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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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恨!

母亲送来,拿碗粥,低声说:“快把它吃了吧,你已饿了两日两夜。”

“不吃!”

“还发脾气?你爸爸回来,连粥水都没得你吃。这是猪肝粥!”

“你撒谎,爸爸才不像你,向来都是爸爸比你对我好。你偏心,只爱乐乐和莉莉。”

“你根本不了解…”

“我不要了解,了解带给我的痛苦还不够?”

“粥放下,等会儿别忘了吃!”

姗姗转过头不看她,她在生母亲的气。

娜娜有个好处,受了那么惨重的打击,她很快又站了起来。

当然,对曾老头、曾如的仇恨,她是没有办法忘记的。

她又继续上学,学校有些同学会用特别的眼光看她,但也有同情她、安慰她。无论好与坏,都是因为那天她被打劫、强奸,她真后悔出了事跑回学校去。

如果她一声不响,静静回家;那么,今天她已经是曾家大少奶,在美国享福了。

但这样岂非放纵了那色魔?

公开了也好,大家有防范。小径也加上大铁门,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女同学受害。

怎么老替别人着想?自己的遭遇,还不够可怜吗?

幸好还有个明湘,这些日子,明湘很关心她、照顾她,连和谢夫拍拖也带着她。

不过姗姗也懂事,她会设法溜掉。

现在上课下课没人接,以前曾如在的养尊处优,此情不再。她每天和明湘一样,坐公共巴士上学下课。

这天明湘没上学,姗姗担心了一天,打电话,老样子:“四小姐不在家!”

早就知道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姗姗还是要冒这个险,碰这颗钉。

第二天,明湘回学校比她还要早。

“明湘,你昨天怎么了?我好担心。”但是看明湘一脸的笑,认识她那么久,还没见她这样开心过:“什么事?”

“今天跑一天堂,行不行?”

“可以!不过要有充分理由,不上课一天,对我是个损失。”姗姗最喜欢上学,最喜欢医科。

“上半天报告行踪,下半天庆祝。”

“你爸爸有好消息?”

“唔!”明湘点着头。

“好吧!我们走!”

“…我正要上学,爸爸突然把我叫住,他要我送他回总公司。老实说,我是有点怕,大哥和二哥怎样凶、怎样残忍,你知道。但爸爸说时机已到,保证大哥、二哥不敢碰我一根头发;于是,我便送爸爸回总公司。那时候,大哥、二哥、大嫂还在睡大觉。他们每天不到十一点不上班,可是我们乘车,八点半已到了总公司,其他职员还没有回来。只有一班人等爸爸开会,他们都是跟了爸爸几十年的老职员,不过爸爸把生意交由大哥二哥后,个个都降了职。”明湘和姗姗在公司里边吃雪糕边谈:“他们每人准备一份报告,全都有关我大哥、二哥的近况。爸爸又命人搜查大哥和二哥的办公室,搜获不少证据。”

“我有点疑问,九时便有人上班,你的大哥、二哥也不可能没有亲信?他们看见大老板竟然亲自搜查,不去通风报讯?”

“我忘了爸爸早已命人向一间护卫公司请了一队护卫员,他们一进公司便被关进一个房间内,里面连张椅连个电话都没有,后来又去银行…”

“你们家还有银行?”

“对呀!由二哥管的,我连总行都没到过,二哥一看见我便打…终于把什么都翻出来,罪证真多,才几年嘛!胆子真大,还亏空公款。你知道他们偷取了爸爸多少钱?说出来你也不相信。”

“别卖关子嘛!”

“大哥二千万,二哥近五千万,那些几十万、几万的小数目,爸爸还没时间去计算。爸爸说他两个不孝子起码败了他几亿元!”

“他们偷那么多钱干什么?”

“赌马,两个都是烂赌鬼。大哥因为大嫂不喜欢他赌钱,所以他偷偷赌,钱也少输些。”

“大散家财,难怪你爸爸生气。”

“此其一,还有呢!他们因为一天到晚忙着刨马经,用皮夹载钞票进马场,因此都没有全心全意打理生意。很多事都交由手下去做,这方面的损失才大呢,我给你举个例吧!”

“说呀!”

“比如一只名牌手表,本来是我们代理的,十几年交情,续约时,谈好了便可签约。可是碰上跑马日,大哥、二哥忙进马场,派个手下去或要求改期签约,人家觉得他们不够尊重,就把代理权给了别家公司,银行的客户也是如此。很多客户,根本是我爸爸一手争取回来的,如今都失了。这是爸爸最痛心、最不能忍受;而且也带来大量金钱损失。”

“他们约亏空了多少?”

“一亿吧,但代理权丧失就少了几亿。”明湘去买了冰棒回来继续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你就快说吧!五月初,天气还没有热起来,一个早上吃冰。”“爸爸在总公司等大哥,大哥开门一见爸爸,他差点吓晕,眼都翻白呢!二哥被护卫员和我一个世伯由银行押到,他真是面如死灰,最初他们还赖,后来证据齐全,爸爸要赶他们出族,他们才下跪求饶,哈!真是出尽洋相呢,昨天是我生平最痛快的日子。”

“你爸爸到底怎样处置他们?”

“大哥调去打理超级市场,不是连着百货公司的那一种,总之我大哥平时最讨厌的;二哥因为没有家室,调去多明尼加一间银行——一型银行。还有,他们各自签了字据:若再踏足马场或在工作时间离开公司办理私人事件又未得爸爸同意,证据确凿时,便要主动离开沙家及取消在沙家一切权利。也就是说,失去沙家财产承继权。”

“那也不难,只要安份守己,专心工作,不再赌马就行了,甚至还可以玩玩外围马。”

“他们已发誓戒赌,短期内,他们连外围马也不敢赌,因为已经知道爸爸暗中监视。大哥呢!就更加不敢赌,因为赌马的事被大嫂知道,她也不会放过他。”

“你大嫂也好运,特护的事,你爸爸竟然不计较。”

“怎会不计较!晚上爸爸把蔡伯伯找来,爸爸当着一家人面前把收藏的药丸拿出来,要控告特护蓄意谋害我爸爸,大嫂吓得目瞪口呆。”

“喂!你爸爸怎样处罚她?”

“都被你猜中,那特护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拉:什么被男朋友抛弃、精神恍惚、不小心、眼睛有毛病…千百个理由,跪在爸爸面前又哭又求,还叩头呢。爸爸见她头都穿了,心一软,答应不追究她,把她赶走算了。不过爸爸也把大嫂教训一顿,叫她以后交友谨慎,因为特护是她介绍的。”

“你大嫂没有恼羞成怒吧?”

“没有,我看着她的,爸爸说不再控告特护时,她松了一口气。”

“她有阴谋的,想控制沙家,做沙家真正而唯一的主人。”

“对呀!不过,她阴谋败露了,除非东山再起。开除了特护,爸爸已经下令,由女佣、厨子和司机…甚至护卫员都要重新更换,尽可能把以前的佣人请回来。一下子换十多二十人实在不容易,幸而爸爸肯出高薪。以后你们打电话给我,不怕找不到。”

“应该在香闺装回一具电话了。”

“不错,我怎么忘了,嘻!”

“最好请个女仆侍候四小姐。”姗姗突然收住笑容:“不过,你也快要去加拿大了。”

“我暂时不会去加拿大,就算谢夫出国手续全办妥了,也不想去。”明湘拉起一根青草:“爸爸这时候最需要一个可信任的亲人在身边,你知道他行动不便,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你又不喜欢去加拿大?”

“不!我始终喜欢加拿大。我的家虽然又大又豪华,可是除了爸爸,无论屋子、人,没有一个我喜欢。”明湘望着天上的白云:“妈妈一直希望我去加拿大。当年妈妈一直梦想中学毕业后便到加拿大留学,谁知道刚上F7,外公生意失败欠下了一身的债,妈妈到爸爸公司做事,因此便当了爸爸继室。最初一两年,妈妈是过着甜蜜美满的日子,爸爸宠她,所以出国开会,巡视业务都带着她。自从我出世后,妈妈舍不得扔下我,留在家里没跟着爸爸,她可就惨了,大哥、二哥联手对付她,爸爸为事业一年到晚飞来飞去,根本无法兼顾家庭。后来大嫂进门,妈妈更没有好日子过。她胆小、怕事、身体不好,心脏弱,四十不到便郁郁而终。妈妈去世前曾要求爸爸送我到外国,因为她知道我留在沙家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也答应了妈妈去加拿大留学完成她一生的心愿。哎!一转眼又快十年…”

姗姗拿出纸巾递给她,明湘抹去泪水,吸口气:“妈妈是我最心爱的人,加拿大我一定去。到那边还可以转读医科,但暂时我会留下来协助爸爸。”

“特护走了是要请一个新的?”

“爸爸说不喜欢有个护士跟着他,蔡伯伯也认为爸爸心理病比生理病重。经过这一次,爸爸反而强健起来。药还是要吃,但会减少,我会侍候他吃药。”

“以后你不上学了?”

“为什么不上学?生意我不懂,爸爸上班我上学。若停了一段时间不上课,到加拿大便不想上学了。我还是喜欢念书,也可以多陪陪你。”明湘跳起来:“我说得口都干了,我们去吃午餐。已十二点,吃自助餐好不好?今天你胃口开不开?”

姗姗笑:“我为你高兴,胃口不错。”明湘拖她的手:“走吧!可以多吃点东西。”

“谢夫呢?”

明湘伸手截计程车:“我没有通知他,反正今晚要庆祝,他有一顿吃!”

“我吃两顿,他吃一顿,不公平。”

“偏心,是不是?谢夫也这样说我。你心情不好,我多陪你希望你开心。”

“你对我真好!”姗姗缩在车厢一角,头垂得很低:“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你!”

“朋友不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吗?何况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是一定要报答你的,否则连谢夫都对不起,只是…看样子我也没有什么机会报答你了!”

“傻瓜!”明湘打她一下:“报答?武侠片?我又不是你救命恩人!”

第3章

受尽凌辱

自从姗姗出院后,父母从未给过她一元零用钱。

幸而,她平时存下一点零用钱,每天上下课的公共汽车费、午餐…都靠那些存款。

以前不用她开口,爸爸每星期会主动给她零用钱,母亲每月起码一次。

那时候手头松动,反而没有用钱机会:上下课由曾如开车接送,午餐曾如又跟着上,想什么曾如送什么。买参考书之类的事,通常都由曾如办理,她问都不用问,要风得风。

她只是偶然拿些钱去支持明湘,比如她那天赶时间下课又没有足够的士费,姗姗会塞给她几十元。

常买东西送明湘,都是曾如付钱。

她的存款终于用光,教授又要他们买一本参考书。到书局一问,要六百多元。

医科的参考书向来不便宜,图文并茂,一大本,纸质又好。

她逼于无奈,五年来,第一次开口向母亲要钱。

“妈妈,请您给我一千元。”

“一千元?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每天的车费、午餐费,我还要买本参考书。”

“参考书不用买了,根本用不着。”

“是系主任叫我们买的,很重要。”

“你下一个月不用上课了!”

“什么?”她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听错了吧?

母亲皱皱眉:“本来,我早就想跟你说,就是没适当机会开口。你爸爸不再供你念大学了。”

“我不明白,我考进大学,爸爸不知道有多高兴,还替我开庆祝会,又到处告诉别人他有一个医生女儿。”

“你爸爸也有苦衷,最近生意不好做,曾家翻脸后,又没有了靠山,到美国发展的心愿落空了。你爸爸受了很大的打击。”母亲向她婉转说:“他公司一位秘书,在这个时期居然要你爸爸加人工,你爸爸想辞掉她,她的工作由你补上。”

“医科学生去做商行秘书?妈妈,有没有更滑稽的?”姗姗真是气愤:“我辛辛苦苦才入了医科,明湘也只能入生物系,想念医科还要去加拿大。我一向成绩好又勤力,我犯了什么错?”

“我知道你很好学,唉!都因为家庭环境不好。很多人因为家庭不好不能念大学。”

“家庭环境不好便要停学,那么,乐乐、莉莉呢?”

“他们不同,他们刚升上中学,九年免费教育,根本不用交学费。念医科学费贵,书本费又多,你爸爸负担不起!”

“爸爸真的那么穷?奇怪,他还用两部平治,家里有佣人又有司机,这还能算穷?”

“这…姗姗,你爸爸是一家之主,一整个家都由他供养。要你停学是他的主意,你向我发脾气也没有用。”

“是的,我明白!”姗姗就不相信她爸爸会在乎她念书的一点儿钱。虽然,他是失去一个大靠山,但这五年他也赚了不少钱,姗姗都知道。

余先生常有应酬,最近姗姗做完功课,一早便回房睡觉。由于赶搭公共巴士,早上也看不到睡梦中的余先生;所以,这些日子,父女俩未真正下来谈过话。

她坐在客厅等余先生回来,等到天亮也等。

为了前途、为了心愿,她一定要争取,绝对不会妥协。

余先生深夜回来,看见客厅亮着灯,姗姗坐在那儿。

“亮着灯想心事?真浪费。今非昔比,大家省一点。”

“爸爸,我是等你回来的。”

“有事吗?”他坐下来,吸烟。

姗姗连忙给他倒杯茶。

“妈妈叫我不要上学,说是爸爸的主意,我希望这是妈妈开玩笑。”

“她现在才告诉你?真是。”余先生埋怨:“我要你到我公司做事。”

“是真的?爸爸,当初是你鼓励我报考大学、入医学院,现在突然退学,你不觉得太可惜吗?”

“当然可惜。怪谁?怪你自己,你命不好!”余先生指住她:“我介绍曾如给你认识,我们家小康罢了,凭什么配曾家?就是因为你有几分姿色,玉洁冰清,所以迷倒曾如,曾家也不计较是否门当户对,还在生意上极力支持我。这本来对大家都好,你有个好归宿、我有个大靠山。想穷,不容易。你偏偏给人强奸,已成破甑,曾家不能容你,你被曾如抛弃,而我,也失了靠山。”

“爸爸,你怎可以这样说?”姗姗叫起来:“那是我自愿吗?我本身是受害人,你还侮辱我?”

“是你自己侮辱了自己,你不再是处女难道是我的错?曾家不要你,没关系,还有其他的名门公子。可是你被污辱的臭名被曾家传出去,有名望的家庭不会要一个被罪犯玩过的女人…”

“下流!”姗姗截住他:“你做父亲的竟说这种下流话。呸!我才不希罕嫁人豪门,我更不希罕男人。”

“你不希我希罕。经济不景,生意没得做,以后谁来做我靠山?我从何处着手赚钱?”

“那是你的事,我不懂生意,我只要读书!”

“家里环境不好,你不单只不能再上学,还要出外赚钱养家。你已超过十八岁,就算我是你爸爸也可以不养你!”

“家里环境不见得不好,你出入汽车,早几天还给乐乐买套电脑,为莉莉换新钢琴,样样都是过万元。”

“那是我的事,我的钱。”余先生昂头吐了一口烟圈。

“但你是我的爸爸,不能因为你的收入比以前少一点儿就要我退学。除非我做了错事,除非我无心向学,但我成绩很好!”姗姗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这种不敬的态度对待父亲:“你做父亲有责任照顾子女的。”

“你没有错?你错得太厉害,你失去未婚夫,二十岁不到便被人抛弃,还是个残花败柳。那是你的事,你别想发脾气,我还未跟你算账呢!你令我失去靠山,好梦成空,是谁令我不能到美国享福?嘿!负责?对!我对子女负责,但你是我女儿吗?除了你跟我姓余,我和你半点关系都拉不上。”余先生一拍胸口,吼叫:“我有钱,我偏不供你读大学,你能拿我怎样?我对你有什么责任?哼!”

“啊!现在我明白了!”姗姗点着头,心头像被刺一刀:“原来你对我好,疼我、关心我,扮演一个慈父角色,无非利用我发达,利用曾家达到你的目的和梦想!”

“话可不能这样说,最初你妈妈嫁我时,你还很小,我没想过,你会为我带来好处,你小时候也不好看。”余先生不屑的,“自从你十五岁,我无意中让你和曾如相识,曾如本来有个表妹,他竟然喜欢你,这证明你有吸引力,有本领,竟把他的表妹击败。过两年你终于和曾如订婚了,刚巧商场不景,曾老爷看在亲家份上,转了不少订单给我。又让我在他的机构上占红股,更答应帮我把生意扩展到美国…好处实在太多,金钱四方八面而来…我这人有恩报恩,你令我有那么多好处,我当然像对公主一样待你。你要什么便给什么,反正用的都是曾家钱。我鼓励你念医科,女医生下嫁豪门公子,你多威多有面子,我也沾光呀!如今你堕落了,不清不白,就算你是个女医生,也没有名门公子肯要你了,你还念什么医科?”

“你…我今天总算看到你的真面目,卑鄙、下流、无耻…利用我发财。”姗姗握紧双拳:“你们男人,曾老鬼、曾如、你…全都该死,你们该死。”

“要不要听听曾如的近况?”

“呸!”

“曾如已经去了美国,她的表妹也去了美国,你别再思念曾如了,单思也无望。他下个月和表妹结婚,曾家俩老到美国主持婚礼。你以后别想曾如有一天回心转意,你已经没有吸引力,无用了!”

“曾如,”姗姗咬紧牙关对自己说:“看你怎样死法?”

“喂!我的损失你要负责任,你也享乐了近二十年,应该赚钱养家。限你下个月一号到我公司上班,月薪三千元,我扣起二千,算是这些年我养你的,这些日子你欠我的!”

“你作梦!”姗姗死盯他。

“你别想向你妈妈打主意,我不会让她再给你一分钱,想用钱自己去赚!”余先生站起来,喷她一下:“还想恶?臭婊子,哼!”

姗姗用拳头捶桌子,余先生已回房睡大觉。

姗姗把客厅的东西全扔到地上。

余先生睡眼惺松的摸出来,余太太跟在后面,一脸恐慌。

“啊!是你这死丫头,你发脾气为什么不去找你亲爹,你来我家放什么泼?下流胚,你有种的就别吃我的、别住我的、别用我的;还有,你欠我的都要还我,地上破东西我会算在账上。”

“都还你,欠猪欠狗不欠你。”

“好啊!你别嚷嚷威风,丢你亲爹的脸,看你怎样还…”

“回去睡觉吧,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余太太好言劝盛怒的丈夫。

“小孩子?好早就已经是烂女人,若不!曾如为什么不要她?”

“快天亮了!回去睡吧…”余太太左求又讲的,把丈夫拉回房间去。

姗姗倒在地上,眼睛全都迷朦了,但她咽了一下,把眼泪全吞了回去。

这地方不能再留了。

破了的东西都要赔,否则连她去世的爸爸都没有面子。

她靠在墙壁上,瞪住一双又痛又干的眼。

她听到墙上的钟声:嘀嗒,嘀嗒。

突然有人踢她一脚。

那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乐乐。

“喂!昨晚那么吵,砰砰嘭嘭…是不是贼劫?”

姗姗摇一下头。

“为什么客厅的东西全破了?哎唷!不得了!古懂架的古董全都破了,爸爸知道一定气死。损失惨重,谁干的?喂?”乐乐又过来踏她:“谁干的?”

“我。”姗姗的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真大胆!好啊!爸爸醒来,你一定会没命!”

“哎!哥哥!”莉莉在那边叫:“张叔叔送给我的花蓝也砸碎了。哎!”

“那是法国货,她砸的,叫她赔!”

“你赔。”莉莉冲过来,又打又推又哭又叫:“你赔,你去法国买。”

“别烦了,”姗姗给她弄得想吐:“我赔!”

“她骗你的!”乐乐的眼睛十分狡黠:“她没钱赔!”

“曾大哥有钱呀,她不赔我向曾大哥拿。”

“曾大哥,你这笨蛋!”乐乐作势打她妹子:“曾大哥已经不要她,人都跑了啦!”

“曾大哥为什么不要她?”

“她是坏女人,你没听爸爸说?”

“啊!你骗我!”莉莉又来揪来扯:“你赔我…”

“走开!真烦!”姗姗忍不住推开她,撑着站了起来。

“你打我?你这坏女人打我?”莉莉坐在地上撒野大哭。

“小杂种!”姗姗向内走!

“你才是杂种,你又不是我们爸爸的女儿,是妈妈在外面带回来的。莉莉,起来,别哭,我叫爸爸赶她走…”

姗姗拖住脚步回房间,若在平时,她会向父亲投诉,那小子必会吃一记耳光;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说了也是自招其辱…罢了。”

下午,有人敲门,也懒得应…房是人家的,门也是人家的。

门推开,一会儿,母亲捧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有饭有菜。

“为什么不睡一会儿,眼睛像熊猫似的,多难看。”

姗姗翻起眼没看她。

“你一定在怪我,昨晚你和爸爸吵架,我为什么不来帮你。你爸爸的性格你不了解,如果我护住你,他会更生气,我都为你好。”

姗姗看看母亲,她明白。

“你爸爸是太过份,竟然说那么难听的话,别是他喝了酒疯了。孩子,你也有不对,你还有一个星期便可以嫁入曾家享福,叫你不要上学,你偏不肯听,留在家内,怎会出事?”

她记得母亲劝过她,本来她也想退学休息,但系主任要做个实验,需要她帮手。系主任一向视她如女儿,况且实验星期三便做好了。她要决定星期四不再上学的,谁知道…因为她出了事,系主任年纪大,心脏病发,病到现在。

“你也不应该走那条小径,好女孩不走暗路,走大门,便没事了!”

也是一念之差,因为那时,怕曾如等急,原来想赶快一点儿讨好曾如,结果自己终身抱憾!曾如也走了。

一切都是命吧!

下午明湘来看她,因为姗姗今天没有上学。

姗姗憔悴的样子,明湘从未见过,曾如跑了,她也不会这样颓丧,把明湘吓了一跳。

姗姗把一切告诉她。

“你后父竟然是这种人,不是亲眼看到,外人怎会相信?他一向像个慈父,又装得那么疼你。”

“嘿!日久知人心,他心毒!”

“你真的不上学,去做秘书?”

“放屁!书我要念;但是,这儿我再也住不下去了。”

“不怕,到我家住,我家有许多房子,由你喜欢由你挑。”

“我凭什么搬进沙家,非亲非故又没名堂,还不是惹你大嫂笑话。”姗姗黯然摇头:“她那天怎样骂我?搬进去还不是应了她的诅咒!”

“她说过的话,你还记得。”

“记得!她诬蔑我们搞同性恋,又不相信我是富家女,更不可能嫁阔少爷,只能做老头的情妇。她鄙视我,我还要寄居沙家?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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