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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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闲云野鹤心，何苦生在帝王家？

我出生在紫禁城最华丽的宫殿，我一出生便被封为燕王。我皇对我宠爱有佳，可我的母妃从未对我笑过，母妃很美也很年轻，我那时真的很喜欢她。在这紫禁城，她或许是唯一不同其他妃子争风斗狠的女子。她常常望月叹气，她也常常目露凶光的看着我，可我一点都不怕，因为她是我最亲的人，她是我唯一的母亲。

是十一岁那年吧，我以为她不会笑，可是偷偷从学院跑回来的我，却看见母妃望着七皇兄笑得倾国倾城。有一天那菊花般隐逸的女子，不在对我不闻不问，利用我开始讨好父皇。

母妃开始严厉督促我读书习武。我的手射箭射到流血，她也不许我停止。她让我在三日内作一百首诗，也许你不相信我经常会饿肚子，因为完不成她给的任务。母妃会拿她满意的诗给父王看。

我听见她夜里在父皇身边娇媚的笑。我看见她白天在无人时在七皇兄面前掉泪。

突然有一天父皇驾崩，我的世界轰然坍塌。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会登基为帝，因为九皇叔力保我。如果没有那一晚，就算为了母妃我也会。

我竟不是父皇的儿子，我也不是母妃的儿子。我原来是九皇叔的儿子。当年九皇叔执意要将自己的儿子换给他的表妹静妃，为的是有朝一日他的儿子能够登基为帝。这与十一岁的我是青天霹雳。我逃了，我害怕！

后来九皇叔找我回来。那时七皇兄已经登基。九皇叔狠狠的打了我，我突然找到了父子的感觉。可父亲两字仍叫不出口。

母妃被封为太后，皇上赏了我府第从那以后我便极少入宫。我害怕看见母妃明眸中的恨意。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流连于风月。

我于很多女子交好过，她们大多谄媚，唯唯诺诺。

直到霖零出现，我才知道，原来青楼女子也可以这般脱俗。她骄而不燥，倾国倾城。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竟会有家的感觉。所以这个女子我一定要拥有，即便是让我舍弃一切。如果不是那日，我真的以为上苍开始眷顾我这个权利斗争的工具了。

楚尘牵她的手，告诉我，是九叔让他这么做的，是九皇叔我的亲生父亲，让他夺走我最爱的女子。那理由不问我也知道，他还在做帝王的春秋大梦，他仍幻想有一天可以称帝。我又沦落成他的工具。他给我安排了最实际的婚姻，他让我娶了蒙古的公主，如此就能换回日后起战马。

我开始日日买醉，希望醉了以后不再想起一切。我又来到醉魂轩，我于霖零初相识的地方，那日她跳的舞是我这些年来看过的最赋情感的舞，她虽半遮容颜，我也好似能看见她全部的表情。她的歌声，也象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音符。她的一切都那样美好。或许在旁人眼中，她或有瑕丝，可是在我眼里竟是出奇的完美，或许是因为，我喜欢她，她便什么都好。

烛光里我仿佛又见那令我魂牵梦绕的女子。她淡雅极至，眸若星火，只是点点便将我燎原。我如梦呓般叫她：“霖零，霖零…”

那女子弹琴给我听，琴声悠扬。我突然醒悟，这不是霖零，霖零的曲子，就算是最美好的《凤求凰》也会有几分哀怨。

曲罢，她坐在我面前，端起酒杯不卑不亢道：“曲公子这杯奴家敬你。”

我心一颤，她竟叫我曲公子，而并非王爷。我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不是富贵荣华，我只求平等、真诚。

我干了酒，看这面若桃花的女子，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静静道：“想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正是。”

“好名字。你可愿意跟随我？”

“能跟着公子固然是好，只是想容岁不及霖零，也决非一般女子，若公子只是贪一时有趣，那还是算了吧！彼此留个好印象。”

这女子总让我想起霖零，我替她赎了身，带回王府。或许我是在给自己一个想霖零的借口。不同与那时，我只让她做了妾氏。不能同最爱的女子斯守，那么与谁白头都是一样。

那日楚尘带霖零走的时候，霖零放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相爱的。我甚至想，就算没有九皇叔，楚尘也一定会来带走霖零，我一开始就输了，我输的不是爱的程度，只是时间。如今我只希望她过的好，只要她说一句，我很好，我就心满意足。原来我爱她这么多。

她一直挖了陷阱让我跳，而我明知如此，却依然心甘情愿的万劫不复。我爱你，如果非要加上一个期限，那么便是万劫不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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