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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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哼了一声,说道:“不。”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林思东用温柔的声音说出霸道的话。

解意知道他会这么讲,也懒得反驳,便翻个身,疲倦地睡了。

林思东点燃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深夜寂静的黑暗中,烟雾袅袅盘旋而上,像一个无言的美人在空中翩翩起舞。

睡到快中午时,解意醒了过来。

林思东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满足地呼呼大睡。

解意觉得很饿,现在没力气跟他计较,便把他的手搬开,到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换上居家休闲装,便到厨房去弄吃的。

他弄得很简单,煎了一个蛋,吃两片西多士,这才觉得好过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些。

他做了一杯咖啡,然后走到阳台上,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细细思量。

自他签下欢乐大厦的幕墙工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林思东忍了七天没骚扰他,他还以为这人知难而退,就此罢手了。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半夜潜进自己家里,继续霸王硬上弓。

是不是被一只老虎盯上了,就注定得被他吃掉?

他思来想去,却无计可施。

他事业的根基全都在这里,不可能扔下就走。如果到另外的地方去发展,一切都得重新开始,那是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

他父母在上海,都患有心脏病,医疗费用很高,弟弟在耶鲁读书,学费和生活费也不少,这些都得靠他支撑。他现在根本经不起一点闪失。

以林思东的地位,自然出不得丑闻,可他自己也一样。一旦闹起来,被外界所知,他照样名声扫地,成为别人的笑话、谈资,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

找人帮忙吗?真能制得住林思东的大概很少。况且,人家凭什么帮你?还不是一样要付出代价,说不定比林思东要的还要多。

他垂下眼帘,默默地看着杯中荡漾的褐色液体。

屈服,还是不屈服,这是个问题。

淡淡的阳光下,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渐渐显露出沧桑。

不知过了多久,林思东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温柔地问:“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他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道。

林思东觉得他的腰又细了一点,圈在自己的胳膊里,简直像是马上就要断了。他关切地说:“你该多吃点好的,长胖些才好。”

解意再次觉得很无奈。这人不知道是天生缺心眼还是在厚黑学的修炼上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些日子自己瘦得这么厉害,不知道是被谁折腾的?这人的说法还像挺关心自己的,仿佛这事跟他完全没关系。

他没吭声,林思东便赖在他身上,探头看着外面的风景,笑道:“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要不然,我搬你这儿来住吧。你这房子是按揭的吗?如果是的话,我替你把余款一次付清吧。”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别这么靠着我行吗?你实在太重了,我扛不住。”

林思东也觉得他太单薄,自己又强壮,确实不能再压了,便抬起身来,温柔地说:“进去休息一下吧,别老站着了。”

解意懒得争,便转身进屋,坐到沙发上。

第22章

林思东反客为主,跑到厨房去开冰箱,随即唠叨起来:“小意,你这儿怎么都是速食啊?什么速冻水饺,速冻馄饨,速冻汤元,要不就是面包,土司,这些东西没营养的。”

解意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林思东煮了水饺端出来,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小意,你还是跟我住吧,至少我会做饭,能照顾你。”

解意看着他,半晌才道:“跟你住,也不是不可以。”

林思东一听便愣住了,连筷子上的饺子都忘了送进嘴里。他也就是那么一说,估计解意是不会答应的,谁知竟然会听到这么一句,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解意淡淡地说:“我有几个条件。”

“好,你说。”林思东忙不迭地点头。

解意很直接:“我不是你的宠物。”

“当然不是。”林思东立刻说。

“希望你能尊重我。”解意的态度很认真。

林思东马上举起手来:“我发誓,一定尊重你。”

他常常在解意面前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他绷紧的心弦松弛下来。

解意沉默片刻,淡淡一笑:“好吧,我住你那儿去。不过,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我偶尔会回来住,但不希望你再以昨夜那种方式进来。”

“好,我保证。”林思东再次举手发誓。

解意喝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我就这些要求。你要能做到,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违犯了任何一条,我们马上分手。”

“行,都依你。”林思东说完,立刻坐到他身旁,笑道。“那,小意,你今天就搬过去吧。”

解意微微点了一下头:“好。”

林思东大喜,却有点不解,嬉皮笑脸地问:“小意,怎么你这次这么好说话?是不是我的诚意终于把你感动了?”

“诚意?没看出来?”解意淡淡的。“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跟你去了,你也就不惦记了。”

林思东哈哈大笑:“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意也。”

当天下午,解意就收拾了自己的部分衣物、画具,带着笔记本电脑,搬到了林思东的别墅里。

林思东在海口有两幢别墅。一幢比较大,在市区里,是他的主要居所,于显强也住那里,还请了保姆、工人,替他打理家务和花园。另外一幢远离市区,在海边,建筑面积小,周围的花园却很大,环境清幽安静。他偶尔会独自过来住一晚。

他上次把解意灌醉后,就是带到了这里。那也是他第一次带外人过来。

解意答应跟他同居,林思东就决定和他一起住在这里。两人反正都有车,上班的时候车程也不过半个多小时,不算远。

他决定什么人都不请,每周请家政公司来打扫一下就行了,平时的一些小事都由自己亲力亲为。他不想让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这幢别墅一共有两层,二楼是卧室连着起居室,一楼除了饭厅和客厅外,还有两间房间没用,解意就把较大的那一间改成了自己的工作室。

林思东完全没意见,甚至当即提出把这幢别墅过到解意名下。解意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根本不理会。林思东知道他的脾气,硬得跟花岗石有一拼,用钱是砸不动的,便嘿嘿一笑,不再提了。

林思东得偿所愿,欢喜得很,夜夜如饥似渴,像是要把没遇到解意之前的那些日子通通补上。

自从搬过来,解意几乎每一夜都逃不开他那强烈的欲望。他并没有怨言,也不大说话,在性事上更是从不沟通,只是努力适应这个人做爱的习惯。

他现在只当林思东是性伴侣,虽然一起同居,却无关爱情。

在美术学院学习时,西方美术史是必修课,他也看了许多举世闻名的大画家的传记。那些艺术家们总认为性与创造力是紧密相关的,它能激发灵感,带来创意,能帮助他们创作出旷世名作。所以,几乎每一个著名画家的生命中都充满了性的痕迹。

也正因为此,大部分学艺术的人在诸如伦理道理、性爱等方面大都不怎么在意,更没那么多禁忌。解意也一样,他既然决定了跟林思东同居着试试,也就不介意跟他上床,只是,体力实在有限,常常招架不住这个如猛兽一般的狂人。

林思东自以为已经得到了他,倒不是整夜需索无度,一般就是一次做到位,然后就休息。周末他会疯狂一下,每二天解意就得睡到中午,才能起床。

身体的疲惫和欲望的满足暂时治好了解意的失眠症,他每一夜都睡得很熟,早上起来时倒是神清气爽,感觉很舒服。

最近三年多来,他一直严重失眠,有时候连着几夜睡不着,难受得都快疯了。吃安眠药也没什么效果,从两粒加到四粒,仍然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而且醒来后昏昏沉沉,很不舒服。有时候,他只好去找个男孩回来,喝酒聊天,上床做爱,这才能睡得好一些。

现在,每天早上从沉睡中醒来,感觉头脑很清醒,没有以前那种熟悉的昏沉感时,他总会自嘲地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和林思东过的是最正常的同居生活。早上吃了早餐,两人便各自开车去上班。中午如果没事,他们会一起找个酒楼吃饭。晚上两人常常会有应酬,不大容易碰到一起。

这天晚上,请解意去吃饭的是专门做幕墙工程的一个工程队。

每次拿工程的時候,解意都是乙方,得看甲方的脸色。等工程拿下来后,工程队就会来讨好他,这时候他就是甲方了。

无论哪一个行业,做业务的招数永远是大同小异。与所有的乙方一样,那些工程队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吃喝玩乐,一样不少,甚至会包下美女或者美少年给甲方的老板送去。不过,解意对这种事一向反感,那些工程队也就只能请他吃饭唱歌,再变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这次,他们一开始与欢乐集团接触,那些平时与他们合作惯了的工程队都支起了耳朵,密切关注进展情况。当得知幕墙工程已经签给新境界,相关的工程队自然是立刻出击,通过黎云安、蒋涟他们约解意出来吃饭。

这个幕墙工程虽然不算大,可算下来,施工费怎么也不会低于五十万。再加上,他们已经进入内装修项目的终评阶段,拿下的可能性极大,谁都想搭上新境界这趟豪华列车,奔向让人垂涎欲滴的钱途。

解意对工程队请客的事一向没兴趣。应酬甲方他必须去,这没有办法,可对乙方就不必了。只是,黎云安和蒋涟却很喜欢。他们常说,难得做一回甲方,也要享受一下做甲方的滋味。这次也一样,解意本来不想去,却还是被黎云安、蒋涟和于明华连劝带哄地拉了出来。

这次请客的工程队是已经合作过两年的,大家都很熟,坐到一起便气氛热络,亲如一家。

解意淡淡地坐在那里,偶尔喝口酒,吃点海鲜,由着他们大吵大闹地划拳灌酒。这种场合他是最轻松的,在座的人都知道他平时一般不沾酒,所以也都不敢强迫他喝。

解意肯出来,一是给自己的管理人员面子,二是基本认可工程仍由他们做的一种表示。在他心里,这也是不得已的应酬,实在很厌倦。

好不容易从夕阳西下闹到灯火辉煌,一帮人才酒足菜饱,浩浩荡荡地开车直奔黄金海岸俱乐部,吵吵嚷嚷,东倒西歪地走了进去。他们都已经喝昏了头,只有黎云安仍然亦步亦趋地跟着清醒的解意。

第23章

张唯勤一见他们,便笑着迎上来:“解总,好久不见您光临了。这阵子忙吧?”

“是啊,有点忙。”解意笑着点头。“我是常客,你不用招呼我。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吧,要找比较善良懂规矩的。他们都是好人,不常叫小姐,可别让那些老鬼欺负他们。”

站在旁边的一帮人连忙大声分辩,说他们也是玩小姐的高手,并不是“菜鸟”。解意知道喝醉的人全都不可理喻,并不理会,只叫张唯勤带他们去订好的包间,自己却独自走到吧台。

“小丁,给我一杯玛格丽塔。”他坐上吧凳,熟络地对调酒师说。

那男孩立刻殷勤地替他调好酒,放到他面前。

他一饮而尽,说:“再来一杯。”

那男孩立即又给他倒上一杯,微笑着说:“解总好久没来了。我…可不可以给您打电话?”

解意明白他的意思,可他没有办法照顾每一个人。喝完酒,他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温和地笑道:“小丁,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我现在有点忙,改天吧。”

走上铺着厚红地毯的过道,两边都是紧闭的隔音的门,仿佛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偶尔少爷进去服务,开关门时,才会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歌声、男人女人的调笑声轰然传出。

快要走到地方时,解意忽然停下脚步,自一道微微敞开的包间门看进去。

这间包间很大,里面有许多男男女女,中间众星拱月般坐着高大壮实的林思东。

他解开了西装上的纯金纽扣,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腕上戴着的劳力士满天星。在黯淡暧昧的灯光下,黄金与钻石都闪耀着眩目的光芒,越发显得富贵逼人。他的两边都坐了一个美丽丰满的坐台小姐,身子直往他身上蹭,而他则笑呵呵的,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解意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往大门外走去。他已经没了心情,只想回去休息。

那个包间里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甚至根本没有看清他,只有林思东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解意走到停车场,掏出车钥匙,打开了门。

林思东身高腿长,速度极快,追过来一把推上车门,双手按住他的肩,将他顶在车身上。

“听我说,别生气。”他解释。“你也知道这只是应酬,我又不喜欢女人的…”

“林总,你要做什么不必向我解释。”解意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我又不是你的领导。”

“你当然是我的领导,我肯定得向你汇报。”林思东轻声笑道。“其实那两个小姐是硬要进来的,我可没叫她们。如果我坚持不要,未免不给人家面子,你说是吧?”

“不要烦我。”解意努力想挣脱他。“我不管你的事。”

林思东用力将他搂进怀中:“好好好,是我不对,行了吧?我一会儿就走,而且再也不理那些小姐了,好不好?”

“这跟我没关系。”解意冷着脸,伸手想推开他。“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回哪个家?”他抱得更用力。

解意冷哼:“我就只有一个家。”

“是啊,你就只有一个家,那就是我跟你共同的家。”林思东哄着他。“好了,乖,听话,别闹了。我已经答应你了,绝不再理那些小姐,难道你不相信?”

“不关我的事。”解意冷冷地挣扎。

林思东赶紧认错:“好了好了,我真的错了,百分之百错了,的的确确错了,对不起还不行吗?你要现在回去也行,不过是回我们的家。我争取十二点回来,听见没有?不然我就去撬你家的门,翻你家的窗。”

解意真的火了,喝道:“放手。”

林思东见他动了真怒,便不再惹他。他笑嘻嘻地放开他,极有礼貌地替他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道:“解总,请。”

解意没理他,坐进车里,开车离去。

离此不远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如果解意是回他自己的家,那就得直走,如果是回他们同居的别墅,那就要左转。

林思东站在那里看着,直到确认解意的车在面前的十字路口是往左转的,这才高兴地转身回俱乐部。

解意没有闹无谓的意气,也怕那个混蛋当真会到他家去胡闹,便仍然回到那幢海滨别墅。

他今晚没喝太多酒,并不觉得困倦,便冲了个凉,换上睡衣,进了一楼的工作室。

他现在没心情工作,便做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到画架前,拿起一支炭笔,随手起着草稿。他打算画一幅小小的油画,主要是没事的时候好消遣。

等勾完轮廓,已是深夜了。他收拾好东西,准备上楼睡觉。

刚走上楼梯,就听到门响。他过头去,便看见林思东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隔着很远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

解意皱了皱眉,本来不想管他,见他被沙发绊了一下,滚倒在地毯上,心又软了。

他走下楼去,将林思东拖起来,往楼上走。

林思东高大的身体倒过来靠在他身上,比平时更重。他一张脸通红,嘴里咕咕哝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解意紧皱着眉,想扶他上楼。

林思东却说清楚了两个字:“浴室。”

解意马上明白他要吐,赶紧将他扶进一楼的浴室。

林思东尚余几分理智,一手扶着墙,一手要将他推出去。他犹豫了一下,想留下来照顾他。

林思东却暴喝一声:“出去。”

解意也就不再坚持,转身走出浴室。

林思东砰地一声关上门,接着便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大概是林思东清醒了一些,放水洗澡。

解意便上楼去,替他拿了一件睡袍下来。

林思东在滚热的水里浸了半天,感觉到酒劲慢慢发散出来,这才舒服多了。

他擦干身体,打开门走出来。

解意把手上的睡袍递过去。

林思东接过来,一边穿一边笑,心里美滋滋的。

解意见他一个劲傻笑,不过神智倒像是清醒了,便转身上楼,懒得理他。

林思东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叫着:“小意,小意。”

他没好气地说:“干吗?”

“来扶我…一下。”他靠着楼梯拦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解意赶紧回身扶住他,费力地撑起他的身体,将他拉上楼梯,拖上二楼,丢到床上。

林思东呻吟着:“我醉了,真的醉了…唉,太遭罪了。”

解意知道醉酒的难受,只好先照顾他。他拿了一杯热水拿过来,一边递到他嘴边一边骂:“干嘛喝那么多酒?不要命啦?是不是有小姐一起哄,你就想充英雄?”

林思东大口大口把水喝完,舒服地喘着气,解释道:“也不是啦,那些人…是银行的老板。当年…我的公司…全靠他们…现在发展得…这么好,当然要…好好感谢他们。…只是喝酒,不算什么…”

解意放下杯子,拉开被子替他盖上,冷冷地说:“自己酒量那么差,就别这么喝。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平时觉得你很精明,怎么一喝起酒来就那么蠢?”

林思东被他骂得浑身舒泰,闭着眼睛笑道:“他们的酒量…哪有我好?只不过…他们的女人…也在灌我…那些小…妖精…酒量好得…吓死人…”

解意给他盖上凉被,冷笑一声:“就知道你是被女人灌醉的。哼,还跟我保证不理会那些女人,扯淡。”他转身就要走。

林思东一把拉住他的手,含混地解释着:“我是没有…理会…她们,是她们…一定要理我…我也…没有法子,不然不是…太不给…那些朋友的…面子…”

解意试图抽出手。

林思东却抓得紧紧的,轻声说:“小意,乖,听话,让我抱抱。”他的声音里有种奇异的软弱和柔情。

“不。”解意不理会他的温柔。醉酒后的男人太危险,他才不会冒这个险。

林思东挣了一会儿,终于酣然入睡。

第24章

这么一闹,解意已没有了睡意,便下楼去继续工作。直到凌晨那种沁人心脾的凉意渗进来,他才感到疲倦不堪,上楼去睡了。

只睡了一会儿,朦胧中,一个重物便压到他的身上,是仍然半醉的林思东。被麻醉的神经似乎有些无法控制身体,他飘飘然地摸索着,可是手的触感已经麻木了,他想要更深的接触。

趁着浓重的酒意,他气势如虹,挥军直入,所向披靡地攻城掠地。

解意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放松,极力忍耐着他因醉酒而变得力大无穷的进攻。

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拚搏,当激烈的战事终于停止时,东方已经发白了。清脆的鸟鸣声不时响起,让人联想起沾满露珠的树叶是如何的苍翠欲滴,迎向朝阳的草丛是怎样的充满生机。

解意累得昏昏欲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推开重又呼呼大睡的林思东,翻身拿起电话。

“喂,哪位?”他的声音因长时间的挣扎与喘息而变得喑哑。

电话里响起蒋涟焦灼的大嗓门:“解总,我在丽都公寓的工地上。这里发生了火灾,你赶快来。”

解意扔下电话,火速穿上衣服,便飞奔下楼。

刚想拉开门,他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起自下腹的剧痛像一根长长的尖锐的刺,一直向上穿透他的身体,似乎想将他分成两半。他猝不及防,双腿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赶忙扶住墙,他大口喘息了几下,这才振作起来,出门跳上车,飞驰而去。

林思东只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注满了轻松与满足。他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喃喃地说:“小意,只有你是最好的…”

在清晨凉爽的空气里,他睡得更沉了。

解意飞车赶到丽都公寓的工地时,烈火正熊熊燃烧着。

在青灰色的天幕下,火龙翻卷,浓烟滚滚,“噼啪”声与周围人们“救人”、“救火”的吵嚷声响成一片,更加惊心动魄。

解意下了车,看了看火势,立刻向入口奔去。

蒋涟在那里拉住他,递给他一顶安全帽。

解意边戴安全帽边大声问他:“我们公司的人都安全吗?”

蒋涟也扯着嗓门回答:“小钱小孙都安全撤出来了,只有临时请的工人跑乱了,有两个人现在下落不明。”

解意一听,立刻往里面走,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先生,里面火太大,很危险,不能进去。”

这人穿着便装,一身灰尘,不知道是哪里的工作人员。

解意脸一沉:“我们公司的人在里面,我要进去看他们安不安全,你让开。”

那个年轻人一愣,不敢再拦,让开了路。

解意边往里走边问:“火势怎么起的?”

“我已经问过了。”蒋涟一边注意他的安全一边答道。“今天晚上这里停电,安居公司的几个工人点着蜡烛打牌,又吸烟,最后火头没有弄灭,点着了他们睡的席棚。今夜风大,火势一下就蔓延开。安居公司资金紧张,没按规程办事,工地上的消防设施根本是摆样子的,不出水,无法扑救。我听说,可能有几个工人烧死在里面了,救出来的也有不少伤势严重的。”

解意点头:“你刚才说我们有两个工人下落不明,你们再去找找看。人命关天,既然是我们公司请来的,我们就不能不管。”

蒋涟答应着,对他说:“解总,你务必要注意安全。”然后才跑开去。

解意站定,看着几道水龙从四面八方浇向火场,神情间非常冷静。

这里的工程刚刚做到正负零,他们能够做的只有水电安装工程,所以只派出两个技术人员带着临时请来的几个工人进了场。因为进度是跟着土建走,所以并不忙,带来的材料也不多。本来,这场火他们公司的损失肯定不大,可他担心借给安居公司的五百万会因此不能按时收回。

他站在那里,面对着渐渐小下来的火势,思忖着对策。

一个多小时后,火终于熄灭了。现场一片混乱,到处是冒着青烟的黑色芦席与残垣断壁,还有躺了一地的受伤的工人在不停地用各自家乡的方言呻吟诅咒。

解意绕着工地走着,估算着这场火将给他自己以及安居公司带来的损失。

整个建筑的地上部分已基本烧毁,连带他们公司刚做好的水电的管线部分也都荡然无存。

安居公司除了需要重做建筑的地上部分外,这么多受伤工人的医药费,还有死亡工人的丧葬费、抚恤金、其亲人前来奔丧的往返路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安居公司本来就已捉襟见肘,需要向解意借贷,才能够继续将工程做下去。这场火对他们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他可以肯定安居公司已经无法支持下去,而自己却不能背这个损失。

也许,可以将安居公司的这个工程买下来?他盘算着,随即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盖一幢大楼不是件小事,如果有什么差错,说不定会掉脑袋的。况且,有句话说得好,“金桥,银路,铜规划,铁建设”,搞建筑的利润并不大,事却不少。想到这里,他便不再去替安居公司伤脑筋了,只是琢磨着怎么向他们索赔。

正想着,蒋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解总,那两个工人找到了。”

解意关心地问:“怎么样?伤着没有?”

“一个摔伤了腿,一个烧伤了胳膊,伤都不重。”

解意放下心来:“好,你先送他们去省医院,我马上通知公司出纳带钱给他们办住院手续。”

蒋涟笑道:“我看他们的伤势用不着住院,只要处理一下,住在我们公司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大不了叫人每天开车送他们去医院换药。”

“不用住院最好,你去办吧。”解意笑着点头。“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养伤期间,我仍然给他们发工资,一分钱不少。”

“好。”蒋涟有几分感动。为这样的老板打工,真痛快。他迅速跑开,办理解意交待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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