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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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apter 48
周戎的座右铭一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此刻却足足挣扎了几秒,心一横,说:“不太记得了。”
“……嗯?”司南呆住了:“你不是说他欺骗了你的感情么?”
周戎郑重道:“但我现在有你了啊, 所以我的感情已经找到了寄托, 完全不再想过去的事情了。什么年少轻狂都让它见鬼去吧, 哥现在……”
“你这人怎么这么见异思迁呢?” 司南不满道。
周戎被见异思迁四个字活生生塞住了喉咙, 表情就像连吞了四个石头做的鸡蛋,半晌才委屈道:“组织拜托你讲点道理好吗小司同志,十一年了!我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啊!”
司南:“……”
“而且当年也只处了几天,根本就没什么的好吗。最后还欺骗我的感情把我给甩了,简直是耻辱的往事, 让我们把这段回忆化作飞灰随风而逝了吧……”
司南:“………………”
司南的眼睛阴森森眯了起来:“随、风、而、逝。”
从周戎的角度看去, 司南眉眼呈现尾端上挑弧度,刀锋般森寒无比,他立刻激灵灵打了个颤。
“你发誓真的随风而逝了?”司南问。
周戎虔诚道:“我以我爹妈的名义……”
“令尊令堂还在人世么?”
“……”周戎无奈道:“我是受国家资助在福利院长大的,以院长的名义起誓行吗。”
司南磨着后槽牙说:“你以人民政府的名义发誓我就信。”
周戎无奈,只得举起右手:“以人民政府的名义起誓,我真的已经……”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十秒钟完全的静默后, 悲怆道:“不行,我说实话吧。有时候也会想一想……只是想一想!毕竟很惨痛的好吗!”
司南有点满意了, 悻悻然躺了回去,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周戎看他半天没反应,以为自己总算熬过了这每个男人一生中都要经历的难关, 偷偷松了口气——然而那口气刚出来就没能再吸回去。只见司南像是突然琢磨出什么来似的,若有所思道:
“那你现在算不算脚踩两条船?”
周戎呆滞片刻,内心犹如被一群草泥马日了。
“啊!”他突然目视前方大声道:“有丧尸!”
司南:“……”
“我打个丧尸,去去就回!”周戎箭一般冲出房间,连滚带爬逃了。
·
——显而易见是没有丧尸的。深山老林本来就没人,又是一年中最严寒的冬季,丧尸体内的水分都结成了冰,在这种纬度的山上连移动都困难。
周戎蹲在炉灶前做了点吃的,热气把玻璃窗蒸得朦胧不清。他随手抹了把,从脏兮兮的毛玻璃中向外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大雪已经飘下来了,鹅毛般一片片的,远处山谷中河流泛出微渺的光,天地一片静谧。
“我算脚踩两条船么?”周戎下意识问自己。
他试图回忆初恋时那个小Omega的脸,但确实已经在十一年鹅毛大雪般纷纷扬扬的记忆中混淆不清了。这些年来他从军校毕业,出国维和、选进中央,然后遭遇挫折被下放进118,经历过无数枪弹炮火和生离死别,记忆犹如一块石板,被时光刻上了无数深深的刀痕。
十八岁那年青涩的往事虽然还在,但再次想起时,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已经不是那个特定的人,而是悠长渺远又无可奈何的岁月感了。
这么一想,其实司南某些方面和那个欺骗他感情的少年Omega有点像——周戎琢磨着,抱臂站在厨房窗前,心不在焉望着渐渐银装素裹的世界。
聪明而略带狡猾,意志力顽强,心里藏得住事,对目标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典型能干大事的Omega的共同点。仔细一想的话,他们的长相可能也有点影影绰绰的相似呢。
周戎摇头嘲笑自己,心说怎么可能。他把炉灶的火熄了,小心灌满他从杂物间里翻出来的老式热水袋,上楼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司南正紧紧缩在床头,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间,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时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一下,更紧地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团。
空气中充盈着丰厚甜腻的气息,在周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就像潮水般从他的鼻腔、咽喉甚至全身每个毛孔渗进了血液中。
来源于生理本能的勾引是如此剧烈直白,简直是对神经末梢的巨大刺激,周戎把热水袋塞进床褥间的时候手都在抖,因为竭力克制,被衣袖盖住的手臂上甚至暴出了明显的青筋。
“……”司南小声呢喃了一句。
周戎喉结剧烈上下滑动,略微俯在他耳边嘶哑道:“你说什么?”
司南喘息道:“走开……”
司南眼梢通红,眼底满溢着水,明明外面在下大雪,他鼻尖却冒出了细微的汗,嘴唇犹如烧起来般柔软殷红,每说一个字都在微微发抖。
周戎简直不能看这场景,闭上眼睛道:“我待会……再上来。”
他用力一咬舌尖,凭借刺痛保持了最后一丝克制,转身正要离开时,衣袖却被勾住了。
司南从蜷缩成团的状态中伸出两根手指,勾住了他的袖口。
“……”周戎反身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问:“怎么?”
司南的手腕其实非常硬,那是因为常年的格斗训练必然会对骨骼造成影响。他的手指也很修长,乍看上去或许会被人说是富有艺术气息,但实际上他并不会弹琴,指腹中倒是充满了紧握匕首而磨出的硬皮,以及食指和虎口处开枪形成的枪茧。
左右手都有,甚至左手因为训练密集的缘故,摸上去更明显一些。
——伤痕和旧疤,在这双手上记录了主人二十多年来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忍耐,与周戎接触过的、印象中的所有Omega都截然不同。
“走开……”司南咬牙道,但食指和中指更紧地勾住了周戎的袖子,指甲都泛出了青白。
“真走了?”周戎小声问,作势把他的手从自己袖口上拉开:“真让我走?”
司南在混沌中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抓住那点布料,但无济于事,他全身都软得像果冻,还是被一点点地拽开了。
“……”司南眼眶登时更红了,那汪水几乎要委屈地落下来。
周戎微笑起来,贴在他耳边问:“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周戎说什么他都听不清,司南耳朵轰轰作响,唯一清晰的是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中发出嘭嘭的声响。
他看不清周戎的脸,也意识不到自己正抓着这个人的手的事实。他所有感官都已经化作了滚烫稠密的粘液,感知身体哪里,哪里就被烫得惊跳抽搐,把思维搅得支离破碎。
他只知道有一股强大可靠、富有安全感的气息笼罩在床边,令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但真靠近的时候,他又会感觉到那气息中还隐藏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强悍和侵略欲,似乎潜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猛兽,随时会伸出利爪,把他拖进更难以自控的深渊。
不能这样……司南模模糊糊地想。
他在温热的海水中沉浮,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恢复清醒,迷茫中抬起另一只虚软的手凑到嘴边。
他想狠狠咬自己的手背,至少能感知到熟悉的痛苦。然而紧接着他被抓住了,两手腕都被按在床头,甚至连抗议的余地都没有。
“……周……”他下意识喃喃道,似乎有点畏惧:“周……戎……”
周戎把他摊平压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屈膝抵在他大腿之间。
“周戎……”司南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瞳孔涣散扩大。
——尾音急迫颤抖,其实是求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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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字仿佛燃烧到尽头的引线,轰的一下,周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手肘撑在枕侧,抓着司南的后脑强迫他抬起头,唇舌彻底纠缠亲吻。之前咬破舌尖的血气带着浓郁强盛的Alpha信息素气息,被强行送进了司南的咽喉,就像一管春药直接打进血管,对发情期Omega敏感至极的身体起到了致命的作用。
“……!”司南完全反弓起来,周戎立刻捞住他后腰,因为过度激动手都在打抖,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全剥了,狠狠往地上一扔。
“再……再叫一声,”周戎粗喘道,一手顺着股缝揉进去,另一手捏着司南的后颈让他看自己:“再叫一声我的名字,乖,乖宝,看着我……”
他粗糙有力的手指探入穴口的瞬间,司南体内深处那汪不断危险晃荡的热水终于满溢出来了,急不可耐地顺着手指流下,将大腿内侧沾染得滑腻不堪——但纵然如此手指带来的挤压和摩擦还是很鲜明的,司南承受不了这种刺激,猝然反弓起后腰,那一下甚至连周戎都没压住!
“疼么?嗯?”周戎把他强行压了去,一口咬住耳梢,含混不清地问:“疼了喊戎哥,再喊一声。”
内壁不住痉挛,似乎是想把兴风作浪的手指挤出去,但真抽出手指时又哭泣着挽留,水流得到处都是。司南颤抖着抓住周戎的上臂,欲推又不得力,片刻后不知道体内那两根手指触碰到了什么地方,突然痛苦地惊喘了一声,手指在周戎肌肉上留下了四道泛白的抓痕。
周戎粗鲁地揪着他后脑头发,令他仰起头来,断断续续亲吻,用舌头模仿交媾的频率爱抚他的唇齿,连舌底那一小块柔软都不放过。
“……”司南挣扎着想说什么,但被完全堵住,连一点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的全部神经都集中去感受后穴里不断深入的手指了,甚至连被唇舌被彻底侵犯都不知道,徒劳地抵着周戎的肩窝,手指骨节泛出白色。
太深了,朦胧中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都不知道那手指已经探入多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只感觉内壁连同五脏六腑都紧紧绞在了一起,只要稍微放松,就会涌出更多让他无所适从的水来。
周戎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在问他话,但司南什么都听不清。
潜意识让他警惕地绷紧,抵御一切可能的、未知的伤害。
“我的宝贝……”周戎不断小声重复,终于抽出了湿漉漉的手指,反复揉捏司南后颈腺体上那块软肉:“乖,再喊一声,我的宝贝……”
手指突然没了。难以想象的空虚瞬间席卷全身,司南的腰立刻就软了下去,液体顺着紧实的大腿汹涌而出。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想抱住周戎,但Alpha却抽身往后。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周……”
在这种状态下司南真是要崩溃了才挤出这一个字来,因为太过急促,他甚至无法完整表达出惶恐和畏惧。
周戎快速扯下长裤,性器立刻弹跳出来,他一把抓住司南的手,在掌心印下亲吻,旋即顺着手腕一路吻下来,低声说:“我在,别怕,我在。”
司南被安抚了微许,后穴难耐地开合,随即被某种坚硬火热的东西抵住了。
潜意识中他知道那是什么,虚弱而惊恐地挣扎起身,但又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身体,以至于半途中就被周戎轻轻松松按了回去,近距离俯视着他发红的眼角:“要吗?”
Alpha被动发情后会立刻散发出强横旺盛的信息素,那简直就是冲刷式的,把司南完全地、蛮不讲理地湮没在了自己的包围中。
“要我吗?”周戎温柔地引诱着,性器稍微探入,在甬道艰难又迫不及待地吞进头部之后,又在百般挽留中抽了出来,让司南发出了几乎要啜泣起来的喘息。
“说,乖宝,说出来。”
周戎扳着他的脸,不断用拇指抹去泪痕,就像对待好不容易捕猎到手的幼年凶兽,用糖和耐心一遍遍诱惑:“想要什么?说出来告诉我。”
“……”司南颤抖的频率让他甚至很难张口,不知道被反复引诱和教导了多少次,终于哆嗦着发出一个音节来:“……想……”
周戎被莫大地鼓励了:“想要什么,嗯?想要谁?”
“……”
“告诉我想要谁,我是谁?”
“周……”司南终于抓住了周戎的肩膀,然后发着抖触碰到了他的脸,“……周戎……!”
那个名字出口的瞬间,周戎终于实实在在有了自己被选中的确定感。蓬勃凶猛的骄傲和占有欲汹涌而上,他反手握住司南的手指,挺身完全插入了进去。
“……啊……!”
司南一下就蜷了起来,但周戎进入得太快太深了,几乎立刻退出,紧接着狠狠撞了回去!
司南这辈子最多接触的就是Alpha,解剖和格斗教育也让他很清楚天生作为占有者的Alpha勃起是什么样的。但他此刻被发情热折磨得奄奄一息,根本不知道周戎完全勃起时那器官有多凶悍——如果他看见的话,也许会立刻挣扎着逃走也说不定。
“啊……啊!”司南难以承受地哽咽起来:“停……啊!不要!”
连接纳两根手指都有点勉强的穴口突然被巨物扩张到了极限,况且周戎霎时插到了底,在淫靡的水声中死死抵在了内腔更为隐秘的入口,动作顿住。
“真的不要?”周戎粗喘道,一下下研磨软肉,让凄惨的小口更加备受折磨。
他这么不管不顾插进来的时候虽然剧痛,但痛苦中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愉悦,犹如电流狠狠鞭笞全身神经。等动作真停下时,电流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本加厉全数集中到了下身,让甬道狠命绞紧,甚至不断吮吸讨好起巨大的性器来。
司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周戎停下来不到几秒,他又本能地挺身,发出难受的呻吟。
“快……”
周戎作势抽身,抽离时产生摩擦,让那滚热紧窒的甬道简直刺激得不行,司南一下就竭力扬起了头:“……不,不……快!”
“到底要怎么着?”周戎笑起来,迷恋地亲吻他的咽喉:“怎么这么难伺候,嗯?”
司南什么都听不清,手指死死拧紧床单,下一刻再次被完全插入。
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被卷进了狂风暴雨的深渊。平坦结实的小腹因为承受了过分巨大的性器而极度绷紧,每一下抽插都太迅猛剧烈,让五脏六腑抽搐不已。
剧痛和快感化作带刺的皮鞭,反复抽打他虚软的身体,把神经抽得鲜血淋漓。
司南不知道这濒死的、漫长的过程持续了多久,意识在中途断裂了几次,甚至高潮都没让他清醒过来。
但周戎在他高潮时稍微停了,不住亲吻他的唇,仿佛获得某种奖赏般异常激动。
随即他把司南抱了起来,到屋角边让他面对墙壁跪下,没忘记在膝盖下铺了厚厚一层毛毯。
高潮后的身体完全不足以支撑任何重量,司南根本跪不起来,眼见着就要软倒。但紧接着他被周戎握着后腰扶住了,周戎双膝跪在他大腿之间,就着这个背入的姿势,再次将性器插进了被百般欺凌的入口。
“啊……不要!”司南霎时惊跳起来,尽管那幅度微不足道:“不,周……周戎!”
他对危险的意识实在是太晚了。这个姿势让他全身承重点在被强行分开的双膝间,双腕被周戎抓住按在了墙面上,身后挣扎的空间也被完全堵住,根本断绝了最后一丝挣脱的可能。
而这种体位霎时就让性器进入到了难以形容的恐怖深度,Omega高潮后的生殖腔微微张开了缝隙,被周戎狠狠挤了进去!
这才是真正的交媾。
司南后背抖得厉害,但周戎简直发了狂,不断挤他、亲吻他,咬住他的后颈,冷酷侵略从未开启过的紧窄甬道。水就像开了闸般顺着司南的大腿往下流,散发出勾人到极点的腥甜,不断洇进毛毯里。
“司小南,我的司小南,”周戎着魔般一遍遍重复,在成结前一刻急促舔吻他的后颈,沙哑道:“我亲爱的……我的司小南。”
司南呜咽着,突然失去了声音。
周戎那最后一下完完全全地占领了生殖腔。然后性器末端成结、迅速膨大,将柔嫩幼小的腔口凶狠卡住,带着浓烈Alpha信息素的精液爆发而出。
在同一瞬间,他终于咬进司南的后颈,锋利的犬齿深深切入了腺体里。
——我爱你,我的司小南。
周戎从身后紧紧环抱住司南,反复亲吻他汗湿的头发、紧闭的眼睛和湿润的唇角,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信息素都发生了变化。
疯狂的喜悦和满足感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周戎意识到他终于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标记了他的Omega,他的伴侣。
☆、第49章 Chapter 49
第三天, 司南盘腿坐在床铺正中, 阴森森道:“你别过来。”
周戎单肩靠在门框边,光着上身,赤脚套一条迷彩长裤,似乎有点想靠近又不太敢:“你……小司同志,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没有, ”司南冷冷道,“都挺好的。”
“但你的样子看上去就很不满意。”
“你看错了。”
“戎哥没看错。”
第一轮发情热已经过去了, 成结标记后的Omega一般都会发生慵懒柔软、心满意足、极度依赖Alpha等诸如此类的变化, 即是俗称的蜜月期;在迅速增进双方感情的同时,也为下一轮发情热的到来做准备。
即便有少数提上裤子不认人的Omega或Alpha——基本没有Alpha——那也是等到整个发情期过去后,完全不需要对方这根棒槌了再说。
然而司南天赋异禀。
他根本不等提上裤子,他在周戎正搜肠刮肚, 准备编两句情话来增进气氛的刹那间,就把Alpha一脚蹬下了地。
司南的蹬是真蹬,跟正常Omega撒娇耍花腔完全是两回事,要不是周戎反应快那|话儿现在就得废了。为此周戎感到十分委屈, 指着自己下面问:“请问你是对它有什么意见, 小司同志?你说出来我转告它, 我一定叫它改进。”
小司同志面无表情:“你能让它做缩小手术么?”
“……”周戎诚恳道:“它说它感觉你挺喜欢的, 咱们能不能对硬件设施宽容一点, 要不商量下软件方面的改进措施吧。看在戎哥也很努力好学的份上……”
“不,”司南说,“你个打桩机。”
周戎一手抱臂, 一手扶着额头,嘴角微微抽动。
司南在给人取外号方面非常有灵性,比方说郭伟祥那个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大公鸡,看样子就很有伴随他一生的架势。周戎现在担心的是打桩机也会伴随自己一辈子,万一将来抵达南海基地,见了118部队的其他人……
司南卷卷被子,背过身,生闷气去了。
司小南的闷气没有生多久,当天下午第二轮发情热气势汹汹地席卷了他的所有意识。
这次周戎非常富有冒险精神,他尝试了几个以前从小黄片里看来的姿势,发现司南激动得不行——是快感愉悦造成的激动还是负面情绪爆棚的激动这个不好说,反正有那么一会儿,周戎确定如果司南手里有把枪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给崩了。
司南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每隔四十五分钟被周戎亲醒一次,朦胧间喝下一些盐糖水或甜牛奶之类,补充发情期大量流失的水分。
就这么喂了好几轮,他终于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再次一脚蹬出,就发现自己被强行摊平了压在床板上。
周戎手脚大张,把他四肢牢牢锁定,居高临下认真道:“你先告诉我哪个体位你比较满意?!”
司南:“……”
“再多我也不会了,军校里严禁看片儿的。想当年我们帮隔壁网络谍战科的同学打了四年的饭才从外网上下到那么几部资源,为此差点全系记处分,可悲惨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有能用到它的一天,小毛片儿真是人类繁衍的基石……”
司南挣扎出一只手,评价道:
“打桩机。”
然后轰一声惊天动地巨响,把周戎勾手摔下了床。
Omega的发情期长短因人而异,有三天、五天甚至七天,跟本身的信息素浓度有着直接联系。司南因为长期打抑制剂造成信息素非常淡,加之冬季发情就是不会维持太久,因此只持续了三天。
到第三天时,周戎以亲了意识不清的司小南一百零八下作为检讨,老老实实恢复到了正常的、保守的、不是从稀奇古怪的摆拍小片儿,而是从Alpha生理教育课本里学来的姿势。
这下司南终于满意了,甚至开始还有些喜欢,让周戎非常的亢奋和受鼓舞。
然而周戎表达亢奋和爱意的方式就是按着他用同样的姿势整整吭哧了俩小时,可以用体力惊人来评价。司南不是很喜欢这么惊人的体力,最后清醒过来的时候,周戎不得不按着他再次亲了一百零八下,才勉强平息了他的熊熊怒火。
“你知道有种鱼类叫河豚么?”
司南冷冰冰道:“我不吃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不,河豚很好吃的,哪天我做给你吃。”周戎怜爱道:“不过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看上去就像只河豚……”
·
大雪已经停了,山峦巍峨、通天贯地,晶莹剔透的河流穿过山谷,流向远方千万丈苍茫雪雾。
厨房里的煤气快烧完了。周戎涉雪去砍了柴禾回来烧火,烤面包、烤午餐肉,煮热水烧蔬菜汤喝,用软垫在火炉前堆出凌乱温暖的小窝,让司南枕在自己大腿上小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周戎本来就是个健谈的人,很多普通又枯燥的往事在他口中说来,便显得妙趣横生。他说起自己小时候有一年,家乡遭了雪灾,军队来救灾的时候在福利院里打地铺,他看着军装和枪械觉得十分羡慕,就把自己攒下的糖拿去给当兵的吃。结果不仅没把糖果送出去,回来时口袋里还多了一把巧克力;后来他高中毕业就报名去参了军,当新兵第一年就因为出类拔萃的射击天赋而选拔进了特种部队,保送上军校还拿了奖学金……
“奖学金也没用来干什么正事。”周戎遗憾道,“被我翻墙出去撸串吃了。”
司南想起什么,问:“你进特种部队第一年就去国际竞赛了?”
“第三年。”
“……你几岁高中毕业的?”
“十六。”周戎说,“小学跳了两级,惭愧,为了赶Alpha必须年满十六的最低征兵线。”
司南头靠着他大腿,仰躺在地板上,双手抱臂皱着眉;周戎谦虚地欠了欠身。
“不过现在想想,我在竞赛里遇到的那个Omega才是真的厉害。”周戎又道:“十五岁,国家特派,意志力顽强,扮猪吃老虎,演技浑然天成……奥斯卡绝对欠他一座小金人。看来这世上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确实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对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司南微笑道:“喔?我也觉得是。你觉得他现在还活着么?”
周戎正要唏嘘,突然警觉地动了动耳朵:“我不知道!都十一年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万一他很想你,对你念念不忘呢?”司南狡猾地问。
周戎立马表态:“不可能,当我傻吗?同一坑里摔两次?”
司南大笑起来。
“年少轻狂时摔就摔了,现在身上牵挂太多摔不起了。”周戎悻悻道:“今夕不比往日,何况还有……还有你。”
火苗跳动发出明亮的光,司南的笑容渐失,似乎被不知名又复杂的情绪笼罩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半晌司南轻声问:“特种兵竞赛过后,你回国去做什么了?”
“保送去军校,毕业那年上级来挑人,两千个人里选了三个,其中有我。”周戎说:“政治面貌、家庭背景、各项成绩、心理素质全都考了,甚至还挑脸和身高。当时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以为挑情报人员,后来才知道是挑中央护卫。”
“挑间谍是Beta优先好吗?”司南嘲笑他,“然后呢?”
“干了几年,见过挺多领导人,那谁出国访问的时候还当过贴身护卫。”周戎说了个新闻联播里经常出现的、家喻户晓的名字,笑道:“后来立了几次功,就升上去管国宾护卫了,是个特别需要稳重扎实的活儿,我不太干得来……”
司南打量着周戎在火光映衬中轮廓深刻的面孔,“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周戎不着调的时候非常不着调,但每当情势需要时,他都是最细心、稳重,能撑起大局的人——这点和司南迥然不同。
司南是个单兵作战专家,让他单枪匹马化解险情是可以的,但让他调遣团队去保护别人的话,就比较棘手了。
“我不是。” 周戎笑了一下,似乎有点忧郁。
司南抬手戳了戳他的下巴:“你怎么被下放到118的?”
周戎开始不太想说,但反正漫长冬日无事可干,房间里又暖,司南趴在腿上不时戳他一下,戳得他心里痒呼呼的。闹了一会之后他终于缴械投降了:“我在陪同接待外宾的现场……犯了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错误。”
“你勾引人家总统女儿了吗?”司南戏谑道。
“不,我们这种专门受训过的对Omega信息素的抵御性其实很强。”周戎脸略微有点发红,说:“那是有一年冬天,队里新来了个特别有狙击天分的年轻人,临时跟我去执行一个……类似于礼仪性质的接待任务,结果不小心把三根手指冻在警戒铁栏上了。”
“当时室外零下二十多度,我听到汇报后立刻让人去用温水给他解冻,不然手指废了,他也就完了。但协调方要求我别管,毕竟那时候……外媒什么都到位了,万一给人拍到,形象方面……”
周戎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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