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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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仪还问, “这有什么窍门不?”
景川侯问, “你也是一甲探花?知道丢人不?”
“这有什么丢人的。”秦凤仪一点儿不觉着丢人, 他想着,赶明儿问一问陛下,能不能再让他秦小弟长大些才好。虽然现在他秦小弟也是人中龙凤啦,但如果能再出众一些,秦凤仪也是不嫌滴。
待泡过温汤,秦凤仪换了身岳父的常服,就骨酥筋软的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秦凤仪还问岳父,他穿大皇子那衣裳可怎么办?他都穿过了,再还回去似也不好。景川侯道,“大皇子堂堂皇子之尊,也不会介意这个。若是大皇子不提,你也就不必提了。倘他提及,你就顺势道声谢。”
秦凤仪应了。
大皇子哪里会不提,大皇子又不傻。
大皇子还与妻子说呢,“你与阿镜妹妹也是自小的姐妹,如今虽是各自嫁人,也该多来往才是。”
小郡主这几年皇子妃做的不甚得意,倒不是大皇子待她不好,主要是,她嫁入皇家三年,都无身孕。不要说大皇子,她比谁都急。如今眼瞅着侧室要进门,家里亲娘来了多少回劝她宽心。小郡主也不是没有政治智慧的人,小郡主笑道,“我晓得,只是咱们在行宫,阿镜姐姐在京城,哪天便宜了,我请阿镜姐姐过来说话。我们姐妹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大皇子笑道,“亲戚间,原应该多走动。”想着这秦探花委实不是寻常得他爹的眼缘,一天之内,非但赐了午膳,还跟着赐浴温汤,就是现在的内阁重臣,有几个被他爹留下赐温汤的呢。
大皇子一向矜贵,可也想着,得跟这位秦探花走动一二了。尤其,听说这几天他爹心情不大好。哎,说到立储的事,大皇子也心烦,立储这事,当真是与他无干。可有人提了,他心里也有些高兴,只是,他爹似是不大乐,而且,对此冷置,大皇子心里就有些担忧。
秦凤仪却是眼下帝心宠臣,大皇子认为,交好秦凤仪对他百利无一害哪。
说来,大皇子想交往个人,于他的本事,并非难事。
眼下就有好机会,十月是平皇后的千秋,景安帝与平皇后是结发夫妻,情分自然非比寻常。景安帝自己今年的万寿过得热闹,虽则平皇后尚未到四十整寿,景安帝也不想委屈自己的妻子。故而,将这差使交与长子筹办。
景安帝的话,“大郎也大了,该学着当差啦。你母亲的千秋宴就交与你,若这宴办得好,朕必有重赏。”
亲娘的寿宴,大皇子焉有不尽心的。
千秋宴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在行宫操办,也操持不开啊。故而,大皇子就回了京城。这一回去,就有了与秦凤仪见面的机会。
大皇子道,“近来给些个无知人闹的,父皇心情不大好。秦探花你素能解忧,见着父皇,多劝解着些。父皇高兴,就是我们做子女的福气了。”
秦凤仪看大皇子很孝顺的样子,就替陛下高兴,秦凤仪道,“陛下知道殿下如此孝顺,心里定是熨帖极了。”
大皇子笑道,“为人子女,都是应当的。”
秦凤仪想了想,不知当不当讲。大皇子何等眼力,连忙道,“咱们不是外人,有话,秦探花讲便是。”
秦凤仪这人吧,年轻,心热。他与大皇子没什么交情,而且,对于大皇子娶的小郡主,秦凤仪也说不上喜欢。秦凤仪主要是为了陛下,他觉着,陛下待他好,而今,陛下为立储之事烦恼。秦凤仪主要是为了陛下,他左右看一眼,大皇子打发了近侍,秦凤仪就说了,“那天,我过去陪陛下说话。陛下正因立储之事生气,我劝陛下说,立就立呗,反正立就是立殿下。”
大皇子脸刷的就白了,道,“秦探花,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这——”他与秦探花可没仇啊!
“殿下急什么。”秦凤仪正色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立储是大事,我虽不大懂,可殿下既是嫡子也是长子,您于朝中并无过失,就是在我们民间,只要长子不是废物,都是把家业传给长子的。我说这话,凭的是自己的良心。”
大皇子叹道,“这是父皇才能决定的事,况,几位弟弟,较我也并不逊色。”
“这会儿能看出什么来呀,反正我觉着,您只要没有过失,就当是您。”秦凤仪道,“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事。”
“那秦探花你继续说。”原来您还没说到要点上哪。
秦凤仪道,“我想说的是,殿下,陛下见识比臣要高妙百倍,臣都明白的事,陛下怎么会不明白呢。陛下因储位而恼,并非是恼殿下。殿下您见陛下生气,他并不是生您的气。”
大皇子有些不明白了。秦凤仪看他那迷惑的样,心说,瞧着长的跟陛下挺像,可这智慧就差陛下远矣。秦凤仪认真道,“殿下,朝中的事太复杂,我不大明白。我与殿下说一说我家里的事吧,以前,我爹是经商的。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待我大些,我就想跟我爹学着做生意,好继承家业,也为他老人家分忧。而我家铺子里的掌柜,就有两种,一种是见了我就拍马屁,我放个屁,他们都说香的。一种是见了我必要与我说近来生意如何如何,我有什么不懂,他们立刻跟我细说这其中门道的。”
“殿下,这江山,一样是基业。围在殿下身边的人,肯定比我家这两种掌柜要更多。您说,这两种掌柜,哪个更可信呢?”
“自然是第二种。”
秦凤仪认真道,“谁都不如我爹可信。”
秦凤仪这人吧,有一种难得的通透。
大皇子是真的信了,他爹宠爱秦探花,不仅是因为秦探花长得好,会谄媚。秦探花这人,非但会说话,而且,比起那些云山雾罩的老臣,秦探花能将话说透。
与大皇子说的这话,秦凤仪只与自己媳妇说了。
李镜道,“你比我看得明白。”
“你一妇道人家,当然没有你男人能干啦。”秦凤仪这么说呗,心下还是很得意的。
李镜笑道,“你莫得意,我告诉你,皇家的事,还是少搀和。你如今不过刚入官场,多一两句嘴无妨,倘你总搀和他们这事,以后怕是难脱身的。”
“我哪里是搀和他们的事,我是为着陛下。”秦凤仪道,“我还从没见陛下发那么大的火呢,折子都扔门外头去了。大皇子这是来找我拉关系了,我能看不出来?他是守着金山来要饭,陛下那是亲爹,陛下待我一个外臣都这样好,何况是自己亲儿子。天下做父亲的,哪里会待儿子不好呢?大皇子这人,咱们私下说啊,也就是相貌长得像陛下,脑子跟陛下比差远了。有来拉拢我的时间,多往陛下跟前服侍一二,儿子哄爹,那还不好哄。什么储位不储位的,陛下一高兴,皇位也舍得。”
秦凤仪觉着,大皇子不是个聪明人。
李镜却并不这样看,李镜道,“文武百官,宗室皇子,后宫妃嫔,哪个不想讨陛下欢心?你以为,陛下的欢心这么好讨的?”
“陛下很好相处啊,他待人也极好的。”秦凤仪认为并非难事。
李镜笑,“你就是在这上头开了窍。”
天下至难之事,秦凤仪偏生易如反掌。
秦凤仪劝大皇子这些话,虽则秦凤仪是觉着身边没别人了,但,景安帝依旧是知道了。至于景安帝如何知道的,那秦凤仪就不晓得了。
景安帝与马公公道,“你看,朕略多宣召凤仪几回,满朝人眼红,说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这孩子啊,有良心哪。”
马公公是自幼服侍景安帝的,主奴之间自然情分非常,马公公道,“平日里看秦探花一派天真,他这人,有时说话很是透澈。”
“心里干净的人,看事情就透澈。”
见陛下都探讨到心灵层次了,马公公就不好再多言了。
倒是秦凤仪,发现陛下宣召自己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而且,他媳妇也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这回赏赐的颇重,一整套的红宝首饰呐。
秦凤仪还挺高兴,道,“可见大皇子知咱们的情了。”
李镜忍不住泼他些冷水,道,“这里头,知不知情的,你只要在御前得意一日,皇后娘娘也要拉拢于我的。”
秦凤仪笑,“拉不拉拢有什么关系,她拉不拉拢,我都是跟陛下好的。咱们白得这些首饰,发笔小财!”
李镜也是一笑。
第138章 丫环事件
皇后娘娘都要不失时机的拉拢一下秦探花, 可见秦探花在朝中的炙手可热。虽然平皇后不见得认为秦凤仪说的话多少高妙,可秦探花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皇后娘娘的政治智慧,谁会在能拉拢陛下跟前红人的情况下而不拉拢呢。
其实,想想秦凤仪这话,虽不甚高妙, 但他说的,当真是肺腑之言。
要是个明白人,譬如裴太后知道了,也得与心腹丁嬷嬷道, “阿镜这孩子,眼光一向很好。”裴太后见秦凤仪的时候不多,只见过两次,但,裴太后看出来了,这是个会说话, 也是个胆子大的。但是, 没想到,秦凤仪这么会说话。难怪景川侯府都愿意给他四年的时间叫他去考功名, 这四年,是秦凤仪的黄金时光,更是李镜的黄金时光, 女孩子的青春, 那样快, 转瞬即逝,禁得住几个四年的消磨。
于是,在秦凤仪不晓得的时候,他在几位大人物的眼中,就成为了一个很懂事很会说话的人。
大人物看得到你,觉着你好,那就真是无一不好了。
秦凤仪无知无觉的,竟在大人物们那里刷出了不错的好感值,但,长辈们真是给这小子捏把汗啊。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小子,你叫他御前得谨慎啊,他随口就敢就立储之事发表高论。
不是说秦凤仪说的不对,事实上,秦凤仪这应对,虽则有谄媚之嫌,当然,这是卢尚书一流人的看法。但,方阁老这种做过内阁首辅的根本不管什么谄媚不谄媚,他就认为,弟子虽然摸了下雷,好在,雷没爆,这真是水准哪。
谄媚怕啥,不跟陛下搞好关系,能有你的好差使么!
方阁老虽然被当朝人奉为德高望重的官场老前辈,楷模,但,他老人家的人生观就是这样的朴素直接。
皇后娘娘的千秋,景安帝就带着一大家子回了京城,给妻子贺千秋。
平皇后是个谦逊的人,直说并不是整寿,简单在行宫里摆两席酒便是。景安帝却是不肯委屈妻子的,一定要在京城皇宫为皇后操持。
大皇子更是为他娘的寿辰尽心尽力,当然,规格自不敢与景安帝四十大寿的排场相比,但也颇是热闹体面。
秦凤仪自然没资格过,但他在翰林院都听到了丝竹之声,秦凤仪细听,道,“唉哟,还是凤求凰的曲子。”胳膊肘一撞方悦,偷笑,“这曲子选得真好。别看陛下这也是不惑的年纪啦,心还是年轻人的心。”
方悦瞥他,“一看你就不知这其中的典故。”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凤求凰,相如与文君呗。”想他现在可是堂堂探花,能不知道相如文君的事儿。就是司马相如到人家卓文君家做客,一眼相中了文君,文君也相中了相如,结果,相如那会儿还太穷,文君他爹看不上这女婿。于是,当天,相如弹琴,就弹了首《凤求凰》,而后,俩人当晚就私奔跑路了。
“不是你说的那个。”方悦出身大家,对于一些皇家逸事还是晓得的,他与秦凤仪道,“听说当年陛下于宫中遇到皇后娘娘,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可那时候,即便一个是皇子,一位是闺中少女,即便心中有情,怎好直接说呢。于是,陛下就弹了一曲凤求凰。而后,方结夫妻之好。”
方悦原本再正经不过的人,不过,可能是定亲的日子近了,也浪漫起来啦。
秦凤仪的脑袋一向与人不一样,却是吐槽道,“陛下可真是的,还不如直接说哪,他这一弹琴,有耳朵的都听出来啦。”
方悦笑道,“你以为都似你这厚脸皮。”
“这想娶媳妇,就得脸皮厚,不然,哪里娶得到媳妇哟。”秦凤仪悄悄问方悦,“你有没有给囡囡妹妹弹过凤求凰?”
方悦笑问他,“看来,你是给阿镜妹妹弹过了?”
秦凤仪是个实在人,道,“我琵琶弹的好,琴一般,还真没弹过。”不过,想到陛下年轻时竟还有这等浪漫之事,秦凤仪都想着回家时买把瑶琴回去跟媳妇弹一弹了。
他这人,一向是说干就干了。到了休沐的日子,他去琴店挑了把琴回家,试了试音,就要弹。李镜听着他这七零八落的《凤求凰》,连忙道,“你可别弹这《凤求凰》了,这几天皇后娘娘千秋,出门不出门的,外头都是弹《凤求凰》的,快聒噪死了。”
弹不弹《凤求凰》无甚要紧,秦凤仪兴致勃勃的建议,“媳妇,那咱们像相如和文君一样,私奔吧!”
李镜敲他脑门儿,“我得看看,你这脑袋里头都是什么!给我闭嘴,咱们名媒正娶的夫妻,说什么私奔不私奔的话!”
秦凤仪将大头躺在媳妇腿上,道,“媳妇,我头一回来京城的时候,岳父死活不同意亲事,我还真想过把你偷走。哎,你说,我就没陛下机伶,要是那时候,我对你也弹一首《凤求凰》,你会不会与我走?”
“你亏得没弹。”李镜道,“我平生最厌司马相如那等有才无德之人,倒不是他拐了文君有何不妥。只是后来与文君结发后,又有纳妾之意,当真令人不齿。”什么东西呀~
秦凤仪连忙道,“媳妇,你只管放心,以后我做再大的官,也不会多看别个女人一眼的!”
“我可是记住了。”
“你只管记住,我这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的!”
结果,秦凤仪当晚就受到了考验。
因着近来秦凤仪时常被宣召,他翰林院的功课就落下了一些,秦凤仪是立志明年要考前三的,他这人有个好处,凡事上了心,那是真上心。他就抓紧别个时间补功课,回家虽与媳妇嬉笑,晚上也是要看会儿书的。正赶上李镜今日身上不大爽俐,姨妈驾到,李镜便道,“我也不方便,你就在书房睡吧。”
秦凤仪不乐意,“我才不在书房睡,有了媳妇,干嘛还要自己睡!”
李镜看他没明白,就小声与他说了自己身上的事,秦凤仪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与媳妇嘿咻嘿咻了,但他又不是色情魔。秦凤仪出身商贾,很有些商贾风范,道,“那你可得记着,今天欠我两回,下回我要补回来的。”
李镜嗔他,“就不会说点儿别的。”
“媳妇你身子是不是不舒坦啊,要不要喝红糖水,炖个乌鸡汤?”
李镜倒并没有特别不舒服,但姨妈一到,也不会太舒服就是了。待用过晚饭,李镜就把秦凤仪打发到书房去了。
秦凤仪念书一向认真,那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是有什么人出入说话,他也看不到听不到。直待肚子饭了,侍女过来送宵夜,那微微拉低的衣领露出一抹莹白,甚至秦凤仪眼神往前一送,就看到衣领下一抹艳红肚兜的颜色,再有那一阵阵往鼻子里飘来的玫瑰馨香,这也是秦凤仪最喜欢的香气。
秦凤仪何等人哪,他自十四岁起,就有花楼的女子向他示好的,待得大些,也不是没有好人家的闺女表露情意。秦凤仪这辈子,见得最多的就是女孩子对他对心啦。秦凤仪还多瞧了一眼,在这女子长得不错,有些面善,不过,相貌也就那样啦。秦凤仪的注意力马上就转到宵夜上来了,见是他最爱的姜丝鸡汤面,秦凤仪捧起碗来就吃,吃过后,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又念了一会儿书,有些困了,这才搁下书回屋睡觉。
秦凤仪洗漱后,上了床才跟媳妇说哪,“你不陪我念书,今晚有个丫环勾引我哪。”
李镜问,“是哪个?”
“不认得。有些眼生。”秦凤仪说着,看她媳妇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心下暗乐,看吧,吃醋了吧。
李镜其实猜也猜到了,问,“长什么样?”
“就那样,没仔细看,一般吧。”
“她是怎么勾引你的?”
秦凤仪的手不老实的伸到媳妇被窝里去,嘴里道,“也没怎么勾引,就是身上香香的,衣领拉低了些。说来,她那胸脯比你的还大些!”
李镜当下就醋的了不得了,气道,“你个该死的!你还敢看!恁地不老实!”一巴掌就把秦凤仪那只作祟的臭手打了出去!
秦凤仪自己个儿揉着手,看他媳妇火了,无辜道,“她给我端宵夜,头那么一低,你说,我正坐着,又不瞎,能不看么。又不是故意看的!”
“不是故意,你就知道她那什么比我的大了?”
秦凤仪道,“你这胸也就比我的大点儿,是个女人就比你大啊。”
李镜当时气得没把秦凤仪踢床底下去,秦凤仪搂着她笑,“逗你玩儿哪,你这也不小,但也不大。我觉着,自十五上长成这样,基本就没再长过。不过,我听说一偏方,要不要试?”
“谁要试来着?”李镜一幅坚贞的模样,她知道秦凤仪惯是个存不住事的,就竖起耳朵等着听了。
秦凤仪悄声道,“书上说,这多揉一揉,就能大了。”
李镜笑斥,“你又在哪里看得这邪书来!”
“来,我给你揉揉。”
“起开起开!”
俩人笑闹了一回,李镜也不生气了,此方相拥睡去。
待第二日秦凤仪吃过早饭就去翰林院念书了,李镜找来小圆问,“昨儿个是谁给大爷送的宵夜。”
小圆是李镜的心腹丫环,自是知主子的意思,悄声禀道,“奴婢给大爷送了一回茶,之后,紫裳抢着送了回茶,宵夜是红绡送的。奴婢叫小丫头瞧着她俩,她俩自书房出来时,说是沮丧的不得了。”
李镜心下便有数,想着两个蠢丫环,相公念书时不要说送茶了,就是脱光了进去,估计相公也看不到。但这两个丫环如此心大,在大户人家,倘主母不方便,那也得主母允了,丫环方好上前。这两个倒好,挺自觉的。
李镜不要说从没想过给丈夫身边放通房纳小妾,就是纳,也不要这样的。李镜当天就把俩人给开销出去了,李镜说的明白,“你俩的人才,配小厮,你们得觉着委屈。相公那里,并不心喜你们。给你们一人二十两银子,身契也予你们,回你们自家自谋前程吧。”
俩人倒也识趣,乖乖的磕过头,谢过姑娘赏赐,便拿银子走人了。
打发了这俩丫环,李镜颇觉神清气爽,当时继母给的,她也不能说看着不像安分的辞了去。况她亲事彼时还要继母张罗,便将这俩带了过来。她虽不喜这二人,可最初也没想直接就把人找发了,总要看一看人品,结果,她不过略松一松,就自荐枕席了。李镜的性子,别的事情上让她让一让忍一忍的,她兴许不在意,她碗里的人,你叫她让,那就如同她的仇人一般。
李镜其实还挺满意相公的定力,说来,这俩丫头都长得不错,想到相公说的话,“没大留意”。唉,也是相公那等美貌,估计看谁都那样了。
李镜照照镜子,虽则她不甚貌美,但相公已是在她碗里了,只是,眼睛看到胸处时,李镜觉着,虽不甚大,但成亲之后,还真的比先时要鼓了些的。难不成,揉一揉真的效果?
面对这一命题,饶是李镜的才学,也有些迷惘住了。
小两口时不时的笑闹,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俩人谁都没料到,第一场家暴事件即将来临!
第139章 家暴上
秦凤仪日子正过得顺风顺水, 在家夫妻恩爱,父母疼爱,在外与同僚同窗们关系也好,而且,他与陛下也越发好啦。秦凤仪认为,人生在世, 也便是如此啦。
他近来正帮着方悦准备定亲的事哪,虽然方悦不大乐意的样子,但,秦凤仪硬生生的抢了送聘人员之一的差使。方悦还说呢, “介时穿得低调点,切不能抢我风头!”
秦凤仪面儿上应了,回家与媳妇道,“我非穿得光芒万丈不可,哈哈哈!”
李镜道,“送聘可都是要穿一样衣裳的, 在京城, 不是宝蓝就是豆青,你少来那异样的, 又不是你定亲,干嘛要去抢阿悦的风头。”
“他那懊恼又郁闷的样儿,多好玩儿啊。”
秦凤仪正想着给方悦发坏哪, 结果, 自己先遇着一件堵心事。
说来, 自从上遭秦凤仪心疼陛下烦恼立储之事,劝了大皇子几句后。大皇子也不是个笨的,便借着这机会与秦凤仪来往起来。秦凤仪性子活泛,而且,他虽有些奇特,但并不是难相处的。秦凤仪也就这么与大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往了,虽然他觉着大皇子有些笨,但人家堂堂皇子,要与他来往,他也不能拒绝就是。
结果,人红是非多。
秦凤仪就听到了个事儿,倘是别个事,秦凤仪真不一定就放心上。他这人看事情的重点一向与人不同。不过,设此计之人,想来对秦凤仪做过深入了解,因为,秦凤仪听到的一些事是关于他媳妇与大皇子的。
就有一人道,“你说这事也怪,当年李大姑娘可是与大皇子议过亲的。秦探花倒真是大度。”
“大皇子何等身份,秦探花多精明的人,不要说当年只是议亲,哪怕真有什么,秦探花还真会计较不成?”
秦凤仪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原本,这事他是偷听来着。别人偷听人说话,那必是不能露形迹的,秦凤仪不巧听着了,他也顾不得撒尿了,直接往旁边茅房堵人去了,兜头进去便道,“你们胡说什么呢?”
那俩说人闲话的,不想被秦凤仪逮了个现形,面儿上自是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俩也知道背后说人小话不该,其中一人忙道,“秦探花你听错了。”
“你知道我听见啥就说我听错了!一个个的,亏得你们在翰林院当差,就知道胡说八道,碎老婆子嘴!”秦凤仪瞪这俩人一眼,啐了一口,就要走。
其中一人道,“我们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一打听就知道。也就你这外来户,不晓得罢了。”
秦凤仪大怒,“放你娘的屁!你再说一遍试试!“
那人也知事涉皇子,不好再说的。秦凤仪虚点他们,“我记住你们了!再叫我听到这些混帐话,有你们的好!”
秦凤仪这性子,把媳妇当宝贝一般,一想到媳妇竟与大皇子议过亲,哪里忍得!其实他也不想想,一家女百家求,议亲,好吧,要是两家不乐意,也说不到议亲这事啊!
秦凤仪当天,课也没再上,就气咻咻的回家去了。别的时候,他这回家都是先往父母那里问安的,如今父母院里根本没去,他直接就回自己院了。李镜正在看给方悦的定亲礼礼单,见秦凤仪回来,还说呢,“这不早不晚的,怎么回来了?”
秦凤仪脸臭臭的,先一扫屋里服侍的,道,“小方小圆你们都下去!”
打发了丫环,他才问媳妇,“你是不是跟大皇子议过亲!”
李镜脸色一沉,问他,“你听谁说的这些浑话!”
“我问你哪!”秦凤仪别的时候十分好糊弄,遇到这事竟然十分聪明,他道,“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李镜淡然道,“没有的事!”
秦凤仪盛怒之下,聪明竟较往常更胜百倍,他怒道,“要不是真的,你会这么淡定!你,你,你,你还敢骗我!”气死了都!
李镜冷冷道,“我不淡定,要不我两巴掌抽死你要不要!”
“哈!这会儿就要打死亲夫啦!说!你是不是又看上别个小白脸了!”
李镜听他这话,脸都气白了,要不是秦凤仪这张脸生得太好,李镜真得给他两巴掌,因秦凤仪生得太好,李镜气白了脸都没对他对手,一腔怒火却是再忍不住,啪的一掌击在几上,一张上等核桃木的花几,啪的就碎了满地。也不知怎地那样巧,一丝碎屑飞溅而起正好掠过秦凤仪的脸,带出一丝血痕。秦凤仪颊上一痛,一摸,竟然见了血,秦凤仪登时眼圈儿都红了。李镜一见他伤着了,大是心疼,过去就要给他看,秦凤仪拍开她的手,才不叫她看,自己抽抽咽咽的走了!
现在的感觉,秦凤仪委实形容不出,就好比你纯洁无比的媳妇以前竟然有过一段感情。总之是满腹心酸,难过极了。
秦凤仪哭着就离开家了,他这样哭着出来,媳妇竟不拦他一拦,果然对他是没情义的。于是,秦凤仪更伤心了。他这样伤心,而且,秦凤仪梦里梦外这二十几年,从没吃过这样大的亏啊。他必要寻个说理的地方去了,他就一路哭到了郊外,找他岳父!
景川侯见他脸上带着血,以为女婿被谁揍了,忙问,“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凤仪大为悲痛,一见着亲人,更是痛上加痛,闭眼大哭,“阿镜欺负我,我都不想活了!”
景川侯二话不说,连忙带着女婿回家,可是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啊。秦凤仪把眼睛都哭肿了,路上就抽抽咽咽的把事跟他岳父讲了,秦凤仪道,“我就是问问她,她啪的就把桌子给打碎了,还说要两巴掌抽死我。”
景川侯忙拿帕子给女婿擦眼泪,先评判道,“打人肯定是阿镜不对,你别哭了,明儿我必然教训她。”
秦凤仪听这话,就觉着岳父还算公正,秦凤仪问,“那你说实话,阿镜有没有跟大皇子议过亲?”
景川侯叹口气,悄声与秦凤仪道,“当初正是因看宫里有这个意思,我方让阿镜与阿钊去了江南。阿凤,我从未有过让阿镜攀龙附凤之意。”
他岳父这话,秦凤仪还是信的,主要是,他认为岳父很有眼光,秦凤仪抽咽了一下,道,“那阿镜心里怎么想的,他心里,是不是有我?我心里只有她一个的,她要是有别人,可忒对不住我了。”说着,秦凤仪眼泪又下来了。
景川侯道,“她心里如何会有别人,当初我不同意你们的事,她与我赌气赌好久。还等你四年,从十五岁,一直等到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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