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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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亚满意地吻了吻她,这才挪开身体,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温柔地说:“我要去上班了,你记着要吃早餐。”

“嗯,你也别忘了吃东西。”虞阡看着他动作优雅地穿衣服,柔声道,“你周末来吗?”

“来。”谢恒亚肯定地说,“我周五晚上过来,可以在你这儿呆两天,行吗?”

“当然。”虞阡微笑,“自从认识你,我就一直不在周末安排应酬。”

“我也是。”谢恒亚很愉快,笑着俯过身去,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低声说,“那我走了。”

“好。”虞阡起身,一边套上睡袍一边送他出门。

谢恒亚等她打开门,伸手搂了搂她的腰,便走了出去。

虞阡看着他走到过道尽头,转了弯,这才关上房门。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她不再耽搁,立刻换好衣服,下楼上车,往公司驶去。

这里气候偏热,一出汗化妆就会糊掉,所以虞阡总是素面朝天。她一向不爱穿那种高级职业女性通常会穿的名牌套装,而是喜欢比较休闲的服饰,搭配得别具一格,很舒服,在场面上也不失礼,这让她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清新的独特气质,十分引人注目。

从停车场出来,她走进写字楼,上电梯,下电梯,一直都有不少人看她,对此她已经习惯,从来都是熟视无睹,更不会与不相干的人打招呼。如往常一样,她一路冷着脸,径直进了公司。

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公司里的人基本到齐,看到她,人人都笑着跟她打招呼:“虞总早。”

对于下属,她平时都比较温和,一一点头还礼,“你好。”

走进办公室,她的助理陈佳颖立刻跟进来,动作麻利地为她沏茶,同时报告今天的日程安排。虞阡凝神听着,顺手推开窗户,然后坐到大班台前,打开电脑。

陈佳颖把青紫砂所制的茶杯放到她面前,这才结束了口头报告。虞阡抬头对她说:“你问问策划部,我让他们调查搜集有关翠湖开发区的资料,现在弄好了没有?”

“好。”陈佳颖马上去了策划部。

她今年二十六岁,与策划部经理张以辰和设计部经理郭立秋一样,都是虞阡的子弟兵。他们三人当年在北京时都是虞阡的下属,几乎是虞阡一手调教出来的,对她忠心耿耿,在工作上更是相当出色,称得上才华横溢。当初虞阡准备跳槽时,曾私下问过他们的意见,他们三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追随她,跟她一同打江山。虞阡与意大利镜象公司总部谈判时,那边明确表示,除了在财务管理上必须接受总部监督外,其他都由她全权负责,其中也包括人事权。一切谈妥后,虞阡先离开,等镜象中国的前期筹备工作完成后,他们三人便相继跳槽过来,成为这家新公司的中坚力量,为它在业内迅速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

三人合作已久,各司其责,丝毫没有其他企业通常会有的扯皮推诿现象,更不会互相拆台,暗中使绊子,公司里的气氛相当融洽,因而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这也使后进的员工感到工作起来很愉快,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过员工主动跳槽的现象,这对一个企业的发展是相当重要的。

陈佳颖与郭立秋商量了一下,便用内线电话向虞阡汇报,“虞总,策划部已经把资料整理出来了,他们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PPT,图文并茂,你看是直接传到你电脑上还是在会议室听他们汇报?”

虞阡想了想便道:“在会议室吧,你通知设计部的张经理也来听一听。”

“好。”陈佳颖放下电话,立刻便去安排。

十分钟后,虞阡来到小会议室,他们已经把投影仪、电脑等设备都准备好了。策划部经理郭立秋和他部门的三个下属都在,设计部只来了经理张以辰和他的助手,陈佳颖坐在虞阡旁边记录。

虞阡环视了一下会议桌旁的人,“开始吧。”

他们拉上窗帘,关了灯,在屏幕上放映幻灯。伴随着一帧一帧画面和文字说明,郭立秋做了详细介绍。

翠湖位于本市东郊十七公里处,周围有小山环绕,景色优美。随着城市规模的日益扩张,市政府根据具体情况,制定了最新的发展战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将翠湖方圆二十七平方公里的区域划为新的开发区,其实就是未来新城的一部分。

翠湖的水面有九平方公里,不适宜开发的山地将近五平方公里,实际可供使用的土地约为十二平方公里,也就是一千两百公顷。

伴随着陆续出现的航拍图、地质勘探图、等高线图等各种图纸,郭立秋将这个区域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遍,然后才说:“目前,这个项目的开发权已经由信诚地产集团拿下,他们首先要做的当然是总体规划设计,根据我们从政府部门的朋友得到的消息,他们拿到总开发权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他们的规划方案必须在政府规定的期限内提出,并得到专家组评审通过,而信诚地产会选谁做他们设计方面的合作伙伴,目前情况不明。据了解,信诚地产的老板孙信诚与恒亚创造的老板谢恒亚关系很好,也就是说,他们把这个设计项目交给恒亚创造的可能性很大。根据我们的测算,全部规划设计的费用不会低于两千万,包括概念性规划和总规、详规、修规…”

他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汇报完毕,虞阡提了几个问题,他一一解答,显然事前的功夫做得很足。虞阡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策划部这次的工作完成得不错。”

郭立秋和他的下属都笑了,感觉一直以来的辛苦都值得了。虞阡接着看向张以辰,“我会努力去争取这个设计项目,你们现在就开始进行有关概念性规划的工作,这样我去谈的时候就有了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成功的希望会大很多。”

“明白。”张以辰立刻点头,“我们会后就到策划部去碰个头,拿到资料后再到现场踏勘,然后着手概念性规划。立秋,这个概念性的思路主要还是由你们拿,我们全力配合,也会提出自己的看法。总之,我们会努力做得尽善尽美。”

“我们已经在做概念性策划了。”郭立秋笑道,“以辰,一会儿我们先碰一下,我把想法给你说说,你看怎么样?”

“行。”张以辰的神情很轻松,显然对自己设计部的实力充满自信。

虞阡微笑着说:“这样就好,你们密切配合,佳颖注意跟进,与行政部和财务部协调,要他们做好后勤和资金上的保障,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好。”所有人都点头答应。

虞阡起身离开,回到办公室,在电脑前紧张地工作起来。

公司目前正在进行的项目有七个,其中有两个是比较大的,虞阡很重视,对策划案和设计图都要一一过目,反复斟酌修改,有些图会发到罗马总部去,借助他们那边的技术力量,适当加入欧洲的理念和风格,从而做得更好。

由于时差的关系,她与总公司在网上联系的时间通常在下午。翠湖开发区的设计还没一点眉目,因而她没有向罗马那边提起,与总部的设计总监安德烈谈的都是目前正在做的那两个大项目。她不会说意大利语,与安德烈都用英语交流,沟通上不成问题。

谈完工作,她这边已到下班时间,安德烈笑着与她开了两句玩笑,便结束了网络通话。

今晚没有应酬,虞阡开车回了紫藤小区。驶到自己公寓前的停车位,却看见陶茳的车停在那里,她疑惑地走向前去,想弄明白陶茳在不在,手机却响了起来。

陶茳的声音爽朗地响起,“阡阡,快点上来开门,我等了你好久。”

虞阡笑起来,“干吗不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等下去?”

“无所谓啊,我估计你也该回来了,所以懒得浪费电话费。”陶茳嘻嘻哈哈的,听上去很愉快。

“你这个小气的女人。”虞阡讪笑,“真是撼山易,憾陶茳的恶习难。”

陶茳自吹自擂,“我这是优良作风,值得大力提倡。”

虞阡出了电梯,在过道上一拐弯,便看见了陶茳。她依然衣着简洁清爽,看上去神采奕奕。虞阡一边开门一边说:“时间就是金钱,你脑筋不清楚,换算不来。”

“我是文化人,谁像你们这种奸商,事事算得那么清楚?”陶茳嗤之以鼻,“锱铢必较。”

虞阡取笑她,“这是你的惯伎,跟商人谈文化,跟文化人谈钱,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你才是天底下最奸诈的伪文化人兼伪商人。”

两人自小同窗,斗嘴已成习惯,乃生活中之大乐趣。陶茳听了,满不在乎地笑着,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过了一会儿,她又旧事重提,“阡阡,你这房子让我拍一组图片好不好?我做个专题。”

虞阡一如既往地拒绝,“我这又不是样板间,是私人空间,我才不要曝光呢。”

陶茳耸了耸肩,并不生气,起身去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打开来喝了一口。

虞阡凝神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又是烟又是酒的,情绪有些反常啊,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依你的性子,工作上的事绝不会带出来,你本来也应付得游刃有余,那就一定是感情了。嘿嘿,说来听听,是不是遇到某个让你瞧着比较顺眼的人了?”

陶茳看向窗外,眼神有些茫然,半晌才低低地说:“是啊,我遇到了很大的困扰。”

“说吧,我听着。”虞阡颇有义气地道,“今晚的时间都给你,够了吧?”

陶茳深深地吸了口烟,再慢慢地吐出来。她仰头看着在空中缭绕的白雾,半晌才缓缓地问:“你还记得大学里教我们概率学的那位教授吗?”

“记得啊,被我们一票女生誉为史上最年轻最英俊的教授。”虞阡显然对此人记忆犹新,“他给我们上第一课时,开宗明义一句话:在我们的一生中,除了死亡之外,一切均属概率事件。那真是哲学家才说得出来的话啊,顿时让所有人震撼,没人敢再轻视他。”

“是啊。”陶茳轻叹,“至今我没再听到过比他这句更接近真理的话了。”

“我记得你那时候少女情怀,很迷他。”虞阡微笑,“不过,你也很有理智,后来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便毅然与他分手,再无纠葛。我当时都很佩服你,这么有决断。怎么?他来找你了。”

“对。”陶茳微微笑了一下,却并无喜意,“他说他离婚了,可以正式追求我,希望我能够给他这个机会。”

虞阡愉快地说:“那很好啊。”

陶茳转眼看向她,似乎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才简单地道:“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女生了。”

虞阡立刻明白了。她看着好友,不由得无限感慨。当年陶茳的那段苦恋她是亲眼所见,整整两年,她见证了一个女孩的初恋情怀,看着她对未来无限憧憬,听着她对爱情的美好想象,也陪着她熬过幻灭的痛苦时光,最后到机场送她南下,远离北京,远离那个人所在的城市。如今,那个人幻想着她仍是天真的女孩子,总是隔着玫瑰色的面纱看世界,总是注视着他,却没想到,他们之间隔着五年的悠悠岁月,一切早已不复旧观。

陶茳神思恍惚,喃喃地说:“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真是不甘心啊。他说他一直在买我们的杂志,看到版权页上我的名字,就觉得十分快乐,会想起过去那段甜蜜的时光。他说他现在可以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可以重新像过去那么快乐,并且一直甜蜜下去。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么多年过去,我的心境再没有那样的幼稚单纯了,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只要有爱,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完全不必再屈就。可是,如果我放弃了,那我过去那么多年的苦…难道就白吃了?阡阡,你说我该怎么办?”

虞阡也略感茫然,但很快便理清了思路,“先别说他,先说你。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是喜欢他?”

陶茳有些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那他…那个袁琛,现在在哪儿?”

“在这里。”陶茳百感交集,长长地叹了口气,“今天下午到的,说是一拿到离婚证,第一件事就是买机票。”

“嘿,这小子挺诚心的嘛。”虞阡坐到她身边,“这就好办了。反正你的生活中也没什么人,不妨与他再试试,相处一段,看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好来好散。如果行了,岂不皆大欢喜?”

陶茳却仍然提不起精神,“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虞阡却很轻松,“不用想那么复杂,你自己都常常说,计划没有变化快。将来的事,谁知道?”

陶茳轻叹,“感情的事总是扑朔迷离,最难控制。”

虞阡安慰她,“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虞阡拿起来看了看电话号码,微微皱了下眉,这才接起来:“喂。”

陶茳听不见电话里在讲什么,只看到虞阡一脸忍耐,轻言细语地敷衍,“杨总啊,您好您好,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您知道,我这是新公司,凡事都要盯着,不敢马虎啊…哎呀,那怎么敢当?您一个堂堂的大老总,我还敢使唤您?…哈哈哈哈,谢谢您老的夸奖…不不不,那是尊称嘛,您一点都不老,正是年富力强呢…谢谢谢谢,不过我最近真的太忙了,等忙过这一阵,我们再联系,您看好吗?…不是托辞啦,您看您一点儿都不相信我,真是的…一定一定,您放心,等我忙完了,一定给您打电话…好好好,再见。”

陶茳看着她无奈地挂掉电话,不由得笑着摇头,“又是那些牛鬼蛇神?”

“是啊,人在江湖飘,不得不挨刀。”虞阡叹息。

陶茳恢复了着名主编英明神武的模样,掐掉烟,伸了个懒腰,笑道:“好啦,我的烦恼已经说完,倒垃圾时间到此结束。你有没有什么垃圾要倾倒的?”她们一向把负面的情绪碎片称为“垃圾”,把互相诉苦称为“倒垃圾”。

虞阡放了心,愉快地说:“这些我还可以处理,暂时用不到你这个垃圾桶。哎,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关系能与孙信诚联系上的?”

“怎么?你想约他?”陶茳心念电转,立刻明白了,“是为了翠湖开发区吧?”

“对。”虞阡笑着点头,“我想请他吃顿饭,大家一起聊聊,多个朋友总不是坏事。”

“好,我来安排吧。”陶茳想了一下,便打电话给一个朋友,请他帮忙邀请孙信诚。

那个朋友在市政府里颇有地位,显然与陶茳的关系很好,听了她的话后满口答应,“行,我跟孙总说说,定好时间就通知你。”

陶茳道了谢,放下电话,笑吟吟地看着虞阡,“搞定。”

虞阡对她伸出大拇指,“真不含糊,陶老大的江湖地位实在令人不得不服。”

陶茳哈哈大笑。两人正在互相调侃,袁琛打来电话,约陶茳共进晚餐。陶茳长叹,满脸矛盾,沉默半晌,还是答应了。

虞阡含笑看着她出门,这才走进厨房,开始弄简单的晚餐。

这时,天边璀璨的夕阳放射出万道光芒,染得天空如血一般的红。艳艳的晚霞投射进来,笼罩着她悠闲自在的身影。

黄昏的街道热闹起来,隐隐的喧哗更衬托出室内的寂静。而这样的时刻,却让虞阡觉得最快乐最自由最无拘无束。

Chapter3 没有公平,只有制衡

陶茳拜托帮忙的那位朋友果然仗义,很快就给了回音。孙信诚同意与陶茳和她朋友见面,不过这周的应酬已经排满,就约她们周末去蓝山高尔夫球场打球。

“孙总说了,两位大美女请他,那是受宠若惊,肯定要见的。你们请客,他买单,你们可别跟他争。”那朋友半开玩笑地说着,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小陶啊,你们谈事,我就不去了,改日我请你吃饭吧。”

陶茳知道现在官场上都比较忌讳参与商业应酬,以防被政敌当成把柄攻讦,她朋友与孙信诚和她比较熟,却不认识虞阡,自然就不愿意涉足其中,便不去勉强,笑着说:“那就谢谢了,改天我请客,你就不要和我争了。”

结束通话后,陶茳立刻打电话将这事告诉虞阡,然后问她:“你会打高尔夫吗?”

“会。”虞阡微笑,“北京的所谓上流社会最近几年流行这些,高尔夫、骑马、登山、探险,都成为时尚,我也只好附庸风雅,玩得多了,都还行,算是看得过去吧。”

陶茳有些意外,“真没想到,你倒是文武双全。”

“没办法。”虞阡调侃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陶茳哈哈大笑,便与她约好到时候一起去蓝山。

虞阡一向不把应酬定在周末,以便与谢恒亚约会,可这次的事非常重要,与孙信诚越早见面越好,况且主动权也不在她手上,她是乙方,只能将就孙信诚的时间,不可能改期。想着,她给谢恒亚发了个短信:“我周六白天有个应酬,你还来吗?”

很快谢恒亚就回复,“我没问题,你方便吗?”

虞阡很高兴,立刻发信过去,“方便,只是周六白天要出去,不能陪你了。”

谢恒亚回道:“没事,我带着笔记本过去,可以在你那里工作。”

“好。”虞阡开心地在手机上打出,“那原来的约定不变,我等你。”

谢恒亚迅速回复,“我会准时来的。”

虞阡放下手机,笑吟吟地继续工作。整整一天,她都十分愉快,与各部门经理开会时也和颜悦色,让那些平时在她的严格要求下如履薄冰的精英们都松了一口气。

时间就在每天的忙碌中如水一般流去。在巨大的都市里,人们穿梭来去,周围都是陌生人,很难看到熟悉的面孔。虞阡和谢恒亚是同行,却几乎从未在同一场所出现过,除了上次吃饭时偶遇过一次外,他们没有再碰过面,不过,那个如精灵一般的男子不再如神话传说中的丘比特一般,总是在黑夜出现,黎明时离去,虞阡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人,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奋斗在同样的行业中,这令她感觉分外亲切,也格外开心。

谢恒亚是否有着与她同样的感觉,她并不清楚,当他在周五晚上出现时,神情举止都与过去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在感情上,虞阡从不贪心,只要与他一如既往地相处下去,她就很满足了。

同以往相聚的每个夜晚一样,这一夜美妙之极,充满轻松、愉快、狂热、激情,他们不羁地拥抱,热烈地融为一体,在快感的浪潮中翻滚、冲击、飞升、坠落,在眩晕中体验极致的欢乐,然后在满足的睡梦中相拥,直至第二天清晨。

虞阡惦记着白天那个重要的约会,黎明时分便醒了。身边那紧紧地拥抱、轻缓的呼吸都是她所熟悉的,让她感觉温暖和喜悦。她缓缓睁开眼,微微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无俦的脸。在窗外隐隐透进的微光中,熟睡的人显得特别安静,如孩子一般天真无邪。虞阡出神地看着,忽然忘记了时间,久久没有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睛的谢恒亚动了一下,将怀里稍稍退开的人本能地搂过来,脸颊贴着那散发着熟悉清香的秀发,继续沉睡。虞阡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便试着退后,想悄悄起床。只是,她往后退一点,谢恒亚就会本能地手臂一紧,把她搂过去圈住,让她动弹不得。虞阡有些无奈,心中却倍感甜蜜,便依恋地放松下来,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直到实在不能再拖了,她才吻了吻他的颊,轻声说:“我得走了,你接着睡。”

谢恒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却搂着她没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睁开眼睛,茫然地问:“你要去哪儿?”

虞阡失笑,“有个应酬,对我很重要。”

“哦,那你去吧。”谢恒亚这才放开她,翻身平躺在床上,惬意地舒展开身体,伸了个懒腰。

虞阡从床上起来,到浴室去洗漱好,便换上打高尔夫球的专业服装,米色的短袖翻领T恤和浅灰色棉质休闲长裤,再戴上白色的球帽,看上去英姿飒爽,与平日的气质截然不同。

她走进卧室,俯身吻了吻床上的睡王子,温柔地说:“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冰箱里什么都有,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晚上也不能回来,我会提前给你发短信的。”

“好。”谢恒亚睁开眼睛,回吻了她一下,这才看清楚她的打扮,不由得赞道,“很漂亮。”

“谢谢。”虞阡开心地笑。

“别客气,我是真心的。”谢恒亚也笑了,“你这装扮确实漂亮,与以往大不相同。”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当然,平常也很漂亮,只是气质不一样,不同的魅力。”

虞阡笑出声来,“别人说我漂亮,我视作等闲,你说我漂亮,这话我爱听。”

谢恒亚被她逗得直乐,“那我以后会经常说的。”

虞阡又吻了他一下,轻声说:“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就迟到了。你在家呆着,等我回来,好吗?”

“好。”谢恒亚伸出双臂搂着她,“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如果你回来吃晚饭,我可以给你露一手,做几个好菜。”

“真的?你会做饭?”虞阡又惊又喜,“那我晚上一定回来,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行。”谢恒亚很自然地说,“我回头看下冰箱,如果材料不够,就去超市买。”

虞阡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放在桌面上,柔声叮嘱道:“记着带钥匙,别出去了就进不来。我今天要去蓝山,天远地远的,没法赶回来救驾。”

谢恒亚被她说得忍俊不禁,乖乖地点头,“好,我一定记着带。”

虞阡看着他的笑脸,一瞬间怦然心动,感觉就如寒冬时沐浴着明媚的阳光,盛夏里吹拂着清凉的微风,顿时有些控制不住,猛地俯身,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头枕着他的肩,叹着气说:“真不想走了。”

谢恒亚笑得更开心,温柔地哄她,“你说这个应酬对你很重要,还是去吧。我整个周末都呆在这儿,时间多得很,不要紧的。”

“嗯。”虞阡腻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咬牙,直起身来,长叹一声,“那我走了。”

“好。”谢恒亚看着她,微笑着说,“路上开车当心点。”

“我会的。”虞阡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去,从壁柜里拿出昨天已经准备好的高尔夫球袋,带着整套球杆离开。

蓝山距离市区约有六十多公里,是著名的风景区和高档休闲运动区,有四家国际标准高尔夫球场,其中,蓝山高尔夫俱乐部是最好的,拥有18洞加18洞国际标准专业高尔夫球场,还有一个9洞练习场,是高尔夫爱好者和高手都喜欢的地方。

这里采取会员制,虞阡和陶茳都没有资格进入,只有孙信诚带着才可以进去。虞阡开车去接陶茳,然后直奔蓝山,九点半准时到达蓝山高尔夫俱乐部门口。

孙信诚的奔驰已经停在那里了。他和孙信哲站在门边的一座木雕旁,沐浴着秋日的阳光,惬意地吸着烟,悠闲地闲聊。

孙信哲问他,“哥,你真打算把我们准备招标的事提前透露给那个镜象中国的老总?”

“嗯,有什么不可以?”孙信诚闲闲地笑,“她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别逗了。”孙信哲失笑,“哥,我们是亲兄弟,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就你那性子,为兄弟两肋插刀可以,什么时候见色忘义过?这事你要是透给那个美女,不是把恒亚给卖了吗?”

“你还说了解你哥,你看你哥像是做事那么没章法的人吗?”孙信诚笑着摇头,“你啊,还得多历练,遇事别只想一头,总是一根筋怎么行?”

“哦?”孙信哲大感兴趣,“那你说说,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我不说。”孙信诚故意卖关子,“你好好去体会,等你想明白了,说不定能变得更聪明些。”

“得了吧。”孙信哲悻悻地说,“你就是想看看美女,饱饱眼福罢了,还能有什么深刻用意?故作神秘,嘁。”

孙信诚笑而不答,完全不中他的激将之计。

这时,虞阡的车开进来,停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车上的两人推开车门,同时下来。

近距离看过去,虞阡明眸皓齿,容光焕发,身上的专业服饰更衬得她清丽俊秀,孙信诚差点忍不住想吹口哨。等她从后备箱里拎出球袋,他不由得脱口而出,“了不起,这位美女居然是高手,那就更有意思了。”

孙信哲也一眼看出来,她身上穿的与他们两人一样,都是阿迪达斯的高尔夫球衣,肩上背着的球袋是POLO的,球杆是Titleist出品,都是原装正版,价值不菲。当然,现在有不少有钱人喜欢置上全套专业球具,表示走在时尚潮流的前面,其实打起球来一塌糊涂,可瞧着那位美女背着球袋的姿势和举止神态,便知不属于这类人,那就多半是高手了。

孙信诚走上前去,热情地向她们伸出手,“陶总,虞总,幸会,幸会。”

陶茳爽朗地笑道:“久仰孙总大名,幸会。”

虞阡笑着与他握手,礼貌地说:“孙总久等了,不好意思。”

“哪里,我们也是刚来,”孙信诚一指旁边的人,“我弟弟孙信哲,在公司里是我的助理。”

互相说了两句客套话,孙信哲也从后备箱里拿出球袋,孙信诚就带着他们进了大门。在前台刷了卡,接待员便热情地为他们安排。

四人分别乘坐两辆场地车去球场。按照礼仪,自然是一位绅士陪一位女士同乘,陶茳知道虞阡想要和孙信诚交朋友,便主动提出他们两人坐一辆车,自己与孙信哲一起。其他三人都没意见,便分别坐了上去。

工作人员开车向场地驶去,孙信诚温和地问:“虞总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虞阡笑着摇头,“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打过,来这里后还没玩过,手都生了。”

“没事,稍稍热热身就行了。”孙信诚主动给她介绍,“这里是练习场,那边是老球场,18洞,标准杆72杆,再过去,翻过那座山,是新建的18洞球场,难度不小,打起来很过瘾。”

“哦。”虞阡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孙信诚问她:“虞总的成绩如何?多少杆?”

虞阡老老实实地说:“只有一次侥幸破过80杆,打到了78杆,其他时候都在80杆以上,实在惭愧。”

“了不起。”孙信诚顿时刮目相看,兴致勃勃地道,“虞总既然是高手,我们今天也玩一玩吧,博个彩头,小赌怡情。”

虞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赌高尔夫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自从这项运动进入中国就兴起了这种事,输赢非常大,她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仔,哪里有实力跟孙信诚这种富豪赌,闻言不由得心里打鼓,表面上却很镇定,笑着问:“孙总打算怎么赌?”

“你说。”孙信诚很大方,“女士优先,你说怎么赌就怎么赌?”

“真的?”虞阡乐了,“真的我说了算?”

“当然。”孙信诚豪爽地道,“这样吧,你是女士,又是美女,我们就按十比一的比例来赌吧,无论你说怎么赌,你输了只赔一,我输了就赔十。”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虞阡立刻趁热打铁,“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当然。”孙信诚笑道,“我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从小到大我可都是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佩服,佩服。”虞阡冲他一抱拳,做梁山好汉状。

孙信诚笑得前仰后合,也作势拱手还礼,“不敢,不敢。”

放下手,虞阡笑眯眯地说:“这样吧,我们每洞一结算,如果孙总承让,那么每输一杆,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是我输,每十杆我回答孙总一个问题。当然,我们问的问题都要保证不涉及对方的商业机密,不涉及个人隐私,不违背各种准则,也不破坏有关的游戏规则。孙总觉得这么赌如何?”

孙信诚大感意外,随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好,就这么办,不过,我再添加一条,最后我们做一个总的结算,输家得答应赢家一件事,当然,同样遵守你刚才说的那些原则。”

“好。”虞阡点头,“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孙信诚伸出手去。

虞阡一看便明白,立刻伸手与他击掌,算是签下了君子协定。

到了第一洞,立刻有两个球童过来,替他们背着球袋。他们下了车,略作准备,孙信诚很有绅士风度,坚持让虞阡先开球。虞阡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地从球童手上接过球杆,下了场。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只略有微风,对球的影响不大。虞阡站在那里,观察着果岭的情况,目测距离。

因为一直坚持运动,在北京是骑马、打球,到了南方是游泳,这使她的身材非常好,匀称挺拔,四肢修长,充满活力。孙信诚满脸笑意,欣赏地看着她。

略微准备以后,她信心十足地挥竿一击,姿态优美,十分专业。

小小的白球向果岭飞去,落地的位置极佳,虞阡看着球停住不动了,这才转身向孙信诚一笑,退到后面。

孙信诚赞道:“果然出手不凡。”随即上前,准备击球。

一旁的孙信哲与陶茳在车上交流过,一致确定两人的球技都很菜,只能在练习场挥挥杆,这里就不下场了,有两位高手在前面,献丑不如藏拙。孙信诚和虞阡劝说了几句,见他们执意不肯打,也只得作罢。

第一洞两人都是三杆进洞,平手。第二洞孙信诚输了一杆,便爽快地笑道:“虞总,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虞阡走在他身旁,一边往第三洞走一边以请教的口气问:“孙总,你觉得就整个城市的未来规划,翠湖开发区做成什么样的区域对未来的发展最有利?”

这话问得相当技巧,孙信诚心里暗自赞赏,也不虚词掩饰,“这方面你是内行,我正要向你请教。我的想法是这样,市区的南面和西面都是高尚住宅区和豪华别墅区,开发已趋饱和,势必要向其他方向拓展,而北面是工厂区,有一定污染,市场潜力不大,所以往东是势在必行。如此一来,我们必然要先行一步,在翠湖开发区的规划上考虑这一点。我的想法是,依凭翠湖,以科学的理念,打造一个兼顾高端和普通大众的休闲生活区…”

他胸有成竹,滔滔不绝,说得兴起,一发而不可收,直到第三洞的开球位置仍未说完。虞阡认真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她在北京曾经做过包括马术俱乐部、高尔夫球场等高端休闲开发项目的策划,对这些都很在行,这两年在镜象中国工作,与意大利总部始终保持沟通,又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对于南欧那种浸染到骨子里的尊重自然、休闲生活、简约时尚的风格领会很深,这时说出来,顿时让孙信诚如遇知己,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也明朗起来。

孙信哲和陶茳微笑着在一旁倾听,都没有插言。

等到说完,两人乘兴挥杆,又是平分秋色。他们相视一笑,继续向下一洞进发。孙信哲意犹未尽,又重拾刚才的话题,将运动区、居住区、公共区、文化区、商业区等各个区域的布局详细拿出来与虞阡讨论。

到了第四洞,孙信诚心情舒畅,高水平发挥,打出一记老鹰球。其他三人都为他鼓掌,他也兴奋得哈哈大笑。虞阡输了他两杆,转头笑吟吟地对陶茳说:“帮我记着账,最后来算。”

陶茳笑容可掬地点头,“好。”

“你们是一伙的,肯定记的是一笔糊涂账。”孙信哲开玩笑地说,“哥,当心黑哨。”

陶茳佯怒,“不要置疑我的职业道德,小心我告你诽谤。”

孙信诚笑着一挥手,“我绝对相信陶总。”

孙信哲笑眯眯地说:“反正吃亏就是便宜,我也不会计较的。”

陶茳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慢吞吞地道:“我们杂志下一期做个信诚专辑吧,把贵公司开发的项目集中介绍一下,说说其中的优劣之处,也给消费者们提提建议。阡阡,我向你约稿,要求图文并茂,稿费从优。”

虞阡不由得笑出声来,“好,我一定妙笔生花,把信诚地产吹捧吹捧。”

“别光是吹捧。”陶茳做阴险状,“缺点也要说的,要提醒消费者注意,为我们的读者负责。”

孙信哲大惊,立刻向她打躬作揖,低声下气地央求,“笔下留情,笔下留情,是我错了,我错了,请两位老大饶了小人吧。”

“这招太狠了。”孙信诚笑着摇头,“小哲,你这叫祸从口出,我看你还是为两位老板当牛做马赎罪吧。”

“是是,当牛做马,当牛做马。”孙信哲立刻过去,作势要从球童那里拿虞阡的球袋,“我来为虞总当球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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