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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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让他别急,却恨不能他马上出现在眼前。

总是想他。

虽然方蕙和月娘每日前来作陪,与她说笑,和她一起缝制小衣,随着她四处走动,依然忍不住总是想他。

“高子盛去蜀府做什么了?”方蕙咬一口点心问道。

“家里店铺支撑不下去,蜀府号称天府之国,自然是找些生意来做。”凤娇笑笑。

方蕙哦了一声:“娇娇,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按理说你们家店铺关门歇业,最高兴的该是谢渊才对。可早起的时候,我听说他病了,病得很重,七八天了卧床不起。”

凤娇心中一惊:“可知道是什么病?”

方蕙摇头:“过会儿回去路过他们家,我瞧瞧他去。”

月娘低头裁着鞋样笑道:“这会儿有些飘雪,蕙姐姐要去就早些去,我再陪会儿嫂子,翠姑会派人送我。”

方蕙看着凤娇迟疑道:“我可答应过高子盛,每日都早早过来陪着凤娇,傍晚再回去。”

“谢渊病重,你瞧瞧他去。”凤娇摆手道,“有月娘在,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用管我。”

方蕙隔窗瞧了一眼,看雪大了些,匆匆起身道:“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凤娇嘱咐道,“天冷,把斗篷围好了再出门。”

月娘笑着起身为方蕙系好斗篷拢了暖帽,笑对凤娇说道:“还是嫂子知道蕙姐姐,每次出门披起就走,也不怕冻着。”

“她是毛躁的性子。”凤娇笑道,“再抱个手炉吧。”

笑看着方蕙出门走了,月娘又低头裁着纸样,裁着裁着呀了一声:“炭火不够旺了。”说着话走出门去唤一声秋草笑道:“添些炭火来吧。”

秋草答应着走了,月娘站在廊下笑着说道:“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发了白,嫂子可要出来瞧瞧?”

就听凤娇笑说道:“这就出来。”

不多会儿捧着肚子慢慢出来,手扶了廊柱站着笑道:“真是呢,初七立春了,这可是春雪,感觉不怎么冷。”

月娘伸手扶住她:“春雪不滑,可要去土地里走走?”

“不了。”凤娇比着肚子笑道,“小心为妙。”

月娘笑说声是:“那坐着吧,站久了会累,我进屋拿斗篷去,给嫂子围着。”

凤娇坐在廊下围栏上看着地上的白,想起除夕那夜里和他说的话,不由翘了唇笑,我们是雪夜里就会疯狂,就会幻化变身的夫妻,今夜里你会回来吗?

若是在路上,不许你雪天赶路,在客栈投宿安心住上一晚,明日归来不迟。

听说蜀府山路较多,也不急在明日,等雪化了回来不迟。

又或者,蜀府春天来得早,并没有下雪?

想着叹一口气,你没有跟我说实话,带去那么多银两,要筹备半年你的粮草,七八日怎会归来?你也就仗着我大着肚子脑子糊涂,哄骗我,我呢,知道你做的是大事,也就装着被你哄骗。

孩子还有一个月出生,你莫急,我等着你回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娘抱着斗篷走了过来:“嫂子别动啊,我为你披上斗篷。”

她的声音有些奇怪,不若惯常的细声细气,也没有怯怯的笑意,而是有些阴沉。凤娇心中一凛,回头看过去,她正冷冷看着她,一手抱着斗篷,一手伸向她后背,然后狠狠用力一推。

跌落的时候,凤娇慌忙用手去抠靠着的廊柱,一声发出嗤拉拉的声响,短促而尖锐,她的身子跌出围栏,重重摔落在廊外的花池里。

那儿原来是一片青砖地,高升说雨雪天易滑,特意撬去青砖,铺了松软的泥土,笑着对她说,等来年春天的时候,会在这里种上一片凤仙花。

这样危急的时候,想起的竟是这些。凤娇苦笑着,面朝着天仰躺着,雪花一片一片飘落在脸上,她身子沉摔得又重,试着动了一下,根本动弹不了。全身从头到脚都在疼,很疼,疼得想要睡过去,她咬了牙,两手狠狠掐在自己大腿上,王凤娇,你不能睡着。

身下鲜血汩汩而出,很快浸湿了雪地,看着满手的血,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她转了转头,看向呆呆望着她的月娘。

用力咬了咬唇,喉间发出呃得一声,可以发声了吗?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月娘,声音很低很微弱,已是她的极限。

“月娘?”她低低叫道,“我要生了,快去叫人,去叫翠姑来,差人去请接生婆和李郎中,快……”

月娘看着她退后一步:“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只是想看看他的娘子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爱着他,与他是不是恩爱,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的,我身子残破,我不配,可是他对你那么深情,你却水性杨花,与好几个男子眉目传情惹他生气,你还是个□□,大着肚子也不忘勾引他做恶心的事,让他言行举止失常,你还不贤惠,竟然从未给他缝过东西,我替他不值,我厌恶你,厌恶得想要杀了你……”

她已经有些癫狂,在廊下转着圈说道:“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血,是你自己摔下去的,我没有故意害你……”

第92章 小玉郎

“你说的话, 我听不清。”凤娇身子疼痛稍缓, 抱着肚子侧过身看着她, “你到我面前来说。”

月娘不动,凤娇朝她招招手:“你的话我听不到,你可就白费心思了。”

她跑下石阶,弯下腰对着凤娇又将刚刚的话大声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激愤得发着抖。

凤娇面无表情听着,不动也不说话,暗地里攒着力气。

月娘看她无动于衷,蹲下身离她更近,看着她咬牙切齿说道:“这世间竟然有他这样的男人,可以为一个女子做到那般地步,高夫人跟我说,蕙姐姐也跟我说,你们这些人不停往我心里捅刀子。怪不得我,要怪你怪她们去。”

说完欲要站起身,不想凤娇猛得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挣扎着, 越挣扎凤娇攥得越紧,若铁钳一般箍住她细瘦的手腕, 瞪大眼睛死盯着她,声音也大了些:“我是该死,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该死, 这孩子是他的,是你的升哥的,若他的孩子死了,若他知道是因为你死的,他还会是你的升哥吗?”

月娘停止挣扎呆怔看着她,凤娇用力拽着她手摁向自己腹间,将那她只沾满鲜血的手举在她面前,嘶声说道:“这是孩子的血,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的孩子死去?”

她的目光惊恐避开自己那只手,挣扎着想要逃走,可凤娇紧紧擒着她的手腕不放:“月娘,我知道你很善良,你因为善良被两位死太监挟持到了广宁王府,善良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脏污的人心。你刚刚只是一时糊涂,我求你,去喊人过来。”

她的目光犹豫躲闪,凤娇说声你放心,举起另一只手指天发誓:“我用孩子的性命起誓,今日的一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一切与你无关,你还是那个惹人怜悯让人心疼的月娘。”

话刚说完,手软软垂了下来,攥着她的手也不甘心得放开,缓缓闭上了眼,她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混沌中听到月娘尖声叫喊:“来人,快来人,嫂子摔倒了,流了许多血,她快要死了。”

有杂沓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传来,凤娇努力翘起了唇角挤出一个微笑,我王凤娇,任何时候,天大困难,都会撑过去。

有人抬起她往屋里跑,翠姑掐着她的人中不停喊着少奶奶,张婆子用汤匙撬开她牙关,高夫人给灌化开的人参养荣丸,然后听到李郎中和煦的声音:“没事啊,不用慌,就是孩子要早出生些时候。”

眼前有细细的银光闪过,头脑变得清明起来,睁开眼看着众人,勉强咧了咧嘴:“我没事,我撑得住。”

接生婆大声嘱咐道:“少奶奶,要用力啊,疼了就喊。”

彻骨的疼痛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叫喊,她喊着疼拼命用力再用力,疼得受不住了就骂人,骂高升说话不算,怎么还不回来,平日里千好万好,我生孩子的时候你竟不在身边,骂方蕙,既答应他陪着我,为何提前走了,骂秋草,拿个炭竟然要那么久,又与小丫头们贪玩儿去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又骂游峰,我们一心帮你,你呢,却给我们惹麻烦……

月娘躲在屋外听着,白着脸瑟瑟发抖,生怕她都说出来,她却没有再骂下去,她似乎没了力气,她低低□□着,血流得更多,半张床都是红的,回头望向花池里的那一滩红雪,她会死吗?

她若死了,孩子活着,岂不是皆大欢喜?月娘兴奋起来。

高员外站在廊下焦灼等待,月娘看他目光扫了过来,神色一敛怯生生道:“我害怕。”

高员外顾不上搭理她,直直看着屋门上挂着的门帘,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自言自语道:“怎么不喊不骂了?估计正攒力气,攒够了就该骂我了。”

果然凤娇喊声又起,喊一会儿又开始骂人:“你们两个老顽童,总拉着翠姑推牌九,就不能让她过来看看我?”

高员外忙大声向屋里喊道:“该骂该骂,我们不是两个老顽童,是两个老不死,害得儿媳妇受苦了。”

又听凤娇骂道,“最该骂的是你自己,王凤娇,你竟然真心喜欢那样一个人,你瞎了眼,猪油蒙了心……”停了一会儿又骂了回来,“高玉郎,怪你,都怪你。”

高员外摇摇头:“高升听见这话,岂不是要伤心死了?再不回来,你媳妇儿可就不喜欢你了。唉……”

正叹气的时候,屋中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哇啊哇啊,是人世间最动听的天籁。

高员外拔脚往进冲,就听稳婆大声喊道:“快,还有一个。少奶奶,别睡,别睡啊,还得用力,再用力……请李郎中进来,把针给灸上。”

高员外顿住脚步,心里有些发慌,颤着手自语道:“怎么还有一个?凤娇这身子可吃得消吗?”

在廊下转了几圈,里面悄无声息,凤娇不喊也不叫也没骂人,可是有什么不好吗?

连忙大声喊道:“凤娇可好吗?没事吧?”

里面老伴儿大声嚷道:“你别添乱。”

高员外再不敢出声也不敢说话,屏声静气站在门外,一副随时要冲进去的架势。

终于,又听到几声哇啊哇啊的啼哭,这次的哭声稍弱,不像刚才的洪亮,随着啼哭,屋里各种声音爆发出来,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一步冲了进去,隔着碧纱橱问道:“儿媳妇没事儿吧?”

“没事,三个人都平安。”老伴儿轻声回答,“老头子,儿媳妇给咱们高家添了一个大孙子,一个大孙女儿。”

“龙凤双胞?”高员外鼻子一酸,两行眼泪落了下来,颤着胡子问道,“可能给我瞧瞧吗?”

“过会儿啊。”老伴儿吸一下鼻子,“凤娇正抱着呢。”

凤娇将两个小东西一左一右抱在怀中,因早出来一个月,身上皱巴巴的,细细的头发濡湿着,闭着眼睛,小手儿紧攥着拳头,小嘴儿一动一动得咂摸着什么。

凤娇对高夫人笑道:“母亲,他们饿了呢。”

“乳娘就等在外面。”高夫人忙道,“好孩子,你太累了,歇息一会儿。”

“我再抱一会儿。”凤娇笑着,“高升走的时候取好了名字,老大叫初雪,老二叫高栩。”

“好好好,都好。”高夫人眼里噙着泪花。

凤娇轻唤着雪儿小算看向怀里两个小人儿,额头眉眼鼻子嘴唇下巴,都像高升,活脱脱一对缩小后的高玉郎,手指抚摩着一对小人儿的胎发心想,可惜他不在家,不能头一眼看到你们。玉郎,对不住,没有等着你回来,让你看着他们出生。怪我不够小心,没有严加提防。

翠姑端了鸡蛋汤面进来,高夫人接过来坐在凤娇床边:“好孩子,先吃些,娘喂你。”

凤娇闭了眼摇头:“娘,我要先睡会儿,睡醒了再吃。”

高夫人忙说声好:“睡吧睡吧,已经派人去接你娘和凤喜,很快就来,我们都在,放心吧。”

说着话弯腰去抱孩子,凤娇却不肯松手,疲惫闭着眼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用力睁开一条缝,声音微弱说道:“娘,今年是属兔的犯冲,不能进屋里来,不能靠近我和孩子。”

“好好好。”高夫人一连声答应着。

“娘,是属兔的。属兔......”凤娇又闭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喃喃说道,“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一定……”

“一定,一定做到。”高夫人安抚着,“娘答应你,快睡吧。”

她头一歪陷入昏睡,李郎中一直在外等着,高夫人忙请他进来把脉,忧心问道:“是睡着了?还是厥过去了?”

李郎中把着脉:“让她睡吧,睡个够。她太累了,那一下摔得不轻,又流了这么多血,为了孩子一直苦苦强撑着,若非身子足够强健,今日这三条性命可就……”

叹口气松开凤娇手腕:“这孩子可太了不起了。”

高员外和高夫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慈爱看着凤娇苍白的脸。高员外道:“老李啊,我们家凤娇该怎么调养怎么进补,你尽管开方,山上的海里的,要什么我给什么。”

“还有我们家大孙子大孙女儿,早出来一个月,瞧瞧,就跟孱弱的小猫似的,该怎么养,你也尽管说。”高夫人眼泪落了下来,“我们家这三个孩子,今日都受苦了。”

送走李郎中,两个小东西喝饱奶睡着了,凤娇犹在昏睡。

老两口出了屋门站在廊外,两两相顾,此时方觉得后怕。

高夫人抽泣着:“今日若抗不过去,我们这家可就破了。”

“是啊。”高员外叹口气,“怪我们两个老不死,缠着着翠姑推牌九,让她过会儿再来,也是想着方蕙和秋草都在,谁想今日怎么巧,就都不在她身边。”

“多亏了月娘,回头好好谢谢她。”高夫人说道。

高员外嗯了一声。

高夫人回头问翠姑:“今年是属兔犯冲吗?”

“不是,是属虎犯冲。”翠姑回道。

“不对啊,凤娇跟我说属兔犯冲,强撑着嘱咐我一定记住。”高夫人疑惑道,“咱们家谁属兔?”

翠姑摇头说咱们家没有。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伯母,我属兔。”

随着话音,方蕙小跑步闯了进来,月娘跟在她身后。

高夫人瞧着她不语,难不成,凤娇当时昏昏沉沉记错了,可她为何特意嘱咐这个?

就听高员外问道:“月娘和方蕙可是同龄吗?”

“是啊,都属兔。”方蕙说着话就要掀帘子进屋。

高夫人一错身,拦在了方蕙和月娘面前,有一个人比她更快,闪身堵在门口,两手撑住了门壁。

第93章 命格

方蕙看着堵在门口的秋草。

两眼哭得肿成了一条缝, 脸上东一道西一道泪痕斑斑, 忙和气说道, “秋草,吓着了?给吓坏了?”说着话抚上胸口,“我都到了谢家大门外,可总觉得那儿不对,心里一揪一揪得疼,让马车调转头就往回赶,进来瞧见所有人都张皇忙乱,我就知道不好。我也快给吓死了。这会儿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中没落下去。秋草,好秋草,让我进去看看娇娇,只要看到她好,我就放心了。”

月娘在她身后细声细气说道:“我也吓坏了,也想瞧瞧嫂子,跟她说几句安慰的话。”

“不行。”秋草指着方蕙大声说道,“一个要去探病离开,另一个指使我去添炭,我想着快去快回, 偏偏炭房就上了锁,去找齐伯拿钥匙, 偏偏就闹肚子不在,炭房从来不锁门,今日怎么就锁上了?我问过了齐伯, 他闹肚子闹得稀里糊涂,记不清了。我没拿上炭也没等,惦记少奶奶会出来看雪,我得小心扶着才是,交代了一个小丫头就往回赶,偏生垂花门又从里面反锁上了。”

说着话又指向月娘:“我们少奶奶一向小心,怎么会从围栏上摔下去?说不定是有人给推下去的。”

月娘瑟缩了一下,躲在方蕙身后小声申辩道:“嫂子当时坐在围栏上,我进屋给她拿斗篷,出来时看到她扶着额头,好像是头晕,我赶紧跑过去,可是没来得及。说起来也怪我,我不该进屋拿斗篷,留嫂子一个人在屋外。”

秋草看向高员外和高夫人:“这一切都太巧了些。老爷夫人,咱们这府里有坏人,有内奸也说不定。”

高夫人看一眼高员外,高员外轻咳一声:“秋草啊,你先冷静冷静,先让凤娇安静歇息。究竟是怎么摔下去的,等她醒了咱们仔细问问就是。青松不在家,齐伯最近确实有些老糊涂。你放心,一切都会问清楚的,我和夫人不会让自家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吃亏。”

秋草这才缓和了些,降低声音说一声是。

方蕙往前一步:“那,让我进去吧?”

“不行。”秋草毅然决然,“属兔的犯冲,不许进去。”

方蕙摇着手笑:“记错了。前几日我一位堂姐刚坐月子,今年分明是属虎犯冲。”

秋草愣了愣,就听高夫人笑道:“方蕙啊,我们家是两个孩子,是两个属相犯冲,虎兔都犯。”

“还有这样一说?”方蕙眨着眼,“两个孩子就犯两个属相?”

“是啊。”高员外捋着胡子一本正经,“初一去福居寺上香,方丈大师亲口/交代的,还能有错?”

“不信可以去问。”高夫人补充说道。

方蕙怏怏后退,一屁股坐在围栏上,沮丧看着凤娇的房门,厚厚的门帘低垂,上面居中缝了一块辟邪的红布,里面寂静无声,凤娇和孩子们睡得正香。

羡慕看着翠姑揭开帘子忙进忙出,秋草也不时进去。她们都可以陪着娇娇,都可以抱孩子,我为何就不行?我为何偏偏就属兔?

怎么我刚离开一会儿就摔了下来?我不该去的,我该回家的时候顺道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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