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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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夫。”米小谷憨厚搓搓手，上前接过了顾清山手中的东西。
米小奇则是扮着鬼脸跑过去抱住了顾清山的大腿，声音洪亮的喊道：“姐夫。”
“娘，小谷，小奇。”被尹腊梅母子三人此般热情的对待，顾清山的脸上泛过些许不自在，逐一喊道。
瞧瞧，她们米家人都好相处，哪像顾家…心下冷哼两声，米小乐却是乐见顾清山如此受欢迎的。眼神一闪没瞧见她爹，米小乐眨眨眼，扯了扯尹腊梅的袖子：“娘，我爹呢？”
“在屋里等着呢！”冲着堂屋努努嘴，尹腊梅小小声的叮嘱道，“待会可能会给清山点脸色看，你多担待点，别跟你爹置气。他也是盼着你好的。”
“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我爹那脾气？谁要是敢对我这个丫头片子不好，他老人家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找那人拼命的！”意有所指的瞥了瞥被米小奇缠着的顾清山，米小乐拉着尹腊梅的手，笑的好不得意。
“哟，新姑爷上门了啊！这可是大喜事呢！来来，咱街坊邻居的，怎么也得有所表示不是？”一盆脏水自米家大门外泼进院中，柳眉杏眼的林寡妇一改以往的妖媚，身着普通的蓝色粗布衫，裹着头巾端着脸盆堵在了门外。
“又是她！”尹腊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实在没想到林寡妇还能此般不要脸的再度闹上门来。
“你怎么又来了？”憨厚老实如米小谷亦被林寡妇的骚扰气的怒红了脸，瞪着眼瞅着林寡妇。
“小谷弟弟先别跟我急，我今个可不是来找小谷弟弟的。咱俩的事啊，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对米小谷，林寡妇从不曾横眉冷眼。笑意吟吟的说完，立刻变换了脸色对上米小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个不是咱们米家的闺女回门嘛！怎么说也得把水再泼回来不是？先不说脏不脏，好歹也算应景，得个好彩头。”
清山伤人
碰的一声巨响，一把椅子从堂屋内砸出，米老头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林寡妇你再敢在老子家门口乱吠，老子一椅子砸死你，你信不信？”
“米老头你冲谁吼呢？老娘哪里得罪你了？说两句话也不行？”米老头的性子向来暴躁，不过也从没对女人动过手。林寡妇虽心生畏惧，可也有恃无恐，“咋地？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想欺负我这个死了男人的女人不成？”
“老头子，甭理她的。小乐、清山，都进屋。”被林寡妇闹上门，尹腊梅再好的忍性也被逼得火起。然而想到今日是小乐回门，怎么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尹腊梅眼神一瞪，便拉着米老头往堂屋走去。
“我说小谷他娘，你这话冲谁说的啊？我又不招你男人，你干嘛还怕他理我？”好像听到了极为好玩的事情，林寡妇双手叉腰，吃吃笑了起来。
“林寡妇，你作死是不是？人要脸，树要皮。你这么不要脸，还要身上那层皮干什么？不要只会说不敢做，有能耐就把全身上下扒的一干二净，每日在咱们村里走上几遭。这样才是真本事！天地可鉴，你现在打咱们米家出去，脱了衣服裸、奔一圈回来，我米小乐二话不说，对你五体投地！”米小乐是真的忍不住了。敢拿她爹说事，还对着她娘叫嚣。不把林寡妇整的死去活来，她就不叫米小乐！
“米小乐你才是不要脸！你才嫁人几天啊，咋就什么话都敢说呢？你不要做人，顾家也不要脸面了？让我脱光了衣服在外面跑，你怎么不干脆让我脱光了衣服躺在你家男人身边呢？”米小乐的话太毒，林寡妇气的差点没扑上去打人。无奈势单力薄，想着便什么难听话都倒了出来。
“你倒是把自己当回事。给你脸不要脸，今个我米小乐干脆就撕破脸皮把话说绝了。”听着林寡妇的话，米小乐一脸的冷笑，挽住顾清山的胳膊抱在了怀中，“你怎么不问问我男人看不看得上你这种破鞋？你自己不嫌脏，我男人还怕得什么见不得人的脏病呢！”
“米小乐！老娘跟你拼了！”破鞋？脏病？米小乐敢剜她的心，她也不是吃素的。张牙舞爪的冲进米家大门，林寡妇满脸的狰狞尤为吓人。
宁云村所有人都知道，要说打架，米小乐从不输人。然而这次却没给米小乐动手的机会，顾清山一手揽过米小乐侧身让开，狠厉的一脚踹起了被米老头砸出来的椅子：“滚！”
“啊！”眼睁睁的瞧着椅子飞了过来，来势汹汹的林寡妇根本来不及躲开就被砸中。火辣辣的疼痛从脸上传来，林寡妇惊骇的伸出手摸了摸。随后…一手的鲜血印入眼帘，只吓得林寡妇失了魂。
顾清山这一脚踢的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林寡妇的尖叫传出，米小乐浑身一个哆嗦，推着顾清山就往屋内走。
见着米小乐的举动，尹腊梅飞快的回神。想也没想的狠狠推了一把米老头，扭头吩咐尚处惊愕的米小谷：“小谷，去叫大夫。”
“我也去。”姐夫真厉害！心中激动的狂呼，米小奇却也懂事的没表露出来。小心翼翼的绕过坐在地上痛哭的林寡妇，随着米小谷快步跑开。
出了米家大门，性子实诚的米小谷慌忙冲去找大夫。米小奇眼珠一转，扭身就向着大舅舅尹向东的家跑了过去。当然，路过二舅舅尹向西的砖瓦房时，米小奇也不忘扯着嗓子假嚎了几声。
尹来银不在家，尹福秋却是听得实实在在的。清山哥在米家出了事？尹福秋吓得手脚冰凉，下意识的催促起了尹向西：“爹，快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关咱家什么事？”没好气的吼了两声，尹向西扭身就往屋内走。林寡妇闹上米家被顾清山打了，他们尹家去凑什么热闹？打死了才最好，省的村里那些人嘴碎。
“你这个死老头子没事冲着孩子嚷嚷什么？要发火出门找惹着你的人去！”二舅母王萍仙，村里有了名的护犊。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是金贵，女儿更是娇气。谁也说不得，谁也碰不得。否则，王萍仙是敢于拼命的。
“二舅舅不管这事，我找大舅舅去！”米小奇才不理会王萍仙的指桑骂槐，鼓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找找找！找死也不管咱家的事！”被米小奇这一喊，王萍仙没好气的呸了一口。就知道拿老大家压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姓什么！
“你不管老子管行不行？”在外甥面前落了面子，尹向西的脸色本就不好看。瞅着王萍仙冲着米小奇吐口水，尹向西顿时拉长了脸，甩手走了出去。
“老头子你…哎呀福秋你跟过去做什么？给我回来！回来！”大姑娘没事就瞅着顾清山，还要不要嫁人了这是？王萍仙叫不住人，也就只得追了上去。
远远的扭过头看着尹向西一家的背影，米小奇吐吐舌头，拐进了大舅舅家的大门：“大表嫂，大舅舅在不在家？咱们家里头出事了。林寡妇跑到家里闹，还想跟我姐动手，被我姐夫打啦！满脸的血吓死人了，二舅舅已经过去了，大舅舅…”
“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啊？老头子，快，过去看看！老二家的都已经先一步了。”最后一句话，绝对是大舅母李兰花最真实的心声。要是今天去晚了，她以后还怎么在王萍仙面前抬头做人？他们可是大房！
“是啊爹，小乐头天回门就遭遇这事，咱们尹家可又要让人说闲话了。”顾清山打了林寡妇？打得好！黄杏儿一边在心里头叫好一边撺掇着尹向东快过去看看。人多助阵，林寡妇那等不要脸的女人，万万不能让她得意了去。
正打算出门下地的尹向东刚扛起铁锹就遇上这事，心下一嘀咕，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不声不响的出了门。
“娘，咱们要不要也跟过去瞧瞧？小乐咋说也是咱们尹家唯一的外甥女。林寡妇一再挑衅，打的可也是咱们尹家的脸啊！”对林寡妇，黄杏儿厌恶至极，当然是向着米小乐这一头的。
“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她林寡妇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李兰花这人虽然尖酸，却算不上刻薄。自家大媳妇说的没错，打脸啊！尹家的老脸都快被林寡妇这个死女人打光了！
米小奇这边忙乎着叫人，米小谷那边请来了大夫，还顺带捎上了面色难看的尹来银和顾家兄妹。
要不就说臭味相投呢？顾清水和顾宜香本是赛着偷懒，谁料想被尹来银逮了个正着。顾宜香自是不怕尹来银告状，变本加厉的找了个阴凉处坐下来揪着花草自得其乐。
顾清水一看当然心生不满，想要有样学样吧，又被尹来银刺激的火气直冒。最终便开始了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的争吵叫喊。一时间三人或坐或站，还都没打算干活。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米小谷正急匆匆的带着大夫抄近路回米家。顾宜香是第一个瞧见不对劲的，问过才知她家大哥出了大事。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唤了顾清水和尹来银就跟了上去。此般一来，前往米家的人越来越多，这事也闹得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拼死赖上
“大家都来看看啊！米家打人啦！打死人啦！”还未走进米家大门，就远远的就听到了林寡妇声嘶力竭的凄厉喊声。大白日的听到耳里，尤为渗人。
“闹腾什么呢？”拨开围在门外的一众乡里乡亲，率先赶到的尹向西一家人走进了米家小院。只见林寡妇捂着脸躺倒在地撒泼大骂，米老头和尹腊梅则是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扫了一圈没见到米小乐和顾清山，尹向西心下已经有底。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句，来到尹腊梅身旁站定：“怎么又闹上了？还嫌不够丢人？”
“这哪里是咱们想闹上的？她一大早的堵在咱家大门口，一盆子脏水泼进来不说还…”听着娘家二哥的训斥，尹腊梅眼圈一红，“还拿咱家男人说事。小乐是气不过了才回的嘴。她倒好，扑上来就要打人。二哥你说，清山还能任由小乐站着被打不成？”
“你家男人？”眼神掠过米老头涨红的老脸，尹向西的面色瞬间变了。这林寡妇是真的没脸没皮了是不是？小的不成，转而看上老的了？
“真是不要脸！”尹福秋才不管她的清山哥为何打人。只要见着林寡妇，她就这么一句话。敢勾引清山哥，就是打死了也罪有应得！
“她又不是第一天不要脸，有啥好说的？要说在咱们宁云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狐狸精。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早点收了她才清静！”闺女发话了，王萍仙自是紧随其后的帮腔讽刺。连米老头都能看上，别哪天也瞧上她家男人了？想到这里，王萍仙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看向林寡妇的眼神便带上了愤恨。
“你们尹家才不要脸！为虎作伥！不得好死！”林寡妇的脸是真的疼。然而在疼痛过后，她更担心的是会不会因此毁容。若是没了引以为傲的容貌，她可怎么活下去？一想到为她去请大夫的米小谷，林寡妇就止不住的心酸。她的小谷弟弟，会嫌弃她吗？
“谁不得好死啦？你这种女人才不得好死！有能耐你再敢诅咒一声，看老娘撕不撕烂你这张贱嘴！”乍听林寡妇这极尽恶毒的诅咒，李兰花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
“我说林寡妇，你怎么还没安生？都闹到人家家里来了，是真不想在咱们宁云村待下去了是吧？”黄杏儿当然知晓她们上回当众羞辱林寡妇的事，林寡妇不可能善罢甘休。但是她怎么也没料到林寡妇会如此厚脸皮的直接闹上米家。这下可好，被顾清山打了，活该！
“好，好！你们尹家都来了是吧？打了人还想把我赶出宁云村…你们不就是看我死了男人一个人孤苦无依吗？若是我家男人还活着，打不死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跟顾家一样，林寡妇也不是地地道道的宁云村人。自柳河村嫁到宁云村这么些年，她娘家的人早不管她了。夫家公公婆婆早逝，男人又因病去世。如今的宁云村，她的确是孤身一人过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肆无忌惮的胡混。反正没人管她，也没人管得着她。
“你男人要是还活着，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只破鞋！”顾宜香的骂声很难听，可也是大实话。绿帽子一顶又一顶，但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听到顾宜香的声音，林寡妇心下渐渐开始发怵。尹家两兄弟来了，顾家也来了。她一个女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就这样算了？决计不可能！顾清山打了她，她就是死也要赖上顾家负责！
“大夫来了？快给看看，她到底…”尹腊梅的心情实在复杂。若是可以，她真想撂手不管了。林寡妇这种人，应得的。可毕竟是在她家伤的人，伤人的又是顾清山，她无法置身事外。
医者父母心。大夫比谁都不想接近名声败坏的林寡妇，可…架不住老脸啊！不耐烦的拉下林寡妇的手随意看了看，大夫当下给出诊断：“没事，流了点血擦点药就好了。”
还好没事！不管是米家、顾家，还是尹家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就林寡妇那不要脸的手段，要真的出了事，指不定闹得鸡犬不宁，谁也没法安生。
“擦点药就好了？没破相？”大夫的话，林寡妇是不相信的。脸上的刺痛太过明显，一波一波的袭来，怎么可能没事？
“只要你别乱动乱抓。少说话，吃饭喝水都得小心，尽量不要扯动脸上的伤。”破相？那是肯定的！任谁被砸这么一下子，都不可能没事。不过鉴于林寡妇的为人处事，大夫轻描淡写的把可能导致破相的缘由全都推到了林寡妇头上。
“可是…”听着大夫的医嘱，林寡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得了得了。既然没事，早点走吧！赖在米家算个什么事？”一听没事，尹向东和尹向西两兄弟直接朝门外走去。王萍仙愤愤的瞪了林寡妇一眼，随后跟上。身为尹家长嫂，李兰花倒是摆了摆架子，没好气的赶起人来。
“谁说没事？谁说要走？”两声问话八个字，直接顿住了所有人朝外走的脚步。尹家两兄弟同时转身，满脸的怒气。王萍仙更是扭身就走到林寡妇面前，恨不得当场打人。这是个什么意思？还真赖上了？
“有事没事都给我滚出米家！”米小乐本不想出来的。哪想到林寡妇变本加厉的赖上了？再不出声，林寡妇还不就此在米家住下了？
“米小乐我告诉你，甭想随便几句话就把我打发掉！你男人伤了我，他就得负责！”这么多人看着，林寡妇料定了米小乐不敢对她动手。再说这事是她占理，米小乐能奈她何？
“我负责？你想我怎么负责？”打了人就躲进屋内不是顾清山的处事原则。若不是米小乐拉着他不撒手，他老早就出来了。现下米小乐已经站了出来，他当然不会缩在屋内。
“哎，等等！你可别说什么要我大哥娶你之类的话啊！恶心着我了！”顾清水眼珠转转，抢先开口，硬生生把林寡妇的话堵了回去。
“也别指望要住进我们顾家养伤。大夫说了，你那点伤，擦点药就好了。”见她家二哥出了声，顾宜香讽刺的笑笑，不甘示弱的叫喊道。
“全村的人都看着在，你们顾家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负责？”心下越来越凉，林寡妇猛然扭过头，怒气正旺的冲着顾清山大声吼道，“顾清山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我的脸是不是你伤的？你该不该负责？”
“哎哎，林寡妇你悠着点。刚刚大夫才说了，不要扯动你脸上的伤。像你这样瞎嚷嚷，就算是毁了容也不能怪到别人头上啊！”黄杏儿是巴不得林寡妇就此毁容。不过想着米小乐今日回门，哎，还是算了，少生点事端才好。
“反正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我不活了啊…还不如找棵树一根绳子吊死，马上到地下去找我家男人…我怎么就这么的命苦啊…男人死得早还被你们这群人死命的欺负…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家里的儿子还要不要娶媳妇？闺女还要不要嫁人？还要不要生孙子传宗接代…”林寡妇当然怕毁容，可她更怕错过今日的大好时机。顾清山，她绝对不让米小乐好过！
农户人家，谁不把传宗接代看的比命都要重要？被林寡妇这一诅咒，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偏生回不了嘴。憋屈！四家十几口人，憋屈死了！
“你说！到底怎么负责？”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林寡妇的哭天抢地。顾清山的脸从未有过的冷，握着米小乐的手大力的几欲捏碎米小乐的骨头。
“就你弟弟说的，我一个寡妇，也不可能嫁给你。但是你妹妹说的不对！你伤了我，难道不该接我到你家养伤？就算擦药，也得有人帮我搭个手不是？你伤的我，你就得负责！”只要住进顾家，她有的是本事把顾清山拐到床上。待到顾清山成了她的男人，她倒要看看米小乐的嘴脸有多么的难看！
“不可能！”让一个作风不好的寡妇住进他家，顾清山的脑子还没混沌到傻子的地步。
“那你跟我去住我家！”这样一来，她可就更有机会了。比住进顾家还要方便，还要…快活！
“你这么缺男人怎么不去窑子里做个窑姐？”米小乐的这句话，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挤出来的。任谁被当面抢男人都无法保持淡定。林寡妇的不要脸，早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使得米小乐满腹怒火尽数爆发。
小乐和稀泥
米小乐话音刚落，周遭众人全都忍俊不禁，噗嗤噗嗤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米小乐这句话真的说中了宁云村多数人的心思。尤其是一众看热闹的大小媳妇们。宁云村有了林寡妇这么个祸害，谁不是心里只犯嘀咕，说不出的嫌弃？
没成亲的米小谷，成了亲的顾清山…就连完全可以做爷爷的米老头，林寡妇都不肯放过。放眼整个宁云村，还有谁是林寡妇瞧不上眼的？
“米小乐，你才去窑子！你才当窑姐！”米小乐的讥讽，众人的嘲笑，林寡妇气得火冒三丈。忍着痛自地上爬起来，表情异常的凶狠。
“我可没你那风骚本事，无法跟你相提并论，更不敢抢你的活计。”米小乐还真就想不通了。宁云村男人不少，林寡妇怎么就偏偏死死巴上了米小谷和顾清山！还有她爹，米小乐自是不相信林寡妇真的瞧上了米老头。可米小乐不敢保证，以林寡妇没有任何下限的节操，会干不出勾搭她爹的龌蹉事来。
米小乐的话绵里藏针，直戳林寡妇的心窝子。气得林寡妇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却百般无奈的上不得下不得，徒留满腔愤然和怨恨。
林寡妇之所以三番五次挑衅闹事，还不就是冲她这个宿敌来的？瞧见林寡妇满脸的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米小乐顿了顿，索性当众表了态：“说句老实话，同住一个村子，但我真的一点点也不喜欢你。不管是你的为人，还是你的作风…你做的出来，我说不出口。”
“闹到今日这个地步，究竟是谁对谁错，你我心知肚明，大家伙也心里明镜似的透亮。之前的事也就不说了，反正你也不会承认，我也不想多提。争来争去，丢的还是你的颜面！”也不给林寡妇开口反驳的机会，米小乐这次没带任何脏字，也不打算再骂人。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我回门，你闹事。都是嫁过人的女人，你一定要苦苦相逼，为难于我？你若是心底不服气，怨恨我想要报复我…行，我接招。但是你怎么能当众羞辱我的家人？可是我爹年纪一大把了，都能当你爹了。你说出那种话，到底还要不要见人？”林寡妇当众大吵大闹，为的不过是让米家难堪，让顾家负责。可米小乐偏偏就要当众将事情挑明，绝对不让林寡妇如意。
“我知道前段日子咱俩之间闹的不太愉快，你记恨我，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理直气壮，挺直了腰杆抬头做人，不怕任何人说三道四。当然，你要是见不惯我，大不了日后我见着你就立刻绕道。大家各走各的，谁也甭搭理谁，谁也不要理睬谁，成不？”一定程度上，米小乐最后这几句话便是变相的妥协了。当然不是诚心跟林寡妇低头，只是为了揭过顾清山伤人一事罢了。
“你当我愿意搭理你，愿意理睬你？”米小乐一长通话说下来，林寡妇下意识的接了最后一句话。
“那行，就这么说定。谁也甭搭理谁，谁也不理睬谁。我见着你就绕道，你呢，也尽量别出现在我眼前。”不给林寡妇回神的机会，米小乐径自下了决断，转头便笑着望向在场所有人，“大家伙可都听见了，也帮忙做个见证。打今个起，我米小乐和林寡妇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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