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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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夫人笑道:“原来是故人,既然如此,我也就知无不言了,渥丹的娘亲回到上京后不久,七王妃因病故去,渥丹的娘不知使了怎样的手段,七王爷就迷上她了,娶进门做了续弦,又不知怎样让七王爷相信她和前夫从未同房,自然也不知道她这个女儿,是以,她就算想认也不敢,再说,王府里姬妾众多,她得拿出十二分心思应付。唉,上次我带去的衣裳并不是孩子她娘做的,是魏府的老太君想念曾外孙女儿,知道我要来平安州,托我代她老人家看望一下孩子,我回来后写了书信,孩子倒是挺好,只是没有娘亲,连个继母也没有,祖母又年迈,唉……”
灵犀听着知州夫人的话,她不知七王爷何许人也,只知道魏怡君成了皇亲贵胄,心里不知该叹息还是庆幸,她有她的路要走,只是这肖赞,怎么还未续弦,看一眼那位小娘子笑问道:“敢问小娘子芳名。”
小娘子忙说闺名清沅,灵犀笑问道:“那清沅与肖赞是……”
清沅忙道:“我家离县衙不远,渥丹小时候喜爱我家养的小兔,祖母经常带她去我家玩耍……”
这时渥丹跑了进来,爬上清沅膝盖摇着她手臂问道:“娘,我娘亲在这里吗?我能见到她吗?”
灵犀和夫人瞧向清沅,清沅通红着脸说:“许是跟我熟了,渥丹刚学会说话,见着我就叫娘,我,我也不忍心让孩子难过,就,就胡乱答应着……”
灵犀又问:“敢问小娘子芳龄几何?”
清沅道:“十九。”
知州夫人在旁笑道:“该议亲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灵犀听清沅说着话,心里咬牙骂着肖赞,人家都十九了不嫁人,又任由你家闺女叫娘,你是傻呢?还是笨呢?还是榆木疙瘩一块呢?大家坐着说了会儿话,知州夫人要抱过渥丹安慰,渥丹人虽小,话却听得明白,明白娘亲不在此处,扁扁嘴一头扎进清沅怀中,再不肯露脸。
灵犀看得直心疼,清沅又坐一会儿,起身客气告辞,知州夫人挽留,她只推说家中忙着,知州夫人笑道:“那就派马车送一趟去。”
清沅忙说不用,灵犀笑道:“府衙事多,这马车也就事多,这样,我们家马车闲着,渥丹又是故人之女,还是我来安排相送。”
知州夫人笑道:“知道灵犀不想在我家吃饭,巴不得找个由头,这下可好,由头就来了。”
灵犀笑道:“我与夫人一见如故,以后来得多了,夫人别嫌我烦。”
夫人说不会,携着她手一直送出府门外,灵犀与清沅转过街角,笑说道:“清沅仔细瞧瞧,可认识我?”
清沅摇头,灵犀笑道:“当年清沅在桐城城门外卖画,我拿二百两银子,买清沅三幅展子虔的画作,清沅不记得了?”
清沅又看灵犀几眼,笑道:“娘子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多亏娘子救命,祖宅留下来了,靠着余下的首饰和散碎银两,我没事卖些绣品,一直过到现在。”
灵犀笑问:“清沅的哥哥呢?依然好赌?”
清沅摇摇头:“当年我将祖宅赎回来后,他总逼着我再拿银子出来,我走投无路,就找到肖县令,肖县令将哥哥押在牢中一些日子,放出来后让他做了衙役,专门去赌坊走动收取赋税,哥哥旁观者清,瞧见那些赌徒的惨状,慢慢就戒了赌。”
灵犀笑道:“清沅感激肖赞吗?”
清沅点点头,灵犀突然道:“那,清沅喜欢肖赞吗?”
清沅低了头不说话,连脖子都是红的,灵犀就不便再问,吩咐韩婆子让车夫备了马车,送清沅和渥丹回去。
清沅和渥丹回到县衙,来到肖大娘屋中,肖大娘一到秋冬之季,腿部旧疾发作,躺在床上下不了地,肖老爹两年前故去,她再未回过桐城,肖赞雇一位婆子专门看顾着她。
瞧见清沅进来,肖大娘忙招呼她快坐,清沅刚坐下,肖赞气冲冲进来,指指渥丹道:“越来越野了,害我一通好找。”
渥丹瞧着向来慈和的爹爹凶神恶煞的,哇一声就哭了,清沅忙抱了起来,肖赞咬牙道:“清沅将她放下,她如今越来越不听话。”
清沅要放下,渥丹紧紧搂着她脖子不放,肖赞又喝一声,渥丹哭得更加伤心,清沅听了不忍,再瞧肖赞依然横眉立目的,气就上来了,对着肖赞大声道:“你也不问问孩子去了哪里?又为何去?小人儿也有心啊,你怎么不问问她想什么?”
肖赞见到的清沅向来是恭顺柔和,从不大声说话,瞧她带着气,肖赞就有些发愣,清沅将渥丹往他手上一放,气呼呼道:“你自己的孩子,要打要骂随你,我也管不着。”
说着话就往外走,渥丹忙哭喊着,娘别走,娘……
清沅脚下不停,肖赞抱着清沅追了出来,忙说道:“清沅等等,清沅,我不是……”
清沅头也不回走了,留肖赞抱着渥丹站着发愣。
愣了好久回到屋中,对肖大娘笑道:“今日忙完回来就在找渥丹,到处找遍找不到,怕娘亲着急没敢跟娘亲说,刚刚看到她就有些急了,不想惹恼了清沅,原来清沅也有生气的时候。”
肖大娘看着他:“赞儿,这么多年了,那么多姑娘你一个也瞧不上,清沅在你心里……”
肖赞断然道:“不行,娘亲以后休要再提此事。”
肖大娘固执道:“你爹走了,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你不成个家,我死也闭不上眼啊。今日既提起了,就得问问你,你心里怎么想清沅的?难道你还忘不了灵犀?清沅比不上她?”
肖赞笑笑:“娘亲,都过了好几年了,不是因为灵犀,清沅是黄花大闺女,虽说她哥哥不争气,也是,怎么能委屈她给我做续弦?”
肖大娘叹口气:“真是两个傻孩子,清沅都十九了,若不是等你早出嫁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任由渥丹口口声声叫娘,你也不想想是为什么?”
肖赞低了头,好半天抬头道:“娘,我找清沅说说话去。”
沿路走得极慢,不知清沅是否还在生气,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在他心中,清沅就象未上绣架的白娟,纤尘不染,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这是头一次来到她家门前,是极讲究的格局,屋前倒座屋后罩房,登上石阶轻叩门环,这几年静如死水的心竟怦怦跳了起来,不一会儿清沅出来开门,瞧见是他,呆愣着半天不动。
肖赞想笑,只是扯一下唇角,有些紧张说道:“清沅,不生气了吧?”
清沅瞧着他,这个看起来一派斯文骨子里钢硬如铁的男子,自从到县衙求助认识他,这些年就跟化雨的春风一样,丝丝缠绕着她,让她沉迷其中,任年华流逝。
肖赞进了一步,清沅退了一步,肖赞跨进门槛,瞧着她道:“打算为清沅说一门亲。”
清沅咬了唇说声不用,肖赞道:“若男方曾娶过亲,上有卧病老母,下有年幼小女,清沅可嫌弃吗?”
清沅低头绞了手中帕子,一下一下都快拧烂了,耳朵都是红的,抬头瞧一眼肖赞,又飞快低下头去,蚊子哼哼一般说道:“若是你,就不嫌弃。”
肖赞笑了,飞快说道:“清沅等着,这就托媒人去。”
说着话蹬蹬蹬走了,清沅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望不见。
远远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来到她面前停住,马上下来一位俊朗的郎君,笑问道:“这位娘子可是清沅?”
清沅点点头,来人说道:“敝人姓方,我家娘子闺名灵犀,与娘子是旧识,今日特来还债。”
说着话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交子钱,清沅吓了一跳,仲秋笑道:“当日那三幅画,换了三千两银子,解了我们夫妇燃眉之急,这是五千两,连本带利还给娘子。”
清沅吓一跳,手足无措得站着:“这么多银子,我不能要。”
仲秋笑道:“娘子,此处人多眼杂,我可能进去说话?”
清沅尚未说话,有人说道:“不行。”
回头看去,肖赞负手站着怒视着他:“看来你如今发达了,就出来拿着银子招摇撞骗,还专门找我肖赞看上的人,这次我可不会饶你。”
仲秋笑道:“清沅是你的人?如此更好办,这银子你替清沅拿着,来龙去脉让清沅跟你解释。”
仲秋将交子钱交在他手上,上马走了。肖赞听清沅简短一说,将交子钱塞进清沅手中,笑说道:“要,为何不要?如今展子虔那三幅画就是值五千两,方仲秋也不会做赔本买卖,五千两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清沅只管拿着。”
清沅捧着那一沓钱,摇头说道:“穷惯了,看见这么多银子,心里堵得慌。”
肖赞一笑瞧着她道:“不喜欢瞧着这么多银子的话,我们去问问灵犀,当初将画卖到了何处,将画赎回来就是。”
……
作者有话要说:肖赞的姻缘:)
尾声
玉容十三岁的时候,素稽来了平安州,住下再不肯走,过了一年玉容十四,亲事订了下来,谁知定亲后素稽更不肯走,定亲后玉容就再未与他见面,他只能每日在方家后墙外吹奏玉箫,有时候玉容低声唱和几句,偶尔也给他送个香包递个花笺,上面写几句诗词,他就百爪挠心一般,送狐裘送首饰送玉器,都被挡了回来,有一次送一本书进去,隔几日又被送了回来,只是书页上细细写了批语,素稽茅塞顿开,以后没事就去书坊淘书,自己先看了写了心得,然后给玉容,玉容看了就拿不同色的笔写在他的旁边,天文地理朝堂战争市井话本,两人见解多有一致,也有时候起了争执,一本书传递来去,空白处写得满满的,争执不下。
又过一年多,素稽朝思梦想实在难捱,一日灵犀举办蔷薇花会,素稽得信后去求阆儿,阆儿如今六岁,方家大郎派头十足,手摸着下巴想了想,让素稽换了女装,将他领到管家面前:“这位小娘子跟我们家沾些亲戚,今日务必让他进二门伺候。”
管家瞧着素稽陪笑道:“俊俏倒是俊俏,就是个头也太高了,再惊着来客。”
阆儿手中骨扇啪敲在他脑袋上:“笨蛋,个高有个高的好,让她给客人打帘去。”
于是男扮女装的素稽,就在蔷薇花会上打帘,每有客人来,就将竹帘高高挑起,方家上下忙得团团转,没人注意一个打帘的丫鬟,偏生玉容一出现在花厅就瞧见了,心想我们家从来也没有小丫鬟,都是婆子,这人打哪儿来的?
再一看那双蓝眸心中一惊,团扇遮了脸不动声色看着他,一年多不见又长高许多,也健壮许多,看着看着就红了眼圈,想啊,谁说不想,可还不到放肆相思的时候。
想着心思出了会儿神,拿下团扇再一看他一身丫鬟的装扮,低头就噗嗤一笑,素稽呆呆看着,玉容今日刻意装扮过,美得仙子一般,她一出现,满园蔷薇花都失了颜色,瞧着她一颦一笑,怎么也看不够。
客人越来越多,玉容被许多小娘子围在中间,说笑声不断,玉容人缘极好,许多小娘子引她为闺中密友,她也通过这些小娘子的言行,将女儿家的小心思和小算计琢磨个透彻。
灵犀是当家主母,招呼半天客人,想着喝口茶歇歇,茶盏端起来,一眼瞧见了素稽,心中好笑不已,却也不去揭穿,任由他看着玉容,玉容也趁他不备偷看着他。
花宴散了自然要招过管家来问问,管家小心说道:“是大郎吩咐的。”
灵犀抚了额头,夜里待仲秋回来,当着他面对阆儿道:“你也太不知事了,不好好读书也就罢了,还对管家发号施令,谁允许你插手后宅的事了?”
阆儿一板一眼回禀:“娘亲,我好好读书了,不信?我把今日学的背诵给娘亲。”
果真流利背诵一整篇《梁惠王》,一字不差,仲秋就笑,阆儿背诵完又道:“还有,我是家中大郎,我的吩咐,管家不能不听,不听就让他丢饭碗。”
灵犀气道:“我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嘲笑辛家的小女儿长得丑?”
阆儿道:“明明就是丑,还不让人说,还没马蕙好看呢,比渥丹妹妹,那就是云泥之别。”
灵犀气得去找板子,阆儿道:“娘亲也别找板子了,越打我越不会听,我不服啊。”
仲秋哈哈笑了起来,灵犀指着阆儿咬牙道:“好,我正舍不得翊儿,待你姑姑成亲后,就将你送到博罗,你改姓叶,以后跟着你两位舅舅。”
阆儿欢呼起来:“好啊好啊,我也想舅舅们了,去了博罗,没人天天在耳边唠叨了,娘,不如这几日就送我去吧,我迫不及待。”
灵犀气得够呛,连说这个白眼狼,仲秋也板了脸训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阆儿快给你娘赔罪。”
阆儿过来告了罪,灵犀摆手道:“去吧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阆儿出了屋门,仲秋抚着她手安慰道:“行了,何必生那么大气,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吗?”
灵犀还是不悦,仲秋过去抱住她道:“听说今日花宴挺热闹的?”
灵犀嗯一声,仲秋捏捏她腮:“行啊,如今也巧与周旋长袖善舞了。”
灵犀噘嘴道:“还不是为了给你长脸,你以为我愿意呢。”
仲秋就笑:“我都知道,今年就卸了这帮首之职,带全家出游去,出游回来,再舍不得,也得将翊儿送走了。”
灵犀叹口气:“你啊,在玉容的亲事上也别固执了,两个孩子苦苦相思,怪可怜的,择日成亲吧。”
仲秋笑道:“听听玉容的想法再说。”
二人正商量着,玉容进来了,坐下笑说道:“二哥二嫂,成亲也不用非得等到十六,选个日子,今年成亲吧。”
仲秋点头说了声好,感慨说道:“转眼间小丫头就长大了,都要成亲了。”
灵犀笑道:“是啊,头一次见也就阆儿这么大,我总叫玉容小苹果,我怕打雷,她就小大人一般陪着我。”
他们两个自顾感慨,不期然玉容噗通一声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流泪道:“此生若不是二哥二嫂,我就是个围着灶台伺候人的庶女,没有二哥二嫂,就没有我的今日。”
灵犀忙扶起她来笑道:“说什么傻话,应该我说感谢才是,我跟你二哥刚成亲的时候,许多时候都是玉容在中间调和,想起来我那时候还不如玉容懂事,玉容打小聪慧,能有今日都是自己用心。”
仲秋在旁道:“成亲不过是玉容一生的开始,二哥不求别的,只盼着玉容日后,好好的。”
好好的,三个字包含千言万语,玉容又落下泪来。
正感慨的时候,翊儿进来了,红着眼圈说道:“爹,娘,我心甘情愿去博罗,千万别让大哥去。”
原来阆儿出了爹娘屋门,就找翊儿去了,跟翊儿哭天抹泪说:“翊翊,爹娘要送你去博罗,哥哥不舍得啊,你才三岁,怎么能离得了爹娘,哥哥想来想去,还是哥哥替翊翊去吧,想到要和翊翊分离,哥哥十分伤心,呜呜呜……”
阆儿哭了一通,又摸着翊儿的头,给他讲了孔融让梨的故事,然后翊儿就红着眼圈来找爹娘了。
玉容也顾不得哭了,起身找到阆儿将他训斥一通,因是玉容给阆儿启蒙,阆儿向来怕她,规规矩矩认了错,玉容让他连夜写那儿错了,阆儿连夜写了满满三张纸,让姑父男扮女装进了内宅,此是一也,故意惹娘亲生气,此是二也,欺骗弟弟意图以退为进,此是三也,玉容罚他站在庭院中大声念了三遍,翊儿听到哥哥是骗他的,气得脸都红了。
罚过阆儿,玉容叫来二人道:“你们两个都喜欢素稽,是吧?”
二人用力点头,玉容笑道:“我有一桩喜事,本来是让阆儿去告知素稽,阆儿犯了错,将这个机会给翊儿。”
阆儿眼巴巴看着翊儿拿着花笺走了,噘嘴道:“姑父肯定要带他打猎去,哼……”
玉容瞧着他:“这下知错了?”
阆儿点点头,玉容扬扬手中几张纸,问道:“这个呢?”
阆儿老实答道:“这个是为了敷衍姑姑。”
玉容又问:“刚刚念的时候呢?”
阆儿低头道:“也是敷衍。”
玉容嗯一声:“去吧,今日背诵《公孙丑》,必须全文背完,一个字不许错。”
阆儿乖乖去了。
灵犀隔窗瞧着,心中赞叹玉容厉害,估计日后做了王后,也是个厉害的。
素稽喜从天降,连夜让人回龟兹报喜,成亲前夕桂莲找到灵犀,笑说道:“我就不跟着玉容走了,灵犀不用想着为我安排。”
灵犀不解看着她:“桂莲想了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这一日。”
桂莲笑道:“玉容能和素稽好好的就行了,我去了,旁人难免会笑话玉容有个做妾的娘,我只盼着,人家知道她是平安州首富方仲秋的妹子,不想让人知道她有我这样的娘。”
灵犀笑道:“玉容聪明懂事,断不会愿意。”
桂莲笑道:“这些话我只跟灵犀说,玉容那里,我就说她爹年纪大了,我放不下她爹。”
灵犀感概不已,如月年前产下一子,方家如今是如月掌家,如月持家井井有条,但在灵犀眼里,未免太精明算计了些,对方老爹孝敬有加,对刘金锭表面客气,对陈守贞和桂莲,背着人的时候就有些刻薄,桂莲在方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们自顾商量,谁知玉容早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带着娘亲到龟兹去,桂莲说我舍不下你爹,玉容就搂着她脖子笑:“行了,我知道娘心里那些主意,娘这一辈子,忍辱负重受尽委屈,还算计过二嫂,险些铸下大错,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吗?我早就跟素稽说好了,娘一定要跟着我们,到了龟兹,谁敢欺负我娘,得看我方玉容答不答应。”
仲秋没去龟兹送嫁,让春生去了,夜里对灵犀说道:“就怕去了舍不得回来,放心不下呀,唉,总盼着灵犀生个女儿,这会儿想想,将来也得这样嫁出去,还是算了,儿子挺好,一辈子都留在爹娘跟前。”
灵犀看他伤感,也红了眼圈:“别人家的儿子是能一辈子留在家中,可翊儿呢?”
二人相拥在一起都有些难过,这几年日子过得顺遂,一直都是甜的,今日又尝到苦涩,不由话起当年,说着说着纠缠在一起,二人如今床笫间已是十二分默契,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意会,交缠着时而激烈时而缠绵,由着星月低垂,直到两相尽兴方睡了过去。
第二日给青山去信,言说不日将翊儿送到博罗,月余后收到青山回信,他于日前捡到一名弃婴,他视如亲生十分喜爱,又说这些年日子平淡满足,渐渐就想开了,不想让翊儿和亲生父母分离,只嘱咐他们好生教养,盼着孩子们将来都能登科及第光耀门楣。
仲秋想法却又不同,只说因材施教,不用逼着孩子们都入仕。
一年后灵犀生下女儿瑶光,瑶光一岁生辰抓周抓的算盘,三岁就总在账房缠着何超,五岁就拨弄得一手好珠算,仲秋每每瞧着女儿,再不提因材施教之说。
三个孩子长大后,阆儿和翊儿都科举高中,进入官人世界,惟独瑶光,最喜抛头露面去店铺里指点生意。
仲秋总是忧心,这样泼辣大胆的女儿,能嫁出去吗?又跟灵犀说:“要不让玉容在龟兹代为物色,西域民风开放,瑶光也只能去那儿了。”
灵犀就瞧着他笑,仲秋自己说一会儿又摇头说不行,舍不得啊,最好在平安州,就隔着几条街物色人家,想了就能看着,说到底,他最疼自己的小棉袄,虽说这个小棉袄还不如翊儿乖巧贴心。
灵犀瞧他忧心,就逗他说:“想来想去,瑶光不象你我,这泼辣大胆的样子,可不象极了母亲。”
仲秋就说灵犀一派胡言,灵犀反驳道:“才不是一派胡言,仲秋瞧瞧大哥家的桃夭,从七岁就跟如月斗法,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自己的傻娘,如月背地里提起桃夭就咬牙,真的面对她的时候,又有些怕。”
仲秋笑道:“说起桃夭,我喜欢这丫头,有了她,如月才知收敛,如月有时候比大嫂还可怕,大嫂是明着欺负人,她却总在暗地里使些手段。”
灵犀笑道:“原来仲秋心里都有数。”
仲秋点头:“自然了,方家实际的当家人一直是我,我不盯着行吗?有些事说也没用,心里明白就行,反正如月也就那些小精明小算计,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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