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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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咱家预备了。”愉亲王道,“把春华院收拾出来了,给阿凤他们住,既是一家子,以后阿凤是要继承王府的,自然得住一起。对了,奶娘什么的得预备几个妥当的,他们虽也准备了,只是阿凤以后身份就不同了,还是你斟酌几个的好。”

愉王妃道,“这是自然。”她还道,“以后他们小孩子事情多,我也能帮着带孩子。”

“生得特别好,叫大阳,是陛下给取的名儿。”

愉王妃笑,“快别馋我了,我这晚上得睡不着觉了。”

待愉王妃知道大阳身上有青龙胎记后,就真睡不着了,愉王妃问,“这是真的?”

“我亲眼见的。”愉亲王道,“与大皇子家小皇孙那个一模一样。”

“这可真是叫人说不出的缘分哪。”

“眼下这事不能拖,必要快刀斩乱麻。”

“哎,就怕咱们好心没好报。”

“这是哪里的话。”

“皇后那边就不知道如何想了。”愉王妃轻声道。

“她还要怎么想?有此结果,她就该念佛了。”愉亲王道。

“平郡王府那里…”

“他们要是聪明,就该不发一言,不说一句。”愉亲王道,“眼下这个形势,只得委屈阿凤了。哎,这孩子的运道,真是不好说。”

愉亲王再三叮嘱,“待把阿凤他们接府里来,府里的事,你勿必要精心。”

“这你只管放心就是。”

第二日,过去秦家看望的人便不说了,大公主闻信说李镜生产了,虽未自己来,也打发管事娘子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秦凤仪各家报喜,又有一番走动。但,真正震惊京城的,莫过于秦凤仪的身世之谜了!因为,愉亲王早朝后就与寿王说了,“明儿参加他孙子的洗三礼!”

寿王都不明白,愉王叔这原是连儿子都没有的,怎么突然就有孙子了。寿王自然要打听,这一打听,愉亲王半点儿没瞒着,三言两语就与寿王说了,他找到了失散二十一年之久的儿子,那儿子不是别人,就是秦凤仪!

寿王惊的,都不晓得要如何言语才能表达内心的感情了。

后宫之中,是裴太后亲自通报的这个消息。

裴太后的妆容、神色,与往时没有半分差别,就是脸上那一分恰到好处的欢喜也在表示着这位太后娘娘对于这件事情的认可与喜欢,裴太后笑道,“愉王妃大概是去看孙子了,也不往哀家这里瞧了。”接着就把秦凤仪的身世说了出来。

平皇后、裴贵妃等一干妃嫔,连带长公主、寿王妃皆是惊的说不出话,好半晌,长公主方道,“竟有此事。”

“是啊,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裴太后道,“那个宫人也是个糊涂油蒙了心的,就算打发你出府,这有了孩子,你总得给咱们皇家送回来吧。就为了自己的小日子,不管不顾的就把这皇家后嗣留在了自己身边。这要不是祖宗保佑,咱们皇家后嗣,岂不就要流落在外了。”

平皇后道,“可是,那秦家夫妻,怎么先时不说,昨儿就突然说了。”

“他们是不说不行了。”裴太后道,“凤仪家那孩子,与咱们永哥儿一样,身上有太|祖皇帝的青龙胎记。景川侯夫人认了出来,颇觉讶意,想着秦家一介平民之家,如何能有太祖血脉,秦家此方将实情说了出来。昨日已滴血验亲,确定无疑。”

这下子,更叫人惊的了不得,尤其平皇后与小郡主的神色,惊诧中还带了那么一丝的微妙。裴贵妃笑道,“可见是太|祖皇帝保佑,不使后嗣流落民间。这孩子,以后必有出息,必得是咱们小皇孙的助力。”

平皇后笑道,“都是一家子,说来,明儿个就是洗三礼了,愉王叔府上是双喜临门,母后可得厚厚的赏赐才好。”

长公主道,“是啊,哎,明明王府贵子,流落在外这些年,那孩子,也吃苦了。”

寿王妃道,“先时我见过秦探花一面,他那等形容俊俏,也委实不像寒门小户,必得咱们皇家宗室方有的风采。”

一时太后乏了,便打发诸宫妃公主王妃散了。

裴贵妃回了宫,便吩咐心腹宫人备下一份洗三礼。

心腹大宫人道,“娘娘,小世子的洗三礼,咱们按什么例来备呢?”

裴贵妃道,“去凤仪宫那里问一问,皇后照什么例,咱们减一等就是。”

心腹大宫人应了,一笑道,“以前奴婢私下还说呢,秦探花这名字也怪,取得倒与咱们宫里正宫名儿一样。果然就是个贵人。”

裴贵妃心下悚然一惊,继而浑身冰凉,良久说不出话来。

第247章 皇帝陛下感冒了~

秦凤仪身世之事, 简直是轰动全城。

哪怕是不在京城的藩王们, 也均有各家子弟写信通报消息,将此一件不可思议之事纷纷写信给自家长辈知晓。

所以, 不长时间, 基本上官场上稍微有头有脸的都知晓了秦凤仪身世之事。

大家深觉此事离奇之时, 也得说秦凤仪这运道着实不一般了。先时虽得帝心, 也不过七品小官儿,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愉亲王唯一的儿子,纵是王府庶出,愉亲王却只此一子, 以后自然是要继承王府的。

眼下,京城最热门之事, 便是小世子大阳的洗三礼了。

原本, 愉亲王是一力主张孙子在王府举办洗三礼的,愉王妃也是这个意思,尤其是见过大阳之后,愉王妃把个孩子一通的赞, 夸的那些个话, 饶是一向自信的秦凤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愉亲王把看了又看, 道, “这相貌,的确是跟阿凤脱了个影儿。”

秦凤仪唇角直抽抽,道, “哪儿像我啊,丑的要命。”

愉王妃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待过一个月你再看,这层胎皮褪了,还不知如何俊俏个孩子哪。”

愉王妃那个喜欢哟,看孩子就看了半日,中午就在秦家吃的饭,吃过饭才商量洗三礼的事。秦太太道,“按理,该在王府举办的,只是,眼下媳妇还在月子里,大阳也才两天,这天儿又有些冷,可不敢见风的。”

愉王妃一想,“唉哟,倒是,我一时没想到这个。哎,王爷还吩咐了,要在王府办的。”

秦凤仪道,“在哪儿办不一样啊,这样,洗三礼在我家办,满月时就能出门了,满月酒在王府办。”

愉王妃一脸慈爱的看着秦凤仪,不得不说,就秦凤仪这相貌这神采,纵愉王府心中原有些挂碍,可一想到笑,“傻孩子,王府才是你的家哪。我已令人收拾院子了,眼下媳妇不能移动,这也没法子,必要以媳妇坐月子还有咱们大阳为要,待坐满月子,就搬王府去,一家人,原该住在一处的。”

秦凤仪道,“搬家就不用了吧,我有空过去看看你们就是。”

先不说愉王妃听这话是什么反应,秦太太心下便感动的不行,想着儿子果然有良心,不会见着富贵爹就看不起他们了。

愉王妃焉何能应,笑道,“你是咱们府上的世子,我与你父王唯你一子,焉能住在外头。你要是不放心你养父养母,哎,不是我说你啊,王氏,当初你实在该把阿凤送回王府,你生了阿凤,就是大功一件,便是你愿意嫁人也无妨的。”见秦凤仪听这话不大乐,愉王妃一笑道,“不过,这些年你与你男人把阿凤养的也很好,我与王爷,也知你们的情。你们便与阿凤一道到王府去住吧,你们也没有其他的孩子,这一场养育之恩,亦是不易,以后你们养老,还是阿凤的事。”

秦太太立刻就乐呵呵的应了,笑道,“只要能跟阿凤在一处,怎么着都行。”

秦凤仪使劲儿给他娘使个眼色,他娘就跟瞎似的,啥都没瞧见。愉王妃笑,“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儿我再过来看咱们阿阳。”又夸孩子,“瞧咱们大阳,睡得多香甜哪,这孩子生得,可真俊。”

秦太太跟着附和,“是啊,就与阿凤小时候一模一样。”

秦凤仪:…他就不对儿子的相貌发表别个看法了。

原本,秦凤仪就交往下不少朋友,如今有宗室凑热闹,这洗三礼就甭提多热闹了。尽管是在秦家举行的,愉王妃还是派了两个得力的嬷嬷过来指点着,王府小世子的洗三礼该是什么样的规格,啰嗦得要命,而且,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秦老爷秦太太还要殷勤周到的招待,秦凤仪就看不过眼,说她们,“你们派头儿不小啊!”

那俩嬷嬷倒也不一径拿大,知道秦凤仪是小主子,起身笑道,“世子不晓得,这都是咱们王府的规矩。”

“什么规矩啊?不知你俩是什么品阶啊?”秦凤仪问。

那俩人笑道,“世子,咱们都是奉王妃娘娘之命过来帮着筹办小世子洗三礼的。”

秦凤仪道,“还拿王妃来压我,给我滚!什么东西!”直接把人撵走了,剩下俩大丫环看着是个懂事的,秦凤仪问,“你俩知不知道洗三礼该怎么准备?”

这俩丫环半点儿不傻,一看就知道两位嬷嬷拿大,令这位世子不高兴了,二人恭恭敬敬道,“知道。”

“你俩看着来,有什么不知道的问我娘就行了,少像那俩老货似的,他俩倒成太太奶奶了。”秦凤仪交待给两个大丫环,对他娘道,“娘你瞧着些就是了,再有那不知好歹的,不必与她客气。”

秦太太欣慰的应了。

洗三礼当天来的人就不必说了,清流豪门宗室,基本上,清流豪门这里都是秦家的亲戚或是朋友家的女眷,宗室这里,当然,宗室不能说不是亲戚了,这完全就是一家子。有头有脸的宗室们的女眷都来了,是的,洗三主要是女人们的活动。不过,三皇子也到了,他是来看青龙胎记的,顺带看看秦凤仪家的小子长得有多俊。三皇子是正月里得的一子,比秦凤仪家这个大不了半个月。

秦凤仪说了,得等洗三礼结束才能给三皇子看,三皇子无所谓,道,“早点儿晚点儿没啥?”

秦凤仪道,“大皇子家的小皇孙也有青龙胎记,你没见过啊?”

三皇子道,“没。要不怎么往你家来看了呢。”

想到三皇子与大皇子不大对付的事,秦凤仪粉儿大方道,“以后你想看就过来,随便给你看。”

三皇子一乐,一时,便有宫里的赏赐颁下,宫里景安帝、裴太后、平皇后、裴贵妃,还有三位皇子妃,均有所赐,秦凤仪代自家儿子接了赏赐,在外头招待三皇子。屋里可是热闹的了不得,愉王妃亲自主持孙子的洗三礼。

小皇孙的胎记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大阳这个,大家伙随便看,反正洗三是脱了光屁股洗的,屋子烤得暖烘烘的,吉祥姥姥给洗三,大家见了孩子,难免要夸声俊俏的,虽然现在完全看不出俊俏来,但,有生育经验的妇人都说,是个俊俏孩子。

秦凤仪是个实在人,哪怕一万个人说他儿子好看,他还是信自己双眼看到的。秦凤仪与三皇子道,“一想到我家大阳,我就愁的慌,以前我还笑话我大舅兄家的寿哥儿丑哪,哎,我家大阳还不如人家寿哥儿小时候好看哪。你说说,我生得这般相貌,娶媳妇都这样难了,像我家大阳,生得比我差远了,以后娶媳妇更难了。”

三皇子都听不下去,道,“堂堂王府世子,还怕娶不着媳妇?”

“这你就外行了,要说娶媳妇,什么样的男人娶不到媳妇呢。我说是娶好的。”秦凤仪道,“好媳妇难寻。”

三皇子心说,你是当初遇上了难搞的岳父好不好?

待洗三礼结束,妇人们去吃席了,秦凤仪领三皇子去自己院儿里,让三皇子在外间儿等着,他进屋里,见他娘正守着他媳妇呐。秦凤仪还说呢,“娘,一会儿就开席了。”

秦太太道,“我去外头,媳妇这里就没人守着了,我一会儿跟媳妇一起吃就是。”

秦凤仪未多想,道,“我把大阳抱给三殿下看看。”

秦凤仪抱孩子,向来跟抱着个包袱差不多,李镜道,“你小心着些。”

“没事,大阳喜欢我呢。”秦凤仪把儿子抱出去给三皇子瞧,三皇子见过自家儿子了,倒没觉着大阳有多丑,三皇子道,“还好吧。”

“能跟我比吗?”秦凤仪道。

三皇子摇头,“那不能。”

秦凤仪拉开一角小包被给三皇子看了儿子的青龙胎记,三皇子道,“还真是神哪,真就是个小龙的模样。”

“是啊,我要不是眼见,也不能信。”秦凤仪给儿子包好,就把儿子送回媳妇那里了,带着三皇子出去吃饭,也把自己老爹叫上,秦老爷现在见了皇子也不结巴也不顺拐了,非但能正常交流,说的话还是很不错的。秦老爷道,“我们阿凤在京城没几个朋友,三殿下不是外人,以前你们就很要好,以后更是亲戚了,要更加亲近才好。”

三皇子道,“那是自然。”

“以前我还说家里没亲戚哪,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大堆。”秦凤仪看着三皇子,突然道,“三殿下,你该给我叫堂叔的吧?”

三皇子一杯酒就噎喉咙里,险呛个半死。秦凤仪嗤嗤的笑,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儿,笑道,“咱俩还是平辈论交,放心吧,不用你叫我堂叔。”

三皇子看秦凤仪那一脸坏笑,就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光这洗三礼,就热闹了大半日,待宴席结束,诸亲戚朋友宗室诰命们告辞时已是下半晌了,秦凤仪跟着愉王妃送走客人,愉王妃毕竟上了年纪,有些倦意,神色却是欣悦的。携着秦凤仪去了主院说话,愉王妃道,“上午李嬷嬷赵嬷嬷,是不是不合你的心哪?”

秦凤仪道,“看她俩那样,把我娘当下人使唤,她俩倒坐在炕头儿吃茶。”

愉王妃道,“不喜打发了便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与秦凤仪道,“春华院我开始着人收拾了,你有空过去瞧瞧,屋里喜欢什么样式,院里要种什么花草,都与我说就是。”

秦凤仪不大乐意搬过去,他还是“嗯”了一声。

愉王妃叮嘱他几句,把照顾孩子们的乳嬷嬷一串人留下,便登车回王府了。秦凤仪想着愉王妃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为他家操心,也怪不容易的,亲自送愉王妃上了车,命侍女小心服侍着,秦凤仪道,“娘娘,你路上小心,天儿有些凉了,这个手炉你拿着,别冷着。”

秦凤仪为着秦太太扫她的面子,愉王妃其实是不大欢喜的,但见秦凤仪这样的细致孝顺,又觉着,这孩子就是天生的仁义,想想秦太太到底是把秦凤仪养大的人,若秦凤仪半点儿不在乎,反是显得凉薄了。愉王妃接了手炉,笑道,“哪里就冷着了。”

“那也是小心些的好。”秦凤仪看着愉王妃的车驾走远,方回了自家。

愉王妃身边的侍女亦是道,“咱们世子可真是孝顺。”

愉王妃笑,“是啊。”

秦凤仪回屋见他娘还守着他媳妇呢,秦太太问,“王妃走了?”

秦凤仪点点头,道,“娘,媳妇,我不想搬到王府去。”

“如何不想过去了?”秦太太道,“王府多好啊,我跟你爹也没住过王府哪,咱们就搬过去吧。”

秦凤仪道,“怪不自在的。”

秦太太道,“你没住惯,住惯就好了。”劝了儿子几句,秦太太便起身了,让他们小两口说话,临走前还给儿媳妇个眼神,让儿媳妇劝一劝儿子。

李镜问他,“怎么了?”

小方端上热茶来,秦凤仪接了喝一口,瞧了回儿子,看还跟个小猪似的呼呼睡觉呢,秦凤仪道,“在咱们自家多好啊,去了王府,你我没什么,可爹娘怎么办呢。你看王府那俩嬷嬷,眼睛长在头顶上,拿爹娘当奴才使。”

李镜道,“你跟王爷说一说这事儿,父亲身上不是捐了五品衔么,这也是正经官身的。”

“可是娘身上没诰命啊。”秦凤仪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咱娘都没上席,她说是跟你做伴,其实是没好意思上席,我都晓得。”

秦凤仪嘟囔着,“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认亲呢。后丈母娘也是,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乍乍呼呼的!一点儿不淡定!”把后丈母娘埋怨了一顿。

不过,秦凤仪一向是个有办法的人,他想了一晚上,想出的法子。第二天早上,他就早早的起床上朝了,李镜还说呢,“今儿并不是大朝会的日子,起这么早做甚?”

秦凤仪道,“这换了个王爷爹,没听到人现在都喊我世子了么,现在小朝会我也能去啦~今天有要紧事!”

秦凤仪穿官服时才想起来,“愉亲王也是,怎么没给我弄套世子的衣裳,今儿还得穿这七品官服了。”秦凤仪说媳妇只管继续睡,他出去同爹娘吃了早饭,就骑着小玉出去上朝去了。秦凤仪一到太宁殿外头,不少人见他来了都觉着稀奇,可转念一想,是啊,如今秦探花身份不同了。于是,还有不少官员过来跟他打招呼行礼。

秦凤仪笑嘻嘻的还礼,还有些老大人,如襄永侯、郦国公等都拱手示意,秦凤仪笑着作揖,“你们可别折煞我了,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不然怪不自在的。”

襄永侯笑道,“心还是一样的,只是礼数断不能轻忽,不然,耿御史就在身边,得说我等无礼了。”

秦凤仪道,“现在还不是世子哪,你们这样,叫我手脚无措。”

郦国公笑道,“慢慢习惯就好啦。”

两家都有女眷参加了秦凤仪家长子的洗三礼,没见过小皇孙青龙胎记的,都在秦凤仪家大阳这里见着了。女眷们回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同时断定,秦家这个孩子,以后定有出息云云。

大家说着话,一时景川侯、平郡王翁婿到了,秦凤仪过去跟他岳父、大舅兄打招呼,又与平郡王招呼了一声。大家寒暄一二,就到了上朝的时辰。

秦凤仪排位也变了,他自己寻了个位子,站在寿王之后,镇国公之前,只是,人家宗室这里清一色的大红,就他一个绿的插进来,景安帝实在不瞎,直接一眼就见着秦凤仪了,秦凤仪还悄悄的朝景安帝眨巴下眼。

景安帝心说,这可真够自觉的。

早朝过后,景安帝并未留秦凤仪说话,秦凤仪见御驾走了,他嗖嗖的拔腿去追,搞得想要跟儿子拉近一下感情的愉亲王都没来得及叫住儿子,儿子就跑没影儿了。

三位皇子也是要往宫里去的,人家家在宫里。

秦凤仪这个不是啊,他家又不在宫里,但他跑的飞快,直接超过了步行的三位皇子,三位皇子简直是目瞪口呆,就见秦凤仪挥着手朝他们父皇的步辇奔跑了去,一面跑一面还喊,“陛下——哥——陛下——哥——等我一下~”

三位皇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更不必提坐在步辇上的皇帝陛下,听着秦凤仪这深情的呼唤,硬是在二月初的乍暖还寒的时候,张嘴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出来!

皇帝陛下感冒了。

第248章 想得倒挺美,哈~

什么时候, 才会让一个帝王恨不能自己是个聋子呢?

对于景安帝而言, 就是现在了。

连马公公都恨不能一道聋了算了!

听着秦凤仪这一声声深情的呼唤,简直是, 想装回聋子都不成的。景安帝一个喷嚏后, 步辇便停了, 秦凤仪腿脚俐落的跟上步辇, 笑嘻嘻的一揖,“给陛下,哥你请安了。”

景安帝道,“叫陛下就行了。”

秦凤仪点头,“诶”, 跟着步辇一道去了暖阁。

景安帝看他就是一幅无利不早起的模样,待到了暖阁, 也不急着问他事情, 先换了常服。秦凤仪惯会巴结的,他也没有因为自己现在换了个爹就跟以前不一样,还亲自服侍着给景安帝换了常服,景安帝道, “让宫人服侍就是。”

秦凤仪道, “陛下, 虽然现在咱们是亲戚了, 但咱们的感情,还是以前的感情啊。是不是,哥~”

景安帝给帮凤仪喊了三五声的“哥”之后, 心理承受力明显上升,景安帝笑道,“你一喊朕哥,朕浑身都觉着别扭,叫陛下就成了。”

秦凤仪笑,“其实,我也别扭。我比大皇子还小一岁哪,我心里一直拿你当长辈的,突然间,咱俩变平辈了,我好几天反应不过来。”

景安帝换好常服,老马马端来温茶,秦凤仪先接了一盏奉给景安帝,自己接一盏呷了一口,道,“我先时给你使眼色,你怎么下朝就走人哪。”

“你那眼色,我以为是跟我打招呼呐。”景安帝道。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说话。”秦凤仪道,“哎,我这些话,都不知道要跟谁说了。”

“怎么了?可是哪里委屈着了?”

“不是,现在我是京城第一热灶,哪里会有人这时给我委屈受啊。”秦凤仪道,“昨天我家大阳洗三,您知道去了多少人嘛,一半人我都不认识。”

“你不认识的,多是咱们宗室的亲戚。”景安帝显然没有把这一半不认识的放心上,道,“大阳如何?洗三时哭闹没?”

“没有,好着呐,听我娘说,原本吉祥姥姥洗澡时孩子要哭两声才好,大阳随我,不爱哭,把吉祥姥姥急的险自己哭了,还是王妃打他屁股两下才哭了。”秦凤仪说着直乐,景安帝听的也是脸上带笑,道,“是个乖巧孩子。”

“那是,不爱哭,就饿了才会哭。”秦凤仪还与景安帝道,“我儿子,特有品味。”

景安帝就听着秦凤仪吹牛,秦凤仪道,“头一天家里乱糟糟的,愉爷,不,愉亲王还把先时找的乳娘给带走了,大阳饿醒后,我们才发现,乳娘不见了,没法子,正好我媳妇的奶下来了,就叫他吃得他娘的奶,这一下子,后来王妃给准备了四个乳母,大阳都不吃她们的奶。你说,他这嘴多挑啊。”

秦凤仪说的话,悬的要命,道,“他偶有哭闹,我一抱他,立刻就好。要是我媳妇抱他,就要慢一些才能好。特别亲我。”

“这是父子天性。”景安帝道。

“以前我都不信这种,有了大阳,我才信了。”秦凤仪道,“我就担心大阳以后不好看,可怎么办呢?”

景安帝道,“男孩子,重要的是有本事,相貌在其次!”

秦凤仪道,“像我这样才貌双全才好啊。”

景安帝给他逗的一乐,“我看阿阳以后肯定比你还好。”

“怎么可能,我可是他老子~”秦凤仪一幅骄傲模样,跟景安帝絮叨起他家儿子来,简直是把儿子夸得一朵花。景安帝留秦凤仪吃饭,秦凤仪说一回儿子,才说起自己小时候来,“我见着大阳,就想到我小时候。我小时候自是不能跟大阳现在比啦,但我爹娘对我的心,就像我对大阳的心一样。自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爹娘都是先留给我吃,我想要什么玩儿的,多少银子钱,我爹都给我买。像我家小玉,救过我好几遭,小玉买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才买到了小玉。那会儿小玉还是小马驹哪,扬州城寻常的四进宅子,也就一千两差不多了。我有个朋友,他不是亲爹呢,就因为有后娘,过得远不及我,现在他自己做生意,从家里分家出来,他爹屁都没分给他。你看我爹,我家什么都是我的。”

“你这样的身份,只要明白人便不会慢怠你。”

“这可真不像陛下会说的话,便是嫡亲骨肉,反目成仇的都不在少数,何况我爹原不是亲爹。要不是滴血验亲,你跟愉亲王一口咬定我不是我爹生的,我现在都不能信哪。”秦凤仪夹了三丁包子,一面吃着一面道,“我小时候,跌个跤,摔破块油皮,我娘心疼的直掉眼泪。小时候,家里还穷的时候,用不起冰,我怕热,晚上热了睡不着觉,我爹跟我娘俩人半宿半宿的给我扇扇子,哄我睡觉。”秦凤仪说着都感动的了不得了,道,“陛下您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爹娘,还叫我给遇着了呢。我上辈子,定是得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善事,方有此福报吧。”

景安帝道,“他们要早把你送回来,夏天有冰盆,冬天有火炭,都不会让你受那些苦。”

“那是苦啊,我一点儿都不觉着苦。”秦凤仪道。

景安帝道,“你要是早便身在皇家,娶媳妇起码就便利许多啊。”

“这就是您不懂啦。”秦凤仪喝两口碧梗粥,道,“虽则在民间是不比在皇家舒坦,还无权又无势的,但我是跟着我娘长在的啊,爹虽不是亲爹,但待我跟亲爹有什么两样。现在我既有亲娘也有亲爹,我爹对我还很好。如果当初把我送回来,我现在肯定不认得我亲娘是哪个了啊?人这一辈子,可能有无数儿女,便父母都是唯一的。所以,虽然是在民间二十几年,但我一没受亏待,二您看我现在长得多好啊,三则我要是在王府长大,估计就跟现在傻乎乎的宗室子弟一样了,哪里还能考探花啊。陛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说是就是吧。”

秦凤仪给景安帝夹个葱油小花卷,道,“那陛下,您说,像我爹,像我娘这样好的人,该不该受到表彰。”

景安帝慢慢的撕开小花卷,感慨道,“你可算说到正题了。”这拐弯抹角的。

秦凤仪也没否认,他望着景安帝道,“陛下不晓得,昨天我家大阳的洗三礼,原本就是想请朋友的,后来出了我这档子事,就是王妃娘娘主持的。以前我家有什么事,内宅都是我娘和我媳妇张罗,现在知道我身世是这样,我娘连中午的席面儿都没上。想想,我娘算什么呢?虽是生了我,礼法上说,我嫡母是王妃娘娘,现在,我家里来了人,有王妃娘娘在,我娘都不好露面儿。还有王府的嬷嬷们,拿我爹娘当下人使唤,你是不知道那一等的势利眼。王妃娘娘说让我爹娘也一道搬到王府去,他俩是不放心我,可搬过去了,亲戚不是亲戚,下人不是下人,怕就是王府里得脸的下人都得小瞧他们。我心里,很是不好受,昨儿想了半宿,想着陛下您比我聪明,就来求您了。”

“求我什么?”

秦凤仪道,“陛下,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给我娘封个诰命,也不用多高的品阶。我爹捐过五品衔,就给我娘个五品宜人的诰命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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