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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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下)

王太后咬牙迸出两个字:“不行。”

灵犀笑笑:“王太后见我,不就是想让我劝劝仲秋吗?不见面,怎么劝?”

王太后瞧她一眼,喊一声来人,进来两个身形高大健壮的西域婆子,王太后摆摆手道:“将她关到后院的阁楼,好吃好喝招待着。”

两个婆子过来架灵犀的胳膊,灵犀笑道:“王太后既信佛,还请约束手下人,不用动手动脚,让我去那里,我跟着她们去就是。”

王太后又瞧她一眼:“你想通了,写封书信给方仲秋,跟他和离,一刀两断,我就让你与儿子见面,不过公主这情形,撑不了多久,若是她咽了气,你们还没决定,就让你们一家三口陪葬。”

灵犀只笑笑迈步出来,到后院上了阁楼,两个婆子从外面将门锁上,灵犀两腿一软坐在地上,强撑出的冷静与不在意,一点点崩塌,心中如塞满乱麻一般,憋闷得难受。

午间的饭菜端来时,她强迫着自己去吃,食不知味吃了进去,不到半个时辰都吐了出来,吐得眼泪都下来了,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咬牙骂道,叶灵犀,你就这点出息,若是搞垮了身子,还怎么去跟这些恶人去争。

肠胃绞痛得难受,晚饭时只吃了清粥小菜,方觉得舒畅些,夜里睡下听到雨滴落在屋瓦上零丁作响,阆儿可睡着了吗?好在还有玉容,仲秋呢,此时在做什么?他可睡得着?胡思乱想到夜半,才朦胧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两个西域婆子端了饭菜进来,身后跟着绿瑜,灵犀瞧见她眼眸一亮,福身道:“有一事拜托绿瑜,我的儿子与小姑,请绿瑜加以照应,若能告诉我的小姑,我一切安好,我感激不尽。”

绿瑜笑笑:“奉王太后之命前来传话,娘子可想好了吗?想好了,就给方先生写封书信,就能见到你的儿子。”

灵犀叹口气,绿瑜将手中锦盒递了过来,笑说道:“里面是笔墨纸砚,盼着娘子早日想通。”

说完一笑转身走了,灵犀吃过早饭,想着给仲秋写个藏头诗,传递些信息也好,打开锦盒取出文房,一边磨墨一边思量,却想不好怎样才能又传递消息,又不让人发觉,就说这个绿瑜,人精一般,只怕逃不过她的眼睛,暗骂自己笨蛋,怎么就一丝计谋也无。

磨着磨着就听砚台里面咯噔一声,拿起来看了看,并无丝毫异样,又磨几圈,又听咯噔一声,灵犀心跳快了些,拿起砚台仔细看着底部,手指用力叩了几下,就听到空洞之声,砚台里有夹层?灵犀心跳更快,将砚台翻转来去寻找机括,却遍寻不见,手上身上脸上都是墨汁,也浑然未觉。

她心中一急,咬牙将砚台举起摔在地上。墨汁石块四处飞溅,满地皆黑,黑色中夹杂着一块白色,灵犀捡起来打开,原来是一块小小的字条,上面是玉容的笔迹,我和阆儿已被素稽救至龟兹。

灵犀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这时两个婆子听到动静,开了锁推门进来,灵犀听到门响,忙将手中字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用力咽了下去,婆子叽里咕噜问着什么,灵犀指指砚台,意思是摔碎了。其中一个婆子出去,不大一会儿拿进一块新的来,并冲另一位婆子笑着点头。

灵犀自去洗脸换衣,一边换着一边在心里琢磨,换好出来时两个婆子已经将屋中收拾干净,灵犀又拿起墨锭磨墨,磨好了坐下来执笔写字,心中又是一阵抽痛,仲秋仲秋,你可一定要看仔细。

……

素稽连夜将玉容和阆儿接出于阗王宫,安置在一处民宅,城门一开他即打马而出,玉容一副书童装扮,骑马紧跟在他身后,阆儿缩着身子藏在一个书箱夹层中,打开箱盖只能看到满满一箱子书。出了城门走了很远,玉容再支撑不住,伏下身子紧紧抱住马脖,一声不吭任由马儿带着她追着素稽的马。

行过草地已是龟兹境内,素稽回头一瞧扬唇而笑,勒一下马缰马儿停下,翻身下马笑道:“玉容,可以歇歇了。”

玉容抬头看一眼又闭上了,素稽瞧着她煞白的脸笑道:“吓着了?初次骑马,已经很不错了。”

玉容低声说道:“快,快将阆儿放出来喘口气。”

素稽忙解下书箱,打开来一看阆儿睡得正香,不停砸吧着小嘴,嘴角流涎亮晶晶的,从腮边流到肩膀,湿了好大一片,素稽皱眉说声恶心,弯腰将他抱起又笑了:“这样都能睡着,玉容,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傻乎乎的。”

玉容抬起头两手依然抱着马脖:“这是二哥经常说二嫂的话,你将字条搁哪儿了?”

素稽笑道:“今日一早,侍卫发现你和阆儿不见了,禀报了王太后,王太后派她身旁那个会说汉话的丫头绿瑜,去给你二嫂送文房,我就在半路上将绿瑜堵着,使了个美男计,将那砚台换了,砚台中有夹层,只要你二嫂磨墨,就能发觉。”

玉容皱眉道:“我二嫂倔强,她若不肯写信给二哥,就不会动那砚台。就算发觉了,那砚台的机括好找吗?”

素稽点头道:“好找,砚台地下的花纹都是凹进去的,只有一处凸出来,你二嫂能发现,女子都心细。”

玉容急道:“我二嫂定发现不了,怎么办?”

素稽看她依然抱着马脖,走过去一手抱着阆儿,另一只手臂圈在她腰间,将她举了起来放在地上,玉容立足不稳就是一个趔趄,素稽手一带,玉容靠在他怀里,素稽就觉幽香扑鼻,不觉就低头去闻她的头发,玉容已挣开他的怀抱,瞪着他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做什么?”

“行了,”素稽摆摆手,“这会儿说男女授受不亲了,昨夜里怎么出的王宫高墙,忘了?我抱着阆儿背着玉容,何其辛苦。”

玉容不说话了,过一会儿道:“开头以为你是骗子来着,那日夜里来了一趟,我和二嫂等啊等,再不见你来。”

素稽挠挠头:“父王要娶新后,这么大的事,我自然得赶回去。”

玉容噢了一声,素稽又道:“昨日回来,一看她们将你二嫂也关了起来,只能先将你和阆儿先接出来,安顿好你们,我再去拜见尉迟达磨,争取助你二哥二嫂脱困。”

玉容此时缓过来些,抱过阆儿亲了亲,瞧着素稽福身下去,素稽笑道:“玉容要谢我,就给我唱首曲子。”

玉容点点头,曼声唱道,河里撑船河里划,喊声娘子来喝茶,端条板凳拦门坐,几样的娘子几样的花。正月梅花朵朵开,二月杏花开出来。三月桃花红似火,四月啬薇靠墙开。五月枝子见里黄,六月荷花满之塘。七月菱角飘水面,八月桂花满院香。九月菊花家家有,十月芙蓉赛牡丹。十一腊月无花开,大雪霏霏飘下来。

素稽拿出一支玉箫,和着玉容的歌声试着吹奏,很快就合了节拍,二人在歌声中相视而笑。

......

灵犀写好书信吹干了折好递了出去,王太后看过一笑,递给绿瑜道:“绿瑜说得没错,四年前她能轻易就舍弃心上人,可见此人软弱,这方仲秋是个硬骨头,早就该拿捏她才是。”

绿瑜笑道:“王太后看人,自不会有错。”

王太后摆摆手:“打发人送过去吧,这下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灵犀在房中坐卧不安的时候,绿瑜来了,笑嘻嘻看着灵犀道:“娘子总算想通了。”

灵犀瞧着她,这么说,她没看出来?又或者,她就是帮助自己的那个人,她有意装作不知,灵犀想要试探,又忍住了,怅然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来想去,还是孩子要紧。”

绿瑜笑道:“书信已送至方先生手上,方先生很伤心呢,过几日伤心过了,宫里就该备着办喜事了,公主听到消息,精神也好了许多,娘子这一举,对谁都好。”

灵犀点点头:“想问问绿瑜,既然你们已经将仲秋骗到王宫,将他绑了和公主拜堂进了洞房就是了,又何必大费周折?”

绿瑜脸色变了一变,起身道:“待公主和方先生成亲后,娘子就可以走了。娘子耐心等几日,多想想自己的孩子。”

灵犀一笑:“我会的,绿瑜且放心。”

听着房门上锁,灵犀低头琢磨,瞧绿瑜的神态,她并不是帮自己的人,应该是素稽,素稽既能自由出入王宫,自然还有旁的法子,自己安心等待就是,只盼着仲秋能看懂自己的书信。

作者有话要说:

对峙(上)

那日,仲秋来到傩萝公主所居玉粹宫,进了偏厅绿瑜说声稍坐,再回头门已被锁上,绿瑜在外说道:“王太后让传话给方先生,公主思念先生成疾,请先生遵守昔日誓约,和公主成亲,先生只需写下放妻书,先生的妻儿自会无虞,安然回到平安州。”

仲秋默然不语,他飞快判断着眼前形势,打定了主意笑道:“若见不到大王,任何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绿瑜不说话,仲秋又道:“我想,傩萝并未生病,请你转告傩萝,我从未跟她有过任何誓约,我也不会屈从于任何威胁,哪怕是用我妻儿的性命威胁。”

绿瑜笑道:“先生就不怕珍爱的妻儿有闪失?”

仲秋笑笑:“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她一走,仲秋就与侍卫闲聊,他精通胡语,熟知西域风土人情,又加和颜悦色,一日下来就跟侍卫熟了,他试着说酒瘾犯了,夜里一名侍卫竟悄悄塞给他一个小瓷瓶,他心中一喜,想着慢慢再进一步行动,只要能将达磨身旁的侍卫长姜尚引来,就能见到达磨。谁知夜半时侍卫就全部撤换,他瞧出来这看守是内松外紧。

夜里辗转苦思良策,身上只带了交子钱,在于阗并不流通,一点散碎银两也不够收买人心,半夜点灯起来环顾四周,这里既然是公主居所,总能有些宝贝吧?

毫不客气翻找一通,竟连一丁点的散碎银两也没有,再看看多宝阁上的摆设,底部都有王宫专用的刻款,给这些侍卫,他们也不敢要。

丧气坐在床边脚踏上,手中烛泪滴滴答答,滴在手背上灼热滚烫,也不觉得疼,只呆呆坐着,想灵犀想阆儿想玉容,她们如今可安好?可吃苦受罪?一日三餐可得饱?夜里睡得可踏实?她们可知道目前形势?深悔当日撇下灵犀,一个人跟着那个女官进了内宫。

灵犀灵犀,你们一定要安然等候,等候我设法救你们脱困

可万一自己行动迟缓,这些人狗急跳墙,对她们不利,心中惶急着,用力将烛台照着墙壁掷了出去,哐当一声,烛台砸到墙壁上,又掉落在地,骨碌碌滚回他的脚边,一连窜的声响在静夜中分外清晰,似乎有那里不对,仲秋拿起烛台又砸了过去,连续砸了三次,终于听出端倪。

响声惊动外面的侍卫,大声喝问何事,仲秋笑笑,温和说道:“是我起夜,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侍卫嘟囔一句什么,没了声息。

仲秋趴到地上,挨个叩着青砖,最后停留在其中一块上,用烛台的尖头试着去撬,几下撬了起来,又点亮一支烛火照了下去,底下洞里有一个小小的陶罐,他拿起来打开盖子,不由一惊,满满一罐子的金豆。

哈哈一笑,真是踏进铁鞋无觅处,将青砖放了回去,脚踩上去觉得妥了,将罐子放在床头,隐约想起这玉粹宫是先王时太后居所,先王太后出手豪爽,常拿金豆子赏赐下人,这一罐子,大概是那个得宠的女官或者内侍悄悄藏起来的,可叹金豆还在,人已不知所踪。

次日一早悄悄拿出一半金豆散给了侍卫,趁着他们高兴,央他们将头目请了来,将余下的所有金豆塞到他手中笑道:“我昔日乃是达磨的汉学先生,常和他的侍卫长姜尚喝酒,十分投机,我猜想此次将我关起来的并非是达磨,你若将我被囚禁的消息告知姜尚,待我脱困,你就是大功一件。”

头目不置可否,却悄悄攥紧了手中金豆,仲秋笑笑,没再多说。

第三日,绿瑜再次前来,隔窗说灵犀和阆儿日夜悲啼,仲秋知道她在夸张,却抑制不住心中的难受,装作毫不在意说道:“还是那句话,我要面见大王。”

绿瑜走了,再以后,任她巧合如簧,仲秋只当没听到,不作任何回应,甚至头也不回。

侍卫一直没换,头目每次瞧见他,都躲避着他的目光,仲秋只能忍耐。

没过几日,他听到远远传来喜乐之声,又看侍卫换了新衣,他笑对头目说道:“新王登基,看来姜尚成为侍卫统领了,日后你们的生杀大权都在他手中。”

头目顿了顿,没有说话。

房中有很多书,仲秋就一本本翻着看,书都看了一摞,绿瑜日日前来劝说,他只装聋作哑,有一日,绿瑜突然不来了,他心悬起老高,她们是不是在打灵犀和阆儿的主意?

第二日,他收到一封书信,无比熟悉的笔迹。

书信中写道: 阆儿年幼,玉容胆怯,妾孤立无援。

脱困无望,盼君不至,妾以泪洗面。

忍无可忍,等无可等,妾痛断肝肠。

贵人来兮,旧人下堂,妾恸哭拜别。

妾请君写下放妻书,妾携子归去,恩爱成空,此生不见。

仲秋手抖起来:“你们逼迫她?”

绿瑜笑道:“公主吩咐过了,善待先生妻儿,免得先生与她成亲后记恨,我们不敢。只是先生的娘子撑不住了,她吃不下睡不着,张皇无措,每日痛哭不已,她说只要让她带着孩子离开,她做什么都可以,先生的旧事我们也听说过,先生娶妻本就是一厢情愿,先生的娘子另有心上人,如今她的心上人与妻和离,正等着她能回到身边,先生何不成人之美?”

仲秋没有说话,绿瑜说得太夸大了,倒令他心中生疑,如今灵犀与他一起经历许多,再不是几年前那个糊涂冲动的小姑娘,大嫂疯癫的时候,她异常冷静,默默协调安置着一切,让他十分心安,这次虽说自己不在她身边,就算为了阆儿,她也会冷静行事。

仲秋看着那书信,对绿瑜说道:“此事,请容我仔细思量。”

绿瑜走了,仲秋看着那张纸,越攥越紧,阳光照在信笺上,可看到背面细细的隐约的墨点,他索性举了起来,就看到妾字的背面都有墨点,其余没有,不禁想起跟灵犀说笑时,跟她讲过的藏头诗,难道?仲秋试着将书信又看几遍,唇角扬了起来,分明写的是,玉容阆儿脱困,盼君忍等,贵人来救,恩爱此生。

心下一松笑出声来,嘴唇贴到书信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体温,低低说一声傻丫头,声音里饱含着似水柔情,以前说到傻丫头的时候,多半是无奈与爱宠,这次却是满满的自豪,我方仲秋的妻,如此勇敢机智。

夜里想着她安然睡去,自从被困玉粹宫,还从未睡得如此踏实过。夜半却被杂沓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坐起身,就见窗外闪着刀枪的寒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施施然起身穿衣,刚穿好鞋,就听门轰然被撞开,有人说道:“先生受惊了。”

仲秋一瞧,来人身形高大长袍曳地,正是达磨,仲秋忙口称王上拜了下去,达磨过来扶住他道:“先生多礼了,因怕傩萝纠缠,登基大典没敢邀请先生,不想她借此骗着先生前来。先生,我万般愧疚啊。”

仲秋也顾不上客气,忙忙问道:“我家娘子可好?”

达磨笑道:“先生放心,姜尚已经带人前往。”

仲秋哪里放得下心,揪了一名侍卫,说声带路慈安堂,拔脚往慈安堂飞奔而来。

进了慈安堂前厅,佛像前静静立着一位女子,王太后晕厥在她脚下,仲秋瞧见这女子,急急问道:“傩萝,我家娘子呢?”

傩萝浅浅一笑:“先生很在意她吗?先生瞧瞧,我手里是什么?”

说着话,她将背在身后的手举起,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鲜血淋漓,仲秋上前一步咬牙问道:“再问你一遍,灵犀呢?”

傩萝依然浅笑着:“先生还没告诉我,先生有多在意她?”

仲秋瞧着她:“我对她,比对自己的性命还要在意。”

傩萝脸色一变,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先生既那么在意她,怎么闻不出她的鲜血?照着她的心脏狠狠插/进去再拔/出来,血就喷出来了,我知道要见先生,特意梳洗换衣过的。”

仲秋心中抽痛着,就听傩萝道:“你那么在意她,她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仲秋一闭眼,是啊,她都死了,我还活着何用?下定了决心猛然睁开眼,一把钳住傩萝的手臂,将匕首夺了过来,朝着胸前刺去……

作者有话要说:插进去拔出来,唉,都是禁忌词原来,可是也得看语境啊,比如原来那个水乳交融,很久很久才搞明白为什么要口口,因为不知道啊,口口把人教坏了...

对峙(下)

傩萝大声叫喊着上去抢夺,叫声惊动了正带人搜查的姜尚,疾奔进来,手臂上戴着的佛珠甩了出去,打在仲秋手腕上,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姜尚忙冲过去将匕首收起,大声说道:“阁楼上亮着灯,侍卫正在查探,先生要冷静。”

手腕上锥心的疼痛惊醒了仲秋,他努力定住心神,冲傩萝冷笑道:“她若去了,我必随她去,不过我要先为她报仇。”

傩萝身子轻颤着滴下泪来,定定看着他道:“她死了,你就要随她去,我病入膏肓,你却不为所动,你好狠的心,我问你,你对我,可有过真情吗?”

仲秋断然摇头:“从未曾有过,一丝一毫也没有。”

傩萝眼泪成窜流下:“我不信,你对我那样好,总那样温柔笑着看着我,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仲秋决然道:“那是因为你和灵犀同龄,我看见你,总想起她,是以爱屋及乌,待你若妹子一般。”

傩萝悲泣出声:“你到那儿我就跟到那儿,你真正的心意,为何从不告诉我?”

仲秋叹口气:“在我眼里,傩萝只是个小姑娘,你虽总跟着我,我却从未想过你对我有什么心意,总以为孩子贪玩儿,找个出宫的借口而已。”

傩萝哭泣着,断断续续语不成句:“我一直以为你心中有我,如今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当如何?”

仲秋瞧着她:“若当年我有任何言语或者行为让傩萝误会,为我蹉跎至今,我确实该赔罪,傩萝在我眼里容貌姣美娴静优雅,不想傩萝会骗我来到西域,囚禁我的妻儿,想来是我看错你了,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就当我方仲秋从未认识过你,你怨也好恨也好,都与我无干。”

傩萝哭泣出声,这时达磨皱眉走了进来,吩咐人将王太后抬回里屋,训斥傩萝道:“好几年过去了,你依然在胡闹,今日孤不想听你做任何辩解,快将先生的娘子交出来。

傩萝停了哭泣,过去拉着达磨的袖子,吸着鼻子说道:“大哥,我哪里敢得罪先生的娘子呢?她不是好好的在阁楼里呆着吗?我只是为了试探先生,大哥,都是绿瑜出的主意,她给我下药迷晕我,对母后谎称我相思成疾,撺掇着母后将先生一家骗了来,又让他们夫妻父子母子分离,来逼迫先生就范,大哥,好在我及时醒了,我一醒来,就听到绿瑜撺掇母后,说什么让先生和他的娘子和离,我一着急,拿出匕首就将绿瑜杀了,大哥,若不是我,这绿瑜还要在宫中兴风作浪。”

仲秋心中惶急,只盼着傩萝所说是真。这时姜尚上前禀报道:“王上,侍卫们已仔细搜查过,先生妻子不在阁楼。”

仲秋心急如焚,对达磨说道:“王上,先找回我家娘子要紧。”

达磨甩开傩萝的手,大声呵斥道:“先生的娘子在哪儿?快说。”

傩萝咬一下唇说道:“明明就在阁楼上,姜尚却说没有,大哥是不是将先生的娘子藏了起来,想拿此事逼迫我?逼迫我嫁到龟兹,做那个老国王的王后?”

这时屋顶有人哈哈笑道:“我父王今年三十岁,一表人才英俊非凡,多少女子梦寐以求,是你没福气。”

达磨叹口气:“师弟既来了,就进来坐吧。”

素稽进了屋中,一屁股坐在香案上,翘着二郎腿道:“我就说方先生一家被困宫中,师兄非不信。”

达磨笑道:“素稽错了,我先你一步,从姜尚口中得知的消息,正待确认,你就来了。”

仲秋忙冲姜尚拱拱手,姜尚在他耳边道:“王上为登基之事昼夜忙碌,我只能先压下了,命令侍卫们保证先生和妻儿妹子的安全。素稽救她们出去的时候,我也吩咐他们假装不知,这会儿他来了,我就敢说了。”

仲秋心下一松,素稽含笑看着他说道:“原来这位就是玉容的二哥,你家娘子这会儿已到龟兹,就就放心吧。”

仲秋拱手一揖,回头拜别达磨,素稽笑道,“先生不妨等等,我和师兄说完话,带先生一起走就是。”说着话一指傩萝,“这位恶毒的妖女,想做我父王的新后,想都别想。”

傩萝自小美貌聪颖,从未被人如此辱骂过,回头瞪一眼素稽,素稽却不理她,只对达磨笑道,“也就师兄信她那些骗人的鬼话,师兄想不想听听实情?”

仲秋并不想听什么实情,他只想尽快见到妻儿,无奈站到素稽身旁,只盼他快些说完,素稽瞧他一眼笑道:“先生手上的铜香炉可以放下了。”

仲秋这才看到自己手上紧紧握着一只铜香炉,傩萝哀怨看了过来,仲秋却并不看她,果真从未见过一般。

原来傩萝两年前私自出宫,带人去寻找仲秋,在桐城被二王子带人追回,回宫后太后将她看管起来,不许她再出宫门半步,她却不死心,派人去平安州将仲秋的船烧毁,并嘱咐他们留下线索,以逼迫仲秋前来于阗,谁知几名西域人刚浇了桐油点了火,看着火越烧越旺,正准备在码头上刻上西域文字,就听到救火锣声想起,匆忙上马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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