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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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以固执站着说道:“王爷不能以身犯险,末将带人前去就是。”

凤林岐沉声说:“令出不从,该当如何?”

静以看他主意已决,没有再说话,躬身施礼退出帐外,有军士端来饭菜,凤林岐默默用过,换上夜行衣,出来时天已黑透,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几点星光照着幽深的小路,通向远处暗沉沉的苍莽群山......

七月十五这日一早,凤府一家大小去祖坟扫墓,本来霜华只是照例行事,去时正好路过飞鸢说的花田,霜华看得高兴,可到了墓地,凤府各位公子小姐扑在凤阳老王爷坟头上哭得伤心,霜华的心情一落千丈,回来时路过花田也没有掀开车窗帘子。

刚回到府中,福婶过来说宁远在堂屋等候,霜华进去坐着喝了口茶,问是何事,宁远沉吟着说:“边境有大好消息传来,昭苏国已经退兵并俯首称臣,王爷不日即可返家。”

霜华沉闷的心里才有些亮色,微微笑道:“这倒是好消息,宁远辛苦了。”

宁远却不告退,犹豫得站着欲言又止,霜华奇怪问道:“宁远可还有事吗?”

宁远摇摇头告退走了,霜华在堂屋中独自坐了会儿,没有料到战事结束得如此之快,盼他回来又怕他回来,被他的风神俊秀吸引着,又厌恶他多情风流,还没想好日后如何与他相处,他就要回来了。

霜华心神不宁回到院子里时,福婶正等着,说是紫茵近日害喜严重,喝水都吐,问霜华怎么办才好。霜华摆摆手疲惫说道:“福婶和郎中商量着就是,日后这些事不用来禀报,我有些累了,福婶去吧。”

福婶走后,霜华在屋中懒懒躺着,四个丫鬟不知她忧心何事,也不敢进来劝,只在门外候着,午时霜华在屋内低唤一声白兰青竹,二个人忙进去时,霜华正喝着凉茶,微微笑着说:“三公子的亲事,我想起一个主意,不如这样......”

随后进来的绿梅和墨菊跟着白兰青竹松了口气,绿梅笑说:“原来是为这个,害我们担心死了。”

霜华的叹息声微不可闻,想又如何不快又如何,该回来的总要回来,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林诚的亲事没有着落,霜华看着他日渐消瘦,心里不是滋味,她早忘了操心林昆林诚亲事的初衷,是为了让凤林岐高兴,她只是要把开了头的事情做圆满,今日想到的法子虽有些不太光明,可眼下只能这样,她又去找过几次珍珠,看得出珍珠也中意林诚,可又不想违抗父母之命。

过了两三日,淮扬府人人风闻凤阳王府的三公子,中意孙府的珍珠小姐,发誓非珍珠小姐不娶,这样一来,众人畏惧凤阳王府威名,无人再敢去孙府提亲,孙耀堂本就中意凤府的亲事,借机和夫人说:“也不知怎么传出的风声,如此一来只能答应他们了,凤阳王府在淮扬地界无人敢惹。”

孙夫人妇人之见偏不信邪,不愿意屈服于凤府之威,闲来无事就派婆子去请那些有名气的媒婆,想托人家为女儿说亲,谁知那些媒婆一听是孙府,死活不肯来,孙夫人气极,说:“大不了珍珠过几年再嫁,我就不信凤三公子会一直等着,再说了,淮扬不行,就嫁到别的州府去。”

孙耀堂经常外出四处经商,好不容易有合适的人家,孙夫人又不舍得女儿远嫁,过些日子有意到凤阳王府附近闲逛,碰见一位前呼后拥穿金戴银的贵妇,她以为是凤府的那位夫人,一打听原来是凤阳王府内一个普通的管事娘子,这才明白凤阳王府门第之高,回到家中又盼着王府来提亲......

霜华自那日知道凤林岐快要回府,总是找些事来忙碌着,手里不得空闲,就能少想些和他有关的事,这日正伏案为王太妃抄写《金刚经》,门外有有小厮不等通传,就慌慌张张跑进来说:“禀报王妃,王爷回来了,马车已到城外。”

霜华手一抖,手中的毛笔画出去老远,心里想着这篇又得重抄一遍,压抑着心里的烦乱呵斥道:“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慌的?”

小厮忙说:“王爷......王爷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在马车中一路躺着回来的,说是不能让王太妃知道,要先行去城外那所宅院里养伤,王爷吩咐说,他怕闹,他回来的事,只告诉王妃就好,公子小姐们过几日再说。”

霜华站起身,扬声急喊来人,吩咐备好马车,出了王府大门,连马车的样子都没看就上车而去,车马管事松了口气,自上次王妃说那辆马车不好后,他吩咐再做一辆,可正在上漆,今日得命说王妃要出门,着实捏了一把汗,只是今日王妃行色匆匆,遑论马车,就连周围的人都没看一眼。

马车到了霜华成亲前住过一夜的宅院,墙外果树上昔日的花苞如今已是果实累累,霜华无心看这些,匆忙进了院门,静以正在屋外守着,看见霜华躬身施礼,待要说什么,霜华却顾不上理他推开门进了屋中。

屋内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凤林岐静静坐在床榻上笑看着霜华,头上胳膊上腿上都缠着白布,隐隐透着血迹,霜华看得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在他身侧坐下来手覆在他手上埋怨:“不是嘱咐过你,不要逞英雄以命相搏吗?你也答应过的......”

凤林岐反握住霜华的手往怀里一带,柔声说:“霜华莫哭,只是些皮外伤,一路上养得差不多了。”

霜华轻轻靠着他怀中哭道:“既受了伤,就要先养好才是,何苦急着回来呢?”

凤林岐笑道:“只是些小伤,包扎成这样是给皇上看的,霜华不用忧心,再说了,我快要当爹了,能不着急回来吗?”

霜华愣了愣方想起紫茵来,坐直身子怒瞪着凤林岐,凤林岐不明白刚刚还靠在他怀中柔弱无依的霜华,为何转眼间冷冰冰得看着他,愣神间霜华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咬牙说道:“既然这伤是装的,又是因为记挂着她才着急回来,那好,今日我们就说个明白。”

霜华的手正好摁在凤林岐手臂上的伤口处,他疼得一声闷叫,额头上渗出汗来,霜华冷冷说道:“说有何益?你也不用再装了,你不是惦记着紫茵肚子里的孩子妈?这就回去让她来和你团圆。”

霜华转身要走,凤林岐咬牙忍着疼拽住霜华的手说:“霜华别走,我疼得有些糊涂,你刚刚说的话,我没听清楚也没听明白。”

霜华用力甩开他的手要走时,却正好瞧见他手臂处包扎的白布上渗出殷红的鲜血......

24、林岐乖乖养伤...

凤林岐趁着霜华回身,没受伤的那只手臂箍住她的腰,低喊了声青竹,霜华一挣扎,他就咬牙加重力道,青竹进来时看见霜华扭着身子低着头靠在凤林岐身上,凤林岐笑笑问道:“青竹,本王走后,王府中有何事让王妃忧心?”

青竹这气憋了两个多月,自然是竹筒倒豆子,将紫茵有身孕的事说了出来,凤林岐脸上闪过惊怒之色,打发青竹出去,朝着门外问了声:“宁远可在吗?”

宁远应声进来,凤林岐问道:“紫茵这些日子都做些什么?”

宁远看了看霜华迟疑说道:“五月初六一早紫茵从王府出来......”

凤林岐感觉到霜华的身子一僵,搭在她腰间的手轻抚着她的腰背,示意宁远接着说下去,宁远说:“出来后紫茵没有回玉琼苑,去了一趟城外,带回一位名叫小环的丫鬟,说是在路边碰上的,有两个大汉拉着她要卖到妓院去,紫茵可怜她就将她买了回来,玉琼苑的管事婆子安排小环在紫茵房里伺候,到了六月初五,紫茵姑娘说身子不舒服,找了郎中来看,郎中走后紫茵姑娘满脸喜色......”

霜华怔怔听着,凤林岐嘴角一扬:“怎么?第二日小环是死了还是被赶了出去?”

宁远点点头:“第二日小环一直不醒,有婆子进去叫她时,看她脸上身上都是红疹昏睡不醒,正要去找郎中时,紫茵说了句不会是疫病吧?姑娘们害怕得谁也不敢靠近,有两个胆大的婆子蒙着头脸将小环抬了出去,送到了医署衙门,医官施以针灸之术,小环醒过来变得疯疯傻傻的,嘶叫着跑了......”

凤林岐微微笑道:“不用说,这位小环是男儿身,他现在何处?”

宁远躬身说:“在末将的小院子里押着呢,估计是一个卖艺的,女装扮相十分逼真,不知道紫茵姑娘怎么认识的他,末将怀疑他贪图钱财,又贪图紫茵美貌,就钗群装扮,跟着去了玉琼苑,却没想到紫茵有了身孕后,就下了药让他变得呆傻。”

凤林岐慢悠悠问:“那紫茵现在何处?”

宁远看了看霜华迟疑说道:“六月初六那日,紫茵进了王府,再没见出来,末将也不敢到王府内宅去,所以......”

凤林岐有些薄怒:“紫茵的事,你为何不报?”

宁远一躬身说:“王爷临行前吩咐过,看着点紫茵行踪,可区区一个舞娘的事,末将认为不必禀报,而且末将以为她既然有去无回,定是......”

凤林岐看了看霜华微微笑道:“你以为王妃将她秘密处置了?本王倒希望王妃对待别有心肠的人能心狠手辣些,你大概想不到,王妃将紫茵安置在王府,派了人伺候着,赵郎中隔三差五前去诊脉开方......宁远想知道小环的来头,可去打听一处叫做君伶轩的所在,等逸郡王回来再处置紫茵,去吧。”

宁远一出门,凤林岐颓然躺回床上,霜华看他面白如纸,连忙起身叫人,凤林岐拉住,指着几案上说:“瓷瓶里有金疮药,霜华帮我止血就是。”

霜华这才从怔忪中惊醒过来,看他的手臂伤口处不停有鲜血渗出,忙给他敷药换了包扎的白布,凤林岐懒懒笑道:“霜华包扎得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霜华此时心里对紫茵的事依然不太明了,却知道自己误会了凤林岐,冲着他笑说:“五大王府都是陪着太祖皇帝马上得来的江山,都是武将出身,能不会包扎伤口吗?”

凤林岐抚着她的脸低声说:“霜华总算跟我笑了,本以为霜华有了身孕,不想空欢喜一场,不过日后我们有的是空闲,端午那夜陪着我的只有霜华,没有别人,紫茵只是使了些心计,霜华可信我吗?”

霜华双眸里泛起泪花,两个多月来的委屈气闷烟消云散,想跟他说说府中这些日子的事,又不知从何开口,只是呐呐说道:“我如今烹茶与绿梅不相上下,绣花也精进了......”

凤林岐笑笑闭上眼睛昏睡过去,霜华偷偷亲亲他没有血色的双唇,悄悄让郎中进来给他把脉,郎中为他伤处换了药,霜华看着他头上手臂上腿上的三处剑伤,心里酸楚着升腾出愤怒,叫来静以询问:“你们都好好的,怎么单单他受了伤?”

静以据实禀报,原来凤林岐当日带着暗卫到了克木斯城,将凤熙婉活捉到大营中,凤熙婉性子刚烈,宁死都不肯低头服输,凤林岐动之以情,凤熙婉冷笑道:“你若肯让我刺你三剑,我就如你的意。”

凤林岐站到她面前笑道:“姑母刺我三剑,若我不死,昭苏投降后,请姑母随我回江南凤府小住。”

凤熙婉心中怨恨之气多年难以消除,可面对着她最疼爱的的侄子,手下犹疑着,剑刺下去均没有刺到致命之处,最后一剑刺在腿上,凤林岐跪倒在地,凤熙婉扔了剑扑上去抱着凤林岐放声大哭,凤林岐满身是血得看着姑母直笑......

霜华再听不下去,寸步不离守着凤林岐直到天近黄昏,点亮灯看他苍白着脸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说:“你总说我傻,我看傻的是你,人都说凤阳王狡诈如狐无所不能,你怎么用最蠢的法子对付你的姑母呢?万一她狠下心肠将你刺死,你......”

不想凤林岐正好醒转过来,笑看着她说道:“有时候最蠢的法子才最有用,前三次姑母没有手软,就是因为父王派了凤氏能征善战的男子去对付她,我这次反其道而行之,站到她面前让她随意处置,她不就消气了吗?等她过几日回来了,霜华见着她就能明白,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霜华扶他起来靠坐着,端了水让他就着手喝了几口,几案上煨着的清粥盛到碗里,一点点喂他吃了进去,才气呼呼说到:“她可怜不可怜我不管,她刺了你三剑,害得你受了重伤,我不想看到她。”

凤林岐捉住她手看着她不住得笑:“怎么?霜华心疼本王了吗?”

霜华微红着脸说:“又没正经,伤口可还疼吗?”

凤林岐摇摇头:“还有一层想法要告诉霜华,对了,岳父岳母平日里怎么称呼霜华?叫霜儿可好?”

霜华红着脸低声说:“随你......”

凤林岐温柔叫了声霜儿,霜华略有些羞涩,正无措得绞着衣带,凤林岐突然说:“哎呀,伤口有些疼......”

霜华忙看着他,他笑道:“霜儿让我靠一会儿,兴许就不疼了。”

凤林岐舒服得靠在霜华怀中低低说:“还有一层想法就是,太快结束征战,若是再起了战事,皇上势必先想到我,如今这一受伤,皇上心中难免体恤,再有就是日后对外宣称身子落下病根,皇上再不会那么提防着我,二来消除了姑母心中怨恨,三来早早回到霜儿身边,一箭三雕,霜儿说说,我这伤岂不是受得值吗?”

霜华的手轻轻顺着他的长发说道:“为了达成目的不惜把自己都算计进去,我倒觉得林岐的性情有些可怕。”

凤林岐向来鲜少把内心最深处的筹谋告诉旁人,只是面对霜华,他愿意袒露心迹,没想到霜华会这样想他,愣了愣笑问:“那霜儿嫌弃我了?”

霜华的手指轻抚过他的眉眼笑说:“自然不会,虽深不可测却令我着迷。”

凤林岐低低笑出声来,霜华絮絮跟他说着林昆林诚的亲事,凤林岐笑着静静得听,待霜华说完笑道:“孙耀堂的夫人还真是刁钻,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既然林诚看上了,孙家就只有答应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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