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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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文见林谨玉像个小乌龟似的趴在地上,差点没笑晕,抖着肩把林谨玉自地上扶起来。许子文这人很讲究,冬天在地板上铺的是雪雪白的羊羔皮,又软又暖,这一下,也没摔得多疼。
林谨玉在心里默默的诅咒了包子叔一万次。
“摔着没?”许子文拉过林谨玉的手看看,就是有些红,笑问,“身上疼不疼?”
“没,没事儿。”林谨玉坐在许子文身边觉得屁股下面跟有个火炉烤似的,他,他这算不算跟皇上平起平坐,林谨玉干笑,“先生,我,我先回去吧,也没什么事儿。”
许子文皱了皱鼻子,嫌弃的推开林谨玉问,“去哪儿喝酒了?”
“南安王府,今天摆得酒。太妃留我姐姐住下了,我一个人,就想着过来看看先生。包子叔骗我,说只有先生一个人。”林谨玉忍不住告状。
许子文捏了捏林谨玉的脸,笑道,“景辰常过来,难道你还能躲他一辈子。没出息,你以后就不科举做官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不知道跟景辰搞好关系,倒畏首畏尾的,真是给我脸上抹黑。”
许子文的话在理,林谨玉极谄媚对着徒景辰一笑,说,“怪不得我老寻思着东安郡王哪里有这等威仪雍容,原来是我想错了,之前得罪皇上的地方,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徒景辰问,“不是太后下旨让荣国府给你家主持小定么?你怎么还去认干亲啊?”
“这是两回事嘛。”林谨玉挠了挠头,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他主持他的,我认我的,有何不妥么?”
徒景辰寻思,这小子不是再跟我装傻吧,冷声道,“短见!明明外祖家已经是公府门第,太后此意是让你同荣国府修好,你却还要认下南安王府,这叫攀慕权贵!你知不知道?外头人会怎么议论你,你想过没有?原本都是荣国府的不仁,此事一出,岂不成了你的不义之举!”
林谨玉想,我都搭上皇上的线儿了,我受的委屈,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再说之前的传言,对荣国府定是十分不利,才导致他们请旨来找回面子。便是坊间有些不利他的传言,估计也是有限的。林谨玉点头,“这个我早想过了。没事儿,爱说就说呗,有个伟人说过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死去吧。反正上皇都夸我是友孝之人,谁要是在皇上跟前说我坏话,皇上不用客气,全拉出去杀头。他们不是说我呢,这是在骂上皇啊。皇上,那可是您的父亲,您能让人说您父亲的不是吗?对吧?”
徒景辰完全不想搭理林谨玉了,简直是无耻之尤!
许子文乐了,问,“那你姐姐小定怎么办?”
“他们来就来呗,反正太妃说了,她和王妃是过来的。人多才热闹呢。”林谨玉打了个哈欠,他酒量尚浅,此时眼饧骨软,忍不住趴在许子文肩上,眯着半醉的小醉眼,软声说,“困了。”
此时林谨玉肉乎乎的脸颊粉中透红,跟熟透的水蜜桃儿似的,他人也小,偶尔撒娇也挺讨许子文欢喜,许子文笑道,“里间儿书阁有张榻,你去里头睡会儿吧。外面冷,出去怕受着风,先别回了。”
林谨玉向来是喝了酒就睡觉,朝徒景辰说了声,“皇上,我去睡了,啊。”
林谨玉一步三晃的睡觉去了,徒景辰怎么都觉得诡异,问许子文,“他这是跟我打招呼呢?”
“要不怎么办?让谨玉跪下来请旨,别不别扭!他常来我这儿,你们难免碰上,大摺上不错就算了。”许子文白眼道,“舅舅也是,好不好的召他进宫做什么?谨玉真是吓坏了,生怕你找他麻烦呢?”
林黛玉的小定很是热闹,只东安郡王南安郡王两个王府的车轿便将林家门前堵了个结实,更别提向来讲究排场的荣国府诸人,那真是排满了大半条街。
小定主要还是女人们的事儿,林府早早请人扎好了喜棚,林谨玉花大价钱将京中太白楼的厨子请来掌勺,又在外头订了二十四样点心果子。南安太妃南安王妃以及南安郡王世子妃都早早到了,完全将自己当成黛玉的娘家人的作派,看了看给东郡王府的回礼,俱都妥当,世子妃悄声叮嘱了黛玉几句。黛玉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这位世子妃出自许昌侯燕家,许昌侯爵位世袭罔替,燕家为人极低调,世子妃为人平和温柔,生活上并不奢侈,却极考究。诗词文墨也通,女红针指俱全,却无凌人之气,同黛玉倒如姐妹一般。不知是南安郡王府憋着一口气怎的,来得比荣国府还要早。荣国府此次是内眷总动员,贾母王熙凤邢夫人到了,连宁府尤氏也来了,一行人再加上丫环婆子真是浩浩荡荡,更让林谨玉称奇的是,贾宝玉也跟着来了。
贾宝玉听说林黛玉要下定,在贾母面前哭闹了一番,第二日非要跟着来,贾母无奈,只得令他同行。
林谨玉笑道,“二表哥,内院儿尽是女眷,我陪二表哥在茶厅喝茶吧。”
贾宝玉道,“咱们至亲兄妹,我也好久没见林妹妹了,还有东西给妹妹呢?”
“二表哥,我姐姐订了亲更不能见外男的。你有什么就自个儿留着吧,我姐姐什么都不缺。”林谨玉浅笑,“二表哥比我还大两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表兄妹也当避闲的,不信,你问外祖母?”
说着林谨玉瞅向贾母,贾母拍了拍贾宝玉的手道,“你表弟说的对,宝玉,你就跟谨玉玩儿吧。”
贾宝玉其实从心里有些惧怕林谨玉,他犹记得林谨玉严词厉色摔茶壶的事,见林谨玉目光发寒,便不言语了。贾母心里叹口气,携王熙凤等人到内宅去了,留下袭人在宝玉身边服侍。林谨玉不禁觉得好笑,贾宝玉出门竟然还带着丫环。他们这是想将林府当成荣国府一样呢,以为贾宝玉仍可以再内闱私混?
林谨玉命人上了点心吃食泡了好茶,贾宝玉心不在焉的喝着,时不时偷偷瞧林谨下一眼,林谨玉只当不知道,挑着点心吃,也不答理贾宝玉。
“平安,袭人姑娘是二表哥身边的体面人,将这些点心挑几样给袭人姑娘享用吧。”
平安应了自去安排,贾宝玉笑,“表弟客气了。表弟,过几天园子里姐妹们起诗社,你跟妹妹也来吧。如今园中人多了,大嫂子家的两个表妹,宝姐姐家的琴妹妹,还有邢姑娘,再有把云妹妹接来,就更热闹了。表弟才学过来,大家一块玩儿岂不热闹?”
林谨玉暗暗叹息,真快,他们来京城不过两年呢,原来这些人都在贾家聚齐了。
林谨玉贾宝玉在花厅消磨时光,内宅的气氛也比较怪,按理说是荣国府主持小定,不过东安郡王府与南安郡王府交情更好一些,东安王妃仔细的将黛玉打量了一番,笑赞道,“前儿你们府上摆酒,虽不请我去,我也听说了,林姑娘容貌标致,举止行事无一不好的。这一见才知道什么叫钟灵毓秀,太妃您真是好福气。”
南安太妃笑,“可不是么?我一见玉儿就爱得不行,留她在我身边住着,昨儿个才送她回来的。”
林黛玉一身水红色的衣裳,襟口领口都缀着雪白的貂毛,头上簪了一只金凤镶玉环,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极是水灵。便是见惯美人儿的东安王妃也禁不住赞了又赞,难怪穆离一等这好几年呢。林家交际真广,倒与南安王府攀上了关系,自从知道南安王府摆了酒,东安王妃便将小定的
礼加厚了三分。还带着自己的儿媳妇东安郡王世子妃亲自到了。东安王妃将小定的四样礼都打开,两盒头面首饰,两盒衣料绫罗,俱是金碧辉煌之物。南安太妃笑着点了点头。
东安王妃握着黛玉的手,亲自为黛玉戴上两只镶金嵌玉的八宝鐲子,笑赞了几句。然后是林家回礼,仍是四样上品。
大家都是认识的,坐着喝茶说了会儿子话。
王熙凤是个能干的,不过在场的女眷地位大都比她高太多,真论起来贾母也得行礼,碍于几家早为世交,便罢了。可惜,再也轮不到王熙凤出来打趣施展。
还是南安世子妃燕氏出面调度,微雨紫鸢几个大丫头是能干的,又有两位姑姑帮忙,也算井井有调。
…
听说女眷那边已经开席,林谨玉便请贾宝玉一道用餐,袭人站在贾宝玉身边伺候。
林谨玉笑着指了几道菜,“吉祥,再设一张小几,让袭人姑娘在小几上用吧。二表哥,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也别让袭人站着了。”
贾宝玉笑应了,袭人福起身谢过,去一旁用餐。刚没动几筷子,便觉腹中一阵恶心,止都止不住,身子一歪便呕了出来。
林谨玉忙问,“怎么了,这是?平安,去请医师来。”
袭人脸色一白,忙道,“没事没事,奴婢可能是出来时着了风,不碍的。林大爷别忙了。”
林谨玉笑,“反正已经去了,袭人姑娘先去客房稍适休息吧。你们女孩儿家不常出来也是有的。”
贾宝玉也跟着附和,两个婆子上前扶袭人去厢房休息。林谨玉深深的看了贾宝玉一眼,道,“二表哥,咱们接着吃吧。”
平安做事效率极高,小半个时辰便带着医师来回禀,林谨玉喝了口茶,才问,“大夫,那位姑娘可是怎么了?”
“恭喜恭喜,大爷,那位小奶奶是有喜了,二个月的身孕,如今还不大明显。这个月份儿上可是得好生保养着,吃食上尤其要忌讳…”年青大夫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林谨玉抿唇一笑,瞧了眼呆住的贾宝玉,笑道,“恭喜表哥要做父亲了,我岂不是要做叔叔了么?好!大喜事!平安,重赏这位大夫,你去二门传话,给外祖母道喜!二表哥身边儿的袭人姑娘今儿个用餐时偶有不适,着医师诊过,原来是有了身子!再命微雨备份礼给袭人姑娘。”
平安应了,林谨玉一推贾宝玉,笑道,“二表哥,女孩儿这会儿最要人关心呢。二表哥快去瞧瞧袭人姑娘吧。”
贾宝玉不知是欢喜还是惆怅,应了声便过去了。
林谨玉接着低头用餐,淡淡地道,“把那几样菜处理干净了。”
平安敛神自去处置不提。
林谨玉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他小时侯自从知道了徐师傅医术高明,没少缠着徐师傅问东问西,学过一些医理。有一种药材叫常山,服用后便会呕吐,仿若怀孕时的症状。至于大夫诊脉,荣国府晴雯诊个脉都在三层床幔垂下,只露出一截腕子,谁会让他看到真容呢?
林谨玉当然不会神机妙算到袭人会跟来,他是临时起意,瞧贾母的意思是撕破脸了,那他更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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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贾宝玉报喜史太君 ...
平安常年跟在林谨玉的身边,那对林谨玉真是又敬又爱,十二万分仰慕他家主子的才智。他亲自看人丢掉那些饭菜,刚想去传话,又觉不妥,折返回厅。
此时林谨玉已经用好午饭,笑问,“都办好了,吃过饭没?”
平安低声道,“大爷,我想着这会儿去没得让那些人冲了咱家姑娘的喜事,不如等他们回府时大爷亲自道喜,岂不显着大爷的诚意。”
林谨玉眼珠子一转,低声一笑,拍了拍平安的小头,夸赞道,“不错,平安,你这心眼子见长啊,此事,是我急了。何必咱们去说这讨嫌的话呢,你倒提醒了我。去帐上支20两银子,这是奖赏你变聪明了!”
平安笑嘻嘻的去了。
林谨玉抬脚去了厢房,贾宝玉坐在床头,袭人眼圈儿有些红,脸上的胭脂也残了,见林谨玉过来,忙偏过脸拭泪。
“怎么了?”林谨玉坐在椅中,温声道,“我还替二表哥开心呢?袭人跟二表哥这么久,二表哥是怎么想的呢?”
贾宝玉就算啥也不懂,他也知道自己还没成亲,袭人只是自己的大丫头,连通房都算不上!这事,叫老太太知道无非就是一场骂,若是自己父亲…贾宝玉身上一哆嗦,脸儿都白了。
林谨玉微笑,书上金钏儿为何跳的井呢?若是贾宝玉有半点担当,跟母亲要个丫头也不算什么!偏生像个缩头龟一样的跑了!待金钏死了才一场伤心,又有何用!
至于现在,林谨玉不知金钏儿有无跳井一劫,不过看这势头,也忍不住叹气,“二表哥,这事若不过明路,怕袭人这条小命儿就交待了呢。”
贾宝玉完全是六神无主,摇头道,“不会的,我怎么着也得护着她。”
林谨玉叹道,“表哥怎么护?你能时时刻刻的守在袭人身边儿不成?这事儿,怕老太太容不下呢。二表哥是老太太的心尖子,就算容下孩子,袭人呢?二表哥未婚便有了庶长子,这在议亲时便是一挑儿呢。老太太的期待都在二表哥身上,这事儿,大户人家一般都是去母留子呢。我当时晕了头要给老太太报喜,幸亏及时想到这一节,拦了下来。现在还没说出去,二表哥你说怎么办吧?”
袭人怎会不知其中险处,含泪道,“不过我的一条命罢了,怎么着也不能影响二爷的前程。二爷,容奴婢去吧。”
贾宝玉握着袭人的手,嚅嚅道,“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的孩子,你,我定不负你的。”
袭人脸颊一红,手上稍稍用力,给贾宝玉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二爷,林大爷素来机谋,何不请林大爷给咱们拿个主意呢?”又眼神凄楚的望着林谨玉道,“若林大爷能救这孩子一命,奴婢来生做牛做马都谢林大爷。”
袭人一提醒,贾宝玉才道,“是啊,表弟,你说,这事儿怎么处理好?”
林谨玉叹道,“我就是知表哥为难,才过来呢。表哥,你想,今天是我姐姐的小定,老太太是极欢喜的。这事儿,最好趁着这喜庆头儿说。只是我有一桩顾虑,老太太若恼了,碍于袭人腹中骨肉暂容了她。以后孩子生下来,袭人怕也不会好过。”
袭人眼中又是一连串珍珠般的泪水滚落,贾宝玉素来怜香惜玉,心肠柔软,此时心内大痛,忙道,“你放心,我定会护好你的。快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
林谨玉道,“你们可能不知,今日除了老太太凤嫂子他们过来,还有东安王妃东安世子妃,南安太妃南安王妃南安世子妃,都是极体面的人。南安太妃待我如同亲祖母一般,我若求她说情,她定无不允的。她们既尊贵又和善,规劝老太太一番,再给袭人些见面礼,不就像姨娘成礼一般么?袭人这事儿过了明路,老太太气消了,自然不会再找寻袭人的不是。如此孩子大人平安,袭人你忍几年,等二奶奶过门再抬举你做姨娘,介时你有孩子傍身,也就算熬出头了呢。”
袭人泣道,“我这样下贱之人怎么请得动太妃说情呢?”
林谨玉笑,“其实不过是借王府的身份,像我姐姐认王妃做干娘,也是为了抬举姐姐的身份呢。否则我们林家寒门陋户,哪里能与东安王府匹配呢。太妃是极喜欢我们姐弟的,你也不必难过。二表哥让我拿主意,我们亲兄弟一般,这事儿又是在我府上露出来的,我怎么着也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二表哥犯愁呢。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比二表哥再体贴女孩儿的人了。袭人,你能得二表哥青眼,也是福气呢。你们觉得怎么样?”
袭人含泪唤道,“宝玉。”
贾宝玉点了点头,“你放心就是。一会儿,我亲自跟老太太说,你不会有事的。”
林谨玉又叫了人去库里拿了些上好的燕窝雪蛤,整整齐齐的两大包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姐姐常吃的,每天早上一小碗,最是滋补。不嫌弃就拿去补身子吧。”
贾宝玉袭人都感激的道谢。
…
女眷这边用过饭茶,东安王妃便起身告辞,荣国府与南安郡王府都起身相送,至二门处,林谨玉正侯着呢,贾宝玉也在。
贾母自然要在众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孙子一番,贾宝玉却是有些神不守舍,林谨玉跟在一边微笑着说了几句,给了贾宝玉一个眼神。
贾宝玉紧张的握了握拳,说道,“老太太,有桩喜事没跟您说呢。”
贾母笑问,“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大家一块儿乐呵乐呵。”
贾宝玉眼睛看着脚尖儿道,“不瞒老太太,袭人有身子了。刚刚才知道呢。”
一时间满院子没人说话了,宝二爷可还没成亲呢。林谨玉笑道,“可不是么?刚刚袭人吃饭时恶心想吐,我怕是吹着风了,请了医师来,原来竟是这么桩喜事呢。”
南安太妃最是老辣,笑道,“老太君,你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呢。外孙女放定,眼瞅着又要抱重孙了。那丫头我没见过,想必是个有福气的。今日只忙活玉儿的小定,没带见面礼。”说着从衣襟上拿取下一串挂珠,笑着放到贾宝玉手里,道,“你给那丫头吧。”
贾宝玉忙接了,贾母到底年老识广,暂压下火气,笑道,“宝玉,还不谢谢太妃的赏。”
几个有身份的女眷都赏了礼物,南安太妃对林谨玉道,“今儿个也热闹了这大半天,我身上实在乏了,便不久待了。过几日,我派人来接玉儿过去说笑,你可不准拦呢。”
林谨玉笑,“是,只是娘娘别嫌我也借姐姐的东风跟着蹭饭吃就好。”
南安太妃握住林谨玉的手,笑道,“真是个猴儿。”脸上笑得跟朵小白菊似的。
两个王府的人都走了,贾母脸色一寒,两只眼睛冷冷的盯着林谨玉和贾宝玉,你贾老太太再厉害,那跟徒景辰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林谨玉在徒景辰眼皮底下熬过来的人,眼睛都没眨一下。倒是贾宝玉极为不安,讷讷的叫了声,“老太太。”
“谨玉!你为何要陷害宝玉!”贾母终于体会到了王夫人想怒掴林谨玉时的心情。
林谨玉不解了,皱眉道,“老太太,您说这话可有欠公道!难道袭人是我的丫头不成!二表哥身边儿人身子不适,难道我不去请大夫瞧瞧么?大夫据实回禀时,二表哥同我正在吃饭,二表哥的丫环病了,难道我要叫二表哥回避,不要听大夫的诊断么?”
贾母声色俱厉,“你明明知道这么多贵客都在,为何要撺掇你二表哥将事抖出来!”
林谨玉转向贾宝玉,含泪道,“二表哥也为我说句公道话吧。我可有撺掇二表哥什么?我姐姐大喜的日子,老太太竟然向我问起罪来!更可笑的是,二表哥跟他自己丫环的事也要在我身上找寻个错处!老太太心中可还有公道二字!”
林谨玉说完便拂袖进去了,贾母一握贾宝玉的手,沉声道,“把那个贱婢一并带回去,咱们回府!”
林黛玉并不知外面的事,她今天根本没开口说过话,只是一昧的装羞涩,中午略用了一碗燕窝,此时有些饥饿,让人上了几样点心。
“姐姐,今天可还顺利?”林谨玉进门笑问。
微雨笑道,“大爷,小厨房里还有杏仁茶,您要不要进一碗?”
“好的。”林谨玉点头道,“做两三样小菜过来,姐姐别吃这些点心了。”
林黛玉笑,“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是晚饭了,我垫垫饥就行了,何必让她们再折腾。”
林谨玉道,“不算什么,我中午陪着二表哥吃饭,也没用好呢。穆大哥那宅子翻新过了,我明天派人去量尺寸打家俱。东安王妃人怎么样?”
“自是好的。”林黛玉不解的看向林谨玉。
林谨玉道,“王妃是嫡母却不是生母。幸亏姐姐嫁过去不用住东安王府,日子是清静的。”
想到天地间只余自己姐弟二人相依,如今自己的终身定了,却要留下弟弟一个人在这钶大的宅子里,黛玉不禁眼睛发涩,侧过脸说道,“你别总是为我操心了,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课业。这离春闱只有一年了,可得多用功呢。冬天正是滋补的时节,我让厨下多做些药膳给你吃。”
林谨玉禁不住摸了摸下巴上的肉说,“我出去,别人见我胖,都笑话我来着。”
林黛玉眼尾一挑,娇声斥道,“那些人又哪里有见识呢。你这样才好呢,一看就是有福气的!管别人说什么呢,兴许是嫉妒你呢。”黛玉姐姐对自己的弟弟还是格外有信心的。
相对于林家的其乐融融,贾府却是暴雨雷霆,阖府震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喽!!!!这是今日最后一更,希望JJ小受不要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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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梨香院计量悲袭人 ...
梨香院。
薛姨妈搂着女儿在怀里,幽幽叹了口气。
“妈妈怎么叹气呢?”薛宝钗眉宇间很有几分憔悴,半抬着脸问母亲。
薛姨妈道,“今儿个老太太他们都去给林丫头下定了。你姨妈的身体怎么样了?偏你这孩子这么实诚,非要在你姨妈身边孝顺,才几天,都熬瘦了。“
薛宝钗半低着小脸儿,轻声道,“姨妈的病无碍了,吃食用度老太太也没亏待了姨妈。只是院中婆子厉害,不准姨妈出来。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姨妈因咱家的事儿才遭的难,我去伺候几日心里也好过些。”
薛姨妈摩挲着女儿秀美的脸庞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这快过年了,我想着过了年便开始给你哥哥议亲。”
薛宝钗皱着眉毛道,“妈,如今咱们家被革了皇商的身份,成了一般的商贾人家。姨妈又出不来,怕是不好说呢?”
薛姨妈叹道,“我怎会想不到呢?这都是你哥不谨慎,才丢了祖上的差事。咱们娘们儿整日在家,认识谁呢?也无法子可想。”
薛宝钗沉默了一会儿,才望向薛姨妈道,“妈,咱们出不去,到底有舅舅那里呢。虽然前些日子舅舅生了气,必竟是血亲,怎能说断就断。这眼瞅着过年了,着哥哥给舅舅家送年礼。求一求舅舅,舅舅是宰相,认识的人岂不比咱们多呢?若能拿回皇商的资格,便是倾家荡产,也值得呢。我虽小,还记得爹爹在世时,哪年不是备了厚礼来京都给贵人请安呢。”
薛姨妈忍不住泪湿了眼圈儿,“你舅舅气性最大,以前在家时,谁也不敢招惹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哪有这么快消气呢。”
薛宝钗温声劝道,“妈,舅舅气也是气咱家不急气,若哥哥肯上进,舅舅哪有不提携的道理呢。舅舅是面硬心软呢,且备了礼,让哥哥一试吧。舅舅若见哥哥出息,怎会不肯帮忙呢?求舅舅,总比去求别人好呢。”
薛姨妈点了点头。
外头丫环一声通禀,薛蟠掀帘子进来,浑身酒气,脸上泛红,傻呵呵的憨笑,“妹妹也在啊。”
薛姨妈吩咐莺儿去煮醒酒汤,无奈道,“你又出去喝酒,天天跟那些混帐行子们在一块儿,能有什么出息?”
薛蟠一扬脖子,憨声憨气的一挥手,“妈,你别唠叨了。你跟妹妹不是一直说叫我结交些权贵子弟么?今天我跟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一块儿喝的酒,还有蒋玉函,啧啧,也是忠顺老千岁跟前儿的得意人呢。”
薛姨妈拿着帕子掩了掩唇角,没说话,倒是薛宝钗机敏,问道,“哥,蒋玉函是做什么的?跟忠顺老千岁可还相熟?”
“唱戏的,”薛蟠端起半盏残茶喝了,才笑了,“蒋老板那身段那嗓子那脸蛋儿,真是万里挑一了。只可惜忠顺老千岁不准他出来唱堂会,不然请他来唱几折,包管妈和妹妹也喜欢的。”
薛宝钗一思量,再问,“果真?忠顺老千岁对蒋玉函有多看重,哥哥可知道?”
薛蟠打了个哈欠,搓搓脸,“嗯,反正他出来这么会儿,酒还没喝痛快,便被忠顺王府的人叫回去了。冯、冯紫英说忠顺老千岁竟一刻也离他不得的。”
薛宝钗眼睛一亮,抓住母亲的手,笑道,“妈,咱们家的机会来了。”
薛姨妈犹豫着,“只是个戏子,能在忠顺千岁面前递上话儿么?要不然问问…”
薛宝钗拧眉叹道,“妈,你说咱们能问谁去呢。老太太对咱们娘们儿清冷不热的,凤姐姐也不比以前了,姨妈病着,舅舅那里…不如先叫哥哥去求舅舅,若舅舅肯帮忙,自然用不到蒋玉函。若舅舅回绝,这岂不是也是条路子么?”薛宝钗扬眉一笑,自信若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经商也跟行军打仗差不多。忠顺千岁乃亲王之尊,以前咱家也没少孝敬他,东府蓉儿媳妇那棺木还是咱家之前为老千岁代办的呢。只是他后来不用才转了手。蒋玉函只是个戏子,这才好办呢,咱们备了重礼,求他在忠顺老千岁前递个话儿,若是顺遂,着哥哥给老千岁请安,每年的红利给老千岁大头儿,咱家拿小的,也得把皇商的牌子拿回来呢。”
薛姨妈不由心动,咬了咬牙,“还是我儿有谋略。”
薛蟠喝了酒回来,已是乏困得不行,跟母亲妹妹招呼了一声,便回房歇息去了。
薛姨妈的陪房王连生家的匆匆进房,行了礼,见薛宝钗也在,话在嘴角打了个旋儿又放回了肚子里。薛宝钗素来察颜观色极是厉害,笑道,“王妈妈可是有事,那我先回园子里了。”
薛姨妈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凡事都爱找薛宝钗商量,拍拍女儿的手,笑道,“不妨事,连生家的,说吧,什么事?”
王连声家的顿足叹道,“太太,我从二太太那边过来,听人说宝二爷房里的袭人有了身子,老太太正生气呢?”
饶是薛宝钗颇有城府,也没料到竟出了这等丑事,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薛姨妈急忙抱住女儿,焦声道,“快,拿水来,拿养心丸子来。”
众丫环婆子一番忙乱,薛宝钗喝了半盏茶已经缓了过来,望着母亲心焦慈和的眼睛,心中酸痛委屈,千种滋味儿难以诉说,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轻轻的阖上眼睛,一句话都没说。
薛姨妈喂女儿服了药,便斥退了丫环,房间内只余母女二人,薛姨妈用帕子给女儿擦了泪,温声道,“我的儿,你可吓死妈妈了。”
“妈,咱们搬出去吧。”薛宝钗的声音轻不可闻。
薛姨妈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小手儿,道,“我的儿,你放心,我定不能让那个贱人得逞!看着一老本份,却是心里藏奸!唉,话又说回来,这大家公子,哪家不是如此呢。你哥哥身边儿不是还有个香菱么?”
薛宝钗咬着唇,半晌才道,“妈,我知道妈妈一门心思为我打算。可是,宝玉老太太的样子,不像是有意的,这样子上赶着人家,又有什么脸面呢?”
薛姨劝慰道,“宝玉到底是个有福气的呢。如今你姨妈还出不来,谁知道以后呢?娘娘是你姨妈的亲生女儿,还能向着老太太不成?你瞧先前林谨玉横不横,老太太照样能从宫中请了太后的谕旨下来呢,谁敢不遵。你大姐姐虽降了份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来了呢,难道那时还这么关着你姨妈,便是老太太想,娘娘也不依呢。袭人不过是小节,这些事原就该教导于你,当年我嫁给你父亲时,你们还有个庶出的大哥呢。我难不难,照样熬过来了。袭人闹出这等丑事,怀了孽种,老太太容不容得下还不知道呢?即使容得下,能不能长大也是未为可知呢?再者,他家这园子,咱们可是出过银子呢,住荣国府咱们住得心安理得!你且安心往着看袭人的下场就是!”
薛宝钗默然无语,芳心碎了一地。贾宝玉是她今生仅见的最俊逸脱俗的男子,惯会哄女孩儿做小低伏,脾气性子都是好的,又有前程。不知不觉,薛宝钗一片芳心全都寄在宝玉身上。她全心全意的服侍王夫人,也是大半为了让宝玉安心,没想到一转眼竟出了这等丑事,薛宝钗心下黯然失望,不再言语。
薛姨妈心疼女儿,又派了无数人手去打探消息不提。
冰冷的寒意自膝盖处渐渐的侵食着全身的神经,袭人不知是冷还是怕,浑身瑟瑟的抖的筛糠一般,微尖的脸上一丝血色皆无,透着一股子不吉利的青白。
房间内空无一人,可是袭人却不敢轻动一根手指。她被两个婆子自林府接出来送到车上,便再也没见到过宝玉的面儿,反倒被送到老太太后头的院中。这里袭人是知道的,她来给二太太的请安时常来。
门板一声轻响,有人进来,袭人头几乎低到了地上去。
贾母带着王熙凤及五六个丫环婆子过来,王熙凤扶着贾母坐了,贾母冷笑,“好!真好!难得你还知道羞臊二字!还知道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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