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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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穿上衣服,去敲季简雨的房门,没多大一会儿,听到里面有人应声了。季简雨似乎也没睡,衣服还穿的好好的。

“还没睡啊,又是吗?”

“没事,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看来你好睡不着啊。”尺宿绕过了季简雨,径自走到客厅里,往沙发上一窝,捏着遥控器看电视。

季简雨关上门,也坐了过来,“大半夜的,跑我房间来,就为了看电视?”

尺宿挑了挑眉,坏笑,“那要不,玩个游戏?”

“嗯?”季简雨疑惑。

尺宿用唇语说着,做爱两个字。

季简雨一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明天还要比赛呢。”

若是没看错,他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娇羞可爱的,真像是新婚的小媳妇,在婉拒丈夫的特殊服务要求。

尺宿不禁哈哈的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季简雨被她笑得更加不好意思,渐渐的恼羞成怒,过来骚她的痒。

尺宿怕痒,来回的躲着,眼泪都笑出来了,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这才消停了。

季简雨端了杯牛奶给她,淡淡的问道:“不紧张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的?”尺宿用舌尖沾了一下牛奶,太甜了,她不喜欢。

“猜的,因为以前我去参加比赛的时候也紧张。整夜都睡不着。”

“那你现在不紧张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重在参与没听说过?”

“虚伪,既然来了,就要拿个名次回去,不然多丢人!”

“尺宿,你太急功近利了。拿了名次能怎么样?就算你拿了冠军又能怎么样?回国之后,不过是被人追捧,一旦有一天,某一场比赛,你失误了,那么得到的,就是千万人的谩骂,多少人追捧过你,就会有多少人来骂你。这两者之间,永远都是成正比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好似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了一样,这样的态度,这样的不重视,是尺宿受不了的,他们的角度不同,想问题的方式也不同。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这次颗粒无收的回去,就不会有人骂咱们了?只怕是骂得更难听呢!季简雨,你的消极我是顶不喜欢的。”

“我可没说颗粒无收,我只说不要那么在意它,平常心对到就好。你急什么?”

“平常心对待?抱歉我办不到,我不是圣人,这比赛对你来说可能狗屁都不是,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输!”

季简雨有些烦躁,他不想和尺宿吵架,那没有意义,况且他也没那个立场来跟尺宿吵架。他叹了一声,“我几时说我不看重这比赛了?尺宿,你别说话带刺好不好。”

尺宿冷乐道:“抱歉,真是抱歉,我惹你不高兴了是吧。我说话难听了,本来就是,你参加这个比赛是被我威胁的,根本不是出自你的自愿。所以成败对你来说,轻于鸿毛,可有人把它看得比泰山还重。”

季简雨背过身去,“我不跟你吵,早点休息吧。”

“像我喜欢跟你吵架一样,我只是就事论事。季简雨你以后不要对什么都那么消极,凡事都有好的方面。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次数很少,唯独那么几次,也鲜少有到达你灵魂深处的。为什么你让我觉得,你对什么都无关痛痒?就没有你在乎的了?”

尺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要大吵大闹,这样确实不好,可她忍不住,尤其是看见季简雨放逐了自己,到底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吗?

季简雨顿了一下,“我对生活绝望了,这答案你满意了吧!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尺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不欢而散的。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去了浴室反复的洗澡。可心里那火气,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消不下去。

翌日教授来敲尺宿的门,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昨夜睡得太晚,匆忙洗漱,就准备去比赛。路过季简雨的房间,她顿了一下,想去敲门叫他,跟他和解,可教授说他早就去赛场等着了,临走时拜托教授让尺宿多睡一会儿的。

后赛区的化妆间里,尺宿换好无疑,却一直不见季简雨的踪影,刚想去寻他,突然被人拉住。

“尺宿你还到处乱跑什么啊,赶紧过来化妆吧。”化妆师将尺宿按在椅子上做好,开始在她的脸上改造。

女人最好的朋友是化妆品,别看那些不起眼的东西,经过化妆师的这一双巧手,鬼斧神工的,让尺宿变了个模样。凸显了她灵动的眸子,将她张扬的气焰隐藏起来,在这清纯的外表下,时刻准备着爆发。

“真漂亮。”化妆师最后在她的唇上涂了水润的唇膏,由衷的赞叹。

尺宿淡淡的笑了,“谢谢您的夸奖。”

“确实漂亮,跟个妖精似的,我们家尺宿,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垂涎喽!”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来,镜子里出现了一大捧的风信子,还有男人精致的脸。

尺宿挑眉,眼波流转过去,“姚夏你怎么来了?”

“来送花。”姚夏将风信子放在化妆台上,人也跟着坐在尺宿的旁边,化妆师识趣的出去了,姚夏这才将尺宿转了过来,仔细打量她。

“确实像个妖精。”

“去你的!不能说我点好的?你这人嘴巴真贱!”尺宿嗔他一句,可心里却是受用的,她喜欢妖精这个称谓。

“这不是夸你漂亮么。来让我仔细瞧瞧,有日子没见了,想我了吧。哟!还别说,你化妆的样子,真挺好看的,不过我更喜欢你素颜。”姚夏慢慢的靠近她,突然偷袭,吻了上去。

尺宿用力的推他,“喂,你别弄花我的妆!”

姚夏哪里肯听,都到了唇边了,怎么能不吻?都已经吻了,怎么能不深邃,怎么能不尽兴?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住腰身,将她圈住,唇舌并用的,将她唇上的胭脂吃得一干二净。

“尺宿,你找我?”化妆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在看到里面那对男女深情拥吻之后,季简雨顿了一下,神色有些暗淡,“我去外面等你。”丢下这句话,匆忙的走了。

姚夏瞥了一眼,没理会,继续霸着尺宿的嘴唇。尺宿推他,掐他,打他,都没用,搞的尺宿是哭笑不得,这人到底来干什么了?

就是怎么吻都不够,真真就是个妖精了,他还心甘情愿的跑来让她吸干精气,活见鬼了。姚夏在尺宿唇上印了个响吻,叭的一声,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尺宿瞪了他一眼,扭头照镜子,嘴唇依旧红润,可却是因为沾了他口水的原因,她嫌恶的用餐巾纸擦了几下。

“你跑来这里来干什么的?”

“刚刚去谈了笔生意,路过巴黎,就来看看你。”姚夏淡淡的笑着,心里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从洛杉矶回中国,能路过巴黎,真是神奇了!

尺宿也没多问,拿了唇膏就要上妆,姚夏握住她的手,尺宿有些不耐烦了,“别闹,我一会儿比赛的。”

他也没生气,只是夺过了唇膏,笑盈盈的说:“我给你画。”

就真的给她涂了起来,细腻的,小心翼翼的。涂完了似乎是不满意,又过来吻了一会儿,将那唇膏吃掉,再涂一次。如此反复了三次,总算是满意了,推着她照镜子,“完美吧!”

尺宿扁着嘴白了他一眼,“你这哪里是路过巴黎啊,简直就是跑来占便宜的。”

“要不要你再让我占一次便宜?”姚夏笑着,作势就要再亲。

尺宿连忙推倒他,“别,别再亲了,再亲下去,准出事儿!我还比赛呢!”

姚夏却没就这样算了,愣是拥抱了她,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加油!”

舞蹈老师叫她去准备,尺宿换上舞鞋,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季简雨。她欲言又止的,思量了许久才去跟他说话。

倒是季简雨先开口了,“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说了几句冒犯你的话,可别在意,别生气。”

“我也不对,激动了些。本来想跟你道歉的,一直没找到你。”

“哦?是吗?”季简雨眯了下眼睛,锋芒毕露的,找不到,他就在原地,一直等着她,她竟然说找不到?还是她根本就没时间去找?的确,她有的是男人温存,自己不过是一个宠物而已。

第二十四章

古巴比伦的无限遐想,在于它在自己最美的时候消失了,留给后人的是无限的追思,苦苦的找寻,哪怕寸草片瓦。

埃及的神秘,是那些狮身人面像的传说,还有那沉睡在盒子里的法老,毕竟在某一个特殊的日子,回归到自己子民中去。或许有一天,遇到的某一个人,惊叹一声,啊,原来你是拉美西斯二世。

中国,文化最璀璨的文明古国,一笔笔的瑰宝,不断的探寻着,先人留下的只言片语,找寻那条文化之路,带你穿越古今,梦回盛唐,领略民俗文化。

的确是值得炫耀的,五千年的文化,这世上还有几何?

能将这些文化,融入到一支舞蹈里,起点,就比别人快了一步。

芭蕾舞本不是咱们炎黄子孙的特长,可这世界和平了,都得把你国际化,不学?OUT了,学了,精了吗?

那两个在舞池里舞动的精灵,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曼妙唯美的身影,就像那转瞬即逝的焰火,在你眼前骤然一亮,吸引了所有。可,过后呢?记得的有几人?

尺宿和季简雨的这支舞,比之从前,精湛了,配合默契了,你甚至看不出,这是两个个体,看着他们跳舞的时候,似乎是连成一体的。

着实是让人赞叹的,为这两个年轻人喝彩。

可,一支舞蹈,乃至一篇文章,带给人的,仅仅是眼前的一亮,或者说感官上的刺激?并不尽然,孔孟之道,焉能被历代君王追捧?这不是麻痹的你思想,只是圣人之所以称之为圣人,就是他们哪怕呓语一句,都是有着无穷尽哲理的,能给你以启迪,让你明白什么,放弃什么,追求什么。

舞蹈的精髓是情,而尺宿和季简雨的这舞,不能说是无情,只是还没到那种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的那个份儿上!

化蝶飞舞,翩然而起,谁在等你,你在等着谁。音乐渐渐的飘远,空灵灵的,他们神情的对望着,华丽谢幕。

紧接着去了休息室,两个人的神经是高度紧绷的,方才跳舞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觉,反而现在等分数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紧张了。尺宿自然而然的抓起了季简雨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她焦虑着,她自己也知道,刚才那支舞蹈并不完美,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跳舞的时候,感受不到季简雨的心,好似无形之中,有一层膜,隔阂着,她感觉的到但是却希望其他人看不到。

十二对选手全部表演结束,尺宿和季简雨牵着手站到了台上,等候着司仪公布最后的结果。激动人心的鼓点,急促的敲在每一个人心上,越是后面,鼓点儿越是急促,越是让你慌乱紧张。可恰恰相反的是,尺宿现在倒是没感觉了,只是木讷的站着,等候着最后的宣判。

她的触觉听觉,等等的感知,似乎都已经关闭了,她只朦胧中听到有人说了China,再然后是念了她和季简雨的名字。她看到教授的欢呼,看到姚夏站在台下赞许的仰视着她。季简雨拥抱了她,在她耳边说着:“我们获奖了。”

当他们站在领奖台之后,尺宿才恍然发觉,他们站着的这台子是三块之中最矮的一块,季军?竟然只是季军?

他们输给了天鹅湖中,那缠绵悱恻的童话爱情。西方人,果然是喜欢这些的。比如死亡,他们不讲究殉情,活着的人要更加的好,而中国,就是喜欢那生死相许。

尺宿和每个人都拥抱了,那些陪着她来巴黎的同伴们,接受他们的赞许,他们的恭喜。她是开心的,第三名又怎么样?来了就好。直到这比赛结束,尺宿才能明白季简雨那天的话,被捧得太高自然会摔的很惨,没有恒大者。她慢慢的也能体会,当初季简雨好不犹豫的退出国际比赛的心情了。

这两个年轻舞者,一战成名,季简雨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陈年旧事再次被提起,不知道是哪个报社派来的实习记者,竟然直接就问季简雨,当初为什么退赛。

一时之间,欢快的记者招待会,弄得不胜尴尬。

教练沉了脸,“这两个孩子刚获奖,记者朋友们,难道不想多了解他们排练时趣闻?”教练是想要将这话题扯开。以免冷场。可没想到的是,季简雨忽然开口,“因为,当年那个让我想要跳舞的人,去世了,也一直没有人能够让我轻盈。”

记者见他并不是那么抵触,连忙追问着,“那么现在重回舞坛,是不是有人让你想要跳舞了呢?”

季简雨淡淡的笑了,抓着尺宿的那只手紧了一下,对那女记者眨了眨眼,难得的调皮可爱,“你猜猜。”

整个访谈的氛围变得欢快起来,甚至结束的时候都让人意犹未尽。

巴黎是个绝对浪漫的城市,游走在巴黎的大街上,看着街头艺人的表演,时不时的让人捧腹大笑。

尺宿和季简雨在大街上乱逛,尺宿是见什么买什么,好多东西都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买完了就让季简雨提着,弄得季简雨一直紧皱着眉头。

“小雨你喜欢什么,我买来送给你。随便挑!”尺宿带季简雨进了一家礼品店,各国的特色商品都有,琳琅盲目的,一时之间,还让人以为是走入了博物馆。

季简雨听了却唉声叹气,“尺宿,你只要不再买东西了,我就烧高香了,你看看我这两手提的,再买下去,我们回国要在租一架飞机了。”

尺宿哈哈大笑了,“哪有那么夸张啊!再买一件,这个我很喜欢,买了吧!”

尺宿拿着一块玉佩,精雕细琢的,龙凤佩,龙在上凤在下,围绕着一根柱子,盘旋着,雕刻的栩栩如生,连那龙的神态都看得清楚,尺宿一见到就喜欢的不得了,爱不释手的,非要买下来。

季简雨无奈到了愤怒的地步,深呼吸了几下,尽量平和的说着,“尺宿,这东西MEADINCHINNA,中国的,我们回国买不好吗?”

“不要,我就要在这儿买。”尺宿固执的去找店主议价,用的是英文,店主是地道的法国人,英文并不好,尺宿后来急了,怎么说对方都不明白,直接明码实价的给了,这玉佩柜台上标价多少,就给了多少。季简雨看着那个气,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被宰了?还那么开心的?怪胎!

可他转念想,人家有钱,不在乎呢。也就是他这样的,满身铜臭才在乎那价格是否昂贵了。

回到酒店。尺宿已经累得散架,她确实不适合逛街,季简雨更不会好了,他两条手臂跟断了一样,泡了个热水澡就睡了。

尺宿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两条腿酸疼得,比她排练一整天的舞蹈还要累,哼哼唧唧的好不可怜,她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打电话给季简雨,季简雨昏睡过去,根本没听到电话响,她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了季简雨慵懒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被吵醒了,似乎很生气。

“我腿疼。”尺宿可怜巴巴的说着。

季简雨压住怒气,咬牙切齿的,“我浑身疼。”

“你给我按按行不行?”

“你别做梦行不行?”

“季简雨!”

“等着。”

季简雨只好披了件衣服去找尺宿,他拿她没办法,你玩不过她,她要是有事要找你,可以对你怒目圆睁,也可以对你温言软语,撒撒娇,示示威,千百种办法来对付你。

房门没有上锁,季简雨直接推门进去,直奔了浴室,放好了洗澡水,试了下水温,有些烫,不过解乏最好。

这才走到了尺宿面前,尺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季简雨这小妞来服侍。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迎来了你这三月小雨。快给我捏捏推,疼死我了。”

季简雨二话没说,直接抱了她去浴室,尺宿一惊,“你干什么?”

“碰”的一声,水花四溅,溅了季简雨一身,他也没在意,俯下身来,将尺宿从浴缸里捞了起来,让她在里面坐好,淡淡的微笑着,“泡热水澡最解乏,你慢慢洗。”

“喂喂喂!”尺宿气得不行,口不择言的埋怨着,“那你好歹也帮我把衣服脱了啊!这样怎么洗?”

季简雨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尺宿,她的睡意,因为水的冲洗,已经散开,胸前雪白的一片春光,脸骤然开始发热,似乎小腹里,有一团火正在上升,他迅速的转过身去,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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