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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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丰腾得跳下床去,对卓芸道:“仲秋的三条船都停靠在码头,我去看看。”

卓芸忙说快去,心中担忧不已,出了屋门听到外面人声喧哗,有铛铛铛的铜锣声想起,有人大声呼喊着,快去码头救火去……

卓芸心怦怦跳着,直念阿弥陀佛。

马丰赶到码头时,火已烧成一片。何超正站在人前,马丰一把揪住了问道:“怎么回事?”

何超沮丧说道:“看到火光时冲出来已经晚了,船都上不去了,唉……”

这时富贵过来了:“好在夜深人静的,船上不会有人。”

马丰四处张望着:“怎么没见仲秋?”

何超叹一口气:“他回方家村去了,没看见也好……”

马丰一把揪住他领子咬牙道:“没回方家村,在小院里住下了,这么大的动静,早该听见了。”

富贵闻听,拔开脚步就往小院子那边跑,马丰与何超紧随其后,转个弯灵犀抱着阆儿迎面而来,急惶惶问道:“仲秋呢?可见到仲秋了吗?”

三人心中更为焦急,灵犀瞧着富贵大声道:“二哥,见着仲秋了吗?”

富贵摇摇头:“以为仲秋回方家村去了。”

灵犀跺了跺脚:“刚刚在院中瞧见火光,他就冲出去了,嘱咐我看好阆儿不要出门,等了这会儿不见回来,我一着急,也顾不得他的嘱咐了……”

说着话往码头方向跑去,瞧见那冲天的火光,脚下踉跄起来,跑得跌跌撞撞,一回头将阆儿交到何超手中,加紧往前跑去,远远得就觉热浪灼人,人们用木盆木桶往里泼水,火势却不见缓。灵犀一把拽住富贵,问哪几艘是自家的船,富贵一指,灵犀就往前冲去,被富贵紧紧拉住了,富贵大声道:“仲秋不会傻得跑到船上去。”

灵犀挣脱开他大声道:“这几艘船是他的心血,他一定会上去的,他一定在船上,二哥,我要上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烧死。”

说着话又要往前冲,富贵一把拖住了,紧紧将她钳在怀中:“就算在,这会儿也没得救了,你想想阆儿。”

灵犀眼泪刷一下涌了出来:“我管不了了,二哥,仲秋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若这次老天非要他死,我就陪着他,他这么多年一直受苦,从未享过福……二哥,我求你,求你放开我……求你……”

她挣扎着泣不成声,富贵松开她道:“灵犀,我无牵无挂的,我去…….”

富贵说着往船上冲去,火势太大,将他挡了回来,富贵夺过一个人手中的木桶,从头顶浇个湿透,脱下外衣往头上一裹,要往里冲时,看见灵犀疯了一般往火海里冲去。

富贵几步往前跑去,就见有人将灵犀拉了回来,灵犀挣扎着,身后的人声音嘶哑:“灵犀,我在这儿呢。”

灵犀一回头,哇得一声嚎啕大哭,揪着他道:“你跑哪儿去了?可急死我了,你……”

被她揪着一晃,方仲秋闭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这时富贵与何超围拢过来,马丰在人群中找好几圈,也跑了过来,几人快步将方仲秋抬回家中。

周郎中仔细看过,说他额头有外伤,头部有淤血,每日过来为他针灸,灵犀将阆儿交给韩婆子,每日守着仲秋,喂他喝些水,蘸了湿布润着他的嘴唇,夜里为他擦身换衣,闲暇时,就凝视着他昏睡的容颜陪他说话,

他昏睡了三个日夜,醒来时听到窗外传来午夜的更鼓,他唤一声灵犀,灵犀从睡梦中坐了起来,瞧着他,颤着手抚上他的眼:“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方仲秋摇头:“灵犀没有做梦,我醒了,我很累,每次想多睡会儿,就听到灵犀跟我说话,又听到阆儿在哭,我用尽了全力,努力了很久,才睁开眼睛。”

灵犀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你怎么如此糊涂,不过就是几条船,烧没了再买就是,那么大火,怎么就跑到了船上,你就不想着我和阆儿……”

方仲秋抚着她头发:“我不是为了船,我是去拿一个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灵犀支起身子瞧着他:“是什么?再重要,也没有性命重要,你个傻子……”

方仲秋摸摸衣袖笑道:“我那日穿着的袍子呢?”

灵犀愣愣看着他:“洗过了,里面除了锦盒,什么都没有。”

方仲秋笑道:“灵犀给我拿过来。”

灵犀拿过锦盒,方仲秋打开来,灵犀瞧着疑惑问道:“这是……”

方仲秋笑道:“是我们成亲那日在洞房中,我和灵犀各剪下一绺头发,编成的同心结。”

灵犀一把抢了过来扔在地上:“这个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不顾性命。”

方仲秋起身弯腰捡了起来,抚摩着同心结笑道:“这个,是灵犀与我的见证,这几年,我一直贴身带着,这个在身旁,就感觉灵犀在身旁。”

灵犀气得一甩长发,鞠了一捧到他面前:“我的头发,你若喜欢,都剃了给你拿去,又何苦为了这个不顾性命,别说头发了,我这颗脑袋,我的人,我的心,早已都是你的了,还需要这么个见证吗?”

方仲秋不置信看着她,看了半天苦笑道:“灵犀也会哄人了,我知道,灵犀的心,一直装着肖赞,装不下旁人了……”

灵犀看着他,半晌颤声道:“仲秋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方仲秋点了点头,灵犀又问,手也颤了起来:“那你还一直对我这样好?”

方仲秋又点点头,低声道:“是我心甘情愿。”

灵犀扑了上来,照着他肩头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有血腥味儿传来,才恨声说道:“谁要你心甘情愿,真是个傻子,真是气死我了,我和肖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着?还在心里在意着?”

方仲秋不觉得疼,呆愣愣看着她,灵犀大声道:“还不信?怎样你才信?”

方仲秋瞧着她:“我被桅杆砸晕,躺在码头的时候,在梦中听到灵犀说,仲秋是我的命……”

灵犀咬着牙:“那不是做梦,是我对二哥说的,我以为你被烧死了,我想陪着你去……”

眼泪自方仲秋眼角滑落下来,灵犀的心抽痛着,一把抱住他,柔声唤一声仲秋,低低说道:“我的心早就被仲秋占满了,再装不下旁人,仲秋,是我没有体贴你的心,从没有告诉你。”

她的唇被狠狠咬住,撕疼着,血腥中夹着眼泪的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雨湖砸来地雷鼓励,动力大增,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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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

方仲秋吻着她,霸道而热烈,渐渐又变得温柔,良久松开她,深吸一口气,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你怀孕那些日子,我也以为你只在意我,可是你听到肖赞有事,不顾大着肚子跑了过去,你可知道,那日我有多伤心,我躺在葡萄架下,有那么一会儿甚至想,就这样冻死算了……”

灵犀捂住他嘴:“生孩子那会儿,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怕你伤心,不顾接生婆和韩大娘在身旁,喊得那么大声。”

方仲秋摇头:“我听到你不停絮叨,没听清说得什么。”

灵犀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你不问我?都快一年了,你心中是不是一直扎了根刺?”

瞧方仲秋点头,灵犀的心又疼起来,叹息道:“你啊你啊,那日我确实不该去,可架不住肖大娘跪下求我,我去了又能怎样?他们二人的心结,只能由他们去解,魏怡君也该坐月子了。他们早好了吧……算了,不提他们了。仲秋,我要和仲秋地老天荒的。”

方仲秋凝视着她:“我也要和灵犀地老天荒。”

二人相拥在一起,纠缠间,方仲秋低语道:“灵犀,我饿……”

孩子撒娇一般,灵犀忙起身道:“是啊,三日三夜未进一粒米,这就做饭去,想吃什么?”

方仲秋在她胸前啃咬着,含糊不清道:“吃你。”

灵犀打他一下:“我去做饭,仲秋乖乖躺着。”

方仲秋却不肯听话,不一会儿也进了厨房,从身后搂着她,下巴抵着她肩膀,瞧着她切菜,灵犀转身他也跟着转身,灵犀走到那儿他就跟到那儿,灵犀手脚利索,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喷香的鸡蛋面,盛好了端回桌上,方仲秋眼巴巴瞧着她,灵犀笑道:“我喂你。”

方仲秋正想如此,欣欣然点头。

吃过饭灵犀烧好水,方仲秋又瞧着她,灵犀笑道:“知道了,我帮你洗。”

他坐在浴桶中,灵犀在他身后,散开他的发,用皂荚抹了,篦子蘸了水,一点点梳洗着,方仲秋头微微向后仰着,不时舒服得叹息,只头发就洗了半个时辰,灵犀让他起来,又换了水,从脖子到脚跟为他擦洗,方仲秋任由她洗着,只傻笑着看着她,灵犀洗着洗着,瞧着他道:“头还疼吗?”

方仲秋摇头,灵犀笑道:“以为被磕傻了,跟阆儿似的,坐在浴桶中一动不动,都让我动手,不对,阆儿还知道玩水呢,你就知道傻笑。”

方仲秋笑意更深,瞧她额头渗出汗来,伸出手指尖为她轻轻擦拭,擦着擦着手指尖缓缓下滑,沿着她脸庞的轮廓一点点摩挲。

灵犀纵容孩子一般任由着他,仔细为他擦洗,快洗到某一处时,方仲秋轻喘一声道:“灵犀,等等……”

灵犀瞧着他,方仲秋捧着她脸:“雨夜说过的话,我要再说一次,我从小就认定了你,又何必在乎你心里有我没我,你在我身旁,我已足够。”

灵犀心中抽疼着滴下泪来,原来他早就说过这样的话,自己却没有听到,若是早日听到,就会知道他的在意,就不会让他长久得失落难受,她低泣着:“码头前说过的话,我也要再说一次,仲秋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若这次老天非要他死,我就陪着他。”

方仲秋也滴下泪来,含泪笑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二人执手相看,一时凝噎无语。

良久灵犀回过神来,往浴桶中加些热水,为仲秋洗好了,为他擦干,拉着他手往床榻边去,方仲秋痴傻一般,只跟着她,她到那儿,脚步就到那儿,眼光也只围着她打转。

鼓点敲了三更,灵犀为他换了被褥,铺好了摁他躺了下去,自己也躺在他身旁,抱住了他,方仲秋蜷了身子,缩进她的怀中,灵犀说一声睡吧,方仲秋轻嗯一声,闭了双眼不一会儿睡了过去,灵犀瞧着他笑着,亲亲他的脸,也渐渐睡着。

东方透出一线亮白的时候,方仲秋醒了过来,伸出手指,指尖描画着灵犀的眉眼,描画着描画着又红了眼圈,不想今生能得偿所愿,其实早就得偿所愿了,只是不自知,不想灵犀醒来睁开双眼,方仲秋猝然别过头去,灵犀伸手抚着他脸笑道:“行了,我都看见了。”

仲秋转过脸来看着她,看着看着笑起来,笑着说道:“灵犀,我们说说话。”

灵犀嗯了一声,侧身枕住他肩头,他年少时去西域投奔从未见过的表叔,肖赞给的银子他大半留在家中然后上路,他迷过路挨过饿,到了安西的时候,鞋都磨破了,脚底满是血泡,表叔待他不错,教他做生意,可表叔一出门,表婶就给他脸色看,让他干重活吃剩饭,他咬牙忍着,每月有了银子就换成交子钱送到驿站,家里也总来信催要银子,他肩上压着重担,每日单调而辛苦,仅有的愉悦,就是想起灵犀,灵犀对他那样好,总对他笑着,衣裳破了灵犀给他补,他淘气时陪他一起淘气,他受罚时给他送吃的,他生病了灵犀哄着他吃药……

有一日,表叔的铺子里丢了银两,表婶一口咬定是他偷的,表叔瞧着他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怀疑,夜里他收拾了包袱逃了出来,一路流浪忍饥挨饿,到了于阗的时候,他找遍全身,一个铜钱也没有,他饥肠辘辘,跑到河边灌一肚子水,挨个问路上的行人,何处能找到活干,有人就说,你年纪太小,没有力气,也有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摇头,有一个老汉打量着他,说城东有个破庙,要不去那儿试试。

破庙?莫不是乞丐住的地方?他坐在城墙脚下,他不想做乞丐,他想着歇息一会儿,挨个去问那些店铺是不是需要伙计,这时有锣声传来,两个兵丁来到城墙下贴一张告示,他起身瞧了瞧,踮起脚尖揭了告示,跳到湿冷的河水中洗个澡,又将衣裳洗干净,挂在树上晾干,精神抖擞进了王宫……

灵犀听着心中酸楚,却不出声打断,方仲秋这些经历从未对人提起,今日对着心爱之人痛快倾诉,他又说到对灵犀的思念,心里梦里都是她,只有想起她,他才有在异地他乡坚持下去的勇气。灵犀吸吸鼻子,支起身子看着他,看着看着低了头,与他唇瓣相接,轻轻碰触着,仿佛他是易碎的珍宝,又放佛怕惊着他……

灵犀细细亲吻着他,从额头一路向下,仲秋目光追随着她,在她的触碰下轻颤着身子,手捏成拳,随着灵犀的动作,慢慢蜷起了双腿,过一会儿又紧闭了双眼,两手松开又攥起,猛然间,他一挺腰身,嗯啊一声低叫,两手紧紧捏住灵犀的肩,灵犀忍着疼痛,抬头看着他,看他头脸上浮着一层薄汗,脸色通红着,濒死一般大口大口得喘息,灵犀身子覆上他的,紧紧抱住了他,他紧贴着她,身子不住战栗,良久才平静下来,不一会儿想起轻微的鼻息声,灵犀为他盖了被子,起身梳洗做饭。

饭做好端进屋去,仲秋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上出神,瞧见灵犀进来,笑一笑懒懒问道:“阆儿呢?”

灵犀笑道:“才想起来?你昏迷不醒,我一急就回了奶,索性让韩大娘抱了阆儿回去,你昏睡着,我实在顾不上。”

仲秋愧疚着:“真是罪过,害得阆儿没奶吃了。”

灵犀笑道:“没事,好几颗牙了,吃饭吃得香着呢,哭了一次就忘了。”

方仲秋就笑,笑着瞧着她道:“灵犀过来。”

灵犀刚一走近,就被他伸手捞在怀中,紧抱了她叹一口气:“灵犀,我们的船烧没了,一切都要重头来。”

灵犀嗯了一声:“我不怕,仲秋怕吗?”

仲秋笑道:“不怕,我有你和阆儿。”

灵犀偎在他怀中:“仲秋给我买过好些首饰,都卖了,可够还清债务?”

仲秋亲亲她脸:“首饰都留着,芳兮斋的分铺先不开了,家里的田产也不添了,万事有我,灵犀不用忧心,”

灵犀答应着,突然想起家中那三幅字画来,万一是真品呢?是不是能换条船?

院门叩响,灵犀笑道:“准是马丰二哥何大哥他们,每日都来看你,马丰有一次跟周郎中发火,闹着要去上京请医,周郎中倒没生气,只说马爷信我的就是。”

仲秋笑道:“家里可知道吗?”

灵犀摇头:“只顾守着你了,没顾上说。”

院门又响,灵犀出去开门,一开门直了眼睛,门外站着魏怡君,人清瘦憔悴很多,一袭鼠青的披风将自己紧紧裹住,扬着下巴倨傲看着灵犀。

灵犀说声请进,魏怡君往里走着就问:“仲秋可在家吗?”

灵犀说在,魏怡君笑笑:“正好,既都在,我们今日说个清楚明白。”

灵犀听她语气不善,笑笑说道:“怡君又跟肖赞闹别扭了?”

魏怡君定住脚步,猛然回头盯着她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他闹了别扭,就得来找你调停?上次巴巴得大着肚子赶过去,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她咄咄逼人,灵犀退了一步:“怡君,我不是……”

“不是什么?”魏怡君愤恨说道,“我和他已经和离,这下你称心如意了。”

灵犀口拙,又听到她说和离,一时呆怔忘言,仲秋在屋中听到动静,出了屋门走了过来,将灵犀护在身后,看着魏怡君道:“怡君有话,进屋慢慢说,我想怡君不是来吵架的吧?”

魏怡君矮了气焰,慢慢红了眼圈滴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和离

那次灵犀大着肚子出现,肖赞受了不小的惊吓,灵犀进来嚷嚷些什么,一个字没听清楚,只拼命点头,意思是都听你的,看灵犀走了,追出来对车夫和韩婆子千叮咛万嘱咐,回来又出去,牵了马上去又下来,终是叹口气回了屋中,跟自家娘亲道:“娘想让我怎么做,都听您老人家的,只是求您,别再去找灵犀了,她是个热心肠,爱管闲事,做事也不顾后果,她这样大着肚子跑过来,若是有个闪失,没法跟仲秋交待。”

这些魏怡君都听得明白看得清楚,她心中感觉从未有过的挫败,她从未将灵犀放在眼里,是以,她去上京,她大大方方让她见肖赞,果然如她所料,灵犀在权贵面前乖乖低头,她坦然和灵犀说起她和肖赞的事,灵犀同情她,恨不能助她一臂之力,她很聪明,她知道将情敌当做朋友比当做敌人,更能俘虏男人的心。

在她心里,灵犀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肖赞做官前见识不多,又跟她一起长大,喜欢她是自然的,随着时光推移,他的眼界开阔,总会慢慢忘了她,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肖赞依然对灵犀情深,处处为她着想,对她心心念念,却又远远避开,只因她说过要好好待仲秋。

她有些灰心,这时肖赞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无波说道:“我不会上奏,你安心养胎。”

魏怡君心里又升起希望,她抚着自己的腹,希望孩子生下来象他,有了孩子在中间,我们两个就能慢慢好起来。

从那日起,肖赞对她不再冷淡,客客气气的,她欣喜着,总算他有所改变。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是个女儿,眉眼象极了肖赞,肖赞抱着女儿的时候,成亲后头一次展露出笑容,他为女儿取名曰渥丹,魏怡君笑道:“颜如渥丹,其君也哉,肖郎,我们的女儿,人如其名。”

肖赞笑了笑,瞧着她欲言又止,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心里升起隐约的企盼。

满月的这一天,宾客散尽,肖赞进了屋中,笑看着她唤一声怡君,魏怡君低下头去,再抬头已经红了眼圈,成亲后他从未唤过自己闺名,肖赞搬了椅子坐在她身旁,温和说道:“我想和怡君好好说说话。”

魏怡君轻嗯一声点了点头,肖赞斟酌着说道:“我和怡君成亲已两年多,这两年中,未曾有一日痛快,我想着,怡君也是一样,开头总是恨着,总想尽我所能报仇,等着看魏府家破人亡,如今有了渥丹,突然觉得这些都没了意思,我看开了,怡君,我们和离吧。”

魏怡君惊诧看着他,脸色煞白着抖了双唇,嘶声道:“我做了这么多,就换来你一句和离”

肖赞点头:“怡君是聪明人,不管你做什么,我心里始终容不下你,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回想起来皆是仇怨,我忘不掉这些,也不想勉强自己与怡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我更不想让渥丹瞧着自己的父母形同陌路,我想让她快快乐乐得长大,我手中握着怡君父兄的罪证,是以,怡君将渥丹留下,回京城去过你该过的生活,若是你的父兄问起,就说你是自愿和离,跟我无关,从此我们两不干涉。”

肖赞说着话,从袖中拿出早就写好的“放妻书”,魏怡君再忍不住,泪如雨下,肖赞一揖到地:“当初我也有不是,我为了利用怡君,假装对你有意,我做了小人之举,怡君若恨我,日后只管恨去。”

魏怡君看着摇篮中的渥丹:“你宁愿孩子没娘,也要让我走?”

肖赞点头,柔声道:“怡君只有十八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以怡君的美貌聪慧,这一生会过得很好,不必与我纠缠,辜负年华。”

魏怡君流着泪咬牙道:“你就那么忘不了叶灵犀?她有什么好,糊涂、没见识、自以为是。”

肖赞摇摇头:“怡君错了,若是喜欢,就是那个人,若不喜欢,天女下凡也不喜欢,无关相貌性情身份地位。另外,就算我忘了灵犀,也不会去喜欢怡君,我此生都忘不了,你们将我禁锢起来,践踏如蝼蚁,怡君以为,我能做护军府的女婿,能被怡君这样高傲美丽的女子相中,就该感恩戴德心满意足?怡君却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自尊,比什么都重要。还有,因为你们家仗势欺人,险些害了叶青山的性命,那是我视如兄长的人。”

他语气温和,却毫不留情,话说得透彻而决绝,魏怡君看着他,原来自己一直都不了解他,她擦擦眼泪深吸一口气道:“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无话可说,我愿意和离,不过肖赞,我告诉你,我恨你,我这一生,都恨你。”

肖赞笑笑:“怡君若想以后的日子顺遂,最好是忘了我,我,不值得你去恨。”

她怎能不恨,初见他时,知道他心有所属,她却自信笃定,他的心早晚是自己的,她抛却高傲一心待他,她那日明知道婆母下了药,依然喝下,为的都是他。谁知孩子都有了,他竟是这样的打算。

她哭了一夜,第二日清早起来,简单收拾了行装,亲了亲女儿给肖大娘磕个头,出来牵了马,头也不回离了渭城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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