙问渠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拿着电话,背对着风慢吞吞地退着走着。

“不是跟你说了11点吗?”孙遥似乎有些不满,“是你说要跟老爸谈谈我才帮你约的时间,你这样的态度什么意思?”

“这也没到11点啊。”孙问渠有气无力地说。

“你这话说的,你是回家啊还是去面试啊,你回个家还要掐着点儿不早不晚吗?”孙遥声音提高了,“问渠,你今天要这样的态度,你就不要去了。”

“那我回去了。”孙问渠说。

“孙问渠!”孙遥声音里已经有了怒火。

“知道了知道了,”孙问渠皱皱眉,“马上到了。”

进小区的时候孙问渠被门口保安给拦了下来,要他登记。

“登什么记?”孙问渠有点儿烦躁,“我回家还要登记?”

“回家?这里的住户我全都认识,经常来的我也能认出来,我没有见过您,”保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能说一下您家的门牌号吗?”

“不记得了。”孙问渠说。

“那您就得登记。”保安盯着他。

“我不登记。”孙问渠说。

“那您给业主打个电话…”保安说。

“不记得号码。”孙问渠坐到保安室门口的椅子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先生您这样我就要报警了。”保安拿起了电话。

“报呗。”孙问渠笑笑。

孙遥的车从外面拐了进来,按了一下喇叭,保安看到车牌之后开了门。

孙问渠靠在椅子上没动,车经过保安室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放下了车窗。

孙遥拧着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你在这儿干什么?”

“不让进。”孙问渠说。

“您认识这位先生吗?”保安问孙遥,“他说不出门牌号,也报不出业主电话…”

“是我弟弟,”孙遥冲保安笑笑,又看着孙问渠,“上车!”

不记得有多久没来过了,就算保安没换人,也不会还记得一个好几年没来过的人,孙问渠看着窗外,如果他自己进来,还真没准找不着家在哪里了。

“一会儿好好跟爸爸谈,”孙遥把车停进了地下车库,“把你那套专惹人生气的理论收起来。”

“哪套?”孙问渠看了她一眼。

“你是他儿子不是他作品的那一套!”孙遥看着他,“你不是小孩儿了,不能总耍小孩儿脾气,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怎么行。”

孙问渠没出声。

“这次如果你再是老样子,谁都帮不了你了。”孙遥打开车门下了车。

孙问渠跟在孙遥身后走进了家里大门,老妈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很久,客厅门一开,她就迎了上来:“问渠啊。”

“妈。”孙问渠笑了笑。

“哎,我看看,”老妈扶着他的肩,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没怎么太变样,就是好像黑了。”

孙问渠三年没见过老妈了,这会儿看着老妈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老妈也还是老样子,平静优雅,就像这么多年来他记忆里的样子,离地三尺。

这会儿他甚至感觉不到老妈见到他是不是很开心,有没有很高兴,于是他也只是过去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

老爸没有出现,估计在二楼的工作室里等着接见他。

“你爸爸在楼上,”老妈拍拍他的肩,“上去跟他好好聊聊。”

“我饿了。”孙问渠闻到了菜香,估计是在做着了。

“还没做好,聊完正好可以吃饭,”老妈说,“快上去。”

孙问渠不太愿意见到老爸,他宁可低气压地先吃完这顿饭,也不愿意单独跟老爸在那个满眼是陶的房间里谈话。

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楼去,来都来了,虽然他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确定一下老爸是不是真的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推开二楼最尽头那间房的门,孙问渠顿时感觉一阵憋气。

家里搬过很多次,但每套房子里都会留出一间做为老爸的私人工作室,这间工作室的布置,永远都一模一样。

无论孙问渠什么时候走进哪一间工作室,都会瞬间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待在这间屋子里压抑而烦闷的心情。

老爸坐在靠窗的转台前,听到他进来也没有动。

孙问渠顺手带上了门,清了清嗓子:“爸。”

“来了?”老爸转过头。

“嗯。”孙问渠应了一声。

“我以为你有多大出息呢,”老爸冷笑了一声,“还是怕没钱了吧,怕不能再带着小男朋友满山转了?”

孙问渠猛地抬起头看着老爸。

第25章

孙问渠差不多能猜到老爸跟他谈话的过程。

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大人高高在上地鄙视着不肖子,不成器,花架子,家里花了那么多心血养出了一个废物,体会不到当爹的苦心,还成天想着男人混在一起…

很多。

孙问渠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爸的指责里虽然有他不服却无法辩解或者是辩解也被认为是忤逆的部分,但也有他认同的内容。

只是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一是觉得没有意义,二是如果承认,只会让老爸更认为自己应该服从。

喜欢男人这事肯定也会提,不过按以往的经验,一般是会把这事儿放在之后的谈话里,做为不成器让家人操心的辅助工具,孙问渠怎么也没想到老爸会在这种以最后通碟形式为基础的谈话中,用这样一句话来开场。

而且说的还让人有点儿听不明白。

小男朋友?

还满山转?

“什么意思?”孙问渠拧着眉看着老爸。

“装傻这本事倒是一直没回功。”老爸继续冷笑。

孙问渠没说话,这段时间他唯一一趟跟山有关的行程就是乌鸦岭,如果老爸说的是这个满山转,那这个小男朋友,指的就是…方驰?

操!

这不是小男朋友,是送上门儿的小奴隶和儿子!

但就算是小男朋友,老爸怎么知道的?

“我那是跟朋友一块儿出去的,二十多个人呢,亮子博文罗鹏都…”孙问渠说了一半停下了,笑了笑,“这是李博文告诉你的吧?”

“你甭管谁告诉我的,”老爸稳稳地坐着,“你如果还想靠着家里,就得把这些破事给我处理清了,收收心!成天吃喝玩乐不成器!从小到大我是怎…”

“李博文说我带着小男朋友满山跑?”孙问渠打断了老爸的话,又问了一遍。

“我说话的时候!”老爸眼睛一瞪,手往旁边的桌上拍了一巴掌,“轮得到你开口吗!你这种恶心的爱好家里忍着不说你还有脸问来问去了!”

孙问渠没再说话。

“我告诉你,”老爸指着他,“没有我,就你这个德性,一天都活不下去!这次如果你不给我老老实实的,你就要饭去!也别再指望你妈和你那些朋友!我全都打好招呼了!”

孙问渠沉默地看着老爸,孙遥和老妈都说过,回去跟爸爸好好谈谈。

好好。

谈谈。

看现在这场面,老爸跟她们的想法并没有统一,老爸没有打算跟他好好谈,像他想像的那样平静地铺开了谈。

好好谈谈,这大概只是对他的单方面要求。

“你听懂了没有!”老爸看着他,声音严厉地问。

“我能…”孙问渠开了口,强忍着莫名其妙的“小男朋友”和老爸完全没有余地的指责给他带来的郁闷,“如果我认真去做点儿什么,不是陶的话,可以吗?”

“不可以!家里路都给你铺好了!”老爸提高了声音,“你看看你自己,你还能做什么?不学无术,不务正业,除了跟男人鬼混你还会什么?你能做什么!”

孙问渠感觉自己挺平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手却抖得厉害。

他转身打开了门:“那我去要饭吧。”

“你说什么!”老爸一声怒吼。

老妈和孙遥都站在客厅里,抬头往二楼走廊上看着,老爸这声吼她们听得很清楚。

“问渠!”孙遥立刻皱了眉,压着声音,“你怎么回事!”

“我去要饭,”孙问渠声音不高,但家里的人都能听得见,“如果有一天我想做陶,那是我想,我愿意,不是被谁逼着。”

“天真。”老爸的声音冷了下去。

“嗯,”孙问渠往楼下走,“这是我唯一的的优点了,自己给自己的。”

方驰今天很舒服,训练完洗了澡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轻的,感觉走路都弹着。

弹弹弹。

方驰蹦了两步过去拿起自己的包。

弹走鱼尾纹。

“响叔叔我走了!”他冲正跟一个学员说话的陈响喊了一声。

“这小子,”陈响笑了起来,“一会儿我带你去吃点儿好的?”

“不了,”方驰笑笑,“我晚上要复习。”

“哎哟。”陈响说。

其实方驰成绩不算差,一直中不溜,高三以后被老李逼着又往前蹦了不少,只是他们学校虽说是个百年老校,但总体不是什么牛逼学校,这排名要想考个好点儿的学校没戏。

方驰之前就想着要不再拼一拼,就是一直没真下狠心,这两天孙问渠给他讲了讲题,估计是以前也懒得问老师,现在孙问渠一给他讲他就紧张,不得不认真听着,老觉得一下清楚了不少,这才真下了决心拼完这半年。

脑子里正琢磨着晚上要不要煮面条,刚一出俱乐部的门没走两步,方驰就感觉脸上被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砸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转圈也没看到是什么,摸摸脸也没什么感觉,刚要走,又被砸了一下。

这回他看清了,是从右边飞过来的一个小东西,掉地上之后看出来是一小团纸。

“操!”他猛地转过头往右边看过去。

右边人行道的灯柱下靠着一个人,正嘴角带着一丝笑地看着他。

“你在这儿干嘛啊?”方驰很吃惊,下午降温了,孙问渠还是只穿着上午那件休闲外套,里面一件衬衣,就那么站在风里。

“走,”孙问渠搓搓手,“请你吃东西。”

“吃什么?”方驰看着他,“你刚用什么砸的我。”

“这个,”孙问渠一抬手,手指一弹,又一个小纸团砸在了方驰的鼻尖上,“糖纸。”

方驰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挺有准头啊。”

“嗯,基本指哪儿打哪儿,”孙问渠笑笑,“除了琴棋书画陶之外我第六个装逼神技。”

“…这档次差的有点儿远。”方驰说,想起他第一次去借钱的时候,孙问渠用纸飞机往他脸上砸的情景。

孙问渠拦了辆出租车,上车报了个地址,方驰听着是孙问渠他家那个小区附近的,感觉那边没有什么孙问渠这种纨绔子弟能看得上的饭店。

“吃什么?”方驰问。

“烧麦,陈记烧麦。”孙问渠说。

“哦,”方驰点头,“就好吃得你要写了贴墙上的那家?”

“没错。”孙问渠笑了。

方驰觉得一个卖烧麦的店,应该就在路边,小门脸,油乎乎的桌椅…但下了车之后,孙问渠领着他进了条小胡同,七拐八弯的从另一头出来了,又拐了两个路口。

“你拐卖啊?要让我自己走都走不回去了,”方驰说,“这叫‘门口的烧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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