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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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问渠靠在床头睡得还挺沉,方驰犹豫了一下才过去推了推他:“哎醒醒。”

“…嗯?”孙问渠的确是瞌睡浅,轻轻一推就哼了一声。

“到点儿了,起来收拾收拾去坐车。”方驰说。

“不,”孙问渠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困。”

“那你在这儿等着疯耗子病发作吧。”方驰说完就下楼了。

洗漱完他看到孙问渠已经换好衣服拎着包从楼上下来了,一脸的不情愿。

“回市里再吃早点吧。”方驰说。

“能煮点儿热巧克力吗?”孙问渠问,“起太早了胃里感觉好空啊。”

“没有巧克力了,吃光了,”方驰想了想,“还有一盒牛奶喝吗?”

“也行。”孙问渠点了点头去洗漱。

俩人收拾完,去后院跟早起的爷爷奶奶道了个别。

奶奶在方驰脸上狠狠搓了几下:“哎我的宝贝大孙子又要走啦,注意身体啊,别让我们担心。”

“嗯。”方驰点点头。

“你说要让水渠带回去的山货,”爷爷笑着拎过来一个编织袋,“都给你装好了。”

“这么多!”孙问渠很吃惊。

“都是经得住放的东西,不会坏的,”奶奶说,“慢慢吃,吃完了告诉小王八蛋,让他再给你拿。”

“谢谢爷爷奶奶。”孙问渠拎过沉甸甸的袋子。

老人把他俩一直送到村口才被方驰赶回去了,这种依依不舍的送别让孙问渠有种莫名的伤感,不过小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还得走一阵,”方驰拿过他手里的袋子,“太早了村里没车出去,得走过去了。”

“走走没事儿,空气挺好的,”孙问渠仰起脸吸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看小子,“不让它回去?”

“现在让它回去肯定不走,”方驰说,从兜里掏了牛奶给他,又拆了袋饼干,给小子喂了两块,“我们上车了它自己会回去的。”

“你这么一走两天的,黄总自己在家吃什么?”孙问渠喝了口牛奶,牛奶是热的,盒子还有点儿湿润,估计是方驰把牛奶盒搁水里加热过了,他挺感慨,方驰有些地方细心得让人意外。

“猫粮啊,我弄了个自动喂食器。”方驰说。

“它会用吗?”孙问渠笑笑。

“…不会用,”方驰叹了口气,“一般都是一爪子拍倒了从上面掏着吃,不过从你那儿拿的猫粮它倒真是挺喜欢吃的。”

“要不月底我给你发的工资折成猫粮得了。”孙问渠笑着说。

“不,小娘炮不能惯着它,”方驰啧了一声,想想又转过头,“你真要发工资啊?”

“嗯,真发。”孙问渠点点头。

“不用发,”方驰有些尴尬,“借了那么多钱,干点活儿也…没什么的。”

“真要不发工资可就是卖身契了,”孙问渠勾勾嘴角看着他,“卖身契,卖身契哦,卖身契哟…”

“没完了是吧?”方驰看着他。

“完了。”孙问渠说。

“不用工资。”方驰说完就闷头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小子目送他俩上了班车,回头顺着土路跑回去了。

早班车上人不算太多,他俩占到了两个人的座位,孙问渠把衣领一拉,靠在窗边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打瞌睡。

不过躺床上都睡不踏实的人,坐在这种乱糟糟还颠突突的班车上,基本睡不着,也就闭着个眼睛做个姿势,自我安慰一下而已。

不过方驰这样的就不同了,这小子坐下之后往下滑了滑,脑袋一低就开始睡,还没过十分钟,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孙问渠身上。

“哎,”孙问渠没动,眼睛睁开一条缝瞅着他,“挺会选床啊你。”

方驰估计是真困了,靠他身上睡得很沉,孙问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勾了一下,他动都不带动的。

孙问渠打了个呵欠,也没再吵他,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假寐其实挺累的,左边靠着个方驰,右边挤着车窗,因为自己非要留下过夜结果还被耗子咬了害得方驰没休息好,这事儿他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一直也没推开方驰,就这么撑着。

撑着也还凑合,就是有时候车一颠簸,方驰的脑袋会跟着晃,头发会从他脸上脖子上扫过,相比之下,这个事比撑着方驰更折磨人。

好容易车进了市区,也不知道是哪个点戳到了方驰,他突然就一个激灵醒了,接着就唰一下坐直了身体,迷瞪地看着前面座位的靠背,好半天才转过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孙问渠揉了揉都快僵了的肩膀:“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定时器啊,到地儿就醒?”

“没,就突然醒了。”方驰抓抓脑袋,又悄悄往孙问渠肩膀上看了一眼。

“没流口水,”孙问渠看到了他的目光,“要不我早一巴掌扇开你了。”

车到了总站,俩人下了车,准备打个车走。

“你先去打针,”方驰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址,“最近的防疫站在我们学校那边,去那儿打吧。”

“我要回去放东西,换衣服,吃东西,”孙问渠皱皱眉,“这个时间人家还没上班呢。”

“你别不去啊。”方驰很怀疑地看着他。

“去去去,肯定去,”孙问渠说,“我也不想得疯耗子病。”

“那你打个车先回去吧,”方驰看到路边有一辆出租,“你坐那个。”

“方驰,”孙问渠笑了,“你眼里我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干啊,车都不会叫?”

方驰看了他一眼:“嗯,是。”

“滚蛋,”孙问渠往车那边走过去,“行了你赶紧去学校吧,下午过来做饭别忘了,还有我屋柜子要收拾了…”

话还没说完他转过头,看到方驰差不多是小跑着走开了,他乐了半天。

车开快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孙问渠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到屏幕上居然显示的是孙嘉月。

现在九点不到,孙嘉月估计有十年没在这个时间起过床了。

“什么事?”孙问渠接起了电话。

“哎你是不是没在家。”孙嘉月问。

“…是,”孙问渠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还真没在家啊,”孙嘉月笑了起来,笑得特别欢,“哎我跟你说,你要把孙遥气死了,这个点儿去堵你居然都没堵着人。”

“大姐去找我了?”孙问渠很吃惊。

“现在估计还在呢,”孙嘉月还在乐,“要不要见她你自己拿主意啊,别跟她说是我告诉你她去找你了。”

“嗯。”孙问渠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本来挺好的心情,因为这个电话,猛地一下全泡汤了。

孙问渠看着车窗外上班上学的人,拧着眉拼命压着自己心里的不爽。

孙遥是老爸的得力助手兼心腹,无论是老爸和老妈之间,还是老爸和他之间,孙遥永远都站在老爸那边。

这个大他八岁的大姐,对于孙问渠来说,就像是老爸的复制品,虽然看上去很温柔,骨子里却同样的强硬,同样的理性,同样的…让他不想靠近。

没有非常必要的原因,孙遥不会来找他,如果来找他而且是以这种让他没法提前躲开的方式,那肯定是老爸要找他。

一想到这些,孙问渠就一阵心烦意乱,要不是还带着个大包,还有一兜山货,他真想让出租车随便开到个什么地方下车了。

不过孙遥这架式,找不到他估计不会走吧。

出租车在院子门外停下,孙问渠看到了孙遥的车以及坐在车里的孙遥的司机。

他拎着包和袋子唏里哗啦地穿过院子进了屋。

果然,孙遥坐在沙发上,正慢慢喝着茶,听到他进屋,转头笑了笑:“回来了啊?”

“嗯,跟博文他们去爬山了。”孙问渠把包和袋放到了墙边。

“那赶紧先收拾一下。”孙遥说。

“不用,”孙问渠站在她面前,“什么事?”

“先收拾,”孙遥皱着眉轻轻推了他一下,“这一身灰啊土的,一会儿再聊。”

“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孙问渠说。

“刚回来又出去?你也玩得太…”孙遥叹了口气。

“如果是回去做陶的事就不用聊了吧,”孙问渠把外套脱了走进卧室,拿了套衣服出来边换边说,“这事我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吵的架也吵了,该刨的土也刨了…”

“问渠,你知道你的问题不在于做不做陶,而在于你对爸爸的态度。”孙遥拿着茶杯走到客厅窗边。

“我对他的态度是因为他对我的态度,”孙问渠换好衣服走出来,“算了我也不想说这些车轱辘话,说了多少年了,我也已经找不着新词儿了。”

“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任性,”孙遥看着窗外,“从小全家最疼的就是你,每一个人对你都全心全意,你呢?什么事都以自己为中心,我不愿意,我不舒服,我看不惯,我想怎样我想…”

“大姐,”孙问渠打断了她的话,“说正题。”

“好,”孙遥转过身看着他,“你有一个月时间认真考虑这些事,你的前途,你和爸爸的关系,你和这个家的关系。”

孙问渠没说话。

“如果你还坚持要像现在这样,如果你不打算向爸爸低头服软非要这么犟着,”孙遥抱着胳膊,脚尖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那么,这套房子和你以后的经济,就都不要靠爸爸妈妈了。”

孙问渠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说清楚了吗?你要就回家跟爸爸好好谈谈,要不…”孙遥的眼神非常像老爸,强硬而充满攻击性,“你现在手头还有多少钱我不管,但就这么多了,房子一个月之后会转卖。”

“我知道了。”孙问渠说。

第22章

方驰破天荒地赶上了第二节课,不过还是被老李拎到走廊上训了半天话。

“这是最后一次!”老李很严肃地说,“在放假之前你没有再请假的资格!下学期也没有了!”

“哦。”方驰点点头。

老李走了之后,他进了教室,刚坐下,梁小桃就凑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好玩吗?”

“就那样呗。”方驰说。

每次他做了向导去了什么新地方回来,梁小桃都会这么问,他每次也都是这个回答,梁小桃却还是坚持每次都问。

“有个事儿,”梁小桃小声说,“肖一鸣的,你听吗?”

方驰顿了顿才应了一声:“嗯?”

“就,”梁小桃往后看了一眼又很快地转回头,“肖一鸣昨天被六斑的人打了,许舟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没堵着人。”

“又打?”方驰皱了皱眉,回头往后也看了一眼,肖一鸣低着头在写卷子,手上缠着纱布。

“上回没打成呗!这帮不是人的!”梁小桃压低声音骂着,“也不知道真是恐同小卫士还是闲的…”

方驰看了她一眼,她摆摆手:“我不是说你啊。”

“知道。”方驰说。

“肖一鸣没还手,要不估计这事儿还完不了,”梁小桃啧了两声,“老娘要是个男的,抡个凳子扣不死他们!”

“你现在是个女的也不是没抡过。”方驰笑笑。

今天的课方驰不想睡觉,但昨天晚上没睡够,这会儿老师一念经,他就跟着节奏想往桌上磕。

中午他饭都没吃,本来想睡一会儿,但是又担心黄总,所以赶着回去了一趟。

结果黄总对于两天没见他完全没有感触,只是在他进门的同时把已经被掀倒在地喂食器又掀了个跟斗。

方驰收拾完黄总的残局,又赶回学校,只趴了十分钟。

好容易撑到下午,想自习的时候再眯一会儿,结果化学老师进了教室,给大家讲卷子。

方驰觉得自己大概是注定了命里缺觉。

卷子他都还没做完,不过在老师讲卷子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孙问渠帮他做的那几题,全都对了。

牛逼啊!

一个距离高三已经有至少十年之久的人,居然轻松做出了模拟题。

方驰觉得瞌睡都快没了,这样的人没考上大学?

是没考上?

还是…以孙问渠的风格,没准儿是一挥手,老子不想考了,就完事了。

真是潇洒的人生啊。

最后一节课,方驰的肚子一直在叫,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困的,有几声叫得梁小桃都听见了,趴桌上一直笑。

大概是这两天吃得有点儿多,爷爷奶奶每回见着他都跟喂猪似的,还是怎么喂都出不了栏的那种,估计胃都撑大了。

一放学他就跑出了教室,得赶紧吃东西。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又看到了六班那几个人,旁边跟着几个外校的站在对街,不知道要干什么。

方驰回头看了一见,许舟和肖一鸣正一块儿走出来,他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还没完了啊!”许舟一看到对面的人就火了,扭头就往回走,“妈的叫人去。”

“不用,”肖一鸣拉住了他,“没事儿了。”

“你确定?”许舟问。

“确定。”肖一鸣说,看了方驰一眼低头走出了校门。

对面的人没有什么动作,看来是已经了结了。

“今儿要我送你吗?”许舟碰了碰方驰的胳膊,“我去拿车。”

“我走回去。”方驰说完也走了出去,远远跟在肖一鸣身后。

走了两条街,再往前肖一鸣就该左转了,他咬咬嘴唇,加快速度跟了过去,在身后叫了一声:“哎。”

肖一鸣回过头,看到是他的时候微微一怔:“方驰?”

方驰走到他面前,半天都没说话。

“也没什么大事儿,”肖一鸣知道他一有情绪就说不出话来,笑了笑,“现在已经解决了。”

“哦。”方驰应了一声。

肖一鸣等了两秒看他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了,方驰皱皱眉,又叫了一声:“哎。”

肖一鸣再次转过身。

“是为什么?”方驰看着他。

“你…想听?”肖一鸣问,“都是你讨厌的那些事。”

“说吧。”方驰从书包里摸出根烟叼着,靠到墙边点上了。

“你不是戒了吗?”肖一鸣走过来,跟他一块儿站在了避风的墙角。

“快戒掉了。”方驰说。

肖一鸣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吗?”

“八中那个吗,”方驰说,“记得。”

八中这人,是方驰和肖一鸣一块儿去打球的时候认识的,方驰跟他不熟,但肖一鸣却跟他走得很近,在方驰不搭理他了之后。

不过他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又怎么发展的,方驰都不知道,那会儿他已经刻意回避肖一鸣挺长时间了。

至于为什么回避。

没有任何理由。

对于肖一鸣的出柜和对他并没有挑明的暗示…

也许是觉得恶心。

也许是觉得…害怕。

“我跟他分了,”肖一鸣说,声音有点低,语速很快,“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就觉得跟我在一起没劲了还是他一开始就是在耍我,反正我觉得挺郁闷,无论是耍我还是最后不敢承认,都很伤人。”

“然后呢?”方驰抽了口烟。

“然后就吵呗,我揍了他一顿,”肖一鸣笑笑,“就这样了,他找人完整地揍回我一顿,就扯平了。”

“知道了。”方驰把烟掐了扔进垃圾筒,转身低头往前走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肖一鸣在身后问了一句。

“啊。”方驰拉拉衣领。

今天不用买什么菜,爷爷给拿的那一堆山货里还有熏肉和熏鱼,拿点儿大葱青蒜什么的一烩就很好吃了。

方驰领着一捆葱在院子外面按了半天门铃,也没见孙问渠来开门,他叹了口气,只得从院墙上翻了进去。

身后就是个摄像头,自己早晚得被保安逮了。

但进了院子之后他才发现客厅的窗户是关着的,他敲了敲窗:“孙问渠!”

没人应他,他凑到窗边,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往里瞅了瞅,然后就愣住了。

孙问渠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运动裤躺在沙发上,偏着头闭着眼,一条胳膊垂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

方驰又在窗上和门上敲了半天,孙问渠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喂!”方驰又回到窗外,边敲边喊,“孙问渠你没事儿吧?”

孙问渠睡眠浅,小子喘个气儿他都睡不着,自己这会儿又敲又喊的居然没吵醒他?

这么困?

还是…没去打疫苗?

疯耗子病发作了?

我操这么快?

方驰顿时急了,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扔,扯开自己的包翻了半天,从最下面翻出了岩钉和挂片,然后凑到窗边又喊了一声:“孙问渠!你醒醒!再不醒我这要进去了你这窗户就得换了啊!”

孙问渠还是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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