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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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于忻娇疯婆子般的闹上门来,又如丧家犬般的黯然离去。

想了想,于承业终归还是不放心的跟了出去。于是,在距离靖王府不远的地方,上演了一场女子寻死被拦的戏码。

“于忻娇,你闹够了没有?”本以为萧沁诺的话已经点醒了于忻娇,没想到于忻娇居然还敢在靖王府外闹这么一出,简直是无药可救!

“于承业,你放手,放开我!”被于承业拦腰抱住,于忻娇用尽全身力气的挣扎。双手胡乱的挥舞,双腿更是毫无章法的四下猛蹬。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样子?

“够了!要寻死回于家寻死去!关上门来三尺白绫,一杯毒酒外加一把剪刀。小爷我双手捧上,恭恭敬敬的送到你的面前。你就是不想死,小爷我也不答应,如何?”于承业从来没有如此恼怒过,脸色铁青的将于忻娇抱离河边,扔至地上。

听着于承业的话,倒在地上的于忻娇先是怔住,随后掩面痛哭,口中直嚷着:“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

待于乔安和于承信接到消息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头发凌乱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口中低喃着哭泣,引来一众路人的围观。

“于忻娇!你给我起来!”于乔安怒不可遏的一声大喝,震的于忻娇尖叫一声,起身就跑。

“承业,拦住她!”于承信惊呼一声,冲着站在于忻娇身旁的于承业喊道。

早已被于忻娇哭的不耐烦,终于等到于乔安和于承信赶来的于承业举手一劈,直接将仿若疯癫的于忻娇打晕了过去。

“承业,你该早点动手的。”伸手接过不再折腾的于忻娇,于承信不赞同的说道。

“承信哥,不当着你和大伯的面,我哪敢动手?”于承业苦笑一声,摊摊手。于乔安是官,于乔得乃商。即便是亲兄弟,有了方锦绣和莲妃娘娘的存在,于乔得这一房终归还是弱势许多的。

“辛苦你了!”于乔安又何尝不知于承业的顾忌?虽说是自家亲侄子,可也实在经不住方锦绣的盛气凌人。

“我没事。大伯还是先把忻娇带回府安顿好吧!靖王府那边,有我和萧沁诺在,不会有事的。”早已不是无知不懂事的小孩,于承业不以为意的说道。

“承业转告世子,今日之事,于家会上靖王府赔罪的。”拍拍于承业的肩膀,于承信委托道。

“嗯。大伯和承信哥放心。有齐绍言在,靖王府会给萧沁诺几分颜面的。”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居然需要仰仗齐绍言的存在去求人情。然而事实便是事实,无从更改。

“那就有劳绍言了。”于乔安点点头,带着于忻娇离去。

“承业,你们什么时候到的金陵城?晚上回家来住?”见于乔安带走于忻娇,于承信的心放了下来。

“今日刚到的。不去于府住了。齐绍言和萧沁诺都被留在了靖王府,我也沾光被顺便留宿了。”说到可以住在靖王府,于承业的心情好了起来。

“为了小郡主?”于承业那点小心思,于承信早已通晓。不过有了于忻娇的事在前,他也不好多问。

“嗯。”于承业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自己的事好好掂量点,不要像...”想想承业和忻娇毕竟不一样,于承信又挥挥手,改口道,“没事,你用心点。要是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记得回来跟哥说。”

“承信哥放心。有萧沁诺在,不怕!”没错。这么多年下来,于承业早已习惯了万事找萧沁诺。不管是于老太爷责罚,还是于乔得和周茹的责骂,于承业一转身就溜进了浣纱衣坊。而萧沁诺,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你是哥哥,不要什么事都赖在诺诺身上。”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于承业的头,于承信语气温和,“反正你们事事小心,不要得意忘形。”

“嗯,知道。”于承业用力点头,目送交代完的于承信离去。

“于承业,想什么了你?跟你说话都不理人的!”忽然间,于承业的耳朵被狠狠的揪住,随即传来季琳儿十分不满的抱怨声。

“哎哟...季琳儿,你给爷放手,放手!”口中嚷着放手,于承业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任季琳儿肆意妄为。

“我们好端端的说话,你一个人在旁边想哪家的小姑娘呢?说!”揪着于承业的耳朵,季琳儿的刁蛮无时不在。

“没有!真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一年前的事罢了。”什么小姑娘?于承业大呼冤枉。

“一年前什么事?你把我气的离开洛和镇的事?我就知道你的花花心思多。怎么?还想再来一次?”提到一年前,季琳儿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她受尽委屈痛苦的画面。

“不是!绝对不是!我就是在想于忻娇可算是嫁人了。”陈年往事不得提,于承业慌忙辩解道。

上个月,被送去庵院休养了一年的于忻娇终于死心,不再闹腾的坐上了花轿。虽说男方家世差了些,好歹不嫌弃于忻娇年纪大不是?于家又补贴了为数不少的嫁妆,总算是把这个大麻烦给彻底安置好。至于今后再闹腾,按着彻底寒了心的于老太爷的话说,打死不理!

“哼!她要是再不嫁人,不就成老姑婆了?”不屑的撇撇嘴,季琳儿总算是放开了于承业的耳朵。

“季琳儿,我警告你,当着自家人的面揪揪耳朵就行了,出了门你可别胡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被萧沁诺和齐绍言看见他这么窝囊的一面自然没什么。万一被其他人看见了,他洛和镇小霸王的威严何在?

“得了!谁不知道你洛和镇小霸王的恶名也就徒有其表罢了?想当初我父王和母妃可是惊奇了好久才相信你居然会是小霸王。不然你以为我父王和母妃会答应这门亲事?”季琳儿没好气的吐槽道。

“明明是你去皇宫唆使皇奶奶下的懿旨。父王和母妃不过是拗不过才不得已答应的。”于承业小小声的嘟囔道。

太后懿旨下来时,别说他被惊呆了,就连靖王府众人也是愕然不止。除了萧沁诺道了一声喜,齐绍言乐呵呵的抱着他高兴了好一阵,整个靖王府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至今想起那时的场面,于承业仍然觉得犹如梦境,差点没被季琳儿吓晕过去。

“你一个人偷偷嘀咕什么呢?”本已转过身的季琳儿猛的扭头,虎着脸问道。

“我就是在猜萧沁诺肚中的娃娃是男娃还是女娃。”未免季琳儿再发难,于承业慌忙转移话题。

“那还用说?肯定是男娃!”季琳儿喜欢男娃,张口嚷道。

“不要!是女娃!”本是小心翼翼摸着萧沁诺肚子的齐绍言回过头,瞪着季琳儿喊道。

“啊...那个...二哥喜欢女娃啊?那也行...生个女娃像二嫂也挺不错的...”季琳儿很没骨气的附和道。

区别待遇!绝对的天地之别!于承业对着季琳儿的背影挥挥拳,在萧沁诺望过来的视线中讪讪的收回。瞧瞧他这日子过的,越来越凄凉了...

“小妹妹...”就在于承业顾影自怜的时候,齐怡嫣拉着齐易宝冲了过来。

“还真是妹妹啊...”季琳儿嘟嘟嘴,乖乖的让开几步。

“诺诺婶婶,小妹妹乖不乖?娘说要是小妹妹不乖,等她出来就打她屁股...”看着萧沁诺鼓鼓的肚子,齐怡嫣一脸的担忧。

“打屁...”两岁多的齐易宝跟着喊道。

“还打屁,先打你!”于承业一把抱起圆滚滚的齐易宝,作势要打。

“小婶婶...”齐易宝瘪瘪嘴,委屈的向季琳儿伸出手。

“于承业,你打谁呢?我看找打的就是你!”接过齐易宝抱在怀里,季琳儿一边哄一边威胁道。

“我...”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齐易宝,于承业直叹识人不清,怎么就娶回了这么一位泼辣郡主?不过...也是甘之如饴啦...

作者有话要说:于忻娇此人...唉,不想多说其他啊...

于承业和季琳儿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哈哈

68番外4

萧沁诺临盆那一日正赶上秦子仲被放出牢房。说到秦子仲,就不得不提钱美菊和黄秀月母女。想当初钱美菊将黄秀月关在房内,独自跑去于家和周茹商讨亲事。起先一切顺利,周茹也是满口答应。就在钱美菊美滋滋的采办嫁妆,顺道不时的威胁黄秀月不得寻死觅活之际,秦子仲居然病倒了。

明眼人都知道病倒不过只是个说辞。整日挨打的秦子仲哪里是病倒?摆明了是被打个半死,不得不请大夫了。毕竟没有犯砍头的罪,黄知府也没敢要秦子仲的命。所以便在秦家人的苦苦哀求下放了行,任秦子南和秦大娘带着大夫去了牢里。

黄秀月和于承业的亲事是被秦大娘说出来的。彼时的秦大娘义愤填膺的痛骂着黄秀月的水性杨花,直说这种女人最不要脸。秦子仲却是听得哀上心头,直嚷着要见到黄秀月当面问个清楚。

秦子仲自然不可能见到黄秀月,但是秦大娘和秦子南可以。知府衙门的后院秦大娘和秦子南进不去没关系,秦子南和秦大娘一合计,就敲响了知府衙门外的大鼓。

于是,黄知府升了堂,却迎来了秦大娘的胡搅蛮缠。

那一日的升堂成为了迄今为止洛和镇镇民最津津乐道的闲事一桩。谁能想象一个泼妇当着所有衙役和镇民的面大骂黄知府教女无方?

不知羞耻、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寡廉鲜耻…但凡秦大娘会说的词语适合的、不适合的全部用上,最后更是以“不守妇道“结尾。

秦大娘的唾沫星子漫天飞舞,黄知府被骂的哑口无言,面色铁青。百般难堪之下,被气糊涂的黄知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当众定下了黄秀月和秦子仲的亲事。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也就跟着出现了。秦子仲还在牢房里,莫不是就要这样放出来?想到靖王府,黄知府自是不敢轻易放人。细细琢磨一番后,黄知府提心吊胆的拍了惊堂木,定下了秦子仲为期一年的牢狱生涯。

听闻黄秀月和秦子仲的亲事,钱美菊撒泼打诨的在黄知府面前闹了又闹,终是在黄知府的休书一张下偃旗息鼓,气血难平的转战秦家。

秦家上次被闹上门还是在齐绍天摔下悬崖的时候,当时虽然秦家人面子上过不去,好歹也算赢了。然而这一次,钱美菊的来势汹汹着实震住了秦家人。

钱美菊并非李玉荷,温言细语更是绝对不可能。拿起扫帚对着秦大娘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猛打,口中更是不干不净的骂的甚是难听。

秦家人不认识钱美菊,只当是上门来找麻烦的,想也没想就上去帮忙。随后,场面急转而下,秦家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张牙舞爪的钱美菊摁倒在地。

待赶过来的黄秀月拨开围观的宁贤庄村民时,看到的便是她娘被按在地上打的情景。虽说黄秀月对她娘的种种逼迫极为反感,可她也深知钱美菊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单看秦家这破屋子破院子,哪能跟华丽富贵的于家大宅相比?耳听为实,眼见为虚。哪怕她再喜欢秦子仲,也决计不可能嫁到这种穷人家过苦日子!于是,黄秀月爆发了。

“都给本小姐住手!“黄秀月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尖声喊道,“知府夫人你们也敢打?不要命了?全部给我等着瞧!”

本小姐?“知府夫人?秦子南率先回过神来,面色迟疑的看着黄秀月:“知府千金黄秀月?”

“没错!就是本小姐!你们这些低三下四的贱民凭什么打本小姐的娘亲?凭什么想要本小姐嫁进你们这样的人家?”嫌恶的指着秦家的屋子,黄秀月极尽鄙视和不悦,“本小姐可是要嫁进于家的!你们秦家再敢不识相的闹到知府衙门,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真是不要脸!”最先反应过来的秦家大嫂啐了一口口水,“你要是能嫁进于家,你娘还上咱们秦家闹什么闹?自己没脸没皮的勾引我家小叔,现在出了事就推得一干二净。想要贞洁烈妇,也不看有没有这个脸?”

“你胡说八道什么了你?”黄秀月的脸色蓦然阴沉,一边扶着钱美菊起身一边骂道,“本小姐懒得跟你们这些下等贱民计较。”

“你骂谁下等人?你骂谁贱民?你高贵你怎么拉着我家子仲逛大街?你高贵你怎么不要脸皮的给我家子仲写那些淫、诗?要不是你主动勾引我家子仲,我家子仲会看上你这等货色?也不看看咱们宁贤庄的诺诺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能干?我家子仲一时鬼迷心窍才着了你的道,放弃了诺诺那般好的姑娘。你真当你自己是块肉骨头,男人见着就想扑上去啃一口?别不知羞耻的当了荡、妇还装贞洁。丢你自己的人不说,整个知府衙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这就是横行宁贤庄大半辈子的秦大娘的威力。想当年连萧沁诺都不愿轻易招惹上的大麻烦。不管什么话,只要经了秦大娘的嘴,定会难听的不堪入耳。

“你…你…”脸色白了又白的黄秀月被气得浑身发抖,身子摇摇欲坠。就这样的人家还想她下嫁?秦子仲简直是痴心妄想!

黄秀月气极,被打了一顿的钱美菊又何尝不是?此刻见秦大娘此般羞辱她女儿,抓过靠在一旁的锄头就砸向了秦大娘的脑袋。

钱美菊虽说是养尊处优的贵夫人,气红了眼之下更是绝对不容小视。只见躲闪不及的秦大娘哀嚎一声,随即满头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老婆子…”“娘…”“奶奶…”大人小孩的惊呼声一起,钱美菊拉着吓傻了的黄秀月仓皇而去,徒留秦家一院子的混乱。

三日后,披麻戴孝的秦家人抬着秦大娘的尸体闹上了知府衙门。出了这样的事,秦家再不可能迎娶黄秀月过门,更不可能用银子了事。既然闹上衙门,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不要银子,只要以命抵命。

这一次,围过来的洛和镇镇民再也没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居然闹出了人命?善良淳朴的镇民们是怎么也无法坐视不理的。至此,知府衙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完衙役禀报的黄知府差点没踉跄倒地。握紧拳拼命的压抑住将钱美菊掐死的冲动,一脸肃穆的升了堂。

人命关天的大事,黄知府纵有包庇之心,也无能无力。对上秦家人的哭天抢地,对上镇民的义愤填膺,黄知府在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只能秉公执法。

都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钱美菊心底固然害怕至极,却总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被带到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夫君面前时,钱美菊的心底是极度渴盼黄知府能保住她的。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黄知府根本无法也无力保住她。对着秦大娘的尸体,钱美菊说不出一个辩解的字。宁贤庄那么多人看着她闯进了秦家,看着她冲着秦大娘举起了锄头,看着她拉着黄秀月转身逃跑…她无从辩驳,无从抵赖…

“秋后处决”四个字落进钱美菊的耳朵时,钱美菊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瞪着绝情的黄知府,钱美菊的怨恨在黄秀月哭着跑上来的那一刻化为报复的快意。她不会让黄知府好过的!绝对不会!

“爹,你怎么可以杀娘?怎么可以?”黄秀月哭啼啼的看着黄知府,大声喊道。

“秀月,别说了。娘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死…”伤心欲绝的看着黄秀月,钱美菊哭倒在地。

“爹,娘是为了我才不小心错手伤了秦大娘。她不是成心的,您就饶了娘这一回吧!”被钱美菊这一说,黄秀月什么也顾不上的求起情来。

“不可能!”回答黄秀月的是秦子南冷冷的声音,“杀人偿命!她杀了我娘,我们秦家就要她偿命!”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嫁给秦子仲吗?我嫁!我嫁还不行吗?”黄秀月猛然转身,恶狠狠的望着秦子仲,饱含委屈的嚷道。

“免了!咱们秦家可高攀不上动辄杀人的知府衙门。”秦子南的眼神变得极其嘲讽,“黄秀月,你就等着嫁你的于家吧!我倒要看看谁愿意娶一个杀人凶徒的女儿。知府千金又如何?此等粗俗不堪、卑鄙无耻之女居然还有人愿意娶?秦家届时定全家出动,上门恭贺!”

“你…不许胡说八道!”黄秀月气急败坏,恶言恶语尽数道出,“你以为你是什么良善之人?不但心狠手辣的将齐绍天推下悬崖转身就跑,还灭绝人性的将即将临盆的齐家大嫂推倒在地,差点一尸两命。你不就是看中了齐家人良善,没有把你报官吗?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做不出你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来!”

“你才是胡说八道!我夫君从来不曾害过人命!哪像你娘,闹上门来要打要杀。最后还心狠手辣的活活打死了我婆婆。你们有没有良心?害死人的罪魁祸首还在这肆意叫嚣?青天大老爷啊,你得为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老百姓做主啊…我们没法子活下去了啊…”深得秦大娘真传的秦家大嫂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大喊了起来。

闹到这一步,黄知府实在无颜继续审案下去。挥挥手派人将钱美菊压至大牢,不顾黄秀月的追赶转身进了内堂。至于哭闹不休的秦家人,自有师爷和衙役将其送走。

说来也巧,钱美菊居然就关在秦子仲的隔壁。也不知是看守衙役缺心眼,还是钱美菊和秦子仲活该遭此一劫。总之,两人就这样杠上了。

见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钱美菊被送进大牢,秦子仲哈哈大笑,直嚷着苍天有眼。

钱美菊冷哼一声,恶毒的笑道:“没错!苍天要是没眼怎么会收了你那个作死的老娘?想害老娘也跟着陪葬?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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