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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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承业帮你的事？”齐绍言怎么会知道？
“嗯。”低着头的脸上满是黯然，齐绍言的话里透着怅然，“这四年，只要欺负过我的人没几日就会消失在镇东市场。一开始老是觉得奇怪，直到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承业弟弟教训那个人…”
“于承业还真是个笨蛋。”居然会被齐绍言撞见，亏她还给了于承业那么多银子。
“诺诺，萧夫子和于姨知道你将铺面让给我们开菜铺吗？”心中骇然至极，齐绍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嗯？”银子是她的，铺面也是她的，她并未想过要知会任何人。
“于老太爷知道吗？”他们会不会生气？诺诺会不会难办？
侧过身望着齐绍言片刻，萧沁诺忽然心情大好，微微勾起嘴角：“齐绍言，你的脑子什么时候想的如此复杂了？”
“啊？”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萧沁诺，齐绍言一时未反应过来。
眼底点缀着零星笑意，萧沁诺抬高下巴，一脸的高傲：“齐绍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小时候的你比现在的你讨喜多了？”
“诺诺…”萧沁诺的意思，齐绍言不甚明了。困惑不解的眼神带着不知所措的慌张，分外的可怜。
“果然，你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最可爱！”满意的点点头，切实的愉悦在萧沁诺的心底淌过。
“诺诺，你不生气了？”完全听不懂萧沁诺的话语，齐绍言伸手拉住兀自离开的萧沁诺，确定道。
垂眼看着被拉住的衣袖，萧沁诺的眼中精光乍现，口气带上了凉意：“齐绍言，我生不生气，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不想你生气。”他从未想过惹诺诺不开心，更不想诺诺生他的气。
齐绍言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两人走到今日这一步并非谁生谁的气？心下暗叹一口气，萧沁诺冷眼正视齐绍言：“那便不要再胡思乱想。”
“我没有…”在萧沁诺目不转睛的凝视下，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齐绍言只得默默点头。
“以后你只管种好菜，多赚些银子回来养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交给我处理。”如若说四年前的齐绍言是一张单纯的白纸，现今的齐绍言便是一个傻傻的闷葫芦。“护犊”两个字浮现在萧沁诺的脑海中时，萧沁诺只能付之一笑。
“好。”他会努力赚银子，然后分给诺诺的银子就越多。
“那好，就此说定。除了种菜，其他事你一概不许理会！”时隔四年，此时此刻的她已有十足的把握能护住齐绍言。
“嗯。”除了点头，齐绍言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是日，萧沁诺和齐绍言再度出现在齐家时，李玉荷能明显的感觉到两人的关系终于缓和。心下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担忧的情绪也随之放松。这下，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因着于承业的大肆宣传，齐家菜铺在洛和镇的开张极为顺利。一众熟客接踵而至，纷纷奔向齐家菜铺。一时间，浣纱衣坊的隔壁排起了长龙。
“咦？浣纱衣坊旁边怎么多了一家菜铺？”
“你居然不知道？这可是咱们洛和镇的小霸王开的。”
“什么小霸王开的？没看到上面写着齐家菜铺四个字吗？这是镇东市场那个生意很是红火的菜摊开的。”
“你才是不懂装懂。前两日小霸王可是到处放消息，说的正是浣纱衣坊旁边要新开菜铺一事。”
“所以说你们都是无知的人吧！我可是听说了，这齐家菜铺的东家正是浣纱衣坊的东家。小霸王是谁？他可是于家的小少爷！”
大街上，不少路人议论纷纷。同一时间，浣纱衣坊内的夫人们也正忙着交头接耳。
“也就是说，齐家菜铺说到底还是于家生意？哎呦，那可得帮衬帮衬。”
“你这到底是来买衣裳的还是来买菜的？堂堂一府夫人，居然将心思放在菜铺里去了？”
“我可不管那么多。咱家老爷最近正和于家做生意呢！”
“我娘家嫂嫂昨日还在说要上于家走走。这下可好，先去把隔壁的菜全部买回家再说。”
“喂，你别跟我抢！我先说要买的。”
“我可顾不了那么多。来人，马上去隔壁买菜！有多少买多少！”
“你以为就你家有银子？财大气粗的摆谱给谁看？本夫人亲自去买！”
“哟，你长腿咱就没长腿了？齐家菜铺的菜我们府全要了！”
看着争先恐后赶往隔壁的富家夫人们，萧沁诺眼神一闪，吩咐道：“李妈妈，带两个丫头去隔壁搭把手。”
“是。”吃了四年齐家的菜，李妈妈对齐绍言并不陌生，当即带人赶去了隔壁。
应对这些富家夫人，李妈妈显然比齐绍天更为熟练。没一会便将齐绍言清早送来的一大牛车蔬菜卖的一干二净，顺便也定下了稍后直接将蔬菜送至各府上的名单。
当然，李玉荷那些被萧沁诺定下高价的凉菜，也被李妈妈连带两个丫头眼都不眨的卖的一点不剩，直把一旁收银子的齐绍天看的傻了眼。
于是，齐家菜铺开张第一日，在接连送了好几车蔬菜后，齐绍言望着比以往一个月赚得还要多的银两，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闷葫芦，哎呦，偶家小白咋就突然内敛起来了咧？嘿嘿...
来来，先赚钱。下一章，知府家的那谁谁谁就该出场啦！
初显身世谜
“娘，听说洛和镇多了一个齐家菜铺，我们待会去看看。”晚了好几日才得了消息的钱美菊对着钱老太太说道。
“区区一个菜铺，有什么好看的？你可是堂堂知府夫人，怎可做这种失颜面的事？”听着钱美菊的话，钱老太太不悦的训道。
“娘，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听说那齐家菜铺是于家开的。于家您总该知道吧？就是连咱们老爷也必须退让三分的那个于家。那齐家菜铺就开在浣纱衣坊隔壁，开张第一日就有不少富家夫人前去捧场，生意红火的令人咋舌。大家都去过了，咱们若是不去，难免让人说闲话。”因着当年的一时失策，她本就和洛和镇诸位夫人走的不够亲近。现在好不容易得了讨好于家的机会，竟然还晚了旁人一大步。
“于家？那还是去看看吧！”钱老太太心下一跳，迟疑着点了点头。
“外婆，娘，我也要去。”时年十五岁的黄秀月兴致高昂的嚷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大小姐，去菜铺作甚？”钱美菊没好气的埋怨道。
“谁说我要去菜铺了？我要去的是浣纱衣坊。好些日子没添置新衣了。”扯扯身上的衣衫，黄秀月不满的嘟囔道。
“你这身衣衫不是上个月才送来的新衣吗？”她家女儿什么德行，钱美菊比谁都清楚。
“娘，你都说是上个月送来的了。这个月不是还没添置嘛！”黄秀月理直气壮的辩解道。
“你…你就可劲的败家吧！等你找个穷的揭不开锅的婆家，看你怎么办？”知府衙门又不是商户人家，哪有大把银子挥霍？秀月这丫头，着实被她外婆给宠坏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呢？咒自家闺女嫁不到好人家？”钱老太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扬高了语调喊道，“放眼整个洛和镇，咱家秀月的容貌最为出挑。就是嫁去金陵城，也理所当然。”
嫁去金陵城？娘还真敢说。钱美菊撇撇嘴，却也识相的没有接话。
“怎么？你觉着老太太这话说的不对？你怎么不想想以你当年的身份都能嫁进官家。秀月一个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怎么就不能嫁回金陵城了？”看着钱美菊的表情，钱老太太越说越恼火。
“是是，娘您说的都对。秀月不但能嫁回金陵城，就是靖王府和皇宫也都随她挑。这总可以了吧？”最烦别人拿她的下人之女身份说事，钱美菊的话透着凉薄的冷意。
“你瞧瞧你这什么态度？又开始嫌娘的身份低，丢你的人了？娘再没本事也在靖王府当了那么多年的奶娘，最后更是把你嫁给了举人，让你当上了知府夫人！”穷尽一生为亲生独女谋了一门好亲事，到了今时今日竟然落得被人嫌弃的地步？
“娘，您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又是这几句，唠叨了这么些年也不嫌烦？当年她哪是直接嫁了举人？明明是先嫁了无用的读书人，过了好几年的苦日子才苍天有眼的成为了知府夫人。归根结底，还不是她家老爷够争气，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心下极为不耐烦，钱美菊仍是软了语气。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要去齐家菜铺吗？走吧！”有些事撕破脸皮也确实没意思。钱老太太怒气未消的摆摆手，率先走了出去。
“都是你这丫头惹的祸！”瞪了一眼事不关己坐在一旁的黄秀月，钱美菊沉着脸训斥道。
“又怪我！又不是我让你跟外婆吵架的！”黄秀月愤愤的跺跺脚，不满道。
“行了，一起出门吧！”再争下去亦是无用，钱美菊拉过黄秀月走向门外。
“娘，这可是你让我出去的哦！我要多添置几件衣衫。”一听可以出门，黄秀月眉开眼笑的提要求。
“东家，菜都送过去了。”五六辆牛车停放在齐家菜铺外，李管事揣着鼓鼓的钱袋笑眯眯的跑进菜铺。
“给齐大哥就好。”看也未看李管事递过来的钱袋，萧沁诺认真的指导着李玉荷研发新的凉菜品种。
“齐大当家的，给。”李管事二话不说，走到一旁将钱袋转递给柜台后面坐在轮椅上的齐绍天。
“有劳李管事了。”齐绍天愣了一下，见萧沁诺未有其他反应便双手接了过来。
“齐大当家不用跟小的客气。东家有给小的涨工钱的。”拍拍胖胖的肚子，李管事笑的和气。因着于家的关系，齐家菜铺的生意意外的好。单是齐二当家一人送菜根本忙不过来。于是他们东家便给衣坊的伙计涨了工钱，分了几个过来这边帮忙。
“该是我们菜铺出工钱的。”齐绍天闻言更觉不好意思，一脸诚恳道。诺诺派人过来的时候他就提过此事，只是被诺诺拒了。
“哎呀，这事齐大当家可得跟咱们东家说去。”李管事这种人精自然不会搀和这种话题，立马笑呵呵的指了指萧沁诺。
“这就是齐家菜铺？都有些什么菜？全部送到知府衙门去！”齐绍天还未接话就被踏进门槛的钱美菊给抢在了前面。
“是，这里正是齐家菜铺。知府夫人这是亲自来买菜？”见钱美菊走进来，李妈妈陪着笑脸迎了上去。
果然是于家的生意！看着李妈妈出现在齐家菜铺，钱美菊更加肯定了谣言的真实性。随意的扫了一眼摆在菜铺里的菜，钱美菊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就只剩这么一点菜了？”
“咱们菜铺里的菜都是散卖的。全仗相熟的客人捧场，这不，都卖的差不多了。像知府夫人要，自是该派人专门送一车过去的。”对于这位眼高于顶的知府夫人，李妈妈向来应对的得心应手，不遗余力的耍起了嘴皮子。
“一车？”钱美菊挑起眉，疑惑的看着李妈妈。这都半下午了，不过一顿晚饭，要一车的蔬菜有何用？
“知府夫人不是要一车吗？小的还以为…”李妈妈先是怪异的望着钱美菊，随即恍然大悟的点头哈腰道，“没事没事。知府夫人要多少，小的这就去帮知府夫人准备。”
“什么意思？齐家菜铺都是一车一车卖的？”被李妈妈的反应弄的有些懵，钱美菊下意识的觉着她可能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也没有。只是大户人家都是这样买的。”李妈妈说着就指向正在卖菜的几个衣坊丫头，“知府夫人要哪些菜？小的让她们帮您装。”
知府衙门不是大户人家？李妈妈居然将她跟那些无知民妇相提并论？钱美菊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谁说本夫人要她们装了？给本夫人送一车去知府衙门！”
“是是。小的这就安排人给知府衙门送去。”心下暗笑的李妈妈连忙应道。
“齐大当家，小的先去忙了。”眼瞅着又是一桩生意，李管事拍拍身上的灰尘，快步出了菜铺。
这几日见惯了诸位富家夫人，齐绍天对于知府夫人倒也没有太大的感触。见李妈妈谈成生意，当即点头。
“李妈妈，派人将这些凉菜全部送到于家去。”在钱美菊转身的那一霎那，萧沁诺忽然开口，吩咐道。
“东家，全部都送去于家？可是好几位夫人都指明一有凉菜就马上送到府上去。咱们是不是分着送？这样几位夫人问起来的话，咱们也好交待不是？”确实有几位夫人说要凉菜，不过清早已经送过去了。李妈妈如是说，自是为了身旁这位停下脚步的知府夫人。
“凉菜？”送给于家的？还是诸多夫人点名要的？钱美菊的心思立刻被拉了回来。
“是。这凉菜是咱们菜铺特有的。因为有些贵，一般人都买不起。不过倒是意外的合了诸位大户人家夫人的口味。这不，好多家夫人指明要，说是待起客来倍有面子。”越是贵买的人越少，便越能彰显身份。那些夫人们又岂会错过？
“怎么还没买好？”陪着黄秀月在浣纱衣坊选布料的钱老太太，久等不到钱美菊的出现，只得走了进来。
“这就好了。”钱美菊随意的一挥手，有了决定，“李妈妈，这里的凉菜知府衙门全要了。”
“可是好几位夫人都已经定下来了…”心里乐开了花，李妈妈面上却是万般为难。
“再做！有多少知府衙门要多少！”命令的口气带着不容置疑，钱美菊摆完官家夫人的架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是。知府夫人慢走。”低下头恭送钱美菊和钱老太太离开，再度转过身的李妈妈得意的翘起了尾巴，“齐大夫人，还得辛苦您多做一些凉菜才能完事呢！”
“可是诺诺，于家的凉菜刚刚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啊！”李玉荷小声提醒道。
“所以，这些加之后做的，全部送去知府衙门。”本就是冲着钱美菊好面子这一点去的，哪能放过这么好宰的肥羊？倒是那位钱老太太，好久不见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哎呦，钱家三代女人，咋都这么无语咧？
38故人终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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