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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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琳琳。咱们就差两分,花点钱找找关系,也不是去不了一中的。你明治哥...不是,妈的意思是,琳琳就该去一中。”想起古琳琳不喜欢黄明治,被一声“妈”震得心绪激动的江兰回过神来急忙改口。

“妈,没事。明治哥学习成绩那么好,当然应该去一中。我不是跟谁赌气,只是觉得咱家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古家确实不富裕,否则她也不可能轻而易举被王欣舒给拐跑了。

“你这孩子,给你上学怎么算是冤枉钱呢?爸妈又不是没能力赚钱,多少都出得起的。”没料到古琳琳居然破天荒的不再避讳谈及明治,江兰鼻头一酸,真心实意的表了态。对古琳琳,她也是打心眼里疼的。三个孩子若是真的能和睦相处,于她已经是最大的欣慰。

“我就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到哪上学都无所谓。就算是陌江高中,也不是没有人中龙凤。只要我努力,在哪都可以考上好大学!”古琳琳这话,的的确确的不是大话。三年后的陌江高中,确实出了一位高考状元。而那位状元,还是她的旧识。

“你真的决定了?”久久的沉默后,古波一脸认真的问道。女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哪个当父母的不骄傲?可是,他也不希望古琳琳只是一时冲动,事后再生诸多埋怨。

“嗯。不过爸,我想你把本来给我准备买学校的钱拿给我。”说到这里,看着古波皱起的眉头,古琳琳摆摆手,有些急切的解释道,“爸你放心,我不是想要干坏事。就是想做做暑期工,锻炼锻炼自己。”

“什么样的暑期工?”虽然只差两分,可是一中的赞助费的确算不得少。琳琳敢开这个口,难免古波不担心。

“就是咱家的小吃店。我想在小吃店门前摆个小摊子,专卖奶茶和冰淇淋雪球。然后,我就必须得先买一个冰柜把所有的材料都存放着...”奶茶和冰淇淋雪球,都是她前世闲在家中无聊时的消遣。不说多美味,至少口味够丰盛。而且,足够新奇。

想想如今的陌江镇,生活水平日渐提高,消费却是远远跟不上J市的。她的小摊子一经摆出,单说这个夏天,应该不愁销路。就算是被人窥走了商机,也不耽搁起初的红火。加上古家小吃店本就是现成的场地,地段优越,还有来来往往的熟客捧场,方便简单又前景美好。思虑了许久,古琳琳咬咬牙,最终迈出了改变的第一步。

4哥哥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后,江波面色严肃的确认道:“你想好了?不后悔?”

“想好了,不后悔。”点点头,又摇摇头,古琳琳顿了顿后忽然扭过头看向满脸担忧的江兰,“还有,妈,我想请明治哥回来帮忙。你帮我把他叫回来好不好?”

“琳琳你...”乍一听到古琳琳主动提及让黄明治回来,江兰诧异之余更是感动,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自己的儿子独自在外打工求学,她这个做妈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明治是男孩子,又是哥哥,她这个后妈怎么也得更多的考虑琳琳的心情才对。

“我知道我以为太任性,对明治哥不够好。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明治哥是我哥哥。就跟胖咕噜是我弟弟一样,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不能让明治哥一个人住外面的。”自从黄明治上了初中,江兰就在她的眼泪攻势下,狠心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住校。直到黄明治考上一中,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些年,是她对不起黄明治,也无怪后来的黄明治会那般的恨她。

江兰每次都说黄明治一到假期就会去找黄飞这个亲生父亲。然而古琳琳却是亲眼看见过好几次,黄明治穿着寒酸的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赚钱。到底是养他自己还是养黄飞这个酒鬼爸爸,古琳琳从没探寻过。但是她知道,黄明治过的不好,非常的不好。而这一切,不过是她始终不愿意让黄明治进驻古家所造成的。

“琳琳...”感动的话语太多,江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一把抱住古琳琳,哭的无法自抑。这一天,她终于盼到了。

“好了好了,妈你也别哭了。我这就是长大了嘛,也该懂事了。”古琳琳受不了江兰的感激,她承担不起,一丁点的也承受不了。慌里慌张的推开江兰,古琳琳掩饰性的将眼神投向古波,“爸,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答应,一定答应!”所有的考虑,在古琳琳主动提出把黄明治叫回来的这一刻,都变得尤为不重要。古波二话不说,笑着点点头。

“谢谢爸爸。”时隔十年的被疼爱被纵容,古琳琳前所未有的真心感激。眼圈微微泛红,心底的酸楚如肥皂泡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古琳琳稳了稳心神,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动作迅速的转身回了房。

因着古琳琳的乖巧懂事,古波和江兰办起事来极为有热情。不过两天功夫,古琳琳所有的要求都逐一达到。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将刚放暑假的黄明治召回来了。

“妈,我不想回去。”古琳琳的性子看似清纯柔弱,实则阴险歹毒。他不想给他妈带来任何麻烦,也不想给古琳琳借题发挥的机会。

“明治,你听妈妈说,琳琳这回是真的变了。不但把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咕噜,还主动提出让她爸爸给你们俩摆个小摊子一起体验生活。”听着黄明治的拒绝,江兰不禁有些难受,压低了声音哀求道,“妈妈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是妈妈没本事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是你相信妈妈一回,妈妈不会骗你的,真的!”

“妈,我没怪你。只是古琳琳她...”就算他说古琳琳的坏话,他妈也不会相信。嘴角浮现一丝嘲讽,黄明治知道,他永远无法坐视自己的母亲因为他而为难,“好,我回去。”

有江兰出马,古琳琳自是不担心黄明治不回来的。和胖咕噜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古琳琳好心情的一勺一勺喂着胖咕噜她刚做出的草莓口味冰淇淋雪球。

“胖咕噜,跟姐姐说实话,到底好不好吃?不好吃姐姐再给你换一种口味怎么样?”小孩子的口味才是最真实的。古琳琳当然希望她做出来的吃的,第一个捧场的就是古福禄。

“好吃。”几天下来,古福禄完全被古琳琳的刻意讨好给俘获。摇晃着脑袋想了想,举着胖乎乎的手嚷道,“咕噜还要吃别的口味。”

“真的好吃啊?那你今天可就只能吃这一个口味咯!明天再请你吃其他口味。”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贪嘴,更别说冰凉的东西吃多了对小孩子的肠胃不好。古琳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容置疑的虎起脸来。

“啊?哦...”失望的耷拉下头,古福禄丧气的缩了缩胖乎乎的身子,委屈的瘪了瘪嘴。以前老是哭的姐姐很讨厌,现在总是虎着脸的姐姐...也讨人厌。

“好了,别瘪嘴了。吃完了姐姐请你喝奶茶。”见着古福禄双眼放光的抬起头,古琳琳坏心眼的又加了一句,“不过得等到晚饭后再喝,不然你都不吃饭了。”

“姐姐请咕噜喝奶茶,咕噜保证乖乖吃饭!”先是泄气的嘟嘟嘴,古福禄滴溜滴溜的转转眼珠。待看见古琳琳脸上忍不住露出的笑容,立刻不甘心的坐正了身子,挺起了胸膛。

“哎呀,这样吗?可是...”故意拖长了语调停顿下来,见古福禄可爱的扭着小屁股朝着她这边扑来,古琳琳摊摊手,苦着脸摇摇头,“还是不行耶!妈妈会骂姐姐的。”

“姐姐大坏蛋!”妈妈才不会骂姐姐,姐姐骗人!古福禄挥挥拳头,气哼哼的喊道。

“原来在胖咕噜的眼中,姐姐是大坏蛋啊?那姐姐做的雪球,胖咕噜也不要吃好了。姐姐拿去请隔壁家的小美丽吃。”满脸受伤的看着古福禄,古琳琳说着就作势要起身。

“啊啊,姐姐不是大坏蛋!姐姐不要走,咕噜说错了。姐姐不要把冰淇淋给周美丽吃。”为着好吃的,古福禄瞬间舍弃了他的美丽小妹妹,一手拽住古琳琳的裙子怎么也不肯放开。

“喂喂,不许扯哦!扯坏了可就真的没得吃了哦!”明明就是同一个孩子,如此的惹人喜欢,那般的天真可爱。果然,以前的她纯属有眼无珠。口中逗弄着古福禄,古琳琳手上不间断的又挖了一勺冰淇淋,继续喂了过去。

“哇呜...”张大了嘴巴咬住勺子,古福禄鼓着腮帮子不肯松口。不给姐姐勺子,看姐姐怎么拿去给周美丽吃。

“哎哟,咱家胖咕噜小小年纪就知道护食啦!连美丽小妹妹都舍不得分一口,这样可不对哦!胖咕噜是男孩子,得谦让女孩子才行...”笑眯眯的拔了拔勺子却没拔出,古琳琳也不使劲,任由古福禄闹腾。

“不...要...”双手并用的抓住古琳琳的手,古福禄才不答应。姐姐做得冰淇淋只能给他吃,不准给周美丽吃。

“好,好。不给小美丽吃,只给胖咕噜吃。”好笑的拍拍古福禄的脑袋,古琳琳坐回沙发上,收了逗弄的心思。自始至终,都没理会站在门口的那个少年。

黄明治是故意一个人上楼来的。江兰的话,他是不相信的。所以他回到陌江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吃店拿了古家的大门钥匙。然后,静悄悄的开了门,想要看看古琳琳是不是又在背地里欺负咕噜。只是他所看到的,犹如天降红雨,完全无法令人置信。

“哥哥!”终于在古琳琳的示意下发现黄明治的到来,古福禄溜下沙发,欢呼着扑了过去。

冲着黄明治点点头,古琳琳放下喂了一半的冰淇淋,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相比古波和江兰,黄明治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与其刻意讨好,不如用实际行动让他相信她的改变。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反正如今的她,最不缺的就是大把可以重新来过的时间。

很多时候,占了先机便是最大的胜利。古琳琳的小摊子顺利开张,立刻迎来备受追捧的浪潮。不管是各种口味的冰淇淋,还是花样百出的奶茶,凭借着那股新鲜感,古琳琳毫无疑义的赚来了她重生后的第一桶金。而且,是令古波和江兰瞠目结舌的厚厚一桶金。

“这是干什么?”拿着手中为数不少的一大叠票票,黄明治面无表情的问道。两个月过去,他勉强可以相信古琳琳确实是变了。但是,不要指望他相信古琳琳骨子里的那些歹毒因子会轻易消去。听说是她的亲生母亲回来找她了?就不知道古琳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或许就是想借这笔钱干什么坏事也不一定!

“分成。”理所当然的二字回答,古琳琳将剩下的一半钱放进自己的钱包,“凭着黄大帅哥的一张帅脸,让我入账了不少银子。所以呢,除去爸妈的资助和分红,剩下的利润咱俩五五分成,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放心,爸妈都同意了的。”

“我不要。”他不会要她的施舍。他有手有脚,不需要欠她的人情。更何况还是这么多的钱,够他好几年的学费了。

“又不是白给你,侮辱了你的自尊?还是,你一定要我把钱拿给妈,再由妈转给你?有必要吗?”看着黄明治无动于衷的表情,古琳琳嘲讽的笑了笑。辛辛苦苦两个月的劳动所得,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当然,我是觉得无所谓啦!大不了就掉几滴眼泪,届时妈肯定觉得你对我这个妹妹不够真心,让我受了委屈...哎呀,说不定妈还会因此遭我爸的埋怨呢!谁让妈的宝贝儿子对我爸的亲生女儿不够好呢!”做不了好妹妹,那就做个坏妹妹吧!她确实赚了不少钱,一开始就打算分给黄明治。眼看着又是开学季,他的学费从哪里出,一定极为难以启齿的吧?

5高中,故人

黄明治走了。在听完古琳琳的威胁后,一言不发的冷着脸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凝望着背着包大步离去的少年身影,古琳琳眯着眼睛笑了笑。其实黄明治这样也挺好的。他们本就不熟,彼此讨厌彼此,或许才是更适合他们的相处之道。

陌江高中,曾经的古琳琳完全不作考虑的高中。而这一世,她堂而皇之的踏进了高一五班的教室。

与记忆中全然不同的面孔,自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感受。颇为意外的在教室的正中间寻到某个熟悉又陌生的青涩面孔,古琳琳勾了勾嘴角。

她当然知道他会在这所学校,却没料到他们二人还能再成为同班同学。要是早知道他会选择陌江高中,说不定前世的她不会走的那么绝然也不一定。

修剪适中的短发,一尘不染的白衣,俊挺不凡的外表,清冷漠然的气质…无论何时见到他,他都是一如既往的以自我为中心呢!只不过,谁让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呢?要家世有家世,要成绩有成绩。就是性格,那也是独一无二的。至于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假凤凰,当然是完全比不上的。

因着想的太入神,古琳琳根本没留意到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长腿。就这样脚下一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栽了过去。匆忙中,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可以支撑的东西。随即,古琳琳的左手精准的扶住了一边的桌子。而右手,却是诡异的抓住了一条温热的手臂。

“呀,阿奕!没事吧,没事吧?松开,松开!我说你一漂漂亮亮的女同学,怎么见着个帅哥就走不动路啊?真是的,随便非礼人算个什么事?”正呼朋唤友聊得畅快的王岩听着动静一扭头,顿时吓得一蹦三尺高,慌忙绕过挡道的桌椅奔了过来。

不知道他家阿奕最不喜欢跟别人肢体接触啊?连他这个发小都不被允许碰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到底怎么回事?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心下一阵吐槽,王岩大呼小叫着来到了古琳琳身后,伸出手就打算将古琳琳推开。

“我说他不就是长得还不错嘛!谁走不动路了?就算是走不动路,那也得冲着咱们的叶大班长吧?还非礼呢!也不觉得可笑!”钟奕有王岩这个铁哥们保驾,古琳琳也有林馨这个老同学帮腔。更别提最好的挡箭牌,这一届新生第一名的叶谨严就坐在林馨的前排,手一扬便指到了。

“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家阿奕会比不上他?嘁…”不屑的嗤笑一声,王岩吊儿郎当的双手一撑,双臂环胸的坐在了钟奕右侧隔着过道暂无人坐的桌子上,“有本事咱们就比一比,敢不敢?”

“比就比,谁怕…”林馨的应战还未完成,就被引发战火的古琳琳打断了。

“林馨?好巧!你也在这个班。”刚刚进来的时候,古琳琳的目光全都被叶谨严这个闪光点吸引了过去,还真没瞧见林馨这个老同学。此刻见林馨为她出头,古琳琳下意识的出言阻拦。倒不是怕了王岩,而是他们口中的另一位当事人是绝对不可能掺和其中的。届时丢人的,就要变成林馨了。

“你那对闪亮闪亮的小鹿眼中,除了叶大班长一个人还能瞧见谁?咱们这些默默无闻的小喽啰哪入得了古副班长的眼?”说实话,林馨不喜欢古琳琳,对叶谨严也不感冒。要不是王岩的话太过分,她的正义感又拼命的作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才出了声。

叶谨严和古琳琳,都是林馨的初中同学。一个正班长,一个副班长,老师心中的得意门生,陌江二中的风云人物。传闻中的郎才女貌,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当然,据悉他们初中的许多女生背地里都骂古琳琳配不上叶谨严。也就只会用眼泪博取老师的关爱和同情,这才占了三年副班长的位置雷打不动。

不过在林馨的眼中,撇开两人皆数一数二的学习成绩以外,也不是完全不相配的。一个冷漠的十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一个娇弱的动不动就泪眼朦胧。不就是典型的啥锅配啥盖,正好互补嘛!

古琳琳中考失利没考上市一中,出现在陌江高中并不为奇。可是叶谨严怎么也来了?就算没考到全市第一,怎么也是前三啊!难不成是追着古琳琳来的?而且两人还分在了一个班上,太神奇了吧?要说叶谨严家里没动用关系,打死林馨也不相信。

深觉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林馨眨眨眼,暗暗琢磨着以后要不要多送叶谨严几个人情。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可不要说她不讲义气。

林馨毫无顾忌的话语一出,古琳琳当场囧住。就算她对叶谨严…有那么招人恨吗?

话说回来,前世的她临到死前,确实没有任何好友闺蜜。初中只顾着埋头学习,完全无心多想其他。等跟着王欣舒到了于家,上流社会的大小姐们都瞧不起她,她又不愿放低身段去接触她所认定的不值得相交的女同学。最终,孤芳自赏的她独来独往的度过了高中三年。现在想起那时的心态,真是可笑至极!

“闹哄哄的干什么?安静!都找位置坐好!”远远的听见整层楼就他们班最喧哗,马宿黑着脸拿着点名册走了进来。

老师的威严,从来都是立刻见效的。一众兴致勃勃看热闹的学生瞬间各归各位,端正坐好。就连王岩,也是“咻”的一下自桌子上溜下,跑到钟奕的后位坐下。眨眼间,整个教室还站着的人,除了马宿,就剩下最后一个进教室还没来得及找到位置的古琳琳。

“这位女同学是怎么回事?”原本正满意的看着教室里反应的马宿眼神一扫,落在了四下张望的古琳琳身上。毕竟是个女生,也不好多做责难,“你旁边不是个空位吗?怎么还不坐下?”

她当然看到了旁边的空位,可是…眼角余光瞥见那位令她走不动路的所谓帅哥自始至终都阴沉着脸始终瞪着她…古琳琳怎么想怎么觉得坐在他的身边会是个不明智的决定。尽管隔着一个过道,她仍然觉得不够安全。

“磨蹭什么呢?坐下!”整个教室的桌椅都是有数的,自己来晚了还挑三拣四?哪来的娇贵小姐,小性子恁多!马宿对古琳琳的感观降至冰点,语气严肃的命令道。

才到学校就得罪了老师,貌似还是班主任…古琳琳心下长叹一口气,低着头乖乖坐下。等等!貌似这张桌子之前那个男生拿屁股坐过?古琳琳的脑门顿时浮现几道黑线,无声的扭过头。本欲瞪向王岩,却照直对上了钟奕未曾移开的不善眼神…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马名宿。接下来的一年内,我会担任你们的数学老师。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只要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马宿的眼神环视一圈,掠过古琳琳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

感觉到马宿的视线,古琳琳飞快的转过头,两只胳膊交叉放在桌上,目不斜视的看向正前方的黑板。一幅乖乖牌的好学生模样,适时的止住了马宿到了嘴边的斥责。

轻轻咳嗽两声,马宿翻开手中的花名册,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点名。叶谨严!”

“到!”清亮的少年声音不带任何恶意和讽刺,听在古琳琳的耳边,久违的感触。

“入学第一名,不错!听说你小学、初中一直都是班长?那么咱们班的班长,就由你先暂代吧!”叶谨严的入学成绩很好,档案上的老师评价又是完美无疵,马宿拿到花名册的那一刻,最庆幸的就是看到了这个名字。

叶谨严挑挑眉,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当班长之于他来说,不过是个习惯。无所谓好不好,只要有这个名头,就够了。

“第二名,古琳琳!”古琳琳的档案上,毫无例外的全是乖巧听话的评语。同样身为老师,马宿当然偏爱这种令人省心的好学生。不过有一点倒是让他奇怪,电脑怎么把今年的入学第一名和第二名都分到他班上来了?程序出错了?这个随机性,未免也太高了点吧?

“老师!古琳琳以前也一直是副班长。”林馨忽然举起手,笑眯眯的喊道。

“那么古琳琳就暂代副班长。”本就有着这个打算的马宿也不多说,径自指派了职务,“古琳琳同学是哪位?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到!”林馨确定不是在故意陷害她?慢吞吞的站起身,古琳琳强打起精神应道。

而就在这一霎那,钟奕的眼中冷芒闪过,转瞬即逝,快的无人可以察觉。

与此同时,讲台上的马宿愣住。脸上的笑意僵住,张张嘴,又闭上。乖巧听话?确定没弄错?

6同桌

不管马宿如何想,话一出口,概不收回。古琳琳这个副班长是当定了,而叶谨严的面上却是同一时间微微露出了笑意。

没…没看错吧?冷面冰山笑了?为着古琳琳?证实了心底的猜想,坐在叶谨严右后方的林馨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样,他们两人便算达成共识了吧?

点名依然在继续,按着成绩从前到后,一二十个名字点下来,古琳琳着实没记住几个。窗外阳光正好,恰是补眠的最佳时机。闲来无事,古琳琳索性一只胳膊撑住头,闭目养起神来。这还是她大学时养成的习惯,上课就等于休息。只是那个时候,她睡的更光明正大罢了。

直到左边传来桌椅推动的响声,昏昏欲睡的古琳琳猛然惊醒。睡眼惺忪间,下意识的扭头望了过去。

“到!”低沉有力的嗓音铮铮有声,算不得洪亮,却紧紧抓住所有人的听觉。全班四十个人,除了古琳琳这个副班长,只有最后一名的钟奕站了起来,顿时引起不算小的骚动。

非常不着调的吹了一记口哨,刚刚喊完到的王岩夸张的拍了拍桌子,挤眉弄眼的吼道:“阿奕,你故意的吧?”

耳边隐隐约约的回绕着“钟奕”两个字,古琳琳好半天才对上号来。原来他叫钟奕…毫无感观的在心下记住了这个名字,古琳琳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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